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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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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9 章

時韻雖然沒有做過專業警察,但是做過專業偵察兵,因為身手不錯還建功不少。

孟大師三十多又不是什麽練武奇才,他就是個看風水的,被春歸和何柳按著動彈不得,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韻將整個屋子給搜查了一遍兒,然後重點就是他的手機了。

“你和張先生是什麽關系?”最後就是審問階段了,時韻坐在茶幾前面的凳子上,孟大師被按在沙發上,一高一矮,本來就對孟大師形勢十分不利。

孟大師正打算張嘴再來一波狡辯,就見時韻一擡手,將前面的茶幾上拍了一下,那茶幾也不知道是不是質量不好,瞬間四分五裂,碎渣渣飛出來,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奔孟大師而來。

春歸和何柳都是有經驗的,趕緊往旁邊避讓了一下,但孟大師是讓無可讓,直接被那些碎片來了個迎臉紮,不至於紮破了,但疼是真的疼。

他是凡夫俗子,不是銅墻鐵壁。

孟大師慘叫一聲,時韻等他自己緩過來才重覆了一遍兒:“你和張先生是什麽關系,他人現在在哪兒。”

孟大師到底是膽怯,趕緊喊道:“我說我說,你別一上來就動手,咱們好好說說不就行了嗎?你看你,這麽魯莽做什麽,我又不是不說,你連個回答問題的時間都不給你就直接動手……”

時韻皺了皺眉,打斷他:“我數到三……”

“我和張先生是差不多兩個月前認識的,我是看風水的,這個你知道,你們這個圈子裏,至少我的名聲已經響了將近十年了,你那會兒還是小孩子呢,我就是做局也不會做到十年前啊。”

“兩個月前,張先生找到我說,知道我這一行很賺錢,他也有點兒想賺錢,要是你們這些有錢人有什麽生意,讓我推薦給他,到時候他和我四六分,我六他四。”

孟大師急急忙忙的說道,大約是深刻了解了時韻的武力值,所以現在不敢嘰嘰歪歪了,他其實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的,所以在他看來,時韻等人有些小題大做了。他就是想緩和緩和氣氛,畢竟以後他還要在這一行混,別將關系給弄僵了。但是沒想到,時韻根本不接這一茬。那孟大師就只能是老老實實了。

他繼續說道:“我見過他的本事,他弄了個護身符,我就想著,反正你們這樣的人家不缺錢,要是真的遇上什麽事兒,我一個看風水的,十有八九是解決不了的,所以我就答應了,沒想到也是湊巧,接下來你那邊還真出事兒了,我就聯系了張先生問情況,後來的事情就是你知道的了,他讓我將你約在酒店。”

“我沒想到你也有天賦,我後來說的那些,也是他示意我說的,我原以為他是對你愛才心切。”

孟大師說道,他就是想賺個錢,並沒有什麽壞心思。張先生的真正來歷,還有目的,他也是真的不清楚。

時韻盯著他,仔細分辨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現在你還能聯系到張先生嗎?”時韻問道,孟大師有些茫然:“啊,什麽叫能能不能聯系到?我就只有他的一個電話,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些都是他和我說的,他說他並不喜歡用手機,自己沒有手機,能聯系到的就是他身邊的人。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能幫你電話。”

時韻將他的手機還回去,孟大師立馬就要翻找聯系人。

時韻說到:“就說你收到了內部消息,我已經被警察叔叔給限制行動了,因為張若薇的事情鬧大了,民憤過大,上面對著事情很看重,但又因為沒找到我霸淩張若薇的證據,所以就不能將我給抓起來,現在是出於被禁止行走的階段,然後我找你求助了,問能不能拜師讓他將我帶走。”

孟大師大為不解,但還是順從的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然後在三雙眼睛的註視下撥打電話,那邊很久才接通。

孟大師這人,真的是有出道演戲的天賦。當初哄騙時韻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面對張先生的時候也是這樣,壓低了聲音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了,她一個小姑娘家,沒經過事兒,家裏保護的好,現在忽然遇到這種事情,爸爸媽媽不在家,當哥哥的暫時抽不開身,所以她就求到我這裏來了,問能不能現在就拜師,不求別的,只求你先將她給帶走,可別再讓警察給抓走了,那到時候可就壞事兒了,不說她自己了,就是時家的公司都要受到影響連累。”

