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夢：深愛如長風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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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夢：深愛如長風①
“你們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又在做些什麽嗎？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幫什麽人啊？”
那女人咆哮時，似乎也不帶情緒，但從她的言辭間，還是能聽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到底想幹什麽？”
百悟一向也沒什麽耐心，他壓根不知道對方到底在等什麽，或是想要什麽，此時反倒希望她能給自己個痛快。
“我知道，無論我現在說什麽，你們都不會信的，也完全聽不進去……既然這樣，我只能……”
只見她女人如同體現木偶一般垂著頭，使勁搖了搖，或許只是想表達一種內心的無奈，但那貓顯然還控制不好這副身體。
它看了一眼虎形異獸，那原本像保鏢般在一邊巋然不動的巨怪便直接朝著百悟和杜檸的方向沖去，身後還伴隨著庹姐冷漠的聲音：
“別害怕，所謂的‘死亡’之後，便是重生！”
百悟仍本能地將杜檸護在身後，同時隨手抄起身邊的木頭椅子做出防禦的架勢。但客觀看來，兩者這般誇張的體型差下，他的舉動無異於螳臂當車。
可那虎怪已到近前時，卻被一股力量給限制住了，它慘叫著回身看去，才發現是大米拼死咬住了自己的後退。
疼痛和憤怒促使它迅速甩開了狗子，大米被狠狠甩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百悟和杜檸不顧一切上前去觀察它的情況時，不出意料引來了虎怪的新一輪攻擊。
但就在這時，湯傳及時回過神來，忙不疊對著夥伴們大聲喊了起來：
“快啊！就是現在！”
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的畢靈在第一時間飛身上前，用鋒利的簪子劍在虎形異獸原本的傷口上繼續做文章；同時，噸噸也心領神會地張開了五指，許久不見的強光映射到了虎怪的身上，終於將對方擊倒在地。
只是，在眾人以為總算能松一口氣的時候，湯傳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女人，或是她懷裏的貓咪，為什麽還是那樣冷靜地站在原地，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不對勁，這事應該遠遠沒結束……
果然，被光線束縛的虎形異獸盡管被擊倒在地，卻沒能像大家預料那般恢覆成陸深和崔芷的樣子。更可怕的是，就在百悟他們關切地查看大米的傷口時，根本意識不到來自身後的危險……
當時，湯傳他們的註意力都在庹姐和簡州貓的身上，以便隨時采取行動壓制對方，不想那虎怪會在這麽快時間內再次朝百悟他們發起攻擊。
百悟和杜檸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面前的大米突然強打精神，再次朝身後沖去……
***
大米臨死前，大家才知道“它”，或者該說是“他”，到底是誰。
在它被虎形異獸咬破臟腑的一瞬，眾人見到了一個瘦高男子的身影。
“黃……黃杉？”
在座的各位與這黃杉都算不上熟悉，但杜檸對他的印象很深。
距離杜檸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也沒過太久，卻叫她在心中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疏離感。她記得，這黃杉他是李逸的師兄，家境好到確實配得上“大少爺”的稱呼，但他為人謙遜熱情，又聰明勤奮，完全不會有那種公子哥的做派。
最初的相遇，應該是在“明國城”的那場聯誼中吧，但當時的杜檸正陷入與孟景重逢的尷尬裏，黃杉又忙著組織活動，所以兩人並無太多交集。
後來，也是從肖玉那裏，杜檸逐漸了解到——這黃杉人送雅號“黃大俠”，頗為仗義。
還記得肖玉的感情遭遇變故時，也是他奔赴國外為她討公道；而當肖玉化身黑眚時，當時的愛人李逸因為受到驚嚇，直接癱坐在地，倒是這身為局外人的黃杉，不顧一切地用肉身替她擋住了噸噸的熛焱……
可惜，當肖玉恢覆神智後，黃杉已然不知所蹤，她甚至還忘了這個角色的存在……
但杜檸一直都沒想明白——這黃杉為小玉所做的一切，真的用一個“俠肝義膽”便能清楚概括麽……
