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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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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8 章

徐文佩岔開了話題,說起來今兒這宴席上的飯菜,李嬌娘大約也是不想和徐文佩吵架了,反正她的目的也達到了——小夥伴兒認識到了溫良是個人渣,以後大約是不會再想著嫁給他了,所以也就順著說起來這宴席的事情。

溫家畢竟是侯府,今兒這宴會呢,別看時韻等人是得了溫良的邀約來的,實際上這宴會是為府裏的嫡女準備的。

茶會喝到一半兒,就有丫鬟來邀請了她們去作詩。

畢竟是詩會嘛,不管好壞,得先應了題目。

時韻不愛這個,她當然會,雖說也沒有什麽靈氣,但是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但對有靈氣的詩人來說,那寫詩作詞就是靈感來了,哪怕是小事兒一樁,譬如喝茶譬如喝酒,都能來一首的。對時韻來說,就不亞於是命題作文來一篇了,正常人誰喜歡來一篇作文?

時韻是正常人,所以不到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愛寫詩詞的。

她沖徐文佩和李嬌娘擺擺手:“你們自去,不用管我,我外地來的土包子,最是不擅長這個。”

徐文佩還詫異:“之前溫大哥明明說你才華出眾……”

“客套之言,你可在外面聽過我的大作?”時韻笑著問道,徐文佩下意識的搖搖頭,沒聽過。但是,許多女孩子的詩詞也都不會在外面流傳啊,一來是閨閣之言,二來呢,也有一點兒李嬌娘的說法在,就是太過於脂粉氣。

時韻正打算說什麽,溫家的二姑娘就過來了:“正巧也有幾首詩詞想請你們品鑒一下,若是不願意作詩,咱們只看看?”

時韻正要拒絕,忽然想到什麽,就幹脆點頭應下來了。

溫家二姑娘拿出來的詩詞並沒有說作者是誰,但一首首看下來,文采確實是很不錯的,用典也比較多。時韻正要誇讚幾句,轉頭就見李嬌娘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很是古怪,就問道:“你怎麽了?”

“恍惚間覺得這首詩十分熟悉,像是我夢中所得。”李嬌娘頓了下,壓低了聲音:“但仔細想想,我卻並未做過這首詩。”

時韻沒說話,只看那溫家二姑娘:“這些是誰的著作?”

二姑娘笑道:“不隱瞞郡主,是我大哥的,我大哥知道咱們今兒要舉辦詩會,就特意花了兩天時間寫了這些,並且說,郡主是喜愛詩詞之人,若是能夠被郡主賞識,那就是這些詩詞的福氣了。”

現下溫良的目標就只是時韻,他雖說是同時在廣撒網,但也是有針對目標的。若是時韻能立馬上鉤,他絕對不會再要別的小魚兒,至少是一年之內不能要,或者看時韻脾氣,時韻要是個軟弱脾氣,那就半年或者三個月。若是時韻是個火爆脾氣,那就……頂多一年。

可惜了,原主因著自幼在家裏不受重視,別說是溫和脾氣了,甚至都有些膽小內向了。這樣的人做主母,溫良那是拿捏得死死的。

李嬌娘伸手捅了一下徐文佩,徐文佩雖然臉色不太好,但之前畢竟是被時韻和李嬌娘給提點過,倒不至於太失態。

“那倒是要多謝謝溫公子了。”時韻說道,又問道:“那別的姑娘可都寫好了?若是寫好了,不如一起拿過來看一看?”

二姑娘摸不清時韻的態度,但時韻既然說要拿過來看看,那就拿過來看看吧。

大概有十多首詩詞,時韻一張張看。看到中間就詫異:“這個是誰的?”

