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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家跟著打了個四萬,他手裏有1234萬,四萬對他來說作用不大,不過他還有一些餅和條,也沒什麽用,只是想在還不能打,萬一讓東家再杠一次,那就太糟糕了。

林慎思看著摸到的幺雞,暫且沒有打掉。

酒鬼說:“幺雞可以留著,打8餅最優解。”

林慎思手上的牌還有2333條,668餅,按酒鬼這樣說確實是最優解,可以聽3條和六條。6條還是中間張,還可以看看能不能來5餅,這樣可以改良牌型。

可要是下一張來七餅的話,那就會有點尷尬。

這就是所謂的死亡二選一。

死亡二選一,一般是麻友戲稱,指每當面臨選擇的時候,打掉的那張往往下一把就會摸回來,打啥摸啥。

目前還沒摸幾輪的情況下,也很難確定牌河裏哪些更多。

這個牌自摸或是榮和,都夠爬上一位。

林慎思看倒計時剩下兩秒,當機立斷打掉了一條。

下家跟打八餅,對家打了個寶牌北,上家碰了北,打了五餅,可以說是很冒險的牌,但他都沒有怎麽猶豫就打了出來。

林慎思摸到了3萬。

寶牌對她來說沒什麽用,她直接打掉,下家跟打五餅,顯然是完全棄胡了。

對家打了寶牌西。

上家碰了西之後,打了七萬。

酒鬼註意到林慎思有點不高興,但是他看到林慎思摸到了七餅,很是高興。

然後他就看到林慎思打掉了七餅。

“你、你幹什麽?!”酒鬼直接站了起來,“你都可以聽牌,怎麽還拆牌呢!”

雖然因為剛剛打了幺雞而振聽,但是聽123餅,範圍大,自摸概率也大啊。

林慎思說:“雖然被情緒影響不好,不過我確實有點不高興。”

她的語氣聽不出多少的不愉快。

“都快胡了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被人這麽騎在頭頂撒尿,擱誰都會不高興的。”

酒鬼楞了一下:“這裏是公共場所,誰在這裏撒尿了?”

老頭:“……”

又一巡,林慎思摸到了六餅,打掉八餅。

下家猶豫了一下,打了2條,這個牌林慎思也是可以胡的,但是她沒有胡,她忍住了。

由於能胡卻不胡,她陷入了振聽狀態。

這是振聽的另一個規則,聽牌狀態下,如果有玩家打出了銃牌,卻沒有胡牌的話,就會進入振聽狀態。

據說是為了防止針對特定玩家所設立的規則,不然故意蹲仇人的牌,那樣的話就不能愉快的打牌了。

酒鬼看林慎思反覆改牌型,人都麻了。

他只好偷偷喝悶酒。

下家過了之後,對家打了一個八萬,上家吃完,很放心的打了個六餅。

“杠!”

林慎思再杠一發,摸到了三條,再杠,這次摸到了九餅。

她打掉了2條,解除了振聽狀態。

改變了聽的牌之後,振聽狀態就會解除。

這下不管是何飛飛還是詹元都嚇到了,詹元很想給朋友送牌,但是不敢送,因此東家留在手裏的那張牌是現場摸的,不是她本來的牌,單吊最煩人的地方就是完全不知道是什麽牌。

“這家夥是個瘋子吧?本來都可以胡牌了。”詹元的朋友忍不住吐槽。

白梟雙手抱胸說:“你們做牌太明顯了吧,換我我也氣。”

詹元:“……”誰指使的?

還真有臉說,好一個綠茶男。

白梟語氣輕松道:“現在就想辦法兜牌吧,只需要跟著東家打就行,爭取流局。”

詹元嗯了一聲,這一點他自然清楚。

但是他內心還是很緊張的,作為小眾愛好圈裏有一定名氣的人,他有自己的傲氣,作弊都贏不了,還被反超的話,想想就有點丟臉。

這讓他有點想要沖一把,至少要穩住自己的位置。

和他一樣緊張的人還有酒鬼。

酒鬼很擔心:“這萬一被他們胡了怎麽辦?那就太草了,本來你都能胡了。”

林慎思說:“有可能,不過他們有經驗就是我最好的武器,就是因為他們有經驗,所以知道如果點我就完蛋了,他們一定會嚴防死守,爭取流局。所以現在就看運氣了,爭取流局就行。”

