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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君王(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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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君王(二十九)

奧維爾和楚黎沒有留在皇宮,他們坐著飛行器回到了別墅。

一路無言,飛行器堪堪落地,奧維爾率先走了出去,健步如飛腳步飛快,毫不留戀。楚黎見狀擡腳就追,然而每一次縮短的距離又會在下一刻被拉開,他被甩在身後。

緊趕慢趕跟著奧維爾進了別墅,蹬蹬上了樓,看著奧維爾推開臥室門大步跨入,楚黎前腳還沒跨入下一刻門板就在眼前碰的一聲摔上,此刻楚黎要是再看不出來奧維爾在生氣那可真是白活了。

楚黎揉了揉差點遭殃的鼻子,看著眼前閉上的紅木門,擡手敲了三下:“陛下您把門關上了,把我落下了,怎麽出去一趟還不讓蟲進門了?”

似乎是為了引證楚黎的話,下一刻他聽到了門內保險上鎖的聲音。

楚黎扣在門板上的手指微僵硬,他低頭思考了一波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並沒有發現自己有哪裏做的不對,奧維爾這個氣生的頗有點莫名其妙。

楚黎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紅木門,計上心來,他在門上又敲了三下,擡高聲音:“看來是我昨日玩鬧過了,惹得陛下身體不適,陛下身嬌體軟哪能撐得住劇烈運動,真是不該央著陛下再來一次,昨夜陛下說不行了,記恨我也是應該……”

下一刻紅木門嘎吱一聲從內拉開,奧維爾一臉怒氣地堵在門口:“誰不行了?!”

見奧維爾上鉤,楚黎翹起嘴角,他就知道只要是個男人就不能容忍別人說他不行,況且奧維爾如此心高氣傲,就算知道這是激將法他也必定咬鉤。

楚黎笑著故意逗弄奧維爾,他湊近一些語氣暧昧:“陛下昨晚不是哭了嗎?”

奧維爾感受到噴灑在脖頸的氣息,他看清了楚黎眼中的戲謔,他瞇起眼微微朝後傾,楚黎感覺有一個堅硬的物體抵住了他的胸膛。

楚黎低頭,那是一把通身漆黑的槍,抵著他胸膛的是冰冷的金屬槍|托,楚黎聽到耳邊奧維爾特有的沙啞嗓音緩緩說道:“不怕死?”

說著,奧維爾逆轉槍|支,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抵上了楚黎的胸口,手指搭上了扳機,他嘴角扯出一抹危險的弧度:“調戲一國君主,我這把槍中有七發子彈,你覺得自己有幾條命?”

楚黎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忽地一笑,將胸膛擡起結結實實地抵住了槍口,他註視著奧維爾,毫不懼怕,仍舊在笑:“陛下舍得想開幾槍都行,只要別把我關在外頭就好。”

奧維爾感受著槍上傳來沈甸甸的重量,他低頭看著用胸膛暴露好不遮掩抵住黑|槍的楚黎,瞇起眼盯了他許久,就在楚黎以為他要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舉動時,他忽地收了槍,臨走前視線掃過楚黎在剛剛擠進門口的大半身子,他嗤笑一聲,什麽都沒說卻又好似什麽都說了。

楚黎那點小心思被扒拉地幹幹凈凈,聽見奧維爾的嗤笑,楚黎也並不覺得汗顏,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施施然走進去。

他看見奧維爾坐在軟綿的沙發上,拿著一塊絹布一下一下地擦著那把黑槍。他並沒有看走進來的楚黎,仿佛房間裏進來的是一團空氣,只不過嘴角掛著一抹嘲弄的笑容,時不時冷笑一聲。

今天是陰天,房間裏沒有拉開窗簾也沒開燈,厚重的簾子將本就不太熱烈的陽光遮擋地嚴嚴實實,此刻房間昏暗,奧維爾就坐在沙發上,背後巨大的黑色簾布將他映襯得更加陰沈,他擦著那把從不離身的槍,伴著時不時的冷笑,這背景別提多詭異了。

要是放在游樂場,妥妥的一個密室逃脫地獄版,還是大佬級別,出手就死的那種。

然而楚黎的膽子一向很大,密室逃脫鬼屋什麽的他可不怕,他還有一段和NPC共事的打工經歷。

楚黎仿佛什麽都沒察覺一般,徑直走到了奧維爾身前,盤腿在沙發前的軟墊上坐下,掏出光腦,就在奧維爾的面前看起了電影。

是的,楚黎不僅沒有順毛反而若無其事地開始了休閑娛樂,他甚至考慮到昏暗環境特地選了一部恐怖片。昏暗的環境陪著陰森森的的音樂,那感覺立刻就出來了。

奧維爾聽見一聲電影開頭慣例的提示音,他皺著眉頭擡眼,就看見楚黎坐在軟墊上捧著光腦津津有味地看著,光腦的頁面上是一個大大的血手印。

奧維爾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著大難臨頭仍舊沒心沒肺甚至不知死活當著他的面看恐怖片的楚黎,心中的郁氣幾乎要沖破頭頂,他盯著楚黎視線好像刀子一眼銳利,涼颼颼地冒著冷氣。

可楚黎仍舊聚精會神的看著光腦,他甚至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包薯片,哢擦哢擦咀嚼的聲音瞬間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

