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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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RS的美少女與貓組合迅速走紅，盤星大樓的觀光預約申請也隨之節節攀升。
夏油傑久違地在私人郵箱中收到了一封很有總監部風格的郵件。在加粗標紅自帶驚嘆號的題目下，總監部先是慣例性地譴責了他的叛逃，然後頤指氣使地命令立刻歸還化貓的五條悟，並寬宏大量地表示願意看在禦三家的面子上允許咒靈操使迷途知返。
真正的五條本家幾日來卻按兵不動，好似他們的家主壓根沒有出事一般。
要不是懷中抱著白貓坐在空中花園裏，夏油傑都要信了。
周五是盤星大樓的公眾開放日。時間才過九點，一樓的隊伍已經從大堂一路排到十字街口。兩個協警一邊苦著臉維持秩序，一邊時不時擡頭吸幾口外墻大屏上的美貌白貓回血。
錚亮的落地窗前，夏油傑像木法沙舉起辛巴一樣舉起白貓：“看啊，Satoru，藍天之下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國土。”
“喵？”
“你這頑皮的貓，警惕那些要把你引到暗處的陰謀家。”
“喵喵——”
“不不不，我的小國王，最強絕非隨心所欲。世間萬物都在微妙維系的動態平衡之中……”
“喵喵喵！”
“你抓痛它了。”露琪亞忍不住出聲打斷了這場經典劇目，伸長胳膊把貓引到自己肩上。
“你聽得懂它在說什麽？”
露琪亞噗嗤一笑：“我也靠小魚幹生活，我也想撲激光。既然如此，你們怎能對我說我是國王呢？”
白貓挨著她脖子盤好，露琪亞用手指比出一頂王冠戴到它頭上。
“好了，國王陛下，虛空王冠中的死神來接您去巡視您的領地了。”
她打開門往游戲室去，夏油傑突然叫住她：“露琪亞，小心點。”
“怎麽了？”
從落地窗往下看去，夏油傑意外地發現今天不僅女性訪客數量較平時翻了一番，甚至還出現了稀有的男性訪客，目測數量不在少數。
他打量著露琪亞，單側馬尾，蝴蝶結，白襯衫，百褶短裙……此刻很難形容他臉上的表情。他選擇默默地捂住了臉。
“我覺得今天的人不全是為了貓而來。”年輕的教主如是說。
前臺準時在九點放進預約過第一時段的訪客。
盤星大樓自有一套參觀流程。擔任義務導覽的信徒會先把訪客請到會議廳，簡要介紹盤星大樓以及做參觀基礎事項的說明；只有通關小考後才能真正開始參觀事宜。
接下來，訪客們首先去歷史廳了解盤星教的淵源，然後在導覽的帶領下體驗現代宗教的日常運作模式。
體驗的最後一項重頭戲，也是一直以來最受歡迎的項目——前往六十九層教主大人辦公室外的空中花園小憩，運氣好的話，還能趕上教主在辦公室裏理事。
不過今天大家的註意力都明顯不在教主的辦公室這邊，而是一個個抻著脖子去瞧另一邊的游戲室。
那是一間專門辟出來供白貓娛樂的房間，裏面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各種爬架、玩具、障礙、以及紙箱。他們來的時間剛好，由側馬尾短裙美少女陪著玩過一輪的白貓懶洋洋地趴在屋外的檐廊下，蓬松的長毛在日光的照耀下，尖尖上冒著金光。
有女孩子忍不住上前小聲詢問：“請問，我可以摸摸它嗎？”
“只要國王陛下同意。” 少女歪了一下腦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貓配合地“咪嗚”一聲。
隊伍後面瞬間響起了哢嚓哢嚓的快門聲。少女懵懂地看過去。
“對，對不起！”
被那對紫水晶這麽看著，舉著相機的眼鏡青年兩腳一並，呈標準九十度鞠躬。由於沒聽到少女的諒解，他甚至不敢直起腰，只是偷偷擡起眼睛偷看。
