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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啃老哄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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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啃老哄媳婦兒

晚膳的氣氛,照樣是溫馨的。

展爹似乎壓根記不起那件尷尬事,照樣妙語連珠幽默風趣。展夫人依舊溫溫柔柔,體貼暖心。這讓謝箐那一開始還有些尷尬忐忑的心情很快就消失無蹤,也越來越喜歡展昭的家庭氛圍。

展昭在心裏抹了一把無形的汗,暗自感謝他爹也能如此“善解人意”,否則他真沒臉見人的感覺。

“對了,小飛,明日你兆忠伯伯他們會過來。”展爹笑道,“老規矩,陪他們喝下酒。”

“什麽酒?”展昭微微有些緊張。

明日是他爹的生辰,雖然他爹早就淡出江湖,可那幾個老友,卻年年都會來玫瑰谷一聚。幾個伯伯對他很好,他也每年都陪他們喝一點,倒沒醉過。

可上一次,他帶小白過來,兆忠伯伯帶了他埋了三十年的桃花醉,他一沒註意,就喝醉了,小白也喝醉了。這事,父母並不知道,因為那桃花醉後勁太大,並不當場醉人,等他回了院子好久後,才醉的。

想起那次喝醉,展昭恨不得失憶。

要命!那簡直成了小白拿捏他的最佳把柄。

“對了,你兆忠伯伯還說,要帶我最惦記的桃花醉來,三十年的。”展爹一臉期待,對這個老友相當滿意。

展昭頭皮發麻,卻只得應了下來。畢竟,作為伯伯們最喜歡的酒搭子,他若不出場,實在不太禮貌。

伯伯們並不是那種海飲,都是挺文雅地品酒那種,可耐不住那桃花醉太厲害啊。當然,伯伯們久經考驗,根本不怕。

展昭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在她面前,就算他喝醉了,也幹不出在小白面前的那種見鬼事來。他喝醉幹的那事,絕對不能被她知道,太尷尬了。

謝箐瞅瞅展昭的表情,狐貍眼滴溜溜一轉,OMG,她記得小白上次說過,展昭喝醉是在玫瑰谷。臥槽,展大人一直閉口不談,小白一提就要給他拼命的喝醉梗,究竟是怎回事?媽呀,好想知道呢。

展昭一見謝箐那不安分的小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許亂想!”展昭耳朵一紅。

“沒,沒,”謝箐笑得人畜無害的樣子,“我絕對沒亂想展大人喝……”

展昭一把捂住她嘴,額角撲撲亂跳。

要命,這家夥最善於腦補,關鍵腦補的一定都是見不得人的事。

別問他怎麽知道的。

雖然那事……咳咳,從某個角度說,確實有點……見不得人。

只是,那事小白也全程參與了的,為啥那厚臉皮的人就完全不尷尬,還差點講給了謝箐聽。幸虧他當時湊巧聽到兩人在摘星樓喝酒說胡話,讓小白只說出了上半段,關鍵的下半段總算被阻止了。

展爹瞥了眼打情罵俏不自知的兩人,默默喝茶。展夫人含笑看著兩人,並未出聲打擾。

年輕就是好,時時刻刻都在眉來眼去你來我往。

飯後,展昭看謝箐似乎有些困,便早早帶她回了院子:“今日累了,早些歇息。”

謝箐確實覺得想睡覺,便道:“嗯,知道了。展大人,你回去再陪你爹你娘說說話,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展昭點點頭:“嗯,你先睡。若有什麽事,你直接喊小翠,她一直守在你隔壁的。”

小翠是展夫人房裏的大丫頭,特意派過來伺候的。

“知道了,快去吧。”謝箐將他推出門,房內早備好了洗漱用的東西,洗漱一翻後,便直接撲大床夢周公去了。

展昭囑咐了下小翠後,便回了父母那邊,一年只回來一兩次,倒確實該多陪他們說說話。只是,一想起展爹的性格,頭皮始終有點發麻。

剛才有謝箐在,展爹自然是要保持他所謂的風度翩翩文人雅風,並不會當面戲謔他浴桶事件。可現在就他們一家三口在了,按照他爹的性格,絕對會毫不客氣了。

展爹見展昭去而覆返,果然調侃道:“哎喲崽崽,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去陪小嬌妻,來陪我這糟老頭子?”

