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羊羔（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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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羊羔（二十五）
埃菲默茲1984年，凜冬。
薔薇山莊中的薔薇盡數枯萎了，光禿禿的枝杈枯黃纏繞，偌大的莊園之中只有幾個身影稀稀拉拉，白雪之中平添蕭瑟。
三樓的主臥中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因為長久的草藥浸染已經苦澀的氣味幾乎融入這座向來布滿薔薇芳香的山莊，成了它如影隨形的一部分。
“道爾德醫師，服下這劑藥伯爵會醒來嗎？”
“抱歉，維納少爺，老夫無法保證。”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維納低著頭捧著藥碗，手指不停揉搓著，默了許久才低低道：“……我就是想著快過年了，伯爵會不會想看看。”
無論在何處，過年總是一件盛大的事情，闔家團圓，享受晚餐，溫馨而美好。然而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在此刻看來都如此艱難。
這是薔薇山莊中每日都會上演的一幕，米塔看著低頭神傷的維納默默移開了眼，看向了靜靜躺在床上的楚黎。
他依舊俊美，只不過那雙飽含著對子民愛意的雙眼此刻緊緊閉上了，仿佛被傷透了心不願再施舍一眼。
自從上次米西西裏村的怪物霍亂伯爵當眾顯示了神跡之後就陷入了昏迷，他在村民簇擁痛改前非的跪拜之下毫無毫無征兆地突然倒下了。
艾諾斯冕下，不，現在應該稱他為罪民艾諾斯，他在密西西裏村做得惡行早已昭告天下，若非因為他臨死之前竟然還做掙紮死前自爆，伯爵此刻也不會昏迷至今。
米塔的眼眶再一次紅了，他默默下樓坐在樓梯的臺階上，忍不住抽噎了一聲。山莊中安靜地過分。
米塔第一次發現根從前熱熱鬧鬧的山莊能有如此安靜的模樣。
凜冬已經到了，一年之中最寒冷但也最熱鬧的時候。
快過年了。
米塔的目光透過山莊的玻璃看向外頭，入目白茫茫一片，沒有任何亮眼的色彩，也沒有鮮活的氣息，死氣沈沈，根本不見除舊迎春的朝氣。
以前快過年時是怎麽樣的？
米塔記得冬天剛來臨時，辛巴格首領就開始安排仆從上上下下清理山莊，那架勢就連石頭底下都不能放過。好不容易弄完大掃除自然就是張燈結彩燈籠高掛，那時候要是誰敢偷懶誰弄錯了準是一頓好罵，常常被拉去沖壯丁的米塔就是挨罵挨罵的常客。
不過誰家好首領連山莊的衛生都親力親為？門口的燈籠都要連方位都要擺的方方正正，一模一樣，連盆花的擺放都有講究搭配。
米塔就曾打亂過他靜心擺放的花樹，想到辛巴格首領對他一頓臭罵氣的頭發都要豎起來追著他滿莊園跑的模樣，米塔就想笑，然而唇角剛剛勾起來就被壓回。
是了，辛巴格首領雖然看起來兇狠，實際上內心是個溫暖的蟲。不然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麽能次次都逃出他的手心，最終只是落著幾個不輕不重的彈腦門。
辛巴格首領雖然口中說著兇狠的話，但從來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有他在，山莊之中就有生氣。
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他從前怎麽就沒有發現？
山莊之中太安靜了。
就仿佛一灘死水，而他們則是這死水中不斷掙紮下沈的爬蟲。
聽到緩步下樓的腳步聲，米塔急忙抹去眼淚，立正站好。他不能露出怯弱，辛巴格首領在這一定會罵他愛哭鬼長不大的小屁孩，他不能丟臉。
