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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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案
周一，徐千裏正在資料室幫謝凡琪整理一些陳年舊案的資料，這也是他了解“基因大隊”業務範圍的好機會。
這個年代，所有的資料都是電子化的，上次那個文件之所以是紙質的，主要還是為了從保密的角度考慮。
他先大概把資料梳理了一下，發現自從2112年開始，“基因大隊”成立已經8年了，大隊的主要業務是預防和調查基因改造人類的案件，並且對於已經出生的基因改造人還要做好安置和長期走訪還有保密保護的工作。
徐千裏看得正起勁，徐遠征拖著沈重的步子進了大開間，進門後在原地枯等了好久，臉上陰雲密布，顯得眼角的那道疤看起來深了許多，嘴角抽動了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
本來大開間裏的幹警都在忙碌著，見到徐遠征站在那裏紋絲不動，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麽事，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凝視著徐遠征，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基因大隊的老人手--肖副隊長肖勝徐步走到徐遠征跟前，一手扶在徐遠征的肩膀上，道：“老徐，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謝凡琪則敏捷地發現昨天出刑偵任務的趙健的位置還是空的，沒見他回來匯報，也沒有請假。
終於，徐遠征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咬了咬下唇，挺直腰桿：“同志們，昨天趙健同志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幸犧牲了。”
說完他眼裏湧上了淚水，但還是被他克制地留在了眼眶裏，“現在我們集體為趙健同志默哀三分鐘。”
全體幹警脫帽立正，低頭肅立，短短的三分鐘，徐千裏卻覺得似乎是過了三個小時。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這份工作的責任和神聖，他也終於能理解徐遠征為什麽工作起來的時候是那種態度。他肩上壓得真的是千金重擔，是人的生命的分量。
默哀結束，全體人員馬上就進入到了案件的偵破階段，畢竟找到真兇才能讓趙健同志瞑目，也是大家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經過一番簡短而高效的部署，大家已經各司其職地工作起來了，案子由肖副隊親自負責，徐遠征統一協調。
會議室裏，警局的法醫名叫董斐，看著文弱，業務卻很精通。他正第一時間向徐隊和肖副隊報告屍檢情況。
“趙健被利器刺中心臟，一擊致命，身上再無其它傷痕。”
兩位領導都是老幹警了，董菲只撿重要的說。
“你確定嗎？”徐遠征表示難以置信，“趙健可是老刑偵了，那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曾經最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都被他制服過，什麽人能讓‘他’一擊致命？……除非……”
“除非那個人他認識或者偽裝得很好，看不出是個犯罪分子，比如老弱婦孺。”肖勝接著說。
“應該是後者。”董菲道，“我剛才已經在數據庫中比對過了，這個兇器是一把頭上有點分叉的刀，因為刀很特殊，所以通過留下的傷口很容易查到。”
“什麽？”徐遠征和肖勝幾乎是同時戰栗了一下，“難道是……”
徐遠征很少抽煙，但遇到棘手的事情，還是會抽上一兩根。
現在他手裏正拿著一根煙，一聽到這裏，立刻把煙滅了：“快把刀的材料拿給我看。”
董斐遞給徐遠征的是一幅手繪的圖片。
“是她？”肖勝道。
“就是她！”徐遠征道。
“難怪趙健會放松警惕，原來是這個心狠手辣的老狐貍。可她已經消失12年了啊，現在突然出現，難道……難道12年前的那個案子……”肖勝的目光從照片上轉移到了徐遠征的臉上。
“老肖，看來這次的事情……我們這次一定要抓住她。”徐遠征臉上的慍色中帶著異常的堅定。
其它人則聽得雲裏霧裏，畢竟基因大隊成立才8年，很多人都是後來才調進來的。
12年前，可能很多人那會兒還都在看動畫片呢，比如徐千裏。
“馬上調出12年前薛志康的案子。”徐遠征道。
徐千裏現在正在謝凡琪手底下打雜，一接到任務，立刻就以最快的速度調出了這個的案子的卷宗。
資料直接被投影到了幕布上，肖副隊親自匯報當年的案情經過。