她念了兩句,有個小姑娘趕緊站出來了,不等時韻說什麽呢,二姑娘就先喳喳起來了:“這可真是……可真是……我大哥前兩天剛寫了一首詩,和你的這個,幾乎沒有差別。”

也就是一兩個詞語的不同,向來是那系統給了溫良之後,溫良為避免後續這樣的情況出現,就幹脆改動了些?那或者,以前的那些,也都有做過改動?也難怪沒有被人給找上門來過呢。

說一樣,但偏偏又不是完全一樣。

說不一樣,但偏偏……有一種古怪的相同感覺。

那小姑娘也是吃驚:“可是這首詩是我現做的啊,我來之前都尚且不知道這次詩會的主題是什麽。”

剛拿到手的新鮮的主題,她才剛剛寫出來的,如何就正好和溫家大公子的一樣了?

二姑娘笑道:“那必然是因為你們想到一處去了。”

這話說的輕松,但那小姑娘抿抿唇,卻是有些尷尬住了。想到一處去了是什麽意思?就是他們心有靈犀了?再想到溫良相貌,溫良的才華,又遇上這種巧合,除了尷尬之外,小姑娘這心裏,也有些奇怪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就像是自己有什麽心思,被溫家大公子給看透了一樣。

時韻看一眼二姑娘,這眼神就有些冷了,原以為她只幫著溫良來忽悠自己呢,沒想到,倒還是兼職了老鴇的智能?

“說心思想到一處了未免不妥當,我看了這詩詞,只覺得這詩詞裏面活像是站出來一個十三四的小姑娘,活潑靈動,正在撲蝶,正在摘花。”時韻忽然開口說道:“這樣的詩詞,若不是小姑娘的自娛自樂,就是為人長輩的看著靈動,可這樣的詩詞出現在溫公子手裏……”

她就忍不住搖頭,嘖嘖了兩聲,然後就不點評了,無聲勝有聲。

她之前說了,這詩詞裏面描述的是小孩子玩鬧,小姑娘自己寫出來的很正常,做人長輩的看著晚輩玩鬧心裏愉悅寫出來也很正常。但是溫良一個原本應該意氣風發的書生寫出來這樣的詩詞……就未免有不太匹配了。

說好聽點兒,是他一個大男人,有稚童心思。說不好聽了,就像是變態了——你一個沒成親的大男人,如何將小姑娘的玩鬧情態寫的如何清晰突出呢?

這下子,那小姑娘也回過味兒來了,是啊,自己寫的是正常,女孩子玩耍嘛,但溫良一個少年公子,哪怕是除外玩耍,也該是蹴鞠賽馬之類的啊。

能寫出十分有靈氣的詩詞的人,能是蠢笨之人嗎?

再者,能來參加宴會的,也都必然是正常人啊。

時韻這一說,大家怔楞了一下,就有些忍不住的交頭接耳了,都是在討論作品如人品這個事兒的。

二姑娘的臉色瞬間慘白,時韻笑道:“二姑娘,可得瞧仔細了,若是再有類同的,可千萬得找你大哥問清楚了,看看他是在何種情況下,為著什麽寫出來的,否則,難免是造成誤會了。”

二姑娘強笑了一下,想說什麽,但是又說不出來了。

時韻起身:“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多謝二姑娘款待了。”

她這剛轉身呢,李嬌娘就趕緊喊道:“我也走我也走,等等我。”

徐文佩忙抓著李嬌娘胳膊:“得上我啊,咱們不是說好了等會兒一起去買簪子的嗎?對不住二姑娘,我也實在是有事兒,脫不開身,下次咱們再聚啊。”

她沖二姑娘擺擺手,加快了速度,反而是超過了李嬌娘,變成了是她拖著李嬌娘在往外面走了。

“劉姑娘好感值為零。”

“徐文佩好感值為零。”

“李嬌娘好感值為零。”

“杜姑娘好感值為零。”

溫良原本在自己的書房裏,只等著宴會快到尾聲的時候,他佯裝路過,無心的打個招呼什麽的,他之前拿出來的那些詩詞,他自己是修改過一點點兒的。

既活潑,應對了這詩會的環境,又靈動,契合了這些小姑娘們的性子。他就不信,沒人會不欣賞。若是有那麽一兩個,正好是碰上了,那也是無妨的,一來是有差別,不是一模一樣的,二來呢,自己教導了二姑娘一番說法,這說法只要一說出來,還怕沒人心動嗎?

