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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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她沒再反抗，乖乖順著他的力道靠近他，心軟的說：“雖然Terrence對你講話總是出言不遜，但是他告訴我，哪怕我想不起來也要對你好一點。Martin，我失憶，你是不是很難過？”
“你又不說話了！難道我也愛你的神秘和高深莫測？”她故意逗他，他很配合的笑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被一種濃的化不開的陰霾所籠罩，雅思不想再生氣，只想安慰他。她失憶以來第一次主動抱住他，冰涼的臉頰貼上他打過以後滾燙發熱的地方。
雅思感覺到他已經在控制力氣了，可他回抱的還是那樣緊，他並不均勻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間，“雖然之前我說不想你有太大壓力，但如果我改主意了，你會不會覺得我言而無信？”他問。
“為什麽你的心跳這麽快？”她輕聲問，手摸到他的背，他流了很多汗，甚至濕透到了西裝外套上。
“可能因為我有點怕。”
她被他輕松的語氣逗笑，“你這麽厲害，會有什麽事能讓你害怕？”
“怕老婆。”他開玩笑，卻抱她更緊，“Jessica，你可不可以再努力一點，想起我？”
雅思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是安靜的被他抱著。他好像不會嫌煩，也不會嫌此刻過於安靜。而她好像也被這種情緒感染，輕輕撫著他寬厚的背。這個動作渾然天成，仿佛她已經無數次這樣做過。
“其實我還是有點在乎你的，如果你剛才真的要吃蛋撻，我不會同意的。”她覺得愧疚，想彌補自己語言上的過失。
他並不答話。
“你很愛我吧？”她的頭垂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辦法讓他從情緒裏出來，想辦法讓他開口。
賀峰沈默了很久，久到雅思以為他不會回答。可他出乎意料地回答了，但只是嗯了一聲。
雅思的肌膚起了細小的疙瘩，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回答，還是因為他在回答的時候貼著她的耳朵，吻落在她的耳根。或許，他只是說話時不小心碰到了，不是故意吻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臉紅了，但這感覺對她來說太過陌生，為了揮去這種尷尬的感覺，她再次開口，“我剛才真是氣糊塗了。我怎麽會和不愛我的人在一起呢，我沒有離開你肯定不僅僅是因為我愛你，一定也是因為知道你愛我。你說對不對？”
他終於輕笑出來，“謝謝你安慰我。”
雅思再次確認自己的感覺沒錯，他剛才的確吻她了。因為他再一次這樣做了，因為這次他停留的時間足夠長。
“你是不是……”她確認自己的臉紅透了，正在發著燒。
賀峰僵了一下，很快明白她指的是什麽，緩慢開口回答她，“抱歉，習慣了。我會註意。”他拍了拍她的背，放開她，“如果你心情好點了的話，我們回家，好嗎？”
該發洩的都發洩完了，她沒什麽心情不好。相反，心情不好的是一直情緒很穩定的在哄她的人。因為即使她解釋，他也不會相信現在的她會很在乎他。雖然他不會表現出來，雖然她還不夠了解他。但她知道他不是看上去這麽溫和，不是善男信女，她感受得到這個男人想要把她留在身邊的想法是執著到有些令她感動和害怕的……
當賀峰牽著她的手走出她的臥室的時候，大家欣慰的笑了。當他們把視線轉移到賀峰的臉上時，異口同聲的責備開始了，“小妹，你怎麽能動手？！”
比起承認是她打的，賀峰自己動手認錯這個行為會更加讓他沒面子，於是雅思只好承擔了這個責任，訕訕地說：“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
她看了眼賀峰，某人安靜微笑，似乎對別人同情他這件事很受用。
“我先帶Jessica回去了。”他終於開口，帶她逃離被圍攻的現狀。
回到賀家，雅思忽略了欲言又止的傭人，快速的和賀峰吃完了飯就拉著他上樓。拿著冰毛巾給他敷臉。兩人坐在沙發上，她舉手按著毛巾，而受傷者本人則恢覆了氣定神閑的模樣，靜靜的看著財經新聞，當新聞裏的受訪者是虞葦庭的時候，賀峰極其迅速非常果斷的換了臺，神色沒有任何異樣。
雅思忍不住翹起嘴角，“你動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上班怎麽辦？難道真的說是我打的？我可不希望作為你太太在公眾眼裏是這個形象。”她很苦惱，“巴掌印不像上次，還能找Ringo做替罪羊......”
