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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說還休的三人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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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說還休的三人團

謝箐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白玉堂,而且看起來,白玉堂還是完好無損的。這巨大的驚喜沖擊得她鼻頭發酸。

“小白你還活著,果然還活著。”謝箐笑著,眼淚卻滾了下來。

一路上,她看起來似乎沒心沒肺,大大咧咧。可實際上,她根本就是在刻意樂觀,故意不去想那些承受不起的可能性,哪怕幾率很小,哪怕只是假設。

那一日,當她想起白玉堂最終會死在沖霄樓,她就發現自己根本接受不了這個結局。接受不了那個肆意張揚,驕傲自負,卻獨獨給了她所有溫暖呵護的華美小傲嬌,會被萬箭穿心極其慘烈地死去。

雖然明知道這裏不是沖霄樓,知道白玉堂大概率不會出事,可到底是平行時空了,誰知道她的到來會不會引起蝴蝶效應。

現在驟然見到全須全尾一臉傲嬌的他站在面前,聽著那照樣肆意招搖的熟悉嗓音,心裏大石落地的同時,她一路以來極力偽裝的堅強,瞬間就潰不成軍。

白玉堂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回答兩人的連發提問,就見謝箐開始掉淚珠子了。本來還嬉皮笑臉的他,喉頭忽然也有點發緊。

他張開雙臂將她一下抱住,平日那驕傲的嗓音,此刻微微沙啞:“小謝青,哭啥啊,五爺這不是好好的嘛。”

他不說還好,一說,謝箐眼淚掉得更快:“小白,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不知怎的,眼前的白玉堂越鮮活,她越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沖霄樓那一段極其慘烈的描述。

白玉堂只道是謝箐以為他這段時間失蹤可能遭遇了不測,並不知她是被沖霄樓劇情給影響了情緒,只得擁了擁她,再摸摸她的頭:“好了好了,小謝青,哥哥絕對不會死,哥哥這麽漂亮,閻王爺也不敢收啊。”

謝箐卻哭得更厲害,腦子裏來來回回都是電視劇裏白玉堂那最後一幕。

感受著胸前的濕潤,從來只被寵著慣著的白玉堂,面對哭成淚人的她,突然就有些手足無措,心裏還隱隱有些發疼,無助地看向展昭,卻見展昭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什麽。

“傻子!怎麽給個女孩子似的,這麽愛哭。”白玉堂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也不知怎麽安慰她,只能擁住她,任她發洩。

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他在這小子心中,地位挺高的,比他想象的,要高很多。

眼淚,滴在他胸前衣襟上,略硬的衣襟布料被浸潤得發軟,他的心也跟著軟得一塌糊塗。心底深處,有種奇妙的,全新的感覺悄無聲息地破土而出,偷偷發了芽。

站在旁邊的展昭,一直沒出聲,就那樣默默地看著,聽著。心裏的感覺五味繁雜,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何感覺。

似乎,是激動雀躍的。卻又似乎,隱隱有種酸酸澀澀到無從描述的感覺。

看著旁邊兩人相擁的身影,莫名地,內心隱隱有些煩躁不安起來。謝青這小子自來像個小哭包也就罷了,白玉堂這沒心沒肺的家夥,何時也變柔軟了?

“咳咳,我說兩位,”展昭終於忍不住開口,“哭夠了嗎?”

頓了下,又補了句:“抱夠了嗎?”

展昭一出聲,白玉堂這才發現剛才被謝青那一哭擾亂了心神,差點忘了展昭還傻傻地站在一旁,看起來似乎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白玉堂突然就有些內疚了,將謝箐一松,也給了展昭一個狠狠的熊抱:“展貓貓,我就知道你會來找小爺。小爺想死你們了。”

被突然熊抱的展昭,微微一怔,隨後臉色覆雜地看著抱住自己的這個白白的家夥。

心裏的感覺,突然更加混亂起來。

“放開。”展昭推了推他,俊臉一冷,“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又來了!”白玉堂對展昭的冷臉早就免疫,極其自然地對展昭勾肩搭背,吊兒郎當地道,“我說小展昭,小爺失蹤了,你是不是特著急,特擔心小爺?”

“想得挺美。”展昭仍然冷著臉,倒也沒拍開他搭在他肩上的手。

白玉堂不以為意。他太了解展昭了,從他們相識的第一天,他就知道,這家夥從來都口是心非。

他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展昭的畫面。當初,少年輕狂的他,聽說展昭相貌俊美,還是昆侖老祖的得意門生,就不太服氣,特意在姑蘇堵住了展昭。

就因為他說展昭漂亮,這個據說對任何人都溫潤如玉的家夥,臉一紅,然後,每次見他就都是冷著臉的了。

他覺得很有趣,玩性大發,就時不時追著展昭跑,就想看看這愛臉紅的少年會不會暴跳如雷。

於是在他又幹了一件“大事”後,他成功看到了展昭暴跳如雷,拿著巨闕追殺了他三天三夜。

他以為這家夥真的討厭他,卻發現,當他被那江湖老瘋子擄走的時候,展昭竟然也追著那瘋子幾日幾夜,把他救了出來。

他第一次對展昭勾肩搭背,說:“展昭,原來你不討厭小爺?”

