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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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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0 章

曾無春去借書,還讓楊建黨十分驚訝。但他也沒有藏著掖著,很是大方的將自己的書本都借給了曾無春。於是,時韻白日裏不下地的時候,也有的忙了——一套書肯定是不夠用的,總共四個人要看呢,就算是好幾本,大家可以分著來,但到底不太方便。

所以,她打算謄抄一套。

還有更方便的法子,那就是去回收站找兩套買下來。但高考都停了好些年了,一時半會兒的,這些書並不好找,但是課外的一些還能找得到。倒不如時韻自己抄寫,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她本身就有印象,現在謄抄一邊,又能加深印象,又能過一遍知識點,好處更多。

所以,幹脆就自己謄抄好了。

至於楊建國,說上班就真的上班去了。因為之前黑市的事兒,縣城前段時間好一陣震蕩,本來這個黑市的事情是和五金廠不相幹的,但偏偏被人查出來黑市有段時間賣了鐵鍋鐵鏟鐵盆之類的用具,這就牽扯上五金廠了。

六六年的時候,全國鬧著大煉鋼,鐵制品在民間本身就少,因此這黑市有貨,那幾乎是立馬就賣了個精光,這東西既然賺大錢,那黑市的頭領,肯定是要想法子再弄一些的,兩三次交易,貨量不少。事兒被揭發之後,五金廠的領導層,幾乎有三分之二都被牽扯進去了。

領導層大換血,那下面基層肯定也要受影響,很多本身就是走了領導層的門路進去的,或者是本身就是關系戶的,有看風頭不對自己走的,也有不得已要避難的,反正最後一下子是空出來了三十多個名額。

本來這三十多個名額放在縣城那地方也是不夠分的,但架不住楊建國有真本事,力氣大,能力出眾,他本身對五金方面的東西也是十分了解,參加第一場考試,就用滿分拿下了第一名。

有了第一名這個名次,接下來的面試就先給人一個深刻印象,然後就順利的通過了考試,成了正式的五金工人。

五金廠現在做的東西是比較零碎的,大多做一些螺絲釘,螺絲帽,還有鐵鍋,家裏的生活用品之類的。當然,螺絲釘之類的也不少,因為隔壁市有一個所比較著名的軍工廠,軍工廠並非是只做軍械用品,也做一些民生用品,還有一些民生機械之類的,有時候會將一些小零件外包,這種外包有時候也會分到縣城五金廠。

楊建國找了個工作這事兒,差點兒沒將楊家都給嚇一跳。

在他們印象中,楊建國就是個不坑不哈性子靦腆內向的小夥子,雖然結婚之後有些外向了,但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不是?這麽一個不怎麽說話的人,忽然找了個工作,還是在縣城,這簡直就是,讓人想不到啊。

楊建國的爸媽一個勁兒的詢問這個工作是怎麽來的:“真不是你糊弄我們的?真有這麽一個工作?”

楊建國點頭:“真有,我就是和你們說一聲,我後天就要去縣城上班了,因為沒有自行車,所以呢,我暫且只能住在廠裏宿舍裏,等我攢夠錢買自行車了,我就能每天回來了。現在的話,我就每周回來一次就行了,我要是去上班了,就時韻一個人在家了,你們可不能欺負她啊。”

楊媽媽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們什麽時候欺負她了?你爸媽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

“清楚清楚,我就是隨口一說,你看村子裏趙家,兒子去當兵,她就整天在家裏磋磨兒媳婦兒,我就不明白了,她兒子每個月不也賺錢給家裏寄回來了嗎?她家怎麽就容不下兒子的媳婦兒和孩子呢?”

