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陛下（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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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陛下（三十二）
楚黎將手上的熱湯放下，勾了勾唇：“當然可以，陛下把自己都送給我了，一件衣服有什麽不可以？”
奧維爾嘴邊的笑容一僵，沒想到自己撩騷反被撩撥了，看著楚黎嘴邊若有若無的笑容，奧維爾剛想要反唇相譏，楚黎已經扭頭朝廚房走去了，似乎是知道奧維爾要反擊踩著點離開，徒留他一個人在原地和餐桌上的菜大眼瞪小眼。
廚房的透明玻璃門映照出奧維爾的神情，他面容鮮活，和從前那個不茍言笑、陰晴不定的暴躁君主天差地別，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可棱角卻軟化了不少。
看著背對著他在廚房中忙活的楚黎，奧維爾哼了一聲，大發慈悲地打算放楚黎一次，看在他精心準備飯菜的份上，他一個堂堂君主寬宏大量，宰相肚裏好撐船，他還不至於小心眼到這個地步。
鼻尖飯菜的香氣誘人勾動味蕾，奧維爾的視線落在餐桌上的已出爐的飯菜上，奶白色的魚湯泛著金黃的油光，熱騰騰的香氣撲鼻，紅嫩的咕嚕肉裹上面粉炸的金黃酥脆，準備了很多，一碗裝不下，滿滿兩大盆，還有色澤亮麗顏色繽紛的蔬菜沙拉。
奧維爾的喉結下意識地滑動兩下，他咽了咽口水。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像是在邀請他快快入座品味美味，奧維爾拉開椅子坐下，朝金黃酥脆的咕嚕肉伸出手。
“肉還有些燙，陛下莫心急。”
楚黎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他的聲音透過半開的玻璃門傳來，奧維爾仿佛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猛地收回了手，將臉扭到一邊，似乎是在說他才沒有心急想吃。
楚黎擡頭透過鏡子將奧維爾的舉動盡收眼底，他笑了笑，將手中調好的甜醬放到一側的白瓷盤上，身側的烤箱到了設定時間叮的一聲響起，楚黎帶著防燙手套拿出烤盤。
是十多個漂漂亮亮的小貓餅幹，帶著奶香味，是甜食愛好者的福音。
楚黎戳了戳一只抱著魚憨態可掬的小貓，對著它露出一個笑容。目光瞥向外頭正抱著胸滿臉倨傲卻忍不住偷偷咽口水的奧維爾，輕聲道：“貓兒吃不到魚可是會著急抓人的，說不定還得生氣，得去哄哄他。”
楚黎端著裝著餅幹的瓷盤推開了玻璃門，偏著頭的奧維爾好似聞到了什麽味道鼻尖微動，他像是聞到魚味的貓兒咻的一下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楚黎手中的小餅幹。
楚黎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餅幹，得到的是奧維爾緊緊跟隨的眼神，楚黎啞然失笑，心想他可算是明白鏟屎官的快樂了，逗逗貓主子可是好玩的很。
楚黎將手上的小餅幹放到裏奧維爾最近的地方，眨了眨眼：“陛下怎麽不吃？”
奧維爾勉強移開落在小餅幹上的視線，翹著鼻子看著楚黎，粗聲粗氣：“你管我。”
奧維爾不知道他嘴硬的小模樣看起來傲嬌得很，莫名讓楚黎想要逗他。
但楚黎並不打算逗奧維爾，天色已經不早，他們早上吃的那點食物早就消化完了。
楚黎笑了笑，給了奧維爾一個臺階：“陛下是在等我嗎？”
聞言奧維爾瞥了楚黎一眼，也不知道雄蟲是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是在等他吃飯，想和他吃飯的多的得排隊，能讓他等的一起吃飯的蟲還沒出生好吧！
見奧維爾不說話也不動筷，楚黎將小餅幹又朝他的方向推了推：“陛下嘗嘗，剛剛烤好的。”
似乎是覺得這句話的吸引力不大，楚黎又補充了一句：“加了奶，很香。”