“……您，您可以當我不存在。我只是想記錄美好的畫面，絕無它意！”
眼看他豎起右手要開始賭咒發誓，同行的訪客也紛紛說起他的好話。女孩子們說他一路上話不多說，也不亂看亂拍，或者借由頭跟女性套近乎，的確有在認真地記錄生活。
於是，在青年期待的小眼神中，少女微笑著點點頭，咬著吸管繼續欣賞起了橫濱疏朗的天空。
偶爾，懶得應付熱情訪客的白貓會故意用屁股表達國王的拒絕，但它的小腦袋始終朝著少女。每一聲咪嗚，都會得到她不同的回應，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語言不通是怎麽完成的交流。
青年像一塊花園中沈默的山石，只用鏡頭記錄著少女與貓自然的互動。隨著國王越來越靠近它的死神，青年的鏡頭也越跟越近。
這時，一道刺耳的警報突然劃破長空。花園卡座裏的訪客們面面相覷。他們不約而同地掏出手機，最新的短信推送的是同一條訊息——
巨型海嘯正從東面的太平洋上襲向橫濱！
有人直接沖到花園邊緣，扒著鋼化玻璃往海上看。盤星大樓所在的港未來區是一條沿著海濱分布的細長地帶，也是即將直面第一波沖擊的重災區。
海天一線之處，不祥的白線正高昂起頭，以千軍萬馬之勢，洶洶朝城市撲來。
有訪客直接捂著眼睛癱坐在地上。其他訪客也好不到哪裏去，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導覽小姐雖然接受過緊急情況疏散訓練，但即使把大家從盤星大樓疏散出去，在這場足以吞沒整個橫濱的滅頂之災面前，他們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一片混亂中，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少女突然帶著奇怪的口癖厲聲尖叫。
“貓的嘣！他偷走了我的貓的嘣！”
她像一陣疾風掠過眾人身邊，而被她緊追不放的正是剛才沈默著拍個不停的眼鏡青年。奪路狂奔中，他的寶貝相機丟了也不管，黑框眼鏡掉了也無所謂，只是抱緊了白貓埋頭猛沖。
“前面是玻璃！”有訪客忍不住出聲提醒。
青年只是充耳不聞，拼著頭破血流也要撞破玻璃直接沖出大樓。迅猛的高空氣流從破口嘩啦啦湧進空中花園，吹起一地狼藉。在眾人的驚呼中，少女也跟著從六十九層一躍而出。
下墜的氣流掀開青年厚重的劉海，露出額頭上一圈駭人的縫合線。白貓在他懷裏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老實點，五條悟。”他一邊粗暴地制住白貓的暴動。一邊還得躲避少女在空中發起的攻擊， “咦？！”
白貓可不跟他客氣，得空就是一爪子。
“喵喵喵喵喵——！”貓貓不懂說人話，不妨礙貓貓罵人。
也是這一爪子，讓青年突然清醒過來。他像只土生土長的老鼠，甩掉追蹤的少女，熟門熟路地鉆進一條下水道。借著這好不容易喘了口氣的當兒，他定神探察起手上的這只白貓。
盤星教把它養得皮毛豐足、油光水亮，跟視頻裏那只一模一樣，明顯是座上賓的待遇。這也縱容了它驕矜的個性。名貴的品種貓瞪視著帶它高樓蹦極的人類，天空一樣的藍眼睛裏滿滿的嫌棄。那副臭著臉使脾氣的小表情，跟他了解的五條悟如出一轍。
這就是青年選擇親身涉險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總監部看到網紅視頻後急急忙忙發來郵件的根本原因——
任誰看見了都得喊一聲“五條悟”吧？
不過真正促使青年下定決心的是花禦瀕死留下的口訊。
這位誕生自人類對自然的畏懼、也公平地厭惡所有人類的咒靈，詛咒最強的人類咒術師失去一切賴以維生的手段，去感受被獵殺的恐怖。