道爾德醫師看著站著筆直的米塔視線劃過他泛紅的眼眶，嘆息一聲：“伯爵的病得靜養，山莊今年要冷清了。”
米塔紅著眼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言外之意：“我明白的，不會讓那些家夥打擾伯爵修養。”
艾諾斯死前說的話好似成了真，他不會死亡，他誕生於罪惡，只要惡意存在他將生生不息，永不消亡。
想到那群豺狼虎豹，米塔終於明白了艾諾斯死前為何癲狂大笑。死了一個他，還有無數個千千萬萬的“他”。
伯爵昏迷之後，愚昧無知的村民們滿心痛悔乞求寬恕，長老會等蟲也一個個前來拜訪。米塔知道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打著拜訪的名義實則探聽伯爵的病情。伯爵才堪堪倒下，他們一個個都恨不得爬上來將他生吞活剝了。米塔這才知道辛巴格首領平日裏面對的都是怎樣一群冠冕堂皇的家夥。
可惜從前都不懂，還偷偷抱怨他脾氣真大。
想到這，米塔的眼睛再次濕潤，偏偏他不願意讓淚水留下，蓄在眼中，恍惚之間他又變成了辛巴格面前那個愛哭的小屁孩。
道爾德醫師拍了拍米塔的肩膀：“辛苦你了。”
一句辛苦，米塔瞬間繃不住了，淚水決堤，他捂著臉淚水順著指縫流下：“伯爵到底為什麽會昏迷，又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
醫者和生死僅僅相隔一線之間。
道爾德見過太多病痛折磨下枯萎的靈魂，也見過太多痛苦中憔悴不堪的家屬。
伯爵為何會昏迷？
這個問題他聽了太多次，然而他也不知道。
強行壓下月枯草之毒，實則是以壽命作抵，藥效過後伯爵按理將會快速老去，然而伯爵只是陷入了昏迷，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道爾德猶豫許久最後長嘆一口氣：“精神力損耗過度並非是造成伯爵昏迷的唯一原因。”
他曾答應過伯爵不將此事透露，尤其是對維納少爺。不過此時非彼時，道爾德覺得至少得讓米塔知道此時，否則他著實於心不安。
米塔倏忽擡頭，通紅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道爾德：“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道爾德：“伯爵此前中了月枯草之毒，因當時情況緊急老夫只得為伯爵強壓毒性，此番伯爵精神力大耗，被壓抑的毒性上湧，來勢洶洶，如今雖然月枯草之毒已解，但毒性存留太久還是傷了根本，就算醒來伯爵可能也將……命不久矣。”
“哐當——”
米塔和道爾德同時回首，就看見維納站在樓梯上煞白著臉，手中端著的碗勺跌落在樓梯上摔了個粉碎。
“維納少爺！”
米塔看見維納朝前走了一步，腳下踩空跌倒在樓梯上後又顫顫巍巍地爬起，他沒有在意一雙濕漉的眼直勾勾盯著道爾德：“您剛剛在說什麽？伯爵他…命不久矣？”
道爾德長嘆一聲：“天意弄蟲。”
“老夫本答應了伯爵絕不將此事說出，但事已至此，老夫也不好再隱瞞了。”
“此事說來話長，當初在密西西裏村老夫就發現伯爵身患奇毒，此毒名為月枯草，本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不知為何在伯爵身體內潛伏了一年之久，伯爵畏光畏寒就是月枯草之毒的表征……”
“等等……”
米塔突然打斷了道爾德醫師：“伯爵在密西西裏村的昏迷不是假的嗎？那只是為了引出艾諾斯的計謀嗎？怎麽會真的中毒？”
道爾德瞥了眼絲毫不知真相的米塔：“此時也在伯爵意料之外，他也沒想到原本的裝病竟成了真，但是情況危急伯爵猜到了艾諾斯會對維咳……”
道爾德突然頓了頓而後若無其事地繼續道：“伯爵猜到了艾諾斯會出手，這才要求強行壓下毒素，沒想到後面又出了那番惡事，伯爵的精神力大耗，毒氣攻心，才會吐血以至陷入昏迷。”
