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羊羔（三十三）
關燈
小
中
大
獻祭羊羔（三十三）
“別動！”
冰冷的呵斥聲中，米塔押著一個亂動掙紮的身影而來，為了不引起註意那蟲被堵住了嘴，看著被壓著跪下的身影楚黎開口道：“這聖水是從何而來？你又為何要當街潑灑聖水引發騷亂？”
那蟲口中的布團被拽出，他咳嗽幾聲神色憤怒地吼道：“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將我捉來質問我？”
唰——
冰冷的刀劍猛地貼上他的脖頸，吼叫的他好似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嘴邊的喊叫戛然而止。
“不得放肆！問你就說話，再敢大吼大叫……”
米塔手中的長劍猛地貼近幾寸，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著安靜如雞配合的蟲，楚黎取出屬下呈上的聖水，晶瑩剔透的瓶體中聖水格外潔凈：“回答我的問題，這聖水從哪裏而來？又是誰派你們潑灑聖水？”
性命被威脅，魯夫哆哆嗦嗦地看著脖頸上的劍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您這話問的奇怪，聖水一向是教會專有，只有主祭才能接觸，此番正是潑灑聖水是特例，全是為了迎接伯爵出行。”
楚黎掀了掀眼皮：“撒謊。”
脖頸上突然一陣刺痛，魯夫猛地一抖：“您這是做什麽，小的說的可都是真話，您怎麽不信呢？”
楚黎伸出手指在桌上扣了扣，他端著茶突然一笑：“你要知道，我隨時可以讓你和毫無聲息地死在這裏。”
話音剛落，魯夫就覺得脖頸上的痛感加倍，似乎有什麽滾燙的液體流下，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他幾乎感受不到疼痛有的只有恐懼，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小的說的真的都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楚黎看著渾身上下都在表示真誠的魯夫瞇起眼睛：“你我都知道你在說假話，從一見面你就以小的自居，你完全知道我的身份。”
魯夫的瞳孔猛地收縮，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就露陷，慌慌張張想要找補：“您能神不知鬼不覺將我捉來，這種通天的本事一定是大人物，我在您面前稱小是自然。”
他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鰍咬死不承認，所有的話語都是精心準備，他們早就做好了應對。
“您完全可以去教會查，我真的是大大的良民！”
“呵，良民？”
話音剛落，只聽哐當一聲脆響，剛剛還坐著喝茶的楚黎瞬間來到了魯夫眼前，他不知何時捏碎了茶碗，碎瓷片鋒利的邊緣徑直戳向魯夫的眼球，最後堪堪停在一厘米不到的地方。
房間中一陣尿騷味彌漫，楚黎的手異常的穩，他笑得危險：“我勸你最好想好了再開口。”
魯夫一動不敢動幾乎不會呼吸，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碎瓷片著實害怕楚黎一個手抖，他就會失去光明。
楚黎作勢要戳：“說還是不說？”
“我說！”
幾乎是立刻，魯夫抖著嗓子喊叫出聲，他的聲音因為太過急切顯得無比尖銳，刺痛耳膜。
楚黎將碎瓷片往地上一丟：“說吧，你的頭頭是誰？”
魯夫咽了幾口唾沫：“前幾天有蟲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潑灑聖水，尤其是要在伯爵出行的當天潑灑，最好引發騷亂讓沿街的村民攔住伯爵。”