楊建國是真好奇的,楊媽媽笑一下:“還能因為什麽,偏心唄,再說了,這兒媳婦是她兒子一心要娶的,不是她當時看中的,心裏本來就不喜歡,不喜歡幹啥要對她好?但你媳婦兒就不一樣了,你看看,長的好,人大方,我肯定不能虧待了她的,你上班就只管上班,那你這工資……”

“我早想好了,咱們現在沒分家呢,我這工資呢,一半給你,你看著給家裏用,另外一半兒我要留著,但是我上班了,不能下地賺工分了,我媳婦兒還得在家裏吃飯呢,所以呢,我每個月再額外給你五塊錢,算我下地的公分,養我媳婦兒。”

楊建國說道,一分錢不給肯定不行。

兄弟兩個結婚,那是掏幹了家底的,指不定還欠著外債,楊建國這個錢,給父母一半兒,也算合適。

另外這五塊錢算時韻夫妻倆的工分,只有多的沒有少的。

他伸手示意了一下:“前面三個月只有二十四塊錢的工資,以後長了再說。你和我爸要是能存住這錢,以後算你們養老錢。”

要是存不住都花了,那也沒事兒,反正等他們老了,自己和楊建黨,也還是要商量這養老的事兒呢。

楊建國之所以這麽大方,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有賺錢的法子,時韻手裏也有錢,夫妻兩個並不受這沒錢的約束,所以呢,是寧願花錢買寧靜的。

錢是禍端,一個家庭若是沒錢,那就少不了紛爭吵鬧。他先大大方方的將錢給出來,那楊建黨夫妻倆就不好意思說他們夫妻白吃白喝之類的,家裏也就能少幾句爭吵。

錢嘛,沒了再賺。有賺錢的本事,還愁賺不到錢?

時韻也並不在乎這三核桃倆棗,楊建國說什麽,她只笑瞇瞇的在旁邊聽著。楊媽媽一開始還想著她會反對,時不時的就打量一下她臉色,但見她真的並沒有放在心上,這心裏,一時之間也有些覆雜。

一來吧,覺得自己兒子沒有被美色迷惑,在小家庭裏還是有說一不二的地位的,高興。二來吧,又覺得時韻手松,抓不住錢。你做媳婦兒的,你得當家作主啊,將家裏的錢都給把住啊,你這樣看著他揮霍,你們夫妻倆什麽時候才能攢夠錢蓋房子?有點兒恨鐵不成鋼,覺得時韻拿不住事兒。

村子裏的人家,十之八九,那都是女人當家的。

畢竟,家裏上到衣服家具,下到米面糧油,中間人情往來,還有孩子花銷,一筆筆賬目,實在是細碎的很,很少有男人有這個耐心來應對。所以,寧願是將管家大權交給女人,讓女人來分配家庭裏的支出的。

楊家也是這樣的習慣,楊媽媽從嫁過來,楊爸爸手裏就沒有一分錢的私房錢了。楊媽媽所見周圍人,也都是這樣,男人賺錢,女人管錢。那時韻嫁過來了,不得入鄉隨俗啊?

結果,自家兒子在這兒一頓叭叭叭,兒媳婦兒時韻光聽著,一句話沒有,這能正常嗎?

怎麽也該是時韻出面說,將這工資交給家裏一半兒,再拿五塊錢算生活費的啊。

她這樣想著,就又忍不住同情時韻,長得好有什麽用啊,腦子看著有點兒不好使呢?她起身,叫時韻:“你來,我有幾句話問你。”

時韻趕緊起身跟著去,她剛剛走神呢,今兒抄寫的數學課本,課本上的練習題,好像有個是印刷錯誤?

楊媽媽抓了她的手問道:“你身上有錢嗎?那臭小子有沒有說,剩下的工資給你拿著?”

時韻有點兒摸不清自家這個婆婆問這個話的意思,是覺得自己把持楊建國太緊,一點兒零花錢都沒給他,還是打探楊建國的工資到底有多少?

她含糊說道:“都還沒上班兒,哪兒有錢?他倒是說以後給我來著,不過我沒想要,我自己手裏有錢……”

楊媽媽頓時著急:“你怎麽能不要呢?你手裏有錢是你自己的,你以前沒結婚你能找你家裏要,但是我聽說你家裏現在也不太好?再者,你也嫁人了,你嫁人了就不能找你家裏要了,那你以後要花錢,這錢從哪裏來?不得找建國要啊,你得將他的工資都給要過來,你自己拿著,你不能以後買個布頭買一張紙,都得伸手找他要錢吧?”

