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羊羔（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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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羊羔（三十）
如同童話故事中，城堡裏被詛咒的王子最終重獲了新生和心愛的人兒幸福快樂生活在一起的美好結局，雕敝的山莊也在楚黎蘇醒之後恢覆了生機，枯萎的薔薇花被除去，年味在張燈結彩之中越發重了。
“來來來，把那一側擡高一點，誒，對，擺擺正！”
“不對，又歪了，左邊左邊太高一些！”
“把燈籠掛起來，掛兩排，領頭掛最大的那兩個！”
伯爵蘇醒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埃菲默茲，年末將近這可算是一等一的好消息，封地的子民自發獻上珍品稀果，前來薔薇山莊拜訪的蟲民絡繹不絕。
“伯爵，小的斯威夫再次恭請您聖安，特獻上珍品薔薇數盆，願您春節興樂。”
胖胖的富商說起話來嘴唇上的兩片小胡子一抖一抖，看起來有些滑稽，大紅的外袍裹著他好似不倒翁一般的身軀顯得格外喜慶。
楚黎看著斯威夫身後擺放著的數盆薔薇花，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特有的手段，這些薔薇竟然是大紅色，在冰天雪地之中生機勃勃頑強生長，像是雪地裏突然燒起的一簇簇火焰，奪人眼球。
楚黎擡了擡手，身後的仆從立刻會意派蟲將禮物收下，富商見狀笑得是見牙不見眼：“聽聞伯爵您大病初愈，小的那處恰巧有一位神醫，小的特地去求了一瓶仙丹神藥，將此獻上，願伯爵福壽綿延，咱們埃菲默茲的百姓可都是記掛著伯爵您呢！”
楚黎的視線在瓷白瓶上微微停留，目光微微停頓後並未言語。這些天他並未隱瞞自己已經醒來的事實，就是為了告訴那些不安於室的家夥們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山大王來了猴子可就沒戲唱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些天登門拜訪的賓客是五花八門，然而楚黎並沒有等到他想等的人，長老會那批可是一個都沒來。
想當初，他們不請自來協助艾諾斯想要處置維納，楚黎可並不天真地認為艾諾斯能憑一己之力布下滔天大網。艾諾斯眼饞伯爵的位置，長老會也並不見得志向高潔清心寡欲，畢竟埃菲默茲這麽大一塊肥肉在這，不想咬一口反倒顯得不正常了。只不過，長老會倒地知不知道艾諾斯早就投身於怪物呢？
“伯爵，您在想什麽？”
一聲輕輕的呼喚，維納緩步來到楚黎身後，楚黎見到是他下意識伸出手臂將他拉入懷中，兩句身軀貼的嚴絲合縫：“就是一些小事情。”
聞言維納抿了抿唇，微微後退：“伯爵願意講告訴維納嗎？”
楚黎看著維納認真的眼眸一楞，而後揉了揉他的頭發：“哈，我剛剛就是在想過年了該準備些什麽。”
看著楚黎的笑容，維納抿緊的唇角再度收緊。
他知道伯爵並沒有說真話，剛剛他低眉深思的模樣明顯就是有煩心事，想的入了神甚至沒註意到他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有煩心事卻不願意告訴他。
維納的指尖悄然收緊了。
是了，就算伯爵告訴他又能如何？伯爵都煩心擔憂的事情他怎麽敢說能解決？
他感到一種無力感，他好沒用。
伯爵對他這麽好，他卻什麽都不能回報。
感受到維納的沈默，楚黎點了點他的眉心：“身體好些了嗎？”
楚黎的視線劃過維納的脖頸和手臂，駭人的傷痕已經盡數消退，只有幾處嚴重的地方還殘留著傷疤的痕跡，道爾德醫師不愧是第一聖手，經過幾天的治療維納幾乎恢覆了健康。
“嗯。”
“山莊裏剛剛多了幾盆花，你去看看喜歡嗎？喜歡就送到房間裏去。”
“嗯。”
“不高興了？”