看著色澤鮮亮的金黃小貓餅幹，視線掃過桌面上的菜。也不知道雄蟲是從哪裏得知他的喜好，奧維爾不得不承認，這些菜色都是他愛吃的。奧維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佯裝賣楚黎一個面子屈尊降貴地拿起了筷子，堪稱優雅地夾起一個小貓餅幹。
看著奧維爾猛地亮起的眼睛，楚黎笑了：“合陛下胃口嗎？”
奧維爾正喜滋滋地品嘗美味，聞言壓下忍不住上翹的嘴角，語氣平淡：“尚可。”
哪裏是尚可，明明就是非常合胃口，楚黎看見奧維爾剛剛可是吃完最後一口才回答他的問題。
知道奧維爾口是心非，楚黎也不打算戳破，笑著道：“那我再接再厲，下次定讓陛下滿意。”
這話聽得舒服，沈浸美食的奧維爾抽空擡頭看了眼楚黎，眼角眉梢都是滿意，揮了揮手算是回應，他此刻嘴裏不得空，一口氣吃了三個小餅幹。
楚黎怕奧維爾噎著，盛了碗魚湯放在一旁放涼，等到奧維爾要吃第七個小餅幹時將熱湯遞上，貼心地不行。
一人投餵一人吃，除了輕微的咀嚼聲再無其他，名為溫馨的氛圍在他們之間流動。
這幢空蕩蕩的別墅因為多了一只蟲顯得不再過分寂寥，其實不僅僅只有這點變化，很多地方都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向來沒有煙火氣的廚房變得每天有飯菜的香味定時飄出，三樓塵封的露天陽臺也被打開迎接傍晚的來客，書房裏的桌子上多了幾盆美名其曰護眼的小盆栽……
奧維爾並不排斥這些變化，相反他有些高興，他感覺這幢別墅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他不知道是什麽，但如果他問楚黎的話就知道那種東西叫做溫情。
他們在談戀愛，愛意滋長溫情綿延。
暮色沈沈，奧維爾坐在三樓的陽臺裏靠在躺椅上看著夕陽落下，紅艷艷的霞光灑在他們的臉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
奧維爾並不是有什麽情趣的蟲，等朝霞看夕陽賞月這種事在他看來完全就是浪費時間，要是一個星期前有誰邀請他去幹這些，他只會用一堆公文把他砸的抱頭鼠竄。
是楚黎喜歡看夕陽，但現在他好像也養成這個習慣。
他們靠在躺椅上，肩靠著肩，手拉著手，看著烈烈紅日墜入金山，留下漫天的紅和金。
他們誰都沒說話，奧維爾莫名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心安的感覺，和運籌帷幄胸有成足的心安不同，那種心安是仿佛不受萬物紛擾，帶著脈脈溫情。
在紅日全然被黑山吞並時，奧維爾忍不住想看一看楚黎的臉，雄蟲的臉龐在夕陽下仿佛泛著金光，恍惚之間好似天神下凡。
奧維爾忽地有一種錯覺，仿佛時間亙古，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和誰一起並肩而坐共賞晚霞朝露。
奧維爾忽地輕聲問道：“我們從前見過面嗎？”
這問堪堪說出口還未等楚黎回答就被奧維爾否定了。
奧維爾：“你不用回答。”
奧維爾搖了搖頭，只覺得他是最近太懶散了導致腦子都出了問題，他自己都覺得荒謬，更別提楚黎了。剛剛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很早就和雄蟲認識，他們已經度過了萬年的光景。
奧維爾沒有註意到他問這話時楚黎忽然變了的神色。
楚黎靜默一瞬，輕聲道：“可能吧……”
他們已經在許多個世界中相遇相識相愛又……相離，他不喜歡那些結局，這一次他要自己書寫結局。
夕陽已經落下，晚霞陷入沈沈暮霭。楚黎拉著奧維爾站起身，他拍了拍並不存在褶皺的衣擺：“陛下，回去吧。”
奧維爾點頭，他本來就對美景不太感冒，就是陪著楚黎來看晚霞，現在楚黎說走他自然也不會留。
洗碗機裏的碗筷已經洗好，還需要分類歸置，楚黎將碗盤擺好，又將鍋碗瓢盆一一放回原處，他沒有要求奧維爾和他一起，奧維爾就站在他身後靠在門板上看著他擺弄，算是陪伴。
他們像是一對新婚夫婦，走到哪裏都不曾分離。
然而如此溫馨的氛圍被一陣不太悅耳的門鈴打斷了。