話一出口，賀峰迅速轉頭看向她，她自己也楞住了。
好像，好像，她想起來一些事。賀峰的眼神帶著期盼，安靜的等著她繼續說。
“在布吉，我陪你出差，你陪我做游戲，我很開心。”
“做游戲是陪我出差之前的事。”他溫聲糾正她。
她點點頭，“我把你的下巴撞傷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剛剛......”她紅了臉，這是她所有記憶裏唯一一次發生關系，而且對象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顯然他知道她想到了什麽，賀峰安靜又寵溺的笑了笑，“可以直接說後面的事。”他說。
“之後我們在印尼島碰到。”想到和虞葦庭有關的事她不願意在往下想了，也不想再因此發脾氣了，“我們當時還沒結婚，對嗎？”記憶有些淩亂，她想得到他的肯定。
他輕輕點頭，然後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醫生的電話。他在電話裏仔細的陳述了她的情況......醫生並不意外。雅思看出打電話的男人有幾分失落，一向耐心的人好像恨不得她一下就能全部想起來。她喜歡看他著急的樣子，雅思情不自禁的吻了他一下，還在打電話的他又驚訝的看向她。
“想起別的了嗎？”他以為。
看來他對現在的自己真的很沒自信，他不認為沒有記憶的自己會想要親近他。
“......”雅思無語，臉還在紅著，“沒有。我去給你換條毛巾。”
洗手間裏，雅思先拿毛巾給自己敷了敷，然後才拿出去給賀峰。還好，他沒有對她剛才的行為再說什麽，仍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直到新聞結束，他仍舊紋絲未動。
“你不打算回房間睡覺嗎？”雅思終於忍不住問。
“不急，你困了就先睡，我調靜音。”他一本正經的說。
這是他家，他們的家，她總不好直接趕人。臨走前，雅思又看了看他仍舊沒有消腫的臉，靈光一現，“你就說是我晚上睡就翻身不小心打的。雖然這有損我的形象，不過也只能這樣了。”
“嗯。”他點點頭。
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三十分鐘過去，他還沒走。雅思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能閉氣眼睛強迫自己別動。又過了十分鐘，她聽到沙發終於傳來動靜，以及賀峰的腳步聲。他關掉燈，一室幽暗，只餘些許溫柔的月光散落進來。雅思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腳步聲逐漸向她靠近。他輕輕坐在了床邊，伸手溫柔的撫摸她的臉，然後俯下身親吻她的額頭和眼睛。最後，他吻上她的唇，很輕很輕，似是怕驚醒她。他的吻沒停留太久，坐直身體後又安靜的坐著，他的呼吸聲很輕，雅思能感覺到他在看她。雅思心裏忽然生出巨大的勇氣睜開眼。
他在黑暗中一動沒動，也沒說話。更沒有被她嚇到，也沒有躲，他任由眼裏溢出的感情被她看到。
“我想起我們結婚前的事了，這次你沒騙我。雖然有點模糊，但我感覺到很快樂。”在他傾註了很多的情感吻她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我是說，你要不要留下。”起碼她知道了她們是怎樣成為夫妻。
……
即便那些記憶真實存在，但那也僅是記憶，而不是切身感受。所以當賀峰真的躺在雅思的身邊，她真的和一個有好感的男人躺在一起，她還是很緊張，緊張到她躺在角落裏，盡量離他遠一點。
賀峰翻過身背對著她，“睡吧，晚安。”他輕聲說。
他這個姿勢，讓她覺得心裏的緊張舒緩很多。她往床中央挪了挪，閉上眼睛。聽著他逐漸變得均勻的呼吸聲，雅思懊惱的嘆氣，她已經努力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是睡不著。
當她想坐起來睜眼到天明的時候，賀峰翻了個身，長臂很自然的搭在她身上，還有腿。男人的腿重極了，她平躺著，完全被他側著身困在懷裏。這是一個習慣性動作，雅思看他仍舊閉著眼對著她均勻的呼吸，沒有推他，也沒有出聲。心裏不知怎麽就安定下來，她開始打量他。
