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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臨城下:她的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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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臨城下:她的奇思妙想

事情果真如謝箐所料,司空寧不再嘗試破陣而出,而是直接帶著大軍在陣法裏躺平。

由於大軍不再亂動,謝箐倒也輕松了不少,那一直蒼白的臉色都好轉了許多。

到第三日黃昏時,謝箐直接帶著艾玉蓉他們溜了。

“我們就這樣跑了,司空寧會不會隨後就追上來?”張龍回頭瞅了瞅還在陣法裏躺平的司空寧大軍。

“不會,司空寧會帶大軍返回營地修整一夜後才會繼續攻打襄陽。”艾玉蓉壓根不擔心。

當夜色降臨時,籠罩了山谷整整三日的濃霧終於開始變淡。司空寧並未立馬行動,而是等濃霧淡到能清晰看見入口就在後方不遠時,才下令全軍撤退,回營修整。

“大將軍,要不要連夜出發去攻打襄陽?”魏旭有些擔憂,這萬一明日又有陣法困他們怎麽辦。他可是受夠了這見鬼的迷魂陣。

司空寧冷冷道:“不用。”

大軍在陣法裏除了饑餓難耐外,並無多少實質性損傷,可幾乎所有將士都有了嚴重心理陰影,如果這個時候直接出發,對方再搞點什麽故弄玄虛的東西,就很容易讓士氣全丟。行軍打仗,士氣最不可衰。

他賭明日這山谷絕不可能再有濃霧和陣法。

這一邊,謝箐六人馬不停蹄回了襄陽城。一入城,幾人就直奔包拯公孫策的院子,謝箐見到包拯第一句話就是:“包大人,那一日,我讓大人準備的東西,可都妥當了?”

包拯點頭:“一切均按你要求準備完畢。”

那一日,拿到她給的圖紙後,他立馬就去找了襄陽王。趙湘找來了最好的工匠,親自監工,三班人馬不分日夜地打造著。

“能否帶我現在去看看。”謝箐還是要親自看過後才放心。

“先別急,讓韓彰給你看看先。”公孫策瞅了下她蒼白的面色,有些擔憂。他亦懂醫,一看她這臉色就大概猜測出她經歷了什麽。

這丫頭,是真的拿命在拼啊。

其實,他和包拯並沒奢望她真的能擋住司空寧大軍三日。他們覺得只要能拖住兩日,就很滿意了。沒成想,她還真給足足拖了三日。

謝箐還沒說話,艾虎已飛奔出門找韓彰去了。

“瞧瞧你這臉色白得!”韓彰一進門,就被她那臉色嚇了一跳,趕緊拿過她的手腕開始把脈。剛一觸及她的脈搏,臉色就微微變了變,急問:“謝青,你吃了什麽?”

謝箐猶豫了下:“沒事,就是累著了,休息下就能緩過來。”

韓彰神色嚴肅地盯著她:“小謝青,告訴二哥,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能迅速提升體力和強行恢覆精神的藥丸?”

面對韓彰,撒謊也沒用,謝箐只得沈默地點點頭。

韓彰滿眼心疼,卻也沒多說啥,只道:“我呆會親手幫你熬兩幅調理的藥過來,你若有事忙,就去吧。放心,有二哥在,不會有事。”

這丫頭,真是不要命了啊。雖然那些藥丸都是極品,可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這麽強勁的進補,他若不趕緊給她調理,死到不至於,但這身子骨以後怕是得廢了。

他家小白若還在,還不得罵死他這當哥哥的沒幫他看好她。

心疼歸心疼,卻也知如今的襄陽情況危急,知她不是不休息,而是沒時間休息,便只能放她去忙。好在那丫頭雖把身子折騰得夠嗆,可只要他韓彰在,就能護她無憂。

至於展昭,有他師父在,他相信,無論展昭曾遭遇了什麽,都一定能扛過來。他本來給無涯山寫了信去問展昭的情況,可卻因皇帝下令封鎖了一些關卡,導致信沒法及時送出去。

“行,二哥,那就麻煩你呆會幫我送過來。”謝箐倒不是太擔心,韓彰都敢放她去忙了,說明一切都在他的把控範圍內,死不了。

包拯親自帶謝箐幾人去了襄陽王讓人打造東西的地方。趙湘正親自在那裏逐一檢查,見大家過來,忙迎了上來。

“你怎麽了?”趙湘一把抓住謝箐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心疼又焦急。

王朝看了看襄陽王,欲言又止。

唔,這襄陽王該不會真的對謝箐有啥想法吧。雖然據說襄陽王要認謝箐當什麽妹妹,可這畢竟不是親兄妹,男女授受不親,拉得這樣緊,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其他三大金剛也是神色詭異地看了看趙湘,心裏和王朝一樣嘀咕,卻沒敢說什麽。