展昭冷冷道:“我們很熟嗎?”

……

想著那些過往,白玉堂輕笑一聲:“展昭,擔心小爺就大大方方說出來。像我家小謝青那樣,想哭就哭,多好。”

展昭一下拂開白玉堂的手:“我懶得理你。”

看著別別扭扭的展昭,謝箐總算破涕為笑,目光在展昭身上掠來掠去。

哎呀,她家展大人就是口是心非。瞧瞧白五爺,多直白。

看著看著,謝箐眸光突然一頓,一下抓住展昭:“展大人,你怎麽受傷了?”

此刻,展昭的手肘那裏,衣服料子被磨破,隱隱露出手臂,那磨破的布料四周,已被殷紅染透,一看就出了不少血。

白玉堂笑意一收,遁著謝箐的目光,也看到了那片血跡。

“要不要緊?”白玉堂也一把抓住他。

“無妨,一點皮外傷。”展昭實在是有些頂不住那兩人太過關切的目光,輕咳一聲,“在那通道滑下來的時候被磨破的。”

謝箐看看自己的手肘,再檢查了下全身上下,發現自己完好無損,這才恍然明白。原來在通道裏,是展昭把她整個人環抱住,將她護得一點傷也沒受。

心裏,突然就有些感動,還有些難過。似乎,一路以來,都是展大人在護著她。

“痛不痛啊?”謝箐心疼又內疚地拉過展昭的手肘,吹了吹,“看起來就好疼啊。”

溫熱的軟軟氣息噴在手肘上,像被最柔軟溫暖的羽毛輕輕撫過,展昭忽然就覺得那火辣辣的感覺似乎減輕了不少,剛才有些煩亂難解的心緒,一下就平覆了。

白玉堂好奇地看著謝箐總往那傷口上吹氣,不禁問:“小謝青,為啥要對傷口呵氣?”

“因為我哥哥說,吹吹就不痛了呀。”謝箐繼續吹。

小的時候,她總是磕磕絆絆。哥哥每次都給她吹吹,說吹吹就不痛了。她覺得很神奇,因為每次哥哥吹吹,好像真的就不那麽疼了。

白玉堂聞言,忽然也學著謝箐的樣子,對著展昭吹了一口。

展昭條件反射手一縮。

白玉堂:“......”

“展昭,你是不是嫌棄我?”白玉堂劍眉一挑,有些惱怒

展昭眉心一跳:“.......我沒有。”

他真的沒有,只是,縮手似乎是本能。

“那為何小謝青給你吹,你就沒躲?”白玉堂才不管。

謝箐也詫異地看了眼展昭。

展昭:“……”

這個問題,他真不知道怎麽回答。雖然這兩只都命裏克他,可那感覺,似乎又不太一樣。要說偏心或者嫌棄,倒真沒有,畢竟,假如少了任何一只,生活好像就不完整的感覺。

白玉堂冷哼一聲,漂亮的下巴高高擡起,極其傲嬌地道:“展昭!小爺才不稀罕給你吹。”

展昭:“......”

白玉堂目光又瞅了瞅展昭那被磨破的布料,腦回路同樣清奇的他,突然將目光緩緩下移:“我說展貓貓,你該不會褲子也磨破了吧。”

一聽白玉堂這樣說,謝箐也條件反射地將目光往下看。

是啊,展昭把她護那麽好,既然手肘都能磨破,那屁股上的布料,難道不應該是受損最嚴重的嗎?

看著兩人那詭異的眼神,展昭眉心猛跳,連退三步:“我沒有!”

展昭不退還好,一退,白玉堂和謝箐就更加覺得他欲蓋彌彰了。

“咳咳,沒事沒事,大家都男人。”謝箐尷尬地輕咳,移開了目光。她臉皮再厚,再是男人假身份,也不好意思去看人家展大人那小翹臀吧。

“就是啊,貓兒你幹啥,誰還沒穿過開襠褲啊。”白玉堂不以為然,“放心,小爺不會笑話你的。”

展昭臉都黑了。

“我沒有!”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從那通道滑下來,他不斷用手肘在減緩沖力,因此身體其他部位壓根沒受什麽傷,尤其是......這兩個家夥肆無忌憚談論的那個部位,雖然,疼是有點疼。

謝箐咳咳兩聲,一副展大人你別說了的表情。

白玉堂一副小爺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在兩人的眼神淩遲下,展昭臉色紅紅白白,精彩紛呈。

實在受不了的展昭,手指突然一動,那藍色長袍就瞬間翻飛了一下,隨後又自然垂下。

不過就那一秒,也夠白玉堂看清楚某些事實了。

“不是吧,原來真沒有。”白玉堂有些意外。

展昭實在不想和這兩只不靠譜的再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冷著臉問道:“白耗子,你還沒回答你為啥在這裏?”