時韻瞪大眼睛,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楊媽媽又說道:“我和你說,他一個月二十四,給家裏……”

楊媽媽掰著手指算:“十七塊,還能剩下七塊錢,七塊錢你都要過來,我聽說廠裏加班有獎金什麽的,這個獎金他要是瞞著,咱們就不要了,但這個明面上的,你得要過來,男人手裏不能有錢,男人有錢就變壞……不是抽煙就是喝酒,抽煙也就算了,頂多身上難聞點兒,可這喝酒是壞事兒的,喝多了就出事兒,你不能讓他身上有大筆的錢,知道嗎?”

苦口婆心。

時韻哭笑不得,趕緊點頭:“我知道的,多謝媽媽,我一會兒就和他說,這個工資我拿著。”

楊媽媽這才點頭,頓了頓,又說道:“也不能一點兒錢不給,他要找你要個零花,你得給他,男人嘛,也得裝個錢壯壯臉面是不是?不然一群人到外面要抽煙,他連個買煙錢都拿不出來,也丟人,對不對?”

時韻趕緊點頭:“對,松弛有度。”

楊媽媽一拍手:“要麽說還是你們讀書人呢,這話說得對,松弛有度,聽著就有意思。”

沒什麽話要說了,楊媽媽就率先出來,時韻也跟著出來。一出來,就對上了張婧打量她的眼神,她沖張婧笑一笑,因著迄今為止,除了腦子有抽拉的感覺,張婧在別的事情上,也並沒有作出針對她的舉動。所以,這次的金手指事情,她並沒有打算對付張婧。

怎麽說呢,就是一種比較溫和的應對方式。

她學她的,張婧學張婧的。

她要成為科學家,但並不會阻攔張婧的學習,張婧要是在沒有金手指的情況下,還能做出上輩子的成就,那算張婧自己的本事,和時韻無關。

張婧要是走不到那樣的位置,只能靠上大學,或者考上大專什麽的,能找個工作,就那麽過一輩子,也行,時韻也不阻攔——實際上,第一批大學生,大專生,只要不作妖,基本上都是能找到很不錯的工作的,就好像後世短視頻中那些有高額退休金的老阿姨們一樣,照樣後半輩子過的順遂。

張婧要是因為沒有金手指,心態失衡,不光是考不上大學,連大專也沒考上,那楊建黨作為楊建國的親弟弟,若是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時韻也是不會阻攔的,甚至也可能會伸出援手。

就是說,只要張婧不違法不犯罪,時韻這次是並沒有打算將她如何的。

她笑完了,就見張婧猛然低頭,時韻有些反應不過來,但眨眨眼,就又在楊建國身邊坐下了。楊建黨還在詢問楊建國呢:“那招工還有下一次嗎?之前招工你怎麽也沒和我說一聲啊,說不定我也能去參加考試呢。”

“我去縣城買東西臨時看見的,來不及回來通知你,當場報名就進去考試了。”楊建國說道,頓了頓:“你要是也想找工作,那我回頭留意一下,看有沒有臨時工什麽的,要是有,你也別嫌棄,先幹著,臨時工也有轉正的時候。再者,你不是聰明嗎?那你想想,和村子裏建議一下,弄個副業也行?”

楊建黨皺眉:“副業不是好搞的,咱們村得有特殊的,別的地方都沒有的東西,這才能打開市場,否則,你今兒搞一個,明天別人照著來,咱們又不突出,那別人為什麽要買咱們東西呢?”

