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懷與謝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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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懷與謝雲書
蕭景懷帶著姜尋煙拜訪趙府的時候，是趙老爺顛著滿身肥肉來迎接的。
夏夜天燥，趙老爺顛的一身肥膘都透出油汗來了，聽聞錦衣衛上門，著急忙慌的跑來一瞧，就瞧見了蕭景懷帶著姜尋煙並肩走進門來。
彼時夜色已深，暮色四合，府門前掛著兩個四角燈籠，在風中微微搖晃，橙黃的燈光落到兩個人的身上，在他們的眉眼間照出淺淺地光暈，似是一對璧人一般。
姜尋煙遠遠瞧見趙老爺，只覺那張臉兇惡萬分，她一瞧見，便心生厭意，腰桿也緊繃的挺起來，一雙月牙眼裏橫添了幾分兇厲，惡狠狠的盯著趙老爺瞧。
她的眼眸一轉過去，肚子裏那些尖銳鋒利的話還沒來得及刺出來，一旁的蕭景懷已經向前半步，立在了她的側方前。
大概是了解姜尋煙“有仇必報”的性子，所以他沒有用肩膀擋住姜尋煙直視趙德寶的目光，只是比姜尋煙向前更進了一步，給了姜尋煙一種“有人擋在我身前”的安全感。
他太高了，身量壓了姜尋煙一頭，肩背挺拔有力，姜尋煙望了一眼，心底裏便升騰出“想要依靠”的感覺。
仿佛只要跟著蕭景懷，便沒有什麽好怕的一樣。
瞧見蕭景懷如此姿態，姜尋煙原本緊繃的心弦竟然真的漸漸松下來了。
在趙老爺給他們鞠躬行禮，引他們入前廳時，姜尋煙的腦海中還浮現出了一些奇怪的細小碎片。
比如，如果今日在這裏的是謝雲書的話，謝雲書會不會幫她出頭呢？
她又想，不會的，謝雲書那樣的人，做事習慣處處忍讓謙和，怎麽會替別人出頭呢？從上次錢家二公子事情便能瞧出來了。
姜尋煙想，在官場上，謝雲書與蕭景懷大概是差不多的成就，但是在做人上，蕭景懷卻強過謝雲書百倍。
他們在趙老爺前廳落座後，蕭景懷跟趙老爺經過一番行禮推讓之後，終於開始聊起了正題。
大概便是蕭景懷說，聽聞姜府有意將姜尋煙送來做妾，但姜尋煙本人卻並不肯，跑到謝府上來求助，好歹姜尋煙也有謝府有過婚事，這件事謝府便想管一下，還請趙老爺高擡貴手之類的話。
趙老爺聽到這些話後，面露震驚，並連忙起身賠禮，口中連聲說道：“趙某不知姜姑娘竟是不願的！之前姜府說送人來，趙某還以為姜姑娘是自己願意的呢！沒想到竟有如此誤會，當真是趙某之過。”
姜尋煙只在一旁聽著，坦坦蕩蕩的受了這個禮。
趙老爺賠禮的時候，姜尋煙心裏痛快極了，且心底裏還有一點翻騰的淡淡的哀。
生而為人，她就是個螻蟻——她從前天晚上的激烈反抗，到今日的打上門來，其實從來不是要逼死趙老爺，她只是希望他們能尊重她，能把她當成個人來看，能讓她有一個“講理”的地方。
她只是不想讓自己活的太悲涼。
姜尋煙自己也懂，他們其實也不在乎她有沒有自尊，權勢傾軋之下，沒有什麽理可以講。
在她柔弱無依的時候，誰都沒跟她講過“理”，等蕭景懷站到了她面前，這群人突然又變得純良起來了，這群人都是打不過的時候才講理，這個理，看起來是和她講的，但是實際上，還是跟蕭景懷講的。
他們不在乎她，只在乎他。
弱者沒有足夠的地位的時候，只能去依附強者。
姜尋煙想通此事時，便擡眸去瞧蕭景懷。
蕭景懷只神色平淡的瞧著他們，仿佛她接不接受，都是她自己的事，他並不會橫加幹涉一般。
他和那些人都不一樣，什麽權勢，什麽家世，他都不在乎...他好像只是因為當初有些情分，所以今日來給姜尋煙撐個腰的。
沒關系，姜尋煙想，他們不在乎她，但是他在乎她就夠了，就算是這種在乎跟男女之情沒什麽關系，只是為了他們曾經一起在一個屋檐下短暫的做過一段時間的血親，也足夠讓她覺得溫暖了。
姜尋煙鼻尖一酸，她垂下眼眸，低低的道：“即是誤會，趙老爺便不必放在心上了。”
一個賠禮，一個接受，似是皆大歡喜，但是事兒還沒完呢。
趙府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只是為所有事情開一個頭，他們接下來還要去姜府一趟。
姜府才是重頭戲。
他們從趙府離開時，趙老爺一路相送，姜尋煙重新坐在馬車上，原本已經松弛下來的心緒又漸漸翻騰而起。
縱然是之前已經下定決心要跟姜府斷親，但現在真的要這般做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心口漸漸被擰緊，周身都跟著發麻，手指因為緊繃而開始發涼，指尖都滲透出潮冷的汗意。