時爸爸時媽媽雖然回來了,但因為是頭一天到家,尚且沒去過公司,所以暫且外面都還不知道他們回來的消息。至於已經回去公司的那些人,人家也不會張大嘴站在門口喊我們老總夫妻都回來了啊。

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孟大師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後在時韻的目光註視下,將手機的免提給點開。

“她現在在哪兒?”張先生的聲音慢吞吞的。時韻立馬用手機打出來個時家給的孟大師看,孟大師笑道:“警察又不是黑幫,只是限制活動,又不是直接抓捕,所以人現在還在時家呢。”

“你去接上她,將人送到我這兒來,我一會兒給你發個定位。”對面說道,十分幹脆,孟大師看時韻,時韻點點頭,孟大師先是有些為難:“這種時候我去將人給接出來……”

“我若是能得一個有天賦的徒弟,這裏面也是有你的功勞的,咱們修行之人,最講究一個因果了,我豈能欠下你因果?你放心就是了,該給你的好處,我不會忘記的。”

孟大師哈哈笑道:“那就好,我肯定是相信你,你畢竟本事那麽高,但是吧,你也體諒體諒我,你畢竟是太神秘了,連個聯系方式都還是身邊別人的,不是你自己的,我有點兒顧慮擔心也很正常是不是?那咱們就說好了,你給我發個定位,我現在就去時家將人給帶出來。”

電話掛斷,孟大師很自覺的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時韻。

時韻翻看了一下,等定位發過來,點開一看,就忍不住笑道:“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將地點給另外兩個人看,春歸和何柳都忍不住挑眉了。

沒別的,就因為這地點,實在是太眼熟了,就是在那爛尾樓附近。原本他們還想著,爛尾樓的事兒和張先生之間,不一定是有關系的,因為沒有直接證據。但現在看來,送上門的證據啊。

“那接下來是不是就沒我事兒了?”孟大師趕緊問道,時韻搖頭:“怎麽會沒你事兒呢?你要是不去,張先生怎麽可能會大膽冒頭呢?走走走,送佛送到西,該你的事情你做完。”

孟大師苦笑一下:“我必須得去?”

不去不行,他和時韻又不是什麽生死大仇,若是為這點兒事情鬧僵了,他以後還要不要在時家這個圈子裏混下去了?風水是賺錢不容易啊,尤其是在這個科學至上的年代。

真的,好歹這個圈子是混熟了的,大家都知道他多少是有點兒真本事在身上的。若是換個地方,估計還得好幾年才能熬出頭,誰會一上來就相信個陌生人,覺得他是風水大師能給自家轉來好運氣?萬一是個黑心的,將自家的好運氣給轉走了呢?

反正做風水師不容易,做個被大富豪相信的風水師更不容易。

車子是孟大師的,雖然從時家將時韻給接出來開時家的車子很正常,但是開孟大師的,那更正常。要不然,孟大師是用什麽去接的時韻?總不能是兩條腿走著去的。

到了地點,孟大師先給張先生打電話,說是就在小區外面了。是的,一個小區,普通的小區,看起來不是很新,但也不是很落魄的那種。

保安都是大爺級別的,根本不帶擡眼看他們的,更不用說開閘們了。這時候,錢財就很重要了。時韻只給了一百塊,孟大師出去解釋了兩句,這閘門就被打開了,然後車子順順利利的進門。

孟大師帶著他們去坐電梯上去,十八樓。

敲門,開門的一瞬間,時韻就沖上去了——來開門的是張若薇。

張若薇還以為時韻是真的來拜師的,笑盈盈的:“別啊,咱們以後指不定還要做姐妹呢,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有點兒不地道了,但這不是你逼得太狠了嗎?”