奧維爾點開別墅的監控，發現來人是安東尼奧，向來不動聲色的他看上去有幾分焦急，臉色沈重。
普通事件安東尼奧會在光腦上給他留言等待回覆，只有極少數重要事件才會讓他登門拜訪，奧維爾撈起丟在桌上的光腦，果然看到安東尼奧給他的留言。
時間是半小時前，剛好是奧維爾和楚黎出去看晚霞的時間。
奧維爾點擊開門按鈕，趁安東尼奧進來的時間快速瀏覽他的留言，奧維爾的臉色越來越沈。
楚黎在一旁將奧維爾的變化收入眼底，從奧維爾的臉色他猜出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此事應該不小。
安東尼奧匆匆而來，他看到坐在沙發上拿著光腦臉色陰沈的奧維爾知道他已經知曉了他要報告之事，不再贅述，站在一側等候命令，他聽到一聲怒罵。
“兩個蠢貨！”
奧維爾臉色陰沈地幾乎要滴出水來：“卡塔西、孟德加斯，他們背後代表著兩大家族，竟然為了一只雄蟲打了起來，還弄得你死我活！真是丟盡了東部雌蟲的臉面！”
難得見到奧維爾如此生氣，楚黎有些好奇地朝奧維爾他們看了一眼。他並不記得原世界線中有這麽一處劇情，他微微皺起眉頭，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失去控制。
奧維爾站起身上樓，很快換了一身衣服，黑色制服將他渾身的氣息勾勒地更加冷冽，他將黑槍插入腰間，朝安東尼奧言簡意賅：“走。”
楚黎站在大門一側，看著並不打算帶他出去的奧維爾出聲說道：“陛下，我想和您一起去。”
奧維爾聞言腳步一頓，似乎對楚黎的要求有些意外，他皺著眉他有預感此行必定見血，他莫名不想讓楚黎和他一起去。
見奧維爾似乎不願，楚黎朝他靠近了些，手指拽了拽他黑色的衣角：“陛下，我想待在您身邊。”
楚黎這好似撒嬌的動作讓奧維爾神情微頓，楚黎見狀再接再厲：“我不想獨自待著……”
楚黎背後偌大的別墅似乎將他襯得矮小了些，奧維爾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別墅空蕩蕩大的有些冷清，他皺著眉問：“真的要去？”
楚黎點頭：“要去。”
他要去看看這個偏離劇情的蝴蝶效應到底產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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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蠢貨！”
奧維爾臉色陰沈地幾乎要滴出水來：“卡塔西、孟德加斯，他們背後代表著兩大家族，竟然為了一只雄蟲打了起來，還弄得你死我活！真是丟盡了東部雌蟲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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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維爾站起身上樓，很快換了一身衣服，黑色制服將他渾身的氣息勾勒地更加冷冽，他將黑槍插入腰間，朝安東尼奧言簡意賅：“走。”
楚黎站在大門一側，看著並不打算帶他出去的奧維爾出聲說道：“陛下，我想和您一起去。”
奧維爾聞言腳步一頓，似乎對楚黎的要求有些意外，他皺著眉他有預感此行必定見血，他莫名不想讓楚黎和他一起去。
見奧維爾似乎不願，楚黎朝他靠近了些，手指拽了拽他黑色的衣角：“陛下，我想待在您身邊。”
楚黎這好似撒嬌的動作讓奧維爾神情微頓，楚黎見狀再接再厲：“我不想獨自待著……”
楚黎背後偌大的別墅似乎將他襯得矮小了些，奧維爾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別墅空蕩蕩大的有些冷清，他皺著眉問：“真的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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