“雖然伯爵看似只是昏睡不醒，外在的軀殼雖然完好無損，實則內裏不斷空耗，老夫是怕，伯爵這樣自我內耗下去就算僥幸能醒也將命不久矣。”
道爾德的話突然尖刀每說一句都狠狠地往維納心頭捅上一刀，拔出又插入，將他的心割的支離破碎。
“情況危急……情況危急……”
維納低著頭反覆念叨了幾遍，像是失了神一般。
“伯爵是為了趕來救我，才會強壓毒素，也是為了救我才會強行釋放精神力，更是為了救我，才會精神力內耗過度。他為我做了這麽多，可我去全然不知。”
“是為了我，都是因為我……”
維納喃喃著，滾燙的淚滴從血色的眼眸中滑落，淚水傾瀉中似乎有什麽東西熄滅了。如同品相絕佳的寶石突然失去了光澤，在你眼前寸寸破裂，瞬間化為毫無價值的齏粉。
維納默默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渣，然而手卻控制不住地發抖，鋒利的瓷片瞬間割破了他的手指，鮮血流出。
“維納少爺，您的手流血了，您快去包紮這些我來處理。”
“……”
看著跟著道爾德默默遠去的身影，米塔埋頭處理破碎的瓷片。說實話，他心中對維納並非沒有怨言。維納出現之後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情像是點燃的鞭炮劈裏啪啦全部炸了出來。如果維納不出現，伯爵可能就不會去密西西裏村，辛巴格首領也不會死。
米塔知道自己不該如此想，但是他控制不住。要是辛巴格首領在這裏就好了，就能一個腦瓜崩敲醒他。
米塔將破碎的瓷片倒入垃圾桶，離開了客廳，伯爵昏迷後積壓了很多事務。
辛巴格首領曾經教過他，現在首領不在了他還在，他不會給首領丟臉的。
抱歉抱歉來晚了，這兩天家裏店鋪新開太忙了，被拉去當壯丁了，累die（捂臉）
楚黎下一章就要醒來了，到時候超級精彩刺激，這章先交代結尾一下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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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菲默茲1984年，凜冬。
薔薇山莊中的薔薇盡數枯萎了，光禿禿的枝杈枯黃纏繞，偌大的莊園之中只有幾個身影稀稀拉拉，白雪之中平添蕭瑟。
三樓的主臥中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因為長久的草藥浸染已經苦澀的氣味幾乎融入這座向來布滿薔薇芳香的山莊，成了它如影隨形的一部分。
“道爾德醫師，服下這劑藥伯爵會醒來嗎？”
“抱歉，維納少爺，老夫無法保證。”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維納低著頭捧著藥碗，手指不停揉搓著，默了許久才低低道：“……我就是想著快過年了，伯爵會不會想看看。”
無論在何處，過年總是一件盛大的事情，闔家團圓，享受晚餐，溫馨而美好。然而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在此刻看來都如此艱難。
這是薔薇山莊中每日都會上演的一幕，米塔看著低頭神傷的維納默默移開了眼，看向了靜靜躺在床上的楚黎。
他依舊俊美，只不過那雙飽含著對子民愛意的雙眼此刻緊緊閉上了，仿佛被傷透了心不願再施舍一眼。
自從上次米西西裏村的怪物霍亂伯爵當眾顯示了神跡之後就陷入了昏迷，他在村民簇擁痛改前非的跪拜之下毫無毫無征兆地突然倒下了。
艾諾斯冕下，不，現在應該稱他為罪民艾諾斯，他在密西西裏村做得惡行早已昭告天下，若非因為他臨死之前竟然還做掙紮死前自爆，伯爵此刻也不會昏迷至今。
米塔的眼眶再一次紅了，他默默下樓坐在樓梯的臺階上，忍不住抽噎了一聲。山莊中安靜地過分。