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話要問白玉堂了。剛才被這兩只一頓神操作打岔,直接被帶偏十萬八千裏。

白玉堂立馬被轉移了註意力:“小爺想從這裏出去。”

謝箐環顧了下所在環境,發現這是一個挺大的地下空間,根據他們從滑滑梯下來的時間估算了下,這裏應該接近無底洞那麽深了。

白玉堂瞅了瞅那滑滑梯出口,有些懊惱:“怎麽你們也被丟下來了,那裏壓根上不去的。上面有機關,只出不入。”

他擅機關之術,根本不用親自上去,就看明白了這玩意兒是個有去無回的單程通道。

只是沒想到,展昭和謝青竟然從這裏掉下來了,是驚喜,也是驚嚇。

“白五爺,難道你也是被從這裏丟下來的?”謝箐有點困惑,難不成白玉堂一直被困在這裏?

“柳飄飄扔你下來的?”謝箐再問。

展昭也有些不解地看著白玉堂。

難道白玉堂也發現了桃花庵的事?這有點說不通啊,如果那樣,那庵主會早有防備,壓根不會讓他有機會去偷藥包。

“笑話,我白五爺會被別人給扔進來?”一向傲嬌自戀的白玉堂滿臉不屑,“小爺我不是從那玩意兒下來的。”

“等等,什麽柳飄飄扔下來?”白玉堂突然抓住了問題關鍵。

展昭這才給白玉堂大略講了下他和謝箐從無底洞到桃花庵再到壩壩宴等一系列過程。

“小爺我認識柳飄飄這麽多年,居然不知道她埋得竟然如此深。”白玉堂眉間升起一股戾氣,語氣瞬間如寒冰:“展貓貓,小謝青,幸虧你們無事,若有一點差池,小爺我非得把她碎屍萬段。”

敢碰他白玉堂劃入範圍的人,不想活了。

謝箐再一次動容。

展昭突然別開眼。

洞內一下有些安靜。

“既然你不是從滑滑梯下來的,那你是從哪裏來這裏的?”展昭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

“小爺從無底洞過來的。”白玉堂劍眉一揚,滿臉的傲嬌。

謝箐和展昭再次一怔。

無底洞?

他們果然猜得不錯,無底洞確實和茉花村的地下空間是相連的,只是為何他們找遍了無底洞每一個地方,都沒發現哪裏可以通往這邊呢。

“白五爺,你去無底洞幹啥?”謝箐問出了關鍵問題。

“小爺去追白毛怪。”白玉堂小白牙咯嘣一聲,似乎很是氣憤。

“白毛怪?”

謝箐和展昭對視一眼,果然如此。

他們在西華縣的時候,就在懷疑陷空島上出現的不明咬人怪物就是白毛怪了。只是,這陷空島和西華縣相隔也不算近,陷空島的白毛怪,按理說不該出現在西華縣。

除非……

除非壓根不是同一只?

“等等,小白你剛才既然說你是從無底洞自己過來的,那你想出去,原路返回不就可以了?”謝箐不太明白白玉堂為何會失蹤這麽久。

對於謝箐一會喊他白五爺一會兒喊他小白,白玉堂已經免疫了。就好在展昭一會喊他白玉堂,一會喊他白耗子,偶爾心情好,喊他小白。

“這個嘛,總之說來話長。”白玉堂嘆了口氣,這才給兩人說起了他這段時間的經歷。

原來,當日盧家莊出現怪物後,他和三哥四哥急匆匆趕回來。然而,搜遍了整個陷空島,也沒發現那神出鬼沒的怪物。

某日,他突然想起還漏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無底洞。於是,不等三哥四哥回來,就獨自一人前往無底洞。

湊巧的是,還真給他在洞口附近發現了那白毛怪的蹤跡,於是他跟著一路追過去,在無底洞某個地方遇上白毛怪,跟著追到了一個分支洞內,那分支洞特別的深,而他在和白毛怪打鬥的時候,意外掉了下去。

沒想到,就掉到了茉花村這邊的地下空間裏。只是,掉下去的地方太高太深,根本不可能從那裏返回。

謝箐插嘴:“白五爺,你該不會告訴我,這裏除了滑滑梯和你掉下來的地方,就再沒其它出口了吧。”

展昭開始仔細打量四周。

“自然不是,出口,確實還有。”白玉堂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既然有出口,那小白你怎麽在這裏困了這麽久?”謝箐還想問,白玉堂是如何挺過來的,吃啥喝啥啊?

白玉堂沈默了一下:“你們隨我去就知道了。小謝青,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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