時韻根本不接茬,一巴掌上去,張若薇一張臉就腫脹起來了。

裏面張先生頓時皺眉:“時韻,你既然是來拜師的……”

“誰和你說我是來拜師的?”時韻冷笑一聲,轉頭,好家夥,孟大師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門口就只剩下春貴和何柳了。春歸正在拿著手機講電話:“是是是,師父,我給你發的定位就是這個了,我們已經到了,你們直接過來就可以了,真的,我們是真的發現了大魚了。”

本來昨天春歸就聯系了自家師父的,但是趕過來需要時間,所以剛才在車子上,春歸就將定位給發過去了,見時韻看過來,就伸手:“半個小時就能到。”

已經下了高鐵了,接下來打車就可以了。

何柳端著羅盤進來,也不說話,就在屋子四處走動,然後匯報:“都是一些風水擺件,他很需要好運氣。這個風水的擺布,我覺得有點兒像是孟大師的手筆,另外我覺得應該是有個陣發在的,畢竟這裏的風水有點兒好的不太像話了。”

張先生忍無可忍,本來時韻進門的時候他還是勝券在握的,但是現在這情況,他忽然就覺得有點兒心慌慌。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張先生皺眉問道,招呼張若薇:“你到我身邊來。”

張若薇盯著時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屍體,陰狠毒辣,但時韻笑瞇瞇的:“看我不順眼啊?我就喜歡你這個看我不順眼但是又打不過我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樣子,可太賞心悅目了,讓我心情十分愉悅。”

張若薇嘴角抽了抽,轉過頭不再去看時韻。

時韻看張先生:“剛才你問我們是來做什麽的?兩個事兒,一個是報仇,這個張若薇呢,我也不知道和你是什麽關系,但是她既然出現在你這兒了,那她做的孽,我就只能是歸屬在你身上了。”

“倒是很能幹啊。”時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幹得過張先生,但既然靜心道長說是半個小時之後能到,那她拖延一下也行。不然自己萬一打不過,再將大魚給放走了,那豈不是可惜了?

現在要緊的不是逞能,而是先將張先生給制住了,然後才能找機會回收金手指。不然的話,張先生跑掉了,金手指是不是也就跟著跑掉了?

到時候,她指不定又得花費時間去尋找了。

“敢一走了之 ,然後在網絡上給我做宣傳?是不是還用小鬼迷惑了你的室友?”時韻問道,要不然,就張若薇這性子,和室友們的相處本來就不太好,人家就算是要報警,也頂多是報警完事兒了,何必再去說些有的沒的,將警察的註意力往霸淩上推呢?

得罪了時韻不說,在張若薇心裏也不落好。

張若薇冷笑道:“她們自以為說我的壞話,我就聽不見嗎?既然她們不願意好好的過日子,那我也就不用留著她們了。”

時韻手癢癢,再次打算一巴掌,但是張若薇這次躲得快,竄到了張先生後面。

張先生大概也是剛知道這事兒,頓時驚訝:“你做了什麽?”

張若薇不出聲,時韻冷笑:“別做出這驚訝的樣子來,你們兩個不是一夥兒的嗎?她做了什麽你能不知道?你知道了卻還縱容,那今天活該你受著。”

說著就拎起來旁邊的凳子沖著那兩個人砸過去。

張先生趕緊喊道:“等等,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要是張若薇做錯了事情我讓她給你道歉,我給你補償,咱們不要動手,文明社會文明人,咱們先將誤會給解開,我保證,她要是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肯定會責罰她的。”

時韻不吭聲,繼續砸下去,凳子砸壞了就換一個,反正屋子裏好幾個凳子呢。

張先生的身形有點兒不太靈活,像是這個年紀的老人家。但是張若薇的動作比較靈活,就像是個猴子,不到五分鐘,這整個屋子就有點兒不太能看了。

電視拜砸壞了,燈掉下來了,墻上的掛畫給拽掉了。

春歸和何柳也沒閑著,一個是拿著羅盤到處走,這個屋子看看那個屋子看看,想要將隱藏的陣法給找出來,另一個是拿著符紙到處搜查。

要找異常的地方,還有時韻之前特意交代過的,神。

這個神的存在,時韻是猜測了兩三種可能性的。一個可能就是神像之類的,另一個呢,可能是玉佩石雕木雕之類的,再有一個呢,可能是個牌位之類的。

反正大概就是這麽幾種。

春歸在找的就是這個。

屋子裏也擺放有不少神像的,像是道祖的,三清的。還有不少的玉佩石雕,春歸就拿著符紙到處測試,看哪一個會有反應,沒有反應的就全丟在他隨後找到的袋子裏面,準備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張先生若是來阻攔,時韻就正好一個凳子砸過來,將張先生的身體給阻擋住。