在那段記憶裏，她已經無數次這樣做過，他好像也很喜歡她這樣關註她。雅思騰出沒被他壓住的手情不自禁的撫摸他的眉眼，鼻梁。最後，她循著記憶裏的模樣毫不知情的吻了一下他的唇。她對他的吻並不反感，反之亦然。她在吻他時生出的是陌生的柔情和喜悅。多日來的相處，讓她從無法理解到漸漸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和眼前大自己這麽多的人締結出這麽深刻的情感。他外形氣質極佳，他專一忠貞，他對她尊重體貼，他總能在她急躁易怒時情緒穩定的安撫她，而不是跟她針鋒相對，弄得一發不可收拾。這樣的男人誰會不愛呢，只會越愛越深吧？她把頭輕輕貼上他的，微笑著蹭了蹭他的鼻尖，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我好像已經很喜歡你了。”以前，喜歡他也是這麽快嗎？她想再偷吻他一下。
她也真的這樣做了。可是，他回應了......
她在思考他是被她吵醒了還是在夢中，還是，根本一直沒睡著。
身體的反應比記憶比思想要誠實，她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撬開牙關，溫柔的探索。她被他吻的迷迷糊糊，手腳發軟。她是怎麽確定他不是在夢中的呢，是他不再滿足於一個纏綿的吻。他的吻從她的唇流連到下巴，到她的脖頸，到她的耳側。這已經不是吻了，她感覺他在品嘗她，他好像要準備吃了她，因為那吻時輕時重，甚至還帶著輕輕的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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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再反抗，乖乖順著他的力道靠近他，心軟的說：“雖然Terrence對你講話總是出言不遜，但是他告訴我，哪怕我想不起來也要對你好一點。Martin，我失憶，你是不是很難過？”
“你又不說話了！難道我也愛你的神秘和高深莫測？”她故意逗他，他很配合的笑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被一種濃的化不開的陰霾所籠罩，雅思不想再生氣，只想安慰他。她失憶以來第一次主動抱住他，冰涼的臉頰貼上他打過以後滾燙發熱的地方。
雅思感覺到他已經在控制力氣了，可他回抱的還是那樣緊，他並不均勻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間，“雖然之前我說不想你有太大壓力，但如果我改主意了，你會不會覺得我言而無信？”他問。
“為什麽你的心跳這麽快？”她輕聲問，手摸到他的背，他流了很多汗，甚至濕透到了西裝外套上。
“可能因為我有點怕。”
她被他輕松的語氣逗笑，“你這麽厲害，會有什麽事能讓你害怕？”
“怕老婆。”他開玩笑，卻抱她更緊，“Jessica，你可不可以再努力一點，想起我？”
雅思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是安靜的被他抱著。他好像不會嫌煩，也不會嫌此刻過於安靜。而她好像也被這種情緒感染，輕輕撫著他寬厚的背。這個動作渾然天成，仿佛她已經無數次這樣做過。
“其實我還是有點在乎你的，如果你剛才真的要吃蛋撻，我不會同意的。”她覺得愧疚，想彌補自己語言上的過失。
他並不答話。
“你很愛我吧？”她的頭垂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辦法讓他從情緒裏出來，想辦法讓他開口。
賀峰沈默了很久，久到雅思以為他不會回答。可他出乎意料地回答了，但只是嗯了一聲。