今日之後，她就真的要離開那個泥潭一樣的家了。
馬車一搖一晃的往前走，姜尋煙心亂如麻時，不由自主的擡眸去瞧馬車外的蕭景懷。
那時天邊的日頭已經徹底散下去了，天上只有清冷的月懸掛在雲層後，月華將雲朵映的皎潔生輝，素月流天，風煙俱凈，深巷人靜，唯馬蹄聲。
她自窗間探出眉目來，遠遠看向蕭景懷，正瞧見蕭景懷挺拔的腰在馬背上隨著馬兒走動而微微搖晃，微風拂過，將他的玄衣吹動，說不出是月華妝點了他的側影，還是他醉了這夏夜的深巷，姜尋煙只覺得這天地間的事物都飲了酒，月光飲了酒，傲嬌的只肯落在他一個人身上，玄衣飲了酒，偏偏要被風吹出男子勁瘦的腰身與強壯的腿臂，她也飲了酒，一直盯著他挪不開眼。
直到某一刻，馬背上的蕭景懷似是無意間回眸，正跟姜尋煙對上眼。
他的目光那樣平淡冷靜，似是渾然沒有半點私心一般，姜尋煙瞧了一眼，便覺得心下大亂，驟然收回視線，不肯再看他，只盯著自己幹凈潔白的掌心來瞧。
她不看了，但她還聽得見，這一刻的京城靜的仿佛能聽見葉子落下的聲音，他的馬蹄聲慢慢的，清脆的，啪嗒啪嗒的踩在道路上，那樣清楚，卻亂了姜尋煙的心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滾滾而行，終於行到了姜府門口。
門口的大門開著，不斷有小廝丫鬟出門去尋找。
姜府今夜整府無眠，上到姜老夫人，下到一個小丫鬟，都知道剛回府的大小姐姜尋煙不見了，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不見了！
眼瞧著要封城門了，若是再找不到——
而正在所有人都一團亂麻的時候，蕭景懷騎在馬上，帶著那一頂馬車，緩緩走到了姜府門口。
此時，有門口守門的門房轉而過來瞧見有輛馬車停下，便趕忙走過來詢問，是誰家的馬車，為何要停在他們家門口，免得耽誤了客人，引來主子責罰。
但是那門房一走近，便瞧見馬車上有人撩開簾子走出來，面色淡然的睨了他一眼。
那是個極清雅淡麗的姑娘，穿著一身碧綢絲的衣裳，發鬢盤繞間，簪了一根玉簪，墨發如綢緞熠熠生輝，那張臉也似是散發著輝光，遠遠一望，比天上的月還要閃眼。
只一眼望過去，竹煙波月，星輝搖晃。
那門房楞了兩個瞬息之後，才欣喜地高聲喊道：“太好啦！大小姐回來了，快，快稟報給老爺！”
門房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街道，就像是一場大戲，敲鑼疊鼓，緩緩拉開序幕。
此時，謝府。
今日是姜尋煙離開謝府的第五天，也是謝雲書和離的第五天。
這五天裏，謝府當真是雞飛狗跳了好一陣，後來還是老夫人典當了一件昂貴的壓箱底的頭面，才有了銀錢使用，隨後紅夫人站出來，上下打理府門之事，才將謝府收拾幹凈。
今日，謝雲書歸府之後，下意識地詢問了一旁的小廝道：“今日少夫人可有回來？”
小廝搖頭，道：“不曾。”
頓了頓，小廝又道：“倒是老夫人喚您回府的時候，去一趟慕華園呢。”
謝雲書擰眉，只冷淡的應了一聲，卻並不想過去。
因為之前姜府翻臉無情的把他們家的小廝打回去，之後又因為謝雲玉在中間添油加醋，所以謝老夫人便恨上了姜府。
兩日前，老夫人便叫他過去了一趟，說是要給他重新娶一門親事，他既然已經是二婚，那便娶不得什麽高門貴女，但是再娶來一個鮮嫩的清白丫鬟自也是可以的。
按著謝老夫人的話說，便是要給姜尋煙瞧一瞧，給姜府瞧一瞧，他們謝府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拿捏的，既然姜尋煙非要擺譜，那就讓姜尋煙知道，他們謝府可不是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她既然想和離，那就這輩子別回來，反正她兒子人中龍鳳，也已經成了侍郎了，難道還差姜尋煙這麽一個女人嗎？
姜尋煙前腳走，她後腳就能給她兒子找十個八個續弦！
謝雲書聽了謝老夫人說的這些話就煩——謝老夫人根本不知道，謝雲書跟姜府之間利益牽扯極深，他們兩府都互相拿著彼此把柄呢，姜尋煙鬧一鬧還沒觸到底線，若是他真敢另娶，那就是另一筆賬了！
但是，姜尋煙也確實太長時間不回來了。
謝雲書心底裏有些想她——說來也怪，以前姜尋煙在時，他日日懶得看，現在姜尋煙不在了，他又日日都想看。
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謝雲書換了一身衣裳，決定去一趟謝府。
他知道，之前的事情，是對不起尋煙，所以他決定親自去一趟。