一來二去的,張先生也察覺到不對頭了,因為那準頭實在是太準了點兒。

他臉色總算是繃不住了,一張臉陰沈沈的:“所以你們今天是來找事兒的對不對?我再說一次,都停下來,要不然,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時韻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做錯了事情呢,你看你,著急什麽呢,你的好……這個算你徒弟嗎?做錯了事情,你身為長輩難道不應該承擔這些嗎?若非是你沒教好,她怎麽會做錯事情呢?既然是你沒教好,那你這會兒受著這些不是應該的嗎?”

“你之前不還打算收我為徒的嗎?但是我可不想上面有這麽一個心狠手辣的師姐,所以今兒我在拜師之前,先幫你清理了門戶,你覺得如何?”

時韻問道,她完全就是憑著一身力氣,一套軍體拳打的是虎虎生風,幾乎是每一拳都落在了張若薇身上。張若薇眼瞧著都有點兒撐不住了,連聲喊道:“張先生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根本不是來拜師的,她肯定是發現了什麽,要不然怎麽會到處尋找?你要是還不幫我,咱們兩個今兒就要栽在這兒了。”

張先生臉色陰晴不定,過了片刻,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符紙沖著時韻扔過來,那符紙在半空中就開始劈裏啪啦的,時韻不會畫符,她唯獨會的一個是護身符,一個是五雷符。

所以,幹脆就抓過張若薇來抵擋。那符紙了落下,張若薇就是五雷轟頂,等黑煙散開,張若薇就變成了一個小黑人,頭發被電的全都豎起來了,臉上漆黑,身上皮肉也發出被燒焦烤糊的腥臭味道。

略等片刻,那身上的皮膚就驀然裂開,然後下面就開始冒血。

張若薇昏迷過去了,時韻一松手,她正軟軟的滑下去,趴在了地上。

張先生半點兒不留情,又要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來符紙,時韻現在已經知道,近戰對她才是最有好處的,不碰到張先生,她就施展不開。

“你的金手指是你所說的神嗎?”一邊往張先生那邊跳過去,時韻一邊飛快的問道,張先生怔楞了一下,沒回答,只抿唇繼續加快了自己的動作。

下一章五雷符炸開,時韻速度足夠快,這才躲避開了,但是接下來張先生直接拿出來了兩三張,全範圍炸開的話,時韻就不一定能躲得過去了。但幸好的是,屋子裏地方不算很大,這樣的小區,就算是樓王,最大的面積也不過是一百多平方。

時韻這會兒已經抓到了張先生的手腕了,她拼命將那手腕往裏面壓,那符紙就直接掉到了地上。

時韻拽著張先生迅速後退,符紙炸開,並沒有沾染到時韻。

她正要一拳頭砸往張先生的腦袋,就見張先生笑了笑,一伸手,五個烏漆嘛黑的釘子就沖著她面門飛過來。她下意識的覺得,這釘子是不能用手抓的,趕緊往後仰。

這一仰臉,張先生就得了機會,另一手拿出來一張小旗子,展開,嘴裏不知道念了幾句什麽。然後就有什麽東西氣勢洶洶的沖著時韻飛過來。

是五個小鬼,那小鬼分別抓了一根釘子做武器,都是沖著時韻來的。

時韻哪怕力氣大,一時半會兒的也抓不住這些小鬼。張先生本來是要立馬往門口去的,他雖然不知道時韻對他的計劃知道了多少,但也能看得出來時韻這次是來勢洶洶,必定是沖著他的。

再者剛才那小子還打了電話叫了人……這會兒若是不走,等會兒不一定能走得掉。

但是一轉身正好對上春歸,春歸一直留意著這邊呢,他既然找不到,就暫且先放下來,先將這人給抓住才是正事兒。只要抓住了人,還愁問不出來什麽證據嗎?