楊建國都有些沒脾氣了:“全國那麽大,哪怕是咱們附近所有村子都搞一樣東西呢,對咱們村來說也沒太大的影響,他們可以賣到山西,咱們可以賣到陜西,他們可以賣到山東,咱們可以賣到青海,甚至咱們村子要是和別的村子都搞一樣的,咱們還能聯合起來做大呢。”

他覺得這個弟弟有點兒太清高,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上,總覺得自己要不是運氣不好,說不定現在就是大學生了。

但是運氣不好確實是有點兒的,可這個沒考上大學就沒前途的話,說的確實是不太對。

鎮子上小學之前招聘老師,他雖然沒有高中畢業證,但好歹也是讀過高一的,要是願意想想辦法,中學老師做不了,那做個小學老師也行啊。但也沒見他有什麽東西,也沒見他想什麽法子,消息就是聽一聽,然後沒了。

指望人家學校親自來找你,將工作塞到你手裏啊?

楊建黨還是和以前一樣,想一想,這事兒就算過了。

楊建國第二天下午起身去縣城,現下天氣熱,倒是不用很準備被褥什麽的,但眼看要入秋,這些還是要準備起來的。家裏買棉花,時韻那邊有用舊的床單被套。

她白日裏除了抄書,剩下時間就用來做這個。趕在九月底之前,自己做了一套被褥,也免得楊媽媽動手了。

張婧因著白天下地時間長,慢慢的,也和之前很不一樣了。

趁著時韻在院子裏散步走動的時候,她就湊了過來,抿抿唇問道:“你臉上用了什麽保養的?能不能教教我,我這一夏天曬下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臉頰,美人那都是金錢堆砌出來的,沒有錢,再美的人也是經不做外面太陽曬的。

張婧本來相貌就不如原主,這一夏天過去,那臉沒曬脫皮都算她皮膚好了。

時韻看一眼,頓了頓:“我也沒用什麽,就是出來的時間少,太陽大些我就不出門了。你這個……”

她實在是沒辦法。

張婧嘆氣:“我想著也是,曬時間長了就這樣了,不曬肯定好點兒,但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好命。要是建黨也能有個工作……我現下估計還能輕松些。”

“怕是不行的,咱們家還在農村,總得有人下地。”楊建國楊建黨都去上班,那誰下地幹活兒呢?兩個人工資六個人花,時韻和張婧兩個年輕人,總不能眼看著公婆一把年紀去地裏幹活兒,她們兩個在家裏享受吧?

只時韻一個,那是楊建國心疼老婆。

但要妯娌兩個都不下地,那是楊家爸媽倒黴八輩子攤上了這兩個兒媳婦兒。

所以說,總得要有一人下地幹活兒的。張婧以前沒想到這一茬,沒搶到這機會,現下再來抱怨,大概率也是改變不了什麽的。本身,時韻懶蛋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她不幹活兒,從沒人說什麽。

可張婧卻是出了名兒的勤快人。

勤快人哪天不幹活兒了,整個村子大概都要來看看稀罕,再順便勸說勸說張婧的。

等張婧將時韻這話裏的意思想明白,一張臉頓時好看的很。勤快的名聲是好,她從這名聲上也沒少拿好處,比如說,分糧食的時候,她會排在前面,拿到比較好的——同樣是分土豆,土豆的個頭也分大小,前面的就挑大的拿,後面的就挑小的。同樣是分麥子,前面的是顆粒飽滿,幹幹凈凈,後面的是幹癟狹小,夾帶麥殼。

可現在,這勤快名聲,反而要變成了一種束縛了?

張婧心裏這氣惱也就是片刻,很快她就將心思按下去了,耐著性子繼續和時韻攀談:“以往咱們兩個總被人放在一起說嘴,現在倒是人人都羨慕你了,都說你嫁的好。”

“你嫁的也好啊,你們志趣相投,每天從地裏回來,還能有空湊在一起看書寫字。不像是我,只能一周見一次呢。”時韻笑瞇瞇的說道,張婧抿抿唇:“看書寫字……我以前是很有想法的,我總覺得,這世上總歸是少不了有學識的人的,可現在,我確實有些看不見前路了。”

高考到底會不會重開呢?

