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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黑蓮(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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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黑蓮(二十)

每日清早例行檢查黑化值的004突然尖叫了一聲,它在光屏前飛來飛去,仔細端詳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也無數據錯亂後俯沖到楚黎身前:【哇!我不是在做夢吧?!宿主昨晚上發生了什麽,黑化值怎麽突然少了辣麽多?!】

004著實不懂不過是一晚上這居高不下的黑化值怎麽突然山體滑坡一樣掉了下去,剛剛好停留在百分之五十的位置,這個點可是公認的黑化度裏頭的轉折點,只要賣過五十大坎,黑化值清零指日可待。

穿衣鏡前的楚黎整理好自己的衣領,選了一個漂亮的藍色寶石作為袖口,繁覆的白色襯衫和黑色的西裝,陪著一塊藍色的領夾,不沈悶也不搶眼。

楚黎看了眼光屏上停在五十的黑化度,並沒有出乎意料,他轉身挑選合適的帽子。

看著楚黎一副不甚在意或者早就在意料之中的模樣,004更加好奇了,飛來飛去不停地圍著楚黎轉:【宿主,你都做了什麽?快告訴004嘛,004好好奇!】

楚黎戴帽子的動作一頓,掀起眼皮一臉嫌棄:“好好說話。”

004見這招奏效眼睛一亮就要夾子說話,楚黎眼疾手快地在它開口前扼住了他的“咽喉”:“行了,我現在要去參加奎特米斯親王的送行會,沒時間說這些,晚點告訴你。”

物理閉嘴的004點了點頭,保證自己不再問了,楚黎才松手。

“皇子殿下,蒂蘭雌侍已經準備好了。”

聞言,楚黎應了一聲,推開門,就看見盛裝打扮的蒂蘭。

雌蟲穿著一身覆古的宮廷裝,白色的蕾絲邊將他修長的脖頸襯得更加白皙漂亮,像是高貴的天鵝,只可惜這只天鵝缺了一點耀眼的點綴。

楚黎在蒂蘭光|裸的脖頸上打量片刻,打了個響指:“把展示櫃裏那條藍寶石拿過來。”

葡爾萄聞言一怔,下意識反問:“是那條來自卡薩卡其半島名為‘天藍之心’的藍寶石項鏈嗎?”

楚黎那裏記得那是什麽項鏈,他只記得自己在展示櫃裏頭匆匆一瞥見過一條藍色寶石項鏈。

楚黎的沈默在葡爾萄眼中就是對他問題的不滿,他心中暗罵自己作死,趕緊抱歉三聲邁著急促的步伐去拿項鏈。

楚黎的視線劃過蒂蘭的臉頰最終停留在他的眼尾,他伸出手指輕輕一按:“眼睛怎麽了?”

雖然遮掩過了,但雌蟲的眼睛有些腫,這是他昨夜輾轉反側留下的證據,楚黎前半夜聽著上下波動的黑化值睡去,此問題純屬明知故問。

不過這就是他就是故意的。

眼尾的灼熱讓蒂蘭下意識眨眼躲閃,殊不知這一個動作已然證明他處於劣勢。

他那顆冰凍的心已經開始覆蘇。

楚黎微微一笑,體貼道:“昨日匆匆趕回來今天又要早起,舟車勞頓睡不好難免,等會宴會結束之後我派蟲熬點安神的湯藥,喝了就好。”

【叮!恭喜宿主,黑化值下降至49】

004一臉震驚,蒂蘭黑化值的下降容易到讓楚黎也始料未及,這是葡爾萄小跑的腳步聲傳來楚黎擡頭,掩飾他的走神。

葡爾萄帶著白手套捧著一個黑色絨面盒子在楚黎面前站定,璀璨奪目的藍色寶石在燈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彩,楚黎伸手取下示意蒂蘭低頭,這顆價值半個半島珍珠的稀有藍鉆就這樣戴在了蒂蘭脖頸上。

脖頸上的重量讓蒂蘭必須挺直背脊,昂首挺胸,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珠寶的重量,同時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財富和權勢的重量。

蒂蘭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在葡爾萄震驚反問時他心中就已然有了猜測,當這副沈甸甸的名貴珠寶掛在他脖子上時他更是無比確信。

這副名為“天藍之心”來自卡薩卡其半島的貴重寶石不僅只是一條貴重的珠寶,這是蟲帝的君後,皇子殿下過世的雌父曾經佩戴過的珠寶,它的意義遠比它所有的價值高得多。

並不知道這條項鏈來歷的楚黎不明白他這誤打誤撞的舉動恰恰好給了蒂蘭空缺的安全感。

【叮!恭喜宿主,黑化值下降至45】

猝不及防又收到提示音,楚黎摸了摸鼻子,別說004他都覺得這黑化值下降的太過容易了些,就好像他氪了金開啟簡易模式一樣。

“走吧。”

