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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是狗+和裴青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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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是狗+和裴青一刀兩斷

姜尋煙聽聞了此事之後,便去問過謝雲書,到底是如何說服錢府繼續迎娶謝雲玉的。

當時謝雲書沈默了許久,與姜尋煙說了實話。

他說:“錢府要給謝雲玉灌絕子湯,日後,也會請一位平妻回去,除此以外,聘禮減半,謝府還會給錢府十倍嫁妝,我會舍一個布莊,除此以外,我還需提攜錢公子入朝。”

灌絕子湯,便是不讓謝雲玉亂錢府的子嗣,錢府也是高門大戶,女子婚前破身,日後生下孩兒來,難免叫人心裏有疙瘩,幹脆便不生。

但是連子嗣都沒有,日後謝雲玉能在錢府過好嗎?

聘禮減半,嫁妝卻要十倍,顯然是想將謝府當成冤大頭,好生薅上一把,將“吃謝府血肉”的嘴臉擺到了臺面上。

便是將謝府的姿態放到最低,由著錢府來欺壓,若是謝雲書一直官途順暢還好,錢府人忌諱著謝雲書,也會將謝雲玉好生擡著、養著,但是卻並不會真的將謝雲玉當成自家人來看待,頂多就是個聯姻的工具,擺著就是了。

若是謝雲書官途不順,突然出了事——那謝雲玉的下場,估計便和上輩子的姜尋煙差不多了。

姜尋煙的眼眸轉了一圈,覆而看向謝雲書,道:“如此,雲玉可要嫁?”

謝雲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姜尋煙便懂了,謝雲玉還是要嫁的。

有些時候吧,人就是要撞一把南墻,就是要勉強一把,明知道是火坑,也要往裏面跳。

不撞的頭破血流,不燒的魂飛魄散,就不肯信邪,就是要信那一個“愛”字。

自姜尋煙、傅柔兒以後,謝雲玉也要親口嘗一嘗這愛的苦了。

“既如此,我便早些籌備些婚嫁要用的東西。”姜尋煙柔聲道:“幸而夫君這些年還攢了些家底,否則,還湊不齊這些東西呢。”

謝雲書薄唇微抿,他拍著姜尋煙的手背,低聲道:“夫人辛苦,若是庫內不夠,便先以夫人的嫁妝抵上給雲玉做嫁妝,來日,為夫都會十倍百倍的還給夫人的。”

姜尋煙垂眸含笑,眉宇間滿是嬌嗔:“夫君說什麽呢?妾身的不就是謝府的,能給妹妹尋一門好親事,尋煙心中也高興呢,這些事夫君不必管了,妾身來做便是了。”

謝雲書只覺心中一陣熨帖。

縱然這些時日謝府內風雨飄搖,但是他並不是獨自一人,不管什麽時候,他端莊賢惠的妻子都站在他的身側,他只要一回府,推開這扇遮掩的門扉,便能瞧見他的妻子在為他布膳,因此,這些風雨便也不顯得艱難了。

“幸而有夫人。”謝雲書握著姜尋煙的手,情真意切的望著姜尋煙的眉眼說道:“得妻如此,何其幸之。”

姜尋煙似是羞澀,垂下眼眸,不再言語了。

錢府願意迎娶的消息落到謝雲書這裏,是一份沈甸甸的責任,是對錢府的冷厭以及對謝雲玉的擔憂,但是落到了慕華園和洛水閣,便是天大的好消息。

謝老夫人似乎都多出了幾分精神,晚間用了一碗膳食,甚至還下榻出去走了走。

而洛水閣則近乎是過年了,整個閣裏一掃陰霾,滿是喜悅輕松的氣息。

謝雲玉給每個丫鬟都發了賞錢,特別是當日放她走的那個嬤嬤,得了足足十兩銀子,老嬤嬤樂的見牙不見眼。

謝雲玉本來昨日從山間回來後,越想越落寞,以為錢府不會要自己了,誰料一轉頭,錢府竟然要她了!

且,錢公子親自給她寫了信。

錢公子在心中說,錢府提了很多過分的要求,但那都是錢公子的父母提的,錢公子本人並非是如此想的,錢公子只是愛她,想與她長長久久而已,至於避子湯,喝個管用兩年的便是了,日後一定會與她有孩兒的,所以希望她不要有芥蒂。

謝雲玉怎麽會有芥蒂呢?她高興還來不及!

她的郎君是真的喜愛她的啊!

她是金枝玉葉,她是未來的錢府夫人,她絕不可能嫁給一個卑微的馬奴!

所以,在得知錢公子要娶她之後,她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她的奶嬤嬤,私下裏偷偷說:“嬤嬤替我除了那個孽障。”

那馬奴留有一日,謝雲玉便不安一日,只有那馬奴死了,謝雲玉才能真正的安心。

奶嬤嬤自然點頭稱“是”,之前留著那馬奴,便是因為想將他們二姑娘嫁給那馬奴,現下既然不用了,便要那馬奴死。

除去了這一個心頭大患,謝雲玉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但她還有事要做。

“傅柔兒被送到何處去了?”謝雲玉問她的丫鬟。

她還要去見一見傅柔兒!她要告訴傅柔兒,她謝雲玉重新站起來了!