但是在野外長大的單純咒靈想不到，覆雜的人類世界中，還另有一條靠顏值和賣萌的謀生之路。
可是現在，青年從白貓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詛咒的力量。
若說花禦的咒力接近中性的自然之力，在空中花園裏確實不好分辨。但在骯臟的地下水道，花禦這種清新的力量本應如黑暗中的螢火一般閃亮。
但，就是沒有。
青年跟白貓大眼瞪小眼。
突然，大地震顫。
海嘯就到了嗎？青年擡頭向上看去——
不，不是大地在顫抖，而是他頭頂上的路面在顫抖！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四道刀鋒般的黑光切破天花板，奔流的靈壓猶如滅頂般的窒息，瞬間就把人封在一座豎起的黑色棺材之中。
棺材露出地面的部分淩亂地插滿了黑色十字架，像一塊無人打理的墳地。黑衣的死神站在電線桿上，左手按刀，右手平伸，悠悠地追加拗口的後述詠唱，一步一步踩著虛空的樓梯而下。
“隱隱……”
“潮湧……”
“爬行……”
“……無力吧！”
此為破道排序第九十的高階術式，黑棺！
不遠處帆船酒店頂樓的會議室一時鴉雀無聲。
主持會議的特務科官員看向夏油傑身旁的空位，戰戰兢兢地問：“那位……莫非已經不在現場了？”
身披袈裟的盤星教主頷首。
“死神小姐不過去討要她的貓。去去就回。”他敲敲桌面，示意大家回到正題上來，“已知海嘯的波速超過每小時八百公裏，且仍在持續加速中，但地震臺網並沒有監測到相關地質活動。那麽，關於這場海嘯，諸位可有什麽看法？”
* 隱隱透出渾濁的紋章，桀驁不馴張狂的才能。潮湧！否定！麻痹！一瞬！阻礙長眠。爬行的鐵之公主，不斷自殘的泥制人偶。結合、反彈、延伸至地面，知曉自身的無力吧！破道之九十，黑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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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久違地在私人郵箱中收到了一封很有總監部風格的郵件。在加粗標紅自帶驚嘆號的題目下，總監部先是慣例性地譴責了他的叛逃，然後頤指氣使地命令立刻歸還化貓的五條悟，並寬宏大量地表示願意看在禦三家的面子上允許咒靈操使迷途知返。
真正的五條本家幾日來卻按兵不動，好似他們的家主壓根沒有出事一般。
要不是懷中抱著白貓坐在空中花園裏，夏油傑都要信了。
周五是盤星大樓的公眾開放日。時間才過九點，一樓的隊伍已經從大堂一路排到十字街口。兩個協警一邊苦著臉維持秩序，一邊時不時擡頭吸幾口外墻大屏上的美貌白貓回血。
錚亮的落地窗前，夏油傑像木法沙舉起辛巴一樣舉起白貓：“看啊，Satoru，藍天之下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國土。”
“喵？”
“你這頑皮的貓，警惕那些要把你引到暗處的陰謀家。”
“喵喵——”
“不不不，我的小國王，最強絕非隨心所欲。世間萬物都在微妙維系的動態平衡之中……”
“喵喵喵！”
“你抓痛它了。”露琪亞忍不住出聲打斷了這場經典劇目，伸長胳膊把貓引到自己肩上。
“你聽得懂它在說什麽？”
露琪亞噗嗤一笑：“我也靠小魚幹生活，我也想撲激光。既然如此，你們怎能對我說我是國王呢？”
白貓挨著她脖子盤好，露琪亞用手指比出一頂王冠戴到它頭上。
“好了，國王陛下，虛空王冠中的死神來接您去巡視您的領地了。”
她打開門往游戲室去，夏油傑突然叫住她：“露琪亞，小心點。”
“怎麽了？”
