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起點：不如我們重新來過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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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之起點：不如我們重新來過⑤
城堡上方的天幕裏，不止是炫目的煙火。
杜檸分明看到——眼前的這片夜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塊塊形狀不規則的巨幅熒幕，由他們的熟人分別演繹著熟悉的情節。
某塊獨立的熒幕內，小玉在月下尋找著遺失的紫玉燕釵，這次，李郎並沒有如期出現，不遠處的黃衫客也只是路過；因為李逸的魂魄尚未歸位，而黃衫客與小玉仍舊是有緣無分。
健壯的青年阿淳倚在大槐樹旁沈沈睡去，夢裏的他隨著紫衣使者乘馬車朝樹下洞穴馳去，洞中晴天麗日，而槐安國的國君和公主早已在宮殿門口等候；豐於淳在現世的經歷，使他與瑤芳公主及其父的羈絆更為深厚。
風華正茂的書生騎驢閑行至橋頭小店歇腳，與此同時，另一畫框中的崔小姐卻一直沒等來命裏的那位心上人；陸深不慎遺失瓷枕，直接將書中時空的他與夢境中的崔小姐隔開了……
空中這些異樣的圖景叫杜檸錯愕不已，並很快註意到了上空的另一區域的畫框裏，呈現了自己夢境裏的那方庭院。院中依舊是不變的春天：花木競妍，珍禽蔥充，畫舫在煙波中微微蕩漾，亭臺樓閣聳入雲霞。
不知是不是長期無人到訪的緣故，這庭院中衰敗的氛圍倒更濃了一些。無論是那假山，還是年久失修的湖心亭，都透出一種叫人無可奈何的寂寥感。
相鄰的熒幕內，不時閃過了身著古裝的陳主任以及向春的身影，但他們都眼神空洞，似乎早已對眼前這木然循環的生活絕望了……
匆匆幾眼，就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那些畫面仿佛從夜幕中降下的一枚枚釘子，直接將她固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更令人意外的是，杜檸發現樂園裏的其他游客完全沒有受到夜空中這些異象的驚擾，仍笑著、鬧著，並對城堡上空的煙火表演驚嘆不已。
也就是說，當下，只有杜檸和百悟能看到夜空中的特殊畫面。
更可怕的是，在杜檸的視角看來，天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降越低，那些空中的畫幅逐漸演變成吃人的巨口，試圖吞噬這熱鬧的凡間。
“快走！”
就在杜檸慌亂無措，完全不知如何應對當下局面之時，百悟果斷牽起了她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她朝樂園出口的方向跑去。但杜檸仍是放心不下，不時回頭張望樂園裏的其他游客。
“他們怎麽辦？！”
“他們不會有事的，你看到的那些，明顯是沖著我們來的！”
杜檸皺了皺眉，跟著百悟緊張地朝前跑。但在鉆入地鐵站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朝夜空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那些形狀迥異、大小不一的熒幕應該是逐漸收束了起來，因而遠遠看去，天上只剩下了一些星星點點的光斑。
直到進入地鐵裏，兩人才逐漸平靜下來，抓著扶手大口喘著粗氣。百悟有長期鍛煉的底子在，此時狀況還算好，杜檸則是跑得岔了氣，有點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肋骨處。
“你還好吧？”
“沒事，稍微緩緩就行了。”
他們的舉動倒未引起旁人的側目，因為時間不早了，常有人急著搭乘最後的幾班地鐵趕去高鐵站，因而杜檸和百悟的行為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對在樂園內玩得忘了時間，才會著急忙慌地趕車的普通情侶罷了。
而恰恰就是這段詭異的經歷，幫助杜檸他們準時趕上了回S城的末班車。
上車後，杜檸和百悟都看出對方有想要交流突發事件的意思，只是車內人多眼雜，先前的經歷讓人不敢再掉以輕心，百悟便邀請杜檸等下一起回餐廳討論相關事宜。
“你也好久沒合眼了，還撐得住麽？”
“我還行。”
杜檸回答問題時的眼神木然，倒不是因為這兩天缺乏休息的緣故，她只是在想——之前的種種經歷都指向陳主任為罪魁禍首，他是“四夢”故事裏郁郁不得志的迂腐書生，終生被困於屢屢落敗的命運，出不了頭，才設法帶領眾角色一起來現實世界“搗亂”，重點是要找原著的作者算賬。
說起這原著作者……杜檸的思考剛有了些結果，又被百悟的話給打斷了。