***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黃杉就成了同齡人中的典範。
但他的優秀並不能完全歸功於優渥的家境，還有黃杉自己的努力。或許在外人看來，對於這種“出生在羅馬”的孩子來說，所謂的“努力”不過是種錦上添花的說辭罷了；但對於黃杉而言，“努力”真的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就連黃杉本人也不清楚，自己是從何時形成這種意識的，他只知道——自己不能犯錯。這種必須“優秀”的觀念，貫穿於他生活裏大大小小的事務之中，無止無休。
就好比彈鋼琴時，哪怕是一個音符的誤差，都會叫他自責不已。
直到黃杉大學畢業前，某天跟著社團到校外看昆曲演出，才偶然遇見了人生中最美的意外……
黃杉不懂昆曲，對於這樣的藝術形式，更多的是好奇。當時的劇情他沒能看進去多少，但對臺上的一個角色印象深刻，即便隔著濃艷的戲曲妝容，黃杉仍能看出那是個非常年輕的姑娘，五官俊秀、身姿靈動，雖是戲份不多的女配，她的形象卻比主角還要搶眼。
原本黃杉還期待著這姑娘會大放異彩，沒想到她行至舞臺中央，卻被自己的裙擺給絆了一跤，當即狠狠摔倒在地。臺下的觀眾看到這樣的情況，紛紛發出驚呼，這樣的舞臺事故，確實並不常見……
然而，伴隨著眾人擔憂的目光，臺上的其他演員和幕後工作人員立即上前，想要扶起那摔倒的姑娘。沒想到她卻自己搶先站了起來，還對著身邊的諸位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可以繼續。另外，姑娘不忘對著臺下的觀眾們俏皮作揖，並強忍著疼痛繼續演出。
那一刻，黃杉忍不住和其他觀眾一起為她鼓起掌來。姑娘摔倒的那一刻，在擔心對方安危的同時，他也曾想過：要是自己在臺上演出，也出現這樣的問題，又該如何應對？
這麽多年以來，黃杉總在通過各種方式避免犯錯。要是今天舞臺上的人換成是他，怕是早早就開始準備，並無數次地提前演練，只為萬無一失。他總是那麽努力，只為呈現出最完美的狀態，卻從未有人嘗試著告訴他——即便出錯了，也沒有太大關系，總會有化解之道。
女孩的那一次摔倒，卻將自己的形象徹底立在了黃杉的心裏。
不過，黃杉也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再次相遇了。
看完演出後，黃杉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便走進了一家之前從未嘗過的連鎖炸雞店。那樣家喻戶曉的尋常滋味，對他來說卻很新奇。受到家庭環境的影響，黃杉從小就很註重飲食健康，家中請的營養師會來調配三餐，因而他很少在外面吃飯，即便是推不掉的聚餐，也是小心翼翼地從餐盤中挑選幹凈的食物來吃。
但今天的這場演出，卻帶給了他很多的啟發——原來，生活還有這麽多的可能性。
炸雞的味道對他來說異常可口，但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還是叫他控制住了大快朵頤的沖動，依舊吃得相當優雅。
“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怎麽樣子怪怪的……”
一道爽朗的女聲傳來，黃杉擡頭看到了一張非常精致的年輕女孩的臉：桃花眼、鵝蛋臉、櫻桃唇、柳葉眉……當時，在他的觀念裏，“一見鐘情”屬於禁詞，若是見一面便產生感情，那不過是一種毫不負責的見色起意罷了；然而，這一刻，黃杉也不能完全無視自己內心的悸動，他在一瞬間羞紅了臉。
“你沒事吧？”
當天的快餐店人滿為患，女孩便想找黃杉拼個桌。原本，她打算先打聲招呼，征得許可後再坐下，但見對方吃得過於斯文，便想逗逗他；不過，看到黃杉的面孔紅得賽過熟透的柿子，她還真為對方擔心起來了。
黃杉想要說些什麽，卻羞澀得發不出聲音，索性搖搖頭。這時，他才註意到對方的額頭上有道腫脹的傷口，才明白自己為何面對女孩時會覺得那麽熟悉——她就是剛在舞臺摔倒的那個昆曲演員。
褪去濃妝的她，呈現出不一樣的清爽、靈秀，黃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朝她受傷的方位點了點，想問問她還疼不疼。
“我這個啊……剛才摔了一跤，不礙事的。平時我得控制身材，不能吃這些油膩的食物，但今天受傷了，得吃點好的安慰下自己！你瞧，炸雞要這要大口吃才過癮……”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做示範般開心地啃起面前的雞腿來。
那種自然、樂觀又真實的狀態，也感染了黃杉，對方似乎是用自己的行動給他好好上了一課：教他何謂“輸得起，才能更好地贏”。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曾經無比看重的那些條條框框，都無法繼續束縛他了，由此變得松弛起來。
只是，當黃杉默默思考措辭，打算在自我介紹後詢問對方的聯系方式之時，那姑娘卻已經吃完了面前的食物。可能是出於控制體型的考慮，她吃得很少，啃完雞腿後就輕盈離場了。