從落地窗往下看去，夏油傑意外地發現今天不僅女性訪客數量較平時翻了一番，甚至還出現了稀有的男性訪客，目測數量不在少數。
他打量著露琪亞，單側馬尾，蝴蝶結，白襯衫，百褶短裙……此刻很難形容他臉上的表情。他選擇默默地捂住了臉。
“我覺得今天的人不全是為了貓而來。”年輕的教主如是說。
前臺準時在九點放進預約過第一時段的訪客。
盤星大樓自有一套參觀流程。擔任義務導覽的信徒會先把訪客請到會議廳，簡要介紹盤星大樓以及做參觀基礎事項的說明；只有通關小考後才能真正開始參觀事宜。
接下來，訪客們首先去歷史廳了解盤星教的淵源，然後在導覽的帶領下體驗現代宗教的日常運作模式。
體驗的最後一項重頭戲，也是一直以來最受歡迎的項目——前往六十九層教主大人辦公室外的空中花園小憩，運氣好的話，還能趕上教主在辦公室裏理事。
不過今天大家的註意力都明顯不在教主的辦公室這邊，而是一個個抻著脖子去瞧另一邊的游戲室。
那是一間專門辟出來供白貓娛樂的房間，裏面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各種爬架、玩具、障礙、以及紙箱。他們來的時間剛好，由側馬尾短裙美少女陪著玩過一輪的白貓懶洋洋地趴在屋外的檐廊下，蓬松的長毛在日光的照耀下，尖尖上冒著金光。
有女孩子忍不住上前小聲詢問：“請問，我可以摸摸它嗎？”
“只要國王陛下同意。” 少女歪了一下腦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貓配合地“咪嗚”一聲。
隊伍後面瞬間響起了哢嚓哢嚓的快門聲。少女懵懂地看過去。
“對，對不起！”
被那對紫水晶這麽看著，舉著相機的眼鏡青年兩腳一並，呈標準九十度鞠躬。由於沒聽到少女的諒解，他甚至不敢直起腰，只是偷偷擡起眼睛偷看。
“……您，您可以當我不存在。我只是想記錄美好的畫面，絕無它意！”
眼看他豎起右手要開始賭咒發誓，同行的訪客也紛紛說起他的好話。女孩子們說他一路上話不多說，也不亂看亂拍，或者借由頭跟女性套近乎，的確有在認真地記錄生活。
於是，在青年期待的小眼神中，少女微笑著點點頭，咬著吸管繼續欣賞起了橫濱疏朗的天空。
偶爾，懶得應付熱情訪客的白貓會故意用屁股表達國王的拒絕，但它的小腦袋始終朝著少女。每一聲咪嗚，都會得到她不同的回應，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語言不通是怎麽完成的交流。
青年像一塊花園中沈默的山石，只用鏡頭記錄著少女與貓自然的互動。隨著國王越來越靠近它的死神，青年的鏡頭也越跟越近。
這時，一道刺耳的警報突然劃破長空。花園卡座裏的訪客們面面相覷。他們不約而同地掏出手機，最新的短信推送的是同一條訊息——
巨型海嘯正從東面的太平洋上襲向橫濱！
有人直接沖到花園邊緣，扒著鋼化玻璃往海上看。盤星大樓所在的港未來區是一條沿著海濱分布的細長地帶，也是即將直面第一波沖擊的重災區。
海天一線之處，不祥的白線正高昂起頭，以千軍萬馬之勢，洶洶朝城市撲來。
有訪客直接捂著眼睛癱坐在地上。其他訪客也好不到哪裏去，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導覽小姐雖然接受過緊急情況疏散訓練，但即使把大家從盤星大樓疏散出去，在這場足以吞沒整個橫濱的滅頂之災面前，他們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一片混亂中，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少女突然帶著奇怪的口癖厲聲尖叫。
“貓的嘣！他偷走了我的貓的嘣！”