艾玉蓉有些哭笑不得,一個眼神瞪過去,就將四大金剛制得老老實實了。

謝箐倒是沒註意到這些眼神戲,給趙湘說了句無妨,就開始一一檢查那些她吩咐準備的東西。查完,很滿意地拉了下趙湘的手:“王爺辛苦了。”

所有的東西,準備得妥妥當當。

四大金剛這次沒敢明目張膽地瞟趙湘和謝箐的動作,偷偷用腳踢了踢旁邊的人,結果被艾玉蓉一人賞了一腳。

“這些都乃本王的分內之事,倒是辛苦各位了。”趙湘看了看幾人風塵仆仆的樣子,“廚房已備好晚膳,先去用膳。”

幾人並未推辭,在山谷風餐露宿了兩日,確實餓了。

晚膳很豐富,也看得出來準備得很用心,但幾人卻沒時間慢慢享受,狼吞虎咽班地解決了晚膳。

“王爺,我想找你借幾個人,需要武功高強的,絕對信得過的。”謝箐放下碗筷,對並未離開的趙湘道。

“公孫策前日就找過我這事,放心,人都給你備好了。”趙湘對著暗處喊了一聲,就有幾個戴面巾的男子悄無聲息地掠了進來。

關於如何守城和拖延時間,她自然也是知曉的,思慮再三後,她決定把她的部分首領給她用。這幾人,是絕對信得過的,因為暗衛一旦認主,終身以主子為自己的天。最關鍵的,她的暗衛,從沒在他人面前暴露過,長什麽樣,什麽性子,暗號是什麽,只有她才知道。

棉衣那事後,她對包括鳳舞在內的所有可能牽連的人員全部進行了密查,只是,並沒查出什麽結果。雖然雷英認罪並供出了幕後主使是宋然。但宋然在哪裏,軍中是否還有其他臥底,目前都不太清楚。

為這事,公孫策特地找過她,讓她務必調最信得過的人給謝箐用。

公孫策還同時建議,將鳳舞也暫停軍中職務,並避免讓鳳舞參與到任何機密行動裏。她問他們是否懷疑鳳舞,公孫策說,目前倒確實沒任何證據來懷疑鳳舞,但當初和棉衣事件有任何關聯的將士,無論是誰,都應當如此處理,以防萬一。

武功高的人,除了趙曦的四大護衛,就只剩下她的暗衛了,曉天失蹤,龍飛紫天需要寸步不離守住殿下,那麽,人選就只剩鳳舞和暗衛了。

故而,她選擇了暗衛。

公孫策說得對,雖然她堅信趙曦的四大護衛不可能是叛徒,但任何的可能風險,都必須避開。

“見過王爺。”幾暗衛首領單膝跪地行禮。

趙湘微微頷首,指了指謝箐:“這幾日,你們隨她行動,服從她的任何命令。”

“卑職遵命。”幾人轉身,對一身男裝的謝箐行禮,“見過小公子。”

謝箐示意他們起來,又對趙湘道:“還請王爺讓沒中毒的所有將士,一個時辰後,到軍營後方的練武場去,我需要挑選五十六個人用。”

交代完襄陽王,謝箐就帶著大家直接去了軍營的練武場。

“小謝青,那鳳舞武功很高啊,為啥王爺沒讓他來?”王朝壓低聲音問謝箐,曉月失蹤了,龍飛紫天另有任務,那鳳舞呢?

謝箐白王朝一眼:“王爺這麽安排自有她自己的道理。”

王朝有些幽怨地看她一眼,連小謝箐都學會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說話方式了。

艾玉蓉對王朝小聲道:“笨!自然是因不放心......”

“小謝青,你和艾女俠都說過那司空寧明日一定會來攻城。”王朝瞟了眼前方仍然軟乎乎的軍營,急得撓頭,“難道我們再來次陣法?”

謝箐搖搖頭:“不行的。”

鬼霧山谷占了天時地利人和,才讓她布陣拖延了三日,如今,條件不再具備。

“那怎麽辦?”張龍眉都皺成蚯蚓了。

謝箐瞇了瞇眼:“擺不了奇門陣法,那就......軍陣。”

王朝一拍大腿:“你是說......陳州那樣的軍陣?”

