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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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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

陳雨禾靜靜地縮在邵清晏的懷中,感受著他身上火熱的溫度將她浸暖,她覺得二人走了好長的路,才來到了馬車前。

大金很有眼色地別過臉去沒看,祥叔和鈴鐺則樂樂呵呵地上了另一輛馬車,由鈴鐺趕車回鋪子。

陳雨禾覺得臉有些紅,從阿邵的披風中鉆出來給二人道了別,見祥叔手中拎著今日馮尚書府裏給的賞銀,還不忘了囑咐他回去直接入賬。

邵清晏失笑,見鈴鐺趕著馬車走遠了,便一把攬住陳雨禾的腰身,將她抱上馬車,也隨著上去了。

馬車在緩緩地走著,陳雨禾和邵清晏二人在馬車中相互依偎著,她的手在他的手中把玩著,陳雨禾覺得有些癢癢的,遲疑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將在馮尚書府裏遇見汝國侯夫人的事情告訴了阿邵。

果然,阿邵聽後眉頭緊皺,看向她道:“她為難你了?”

陳雨禾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卻被阿邵的目光緊緊盯住,她知道瞞不過他,只得如實點了點頭。

“她說了什麽?”

陳雨禾很少見他如此認真的模樣,沈吟了片刻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將幾人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越說阿邵的臉色越難看,說到最後阿邵的臉簡直黑的沒法看。

她說完後眼圈也有些紅了,緊緊地抱住阿邵道:“阿邵,你別氣了,她說得難聽是不假,可我也反擊了啊,她也沒討到便宜的。”

邵清晏嘆了口氣,摟住她道:“我是心疼你,本就是因為你嫁給了我才讓你受了這樣的閑氣,她是看不慣我,卻針對你,所以我生氣……”

“而且,她最後直指我不將你引入京城官夫人圈子是對你不上心,挑撥你我夫妻關系,這話說的實在是誅心,你聽後是不是也覺得我對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陳雨禾望向阿邵看向她的那雙沈靜又滿含溫柔的雙眸,輕輕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阿邵,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即便她這樣說我也從未懷疑過你我的感情,我只是會想……你是官老爺,我是個開棺材鋪的,你不願意讓旁人知道你的夫人是做這樣的生意的,我也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我……”

她剛要繼續說,卻被阿邵伸出一只手指抵住了她的雙唇,他“噓”了一聲,唇也湊了過來,迎接她的便是一陣如驟風急雨般的狂wen。

邵清晏一只手臂墊著她的後頸,讓她躺在他的臂彎裏,另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腰身,讓她的身體的曲線緊緊地貼著他,二人chun齒相依,纏/綿了許久,直到他聽到陳雨禾有些顫抖的喘氣聲,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她的唇。

陳雨禾被這突如其來的深wen弄得暈暈乎乎的,軟倒在阿邵的臂彎裏由著他放肆,這個wen結束後,她雙頰染上了一抹酡紅,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望向阿邵的眼神那樣的迷離,讓阿邵忍不住又wen了她一次。

邵清晏伸出手指擦著她嘴唇上的口水,滿目愛憐地瞧著她,緩緩道:“乖乖,你怎麽這麽好啊……”

“我從未因你做棺材鋪生意而覺得丟人過,相反我很驕傲,我邵清晏的夫人做了京城中沒人願意做的事情,這才是真正的女中豪傑。”

“我與京城這些官員交往並不多,相反他們都有些怕我,我若是想將你引入到她們的官夫人那裏也很簡單,直接拜托姨母便是,可是我沒有,因為姨母便是從那個圈子中逃了出來,那圈子裏的人是個什麽德行,今日你也見識了,而且我知道還有時時刻刻想要我性命的汝國侯家的夫人在,你若是跟她們打交道,定會像今日這樣受委屈,而且說不定還有性命之憂。”

邵清晏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見陳雨禾瞪大了雙眼,聽得極為認真的樣子,忍不住低下頭輕wen了一下她的眉心,又道:“所以……這件事情上是我自作主張了,你可願意原諒我?或者你若是願意跟她們打交道,我就拜托姨母……”

“不要不要!”陳雨禾頭搖得像撥浪鼓,緊緊地抓著阿邵的衣襟道,“我才不要跟她們打交道呢,我以後巴不得離她們越遠越好呢,而且你根本沒做錯什麽,我也根本沒怪你,又何談原諒你呢?”