“沒……”
下巴突然被勾起，維納被迫擡起頭撞入了楚黎帶著些許星點笑意的眼中：“生氣了？”
維納下意識搖頭否認：“沒……唔。”
下巴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困住維納讓他無法搖頭，楚黎湊近了些：“那你怎麽不說話？我可是真的很期待這次的新年，畢這可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你有什麽想法或者想要的禮物？”
維納輕輕搖了搖頭，默不作聲的靠近楚黎，在他有些疑惑的神情中緊緊抱住了他：“維納已經收到禮物了。”
最珍貴最寶貴的禮物。
一束從天而降、落入他懷中的光。
楚黎感受著懷抱的溫度，後知後覺地明白維納是什麽意思，心中一股暖意湧出，他總是無法拒絕維納。
如此真摯、純潔、毫無遮掩毫無保留的愛意。
維納抿緊了唇，握住了楚黎的手：“伯爵，我的身體已經全好了。”
前段時間的休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因為失控的瘋狂悉數不見，唯有手下的腰肢還殘留著些許肉|感。手指觸碰的那一瞬間，下意識地就上下摩挲，仿佛形成了肌肉記憶。
維納眼神堅定：“真的全好了，您可以檢查。”
掌心的腰肢柔韌到可以擺出任何彎曲的弧度，楚黎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動一瞬，而後將一把捂住了維納的眼睛。
天，再看下去，他又要不做人了。
眼睛被遮住，維納下意識地以為自己被楚黎拒絕了，他罕見地忤逆了楚黎的意願按著對方的手閉著眼獻上唇。
可惜算錯了位置也弄錯了力度，牙齒和嘴唇撞得生疼，楚黎疼的嘶了一聲，倒抽一口氣。
維納也是被疼的眼淚汪汪，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闖了禍，聲音中帶上了哭腔：“伯爵，抱歉、我不是，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手心的濕潤，楚黎舔了舔破皮的嘴唇，一個豁口帶來的刺痛。
“牙齒還挺硬。”
在維納淚眼朦朧滿臉愧疚之中，楚黎微微用力捏住了他的臉頰：“果然是兔子。”
維納：小狗哭泣表情包
“抱歉，伯爵您一定很疼，流血了都，我、我這就去找道爾德醫師拿藥。”
“我、我……”
“啾——”
維納的眼睛倏忽睜大了，紅寶石一般的眼睛中明晃晃映照著楚黎的俊臉。
伯爵親他了……
好不容易將自家小孩養到成年，一直害怕維納有心理陰影不敢下手的楚黎此刻是磨刀霍霍，送上門的兔子他再不下口可還行？！狼可都是吃肉的！！
月色透過簾布的縫隙照進山莊三樓的主臥，染上一片銀白，平添一抹溫柔。突然一聲破碎哭|腔響起，好似一雙撥動琴弦的手撩動寂靜的夜。
聳|動的雲被中，一只纖細的手腕無力地掙紮著不慎從雲被中掉落，片刻後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牢牢握住，五支強勢地分開粘膩的掌心不由分說地插|入，十指相扣，緊緊相握。
一片銀白的月光之中，潔白的好似發光。
夜色，總是撩人。
纏啊纏著，就入了懷。
一大早，長老會的貝德曼長老府上就迎來了貴客，仆從小心翼翼地斟好酒水，剛剛坐下的古德曼端起杯子一看，晃動的酒液紅中帶紫，他剛要喝下又忍不住放下，心急火燎：“貝德曼，你聽說了吧，埃菲默茲家那小子竟然沒死，還突然醒了！沒想到他命這麽硬，精神力枯竭都還能活過來，你說他不會要來找我們算賬來吧？”
“早知道艾諾斯暗地裏幹的是這種勾當，我當初是決計不會跟著他去什麽米西西裏村還是米東東裏村，吃力不討好沾了一身腥回來，如今這可怎麽辦是好？”
“要是伯爵測查長老會，咋倆可沒什麽好果子吃！”
古德曼說了一達通嗓子都要冒煙了，卻沒聽到半句回覆，他記得嘴角燎泡：“嘿，老夥計，你怎麽不說話？火燒屁|股了都要！”
貝德曼瞥了眼不停叨叨的古德曼，神色無比淡定：“不急。”