展夫人輕輕打了一下展爹:“老沒正行的,別把兒子帶壞了。”

展昭知道展爹誤會大了,忙道:“沒,爹,你誤會了。”

展爹呵呵呵:“誤會?你欺負你爹是毛頭小子?”

展昭撫額:“不是,那個,我真沒。”

展爹一副看他演戲的表情:“小飛飛,你莫要欲蓋彌彰了,爹懂,都懂。”

不懂能生出他?

展昭:“……”

展爹戳他腦袋:“一件沒穿,還敢否認,放心,爹很開明的,年輕人嘛,花樣多點,咳咳,正常。”

展昭百口難辯。

展夫人瞅了瞅展昭,也忍不住開口道:“咳咳,崽崽啊,那個,雖然爹爹娘親都不在意,就是……”

展夫人頓了下,也戳了戳展昭的頭:“悠著點,莫要過度。”

展昭有種明明沒幹啥,卻被人捉賊見贓當場逮住的無奈,本就不善言辭的他,一急,就本能要開啟快走。

“咳咳,小崽崽,不許快走瘋!”展爹一把拉住展昭,這孩子,從小被人說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就只會快走瘋。

話說,他這兒子,一點沒隨他,倒是隨了他那溫文爾雅內斂儒雅的祖父。

展昭:“……”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解釋不清。算了,浴桶那場景,有沒有都差不多了。他們覺得是,那就是吧。

展夫人一笑:“崽崽,那個,我們啥時候請媒人上門去提親?這孩子心思純凈,娘也挺喜歡的。”

展爹立馬跟進:“趕緊的,可千萬別把我兒媳婦兒給弄丟了。你爹我早十八年就把聘禮都給你理好。我呆會拿給你看啊。”

展昭額頭冒汗:“你們…~都不問問情況?”

“咋地?小姑娘很窮?”展爹白他一眼,“我展家缺銀子嗎?小姑娘沒嫁妝?沒事,我展家連嫁妝都包了。”

展昭目瞪口呆地看著望媳心切的展爹。

不是,他啥也還沒說啊。不過,小姑娘確實很窮,他自己也幫她把嫁妝都理好了。

反正展爹在汴梁的幾間鋪子一直是他在收銀子,想給她份嫁妝還是不難的。

不等展昭說話,展爹又道:“咋地?小姑娘長得不好看?我展家祖傳好看,不怕。”

展昭:“……”

小姑娘很好看,不過,他從來喜歡的就不是那個皮囊,他喜歡的是皮囊下那顆有趣的靈魂。

要看皮囊的話,唔,還有誰能比小白好看。

哦,小白皮囊下的靈魂也一樣有趣,但是小白是男人!

展夫人掩嘴一笑:“小姑娘長得可不比你家兒子差。”

展爹壓根不給展昭插嘴的機會:“咋地,小姑娘有江湖仇家?給爹和你小叔說一聲,看江湖誰還敢欺負我家兒媳婦兒。”

展昭張了張嘴。

唔,江湖仇家到沒有,不過卻有個臥底老板襄陽王,還有個可能會對開封府不利的超級大佬,不知他爹還敢不敢放如此豪言。

“咋地?小姑娘出身不好?不能強強聯姻?”展爹戳了展昭一下,把他剛要出口的話又給封印了,“咱展家還不至於必須要靠聯姻來穩固家族。你爹我若真在意權勢,現在早權傾朝野了。”

展昭被戳得仰了仰。

他爹這話倒確實沒錯,雖然展家嫁進來的女子確實大都出自名門,但展家卻給與了很大的自由度,允許展家子弟自行尋找志趣相投觀念吻合的意中人。

不過,他爹說會傾朝野就有點吹牛了。不是說他才華不夠,相反,當初的探花郎,貌比潘安,才華橫溢,是當批翰林學士裏最亮眼的那個,深得很多翰林院老師的厚愛,背後還有展家強大的財力支持和人脈加持,正常來說,前途確實無量。畢竟,翰林學士就是皇帝的顧問,很多宰相都是直接從翰林學士裏提拔的。

只不過,他爹那張臉犯了皇帝的大忌啊。

他爹想權傾朝野,除非換個皇帝差不多。

好不容易展爹喝茶歇氣,展昭終於搶到機會開口了,不料展爹忽然將送到嘴邊的茶杯重重一放,一臉看渣男的表情,怒視展昭:“展昭,難道是你不想負責?”

