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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拂瑛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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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拂瑛登場

江拂瑛望著臺上的女劍修,仿佛看到登場的自己。

她現在對外的形象,是一個丹田被廢,雙腿殘廢過的廢物,靠著不可言說的秘密拜入照墟宗成沐仙君門下。

那些傳聞,說的很難聽,宋燕禮有意不讓她聽到。可傳聞五花八門的,總有那麽一個會傳到自己耳中。

江拂瑛很清楚他們對自己的定位。

“師兄,為何他們對衍洛宗的敵意這麽大?”

周楚硯回眸看她,面色躊躇,微微抿著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言之味。

不是他們對衍洛宗的敵意大,是衍洛宗做的那些人引起公憤,再加上宗門大比,他們自然想用輿論擊潰衍洛宗的心理防線,從而輕易擊破衍洛宗,取得晉級名額。

江拂瑛雖接手了原身的記憶,但原身是個閉門不出,專心修煉的主,哪裏會知道衍洛宗做了什麽事。

“衍洛宗……”周楚硯嘗試斟酌自己的語言,吞吞吐吐道出事情原委,“衍洛宗的現任掌門,師妹見過的。花掌門繼任前,傳出其與師尊的醜聞,整個修真界都知曉花掌門私下勾引她師尊,一度使得衍洛宗名聲下降。雖然後面事情得到澄清,但……”

但是傳出這種醜聞不算什麽,師徒戀什麽的,修真界早就屢見不鮮,重點在上一屆宗門大比。

師徒戀的醜聞仿佛是塊遮羞布,這塊遮羞布一落,它所遮掩的醜事就暴露出來。

“上一屆宗門大比,本意是磨煉各宗弟子,但衍洛宗不知為何,宗內弟子修為暴漲,其他宗門弟子不少出現修為下跌情況。”

江拂瑛若有所思:“衍洛宗他們幹了什麽?”

她一個外界人都能看出是衍洛宗幹的事,更何況當時的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衍洛宗為何要做?

誠如江拂瑛所想那般,衍洛宗一個大宗,使這種陰險手段實在有失磊落。

“衍洛宗的弟子修習歪道,吸取他宗弟子修為,提升己身。事發後各宗掌門封鎖大比出入口,但讓人奇怪的是,掌門們沒有抓到元兇。衍洛宗修習此歪道的弟子逐一盤問,最後歪道傳播竟是個不存在的人。”

“這件事查無頭緒,便不了了之,之後衍洛宗規範弟子修行,未曾再出現這種情況,但衍洛宗的名聲在整個修真界卻是一落千丈。”

窩在宋驚鶴識海裏看戲的那人,聞言擰眉沈思,對這修習手法感到熟悉。

吸取他人修為,提升己身?

他怎麽感覺在哪兒聽過。

江拂瑛心中驚嘆,難怪其他宗門的弟子對衍洛宗敵意這麽大。

但衍洛宗已規束自宗弟子,數十載過去,未見再有此歪道出現,如今抓著前事不放,未免做的太過火。

她有些好奇周楚硯的想法。

“師兄如今怎麽看衍洛宗?照墟宗又是怎麽看待衍洛宗?”

周楚硯沈吟,思忖一番,搖搖頭。

“我不了解當年的事,傳聞向來是以訛傳訛的,你聽到的,大多被添油加醋過,未必是事實。至於宗門,我也不清楚,掌門一直勸誡我們,捕風捉影之事,要從心而判,不可一葉障目。”

江拂瑛彎唇淺笑。

她就知道,她看人的眼光不會差的。

當初在地淵,她認出周楚硯是照墟宗的弟子,有意接觸,才會有後面拜入宗門的事。

原著裏照墟宗就是個行事光明磊落,弟子謙卑有序,宗門逆風而立,對傳聞從來不參與。

是以,她選擇照墟宗。

桃花眸環顧四周,半開玩笑道:“師兄覺得,等我上場時,他們會說些什麽?”

周楚硯不語,臉色有些難看。

宋驚鶴下意識看向她。

答案他們都知道。

會說的很難聽,比場上這位女劍修還難聽。

那些傳聞不是沒有說的難聽的,什麽汙言穢語都有。

宋驚鶴眼底浮現戾氣,翠色眸子浸著冰冷的寒意。

腦海裏的那人“啊”了一聲,想起那個歪道出自哪裏。

‘之前周楚硯說的那個歪道,是魔界的一種修習之道。’

宋驚鶴眸色一頓。

魔界的修習之道怎麽會出現在仙門?

他聯想到奚華鎮被滅的事,臉色隱隱發白。

那人似乎也想起這件事,語氣變得嚴肅。

‘那東西,還在嗎?’

他前世還沒成為魔尊時,從魔族人那裏聽來不少隱秘事,才使奚華鎮被滅,全因它腳下孕育著一塊珍寶,而這塊珍寶是覆活魔尊的重要一物。

前世他不知道這些,珍寶被魔族拿走,這一世他記得有和宋驚鶴說過。

宋驚鶴頷首:“在。”

那件珍寶,被他藏在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除了他,無人再知。

“魔族在衍洛宗傳播這個歪道,對他們有何益處?”

