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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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歸家
“咣當”紀洵手裏的一盤水果沙拉掉在地上。
紀和雲的下巴也差點跟著掉下去：這姑娘，會錯意了…
“暴殄天物啊！！紀掌櫃的的！”方曉曉一臉痛心疾首，誇張的叫了一句！
“喲！方師傅來的比我早啊！我說對門武館怎麽閉館了，原來是給咱們紀掌櫃的幫忙來了！”風風火火走進來的廚子陳伯笑的一臉爽朗。
“啊！對啊！我武館還鎖著呢！”方曉曉又苦起臉來。
“鑰匙丟了？”陳伯看她愁眉苦臉，一邊熟練的操持著做飯的家夥，一邊關切的問道。
“被我大徒弟段其風拿走了。”
“哦，沒事，紀兄是個很開明的人，你晚上住在小樓春後院不就得了！”陳伯一臉輕松，多大點事！
小樓春的後院就是紀洵的家。
“啊？”方曉曉其實作為一個現代人，算是比較保守的，她可從來沒有在男人家裏過過夜！
“是是是，晚上你跟你娘住一起，我去跟紀洵睡！”紀和雲一臉老陳你真會安排的表情！
“我娘？”方曉曉反問。
“你把我當爹看，我媳婦自然就是你娘，是這個理不？”
“啊…呃…是…”方曉曉竟是無法反駁。
紀洵有些紅了臉，伯父你怎麽這麽直白。他借口去櫃上迎客，就出了後廚。
這申時剛到，哪裏會有食客這般早來吃飯？
-
晚上生意興隆，又是累的人仰馬翻。許多人看到紀洵貼的告示，吃一送一的活動要七天做一次，略有些抱怨，不過當他們吃到薯條和水果沙拉的時候，個個都覺得意想不到，連連說好吃。送菜的事就自然不計較了。
送走了最後一波食客，已經很晚了，紀洵讓累了一天的夥計們趕緊回家休息，打掃的事留著明日來了再說。
方曉曉看著自家武館，心裏把段其風罵了一萬遍，小兔崽子，不來習武好歹給我送個鑰匙過來啊！
在家裏睡得正香的段其風突然打了個噴嚏，翻個身繼續。
“曉曉啊，來來，咱們去找你娘。”紀和雲把門上了栓，拉著她的胳膊就朝著後院走。
“這…這不太好吧！”方曉曉有些不自在。
“不好啊，那你跟紀洵那小子一個屋怎麽樣？”紀和雲逗她。
“啊。不不不！”方曉曉連連擺手，“不如，不如紀伯你先借我點錢，我去找個客棧睡就好了，明天我大徒弟來了，武館開了門我就還給你。”
長這麽大沒幹過的事，方曉曉在這衡城全幹了，賣藝，租房，自己做生意開武館，裝修房子，收徒，賒賬，就是她所謂的月結，現在還要借錢…啊這是什麽心酸的日子啊！
開口跟人借錢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啊！
“錢？那我可說了不算，一會可都要給你娘入賬的！她不發話，我們爺倆誰也不敢亂動！”紀和雲笑的和藹，拉著走進後院裏一間幹凈溫馨的屋子裏。
裏頭方桌前，一位面容慈祥姣好的婦人正拿著針線對著燭臺認真穿著。
賢妻良母的姿態撲面而來。
方曉曉機靈，也沒想什麽第一次見面要保持點古代女子的矜持，兩步跑過去，笑吟吟的說道：“伯母，我幫你。”
不待婦人有所反應，方曉曉就從她手裏拿過來針線，一次就穿進去了。
“喏，給您。我姥姥也很喜歡自己縫點東西，每次都是讓我給他認針的。”
那婦人先是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有些防備，而後看到一臉羞色的紀洵和一直擠眉弄眼的紀和雲，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紀和雲跟她提到過方曉曉。
她笑著細細打量著：“不錯，不錯！生的好，是個富貴命。”
方曉曉摸了摸自己的臉，說實話，他穿越過來以後就照過兩次鏡子，一次在客棧，一次在武館。她都有點忘了現在這張臉是個什麽模樣，印象裏就是小圓臉，大眼睛，挺可愛的那種吧！
總歸是個挺好看的臉就是了。
“謝謝伯母誇獎。”
”來，坐，”婦人溫暖的手握住她，“你是方曉曉吧，最近我家老頭子可是常提起你。我呢，叫顧紅…”
一頓吧啦吧啦的海聊之後，已經是後半夜，顧紅手裏縫了好多鞋墊，針腳細密，工整的是機器做的一般，讓人驚嘆！
方曉曉不知道紀氏叔侄何時走的。她現在困得要命，現在要走的話，身上沒錢住不了客棧，那就真的露宿街頭了，沒辦法，她只能上了顧紅的床。
這被子充滿秋後陽光的味道，溫暖溫馨，幹燥香甜，像極了自己在家的感覺。
原來不管哪裏的陽光，曬出來的被子都會有媽媽的味道！
“媽…”迷糊中她喊了一句。
顧紅知道方曉曉嘴裏常常說些奇怪的話，紀和雲什麽都願意跟他聊聊。兩人十分和睦。
爸媽這個字眼就是爹娘，她記得。瞧著她眼角有淚珠，心裏軟的不得了，輕聲的“哎”了一聲。