展昭星眸一下崩大,滿頭黑線地看著展爹。

展爹拍案而起,一巴掌打在展昭頭頂:“好你個兔崽子,和人家小姑娘啥都做過了,還敢賴賬?”

展昭額角亂跳,剛想解釋,展爹又是一巴掌拍過來:“兔崽子,我們展家的一百條家規呢?給老子背一遍。”

展家先祖是個情種,家規第八條就是關於情感專一方面的。

“沒,我沒。”展昭話還沒說完,展爹一巴掌又要拍下來。

展昭跳起來就跑,卻被展爹在屋裏追著打:“我叫你欺負人家小姑娘,我叫你始亂終棄,我叫你不學好......”

展昭想說話,卻次次都被展爹搶了先,又要躲避展爹的武力攻擊,硬是沒能完整地解釋出。

展夫人哭笑不得,趕緊拉住展爹:“你看看你兒子是那個始亂終棄的料嗎?”

她這呆兒子,雖然話少,可她這當娘的,早看出來了,把人家小姑娘當寶呢。

展爹氣呼呼地:“那你說,為啥推三阻四的樣子?”

有了老娘的撐腰,展昭總算不跑了,也有些好笑地道:“我是說,你們都不先問問我怎麽打算的嗎?”

展爹看看展夫人,再看看一臉好人長相的兒子,也覺得自己好像想多了。就他這兒子,那什麽開封府的道德模範,行為標桿,好像和多情卻寡義的負心郎確實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呢。

哎,他果真還是盼媳心切,腦子都不太好使了。

展爹不好意思地道:“你小飛飛你們如何打算的?”

最好是立即馬上成親那種。

展昭不能將開封府的那件事告訴他們,只得道:“兒子自然已認定她,非她不娶。不過婚嫁的事,可能需要先等等。”

等開封府的事了,等她的身份揭開,等他為她換一個徹底自由的身份。

最重要的,等她愛上他。

那家夥,還沒太開竅。

展夫人掐了一把又要開口的展爹:“既然小飛自己有主意,那爹爹娘親自然聽你的,啥時候需要我們出面提親了,記得說一聲。爹爹娘親第二日就能將聘禮全部備好。”

夫人一掐,展爹立馬婦唱夫隨,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嗯嗯,小飛飛的事,小飛飛自己做主就好,爹爹娘親無條件配合。”

展昭低聲道:“多謝爹爹娘親理解。”

展爹大概是昨日貪口腹之欲吃壞了肚子,便暫時離開,留下展昭和展夫人說著話。

展昭從小和父母親近,和他們基本無話不談,尤其是溫柔善解人意的娘親。展夫人問起他和謝箐如何相識等事,展昭便把他和她從認識到現在的幾乎每件大事都簡要地說了說,不過倒是略去了事關開封府核心秘密的那些細節。一是因為這是違反開封府律條的,二是因為他並不想讓爹娘也跟著擔心。

展夫人嘖嘖了兩聲:“崽崽,你長本事了啊,居然一開始愛上了個“男人”。”

展昭不吭聲,有些心虛。確實,他曾為自己是否乃斷袖糾結了好一陣子。那段時間,他是分裂的。

展夫人見兒子發囧,倒也不再打趣這事,隨意問他:“崽崽,你是啥時候動心的?”

展昭想了很久:“其實,我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那連環殺人案裏,當兇手拿刀對著她脖子時,他是恐慌的。而在她掉下懸崖,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拉住她時,他是恐懼的。在看到她滿是傷痕的腰時,他的心裏,似乎微微發疼。

而在陷空島蓮花渦裏,他第一次明確知道,他可以為了她置生死於不顧。所以,明知跳下蓮花渦可能從此再也上不來,卻毫不猶豫就跳了下去。

他也知道,在蓮花渦裏,他第一次腦子迷糊起來,對著一個“男子”身份的人,失了分寸,意亂情迷,借著渡氣,做了他以前想都無法想的事。

而看到小白和她共騎,看到兩人一副金童玉女的樣子,聽著他們極其合拍的打打鬧鬧,他第一次吃醋了,即便當時仍然不願承認那是吃醋。

於是,他開始無意識地防備她身邊所有黏她的衙役兄弟,第一次做了各種並不公正的事。

而讓他真正知道自己對她有強烈占有欲,則是因為丁月華來汴梁那次,盧夫人安排她去相親。他發現,他完全無法忍受她會和別人成親。即便,她有可能是男人。於是,他去砸場子了,做出和他性格完全分裂的行為。