多年以後，黃杉才知道，當年偶遇的女孩名喚肖玉；然而，那女孩卻始終不知道，自己的出現，就這樣改變了黃杉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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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又在做些什麽嗎？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幫什麽人啊？”
那女人咆哮時，似乎也不帶情緒，但從她的言辭間，還是能聽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到底想幹什麽？”
百悟一向也沒什麽耐心，他壓根不知道對方到底在等什麽，或是想要什麽，此時反倒希望她能給自己個痛快。
“我知道，無論我現在說什麽，你們都不會信的，也完全聽不進去……既然這樣，我只能……”
只見她女人如同體現木偶一般垂著頭，使勁搖了搖，或許只是想表達一種內心的無奈，但那貓顯然還控制不好這副身體。
它看了一眼虎形異獸，那原本像保鏢般在一邊巋然不動的巨怪便直接朝著百悟和杜檸的方向沖去，身後還伴隨著庹姐冷漠的聲音：
“別害怕，所謂的‘死亡’之後，便是重生！”
百悟仍本能地將杜檸護在身後，同時隨手抄起身邊的木頭椅子做出防禦的架勢。但客觀看來，兩者這般誇張的體型差下，他的舉動無異於螳臂當車。
可那虎怪已到近前時，卻被一股力量給限制住了，它慘叫著回身看去，才發現是大米拼死咬住了自己的後退。
疼痛和憤怒促使它迅速甩開了狗子，大米被狠狠甩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百悟和杜檸不顧一切上前去觀察它的情況時，不出意料引來了虎怪的新一輪攻擊。
但就在這時，湯傳及時回過神來，忙不疊對著夥伴們大聲喊了起來：
“快啊！就是現在！”
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的畢靈在第一時間飛身上前，用鋒利的簪子劍在虎形異獸原本的傷口上繼續做文章；同時，噸噸也心領神會地張開了五指，許久不見的強光映射到了虎怪的身上，終於將對方擊倒在地。
只是，在眾人以為總算能松一口氣的時候，湯傳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女人，或是她懷裏的貓咪，為什麽還是那樣冷靜地站在原地，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不對勁，這事應該遠遠沒結束……
果然，被光線束縛的虎形異獸盡管被擊倒在地，卻沒能像大家預料那般恢覆成陸深和崔芷的樣子。更可怕的是，就在百悟他們關切地查看大米的傷口時，根本意識不到來自身後的危險……
當時，湯傳他們的註意力都在庹姐和簡州貓的身上，以便隨時采取行動壓制對方，不想那虎怪會在這麽快時間內再次朝百悟他們發起攻擊。
百悟和杜檸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面前的大米突然強打精神，再次朝身後沖去……
***
大米臨死前，大家才知道“它”，或者該說是“他”，到底是誰。
在它被虎形異獸咬破臟腑的一瞬，眾人見到了一個瘦高男子的身影。
“黃……黃杉？”
在座的各位與這黃杉都算不上熟悉，但杜檸對他的印象很深。
距離杜檸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也沒過太久，卻叫她在心中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疏離感。她記得，這黃杉他是李逸的師兄，家境好到確實配得上“大少爺”的稱呼，但他為人謙遜熱情，又聰明勤奮，完全不會有那種公子哥的做派。
最初的相遇，應該是在“明國城”的那場聯誼中吧，但當時的杜檸正陷入與孟景重逢的尷尬裏，黃杉又忙著組織活動，所以兩人並無太多交集。
後來，也是從肖玉那裏，杜檸逐漸了解到——這黃杉人送雅號“黃大俠”，頗為仗義。
還記得肖玉的感情遭遇變故時，也是他奔赴國外為她討公道；而當肖玉化身黑眚時，當時的愛人李逸因為受到驚嚇，直接癱坐在地，倒是這身為局外人的黃杉，不顧一切地用肉身替她擋住了噸噸的熛焱……
可惜，當肖玉恢覆神智後，黃杉已然不知所蹤，她甚至還忘了這個角色的存在……
但杜檸一直都沒想明白——這黃杉為小玉所做的一切，真的用一個“俠肝義膽”便能清楚概括麽……
***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黃杉就成了同齡人中的典範。
但他的優秀並不能完全歸功於優渥的家境，還有黃杉自己的努力。或許在外人看來，對於這種“出生在羅馬”的孩子來說，所謂的“努力”不過是種錦上添花的說辭罷了；但對於黃杉而言，“努力”真的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就連黃杉本人也不清楚，自己是從何時形成這種意識的，他只知道——自己不能犯錯。這種必須“優秀”的觀念，貫穿於他生活裏大大小小的事務之中，無止無休。