之前小廝請不回來姜尋煙，今日，他親自去請，足夠將人請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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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天燥，趙老爺顛的一身肥膘都透出油汗來了，聽聞錦衣衛上門，著急忙慌的跑來一瞧，就瞧見了蕭景懷帶著姜尋煙並肩走進門來。
彼時夜色已深，暮色四合，府門前掛著兩個四角燈籠，在風中微微搖晃，橙黃的燈光落到兩個人的身上，在他們的眉眼間照出淺淺地光暈，似是一對璧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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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要跟著蕭景懷，便沒有什麽好怕的一樣。
瞧見蕭景懷如此姿態，姜尋煙原本緊繃的心弦竟然真的漸漸松下來了。
在趙老爺給他們鞠躬行禮，引他們入前廳時，姜尋煙的腦海中還浮現出了一些奇怪的細小碎片。
比如，如果今日在這裏的是謝雲書的話，謝雲書會不會幫她出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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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尋煙想，在官場上，謝雲書與蕭景懷大概是差不多的成就，但是在做人上，蕭景懷卻強過謝雲書百倍。
他們在趙老爺前廳落座後，蕭景懷跟趙老爺經過一番行禮推讓之後，終於開始聊起了正題。
大概便是蕭景懷說，聽聞姜府有意將姜尋煙送來做妾，但姜尋煙本人卻並不肯，跑到謝府上來求助，好歹姜尋煙也有謝府有過婚事，這件事謝府便想管一下，還請趙老爺高擡貴手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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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尋煙只在一旁聽著，坦坦蕩蕩的受了這個禮。
趙老爺賠禮的時候，姜尋煙心裏痛快極了，且心底裏還有一點翻騰的淡淡的哀。
生而為人，她就是個螻蟻——她從前天晚上的激烈反抗，到今日的打上門來，其實從來不是要逼死趙老爺，她只是希望他們能尊重她，能把她當成個人來看，能讓她有一個“講理”的地方。
她只是不想讓自己活的太悲涼。
姜尋煙自己也懂，他們其實也不在乎她有沒有自尊，權勢傾軋之下，沒有什麽理可以講。
在她柔弱無依的時候，誰都沒跟她講過“理”，等蕭景懷站到了她面前，這群人突然又變得純良起來了，這群人都是打不過的時候才講理，這個理，看起來是和她講的，但是實際上，還是跟蕭景懷講的。
他們不在乎她，只在乎他。
弱者沒有足夠的地位的時候，只能去依附強者。
姜尋煙想通此事時，便擡眸去瞧蕭景懷。
蕭景懷只神色平淡的瞧著他們，仿佛她接不接受，都是她自己的事，他並不會橫加幹涉一般。
他和那些人都不一樣，什麽權勢，什麽家世，他都不在乎...他好像只是因為當初有些情分，所以今日來給姜尋煙撐個腰的。
沒關系，姜尋煙想，他們不在乎她，但是他在乎她就夠了，就算是這種在乎跟男女之情沒什麽關系，只是為了他們曾經一起在一個屋檐下短暫的做過一段時間的血親，也足夠讓她覺得溫暖了。
姜尋煙鼻尖一酸，她垂下眼眸，低低的道：“即是誤會，趙老爺便不必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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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後，她就真的要離開那個泥潭一樣的家了。
馬車一搖一晃的往前走，姜尋煙心亂如麻時，不由自主的擡眸去瞧馬車外的蕭景懷。
那時天邊的日頭已經徹底散下去了，天上只有清冷的月懸掛在雲層後，月華將雲朵映的皎潔生輝，素月流天，風煙俱凈，深巷人靜，唯馬蹄聲。