她像一陣疾風掠過眾人身邊，而被她緊追不放的正是剛才沈默著拍個不停的眼鏡青年。奪路狂奔中，他的寶貝相機丟了也不管，黑框眼鏡掉了也無所謂，只是抱緊了白貓埋頭猛沖。
“前面是玻璃！”有訪客忍不住出聲提醒。
青年只是充耳不聞，拼著頭破血流也要撞破玻璃直接沖出大樓。迅猛的高空氣流從破口嘩啦啦湧進空中花園，吹起一地狼藉。在眾人的驚呼中，少女也跟著從六十九層一躍而出。
下墜的氣流掀開青年厚重的劉海，露出額頭上一圈駭人的縫合線。白貓在他懷裏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老實點，五條悟。”他一邊粗暴地制住白貓的暴動。一邊還得躲避少女在空中發起的攻擊， “咦？！”
白貓可不跟他客氣，得空就是一爪子。
“喵喵喵喵喵——！”貓貓不懂說人話，不妨礙貓貓罵人。
也是這一爪子，讓青年突然清醒過來。他像只土生土長的老鼠，甩掉追蹤的少女，熟門熟路地鉆進一條下水道。借著這好不容易喘了口氣的當兒，他定神探察起手上的這只白貓。
盤星教把它養得皮毛豐足、油光水亮，跟視頻裏那只一模一樣，明顯是座上賓的待遇。這也縱容了它驕矜的個性。名貴的品種貓瞪視著帶它高樓蹦極的人類，天空一樣的藍眼睛裏滿滿的嫌棄。那副臭著臉使脾氣的小表情，跟他了解的五條悟如出一轍。
這就是青年選擇親身涉險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總監部看到網紅視頻後急急忙忙發來郵件的根本原因——
任誰看見了都得喊一聲“五條悟”吧？
不過真正促使青年下定決心的是花禦瀕死留下的口訊。
這位誕生自人類對自然的畏懼、也公平地厭惡所有人類的咒靈，詛咒最強的人類咒術師失去一切賴以維生的手段，去感受被獵殺的恐怖。
但是在野外長大的單純咒靈想不到，覆雜的人類世界中，還另有一條靠顏值和賣萌的謀生之路。
可是現在，青年從白貓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詛咒的力量。
若說花禦的咒力接近中性的自然之力，在空中花園裏確實不好分辨。但在骯臟的地下水道，花禦這種清新的力量本應如黑暗中的螢火一般閃亮。
但，就是沒有。
青年跟白貓大眼瞪小眼。
突然，大地震顫。
海嘯就到了嗎？青年擡頭向上看去——
不，不是大地在顫抖，而是他頭頂上的路面在顫抖！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四道刀鋒般的黑光切破天花板，奔流的靈壓猶如滅頂般的窒息，瞬間就把人封在一座豎起的黑色棺材之中。
棺材露出地面的部分淩亂地插滿了黑色十字架，像一塊無人打理的墳地。黑衣的死神站在電線桿上，左手按刀，右手平伸，悠悠地追加拗口的後述詠唱，一步一步踩著虛空的樓梯而下。
“隱隱……”
“潮湧……”
“爬行……”
“……無力吧！”
此為破道排序第九十的高階術式，黑棺！
不遠處帆船酒店頂樓的會議室一時鴉雀無聲。
主持會議的特務科官員看向夏油傑身旁的空位，戰戰兢兢地問：“那位……莫非已經不在現場了？”
身披袈裟的盤星教主頷首。
“死神小姐不過去討要她的貓。去去就回。”他敲敲桌面，示意大家回到正題上來，“已知海嘯的波速超過每小時八百公裏，且仍在持續加速中，但地震臺網並沒有監測到相關地質活動。那麽，關於這場海嘯，諸位可有什麽看法？”
* 隱隱透出渾濁的紋章，桀驁不馴張狂的才能。潮湧！否定！麻痹！一瞬！阻礙長眠。爬行的鐵之公主，不斷自殘的泥制人偶。結合、反彈、延伸至地面，知曉自身的無力吧！破道之九十，黑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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