楚黎皺眉：“只有這些？”
魯夫：“只有這些！真的小的絕對不敢隱瞞！”
這些確實是和楚黎先前預測的一樣，不過楚黎下意識覺得並非如此簡單，他已經將聖水的樣本送回山莊交由道爾德檢查成分。
米塔拿出來審訊罪犯那一套：“你最好想想清楚，有什麽特殊的細節，遺落的地方，想想清楚在做回答！”
如芒在背，魯夫後背汗濕一片，他的眼珠飛快轉動汗如雨下，大喊出聲：“我、我把聖水偷偷換了！”
“什麽？”
一眾炙熱的目光中，魯夫像是認命一般說出真相：“那蟲確實給了我聖水，告訴我這些天一直灑挑熱鬧的地方灑，但是我那天晚上拿到錢酒癮犯了，醒來之後發現缸破了聖水灑了一地，我害怕被退錢，就悄悄用井水代替了。”
楚黎：“所以聖水是假的？”
魯夫訕訕：“也不是，反正都是稀釋的水，缸裏當時還剩下些，不過是摻了點井水。”
每天都要灑聖水，就那麽些聖水哪裏夠用，他們都是稀釋過後再用。
米塔突然俯身在楚黎身邊耳語幾句，楚黎瞥了眼魯夫算是相信他說的是事實，揮揮手立刻有蟲將他帶走。
米塔的臉色有些難看：“伯爵，沒想到教會竟然和長老會有所勾連，他們派蟲到處分撒聖水，現在路上都是蟲擠得水洩不通。若不是您英明神武來了一招金蟬脫殼，如今怕是寸步難行。”
楚黎的神情並未明朗，一切的真相真的如此簡單？長老會只是想阻撓他的行程？
米塔看了眼楚黎，他以為伯爵是在擔心維納的安危：“伯爵您無需太過擔心，侍衛一定會拼死保證維納少爺的安全。”
為掩蓋金蟬脫殼，楚黎並未將維斯帶著身邊而是讓他呆在馬車裏，如今這種情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楚黎翻身上馬，手中馬鞭揮舞：“兩邊時刻保持聯系通暢，加快速度，明早之前必須到達！”
穿過這片森林，貝德曼的府邸就不遠了。
火光之中一道陰影遠遠而來，燭火的照耀下影子似乎被扭曲擴大了數十倍，教堂高大窗戶的彩色玻璃虛虛映出了他的面容，赫然是貝德曼長老。
他來到一處隱蔽之地雙手摸索著按了什麽，下一刻墻壁裂開露出內裏藏著的一間暗室。
“吼吼吼——！！！”
石墻後頭的嘶吼聲在風雨交加的夜晚好似來自地獄的呼號，貝德曼古井無波的臉上突然出現了裂縫，扭曲著、大笑著，只是一眼就能窺見其中恐怖無比的瘋狂。
只見石墻之後鎖著一群怪物，他們赤身裸體眼中無神，聞見古德曼的味道瘋狂嘶吼，所有的怪物都被鎖在一起圍繞著中央的怪物，而他正是米西西裏村村長藏在地窖的阿塔莎。
當時所有的怪物都在楚黎的聖光下或死亡或恢覆，只有被鎖在地窖中的阿塔莎存留下來。而他也成了古德曼最為滿意的作品，怪物的母體和種王，同時他也將成為古德曼這些年野心的最強催化劑。
一支由他控制的怪物軍隊。
古德曼打了個響指：“王，擡頭。”
聞言，安靜沈默的阿塔莎緩緩擡起了頭，古德曼滿意地再度發號施令：“安靜。”
阿塔莎的喉嚨中發出某種古怪的言語，剛剛還在嘶吼的怪物們瞬間安靜。
不一樣的面孔，不同的打扮裝束，從樸素的麻布衣衫到狐裘虎皮，此刻卻統一雙眼無神目視前方。
失去了靈魂，覆滅了肉|體。
貝德曼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大作，他大笑一陣後自顧自道：“本該死去的伯爵又覆活了，明明早就該死去的家夥一直活到現在，這到底是為什麽？”
“王，你知道嗎？”
阿塔莎沒有任何反應，貝德曼臉上的興奮只增不減，這自問自答的行為在這個月已經成為了常態。
“上次血祭時也是這個維納，本該死去的伯爵重獲新生，現在又是這個維納，這個維納身上是藏著什麽秘密？”
貝德曼忽然想起在米西西裏村時白色聖光中消弭的艾諾斯臨死的最後反撲，他並未攻擊伯爵而是把目標換成了伯爵身後的維納。
“哈，真是有趣有趣啊！”
貝德曼拍著手安靜的怪物們再次重回躁動，電閃雷鳴之中他們扭曲的身影仿佛地獄重現。
潔凈的絹帕在手指擦拭著，貝德曼朝面前跪著的富商道：“事辦好了？”
富商跪在地上畢恭畢敬：“您吩咐的自然辦好，聖水一天都沒落下！”