“要不，你先在車上休息一會兒，回去以後先別回家了，和我一起到餐廳和大夥聊聊吧？”
杜檸點了點頭，卻發現神思已被打亂了，索性輕輕閉上雙眼，靠著椅背開始小憩。
不知是最近太累了還是剛才夜空異象的刺激，杜檸很快入睡，且在這短短的路途中完成了一場長長的夢。
夢裏，她照例來到了那個蕭索的庭院中，只是在其中徘徊良久，仍未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想來之前每次入夢，她的關註點基本都在那白衣書生的身份上，如今不見了對方，她便有餘力好好觀察這裏的環境。
奇怪的是，這庭院似乎是完全封閉的狀態，沒有門，鏤空花窗外頭也被糊住了，庭院的圍墻不算太高，但也翻不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即便杜檸意識到自己被困在夢裏，卻怎麽也無法醒來。她甚至嘗試過飛身撲向花壇裏的石塊，想通過撞擊腦部來刺激自己清醒，只是在頭即將觸及硬物的那一刻，就會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將她反彈回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無法回到現實世界，強烈的恐懼及窒息感叫杜檸愈發慌亂，也逐漸開始理解陳主任他們的心態了。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頭頂上方傳來的異響，擡起頭卻又見到了樂園上空的那種熒幕，畫框中的環境是一處古色古香的老宅，叫她覺得熟悉。
更熟悉的是其中的人，陳主任和向春各自按書中的描述穿著明代的服裝，卻一改方才樂園異象中行屍走肉般的模樣，重新恢覆了生機；但他們的身旁仍有一些尚未“覺醒”的角色，比如坐於堂中的那位老爺，似游戲中的NPC一般機械地重覆喝茶的動作，來來回回，不知疲倦。
陳主任和向春應該是能看到杜檸，只見他們分別蹲下身子，以俯視的狀態呼喊著自己，情緒激動，卻發不出聲。
杜檸站在原處也只能幹著急，況且距離那樣遠，她甚至都看不清對方的口型。她焦急地用轉身掃視了一圈，都沒發現有用的工具。不過，湖心的亭子有一定的高度，若能爬到其中，一方面，有機會了解陳主任他們想告訴自己什麽樣的信息；另一方面，也就可以看到庭院外的環境。
想到這裏，她不再遲疑，立刻朝著湖中心跑去。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待她剛剛踩上通往湖心亭的石塊之時，湖面上的整條小道便開始坍塌，這一可怕的變化激得她瞬間驚醒。
蘇醒過來的杜檸，發現自己仍身處回S城的高鐵上，看了眼時間，才發現自己只睡了20分鐘左右。但在她的夢境中，光是在庭院中兜兜繞繞尋找出路，已然耗費了不少時間，看來在不同的時空裏，人們對於時間長短的感知不盡相同。
同時，她還發現百悟也被困在了某個夢境中，之所以會下意識地用“困”來形容，是因為看到對方睡夢中仍僅緊緊皺眉，滿頭冷汗，表情也非常痛苦。
如果說，百悟的另一重身份就是自己夢境中反覆出現的白衣書生，那為什麽剛才的夢裏，他沒有出現？或許百悟也有一個自己專屬的夢境世界，那她，有沒有在其中出現過呢？
杜檸也很猶豫到底要不要將百悟喚醒，若是百悟即刻恢覆意識，便能切斷夢中的事件；但這樣一來，夢裏的信息也就斷了，萬一其中出現了重要的提示，便會非常可惜。
就在杜檸左右為難的時候，車內響起了即將到站的提示音，百悟也隨之醒了過來。
“你還好麽？”
百悟聽到杜檸的聲音，第一反應是長舒了一口氣，但他並不急著回答，而是認真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似乎是在確認自己是否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而後，才慢慢答道：
“我沒事，是不是要準備下車了？”
“你剛才是不是夢到什麽了？你看上去……看上去有點辛苦。”
“我剛才……剛才做夢了嗎？好像不太記得了……”
杜檸和百悟也相處這麽久了，一眼便看出了對方的心虛，卻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百悟會選擇隱瞞，畢竟，不管怎樣，那也只是個夢境罷了。但既然對方不願意提，杜檸知道自己再追問下去也是徒勞，索性不再多言。
到站後，他倆打了一部出租車直奔斜陽餐廳而去。
等他們坐上車時，又過了零點，司機聽到目的地是餐廳，便好心地問了一句：
“現在都這麽晚了，你們上那餐廳，是要去吃夜宵嗎？有沒有先查查營業時間啥的，別到了地方，卻發現白跑一趟呀！”
杜檸聽對方這樣說，便習慣性地接了話：