學這麽多,有沒有用呢?

她又看時韻:“我發現人家都說錯了,你其實是很聰明的,你看,你沒嫁人之前,日子過得也好,舒坦自在。你嫁人了,日子和以前相比,也沒有太大變化,還是很享受的。和你一比,我倒是顯得庸俗庸碌了許多。”

她開玩笑一樣的說道:“我要是能有你這個腦子就好了,和你一樣聰明,不說能和你一樣過的好,至少,也能改變一下現在的處境。”

她說著話,時韻就又感覺到熟悉的拉扯的感覺。

張婧使用金手指的規律,時韻這兩三個月,基本上已經摸清了。她和自己說話,誇讚她漂亮的時候,她就總會覺得腦袋不太舒服,但又有一種很認同張婧的說法的感覺。

就好像,張婧越是誇讚她相貌好,她的智力就會跟著降低一樣。

也不知道這系統是屬什麽的,這樣奇葩的置換方式,居然也能想得出來。

所以原主後半輩子渾渾噩噩,大概是因為神智慢慢變得不清明了?可最後,明顯美貌也沒保住啊,在農村大半輩子,生完孩子之後,早就變成了很尋常的農婦形象。

這金手指,也就並非是時韻一開始想的,用美貌換智商了。它是……什麽都要拿走,其實還是更類似於時韻最最開始想的那種——對照組。

原主和張婧越來越明顯的對照,會提供給張婧更多的東西。

比如說,原主現在被誇貌美,言下之意就是智商不如張婧。比不上的,就要被張婧拿走。等張婧功成名就,有了很多的資源能力,於是在梳妝和氣質上,就能更勝過原主。

就這樣,比不過的都拿走,慢慢的,原主就什麽都不剩下了。

對賭?

一瞬間,時韻心裏忽然想到這個詞兒。但很快她有按下去,對賭是帶了賭這個字的,但凡是賭,都是要兩個人同坐一桌,才能算賭。若是只有張婧做主家,原主連上桌都不知情都沒有的話,那就不能算是賭的。

那是什麽呢?

她想來想去,一時沒有頭緒,張婧那邊就又說道:“其實,女人最重要的,還是相貌吧?”

時韻有些詫異:“你怎麽會這麽想呢?光是有相貌也不頂用啊,你走在路上就能被人給欺負了,所以,除了相貌,最好是還要有別的,比如說,智商。我覺得,我還是很聰明的。你剛不也說了,我是個聰明人嗎?”

明顯能看見張婧的臉色有一點點兒的變化,完全沒料到時韻的回答會是這樣的,和她想的,相反。

張婧笑了笑,過了片刻問道:“你最近不也是在看書嗎?可有什麽看不明白的?正好我今兒十分得空,不如咱們互相學習一下?”

時韻很大方點頭:“正好,物理課本上我是有點兒不太懂的。”

她進屋去拿了書本,她已經謄抄完畢了,原版的還給了楊建黨。她打算等過段時間再開始謄抄第二遍,是要給楊建國準備的。當然,她確定楊建國就算是不看書,大概也能通過高考。但他們既然是決定要做個科學家的,那最好是從一開始,就要狠高調的站在那裏。

嗯,也就是說,不考就算了,要考就要第一名。

所以,書還是要有,還是要看,還是要熟悉背誦。

張婧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邊坐下等著,時韻拿了書本出來,將自己特意挑選的很有難度的題目拿出來:“你先看看,看完了咱們兩個對一下思路,看是你的解題方法好還是我的好。”

張婧有些吃驚:“你會啊?”

她原以為是時韻不會來請教的呢,這樣她才能得到時韻親口承認的,不如她聰明這種類似意思的話。

結果,時韻就是要比較一下解題方法?

時韻點頭:“有些頭緒,你沒有頭緒的嗎?”