不就是個媽，早晚都得叫。她跟紀和雲一個念想，就是盼望著紀洵趕緊把方曉曉娶進門。雖然她之前都沒見過這姑娘，可她知道紀洵心氣高，一般的女子瞧不上。
上來門檻提親的人不少，主動示好的女子也很多，可紀洵就是不點頭。
作為伯父伯母，他們就算是著急，也不敢逼得太緊了。不是親生的，很多地方，比親生的照顧的還謹慎。
直到有一天紀和雲帶著一臉笑意，窩在被窩裏跟顧紅說話，猜測著紀洵對一個外地來謀生的姑娘挺在意的，樂的一臉褶子半宿沒下去。顧紅也是高興，就等著時機成熟了見見面，給他把把關。
沒想到這才幾天功夫，這大好個姑娘水靈靈活生生的就站在自己面前。這第一眼就瞧上了！大大方方的，還會來事，是個好姑娘。瞧著不過二十歲，心智上可謂是通情達理，頗有賢惠之妻的模樣。
當然了，方曉曉可是28歲了啊！她所表現出來的成熟，是與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子大大的不同啊！
紀洵將來取了她，定是個賢內助，能幫著操持飯館生意！顧紅給她掩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躺在一旁，笑著就睡著了。
夢裏，方曉曉回到了自己的家，現代的家！如同平常一樣，媽媽端著平板沒完沒了的說著哪個電視劇的女主有多慘，男主有多渣！男二有多可憐！
平時方曉曉都是充耳不聞的，覺得老媽一把年紀了不出去跟小區裏的阿姨們跳跳廣場舞玩玩太極劍，天天看這些沒有營養的肥皂劇實在是浪費電！
可此時她卻舍不得漏掉媽媽說的每一個字，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的臉。一雙漂亮的眼睛眼尾都有些松弛了，兩三條魚尾紋嵌在皮膚裏，隨著說話時的表情一動一動的。
她臉上原來引以為傲的光潔皮膚不知道什麽時候長了斑點。擦著粉底，也遮不住。
“媽…你什麽時候掉了一顆牙啊！”
“早就掉了！”
顧紅睡了一會被低低的哭聲擾醒，聽到方曉曉嘟囔了這麽一句：“媽…你什麽時候掉了一顆牙啊！”
看著枕頭被淚洇濕了大半，顧紅心裏不是滋味，她沒有生過孩子，她喜歡孩子，尤其喜歡女孩。
“好孩子，這是想家了。”
“爸，爸，你做的水果沙拉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爸，你今天怎麽沒刮胡子，看起來，老了十歲…”
又是一句嘟囔，方曉曉緊緊閉著的眼睛湧出許多淚水，瞬間被枕頭吸收，化成更加深邃的水印。
夢裏，方曉曉的爸爸端著滿滿一大碗的水果，不停的往裏面擠沙拉，擠了一袋又一袋，透明的玻璃碗裏都溢出來了，他還在擠。
“爸，夠了，夠吃了。太多了會膩的。”
“不夠，怎麽夠！不夠…不夠…”一向善談開朗的爸爸就反覆說著這一句，聲音無限悲傷，空洞，他反覆重覆著離沙拉的動作。
後來夢裏的場景漸漸模糊，方曉曉哭的泣不成聲，看不清媽媽，也看不清爸爸，耳朵裏紛亂糟雜，是爸爸媽媽幾近崩潰叫喊的叮囑聲，讓她一定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媽！！爸！！”她猛的彈起身子！睜開眼，酸脹的厲害。
天已經微微發亮，朦朧晨曦把這屋子投射的有些不真實。
此時顧紅端著一碗徐徐熱氣的銀耳蓮子粥進來。
她臉色有些憔悴，昨晚方曉曉幾乎哭了一夜，她心疼的緊，一宿沒睡，給她換了好幾個毛巾在頭下。
“伯母，你沒睡好嗎？是不是我睡覺太不老實了？我自己一個睡得時候，常常滾到地上的。對不起啊。”方曉曉內疚。
“唉！”顧紅嘆了口氣，多好的一個姑娘，醒來第一件事就觀察到自己沒睡好，先道歉，這完全就是好媳婦的標準。可怎麽就流落在外，獨自營生了呢。
“曉曉，下來喝點粥。”
“哎！”她答應著，麻利下了床。
眼前這個婦人越是溫柔慈愛，她越是忍不住想媽。
平時胃口極好的她，看著這碗晶瑩剔透的銀耳蓮子粥，卻怎麽也吃不下去。她滿腦子都是夢裏那一大碗的沙拉醬，和爸爸的胡茬媽媽的豁牙。淚水迷蒙，她看不清粒粒飽滿的粥了。
要是我再死一次，是不是就可以回到現代了？她突然想到這個，咬著唇，眼裏堅定無比！
我要回家！她抹幹凈眼淚，站起身。
“伯母，我突然有點急事！先走了！”她匆匆離開，不管身後人的挽留。
怎麽死才能回去？我是被人推出去撞到車上的，就穿越到這裏，那是不是我再受一次撞擊就能回去了？
可這裏沒有汽車，怎麽只要重力撞擊？試試自己撞墻？不行，怕是自己撞不死！
跳樓？摔地上，也算撞擊吧！可這裏最高建築物就是二層小商鋪！跳下來摔死的可能不大，摔殘了倒是有可能！