雅思的肌膚起了細小的疙瘩，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回答，還是因為他在回答的時候貼著她的耳朵，吻落在她的耳根。或許，他只是說話時不小心碰到了，不是故意吻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臉紅了，但這感覺對她來說太過陌生，為了揮去這種尷尬的感覺，她再次開口，“我剛才真是氣糊塗了。我怎麽會和不愛我的人在一起呢，我沒有離開你肯定不僅僅是因為我愛你，一定也是因為知道你愛我。你說對不對？”
他終於輕笑出來，“謝謝你安慰我。”
雅思再次確認自己的感覺沒錯，他剛才的確吻她了。因為他再一次這樣做了，因為這次他停留的時間足夠長。
“你是不是……”她確認自己的臉紅透了，正在發著燒。
賀峰僵了一下，很快明白她指的是什麽，緩慢開口回答她，“抱歉，習慣了。我會註意。”他拍了拍她的背，放開她，“如果你心情好點了的話，我們回家，好嗎？”
該發洩的都發洩完了，她沒什麽心情不好。相反，心情不好的是一直情緒很穩定的在哄她的人。因為即使她解釋，他也不會相信現在的她會很在乎他。雖然他不會表現出來，雖然她還不夠了解他。但她知道他不是看上去這麽溫和，不是善男信女，她感受得到這個男人想要把她留在身邊的想法是執著到有些令她感動和害怕的……
當賀峰牽著她的手走出她的臥室的時候，大家欣慰的笑了。當他們把視線轉移到賀峰的臉上時，異口同聲的責備開始了，“小妹，你怎麽能動手？！”
比起承認是她打的，賀峰自己動手認錯這個行為會更加讓他沒面子，於是雅思只好承擔了這個責任，訕訕地說：“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
她看了眼賀峰，某人安靜微笑，似乎對別人同情他這件事很受用。
“我先帶Jessica回去了。”他終於開口，帶她逃離被圍攻的現狀。
回到賀家，雅思忽略了欲言又止的傭人，快速的和賀峰吃完了飯就拉著他上樓。拿著冰毛巾給他敷臉。兩人坐在沙發上，她舉手按著毛巾，而受傷者本人則恢覆了氣定神閑的模樣，靜靜的看著財經新聞，當新聞裏的受訪者是虞葦庭的時候，賀峰極其迅速非常果斷的換了臺，神色沒有任何異樣。
雅思忍不住翹起嘴角，“你動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上班怎麽辦？難道真的說是我打的？我可不希望作為你太太在公眾眼裏是這個形象。”她很苦惱，“巴掌印不像上次，還能找Ringo做替罪羊......”
話一出口，賀峰迅速轉頭看向她，她自己也楞住了。
好像，好像，她想起來一些事。賀峰的眼神帶著期盼，安靜的等著她繼續說。
“在布吉，我陪你出差，你陪我做游戲，我很開心。”
“做游戲是陪我出差之前的事。”他溫聲糾正她。
她點點頭，“我把你的下巴撞傷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剛剛......”她紅了臉，這是她所有記憶裏唯一一次發生關系，而且對象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顯然他知道她想到了什麽，賀峰安靜又寵溺的笑了笑，“可以直接說後面的事。”他說。
“之後我們在印尼島碰到。”想到和虞葦庭有關的事她不願意在往下想了，也不想再因此發脾氣了，“我們當時還沒結婚，對嗎？”記憶有些淩亂，她想得到他的肯定。
他輕輕點頭，然後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醫生的電話。他在電話裏仔細的陳述了她的情況......醫生並不意外。雅思看出打電話的男人有幾分失落，一向耐心的人好像恨不得她一下就能全部想起來。她喜歡看他著急的樣子，雅思情不自禁的吻了他一下，還在打電話的他又驚訝的看向她。
“想起別的了嗎？”他以為。
看來他對現在的自己真的很沒自信，他不認為沒有記憶的自己會想要親近他。
“......”雅思無語，臉還在紅著，“沒有。我去給你換條毛巾。”
洗手間裏，雅思先拿毛巾給自己敷了敷，然後才拿出去給賀峰。還好，他沒有對她剛才的行為再說什麽，仍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直到新聞結束，他仍舊紋絲未動。
“你不打算回房間睡覺嗎？”雅思終於忍不住問。