張婧連忙搖頭:“有一點兒,那咱們就對一對吧。”只能順著時韻的話來了,若是她的解題方法更優秀,時韻也得認輸吧?只要她能認輸……

張婧按下心思,仔細去看題目。時韻拿了草稿紙寫寫畫畫,這種簡單題目,她三分鐘能想起來五種……咳,誇張了,但三分鐘兩個還是能做到的。

楊建黨從外面回來,看見她們兩個在做題,就湊過來看一眼,順手從時韻這邊拿了草稿紙,也在旁邊分析起來。時韻也沒阻攔,只自己寫自己的。

好一會兒,張婧才有了動靜:“我總共總結了三種解題思路,咱們先對一對?”

時韻點頭,伸手將自己的草稿紙放過去。和張婧的放在一起,張婧本來想張嘴仔細講解呢,結果一擡頭,看完時韻的草稿紙,就有些開不了口了……雖然順序不一樣,步驟不同,但是,大概的解題思路,是一樣的。

甚至,這個解題步驟,還是時韻的更優——她運用的公式不一樣,能節省兩三步算題過程。

三個解題思路並排放著,張婧深吸一口氣:“沒想到咱們想的都是一樣的呢,我還以為……”

“以為我只有一張臉能看啊?那現在是不是改變看法了,我不光是有一張臉,我還有一個腦子呢。”時韻笑嘻嘻的說道,楊建黨伸手抽取了兩張草稿紙,有些驚訝:“你們有三種解題思路啊?我就想起來一種,倒是我不如你們了。”

時韻就看見,張婧的臉色微微變一下,然後,她有些一言難盡的意思。

時韻眨眨眼,又去看楊建黨,所以,張婧現在的目標換成了楊建黨嗎?這個東西不是張婧自己選定的,而是金手指自己選定的嗎?

但是她現在都還不知道金手指是什麽,也不明白金手指的操作流程,所以暫且也不好說什麽,只能是等日後慢慢觀察,看楊建黨會不會變得——更笨。

楊爸爸楊媽媽也從外面回來了,看見這三個人坐在院子裏看書,也沒說話,就直接去了廚房,片刻之後叫了楊爸爸進去幫忙,一邊將鍋碗摔的叮咚響,一邊壓低了聲音和楊爸爸抱怨:“你看看,一個不幹活兒,剩下都跟著學,這從地裏回來了,該做飯做飯,該洗衣服洗衣服不是嗎?一個個坐在那裏看書,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現在是能高考還是能幹啥?啥也沒有……”

“讀書還是有用的,要是沒用,村子裏能組織掃盲班嗎?再說了,建國不就是因為考試成績好,這才做了工人的嗎?不管他們看什麽書,看書就挺好的,總比出去打牌喝酒好。”楊爸爸說道,安撫媳婦兒:“你要是不高興他們沒做飯,你就直接說嘛,你就說時韻你為啥沒做飯?問一問就好了,我看時韻不是那種很小心眼很計較的人。”

楊媽媽忍不住翻個白眼,她當然知道時韻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但就是吧,有點兒沒眼色。

再者,她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兒,那什麽,兒子在家的時候老念叨一句話,什麽不患寡患不均,那同樣是妯娌兩個,時韻整天不幹活兒,張婧天天得下地,一個白白凈凈,身上連點兒灰塵都沒有,一個黑黝黝,一天下來身上都是臭汗,你說著時間長了,張婧心裏能買點兒埋怨嗎?

張婧心裏要是抱怨,這妯娌兩個,還能和現在一樣,或者和以前一樣,和平共處嗎?

這哪怕是親兄弟呢,這樣不公平待遇,心裏都要不滿呢。

“你說,老大這麽本事,能不能給時韻也找個工作?”楊媽媽問道,楊爸爸無語了一下:“你以為那工作是地裏的大白菜,你想扒拉一個就有一個啊?那老大的工作不也是趕巧了,人家正在考試他趕上了嗎?”