張先生臉色猙獰,伸手又拿出那小旗子,再次揮舞一下,又有三只小鬼沖出來。

說是小鬼,就真的是小鬼,看那身形只有六七十厘米,大腦袋,小身體,不看那黑青的臉色以及嘴角的獠牙,還有臉上的血汙的話,看起來就是人類幼崽的模樣。

春歸咬牙切齒,他比時韻懂得多,這小旗子揮一揮就能出來幾個小鬼,可見是一種類似於百鬼幡的一種法器的,但是煉制百鬼幡,那可不是很簡單的事兒。

都是要將鬼魂放進去進行各種煉制的,火燒,冰凍,廝殺,硬是用人為條件,將這些鬼魂變成鬼煞,其中殘忍,他提都不敢提。

他還以為百鬼幡都已經算是傳說中的東西了,畢竟這世道,想要抓幾百個惡鬼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世道清明的話,哪兒有惡鬼出現的機會?

但沒想到居然還能看見類似的東西,見到的還都是些小鬼。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張先生,在小嬰兒還沒出生,或者剛出生,就想辦法殺死了這些孩子,然後將他們的靈魂給困住,進行了各種慘無人道的煉制了。

春歸怒的恨不能自己變成炸彈能直接將這張先生給炸死。

但他到底是還沒出師,連著三個小鬼,就已經有點兒手忙腳亂了。

何柳那邊見情況著急,那張先生一只腳都已經踏出去了,忙將自己的羅盤給砸過來了——他的羅盤,也算是一個法器。羅盤眼看快砸到張先生的時候,張先生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一伸手將那羅盤給接住了,然後冷笑一聲,兩手握著那羅盤,就要使勁給它掰開。

時韻著急,這可別沒賺到錢呢,先連累小夥伴兒痛失法器。

於是硬生生的撞飛圍著自己的小鬼,一腦袋沖著張先生的後背撞過去。張先生不提防這一招,直接往前栽過去,腦袋砸在地上,噗通一聲,那聲音大的,恍惚間覺得連整棟樓都跟著晃了晃。

何柳趕緊來拿自己的羅盤,小心翼翼的抱著拍:“哎呀,幸好沒事兒啊,這要是出事兒了,我哭都來不及了。”

時韻一腳踩在章先生的後背上,一手拽張先生的外套,要是沒記錯,他剛才拿小旗子就是從口袋裏面掏出來的?

“小心!”春歸在後面喊,那些小鬼根本不怕疼,雖然沒有時韻力氣大,但是這會兒反應過來,就又重新聚集到時韻身邊來了。其中兩個,正張著嘴要啃時韻的腦袋,雖然不定能啃掉一塊肉兒,但是,要被啃上去了,那時韻的陽氣就會降低,到時候體力下降,會導致許多問題的。

時韻心裏著急,但也惜命,猛地將腦袋往下砸,一來是躲避後面那些小鬼,二來呢,張先生還在掙紮呢,那一下子並沒有將他給摔暈過去。

這一砸,張先生簡直是眼冒金星。

時韻後快的後退,順便拽著張先生的外套。於是張先生又被迫反向起來,只聽哢嚓一聲,時韻都覺得牙酸,張先生那腰,估計是不能要了。

那外套倒是結實,這種情況下都能堅持的住,還能將張先生一個成年男人給拽起來。

等會兒可得看看是哪家牌子的,回頭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多宣傳。

時韻將張先生拎起來當盾牌,剛輪起來忽然想起來她自己也有五雷符,趕緊提出來一大把砸下去,轟隆隆之後,再睜眼,整個屋子都是烏漆嘛黑的。

五雷符這東西,除非是命中目標,否則別的時候丟出去,總是先針對陰氣最重的東西的。

就好像剛才張先生扔出來的兩個,命中的目標是時韻,所以被砸在張若薇身上的時候也能爆發出威力來。像是時韻扔出來的一把,沒有明確目標,於是這屋子裏所有的小鬼就都遭殃了。

時韻趁機將張先生給扔下來,自己拿了礦泉水瓶子到處抓,抓一個塞一個抓一個塞一個,很快那瓶子就裝滿了,然後屋子裏也沒鬼魂了。

時韻正要開口說什麽,就聽見電梯口那邊傳來嘩啦啦的腳步聲。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一群人沖過來了 ,有物業的保安,有穿著居家服的人,大概是樓上樓下?