在伸手扶蒂蘭上馬車後清晰地再一次聽到黑化值下降提示後,楚黎摸著鼻子徹底沈默了。

*****

可能是感到愧疚亦或是因為別的原因,此次送別蟲帝阿什阿爾克並沒有出現,由楚黎做東主持宴會也算勉強說得過去。

佳肴美味,美酒難得,只不過宴會上的賓客似乎都因為離別而興致缺缺,特洛伊和奎特米斯親王面前的菜都沒動,酒壺卻添了一盞又一盞,像是要把自己醉死過去。

一股名為悲傷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淹沒了這場送別宴。

晚宴結束後,楚黎送奎特米斯親王來到城門前。

整裝待發的護衛隊前,特洛伊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向來註意形象的他像一個怕被丟棄的孩童一般抱著奎特米斯親王一刻不肯撒手,奎特米斯親王此刻也是老淚縱橫摟著特洛伊一句又一句安慰。

這感人肺腑的送別讓不少蟲鼻頭一酸潸然淚下,楚黎也算是其中一位,他向來都是一個感性的人。

身為意識載體的004不懂什麽是悲傷也沒有眼淚,只能一句又一句纏著楚黎問東問西,楚黎被煩得受不了,只能使用暴力手段將煩人精送回該去的地方。

雖然耳邊清凈了,但是被這麽一通攪和楚黎的情緒也散了大半,看著一眾悲傷抹眼淚的蟲們他下意識好奇蒂蘭會是什麽表現,他扭過頭,就看見雌蟲眉眼低垂似乎在想什麽。

他像是一個局外人,無法置身世內,只能靜靜地看著。

可是……

楚黎伸出了手悄無聲息德握住了雌蟲垂在一側的手,感受到蒂蘭受驚似的反應他微微一笑,不太費力就將對方的手揉開握上。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一蹴而就的事,只要他確實努力參與了,雖能說他永遠都只是一個局外人?

突然被握住了手,蒂蘭被嚇了一跳,雖說不至於六神無主但確實大吃一驚,原因並非是他不熟悉楚黎的親昵,而是此刻的他正在思考一件事情。

瞥了眼朝自己笑得溫柔的楚黎,蒂蘭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做慶幸,慶幸楚黎握的是他空蕩蕩毫無一物的左手,而非他的右手。

楚黎覺得蒂蘭的反應有些過分,覺得奇怪正想問幾句,耳畔一聲淳厚的鐘聲突然響起。

楚黎擡起頭,日暮西垂,城樓上的鐘聲響了三聲。

這是關城門一刻前提示的鐘聲,意在催促那些即將遠行的人,

就算再怎麽不舍,時間到了也得走,這場送別宴從中午直到傍晚已經拖得夠久了,再晚些的話,城門就要關了。奎特米斯親王已然上了馬,他坐在馬背上朝楚黎微微拱手,眼角兩道淚痕,他語氣不舍帶著決然:“皇子殿下,此番遠行又是千裏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特洛伊就交由你好好照顧了!”

楚黎偏身錯位並沒有受奎特米斯親王這一禮:“您放心,本殿下和堂哥一同長大親如手足,早就是兄弟,哪裏分什麽你我。”

奎特米斯親王像是終於放心了,勒緊韁繩躍出城門:“吾去了!”

“雄父!!!”

一聲撕心裂肺,楚黎抱住了一身酒氣滿臉淚水的特洛伊,奎特米斯親王前行的步伐一頓,他沒有回頭。

淚水止不住地流淌,特洛伊不住地用手抹去,他看著奎特米斯親王的背影不甘心地又喊了一聲:“雄父!!!”

奎特米斯親王像是終於按捺不住心痛回過頭,看著朝他伸著手的特洛伊強忍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老淚縱橫。

看著奎特米斯親王回了頭,特洛伊滿是淚水的臉動了動,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下,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他終於擠出一個笑:“雄父,此去山高水遠,兒子不孝不能承歡膝下,在此祝您福壽延綿,萬事康泰!!”

咚咚咚——

一連三個響頭。

特洛伊頂著沙礫摩出的鮮血,淚水流下,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城門一點點閉合,最終遮住了那張帶著淚水的笑。

縱馬楊帆,旌旗獵獵。

不得不離別,此番一走不知何時再相見。

楚黎眼睛酸澀,他看著城門閉合那一刻就好似被抽了骨頭軟倒在地的特洛伊仰頭按了按眼角,他上前幾步攬著他的肩膀將他架起:“起來吧,地上涼。”

特洛伊像是一個木頭人被楚黎架著,楚黎拒絕了仆從扶著特洛伊一步一步往前走,此刻所有仆從的視線都匯聚在這楚黎和特洛伊身上,他們並沒有註意到停留在原地的蒂蘭望著閉合的城門緩緩伸出了手。

他攤開的手心中躺著的是奎特米斯親王身邊的仆從借著楚黎敬酒時悄悄塞到他手心的物件。

半塊碎玉,和一張紙條。

抱歉,忘記定時了,這兩天準備回學校,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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