貝德曼：“見到伯爵了嗎？”
富商：“那倒是沒有。”
貝德曼擦拭手指的動作一頓，語氣輕飄飄：“什麽？”
跪倒的富商額頭上冷汗涔涔：“長老您也知道，伯爵此次出行身邊侍衛眾多，馬車周圍嚴防死守玫如同鐵桶一般，無論是謝恩還是偶遇，伯爵身邊一個的釘子都沒混進去，只有那個米西西裏村送上那個叫維納的賤民貼身照顧。”
古德曼的視線一凝，口中反覆咀嚼：“貼身照顧？”
“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貝德曼的眼睛驟然瞇成一條細線，突然勾唇一笑，將擦拭手指的絹帕丟入垃圾桶中：“繼續盯著，尤其是那個維納，他的一舉一動都不能放過。”
富商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應下，他滿臉局促地歸在原地似乎還有什麽話沒有說明，貝德曼挑選了一枝薔薇用金色的剪刀修剪尖刺，一下又一下，直到尖刺全然被修剪得當他才在尾端斜著一剪插入水中滿意地點了點頭。
做好這一切，貝德曼才好似才意識到房間地上還跪著誰，他扶了扶鬢角：“啊，我差點忘記了。”
富商撐著臃腫的身軀在地上跪了許久，早就搖搖欲墜，如今終於等到貝德曼的回應，他拖著刺痛的膝蓋朝前爬了幾步，眼中滿是渴望：“您貴蟲事多，小的等會兒本就是應該。”
貝德曼從懷中摸出一個白色的藥瓶，往桌角輕輕一方，富商見狀連滾帶爬地朝藥瓶而去，在他的手握住藥瓶的那一瞬間貝德曼開了口：“事得辦好。”
富商臉上的笑容一僵，連連點頭：“您吩咐的自然是不敢忘！”
貝德曼揮了揮手，富商立刻點頭哈腰：“長老您好好休息，這花啊還得看在誰手裏，這花被您修理修理可真漂亮！”
貝德曼的視線在富商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上停留，片刻後拿起剪刀，“哢嚓”一聲，剛剛修剪過後嬌艷欲滴的薔薇倏忽墜落指枝頭，染上塵埃。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別動！”
冰冷的呵斥聲中，米塔押著一個亂動掙紮的身影而來，為了不引起註意那蟲被堵住了嘴，看著被壓著跪下的身影楚黎開口道：“這聖水是從何而來？你又為何要當街潑灑聖水引發騷亂？”
那蟲口中的布團被拽出，他咳嗽幾聲神色憤怒地吼道：“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將我捉來質問我？”
唰——
冰冷的刀劍猛地貼上他的脖頸，吼叫的他好似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嘴邊的喊叫戛然而止。
“不得放肆！問你就說話，再敢大吼大叫……”
米塔手中的長劍猛地貼近幾寸，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著安靜如雞配合的蟲，楚黎取出屬下呈上的聖水，晶瑩剔透的瓶體中聖水格外潔凈：“回答我的問題，這聖水從哪裏而來？又是誰派你們潑灑聖水？”
性命被威脅，魯夫哆哆嗦嗦地看著脖頸上的劍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您這話問的奇怪，聖水一向是教會專有，只有主祭才能接觸，此番正是潑灑聖水是特例，全是為了迎接伯爵出行。”
楚黎掀了掀眼皮：“撒謊。”
脖頸上突然一陣刺痛，魯夫猛地一抖：“您這是做什麽，小的說的可都是真話，您怎麽不信呢？”
楚黎伸出手指在桌上扣了扣，他端著茶突然一笑：“你要知道，我隨時可以讓你和毫無聲息地死在這裏。”