而去陳州路上,她穿女裝,他真正確認了她的性別,也從此認定了非她不娶。於是,他借她生辰,把龍懸珠給了她。

再到後來,他越來越清晰他的內心。

只是,若問他何時開始動心的,他是真說不出來。

或許,是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抱大腿行為裏;在她各種稀奇古怪的調戲裏;在她無數次撩人而不自知的相處裏,不知不覺就動心了。

又或許,是在懸崖下拉住她的手,她抱住他哇哇大哭,說展大人我以為我要死了時,心就被她軟得一塌糊塗了。

展昭唇角不自覺牽起。

或者,心動時間更早,早在他第一次遇見她,看見她面不改色忽悠那江湖大漢時,在他繳了她“打劫”來的銀子時,就對這個古靈精怪卻又同時帶點特有的天然呆屬性的小姑娘動了心。

見展昭神色有些恍惚,展夫人戳了他額頭一下,笑道,“小傻子,自己都糊塗了吧。娘親告訴你,所謂情不知所起卻一往情深,心動,總在不經意間。直到你某天驀然回首,才發現早已情根深種。”

要真說得清啥時候心動,那才怪了。

展昭輕笑一生:“娘親果然經驗豐富。”

“你小子居然會打趣娘親了。”展夫人再戳他一下,又將熏香撥了撥,“崽崽,小白這次怎麽沒來?我釀的玫瑰花露,你給小白帶點回去,那孩子特臭美。”

“他有事,來不了。”展昭想了想,將小白和顧傾城的事給展夫人說了說。娘親一向把小白當親兒子看待,給她說說也無妨。

展夫人怔了怔,她並不認識顧傾城,也沒見過他,只是經常聽小白和展昭說起,對那瘋批的性格印象倒挺深的。

“沒事,遲早會認的。”展夫人眼眶有些泛紅,她非常喜歡小白那孩子,自打展昭第一次把他帶回來的,她就把他當兒子了。也多虧了小白那孩子,她這內斂悶呆兒子的生活才多姿多彩起來。

展昭點點頭。

“對了,你都有意中人了,那小白有沒有?”展夫人忽然想起這個問題,“若有,讓小白也帶回來給娘親瞧瞧。”

展昭瞥了眼展夫人,垂下眼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有沒有啊?”展夫人好笑地看著他,“這問題很難?”

“有。”展昭悶聲道。

展夫人略略奇怪瞟了眼展昭:“崽崽,你這啥神情?”

展昭不說話,但生性老實內斂的他,一向就不擅掩飾自己的神色。

“怎麽?小白意中人不好?”展夫人有些困惑,崽和小白比親兄弟還親,按理說,提起小白的意中人,這娃娃的神態應該是愉悅的才對啊。

可她這兒子表情著實有些奇怪,看起來滿臉為難和苦惱。就好像他不滿意不喜歡小白選擇的姑娘似的。

“你不喜歡小白那意中人?”展夫人試探著問。

“喜歡。”展昭還是悶聲道。

“那你這是?”展夫人不明白。

展昭沈默。

展夫人見他老不說話,將前後連起來仔細想了想,神色漸漸詭異起來,輕咳了一聲:“崽崽,你別告訴娘親,小白也喜歡那丫頭?”

展昭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展夫人,點點頭。

展夫人嚇得差點打翻了手裏的茶盞,一撫額頭:“兄弟...相爭?”

展昭點點頭,卻又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表達。

展夫人沈默半響,輕嘆一聲:“崽崽,娘親問你幾個問題啊?你老實回答。”

展昭點點頭。

“你和小白都喜歡她,對不對?”

展昭毫不猶豫點頭。

“小白對她感情如何,是否也和你一樣...非她不娶?或者說,只想娶她?”

展昭怔了下,點頭。

即便小白從不明確說,可他太過了解小白,那家夥,和他一樣,輕易不動情,一旦動情,就再難改變。

展夫人忽然覺得腦殼痛,想了想,又開始問問題。

“兒子,要是小白和她同時掉水裏,你救誰?”展夫人給了個二選一的問題。

“小白會鳧水,她也會。”展昭一臉實誠地道。

展夫人噎了一下,換了個說法:“如果歹人挾持了他們,讓你二選一,你選誰?”

“小白不會讓她被綁架。”展昭很認真地道。

展夫人翻了個白眼,這孩子怎麽老給些莫名其妙的答案。她要的是選擇啊,擇決啊!