死了能回去最好，沒回去也是一了百了。若是不幸摔個半死，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啊，怎麽辦！！方曉曉委屈又著急，對家人的思念如同海浪翻卷，一浪高過一浪！眼淚不受控制的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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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方師傅來的比我早啊！我說對門武館怎麽閉館了，原來是給咱們紀掌櫃的幫忙來了！”風風火火走進來的廚子陳伯笑的一臉爽朗。
“啊！對啊！我武館還鎖著呢！”方曉曉又苦起臉來。
“鑰匙丟了？”陳伯看她愁眉苦臉，一邊熟練的操持著做飯的家夥，一邊關切的問道。
“被我大徒弟段其風拿走了。”
“哦，沒事，紀兄是個很開明的人，你晚上住在小樓春後院不就得了！”陳伯一臉輕松，多大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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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曉曉其實作為一個現代人，算是比較保守的，她可從來沒有在男人家裏過過夜！
“是是是，晚上你跟你娘住一起，我去跟紀洵睡！”紀和雲一臉老陳你真會安排的表情！
“我娘？”方曉曉反問。
“你把我當爹看，我媳婦自然就是你娘，是這個理不？”
“啊…呃…是…”方曉曉竟是無法反駁。
紀洵有些紅了臉，伯父你怎麽這麽直白。他借口去櫃上迎客，就出了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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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曉看著自家武館，心裏把段其風罵了一萬遍，小兔崽子，不來習武好歹給我送個鑰匙過來啊！
在家裏睡得正香的段其風突然打了個噴嚏，翻個身繼續。
“曉曉啊，來來，咱們去找你娘。”紀和雲把門上了栓，拉著她的胳膊就朝著後院走。
“這…這不太好吧！”方曉曉有些不自在。
“不好啊，那你跟紀洵那小子一個屋怎麽樣？”紀和雲逗她。
“啊。不不不！”方曉曉連連擺手，“不如，不如紀伯你先借我點錢，我去找個客棧睡就好了，明天我大徒弟來了，武館開了門我就還給你。”
長這麽大沒幹過的事，方曉曉在這衡城全幹了，賣藝，租房，自己做生意開武館，裝修房子，收徒，賒賬，就是她所謂的月結，現在還要借錢…啊這是什麽心酸的日子啊！
開口跟人借錢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啊！
“錢？那我可說了不算，一會可都要給你娘入賬的！她不發話，我們爺倆誰也不敢亂動！”紀和雲笑的和藹，拉著走進後院裏一間幹凈溫馨的屋子裏。
裏頭方桌前，一位面容慈祥姣好的婦人正拿著針線對著燭臺認真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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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曉機靈，也沒想什麽第一次見面要保持點古代女子的矜持，兩步跑過去，笑吟吟的說道：“伯母，我幫你。”
不待婦人有所反應，方曉曉就從她手裏拿過來針線，一次就穿進去了。
“喏，給您。我姥姥也很喜歡自己縫點東西，每次都是讓我給他認針的。”
那婦人先是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有些防備，而後看到一臉羞色的紀洵和一直擠眉弄眼的紀和雲，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紀和雲跟她提到過方曉曉。
她笑著細細打量著：“不錯，不錯！生的好，是個富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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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伯母誇獎。”
”來，坐，”婦人溫暖的手握住她，“你是方曉曉吧，最近我家老頭子可是常提起你。我呢，叫顧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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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門檻提親的人不少，主動示好的女子也很多，可紀洵就是不點頭。