“因為時間久遠，在場的同志應該都還不太了解，我簡單再介紹一下這個案子。像基因編輯、克隆技術和細胞融合等技術發展到今天，實施起來難度不大，也確實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便利。但是關鍵是這些技術是不能用在人身上的，除了倫理問題，還有實驗對象未來可能出現很多不可預知的問題，也會汙染人類基因池，使人類面臨不可預知的各種風險。
但是再怎麽宣傳，這些惡果畢竟大多數人並沒有見過，所以有些人家人離世，難以接受，希望克隆家人，讓自己有個念想。還有一些父母，希望自己孩子一出生就能‘高人一等’，想通過基因編輯技術制造出超級人類。
大眾不明白這其中的危害和風險可以理解，但是某些心懷叵測的人卻看到了所謂‘市場’的需求，在暗中幹著些‘牟取暴利’的營生。盡管每次出現這類事件，國家都嚴懲不貸，但還是有很多人鋌而走險。而且隨著科學地不斷進步，技術上的門檻越來越低，這種案子也越來越多。”
肖勝此時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理一理自己那經年的繁亂思緒。
“12年前，也就是2108年的1月，當時我已經在局裏工作了，一個女人瘋瘋癲癲地跑來報案，說她的孩子被人給害死了。她精神極不正常，瘋言瘋語地說了半天也說不清楚，大家也只當是一個神經病跑出來了。安排了一個民警想辦法聯系她的家屬也就沒有人在意了。”
投影將這個女人的照片顯示了出來，只見這個女人眼神渙散，頭發蓬亂，看著就讓人心頭升起恐怖的寒意。
而她眼裏似乎還充滿了憤怒、哀怨、愁苦，總之就是各種情緒牽纏在一起，絞成了一團理也理不清的亂麻。
“後來，終於聯系到了他的丈夫，他丈夫什麽也沒說，就把她給接走了。但是……第二天，他們兩個人卻橫死家中。”
一聽到這裏，會議室裏響起了嗡嗡的討論聲。
“因為這個女的整天瘋瘋癲癲的，丈夫平時上班，擔心妻子在家裏出事，所以給鄰居家的一位大娘留了一把鑰匙。她每天在家裏大吵大鬧，鄰居不堪其擾，但是那天卻沒了聲響，一天也沒見這男的上下班。所以大娘就用鑰匙開門，看看他們家裏是不是有什麽情況，結果……就看到了這個淒慘的場面。”
投影又映出了他們兩人死亡的照片，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心口上都有一個利器造成的傷口，和趙健的傷口一模一樣，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去看剛才那把刀的手繪圖。
徐千裏敏銳地在投影顯示的照片中搜索其它的線索。從家裏擺設來看，雖然很亂，但應該是因為女主人長期生活不能自理，而男主人白天要上班，下班還要照顧女人，這種亂是生活上的窘迫和無奈的現實寫照，並不是搏鬥造成的。所以這個兇手和趙健的情形是一樣的，要麽認識，要麽偽裝得太好。
“是的，就是這把刀。”肖勝停下來，喝了一口水，邊喝邊垂下眼好像在回憶當時的種種。
“經過法醫鑒定，兩個人的死亡時間大概是淩晨3點至4點之間。他們那個小區只在一樓有攝像頭，淩晨3-4點一共有三人進出過該單元樓，其中一位是二樓的住戶，盤查時說是晚上加班，回去後到第二天上午12點才出來吃午飯；另一位是12樓的住戶，因為急性腸胃炎，這個時間去了醫院；只剩下一個嫌疑人在3點25分進入該單元樓，4點30分又出去了。”
會議室裏悄無聲息，很多人下意識地向前傾身，緊緊盯著那張監控拍的嫌疑人的模糊照片。
大夏天的，這個人戴著帽子和口罩，一身黑衣，顯然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而且身體瘦小，更像個女性。
徐遠征道：“因為沒有掙紮過的痕跡，又是在這個時間段讓人進入自己家，顯然這夫妻二人是認識這個犯罪嫌疑人的。而且同時幹掉兩個人，且不動聲色，一刀致命，穩準狠，應該是個職業殺手。而且如果真的是個女性，更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一對平常的夫妻竟然認識職業殺手，”徐千裏心想，“難不成這夫妻二人是□□，想金盆洗手，最後被滅了口？”
肖勝接過話徐遠征的話茬，“因為沒留下什麽線索，所以大家只能從鄰居、親人和同事等開始調查。後來，我們將所有得到的線索拼湊了起來，大概得到了這樣的一個事情的經過：這對夫妻男的叫薛保國，女的叫張春花，五年前結婚，婚後一直懷不上孩子。三年前突然傳來了喜訊，張春花終於懷孕了，兩個人非常高興。後來孩子也順利出生，大名叫薛志康，小名叫康康，一家人正常過日子。
可是孩子二歲的時候，卻出現可怕的事情。一天，張春花坐在床上，一邊看著孩子，一邊給新買來的褲子扡褲腳。恰好這時鍋上蒸的饅頭好了，她便去廚房忙了一陣。等她回到臥室的時候卻發現那孩子正在玩剪刀，玩也就罷了，它竟然給自己的腿上戳了兩個窟窿，鮮血流得滿床都是。而那孩子卻絲毫不覺得疼痛，滿臉滿手都沾著自己的血，還沖著他媽呵呵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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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所有的資料都是電子化的，上次那個文件之所以是紙質的，主要還是為了從保密的角度考慮。