“他們都要死了,你只有一顆丹藥,救誰?”展夫人幹脆拋出生死難題,這下這孩子該為難了吧。

展昭似乎真為難了一下,一臉嚴肅地道:“給她吃四分之三,給小白吃四分之一,然後我再帶他們去找韓二哥。”

展夫人半響沒說出話,對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崽是真的無語了,開始深呼吸。

好久,展夫人才又道:“崽崽啊,娘親怎麽覺得,這兩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好像差不多啊。”

展昭點頭:“一個是兄弟,一個是...媳婦兒。一樣重要。”

展夫人有些抓狂:“如果,如果你確實只能選擇救一個,沒有兩全之策呢?”

展昭:“救她,然後拿我去換小白。”

展夫人身子晃了晃:“崽崽,你究竟有多喜歡這兩只啊。”

展昭不說話。

“傻兒子,你對小白這樣好,你不怕你媳婦兒吃醋?”展夫人有些擔憂。

展昭淡定地道:“小白是她最好的朋友,小白在她心裏的地位,舉足輕重。”

展夫人使勁拍了拍自己腦袋,開始懷疑自己腦子有問題。

“崽崽,”展夫人腦子好半天才轉過來,“那請問,你在小白心裏,是啥地位?”

展昭喝了口茶:“你剛才問的所有問題,可以把我和他互換,答案是一樣的。”

展夫人身子再度晃了晃,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崽崽,你先別說話,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不行,她怎麽不太聽得懂了,一時居然有些捋不清這邏輯關系了。

好久好久,展夫人才擦了把額頭的汗:“展昭,你老實告訴娘親,你對小白,究竟有沒有...超出兄弟該有的情感?或者,小白對你有沒有?”

展昭毫不猶豫否定:“沒有!他也沒有。”

因為,他對小白從未有過任何非分之想,即便那家夥太過美貌,偶爾也會讓他腦子當機迷糊一下,也會讓他內心一顫,可卻能很快清醒地知道,那是兄弟,兄弟。

可她不一樣,哪怕她還是男人身份時候,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產生不該有的想法,那些說不出口的想法。

也正因為她,他更加確定,他和小白,可以把命交給對方,卻唯獨不會有那種情感。

只是,雖然一個是男女之情,一個是兄弟之情,可在他心裏,同樣重。

展夫人又有點懵了,講真的,她沒遇到過這種詭異的三人團情況。

好半天,展夫人才有氣無力地開口:“也就是說,先拋開是否有男女之情,你們三人,是缺一不可那種關系了?”

展昭想了想,點頭。

展夫人:“你會為了小白,讓出她嗎?哦,當然,她不是物品,輪不到你們讓來讓去,我只是想問,你是否會為了不傷害小白,而放棄她?”

展昭搖搖頭:“不會放棄。”

任何東西他都可以讓給小白,他甚至可以為了小白連命都不要,可唯獨這事,他真的做不到。再說,也輪不到他讓或者不讓,選擇權利在她,不在他或者他。

“崽,你最在乎的兄弟,喜歡著你最愛的女人,你要如何做?你該如何做?”展夫人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展昭沈默了一下:“娘親,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小白,如何給他談這個話題。”

展昭頓了下:“娘親,是小白告訴她,我喜歡她。所以,她才問我要不要和她談戀愛。哦,談戀愛意思就是相處。”

其實,他到現在也沒搞清楚小白為何突然就退出了。那家夥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並沒隱瞞他也喜歡她的事實。

他知道小白並非要搶他的東西,因為在這之前,對男女情感天然呆的她,並未表現出對他們任何一個有男女之情。

她未回應,又何從談誰搶了誰的。

所以過去好長一段時間,他和他就這樣心照不宣地保持著和平的競爭。不過,無論他還是他,若她真的自己做出了選擇,沒被選擇的那個,一定不會再爭再搶。

他也沒想到,小白突然就退出了,還順手幫了他一把。

展夫人楞了下,小白主動讓步?幫兄弟一把?她就說她這呆兒子怎麽有本事把小姑娘帶回來的。只是,小白為何中途退出了?