多年好友，古德曼一眼就知道貝德曼心中一定有了辦法，如此胸有成竹，他悄悄湊近了些：“老夥計，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了？你這肚子裏可裝滿了‘聰明才智啊！”
論壞水，古德曼就還沒見過能比貝德曼還厲害的家夥！
貝德曼點頭：“你只管盯著就好，有事過來告訴我一聲。”
見狀古德曼一顆心總算是放到了肚子裏，他一拍大腿：“好，有老夥計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回去一有情況立刻告訴你！”
古德曼眼珠子一轉打量了一番室內：“話說……”
貝德曼唇角微抽，像是某根神經過度敏感跳了幾下：“怎麽了？”
古德曼收回大量的目光，語氣有些疑惑：“老夥計這都要過年了，怎麽你還是如此冷冷清清？一路過來都沒見到幾個仆從。”
貝德曼一雙眼直勾勾盯著古德曼：“最近風聲緊，低調些好。”
古德曼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看著貝德曼的目光仿佛再說他可真是老奸巨猾的老狐貍，嘴上說著沒事其實早早做好了準備。
剛剛舉起又放下的紅酒終於入了喉嚨，古德曼咂了咂嘴，他看了眼酒杯：“這酒的味道有點奇怪啊……”
貝德曼剛才還緊繃的神情此刻倏忽變得輕松：“有嗎？可能是新來的貢酒，味道新奇了些。”
古德曼幾口咽下酒杯中的酒液，把杯子一擱：“得了，我也去藏拙一番，老夥計有你在我可才真真是放心了！”
急匆匆而來的古德曼心滿意足地離開，一側老神在在的貝德曼唇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直到古德曼的身影在拐角處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他微微偏頭朝後一看，那裏多添置了兩尊青釉瓷盆栽。
他看著見了底的酒杯，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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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童話故事中，城堡裏被詛咒的王子最終重獲了新生和心愛的人兒幸福快樂生活在一起的美好結局，雕敝的山莊也在楚黎蘇醒之後恢覆了生機，枯萎的薔薇花被除去，年味在張燈結彩之中越發重了。
“來來來，把那一側擡高一點，誒，對，擺擺正！”
“不對，又歪了，左邊左邊太高一些！”
“把燈籠掛起來，掛兩排，領頭掛最大的那兩個！”
伯爵蘇醒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埃菲默茲，年末將近這可算是一等一的好消息，封地的子民自發獻上珍品稀果，前來薔薇山莊拜訪的蟲民絡繹不絕。
“伯爵，小的斯威夫再次恭請您聖安，特獻上珍品薔薇數盆，願您春節興樂。”
胖胖的富商說起話來嘴唇上的兩片小胡子一抖一抖，看起來有些滑稽，大紅的外袍裹著他好似不倒翁一般的身軀顯得格外喜慶。
楚黎看著斯威夫身後擺放著的數盆薔薇花，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特有的手段，這些薔薇竟然是大紅色，在冰天雪地之中生機勃勃頑強生長，像是雪地裏突然燒起的一簇簇火焰，奪人眼球。
楚黎擡了擡手，身後的仆從立刻會意派蟲將禮物收下，富商見狀笑得是見牙不見眼：“聽聞伯爵您大病初愈，小的那處恰巧有一位神醫，小的特地去求了一瓶仙丹神藥，將此獻上，願伯爵福壽綿延，咱們埃菲默茲的百姓可都是記掛著伯爵您呢！”