他先大概把資料梳理了一下，發現自從2112年開始，“基因大隊”成立已經8年了，大隊的主要業務是預防和調查基因改造人類的案件，並且對於已經出生的基因改造人還要做好安置和長期走訪還有保密保護的工作。
徐千裏看得正起勁，徐遠征拖著沈重的步子進了大開間，進門後在原地枯等了好久，臉上陰雲密布，顯得眼角的那道疤看起來深了許多，嘴角抽動了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
本來大開間裏的幹警都在忙碌著，見到徐遠征站在那裏紋絲不動，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麽事，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凝視著徐遠征，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基因大隊的老人手--肖副隊長肖勝徐步走到徐遠征跟前，一手扶在徐遠征的肩膀上，道：“老徐，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謝凡琪則敏捷地發現昨天出刑偵任務的趙健的位置還是空的，沒見他回來匯報，也沒有請假。
終於，徐遠征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咬了咬下唇，挺直腰桿：“同志們，昨天趙健同志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幸犧牲了。”
說完他眼裏湧上了淚水，但還是被他克制地留在了眼眶裏，“現在我們集體為趙健同志默哀三分鐘。”
全體幹警脫帽立正，低頭肅立，短短的三分鐘，徐千裏卻覺得似乎是過了三個小時。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這份工作的責任和神聖，他也終於能理解徐遠征為什麽工作起來的時候是那種態度。他肩上壓得真的是千金重擔，是人的生命的分量。
默哀結束，全體人員馬上就進入到了案件的偵破階段，畢竟找到真兇才能讓趙健同志瞑目，也是大家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經過一番簡短而高效的部署，大家已經各司其職地工作起來了，案子由肖副隊親自負責，徐遠征統一協調。
會議室裏，警局的法醫名叫董斐，看著文弱，業務卻很精通。他正第一時間向徐隊和肖副隊報告屍檢情況。
“趙健被利器刺中心臟，一擊致命，身上再無其它傷痕。”
兩位領導都是老幹警了，董菲只撿重要的說。
“你確定嗎？”徐遠征表示難以置信，“趙健可是老刑偵了，那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曾經最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都被他制服過，什麽人能讓‘他’一擊致命？……除非……”
“除非那個人他認識或者偽裝得很好，看不出是個犯罪分子，比如老弱婦孺。”肖勝接著說。
“應該是後者。”董菲道，“我剛才已經在數據庫中比對過了，這個兇器是一把頭上有點分叉的刀，因為刀很特殊，所以通過留下的傷口很容易查到。”
“什麽？”徐遠征和肖勝幾乎是同時戰栗了一下，“難道是……”
徐遠征很少抽煙，但遇到棘手的事情，還是會抽上一兩根。
現在他手裏正拿著一根煙，一聽到這裏，立刻把煙滅了：“快把刀的材料拿給我看。”
董斐遞給徐遠征的是一幅手繪的圖片。
“是她？”肖勝道。
“就是她！”徐遠征道。
“難怪趙健會放松警惕，原來是這個心狠手辣的老狐貍。可她已經消失12年了啊，現在突然出現，難道……難道12年前的那個案子……”肖勝的目光從照片上轉移到了徐遠征的臉上。
“老肖，看來這次的事情……我們這次一定要抓住她。”徐遠征臉上的慍色中帶著異常的堅定。
其它人則聽得雲裏霧裏，畢竟基因大隊成立才8年，很多人都是後來才調進來的。
12年前，可能很多人那會兒還都在看動畫片呢，比如徐千裏。
“馬上調出12年前薛志康的案子。”徐遠征道。
徐千裏現在正在謝凡琪手底下打雜，一接到任務，立刻就以最快的速度調出了這個的案子的卷宗。
資料直接被投影到了幕布上，肖副隊親自匯報當年的案情經過。