楊媽媽嘆氣:“他們兩個都離開我跟前,我眼不見為凈呢。看不著人了,張婧心裏估計也沒那麽難受了。”

楊爸爸不吭聲,這個事兒吧,怎麽說呢,得自己想開嘛,不然怎麽辦?你讓老人家上你跟前給和你解釋,說不讓時韻幹活兒是因為人家男人拿了工資回來的?那不擺明了挑撥小兒子和小二媳婦兒的感情嗎?

轉頭張婧就得埋怨楊建黨沒出息,找不到個賺錢的工作。

但是讓時韻幹活兒吧……楊建國臨上班還提醒他們看看趙家那事兒呢,趙家那飽受委屈的二兒媳婦兒,終於受不住折磨,帶著孩子連夜上了火車要去部隊要說法了。

這下子,趙家怕是要被鬧的天翻地覆了。

老兩口在廚房的嘀咕,誰也不知道,時韻是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給自己找不自在的,所以聽著廚房那動靜,她就趕緊溜回自己屋子裏了,楊建黨去了前面自留地,張婧大概是因著心情不舒暢,倒是還留在原地盯著那草稿紙看呢。

時韻通過窗戶看見她這樣,倒還有些同情了,吃飯的時候就特意安慰她:“你沒想起來更好的解題方法並不是因為你學習沒有我勤奮,也可能是因為你沒有我聰明。”

楊媽媽頓時擡頭看她,有這麽安慰人的?這可真是……稀罕啊。

時韻笑瞇瞇的:“但是俗話說,勤能補拙,你再努力點兒,說不定就比我更優秀了。”

張婧反問道:“你應該反過來想,是不是因為你每天在家看書,太過於勤勉,所以你才能勉強跟得上我的思路了呢?”

只要時韻應一聲,哪怕是客套一句呢,這事兒都算是成了,也不枉費她今兒白天的辛苦了。

可時韻卻是搖搖頭:“不能這樣想,我雖然是天天在家裏呢,但是從開始學習到現在,也不過是結婚之後這兩三個月,在此之前,咱們兩個住一個屋子呢,你什麽時候看見我看書了?有這麽兩三個月我就能和你一樣了,那要是再給我兩三年,我豈不是更能幹了?所以,還得是我聰明才對。”

張婧嘴角抽了抽,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看,但又不敢讓人看出來,趕緊低頭吃飯。

楊媽媽輕輕在時韻手背上拍一下:“說話得謙虛點兒,雖然我聽著你說的有道理,但哪兒有人自己誇自己聰明的?你該說自己很勤奮才對。行了,既然你學得好,一學就會,那得空了,也幹幹活兒?那什麽,你們讀書人不老講究勞逸結合嗎?你看看書,眼睛累了,就幹幹活兒,讓腦子放空放空嘛。”

時韻沖楊媽媽豎起來大拇指:“我發現,咱們家最聰明的就是婆婆你了,你看你將我給誇的,我要是不幹活兒,那真過意不去,那行吧,今兒這碗筷你們都別動了,我來收拾,我洗碗刷鍋,也算是幹活兒了。”

楊媽媽頓時無語,洗碗刷鍋算什麽啊,她是要時韻到外面走走啊。

“別結婚了總不出門,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家是虧待了你,或者是打你了,讓你出不了門。”楊媽媽趕緊跟著勸說:“你也到外面走走看看去,和人說說話,免得連親戚朋友都不認識,你大伯家的老大媳婦兒你認識嗎?人家說昨天上門來借東西,你沒給開門?”

時韻笑瞇瞇的:“不認識啊,她開口說借錢,我哪兒能給她開門啊?我就說咱家錢都在你手裏呢,要是著急用,就找你去,她急慌慌來,我哪兒能再讓她進門坐一坐,耽誤時間啊?她找你沒啊?”

楊媽媽罵一句,趕緊變了口風:“就該不開門,你以後也長個心眼,村子裏就是有那種厚臉皮的,專門找新媳婦兒借錢,就是看新媳婦兒臉皮薄,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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