話音剛落，魯夫就覺得脖頸上的痛感加倍，似乎有什麽滾燙的液體流下，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他幾乎感受不到疼痛有的只有恐懼，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小的說的真的都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楚黎看著渾身上下都在表示真誠的魯夫瞇起眼睛：“你我都知道你在說假話，從一見面你就以小的自居，你完全知道我的身份。”
魯夫的瞳孔猛地收縮，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就露陷，慌慌張張想要找補：“您能神不知鬼不覺將我捉來，這種通天的本事一定是大人物，我在您面前稱小是自然。”
他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鰍咬死不承認，所有的話語都是精心準備，他們早就做好了應對。
“您完全可以去教會查，我真的是大大的良民！”
“呵，良民？”
話音剛落，只聽哐當一聲脆響，剛剛還坐著喝茶的楚黎瞬間來到了魯夫眼前，他不知何時捏碎了茶碗，碎瓷片鋒利的邊緣徑直戳向魯夫的眼球，最後堪堪停在一厘米不到的地方。
房間中一陣尿騷味彌漫，楚黎的手異常的穩，他笑得危險：“我勸你最好想好了再開口。”
魯夫一動不敢動幾乎不會呼吸，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碎瓷片著實害怕楚黎一個手抖，他就會失去光明。
楚黎作勢要戳：“說還是不說？”
“我說！”
幾乎是立刻，魯夫抖著嗓子喊叫出聲，他的聲音因為太過急切顯得無比尖銳，刺痛耳膜。
楚黎將碎瓷片往地上一丟：“說吧，你的頭頭是誰？”
魯夫咽了幾口唾沫：“前幾天有蟲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潑灑聖水，尤其是要在伯爵出行的當天潑灑，最好引發騷亂讓沿街的村民攔住伯爵。”
楚黎皺眉：“只有這些？”
魯夫：“只有這些！真的小的絕對不敢隱瞞！”
這些確實是和楚黎先前預測的一樣，不過楚黎下意識覺得並非如此簡單，他已經將聖水的樣本送回山莊交由道爾德檢查成分。
米塔拿出來審訊罪犯那一套：“你最好想想清楚，有什麽特殊的細節，遺落的地方，想想清楚在做回答！”
如芒在背，魯夫後背汗濕一片，他的眼珠飛快轉動汗如雨下，大喊出聲：“我、我把聖水偷偷換了！”
“什麽？”
一眾炙熱的目光中，魯夫像是認命一般說出真相：“那蟲確實給了我聖水，告訴我這些天一直灑挑熱鬧的地方灑，但是我那天晚上拿到錢酒癮犯了，醒來之後發現缸破了聖水灑了一地，我害怕被退錢，就悄悄用井水代替了。”
楚黎：“所以聖水是假的？”
魯夫訕訕：“也不是，反正都是稀釋的水，缸裏當時還剩下些，不過是摻了點井水。”
每天都要灑聖水，就那麽些聖水哪裏夠用，他們都是稀釋過後再用。
米塔突然俯身在楚黎身邊耳語幾句，楚黎瞥了眼魯夫算是相信他說的是事實，揮揮手立刻有蟲將他帶走。
米塔的臉色有些難看：“伯爵，沒想到教會竟然和長老會有所勾連，他們派蟲到處分撒聖水，現在路上都是蟲擠得水洩不通。若不是您英明神武來了一招金蟬脫殼，如今怕是寸步難行。”
楚黎的神情並未明朗，一切的真相真的如此簡單？長老會只是想阻撓他的行程？
米塔看了眼楚黎，他以為伯爵是在擔心維納的安危：“伯爵您無需太過擔心，侍衛一定會拼死保證維納少爺的安全。”
為掩蓋金蟬脫殼，楚黎並未將維斯帶著身邊而是讓他呆在馬車裏，如今這種情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楚黎翻身上馬，手中馬鞭揮舞：“兩邊時刻保持聯系通暢，加快速度，明早之前必須到達！”
穿過這片森林，貝德曼的府邸就不遠了。
火光之中一道陰影遠遠而來，燭火的照耀下影子似乎被扭曲擴大了數十倍，教堂高大窗戶的彩色玻璃虛虛映出了他的面容，赫然是貝德曼長老。
他來到一處隱蔽之地雙手摸索著按了什麽，下一刻墻壁裂開露出內裏藏著的一間暗室。
“吼吼吼——！！！”