“你們家在搞什麽呢?剛才我差點兒因為是地震了,該不會是煤氣爆炸了吧?”

“這黑的,你們在家幹啥了?”

“幹啥事兒到外面去弄啊,這要是將樓給弄塌了,到時候我們這麽多人呢,都給你們陪葬啊。”

“你們到底在幹啥了,我可報警了啊。”

“今天必須得有一個說法,不然你們不能走。”

“讓一讓讓一讓。”春歸聽見這聲音簡直要淚流滿面了,他熟悉的聲音,他的靠山,他的師父,來了。

“我們是警察,來處理一樁拐賣案子的,都讓一下。”還有別的人的聲音,大概是他手裏的警察證有作用,反正大家都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接下來就是驅散圍觀群眾了,至於樓的事情,回頭有關部門會派人來解決協商的,這就和時韻的人沒關系了。

因為時韻等人,確實是在做任務——張若薇沒事,但是張先生死了,沒了靈魂,誰也不知道他的靈魂是什麽時候跑出來,什麽時候消失的,反正等檢查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屍體了。

並且,眾目睽睽之下,這個屍體猛然間就發生了變化,本來雖然是五十多歲的年紀,但面色雪白,頭發漆黑,皮膚幹凈緊致,身形看起來也很健康。

但就是一瞬間,皮膚開始出現很深的皺紋,頭發瞬間完成了從漆黑變成花白,再從花白到全白的過程。身體也開始縮小,迅速地變成了正常的九十歲年紀的屍體了。

張若薇剛醒過來,看見這一幕,頓時驚叫一聲:“這是怎麽回事兒,他不是,他不是……”

靜心道長沈著臉看這一幕:“和張洪德當年的情況能對的上,他那會兒靈魂……身體也是發生了這樣的變化,現在看來,十有八九就是當年長生不老的案子了。要麽就是張洪德,要麽,就是有人學了張洪德的本事了。”

所以這個案子,原地升級。

從原本的三星,又升級成了五星,但是內容也有改變——本來是抓到幕後之人的,現在是調查出來張先生的蹤跡。只調查,不抓人。

翻看論壇的人多驚訝時韻是不知道的,她現在就犯愁,居然讓張先生給逃走了,明明就是那煮熟的鴨子了,結果,飛了?

“那這個人呢?”她自己嘆氣半天,憋悶,一轉眼看見張若薇,就趕忙問道:“她和張先生可以算是一夥兒的。”

張若薇能屈能伸,趕緊為自己辯解:“我不知道什麽長生不老,也不認識什麽張洪德,我就是被騙了,他以前在我老家出現過,說是看我有天賦願意收我為徒,然後讓我為他辦事兒,我就是聽從他的吩咐做事兒,其餘的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時韻大小姐,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在網絡上抹黑你,但我也是聽吩咐辦事兒,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我這就在網上為你說話,我將事情給說清楚,求求你原諒我,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這種人計較好不好?”

張若薇趴在地上給時韻磕頭,時韻讓開一步,張若薇繼續說道:“你看看,你是千金大小姐,我是窮苦人家的女孩兒,你穿的是名牌,我就只能穿地攤貨,你吃的是五星酒店,我連路邊攤都買不起,一日三餐都只能吃食堂。你要是有事兒,你能請大師來幫忙,但我遇上什麽事情了,我就只能自己抗,咱們就好像那天生的雲和地上的泥,弄臟了你的鞋子是我不對,我不不該出現在你走的路上,但是求求您放過我,天上的雲彩就不要去看地上的泥了好不好?”

這求饒也說的……很不動聽,明裏暗裏的區分階層,再暗暗的指責時韻。

“你這人說的話真奇怪啊,人家有錢和你有什麽關系呢?人家有錢是人家的爺爺人家的爸爸辛辛苦苦開公司賺錢,你家沒錢是因為你爺爺你爸爸不願意改變生活,據我所知,咱們國家現在扶貧工作都做的挺好的吧?人家是天上的雲彩,你是地上的泥土,你這話聽著也別扭,是人家攔著你不讓做天上的雲彩了,還是你是地上的泥土了,就必須也將天生的雲彩給沾染上泥土?”