她自窗間探出眉目來，遠遠看向蕭景懷，正瞧見蕭景懷挺拔的腰在馬背上隨著馬兒走動而微微搖晃，微風拂過，將他的玄衣吹動，說不出是月華妝點了他的側影，還是他醉了這夏夜的深巷，姜尋煙只覺得這天地間的事物都飲了酒，月光飲了酒，傲嬌的只肯落在他一個人身上，玄衣飲了酒，偏偏要被風吹出男子勁瘦的腰身與強壯的腿臂，她也飲了酒，一直盯著他挪不開眼。
直到某一刻，馬背上的蕭景懷似是無意間回眸，正跟姜尋煙對上眼。
他的目光那樣平淡冷靜，似是渾然沒有半點私心一般，姜尋煙瞧了一眼，便覺得心下大亂，驟然收回視線，不肯再看他，只盯著自己幹凈潔白的掌心來瞧。
她不看了，但她還聽得見，這一刻的京城靜的仿佛能聽見葉子落下的聲音，他的馬蹄聲慢慢的，清脆的，啪嗒啪嗒的踩在道路上，那樣清楚，卻亂了姜尋煙的心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滾滾而行，終於行到了姜府門口。
門口的大門開著，不斷有小廝丫鬟出門去尋找。
姜府今夜整府無眠，上到姜老夫人，下到一個小丫鬟，都知道剛回府的大小姐姜尋煙不見了，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不見了！
眼瞧著要封城門了，若是再找不到——
而正在所有人都一團亂麻的時候，蕭景懷騎在馬上，帶著那一頂馬車，緩緩走到了姜府門口。
此時，有門口守門的門房轉而過來瞧見有輛馬車停下，便趕忙走過來詢問，是誰家的馬車，為何要停在他們家門口，免得耽誤了客人，引來主子責罰。
但是那門房一走近，便瞧見馬車上有人撩開簾子走出來，面色淡然的睨了他一眼。
那是個極清雅淡麗的姑娘，穿著一身碧綢絲的衣裳，發鬢盤繞間，簪了一根玉簪，墨發如綢緞熠熠生輝，那張臉也似是散發著輝光，遠遠一望，比天上的月還要閃眼。
只一眼望過去，竹煙波月，星輝搖晃。
那門房楞了兩個瞬息之後，才欣喜地高聲喊道：“太好啦！大小姐回來了，快，快稟報給老爺！”
門房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街道，就像是一場大戲，敲鑼疊鼓，緩緩拉開序幕。
此時，謝府。
今日是姜尋煙離開謝府的第五天，也是謝雲書和離的第五天。
這五天裏，謝府當真是雞飛狗跳了好一陣，後來還是老夫人典當了一件昂貴的壓箱底的頭面，才有了銀錢使用，隨後紅夫人站出來，上下打理府門之事，才將謝府收拾幹凈。
今日，謝雲書歸府之後，下意識地詢問了一旁的小廝道：“今日少夫人可有回來？”
小廝搖頭，道：“不曾。”
頓了頓，小廝又道：“倒是老夫人喚您回府的時候，去一趟慕華園呢。”
謝雲書擰眉，只冷淡的應了一聲，卻並不想過去。
因為之前姜府翻臉無情的把他們家的小廝打回去，之後又因為謝雲玉在中間添油加醋，所以謝老夫人便恨上了姜府。
兩日前，老夫人便叫他過去了一趟，說是要給他重新娶一門親事，他既然已經是二婚，那便娶不得什麽高門貴女，但是再娶來一個鮮嫩的清白丫鬟自也是可以的。
按著謝老夫人的話說，便是要給姜尋煙瞧一瞧，給姜府瞧一瞧，他們謝府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拿捏的，既然姜尋煙非要擺譜，那就讓姜尋煙知道，他們謝府可不是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她既然想和離，那就這輩子別回來，反正她兒子人中龍鳳，也已經成了侍郎了，難道還差姜尋煙這麽一個女人嗎？
姜尋煙前腳走，她後腳就能給她兒子找十個八個續弦！
謝雲書聽了謝老夫人說的這些話就煩——謝老夫人根本不知道，謝雲書跟姜府之間利益牽扯極深，他們兩府都互相拿著彼此把柄呢，姜尋煙鬧一鬧還沒觸到底線，若是他真敢另娶，那就是另一筆賬了！
但是，姜尋煙也確實太長時間不回來了。
謝雲書心底裏有些想她——說來也怪，以前姜尋煙在時，他日日懶得看，現在姜尋煙不在了，他又日日都想看。
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謝雲書換了一身衣裳，決定去一趟謝府。
他知道，之前的事情，是對不起尋煙，所以他決定親自去一趟。
之前小廝請不回來姜尋煙，今日，他親自去請，足夠將人請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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