小姑娘,尤其是有點兒才華的小姑娘,哪個不喜歡心有靈犀一點通?尤其是在詩詞上的相合,簡直就是靈魂上的默契。越是讀書多的小姑娘,越是追求這點兒虛無縹緲的靈魂上的東西。

到時候,就又是一波好感值的收獲了。雖然暫時看不出時韻的好感值有什麽變化,但是這些別的小姑娘貢獻的好感值,就足夠他再兌換一些別的東西了,比如說,文章。

他現下雖然是個七品文書了,不用再參加科舉了,但同窗聚會,同年喝酒,總要有那麽一兩個不識趣的人,非得提出來做文章或者作詩之類的事情。

這些小女孩兒們的作品,需要的好感值比較少,他是舍不得花費太多來剽竊地方更遠,內容更好,價值更高的作品的。

但是外面男人的文章詩詞,就需要比較多的好感值了,其中,攻略目標所提供的好感值,是一分能頂十分用的,所以還是要確定一個攻略目標。

當然,這個攻略目標也不是隨便確定的。

需得系統認定有價值,然後是他自己認定對日後的仕途前程更有幫助。

但沒想到,就在他暢想到自己是如何在同窗的聚會中大殺四方的時候,就聽見系統冷冰冰的提示了。

好感值飛速下降,溫良迅速坐直了身體,但是這也阻止不了好感值的下降,溫良徒勞無功的在空中抓了兩下,就好像這樣能抓到消散在空氣裏的好感值一樣。

當然,他是什麽也抓不到的,然後溫良那臉色,就變得比外面的二姑娘的臉色還白了。

好感值若是下降……他能兌換的東西,就越來越少。之前他剽竊的那些文章,就可能會掩蓋不住。

之前系統是能幫他遮掩的,但需要耗費好感值。這種遮掩,又分為好幾種情況,一種是讓原本的作者都忘記自己曾經寫過這首詩這篇文章,一種是讓周圍的人都想不起來。

當然,第一種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的,耗費的好感值,自然也是最高。

溫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心慌意亂的將系統喊出來,又問時韻的好感值,這個可是攻略目標,如果她的好感只能達到五十……那今天失去的,就不算是什麽了。

但讓溫良失望的是,時韻的好感值,還是卡在十上面。

前幾天本來都已經到了三十了,後來又因為遇上了徐文佩,降低到了二十。那現在,又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呢?

溫良坐不住了,他急匆匆的起身,在達到花園之前,他設想過許多場面——比如說,這些小姑娘們的好感值清零,可能是因為在溫家遇上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吵架了,或者是吃喝玩樂招待不周了。

所以場面可能是許多人在吵架。

或者,就是誰遇到了危險,摔跤了,掉到池塘裏了等等。

但是沒想到等他走到花園裏,看見的就是落寞坐在亭子裏的自家妹妹,以及,空蕩蕩的花園。

“這是怎麽了?”溫良迫不及待的問道。

二姑娘擡頭看他一眼,沈默了好一會兒,將那些詩詞拿出來,將兩個很相似的放在一起:“大哥,你和我說實話,你的這首詩是你自己寫出來的嗎?”

溫良一顆心迅速跳動了一下,他面上沒什麽異常變化:“自然是我寫出來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是我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應該去問問文華郡主是什麽意思。”二姑娘本來想再多問幾句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下去了,只說道:“我按照你的吩咐,先將你的詩詞拿出來讓郡主等人品鑒,郡主看完之後並沒有太多的表示,只說將其他人的也拿過來看一看。”

“這時候,就發現了這個。”二姑娘伸手點了點,接著說道:“我按照你的吩咐,若是有類同的,就用那說法,但是郡主說……”

她將時韻的話給重覆一遍兒,溫良臉色巨變。

時韻走了之後,那原本詩詞的作者小姑娘,也緊跟著提出了告辭。她雖然想不明白自己的詩詞是如何和溫良的一樣的,但是,時韻說的話,到底是給了她一個提醒。

溫良一個大男人,如何能寫出這樣的詩詞呢?