就好比彈鋼琴時，哪怕是一個音符的誤差，都會叫他自責不已。
直到黃杉大學畢業前，某天跟著社團到校外看昆曲演出，才偶然遇見了人生中最美的意外……
黃杉不懂昆曲，對於這樣的藝術形式，更多的是好奇。當時的劇情他沒能看進去多少，但對臺上的一個角色印象深刻，即便隔著濃艷的戲曲妝容，黃杉仍能看出那是個非常年輕的姑娘，五官俊秀、身姿靈動，雖是戲份不多的女配，她的形象卻比主角還要搶眼。
原本黃杉還期待著這姑娘會大放異彩，沒想到她行至舞臺中央，卻被自己的裙擺給絆了一跤，當即狠狠摔倒在地。臺下的觀眾看到這樣的情況，紛紛發出驚呼，這樣的舞臺事故，確實並不常見……
然而，伴隨著眾人擔憂的目光，臺上的其他演員和幕後工作人員立即上前，想要扶起那摔倒的姑娘。沒想到她卻自己搶先站了起來，還對著身邊的諸位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可以繼續。另外，姑娘不忘對著臺下的觀眾們俏皮作揖，並強忍著疼痛繼續演出。
那一刻，黃杉忍不住和其他觀眾一起為她鼓起掌來。姑娘摔倒的那一刻，在擔心對方安危的同時，他也曾想過：要是自己在臺上演出，也出現這樣的問題，又該如何應對？
這麽多年以來，黃杉總在通過各種方式避免犯錯。要是今天舞臺上的人換成是他，怕是早早就開始準備，並無數次地提前演練，只為萬無一失。他總是那麽努力，只為呈現出最完美的狀態，卻從未有人嘗試著告訴他——即便出錯了，也沒有太大關系，總會有化解之道。
女孩的那一次摔倒，卻將自己的形象徹底立在了黃杉的心裏。
不過，黃杉也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再次相遇了。
看完演出後，黃杉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便走進了一家之前從未嘗過的連鎖炸雞店。那樣家喻戶曉的尋常滋味，對他來說卻很新奇。受到家庭環境的影響，黃杉從小就很註重飲食健康，家中請的營養師會來調配三餐，因而他很少在外面吃飯，即便是推不掉的聚餐，也是小心翼翼地從餐盤中挑選幹凈的食物來吃。
但今天的這場演出，卻帶給了他很多的啟發——原來，生活還有這麽多的可能性。
炸雞的味道對他來說異常可口，但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還是叫他控制住了大快朵頤的沖動，依舊吃得相當優雅。
“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怎麽樣子怪怪的……”
一道爽朗的女聲傳來，黃杉擡頭看到了一張非常精致的年輕女孩的臉：桃花眼、鵝蛋臉、櫻桃唇、柳葉眉……當時，在他的觀念裏，“一見鐘情”屬於禁詞，若是見一面便產生感情，那不過是一種毫不負責的見色起意罷了；然而，這一刻，黃杉也不能完全無視自己內心的悸動，他在一瞬間羞紅了臉。
“你沒事吧？”
當天的快餐店人滿為患，女孩便想找黃杉拼個桌。原本，她打算先打聲招呼，征得許可後再坐下，但見對方吃得過於斯文，便想逗逗他；不過，看到黃杉的面孔紅得賽過熟透的柿子，她還真為對方擔心起來了。
黃杉想要說些什麽，卻羞澀得發不出聲音，索性搖搖頭。這時，他才註意到對方的額頭上有道腫脹的傷口，才明白自己為何面對女孩時會覺得那麽熟悉——她就是剛在舞臺摔倒的那個昆曲演員。
褪去濃妝的她，呈現出不一樣的清爽、靈秀，黃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朝她受傷的方位點了點，想問問她還疼不疼。
“我這個啊……剛才摔了一跤，不礙事的。平時我得控制身材，不能吃這些油膩的食物，但今天受傷了，得吃點好的安慰下自己！你瞧，炸雞要這要大口吃才過癮……”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做示範般開心地啃起面前的雞腿來。
那種自然、樂觀又真實的狀態，也感染了黃杉，對方似乎是用自己的行動給他好好上了一課：教他何謂“輸得起，才能更好地贏”。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曾經無比看重的那些條條框框，都無法繼續束縛他了，由此變得松弛起來。
只是，當黃杉默默思考措辭，打算在自我介紹後詢問對方的聯系方式之時，那姑娘卻已經吃完了面前的食物。可能是出於控制體型的考慮，她吃得很少，啃完雞腿後就輕盈離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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