楚黎的視線在瓷白瓶上微微停留，目光微微停頓後並未言語。這些天他並未隱瞞自己已經醒來的事實，就是為了告訴那些不安於室的家夥們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山大王來了猴子可就沒戲唱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些天登門拜訪的賓客是五花八門，然而楚黎並沒有等到他想等的人，長老會那批可是一個都沒來。
想當初，他們不請自來協助艾諾斯想要處置維納，楚黎可並不天真地認為艾諾斯能憑一己之力布下滔天大網。艾諾斯眼饞伯爵的位置，長老會也並不見得志向高潔清心寡欲，畢竟埃菲默茲這麽大一塊肥肉在這，不想咬一口反倒顯得不正常了。只不過，長老會倒地知不知道艾諾斯早就投身於怪物呢？
“伯爵，您在想什麽？”
一聲輕輕的呼喚，維納緩步來到楚黎身後，楚黎見到是他下意識伸出手臂將他拉入懷中，兩句身軀貼的嚴絲合縫：“就是一些小事情。”
聞言維納抿了抿唇，微微後退：“伯爵願意講告訴維納嗎？”
楚黎看著維納認真的眼眸一楞，而後揉了揉他的頭發：“哈，我剛剛就是在想過年了該準備些什麽。”
看著楚黎的笑容，維納抿緊的唇角再度收緊。
他知道伯爵並沒有說真話，剛剛他低眉深思的模樣明顯就是有煩心事，想的入了神甚至沒註意到他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有煩心事卻不願意告訴他。
維納的指尖悄然收緊了。
是了，就算伯爵告訴他又能如何？伯爵都煩心擔憂的事情他怎麽敢說能解決？
他感到一種無力感，他好沒用。
伯爵對他這麽好，他卻什麽都不能回報。
感受到維納的沈默，楚黎點了點他的眉心：“身體好些了嗎？”
楚黎的視線劃過維納的脖頸和手臂，駭人的傷痕已經盡數消退，只有幾處嚴重的地方還殘留著傷疤的痕跡，道爾德醫師不愧是第一聖手，經過幾天的治療維納幾乎恢覆了健康。
“嗯。”
“山莊裏剛剛多了幾盆花，你去看看喜歡嗎？喜歡就送到房間裏去。”
“嗯。”
“不高興了？”
“沒……”
下巴突然被勾起，維納被迫擡起頭撞入了楚黎帶著些許星點笑意的眼中：“生氣了？”
維納下意識搖頭否認：“沒……唔。”
下巴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困住維納讓他無法搖頭，楚黎湊近了些：“那你怎麽不說話？我可是真的很期待這次的新年，畢這可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你有什麽想法或者想要的禮物？”
維納輕輕搖了搖頭，默不作聲的靠近楚黎，在他有些疑惑的神情中緊緊抱住了他：“維納已經收到禮物了。”
最珍貴最寶貴的禮物。
一束從天而降、落入他懷中的光。
楚黎感受著懷抱的溫度，後知後覺地明白維納是什麽意思，心中一股暖意湧出，他總是無法拒絕維納。
如此真摯、純潔、毫無遮掩毫無保留的愛意。
維納抿緊了唇，握住了楚黎的手：“伯爵，我的身體已經全好了。”
前段時間的休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因為失控的瘋狂悉數不見，唯有手下的腰肢還殘留著些許肉|感。手指觸碰的那一瞬間，下意識地就上下摩挲，仿佛形成了肌肉記憶。
維納眼神堅定：“真的全好了，您可以檢查。”
掌心的腰肢柔韌到可以擺出任何彎曲的弧度，楚黎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動一瞬，而後將一把捂住了維納的眼睛。
天，再看下去，他又要不做人了。
眼睛被遮住，維納下意識地以為自己被楚黎拒絕了，他罕見地忤逆了楚黎的意願按著對方的手閉著眼獻上唇。
可惜算錯了位置也弄錯了力度，牙齒和嘴唇撞得生疼，楚黎疼的嘶了一聲，倒抽一口氣。
維納也是被疼的眼淚汪汪，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闖了禍，聲音中帶上了哭腔：“伯爵，抱歉、我不是，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手心的濕潤，楚黎舔了舔破皮的嘴唇，一個豁口帶來的刺痛。
“牙齒還挺硬。”