“因為時間久遠，在場的同志應該都還不太了解，我簡單再介紹一下這個案子。像基因編輯、克隆技術和細胞融合等技術發展到今天，實施起來難度不大，也確實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便利。但是關鍵是這些技術是不能用在人身上的，除了倫理問題，還有實驗對象未來可能出現很多不可預知的問題，也會汙染人類基因池，使人類面臨不可預知的各種風險。
但是再怎麽宣傳，這些惡果畢竟大多數人並沒有見過，所以有些人家人離世，難以接受，希望克隆家人，讓自己有個念想。還有一些父母，希望自己孩子一出生就能‘高人一等’，想通過基因編輯技術制造出超級人類。
大眾不明白這其中的危害和風險可以理解，但是某些心懷叵測的人卻看到了所謂‘市場’的需求，在暗中幹著些‘牟取暴利’的營生。盡管每次出現這類事件，國家都嚴懲不貸，但還是有很多人鋌而走險。而且隨著科學地不斷進步，技術上的門檻越來越低，這種案子也越來越多。”
肖勝此時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理一理自己那經年的繁亂思緒。
“12年前，也就是2108年的1月，當時我已經在局裏工作了，一個女人瘋瘋癲癲地跑來報案，說她的孩子被人給害死了。她精神極不正常，瘋言瘋語地說了半天也說不清楚，大家也只當是一個神經病跑出來了。安排了一個民警想辦法聯系她的家屬也就沒有人在意了。”
投影將這個女人的照片顯示了出來，只見這個女人眼神渙散，頭發蓬亂，看著就讓人心頭升起恐怖的寒意。
而她眼裏似乎還充滿了憤怒、哀怨、愁苦，總之就是各種情緒牽纏在一起，絞成了一團理也理不清的亂麻。
“後來，終於聯系到了他的丈夫，他丈夫什麽也沒說，就把她給接走了。但是……第二天，他們兩個人卻橫死家中。”
一聽到這裏，會議室裏響起了嗡嗡的討論聲。
“因為這個女的整天瘋瘋癲癲的，丈夫平時上班，擔心妻子在家裏出事，所以給鄰居家的一位大娘留了一把鑰匙。她每天在家裏大吵大鬧，鄰居不堪其擾，但是那天卻沒了聲響，一天也沒見這男的上下班。所以大娘就用鑰匙開門，看看他們家裏是不是有什麽情況，結果……就看到了這個淒慘的場面。”
投影又映出了他們兩人死亡的照片，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心口上都有一個利器造成的傷口，和趙健的傷口一模一樣，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去看剛才那把刀的手繪圖。
徐千裏敏銳地在投影顯示的照片中搜索其它的線索。從家裏擺設來看，雖然很亂，但應該是因為女主人長期生活不能自理，而男主人白天要上班，下班還要照顧女人，這種亂是生活上的窘迫和無奈的現實寫照，並不是搏鬥造成的。所以這個兇手和趙健的情形是一樣的，要麽認識，要麽偽裝得太好。
“是的，就是這把刀。”肖勝停下來，喝了一口水，邊喝邊垂下眼好像在回憶當時的種種。
“經過法醫鑒定，兩個人的死亡時間大概是淩晨3點至4點之間。他們那個小區只在一樓有攝像頭，淩晨3-4點一共有三人進出過該單元樓，其中一位是二樓的住戶，盤查時說是晚上加班，回去後到第二天上午12點才出來吃午飯；另一位是12樓的住戶，因為急性腸胃炎，這個時間去了醫院；只剩下一個嫌疑人在3點25分進入該單元樓，4點30分又出去了。”
會議室裏悄無聲息，很多人下意識地向前傾身，緊緊盯著那張監控拍的嫌疑人的模糊照片。
大夏天的，這個人戴著帽子和口罩，一身黑衣，顯然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而且身體瘦小，更像個女性。
徐遠征道：“因為沒有掙紮過的痕跡，又是在這個時間段讓人進入自己家，顯然這夫妻二人是認識這個犯罪嫌疑人的。而且同時幹掉兩個人，且不動聲色，一刀致命，穩準狠，應該是個職業殺手。而且如果真的是個女性，更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一對平常的夫妻竟然認識職業殺手，”徐千裏心想，“難不成這夫妻二人是□□，想金盆洗手，最後被滅了口？”
肖勝接過話徐遠征的話茬，“因為沒留下什麽線索，所以大家只能從鄰居、親人和同事等開始調查。後來，我們將所有得到的線索拼湊了起來，大概得到了這樣的一個事情的經過：這對夫妻男的叫薛保國，女的叫張春花，五年前結婚，婚後一直懷不上孩子。三年前突然傳來了喜訊，張春花終於懷孕了，兩個人非常高興。後來孩子也順利出生，大名叫薛志康，小名叫康康，一家人正常過日子。
可是孩子二歲的時候，卻出現可怕的事情。一天，張春花坐在床上，一邊看著孩子，一邊給新買來的褲子扡褲腳。恰好這時鍋上蒸的饅頭好了，她便去廚房忙了一陣。等她回到臥室的時候卻發現那孩子正在玩剪刀，玩也就罷了，它竟然給自己的腿上戳了兩個窟窿，鮮血流得滿床都是。而那孩子卻絲毫不覺得疼痛，滿臉滿手都沾著自己的血，還沖著他媽呵呵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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