既然有詭異之處,她就堅信自己的詩詞在沒寫出來之前,是不知如何就被人給偷走了。她頓時對溫良,還有整個溫家,都有了些不太好的印象。

畢竟就是個小姑娘家,遇上這種事兒,也只想著趕緊回家的,自己並沒有什麽解決法子——要是換了時韻,估計這會兒就一邊派人去自家搬救兵,一邊坐在這裏等著溫家給她一個回答的。

連著走了四個人,剩下的人就算是和溫家十分要好的,也有些待不下去了。

也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將近二十多個小姑娘呢,全都走了,一個都沒留下。

所以溫良趕過來之後,看見的就是個空蕩蕩的花園。

二姑娘問溫良,也是想確定自己的大哥是不是那種抄寫別人作品的卑劣之人。但是,在溫良沒回答之前,她又不想要知道答案了,就算是知道了能如何呢?

再者,誰說了溫良就一定要和她說實話?溫良若是死不承認,那她能如何?還能報官呢?就算是找父母也沒用,爹對於能給侯府長臉的大哥,已經是改變了態度,現在是十分看重的,那定然是不允許別人壞了大哥的名聲的。

溫良就算是承認了,她也不可能到外面去說這事兒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溫良的名聲壞了,她這個溫家的姑娘,名聲就能好了?

所以,二姑娘幹脆就不問了,她將事情全都說了一遍兒,也就沒有再停留了,幹脆就起身走了。

溫家的嫡出姑娘聽說了這事兒之後,只冷笑一聲——打著她的名聲辦的詩會,這樣草草結束,甚至可以說,是將溫良給送到了砍頭的刑場,這可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時韻和徐文佩李嬌娘出了溫家之後,就直奔酒樓,本來按照詩會的流程,品鑒作品之後,就該是溫家人送上飯菜,大家一起吃頓飯,然後各回各家的。

可現在,沒吃上,但也到了中午時候了,不吃飯那可就要餓肚子了。

徐文佩一聽說吃飯,那可算是點到了她所擅長的點上來了,二話不說,就領著時韻和李嬌娘往飯店去了。

“我知道你素來看不上這樣的地方,覺得又臟又小,但是我不騙你,這地方是真有好吃的。”她還要說李嬌娘,若是以前,她是絕不會帶著李嬌娘來的,因為李嬌娘看不上,吃的時候難免會抱怨。

誰想吃飯的時候還聽別人抱怨啊?

但是,經過時韻的誇讚,徐文佩現下已經是有大大的信心了,再說了,都中午吃飯了,總不能她和時韻去吃,將李嬌娘給送回去吧?

李嬌娘很是很不屑,撇撇嘴,不過這次礙著時韻在,郡主能吃得,她李嬌娘吃不得嗎?於是,也就懶得和徐文佩擡杠了,三個小姑娘就找了一張空桌子落座。

徐文佩很有經驗,招收叫了屋子裏送菜的小二,張嘴就點了幾道菜。

這種小飯館,出菜是非常快的。不到一炷香就上了兩道菜,李嬌娘原本有些小嫌棄,但是見時韻吃一口就對徐文佩豎起了大拇指,她到底是有些好奇,就忍著對那筷子沒刷幹凈的懷疑,也去夾菜吃。

只一口,她就覺得,自己大概是對徐文佩太過於偏見了?