米塔第一次發現根從前熱熱鬧鬧的山莊能有如此安靜的模樣。
凜冬已經到了，一年之中最寒冷但也最熱鬧的時候。
快過年了。
米塔的目光透過山莊的玻璃看向外頭，入目白茫茫一片，沒有任何亮眼的色彩，也沒有鮮活的氣息，死氣沈沈，根本不見除舊迎春的朝氣。
以前快過年時是怎麽樣的？
米塔記得冬天剛來臨時，辛巴格首領就開始安排仆從上上下下清理山莊，那架勢就連石頭底下都不能放過。好不容易弄完大掃除自然就是張燈結彩燈籠高掛，那時候要是誰敢偷懶誰弄錯了準是一頓好罵，常常被拉去沖壯丁的米塔就是挨罵挨罵的常客。
不過誰家好首領連山莊的衛生都親力親為？門口的燈籠都要連方位都要擺的方方正正，一模一樣，連盆花的擺放都有講究搭配。
米塔就曾打亂過他靜心擺放的花樹，想到辛巴格首領對他一頓臭罵氣的頭發都要豎起來追著他滿莊園跑的模樣，米塔就想笑，然而唇角剛剛勾起來就被壓回。
是了，辛巴格首領雖然看起來兇狠，實際上內心是個溫暖的蟲。不然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麽能次次都逃出他的手心，最終只是落著幾個不輕不重的彈腦門。
辛巴格首領雖然口中說著兇狠的話，但從來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有他在，山莊之中就有生氣。
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他從前怎麽就沒有發現？
山莊之中太安靜了。
就仿佛一灘死水，而他們則是這死水中不斷掙紮下沈的爬蟲。
聽到緩步下樓的腳步聲，米塔急忙抹去眼淚，立正站好。他不能露出怯弱，辛巴格首領在這一定會罵他愛哭鬼長不大的小屁孩，他不能丟臉。
道爾德醫師看著站著筆直的米塔視線劃過他泛紅的眼眶，嘆息一聲：“伯爵的病得靜養，山莊今年要冷清了。”
米塔紅著眼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言外之意：“我明白的，不會讓那些家夥打擾伯爵修養。”
艾諾斯死前說的話好似成了真，他不會死亡，他誕生於罪惡，只要惡意存在他將生生不息，永不消亡。
想到那群豺狼虎豹，米塔終於明白了艾諾斯死前為何癲狂大笑。死了一個他，還有無數個千千萬萬的“他”。
伯爵昏迷之後，愚昧無知的村民們滿心痛悔乞求寬恕，長老會等蟲也一個個前來拜訪。米塔知道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打著拜訪的名義實則探聽伯爵的病情。伯爵才堪堪倒下，他們一個個都恨不得爬上來將他生吞活剝了。米塔這才知道辛巴格首領平日裏面對的都是怎樣一群冠冕堂皇的家夥。
可惜從前都不懂，還偷偷抱怨他脾氣真大。
想到這，米塔的眼睛再次濕潤，偏偏他不願意讓淚水留下，蓄在眼中，恍惚之間他又變成了辛巴格面前那個愛哭的小屁孩。
道爾德醫師拍了拍米塔的肩膀：“辛苦你了。”
一句辛苦，米塔瞬間繃不住了，淚水決堤，他捂著臉淚水順著指縫流下：“伯爵到底為什麽會昏迷，又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
醫者和生死僅僅相隔一線之間。
道爾德見過太多病痛折磨下枯萎的靈魂，也見過太多痛苦中憔悴不堪的家屬。
伯爵為何會昏迷？
這個問題他聽了太多次，然而他也不知道。
強行壓下月枯草之毒，實則是以壽命作抵，藥效過後伯爵按理將會快速老去，然而伯爵只是陷入了昏迷，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道爾德猶豫許久最後長嘆一口氣：“精神力損耗過度並非是造成伯爵昏迷的唯一原因。”
他曾答應過伯爵不將此事透露，尤其是對維納少爺。不過此時非彼時，道爾德覺得至少得讓米塔知道此時，否則他著實於心不安。