“我們不是去吃飯的……”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百悟一個淩厲的眼神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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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上方的天幕裏，不止是炫目的煙火。
杜檸分明看到——眼前的這片夜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塊塊形狀不規則的巨幅熒幕，由他們的熟人分別演繹著熟悉的情節。
某塊獨立的熒幕內，小玉在月下尋找著遺失的紫玉燕釵，這次，李郎並沒有如期出現，不遠處的黃衫客也只是路過；因為李逸的魂魄尚未歸位，而黃衫客與小玉仍舊是有緣無分。
健壯的青年阿淳倚在大槐樹旁沈沈睡去，夢裏的他隨著紫衣使者乘馬車朝樹下洞穴馳去，洞中晴天麗日，而槐安國的國君和公主早已在宮殿門口等候；豐於淳在現世的經歷，使他與瑤芳公主及其父的羈絆更為深厚。
風華正茂的書生騎驢閑行至橋頭小店歇腳，與此同時，另一畫框中的崔小姐卻一直沒等來命裏的那位心上人；陸深不慎遺失瓷枕，直接將書中時空的他與夢境中的崔小姐隔開了……
空中這些異樣的圖景叫杜檸錯愕不已，並很快註意到了上空的另一區域的畫框裏，呈現了自己夢境裏的那方庭院。院中依舊是不變的春天：花木競妍，珍禽蔥充，畫舫在煙波中微微蕩漾，亭臺樓閣聳入雲霞。
不知是不是長期無人到訪的緣故，這庭院中衰敗的氛圍倒更濃了一些。無論是那假山，還是年久失修的湖心亭，都透出一種叫人無可奈何的寂寥感。
相鄰的熒幕內，不時閃過了身著古裝的陳主任以及向春的身影，但他們都眼神空洞，似乎早已對眼前這木然循環的生活絕望了……
匆匆幾眼，就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那些畫面仿佛從夜幕中降下的一枚枚釘子，直接將她固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更令人意外的是，杜檸發現樂園裏的其他游客完全沒有受到夜空中這些異象的驚擾，仍笑著、鬧著，並對城堡上空的煙火表演驚嘆不已。
也就是說，當下，只有杜檸和百悟能看到夜空中的特殊畫面。
更可怕的是，在杜檸的視角看來，天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降越低，那些空中的畫幅逐漸演變成吃人的巨口，試圖吞噬這熱鬧的凡間。
“快走！”
就在杜檸慌亂無措，完全不知如何應對當下局面之時，百悟果斷牽起了她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她朝樂園出口的方向跑去。但杜檸仍是放心不下，不時回頭張望樂園裏的其他游客。
“他們怎麽辦？！”
“他們不會有事的，你看到的那些，明顯是沖著我們來的！”
杜檸皺了皺眉，跟著百悟緊張地朝前跑。但在鉆入地鐵站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朝夜空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那些形狀迥異、大小不一的熒幕應該是逐漸收束了起來，因而遠遠看去，天上只剩下了一些星星點點的光斑。
直到進入地鐵裏，兩人才逐漸平靜下來，抓著扶手大口喘著粗氣。百悟有長期鍛煉的底子在，此時狀況還算好，杜檸則是跑得岔了氣，有點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肋骨處。
“你還好吧？”
“沒事，稍微緩緩就行了。”
他們的舉動倒未引起旁人的側目，因為時間不早了，常有人急著搭乘最後的幾班地鐵趕去高鐵站，因而杜檸和百悟的行為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對在樂園內玩得忘了時間，才會著急忙慌地趕車的普通情侶罷了。
而恰恰就是這段詭異的經歷，幫助杜檸他們準時趕上了回S城的末班車。
上車後，杜檸和百悟都看出對方有想要交流突發事件的意思，只是車內人多眼雜，先前的經歷讓人不敢再掉以輕心，百悟便邀請杜檸等下一起回餐廳討論相關事宜。
“你也好久沒合眼了，還撐得住麽？”
“我還行。”
杜檸回答問題時的眼神木然，倒不是因為這兩天缺乏休息的緣故，她只是在想——之前的種種經歷都指向陳主任為罪魁禍首，他是“四夢”故事裏郁郁不得志的迂腐書生，終生被困於屢屢落敗的命運，出不了頭，才設法帶領眾角色一起來現實世界“搗亂”，重點是要找原著的作者算賬。
說起這原著作者……杜檸的思考剛有了些結果，又被百悟的話給打斷了。
“要不，你先在車上休息一會兒，回去以後先別回家了，和我一起到餐廳和大夥聊聊吧？”
杜檸點了點頭，卻發現神思已被打亂了，索性輕輕閉上雙眼，靠著椅背開始小憩。