接下來,徐文佩又帶她們去吃小吃,京城各處的小吃可太多了,對於女孩子來說,飯菜是一個肚子的,小吃零食又是另外一個肚子的。再者,三個人都還帶了丫鬟婆子呢。

先是只買一份兒三個人分著吃,買不了一份兒的時候,自己吃一些,剩下的給身邊的人吃。

這一下午,李嬌娘對徐文佩的印象是迅速發生了改變了,她原先只以為自己的小夥伴兒就是個不愛讀書的無所事事的混子呢,現在才覺得,人各有所長,至少這麽些地方,她都是不知道的。

只派人打聽也不一定有這樣詳盡的路線和地點,也必定沒有徐文佩這樣具體的描述,所以,徐文佩必然是全都來過,而且印象十分深刻。

李嬌娘終於是忍不住對徐文佩豎起了大拇指。

徐文佩臉色通紅,自來都是讀書人受尊敬,她不喜歡讀書,在自家親娘眼裏,就比不上這喜歡讀書的小夥伴兒。在家總是說,你如何如何不如李嬌娘,你怎麽不學學李嬌娘。

聽的多了,徐文佩一方面是不服氣,一方面又是覺得……自己可能是真不如李嬌娘?

現下能得李嬌娘誇讚,徐文佩立馬覺得自己腰桿兒都挺直了,腦袋都有些輕飄飄了,走路都有用不完的力氣了。

反正,就是很暢快的感覺。

時韻瞧著這兩個人相處也有些好笑,本來還想多聊聊天兒呢,但是瞧著也快天黑了,就索性先告別了。

現在都在京城住著呢,早晚有見面的時候,交朋友也不著急這一兩天。

不過,臨別之前,她忽然想到之前那小姑娘了,就問了李嬌娘:“誰家的小姑娘?瞧這十分有才華。”

“鄭家的,鄭國公府的嫡幼女。”李嬌娘說道,時韻就點點頭,看來溫良的廣撒網還真是……目標定的還不低呢。

她這邊坐了馬車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斜刺裏就忽然沖出來一個人,差點兒沒將馬車給驚了。王府的車夫那可不是尋常車夫,一馬鞭抽過去,就要將那沖出來的人給卷走。

那人忽然喊道:“文華郡主,是我,溫良。”

時韻沒出聲,溫良繼續喊道:“我知道您在裏面,求求您出來和我說句話,咱們之間有個誤會,我需得將這誤會給解釋清楚了,我若是不解釋清楚,我這晚上肯定睡不著,求求您了,給我個機會吧。”

時韻掀開車簾子,車夫在外面虎視眈眈的盯著溫良,提防他撲過來。

溫良一見時韻露面,臉上立馬激動起來:“真的是個誤會,您給我一個機會解釋一下?我真不是您想象中那抄襲別人作品的小人,這都是個誤會。”

時韻想聽聽溫良都想到了什麽借口,就下了馬車。

溫良將人引到一邊去,確定這邊下人都聽不見,這才苦笑著說道:“我本來想著,郡主是喜歡紅茶不喜歡綠茶的,宴會時候,正想著將我這邊的茶葉給詩會那邊送過去一些,這才聽說了詩會上的事情,也才知道郡主對我有些誤解。”

“那詩詞確實是我自己寫出來的,雖然我是個男人,又不是什麽長輩,但是我有幾個妹妹。”溫良正色說道:“這幾個妹妹長大了,難免就有自己的心思和算計了,我之前正巧看見她們吵架,這個說那個的衣服多,那個說這個的首飾多,為了這黃白之物,親生的姐妹爭吵的臉紅脖子粗的,活像是幾輩子的仇人。”

“於是我就想起來她們小時候那樣子來,小時候大家和和睦睦的,不爭不搶,整日裏在一起就是玩耍,撲蝶,摘花,蕩秋千。”別的不說,溫良這人的演技,在時韻看來,那著實是有些可惜了。

若是他去了現代,指不定能做個影帝呢。古代這世界,有些限制了他的發揮,哦,就算是他發揮好了,也沒有得獎的環境。可惜,可惜。

現下說著回憶以前的話,人家那臉上,三分遺憾,三分懷念,三分微笑,一分惆悵。

時韻點評完之後還特意在心裏算了算,是不是正好十分。若是不夠十分,她還能再給添加一點兒。

“感懷之下,我才寫出來了這樣的詩詞。但我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是有如此湊巧的事情。”溫良苦笑了一下:“早年聽說人所思所想,皆有相似的時候,我還不覺得這話說得對,現下卻是覺得十分有道理。若不然,這世上如何就有那志同道合之士呢?”