那人輕飄飄道:‘仙門日益強大,魔界被打壓,他們想覆活魔尊,自然是要轉移仙門的註意,衍洛宗,就是第一步。’

他一眼看穿宋驚鶴的心思,好似極為震驚,也不理解。

‘你想告訴他們?’

宋驚鶴反問他:“為什麽不告訴?”

他沈默。

為什麽不告訴?

前世他受盡屈辱折磨,無人對他伸以援手,任由他自生自滅,墮落魔族。

他也向往光明,可光明先拋棄了他。

即便他重生,仍舊對世界充滿惡意和失望。

他不認為,這一世的宋驚鶴能擁有光明未來。

那個叫沈熙禾的女人,會是他路上的絆腳石。

那人陷入深深的回憶當中,沒有回答宋驚鶴的這個問題。

宋驚鶴眸光微閃,斂目沈思。

……

賽場上,女劍修承受不住輿論的非議,掩面離場,不顧身後阻攔的衍洛宗弟子,哭著離開宗門大比場地。

衍洛宗其他弟子怒視場上的男劍修。

男劍修不以為意,甚至在那兒洋洋自得:“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低,還怪我了?你們衍洛宗幹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鐵證?”

衍洛宗弟子氣紅了臉,半晌憋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寧雪笙等一眾符修長老,對視一眼,皆選擇沈默。

比賽中男劍修沒有做任何違規之事,女劍修承受不住輿論棄賽,誰也說不得什麽。

“第一場,天虛宗勝。”

“第二場,天虛宗對戰華郢宗,雙方弟子上場。”

劍修賽區比賽的速度很快,劍修一道,講究劍術和修為合二為一,一旦劍術被破,被落於下風。

比賽一場接著一場,很快便輪到江拂瑛上場。

“下一場,照墟宗對戰天虛宗。”

待眾人看清上場之人是誰時,頓時哄然大笑,譏諷與謾罵接踵而來,比之第一場的女劍修,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楚硯沈下臉,眸中閃過冷意,盯著那些罵得最難聽的幾人,暗暗記下。

宋驚鶴直接對罵回去,雙方罵得有來有回嗎,不分上下。

等候區的照墟宗弟子皆一臉怒意,不少人和宋驚鶴一樣,當場回罵。

沈熙禾巧目盼兮,掩唇輕笑,偏生她面上做出一副傷心之狀。

“江師姐……她們怎麽能這麽罵她。”

特意坐到她身側的蘇少延聞之,嗤之以鼻,替她抱不平。

“熙禾,你替江拂瑛傷心,誰關心你?當初是她想廢你丹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好意思站出來。”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甚至用上靈力,滿座劍修皆把他的話聽進去。

現場寂靜一瞬,又怒罵起來。

有蘇少延在一旁煽風點火,輿論如沈熙禾所願,偏向她這個“受害者。”

她佯裝傷心之態,垂首掩面,落在他人眼中,就是回憶往事,心中悲痛不已。

登時叫罵聲不絕。

聽著場面的混亂,沈熙禾勾起唇角,他人看不到的角落裏,眼中笑意愈發濃厚。

江拂瑛,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身處。

現場罵得越來越難聽,一向溫和的周楚硯再也忍不住,晏青劍擲地,震起一圈劍波,以示威懾。

上方的寧雪笙擰眉怒目,氣沈丹田,呵斥道:“肅靜!”

場面霎時安靜下來。

離周楚硯近的一圈修士,被他金丹後期的修為震懾到,不敢再造次,其餘人則是礙於寧雪笙的威壓下,方才止了話頭。

寧雪笙身為照墟宗的人,自然是向著自家宗門的,但她作為監管者,不能明面上插手,是以嗎,除照墟宗弟子坐的區域,其他宗門弟子皆承受著三倍威壓之力。

其他符修長老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個宗門的弟子承受她的怒火。

同為符修長老,他們修為天賦都不及寧雪笙,在她面前,他們只能縮著脖子做事。

寧雪笙暫時沒有收回威壓的打算,垂眸望著賽場上的江拂瑛,聲音辨不出情緒:“比賽繼續。”

寧雪笙對江拂瑛印象極深。

不僅是因為她的弟子是江拂瑛的好友,更是因為她的閨中好友方若織,經過異變芯片後對江拂瑛讚不絕口,她在一旁聽著,久而久之對江拂瑛產生興趣。

正巧她負責劍修的賽區。

她想看看,這個讓方若織、瑤鏡乃至掌門都看重的人,有何奇特之處。

比賽臺上。

天虛宗上場的弟子,江拂瑛有印象,是沈熙禾的舔狗之一,名叫楊安。

原身還在宗門時,楊安明裏暗裏針對原身,起因竟是因為沈熙禾說過一句,原身仗著師姐的身份,欺負她。

江拂瑛回憶此處,只想冷笑。

舔狗不愧是舔狗,毫無腦子可言。

楊安封住劍鞘,面露不屑,囂張道:“江師姐,哦不對,你已經被逐出宗門了,我不能這麽喊你。”

他笑嘻嘻地望著江拂瑛,出言譏諷:“江拂瑛,你一個廢物上場幹什麽?換做我,早跑人界混吃等死去了,省的來這裏丟人現眼。這照墟宗也是,怎麽就收了你這麽個廢物,簡直令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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