“你待我這樣好,我歡喜都來不及呢……”陳雨禾說著說著聲音變小了,微微有些羞赧,“你不知道你今天多給我長臉,她們今日見到你親自來接我,定然不會相信汝國侯夫人的話了,而且……一定很羨慕我,有夫君接。”

邵清晏聽她這般孩子氣的說法,不由得笑出了聲,緊緊地摟住她道:“回了家之後見不到你,家就不是家了,我自然要來尋你,一起回家,家才是家。”

陳雨禾看著他,笑得合不攏嘴,直到馬車到了邵府門口,她也沒動彈,由著阿邵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屋子,錢嬤嬤見狀急忙將熱了又熱的飯菜端進屋,二人一起用過後,便一起去沐浴,陳雨禾身子已經清爽了,邵清晏自然是沒忍住,纏著她在木桶裏來了一次。

結果邵清晏還不滿足,二人擦幹身子在床上躺好後,又忍不住來了一次,事畢後陳雨禾已經是渾身酸ruan了,歪在阿邵的懷中,累得話都說不出來。

邵清晏熄了蠟燭,思慮了半天,終於還是將他三日後出發去楚州的事情告訴了陳雨禾。

陳雨禾身子一抖,楞楞地看向他,喃喃道:“怎麽這樣著急?”

“我也不想的,只是今日皇上發話了,給我的時間不多了,若是我再不去,過年前就真的趕不回來了。”

那將王公公和二叔父的威脅鏟除又要再等些時日。

今日聽了陳雨禾說了他二嬸的那副嘴臉,他更下定決心要早去了。

陳雨禾扁了扁小嘴,緊緊地抱著阿邵說道:“那你要早去早回,我在姨母家等你回來過年,帶我看煙火。”

邵清晏鄭重其事地“嗯”了一聲,又聽她道:“我若是想給你寫信該怎麽寄啊?”

“乖乖,這些日子求你忍忍,莫要寫信可好?”邵清晏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哄著,“我怕……會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陳雨禾不懂這些事,但聽阿邵這樣說,也明白此事定然有幾分兇險,點了點頭,將他抱得更緊了。

“那你不準受傷,早早回來陪我。”

邵清晏聽得出她的聲音有些不對,想來若是再說下去,她定要哭了,而他實在是看不得她哭,總覺得她一哭,他的心也跟著碎了。

他便wen了她的頭頂,哄著她讓她快些睡,陳雨禾今日也累極了,在他懷中呆著,沒多久便沈沈地睡了過去。

邵清晏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清香,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饒是心事重重但不久也睡著了。

他走之前這幾日,陳雨禾都籠罩在一種阿邵要暫時離開自己的悲傷之情中,每日都是強撐著一副笑臉跟他相處,夜裏也十分主動,抱著他不撒手,還忍不住哭了好幾次,卻拼命地在他面前忍住眼淚,惹得邵清晏也心疼不已。

直到邵清晏走之前的最後一夜,他自己收拾好行囊,又將陳雨禾幾人送到了永安伯府,在永安伯府過的夜,先是跟姨父姨母長談了許久,之後又回了他以前在府裏的屋子,見陳雨禾正光著身子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等著他,他靜靜地褪了衣裳,只穿了裏衣,將被子往陳雨禾身上蓋了蓋,吹熄了蠟燭,擁著她躺在了床上,柔聲道:“不早了,快歇著吧。”

陳雨禾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感受著他的心跳,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也不言語,覺得眼睛濕了又濕,一夜也沒睡著,第二日雞鳴時分便隨著阿邵起來了,給他穿衣收拾行囊,二人一直無話,待到終於出了府門,姨父姨母也來相送,安叔將一批棗紅大馬牽來,陳雨禾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撲到他懷中,抱著他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按時用膳……不要不睡覺……我……我等你”

她哭得極狠,說話都斷斷續續的,邵清晏只覺得心痛難忍,不斷地應著“好”,手忙腳亂地給她拭淚,見她漸漸地止了淚水,才松開了她,翻身上了馬,留戀了片刻,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才咬咬牙禦馬而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巷口。

嚴氏看著陳雨禾孤零零地站在那裏的背影,也覺得心疼,上前攬住了她的肩膀道;“阿邵是個言而有信的孩子,他說過一兩個月回來,他就能回來的,不必太憂心。”

陳雨禾吸了吸鼻子,拿著手絹擦了擦淚水,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對不起,讓姨父姨母見笑了。”

鄭謙此時已經適時地避開了,而嚴氏則微笑著攬著她進了府,安慰道:“別多想了,今早我讓廚房準備了豐盛的早膳,多吃些就去鋪子裏吧,晚上我等你回來用膳。”

陳雨禾點了點頭,對嚴氏這番寵愛十分感動,眼圈有些泛紅,嚴氏見狀又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道:“哭吧,多哭哭就好了,我年輕那時候,我夫君也是經常在外,每次他走的時候我都特別不舍得,等他走後哭過一場,便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了。”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在家等他回來又何嘗不是一種過日子的希望呢?”

陳雨禾在她懷中不斷地“嗯”著,大膽地抱住了她,嚴氏笑了,摸了摸她的發絲,也緊緊地攬住了她,這讓陳雨禾心中湧起一股小歡喜。

嚴氏是真心待她好,無論這份好是由於對阿邵的愛屋及烏,還是她對自己發自內心的喜愛,都無所謂了。

畢竟是她……又讓自己體會到了被長輩疼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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