“還有那知己,若非是思想有相似,如何就成了默契十足的知己兄弟?”溫良說道,竭盡全力給時韻證明這世上,就是有相似的詩詞的。

“那倒是我冤枉你了?”時韻說道,溫良趕緊搖頭:“冤枉不冤枉的,我並不在意,我在意的是郡主會誤會我,我不想在郡主的眼裏,成為了那種抄襲別人作品,甚至連小孩子的作品都不放過的無恥之人。只要郡主知道我品性,了解我,不會誤會我,我就心滿意足了,我不會去管別人如何想的。”

“男子漢大丈夫,若是連別人的看法都無法承受,那算是什麽男子漢大丈夫?”溫良大義凜然的說道,這是因為之前時韻說他的作品好像脂粉氣略重,不像是一個男人寫的。

時韻微微笑一下,溫良趕緊問道:“郡主,可是信我的話?現在,這個誤會咱們可以解除掉了嗎?”

他心裏不停的問系統好感值,系統幹脆閉嘴不回答了,一直都是零,穩定的就像是千年的冰塊一樣,這有什麽好回答的?

“我知道了,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時韻問道,溫良聽著系統那回答,等到系統不吭聲的時候,他自己也能猜測到原因,心裏就忍不住有些失望,又有些著急,若是好感值一直不上升,他能不能再兌換別的文章還是另外一說,就怕他以前所剽竊的那些也藏不住。

“郡主,我還有別的話要說。”聽到時韻的問話,溫良就有些慌不擇路:“我之前和郡主說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不知道郡主,可曾考慮過?”

那深情款款的,不知道還以為他對時韻是有多愛呢。

時韻還抽空想了一下自己這會兒在溫良眼裏是什麽,她自己喜歡金山,能將溫良想象成金山銀山。那溫良喜歡的是什麽?權利富貴榮華女色?

那自己這會兒在他眼裏,是十裏紅妝的財富,還是朝堂官員的蟒袍?

“郡主可是不相信我的心思?不相信我的話?”見時韻不回答,溫良就有些著急,時韻點點頭:“不相信,我仔細想想,我們見過也不過是數次,你為什麽就能輕易說出這種話來呢?”

她今兒既然是已經想到了抓捕金手指的法子,又有了不讓別的女孩子上當受騙路子,那自然是不願意和溫良周旋了,這樣的渣男,和他周旋一下她都要覺得自己上頓飯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浪費糧食可恥。

她果斷的將自己心裏的金山銀山給撤掉,然後繞過溫良往馬車上去。

系統實時提醒溫良,攻略目標好感度為零。

溫良只覺得腦袋一懵,瞬間一片空白,然後他就伸手想要將時韻給抱住,他可能是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想將自己刷分的工具人時韻給留下,但是時韻覺得他有攻擊性,聽見後面動靜,一個旋身,一擡腿,就將溫良給踹出去了。

文勇候雖然是文武雙全,但說實話,文勇候不是個會教導孩子的,他要是個真男人,也不至於會有個庶長子了。

所以溫良,沒武功。

被時韻一腳踹中了肚子,噔噔噔的後退了好幾步,這才抱著肚子呻~吟了一下。

距離王府不太遠,瞧著這邊動靜,原本就守在一邊的馬車夫還有嬤嬤,還有王府門口的侍衛家丁,全都沖過來了。

雖然看著時韻有自保之力,將人給踹出去了,但到底對方是個男人,家丁侍衛們還是迅速將溫良給按住了。

溫良趕緊求饒:“誤會,真的是誤會,我想和郡主說清楚,之前郡主明明是答應我了,卻因為一些小事兒誤會我,不願意再和我相處了,我一時著急……”