陳州時,白五爺和展大人用十絕軍陣大破龐昱私軍的場面,至今歷歷在目,實在太過癮了。

“十絕軍陣?”張龍兩眼放光。

艾玉蓉比較冷靜:“可我們沒有那麽多兵。”

她雖沒看見十絕軍陣的現場,可她出自將門,也見識過很多軍陣。但前提都必須有足夠的兵力去發揮。

謝箐頷首:“艾姐姐說得不錯,確實,我們沒法擺小白的十絕軍陣。但我們可以擺......五行八卦軍陣。”

其實,本來也可以照抄小白當初用的十絕軍陣,可十絕軍陣內沖鋒陷陣的統帥,必須本身就精通該軍陣,當初的小白,就同時是指揮者和執行者。

而不懂軍陣的展大人之所以能完美配合小白,是有原因的。首先,她在蓬萊谷就帶著展大人親自走過一次十絕軍陣,他已經有了很深的印象。其次,展昭和小白太過默契,有小白在附近,任何一個指令,展昭都能完美地配合和執行。

所以當初的陳州,勢如破竹,直接就幹掉了龐昱的軍隊。

可今日,不行。

軍陣,她沒有人。

奇門陣法,條件不夠,修為也不夠。

既然單獨設奇門陣法或者軍隊專用軍陣不可行,那為何不把他們結合起來?用有限的兵力,加有限力量的奇門,能創造幾何增長的效力!

“所以,你讓包大人準備的東西,是用來做這個?”艾玉蓉悟性本就高,一想就透。

謝箐打了個響指:“沒錯,奇門、軍陣、再加機關,三合一。”

“能抵擋住十萬大軍?”趙虎不是太理解。

謝箐搖搖頭:“自然不能,但我們的目地是.....拖時間。”

“所以,我們能做什麽?”馬漢一拍胸膛,“謝大將軍盡管吩咐。”

兩個暗衛並不插話,安靜等待謝箐指揮。主子讓他們聽她的,他們就絕對服從她的話。

“這就是我帶你們來這裏的原因了......”謝箐撿了塊石頭,就地在練武場內畫了起來。

“我想請問在座的各位,有懂陣法的嗎?”謝箐停下動作,“我是說,排兵布陣那種。”

四大金剛搖頭。打架他們可以,追蹤和反追蹤他們專業,可陣法,完全不懂。

兩個暗衛也搖搖頭。隱匿他們最專業,護人最在行,陣法?陣法是什麽東西?

謝箐把目光投向唯一沒有搖頭卻也沒說話的艾玉蓉:“艾姐姐呢?”

艾玉蓉指了指謝箐畫的東西:“我不懂布軍陣,略通一點點破陣,但看懂打仗用的陣法和聽令執行,是沒問題的。”

“好!那中陣和場內指揮,就交給你了。”謝箐毫不意外地一笑。

當初包拯公孫策給出的守城拖延計劃裏,艾玉蓉本就是最重的一環。當初她剛聽到包拯他們的計劃時,著實震驚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艾玉蓉竟然是將門之後,不僅武功不錯,還能領兵打仗那種人才。

當天夜裏,八人在練武場呆到子時,才回去休息。

第二日上午,一切如大家所料,司空寧帶著大軍來了。

當然,城門前可擺不下那十萬大軍,打頭陣的魏旭,以及主帥司空寧,站在大軍最前面,遠遠地看了眼襄陽城樓下方空地。

空曠的城門前,有著淡淡的晨霧。

晨霧裏,有大概幾十人站在那裏。其中八人騎馬,其他人立於他們身後。地面上似雜亂無章地扔了些東西,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似乎是大石,又似乎不是。

看著那霧,不知為何,魏旭心裏開始發麻。

此刻是冬日,如果沒有太陽,一整天都有點霧氣也算正常。可在鬼霧山谷的經歷太深刻了,如今一看到霧,本能地就開始懷疑是不是又有什麽陰謀。

司空寧倒沒在意那些霧,目光聚焦在那八個全身甲胄騎在馬上的人身上,微微蹙了蹙眉。

這襄陽王又在搞什麽鬼?

他擡頭看向城樓之上,發現城樓守軍稀稀落落,中間那個守軍個頭還特別瘦弱,和絕大多數軍營漢子的身材迥然不同。

司空寧忽然笑了笑。

連個瘦弱得給個娘們一樣的家夥都喊來守城了,看來城內確實都軟了。

司空寧再次將目光落在城樓下那馬背上的八人身上。

這八人,甲胄是統一的銀色,但甲胄裏面卻都是色彩鮮艷但各不相同的衣衫,而他們身後站立的人,衣服顏色和他們一樣。每人身後少至四人,多至十二人。

看起來,挺......落魄可憐的。

司空寧瞇了瞇眼。

這稀稀落落幾十人就想來攔截他的十萬大軍?

這襄陽王和包拯他們,究竟在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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