不知是最近太累了還是剛才夜空異象的刺激，杜檸很快入睡，且在這短短的路途中完成了一場長長的夢。
夢裏，她照例來到了那個蕭索的庭院中，只是在其中徘徊良久，仍未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想來之前每次入夢，她的關註點基本都在那白衣書生的身份上，如今不見了對方，她便有餘力好好觀察這裏的環境。
奇怪的是，這庭院似乎是完全封閉的狀態，沒有門，鏤空花窗外頭也被糊住了，庭院的圍墻不算太高，但也翻不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即便杜檸意識到自己被困在夢裏，卻怎麽也無法醒來。她甚至嘗試過飛身撲向花壇裏的石塊，想通過撞擊腦部來刺激自己清醒，只是在頭即將觸及硬物的那一刻，就會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將她反彈回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無法回到現實世界，強烈的恐懼及窒息感叫杜檸愈發慌亂，也逐漸開始理解陳主任他們的心態了。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頭頂上方傳來的異響，擡起頭卻又見到了樂園上空的那種熒幕，畫框中的環境是一處古色古香的老宅，叫她覺得熟悉。
更熟悉的是其中的人，陳主任和向春各自按書中的描述穿著明代的服裝，卻一改方才樂園異象中行屍走肉般的模樣，重新恢覆了生機；但他們的身旁仍有一些尚未“覺醒”的角色，比如坐於堂中的那位老爺，似游戲中的NPC一般機械地重覆喝茶的動作，來來回回，不知疲倦。
陳主任和向春應該是能看到杜檸，只見他們分別蹲下身子，以俯視的狀態呼喊著自己，情緒激動，卻發不出聲。
杜檸站在原處也只能幹著急，況且距離那樣遠，她甚至都看不清對方的口型。她焦急地用轉身掃視了一圈，都沒發現有用的工具。不過，湖心的亭子有一定的高度，若能爬到其中，一方面，有機會了解陳主任他們想告訴自己什麽樣的信息；另一方面，也就可以看到庭院外的環境。
想到這裏，她不再遲疑，立刻朝著湖中心跑去。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待她剛剛踩上通往湖心亭的石塊之時，湖面上的整條小道便開始坍塌，這一可怕的變化激得她瞬間驚醒。
蘇醒過來的杜檸，發現自己仍身處回S城的高鐵上，看了眼時間，才發現自己只睡了20分鐘左右。但在她的夢境中，光是在庭院中兜兜繞繞尋找出路，已然耗費了不少時間，看來在不同的時空裏，人們對於時間長短的感知不盡相同。
同時，她還發現百悟也被困在了某個夢境中，之所以會下意識地用“困”來形容，是因為看到對方睡夢中仍僅緊緊皺眉，滿頭冷汗，表情也非常痛苦。
如果說，百悟的另一重身份就是自己夢境中反覆出現的白衣書生，那為什麽剛才的夢裏，他沒有出現？或許百悟也有一個自己專屬的夢境世界，那她，有沒有在其中出現過呢？
杜檸也很猶豫到底要不要將百悟喚醒，若是百悟即刻恢覆意識，便能切斷夢中的事件；但這樣一來，夢裏的信息也就斷了，萬一其中出現了重要的提示，便會非常可惜。
就在杜檸左右為難的時候，車內響起了即將到站的提示音，百悟也隨之醒了過來。
“你還好麽？”
百悟聽到杜檸的聲音，第一反應是長舒了一口氣，但他並不急著回答，而是認真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似乎是在確認自己是否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而後，才慢慢答道：
“我沒事，是不是要準備下車了？”
“你剛才是不是夢到什麽了？你看上去……看上去有點辛苦。”
“我剛才……剛才做夢了嗎？好像不太記得了……”
杜檸和百悟也相處這麽久了，一眼便看出了對方的心虛，卻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百悟會選擇隱瞞，畢竟，不管怎樣，那也只是個夢境罷了。但既然對方不願意提，杜檸知道自己再追問下去也是徒勞，索性不再多言。
到站後，他倆打了一部出租車直奔斜陽餐廳而去。
等他們坐上車時，又過了零點，司機聽到目的地是餐廳，便好心地問了一句：
“現在都這麽晚了，你們上那餐廳，是要去吃夜宵嗎？有沒有先查查營業時間啥的，別到了地方，卻發現白跑一趟呀！”
杜檸聽對方這樣說，便習慣性地接了話：
“我們不是去吃飯的……”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百悟一個淩厲的眼神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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