“娘親,”展昭有些無助,“我不知道怎麽處理這樣的情況。”

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分享,可唯獨愛情,沒法分享啊。

“娘親,”展昭求助般看向展夫人,“小白長情。”

知小白莫如他,小白雖然陽光灑脫,可他卻知道,小白和他一樣,太過長情。小白不會輕易喜歡上誰,可若他真喜歡上了,恐怕一生都再難愛上別人。無論他喜歡的人最終是否選擇了他。

“崽,你莫說話,讓娘親先捋一捋,先捋一捋啊。”展夫人示意展昭別說話,仔細將三人的關系和情感反覆捋了好幾次。

等終於捋清了,展夫人看著展昭,再次輕嘆一聲。

“崽,娘親只能告訴你,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可喜歡,卻可以是一個人的事,你可明白?”

展昭楞了楞,一時不太明白展夫人的意思。

展夫人正要說什麽,展爹終於從茅坑裏爬起來回來了。展夫人瞧了瞧這個不太靠譜的夫君,最終沒在展爹面前提三人團的事,打算等展昭和謝箐回汴梁後,再給展爹單獨說。主要展爹話多,她怕崽崽天天都要被展爹抓去捋一捋。

三人又說了一陣話,展夫人就催著展昭回去了:“兒子,早點回去,這幾日那黃蓋峰上的九頭鳥老半夜叫,怕嚇著小姑娘。”

展昭怔了怔,這才想起好像每年這個時候,那九頭鳥確實要叫上一陣子,那丫頭到真可能會嚇到,畢竟膽子那麽小,除了會吹牛,啥都怕。

展爹送展昭出去。

展昭走出院子,一眼看到開得正艷的玫瑰,想了想,對展爹道:“爹,幫我運足夠多的玫瑰去汴梁,要能種滿城南那座宅子的量。”

“啥?”展爹跳了起來,指著展昭,“小飛飛,你要幹啥!”

展昭一臉平靜地道:“哄媳婦兒。”

她說也想要一片玫瑰花海,可惜汴梁沒有。那他就在她選中的那個宅子裏種滿玫瑰,讓她以後一睜眼就能看到。

展爹瞠目結舌地看著展昭,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道:“不是,小飛飛,那是我給你娘種的,你這叫巧取豪奪。”

他家這兒子可真是跌瞎他的眼了。以為他是呆子,結果還沒成親,就玩起了花樣。以為他老實缺乏浪漫,結果這哄媳婦兒倒挺靈光的。

展昭淡然道:“你媳婦兒都娶回家二十年了,讓讓我怎麽了,再說,我挖了你的,你再繼續種上新的就是了,反正你除了種玫瑰,也沒別的事了。”

展爹的嘴半天沒合上。

“記住啊,盡快幫我送去汴梁,哦,把你那花匠也送一個給我。”展昭邊走邊說。

展爹:“……”

他是被啃老了嗎?

展爹嘆了口氣,唉,挖,挖,馬上挖。舍不得玫瑰套不到兒媳婦兒。他這偌大的家業將來都是要崽崽繼承的,挖點玫瑰怎麽了!怎麽了!

他家聽話懂事的崽崽,能有啥壞心思。

瞅了瞅他花了很多心血種出來的玫瑰,展爹快哭了。

嗚嗚嗚,這臭小子,上次為了小白,把他最寶貝的一個神器要了去。如今,為了媳婦兒,要挖他玫瑰了,嗚嗚嗚。啃老啃得那是駕輕就熟了。

展爹一跺腳,自己家的娃,再討厭都得愛,狠狠愛。

展昭回到自己院子,果然看到謝箐抱了個被子跑到他房裏來了,正裹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展展展大人。“謝箐往被子裏縮了縮,“有怪鳥叫,我害怕。”

她不好意思讓小翠知道,只好跑這裏來等展昭了。

“別怕,我陪你。”展昭聲音帶笑,在旁邊坐下來:“你等等,我先洗漱下。”

謝箐本來挺害怕的,見展昭回來了,心裏那種安全感立馬就有了,被子也不捂了,坐在床上等。

展昭很快就搞定。

“展大人,你要和我一起睡嗎?”謝箐疑惑地問。

夜空裏又是一聲九頭鳥叫,嚇得她一個哆嗦,本能地抓起被子想捂頭,又想起展昭就在面前,尷尬地放下了。

展昭瞧了瞧她鵪鶉一般的樣子,無奈道:“不陪你睡,你確定你可以?”

他本沒打算和她一起睡,可一聽爹娘說九頭鳥,就決定陪她睡了。

謝箐弱弱地瞅了眼窗外遠處黑漆漆的山巔,脖子一縮:“想要展大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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