“不急，你困了就先睡，我調靜音。”他一本正經的說。
這是他家，他們的家，她總不好直接趕人。臨走前，雅思又看了看他仍舊沒有消腫的臉，靈光一現，“你就說是我晚上睡就翻身不小心打的。雖然這有損我的形象，不過也只能這樣了。”
“嗯。”他點點頭。
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三十分鐘過去，他還沒走。雅思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能閉氣眼睛強迫自己別動。又過了十分鐘，她聽到沙發終於傳來動靜，以及賀峰的腳步聲。他關掉燈，一室幽暗，只餘些許溫柔的月光散落進來。雅思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腳步聲逐漸向她靠近。他輕輕坐在了床邊，伸手溫柔的撫摸她的臉，然後俯下身親吻她的額頭和眼睛。最後，他吻上她的唇，很輕很輕，似是怕驚醒她。他的吻沒停留太久，坐直身體後又安靜的坐著，他的呼吸聲很輕，雅思能感覺到他在看她。雅思心裏忽然生出巨大的勇氣睜開眼。
他在黑暗中一動沒動，也沒說話。更沒有被她嚇到，也沒有躲，他任由眼裏溢出的感情被她看到。
“我想起我們結婚前的事了，這次你沒騙我。雖然有點模糊，但我感覺到很快樂。”在他傾註了很多的情感吻她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我是說，你要不要留下。”起碼她知道了她們是怎樣成為夫妻。
……
即便那些記憶真實存在，但那也僅是記憶，而不是切身感受。所以當賀峰真的躺在雅思的身邊，她真的和一個有好感的男人躺在一起，她還是很緊張，緊張到她躺在角落裏，盡量離他遠一點。
賀峰翻過身背對著她，“睡吧，晚安。”他輕聲說。
他這個姿勢，讓她覺得心裏的緊張舒緩很多。她往床中央挪了挪，閉上眼睛。聽著他逐漸變得均勻的呼吸聲，雅思懊惱的嘆氣，她已經努力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是睡不著。
當她想坐起來睜眼到天明的時候，賀峰翻了個身，長臂很自然的搭在她身上，還有腿。男人的腿重極了，她平躺著，完全被他側著身困在懷裏。這是一個習慣性動作，雅思看他仍舊閉著眼對著她均勻的呼吸，沒有推他，也沒有出聲。心裏不知怎麽就安定下來，她開始打量他。
在那段記憶裏，她已經無數次這樣做過，他好像也很喜歡她這樣關註她。雅思騰出沒被他壓住的手情不自禁的撫摸他的眉眼，鼻梁。最後，她循著記憶裏的模樣毫不知情的吻了一下他的唇。她對他的吻並不反感，反之亦然。她在吻他時生出的是陌生的柔情和喜悅。多日來的相處，讓她從無法理解到漸漸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和眼前大自己這麽多的人締結出這麽深刻的情感。他外形氣質極佳，他專一忠貞，他對她尊重體貼，他總能在她急躁易怒時情緒穩定的安撫她，而不是跟她針鋒相對，弄得一發不可收拾。這樣的男人誰會不愛呢，只會越愛越深吧？她把頭輕輕貼上他的，微笑著蹭了蹭他的鼻尖，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我好像已經很喜歡你了。”以前，喜歡他也是這麽快嗎？她想再偷吻他一下。
她也真的這樣做了。可是，他回應了......
她在思考他是被她吵醒了還是在夢中，還是，根本一直沒睡著。
身體的反應比記憶比思想要誠實，她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撬開牙關，溫柔的探索。她被他吻的迷迷糊糊，手腳發軟。她是怎麽確定他不是在夢中的呢，是他不再滿足於一個纏綿的吻。他的吻從她的唇流連到下巴，到她的脖頸，到她的耳側。這已經不是吻了，她感覺他在品嘗她，他好像要準備吃了她，因為那吻時輕時重，甚至還帶著輕輕的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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