工作室內,詹元看著南家打了個南,當即確定南家應該有三個南,不然的話她不會打出來,因為很危險,畢竟有一張南是指示牌,所以南家可以毫不猶豫的打出來。

也就是說很難再跟南家的牌了。

他拆掉了自己的89餅,打掉了8餅。

幾輪過去,他的牌居然有了斷幺的牌面,這讓他有點想要沖一把。

他摸到了六萬,搭子雀頭都有了,打掉手上的九餅就可以聽牌67萬的兩面聽,雖然五萬沒了,但是他朋友手裏有八萬。

“我可以打九餅嗎?”他忍不住問老板,畢竟老板運氣好是出了名的。

“想打就打,反正輸了也就五萬塊。”白梟說,因為運氣好,他做事一向隨心所欲,完全不懂此時此刻詹元內心的勝負欲。

他最後還是拆掉了68萬裏的6萬,這個兩面聽,打了一張生牌,他就不信東家能在杠了六餅之後還留一個六萬在手裏,那她手裏的六真是多到六翻了。

這算是經驗之談,大概就是一種避免自己手裏的牌相似度太高的潛意識,分散開來的話,感覺上胡的概率會更高。

好比做七對子的時候,手裏如果有幾張牌還沒湊成對子,就會拆掉順子,讓聽的牌分散一點。

這張過了。

東家似乎很糾結,糾結了一會兒之後打出了摸到的牌,是七萬。

南家果然又在打南。

詹元看著自己摸回來的六萬,頓了頓,現在他只要打掉九餅就可以聽牌,簡直像是命運在幫他一樣。

“九餅應該可以打吧?”詹元又問,“東家看上去很糾結的樣子,會不會手裏的牌和七萬是關聯牌?東家看我打過六萬所以懷疑我拆了搭子,覺得我可能會打相關的牌?比如八或是九萬?”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只是新手。”白梟說。

“……”死吧你,狗老板。

詹元心裏本來就很有壓力,這會兒更是緊張極了,主要是他真的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胡了自己就能吃一,牌局結束,而且朋友的手裏有八萬。

如果東家手裏的是八萬,朋友就會點東家,也不好,但如果是九萬,那牌局就能結束,留九萬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因為19一般是防禦時的首選。

他一個沖動,直接打了九餅。

“和!”

詹元一臉訝異的看著自己的牌起飛,然後又頹然往後一靠,人家都拒絕胡牌一次了,自己還點了炮。

四杠子,役滿,32000。

扣掉的分數則是48000。

詹元的分數一下被扣到-4000。

網吧內,酒鬼興奮地手舞足蹈:“哈哈哈哈贏了哈哈哈!”

林慎思也是松了一口氣。

她都做好流局的準備了,畢竟不是面對面,她也很難猜測對方的情緒狀態,很多時候只能根據對方打牌的速度和停頓感來猜測對方的心情,不過可以確定對方肯定聽牌了,所以有這個結果也不意外,除非對方和她聽一個牌。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還是我第一次打出四杠子。”她含笑說。

新手期她比較喜歡做大牌,後來為了茍段位開始科學麻將,再後來,她感覺科學麻將用起來不順手,就開始野路子,走直覺流,當然也會進行讀牌分析,總之就開始權衡利弊,爭取穩定上分,也就很少去做大牌。

難得來一回,心情也很不錯。

酒鬼興奮得臉都紅了:“原來你是想做大牌啊,你不是說保二爭一為上嘛!”

林慎思說:“偶爾玩一次也不壞,難得有這樣的牌面。”

酒鬼很意外:“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玩心。”

他還以為這家夥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呢,遇到什麽垃圾牌都不生氣,贏了牌也沒見多少高興的表情,整個人都很冷靜,像是在公事公辦的玩游戲。

林慎思笑瞇瞇說:“有些牌它不是分數多不多的問題,就是難做,就是罕見,就是得看運氣,比如說九蓮寶燈。能遇到自然要試試,雖然有時候會付出一點點代價。”

同樣是役滿,九蓮寶燈要做的難度是國士無雙的百倍。

她一直很想胡一把九蓮寶燈,但從來沒打出過這個牌,據說是十萬分之一的罕見。

那些她不會刻意去做的大牌,往往是因為之前做過了,也就沒了新鮮勁。

四杠子比較罕見,她看有這樣的牌型就想試試,更別說對家和上家太陰險,她最討厭這種不認真對待牌局,企圖用作弊來贏牌的人。

牌局結束,林慎思這一把掙了85000。

看著金額入賬,一開始面對著動不動上萬的入賬,她還會心下雀躍,感覺相當舒爽。

而現在卻只覺得……理所當然,甚至覺得不過如此。

玩錢太可怕了。

林慎思嗯暗自警告自己,這只是權宜之計,隨之看向坐在自己身後的老頭。

老頭說:“恭喜。”

“謝謝。”林慎思一是抓不準這人來幹嘛,看上去不像是來找麻煩的。

網吧老板輕輕敲了敲桌面,吸引了老頭的註意,他這才微笑說:“你們聊完了吧?”

老頭頷首,沒有離開的意思。

網吧老板也沒有趕人走的意思,他說:“觀戰需要支付費用,你去未來麻將觀戰得一萬,我們只收五千,友情價。剛剛那一局,五千,之後你還想看的話,我會幫你統計你看了多少,你可以選擇一局局結算,也可以選擇日結。”

林慎思:“……”還得是你。

酒鬼難得看他順眼了一次,這人的一毛不拔和愛財如命,只要不是用在他身上,他就覺得十分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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