石墻後頭的嘶吼聲在風雨交加的夜晚好似來自地獄的呼號，貝德曼古井無波的臉上突然出現了裂縫，扭曲著、大笑著，只是一眼就能窺見其中恐怖無比的瘋狂。
只見石墻之後鎖著一群怪物，他們赤身裸體眼中無神，聞見古德曼的味道瘋狂嘶吼，所有的怪物都被鎖在一起圍繞著中央的怪物，而他正是米西西裏村村長藏在地窖的阿塔莎。
當時所有的怪物都在楚黎的聖光下或死亡或恢覆，只有被鎖在地窖中的阿塔莎存留下來。而他也成了古德曼最為滿意的作品，怪物的母體和種王，同時他也將成為古德曼這些年野心的最強催化劑。
一支由他控制的怪物軍隊。
古德曼打了個響指：“王，擡頭。”
聞言，安靜沈默的阿塔莎緩緩擡起了頭，古德曼滿意地再度發號施令：“安靜。”
阿塔莎的喉嚨中發出某種古怪的言語，剛剛還在嘶吼的怪物們瞬間安靜。
不一樣的面孔，不同的打扮裝束，從樸素的麻布衣衫到狐裘虎皮，此刻卻統一雙眼無神目視前方。
失去了靈魂，覆滅了肉|體。
貝德曼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大作，他大笑一陣後自顧自道：“本該死去的伯爵又覆活了，明明早就該死去的家夥一直活到現在，這到底是為什麽？”
“王，你知道嗎？”
阿塔莎沒有任何反應，貝德曼臉上的興奮只增不減，這自問自答的行為在這個月已經成為了常態。
“上次血祭時也是這個維納，本該死去的伯爵重獲新生，現在又是這個維納，這個維納身上是藏著什麽秘密？”
貝德曼忽然想起在米西西裏村時白色聖光中消弭的艾諾斯臨死的最後反撲，他並未攻擊伯爵而是把目標換成了伯爵身後的維納。
“哈，真是有趣有趣啊！”
貝德曼拍著手安靜的怪物們再次重回躁動，電閃雷鳴之中他們扭曲的身影仿佛地獄重現。
潔凈的絹帕在手指擦拭著，貝德曼朝面前跪著的富商道：“事辦好了？”
富商跪在地上畢恭畢敬：“您吩咐的自然辦好，聖水一天都沒落下！”
貝德曼：“見到伯爵了嗎？”
富商：“那倒是沒有。”
貝德曼擦拭手指的動作一頓，語氣輕飄飄：“什麽？”
跪倒的富商額頭上冷汗涔涔：“長老您也知道，伯爵此次出行身邊侍衛眾多，馬車周圍嚴防死守玫如同鐵桶一般，無論是謝恩還是偶遇，伯爵身邊一個的釘子都沒混進去，只有那個米西西裏村送上那個叫維納的賤民貼身照顧。”
古德曼的視線一凝，口中反覆咀嚼：“貼身照顧？”
“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貝德曼的眼睛驟然瞇成一條細線，突然勾唇一笑，將擦拭手指的絹帕丟入垃圾桶中：“繼續盯著，尤其是那個維納，他的一舉一動都不能放過。”
富商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應下，他滿臉局促地歸在原地似乎還有什麽話沒有說明，貝德曼挑選了一枝薔薇用金色的剪刀修剪尖刺，一下又一下，直到尖刺全然被修剪得當他才在尾端斜著一剪插入水中滿意地點了點頭。
做好這一切，貝德曼才好似才意識到房間地上還跪著誰，他扶了扶鬢角：“啊，我差點忘記了。”
富商撐著臃腫的身軀在地上跪了許久，早就搖搖欲墜，如今終於等到貝德曼的回應，他拖著刺痛的膝蓋朝前爬了幾步，眼中滿是渴望：“您貴蟲事多，小的等會兒本就是應該。”
貝德曼從懷中摸出一個白色的藥瓶，往桌角輕輕一方，富商見狀連滾帶爬地朝藥瓶而去，在他的手握住藥瓶的那一瞬間貝德曼開了口：“事得辦好。”
富商臉上的笑容一僵，連連點頭：“您吩咐的自然是不敢忘！”
貝德曼揮了揮手，富商立刻點頭哈腰：“長老您好好休息，這花啊還得看在誰手裏，這花被您修理修理可真漂亮！”
貝德曼的視線在富商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上停留，片刻後拿起剪刀，“哢嚓”一聲，剛剛修剪過後嬌艷欲滴的薔薇倏忽墜落指枝頭，染上塵埃。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