在維納淚眼朦朧滿臉愧疚之中，楚黎微微用力捏住了他的臉頰：“果然是兔子。”
維納：小狗哭泣表情包
“抱歉，伯爵您一定很疼，流血了都，我、我這就去找道爾德醫師拿藥。”
“我、我……”
“啾——”
維納的眼睛倏忽睜大了，紅寶石一般的眼睛中明晃晃映照著楚黎的俊臉。
伯爵親他了……
好不容易將自家小孩養到成年，一直害怕維納有心理陰影不敢下手的楚黎此刻是磨刀霍霍，送上門的兔子他再不下口可還行？！狼可都是吃肉的！！
月色透過簾布的縫隙照進山莊三樓的主臥，染上一片銀白，平添一抹溫柔。突然一聲破碎哭|腔響起，好似一雙撥動琴弦的手撩動寂靜的夜。
聳|動的雲被中，一只纖細的手腕無力地掙紮著不慎從雲被中掉落，片刻後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牢牢握住，五支強勢地分開粘膩的掌心不由分說地插|入，十指相扣，緊緊相握。
一片銀白的月光之中，潔白的好似發光。
夜色，總是撩人。
纏啊纏著，就入了懷。
一大早，長老會的貝德曼長老府上就迎來了貴客，仆從小心翼翼地斟好酒水，剛剛坐下的古德曼端起杯子一看，晃動的酒液紅中帶紫，他剛要喝下又忍不住放下，心急火燎：“貝德曼，你聽說了吧，埃菲默茲家那小子竟然沒死，還突然醒了！沒想到他命這麽硬，精神力枯竭都還能活過來，你說他不會要來找我們算賬來吧？”
“早知道艾諾斯暗地裏幹的是這種勾當，我當初是決計不會跟著他去什麽米西西裏村還是米東東裏村，吃力不討好沾了一身腥回來，如今這可怎麽辦是好？”
“要是伯爵測查長老會，咋倆可沒什麽好果子吃！”
古德曼說了一達通嗓子都要冒煙了，卻沒聽到半句回覆，他記得嘴角燎泡：“嘿，老夥計，你怎麽不說話？火燒屁|股了都要！”
貝德曼瞥了眼不停叨叨的古德曼，神色無比淡定：“不急。”
多年好友，古德曼一眼就知道貝德曼心中一定有了辦法，如此胸有成竹，他悄悄湊近了些：“老夥計，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了？你這肚子裏可裝滿了‘聰明才智啊！”
論壞水，古德曼就還沒見過能比貝德曼還厲害的家夥！
貝德曼點頭：“你只管盯著就好，有事過來告訴我一聲。”
見狀古德曼一顆心總算是放到了肚子裏，他一拍大腿：“好，有老夥計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回去一有情況立刻告訴你！”
古德曼眼珠子一轉打量了一番室內：“話說……”
貝德曼唇角微抽，像是某根神經過度敏感跳了幾下：“怎麽了？”
古德曼收回大量的目光，語氣有些疑惑：“老夥計這都要過年了，怎麽你還是如此冷冷清清？一路過來都沒見到幾個仆從。”
貝德曼一雙眼直勾勾盯著古德曼：“最近風聲緊，低調些好。”
古德曼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看著貝德曼的目光仿佛再說他可真是老奸巨猾的老狐貍，嘴上說著沒事其實早早做好了準備。
剛剛舉起又放下的紅酒終於入了喉嚨，古德曼咂了咂嘴，他看了眼酒杯：“這酒的味道有點奇怪啊……”
貝德曼剛才還緊繃的神情此刻倏忽變得輕松：“有嗎？可能是新來的貢酒，味道新奇了些。”
古德曼幾口咽下酒杯中的酒液，把杯子一擱：“得了，我也去藏拙一番，老夥計有你在我可才真真是放心了！”
急匆匆而來的古德曼心滿意足地離開，一側老神在在的貝德曼唇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直到古德曼的身影在拐角處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他微微偏頭朝後一看，那裏多添置了兩尊青釉瓷盆栽。
他看著見了底的酒杯，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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