奧維爾周圍的溫度更低了,似乎不敢相信楚黎就這樣把他撂下不管了。

他在這裏氣得要死,這只雄蟲倒好,高高興興看電影沒事人一樣。

奧維爾唰得一聲站起來,他朝前猛走了兩步,從楚黎身後走到了他的面前。

楚黎看著眼前出現一雙套著黑色襪子的腳,他在昏暗之中緩緩翹起嘴角,魚兒上鉤了。

下一刻他的大腿上一重,剛剛踩在白色軟墊上的腳掌此刻出現在他的腿上,順著腳的主人看去,是氣急反笑的奧維爾,從這個死亡角度看去楚黎依舊能看到奧維爾線條分明的下顎線,薄薄的嘴唇和瞇起的眼睛。

就算是帶著怒氣和威脅,奧維爾也是美麗的,說是美麗實際上不太準確,因為奧維爾的美帶著銳利的刀鋒,只有不懼怕危險和痛苦的勇士才能窺見其中的風采,像是荊棘之中開得艷麗的長刺玫瑰。

楚黎仰著頭:“陛下肯理我了?不生氣了?”

奧維爾知道楚黎是故意冷著他讓他忍不住敗下陣來落入了他的陷阱,楚黎的眼中的笑意星星點點仿佛在說,你看就算沒有魚餌這魚兒不還是咬鉤了?還咬了兩次。

一股被戲弄的羞惱感湧上心頭,奧維爾臉色一變立刻就要抽身離開。可楚黎哪裏會如此輕易放開這咬鉤兩次的魚兒,他伸出手握住奧維爾的腳踝猛地一拉,下一刻天旋地轉奧維爾就落入了他的懷中。

“該死的!你放開我!”

奧維爾被楚黎扣住了手腕,他手中的黑槍被他輕輕松松地卸下,在奧維爾略有些吃驚的眼神中楚黎親了他一口。

奧維爾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弄得有些發懵,迷瞪瞪的模樣在他這張事事運籌帷幄的臉上出現顯出一種極致的反差萌,楚黎沒忍住又低頭親了他一口。

這一次離開時還壞心思地咬了一下。

感受到唇畔上的刺痛,奧維爾回過神,他猛地掙紮楚黎順勢松開了手,他舉起手臂做出投降狀,仍有奧維爾撿起黑槍抵住了他的胸口。

這一次楚黎聽到了槍上膛的聲音。

奧維爾將楚黎壓倒在身下,冷硬的黑槍毫不留情地抵住了楚黎的心臟,他的食指扣在扳機上,只要親親一按楚黎的胸口就會立刻破開一個打洞。

奧維爾沒有忘記剛剛楚黎卸槍的那兩下子,他瞇著眼神情莫測:“我怎麽不知道你會武?”

楚黎點頭:“陛下若是問我自然會告訴陛下。”

這話說的四兩撥千斤,反而怪起他來了。

楚黎感受到胸前冰冷的金屬槍管又朝前壓下一寸,其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你想死?”

奧維爾冰冷的聲音響起,抵在楚黎胸膛上的那顆子彈卻遲遲沒有射出。

楚黎眼中閃過笑意,絲毫不懼怕胸口的堅硬的金屬槍管,實話實說:“當然不想。”

他的指尖勾上奧維爾的壓在他身上的腰臀,暧昧的摩擦似乎在暗示什麽,奧維爾身體微僵,他低頭看了眼楚黎不安分的手指,似乎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楚黎還敢勾|引他。

奧維爾沒有說話,他琥珀色的眼眸盯著楚黎,似乎要穿透楚黎的面皮看透他的靈魂。

他實在有些看不懂這只雄蟲。

奧維爾見過很多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可他們和楚黎不一樣,他們是失去理智的莽夫或是冰冷嗜血的瘋子,可楚黎不一樣。

他清醒、理智,他仿佛踩著鋼絲上,他知道腳下是萬丈深淵一旦跌落就會粉身碎骨,可是他不僅不怕反而翩翩起舞,他踩在鋼絲上每一步都精準穩妥,他一步步試探,卻從未踏過雷區。

奧維爾突然覺得有些恐怖,但更多的是興奮,仿佛食肉動物看到勁敵時激發了藏在骨子裏的渴望嗜殺的天性。

他甚至有一種玄妙的感覺,好似宿命輪回,棋逢對手。

奧維爾忽然就不生氣了,他明白楚黎是他的同類,他們傲慢又自大,挑剔卻專一。

他看不上西西弗斯。

他俯身在楚黎的唇上落下一個霸道又兇狠的吻,他嘗到了血腥味,腥甜的鐵銹味在口齒之間彌漫,他粗魯地舔舐著被他咬出來的傷口。

奧維爾微微後傾,他看著楚黎被他咬破的唇畔,指尖按壓沾染一抹殷紅,他的眼睛因為興奮變成了野獸的豎瞳,他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廣闊健壯的胸膛,上頭還殘留著昨日的紅腫,他舔了舔唇將染著楚黎血液的手指放到唇邊一抹,殷紅的舌尖在艷色的唇上劃過。

他幾乎是挑釁般地擡了擡臀部,重重壓在楚黎的腰上,露出一個傲慢又不馴的神情:“你剛剛說誰不行?”

幾乎是立刻楚黎明白了奧維爾的意思,他的激將法在莫名其妙的場合派上了大用場。

楚黎舔了舔嘴唇,他感受到唇畔上傳來的刺痛,垂眸,看著解開皮帶打算身體力行地告訴他自己行的很的奧維爾,楚黎笑了。

他想,他可占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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