時韻擺擺手:“堵住嘴。”

停頓了一下,又擺手:“趕走。”

她原本有那麽一瞬間,是想將人給帶到府裏,然後來個嚴刑逼問,將金手指的名字給問出來,然後看看能不能直接來個回收消滅的。但是,在這個念頭出現之後,她就趕緊給掐斷了。

溫良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弟,他要只是文勇候的庶長子,那也行,自己將人綁走了,頂多是對外宣稱他對郡主圖謀不軌想犯罪。那雖然自己名聲也算壞了,但至少是一箭雙雕將事情都給解決了——原主也不用為了慶王的太子之位去聯姻了。

文勇候理虧,只要人不死,他就不會找上門。

但偏偏,現在溫良還是朝廷命官。不管是芝麻大小的官兒,還是朝廷重臣,那都是官兒,都是朝廷的人,都是皇上的人。

時韻一個郡主,尤其是在慶王想爭奪太子之位的節骨眼,綁架朝廷命官是想做什麽?那到底是她想綁架的,還是慶王想綁架的?那他們的目的到底是溫良,還是溫良背後的文勇候?

這事情 ,一下子就能從小兒女的私情,上升到太子之位的爭奪,朝堂上的陰謀。

到時候不光是文勇候必得為了臉面和皇上的心思,將溫良要毫發無傷的要回去,就是慶王,怕是也不得不趕緊押著她去給溫良道歉,給文勇候府賠罪。

那這事情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默念這是古代世界,不是現代不想和慶王混為一談就可以和父母斷絕關系的年代。

時韻只能很遺憾的將這個計劃給劃掉。

“教教他,栽贓郡主是個什麽罪名。”時韻說道,侍衛忙應了一聲,拽死狗一樣將人給拽走,一邊走一邊教訓,扇兩下,踢兩腳,言語上再侮辱一下。

時韻也不看,只管往府裏走。

到了家,慶王就喜滋滋的讓人送消息,說是慶王妃得知京城裏的消息,還有定王遇刺的消息,十分擔憂,已經是快馬加鞭的趕路了,和之前時韻估算的五天時間不同,慶王這邊又得到的消息是三天之後就能到京城了。

時韻說不出來高興不高興,反正都是那樣,她今兒忙活一天了,有些累,就和慶王道別,只管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不過,在回房間之前,她還辦了件兒事情。找了嬤嬤往吳側妃那邊去了一趟,將今兒的事情給吳側妃詳細的說了一下:“我們郡主的意思是,這個溫良,著實不是個好的,現下看來大抵是個文抄公……日後吳側妃若是出門在外,可需得擦亮了眼睛,不過,吳側妃菩薩心腸,不光是要幫三姑娘把好關擦亮眼睛,若是能再幫襯幫襯別的小姑娘,也算是為三姑娘積德了。”

吳側妃心裏仔細想一想,就知道時韻這意思了——是要將溫良的名聲給宣傳一下,免得再有別人上當受騙了。

雖然吳側妃是很好奇時韻有沒有上當受騙的,但是她還識趣的沒去問。

只又在心裏將文抄公這三個字給琢磨了一下,頓時拍手笑道:“這詞兒倒是怪有意思的,也不知道咱們家郡主是如何聰慧的心思,竟是有這樣一個貼切的詞兒來形容。”

“還請郡主放心就是了,這種人品敗壞的男人,我若是遇上了,必得要指責兩句的。”吳側妃笑著保證道,其實,連自家這有主見的小郡主都能被哄騙了,她是很好奇的,真想見一見。

不過,自家這小郡主,現下脾氣不太好,自己還是不要去摸老虎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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