春歸好奇的問道,然後打量張若薇:“你說時韻遇上了事情可以找大師,你遇上事情只能自己抗?那你為什麽不報警?中年男人哄騙未成年小姑娘邪教,你就算是想不到,那國家也能幫你想得到的啊。明明是你自己不願意報警,你自己貪圖的對方的能力,想要學點兒本事,現在還為自己委屈起來了?”

“還有你說你就是聽吩咐辦事兒,那你要是個三觀正的,這些吩咐能不能聽,你心裏沒點兒數?你又不是木偶傀儡,你做什麽事情,他是在你身上放了監視器還是監聽器呢?你為什麽不提醒一下別人呢?你明明就是自己也想做,非得要給自己安上一個受害者,被人脅迫的名聲是想做什麽?”

“你以為這樣可以減輕你的罪責,不太可能哦,我勸你還是趕緊坦白從寬吧。”春歸搖著頭說道:“你以為你說的謊話能蒙騙過所有人?警察叔叔見多了你們這種為自己狡辯的人哦,能看不出來你那點兒小九九?”

一邊說,一邊看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嘴角抽了抽,這算什麽?提醒?

“我們並非是正規的警察,審訊手段也並不是正規警察那種的,我們到時候可能會搜魂。”警察叔叔一臉正經的說道,張若薇臉色頓時變了變。

時韻其實是想自己問張若薇的,但既然官方組織已經出面,她就不能再用私刑了。於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警察叔叔將人給帶走,在人快上電梯的時候,她總算是想起來一件事兒,趕緊問道:“那網絡上的那些事兒……”

“放心,我們會給你出個聲明的。”對方擺擺手,拽著張若薇進電梯。

現場就只剩下靜心道長和時韻三個人了。

靜心道長戳自家徒弟的腦袋:“膽子夠肥哦,自己都敢辦這樣的案子了。”

“那不總得要試試的嘛,好不容易遇上個天選之人,那我要是不趕緊抱大腿,我以後肯定會後悔。”春歸說道,靜心道長轉頭看時韻,臉色嚴肅:“之前春歸和我說了,你手裏的瓶子,和別人手裏的不一樣。”

那會兒靜心道長就想來問問了,但是後來要查資料,就耽誤了。

“沒有任何記載是和你這種情況一樣的,所有的法器,但凡有名有形的,都是要煉制的,不可能你手碰一碰,這東西就變成法器了,你這種情況,我想不明白,也查不到資料。”

靜心道長說道,時韻笑瞇瞇的:“想不明白查不到就算了,老天爺的安排豈能讓你們每一次都能算得到?可能就是這段時間,我帶著使命出現。等過段時間,我的使命完成了,我這個能力,可能也就消失了?”

“不管以後的事兒,只說現在。”靜心道長說道:“我和上面說了你這情況,上面經過商討,一致決定,你暫且拜師茅山派,三年之後,看你學的如何,你如果能通過考試,就能出師,通不過考試,那就繼續學習。”

時韻嘴角抽了抽,有些無奈。

但是她知道,國家不放心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這天賦,實在是有點兒可怕了,不用學就能用,徒手能抓鬼,抓了能直接裝起來。

若是她心思不正,指不定日後就是大禍患了。

所以趁著年輕好洗腦,先將她抓到茅山派去學習一段時間,大概率就是何柳說的那什麽思想政治課。之後的考試,大約也就是這方面的。

就算不是這方面的,也大概就是正道會用什麽辦法來解決事情一類的。反正,盡量的控制她不要往邪修方面走。

“行吧,不過我有個要求,張先生這案子,我自己發現的,所以我打算自己解決。”時韻說道,“希望國家呢,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親自來解決這事兒,等這個事情完成,我還得好好修我大學的課程,我保證在這個上大學期間,不會作出和常人不一樣的事情來。等大學畢業了,我就可以去拜師了,您覺得這個安排如何?”

靜心大師沈吟,時韻也不著急:“您可以和上面商量商量,反正我這麽大個人呢,跑不掉。要還是不放心,也可以讓人跟著我嘛,我覺得春歸和何柳就很不錯啊。”

她還答應了組隊呢,要有機會能一起學習,也算機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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