作為伯父伯母，他們就算是著急，也不敢逼得太緊了。不是親生的，很多地方，比親生的照顧的還謹慎。
直到有一天紀和雲帶著一臉笑意，窩在被窩裏跟顧紅說話，猜測著紀洵對一個外地來謀生的姑娘挺在意的，樂的一臉褶子半宿沒下去。顧紅也是高興，就等著時機成熟了見見面，給他把把關。
沒想到這才幾天功夫，這大好個姑娘水靈靈活生生的就站在自己面前。這第一眼就瞧上了！大大方方的，還會來事，是個好姑娘。瞧著不過二十歲，心智上可謂是通情達理，頗有賢惠之妻的模樣。
當然了，方曉曉可是28歲了啊！她所表現出來的成熟，是與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子大大的不同啊！
紀洵將來取了她，定是個賢內助，能幫著操持飯館生意！顧紅給她掩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躺在一旁，笑著就睡著了。
夢裏，方曉曉回到了自己的家，現代的家！如同平常一樣，媽媽端著平板沒完沒了的說著哪個電視劇的女主有多慘，男主有多渣！男二有多可憐！
平時方曉曉都是充耳不聞的，覺得老媽一把年紀了不出去跟小區裏的阿姨們跳跳廣場舞玩玩太極劍，天天看這些沒有營養的肥皂劇實在是浪費電！
可此時她卻舍不得漏掉媽媽說的每一個字，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的臉。一雙漂亮的眼睛眼尾都有些松弛了，兩三條魚尾紋嵌在皮膚裏，隨著說話時的表情一動一動的。
她臉上原來引以為傲的光潔皮膚不知道什麽時候長了斑點。擦著粉底，也遮不住。
“媽…你什麽時候掉了一顆牙啊！”
“早就掉了！”
顧紅睡了一會被低低的哭聲擾醒，聽到方曉曉嘟囔了這麽一句：“媽…你什麽時候掉了一顆牙啊！”
看著枕頭被淚洇濕了大半，顧紅心裏不是滋味，她沒有生過孩子，她喜歡孩子，尤其喜歡女孩。
“好孩子，這是想家了。”
“爸，爸，你做的水果沙拉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爸，你今天怎麽沒刮胡子，看起來，老了十歲…”
又是一句嘟囔，方曉曉緊緊閉著的眼睛湧出許多淚水，瞬間被枕頭吸收，化成更加深邃的水印。
夢裏，方曉曉的爸爸端著滿滿一大碗的水果，不停的往裏面擠沙拉，擠了一袋又一袋，透明的玻璃碗裏都溢出來了，他還在擠。
“爸，夠了，夠吃了。太多了會膩的。”
“不夠，怎麽夠！不夠…不夠…”一向善談開朗的爸爸就反覆說著這一句，聲音無限悲傷，空洞，他反覆重覆著離沙拉的動作。
後來夢裏的場景漸漸模糊，方曉曉哭的泣不成聲，看不清媽媽，也看不清爸爸，耳朵裏紛亂糟雜，是爸爸媽媽幾近崩潰叫喊的叮囑聲，讓她一定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媽！！爸！！”她猛的彈起身子！睜開眼，酸脹的厲害。
天已經微微發亮，朦朧晨曦把這屋子投射的有些不真實。
此時顧紅端著一碗徐徐熱氣的銀耳蓮子粥進來。
她臉色有些憔悴，昨晚方曉曉幾乎哭了一夜，她心疼的緊，一宿沒睡，給她換了好幾個毛巾在頭下。
“伯母，你沒睡好嗎？是不是我睡覺太不老實了？我自己一個睡得時候，常常滾到地上的。對不起啊。”方曉曉內疚。
“唉！”顧紅嘆了口氣，多好的一個姑娘，醒來第一件事就觀察到自己沒睡好，先道歉，這完全就是好媳婦的標準。可怎麽就流落在外，獨自營生了呢。
“曉曉，下來喝點粥。”
“哎！”她答應著，麻利下了床。
眼前這個婦人越是溫柔慈愛，她越是忍不住想媽。
平時胃口極好的她，看著這碗晶瑩剔透的銀耳蓮子粥，卻怎麽也吃不下去。她滿腦子都是夢裏那一大碗的沙拉醬，和爸爸的胡茬媽媽的豁牙。淚水迷蒙，她看不清粒粒飽滿的粥了。
要是我再死一次，是不是就可以回到現代了？她突然想到這個，咬著唇，眼裏堅定無比！
我要回家！她抹幹凈眼淚，站起身。
“伯母，我突然有點急事！先走了！”她匆匆離開，不管身後人的挽留。
怎麽死才能回去？我是被人推出去撞到車上的，就穿越到這裏，那是不是我再受一次撞擊就能回去了？
可這裏沒有汽車，怎麽只要重力撞擊？試試自己撞墻？不行，怕是自己撞不死！
跳樓？摔地上，也算撞擊吧！可這裏最高建築物就是二層小商鋪！跳下來摔死的可能不大，摔殘了倒是有可能！
死了能回去最好，沒回去也是一了百了。若是不幸摔個半死，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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