米塔倏忽擡頭，通紅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道爾德：“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道爾德：“伯爵此前中了月枯草之毒，因當時情況緊急老夫只得為伯爵強壓毒性，此番伯爵精神力大耗，被壓抑的毒性上湧，來勢洶洶，如今雖然月枯草之毒已解，但毒性存留太久還是傷了根本，就算醒來伯爵可能也將……命不久矣。”
“哐當——”
米塔和道爾德同時回首，就看見維納站在樓梯上煞白著臉，手中端著的碗勺跌落在樓梯上摔了個粉碎。
“維納少爺！”
米塔看見維納朝前走了一步，腳下踩空跌倒在樓梯上後又顫顫巍巍地爬起，他沒有在意一雙濕漉的眼直勾勾盯著道爾德：“您剛剛在說什麽？伯爵他…命不久矣？”
道爾德長嘆一聲：“天意弄蟲。”
“老夫本答應了伯爵絕不將此事說出，但事已至此，老夫也不好再隱瞞了。”
“此事說來話長，當初在密西西裏村老夫就發現伯爵身患奇毒，此毒名為月枯草，本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不知為何在伯爵身體內潛伏了一年之久，伯爵畏光畏寒就是月枯草之毒的表征……”
“等等……”
米塔突然打斷了道爾德醫師：“伯爵在密西西裏村的昏迷不是假的嗎？那只是為了引出艾諾斯的計謀嗎？怎麽會真的中毒？”
道爾德瞥了眼絲毫不知真相的米塔：“此時也在伯爵意料之外，他也沒想到原本的裝病竟成了真，但是情況危急伯爵猜到了艾諾斯會對維咳……”
道爾德突然頓了頓而後若無其事地繼續道：“伯爵猜到了艾諾斯會出手，這才要求強行壓下毒素，沒想到後面又出了那番惡事，伯爵的精神力大耗，毒氣攻心，才會吐血以至陷入昏迷。”
“雖然伯爵看似只是昏睡不醒，外在的軀殼雖然完好無損，實則內裏不斷空耗，老夫是怕，伯爵這樣自我內耗下去就算僥幸能醒也將命不久矣。”
道爾德的話突然尖刀每說一句都狠狠地往維納心頭捅上一刀，拔出又插入，將他的心割的支離破碎。
“情況危急……情況危急……”
維納低著頭反覆念叨了幾遍，像是失了神一般。
“伯爵是為了趕來救我，才會強壓毒素，也是為了救我才會強行釋放精神力，更是為了救我，才會精神力內耗過度。他為我做了這麽多，可我去全然不知。”
“是為了我，都是因為我……”
維納喃喃著，滾燙的淚滴從血色的眼眸中滑落，淚水傾瀉中似乎有什麽東西熄滅了。如同品相絕佳的寶石突然失去了光澤，在你眼前寸寸破裂，瞬間化為毫無價值的齏粉。
維納默默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渣，然而手卻控制不住地發抖，鋒利的瓷片瞬間割破了他的手指，鮮血流出。
“維納少爺，您的手流血了，您快去包紮這些我來處理。”
“……”
看著跟著道爾德默默遠去的身影，米塔埋頭處理破碎的瓷片。說實話，他心中對維納並非沒有怨言。維納出現之後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情像是點燃的鞭炮劈裏啪啦全部炸了出來。如果維納不出現，伯爵可能就不會去密西西裏村，辛巴格首領也不會死。
米塔知道自己不該如此想，但是他控制不住。要是辛巴格首領在這裏就好了，就能一個腦瓜崩敲醒他。
米塔將破碎的瓷片倒入垃圾桶，離開了客廳，伯爵昏迷後積壓了很多事務。
辛巴格首領曾經教過他，現在首領不在了他還在，他不會給首領丟臉的。
抱歉抱歉來晚了，這兩天家裏店鋪新開太忙了，被拉去當壯丁了，累die（捂臉）
楚黎下一章就要醒來了，到時候超級精彩刺激，這章先交代結尾一下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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