小丫鬟遲疑了一瞬後,低聲道:“回主子的話,柔夫人被送出府時,我們誰都不知道去了哪兒——若是主子想知道,奴婢去打探一番便是,花些銀錢,總能從那些私兵嘴裏問出來。”

謝雲玉點了點頭,讓那丫鬟去問了。

不到片刻功夫,丫鬟便問出來了個莊子。

謝雲玉當場收拾了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穿起了最好的衣裳,滿頭朱釵,華麗麗的出了門,去了京城外郊、關押傅柔兒的莊子裏。

姜尋煙耐性足,她打算等到謝雲書徹底倒臺了,再弄死傅柔兒,免得謝雲書沒死,她弄死了傅柔兒,回頭再被謝雲書清算,所以她將傅柔兒安安穩穩的養起來了。

就像是過年殺豬一樣,沒到過年,這頭豬就不能死。

莊子離京中遠,駕車過去要兩個時辰,謝雲玉到莊子裏、進農院中的時候,傅柔兒聽到“謝府來人了”,還以為是謝雲書來接她了,新歡鼓舞、蓬頭垢面的跑出去,便瞧見了謝雲玉。

那時已經是午後時分了,夏日天長,蟬鳴鳥叫,莊子四周都是農田,所以沒有葳蕤草木,只有綠油油的莊稼和頭頂的烈日,烈日曬得人浮出一層密密的汗,使順滑的內襯黏在了身上,四處都是黃土路,沙土在車轍下面隨著風飄出薄薄的形狀,黏在華麗的裙擺上惹人生厭,隔幾步路還能看見牛糞,與城內鋪著石磚的截然不同。

在這裏,傅柔兒是被丟過來的側夫人,吃穿不愁,無需體勞,但是待遇上好不到那裏去,她不再有綾羅綢緞與金釵銀釵,只有幾件粗糙的布衣,失去了珍珠粉與胭脂後,她露出了凹陷的臉頰與蒼白的唇色,當傅柔兒從那破泥磚屋子內跑出來的時候,謝雲玉幾乎都要認不出來她了。

她印象中的傅柔兒也是上等姿色,現下瞧著,竟然這般...普通。

就像是一塊破石頭,被丟在這鄉間,連半點違和都瞧不出了。

傅柔兒跑出來、見到謝雲玉的時候,也是被驚了一瞬。

她以為跑來找她的會是謝雲書,再壞,可能是姜尋煙,卻從未曾想過是謝雲玉。

在她心底裏,一直有那麽一點隱秘的期盼,謝雲書失去了她,會不會後悔呢?

說不定謝雲書當天晚上便睡不著覺,過個兩日,便後悔的不行,跑來接她了呢?

亦或者,是那姜尋煙,看她失勢了,便特意來欺負她,以此來發洩當初的怨恨。

她想過了許多人,唯獨沒有想過謝雲玉,她沒有臉面來面對謝雲玉。

傅柔兒的唇瓣幹癟泛白,上還覆著硬硬的死皮,臉頰泛黃,發鬢幹枯,一雙眼也沒什麽靈氣,便那樣呆滯的、遲疑的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美人。

謝雲玉是與她不同的。

謝雲玉穿著艷麗的織雲錦,滿鬢珠光,趾高氣昂的站在那,像是被嬌養的鳳凰,看著她的時候,眉目中滿是毫不掩蓋的恨意。

“傅柔兒,我馬上要嫁進錢家了,錢家的公子知曉了你害我的那些事,但他不介意,可你看看你呢?”

謝雲玉居高臨下的望著傅柔兒,滿面恨意道:“你當初利用我,害我到今日,有沒有想過,你有朝一日,會落魄到此地!”

傅柔兒心都要碎了。

她舌腔裏都透著一股甜銹的血腥氣,望著昔日好友,只覺得喉中苦的要命,她想要說一句辯解的話,可昔日好友卻一句又一句,狠狠地刺傷她。

“你還不知道吧?你走之後,我哥便幸了那甜橘園裏的兩個女人,那兩個女人現在正是他的新歡呢!至於你,就等著在這裏爛死一輩子吧!我哥早就不愛你了,我也再也沒有你這個朋友了!”

謝雲玉尖銳的聲音飄在半空中,傅柔兒呆呆地看著她,腦子裏想的,卻是她們幼時分一個梨子,擠在一起嘰嘰喳喳吵鬧的時候。

“不是我啊。”傅柔兒嘔血般地辯解著:“你為何不信我呢?”

你被姜尋煙給蒙蔽了啊!怎麽會是我害你呢?我雖然騙了你,說那杯酒裏的是瘙癢粉,但實際上,一切都是姜尋煙的計謀啊!

我是無辜的,你怎麽能怪我呢?你該與我一起去很姜尋煙才對!

她們昔日好友,怎麽就走到了這麽一個地步呢?

謝雲玉聽不得這些話,她上前狠狠抽了傅柔兒一個耳光,將傅柔兒抽的跌倒在地,隨後,謝雲玉看都沒看,轉身出了農院,登上馬車離開了。

傅柔兒便那樣在地上匍匐了半晌後,才踉踉蹌蹌的爬起來。

農院中有幾個粗鄙婦人,都防備的盯著她,傅柔兒哪裏都去不了,她只能麻木的、呆滯的爬起來,然後怔楞的,自己走回到木屋中坐下。

木屋中什麽都沒有,只有一桌一長凳,和一個土炕、草席,傅柔兒從天亮坐到天黑,似是魂魄出了身,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她的屋外也是一片黑,仿佛走進去,旁人也瞧不見一般,但是傅柔兒知道,不是的。

這小小的莊子啊,有機敏的婦人,有兇狠的惡狗,甚至路過的一只雞見了她都會打鳴,看似閑適寫意,但實則滴水不漏,更可怕的是,每一個人都知道她是誰。

她是被主人發配來的罪人,她必須被困死在這莊子裏,莊子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責任看住她。

她走不出這裏半步,只能這樣等死。

對姜尋煙的恨意幾乎讓她燒灼,她要被燒死了,她卻無法報覆姜尋煙!

恨,恨,恨!

恨得她牙都咬碎了,卻又無法報覆!

傅柔兒正坐在桌間,憤恨難擋時,突然聽見窗外有人輕輕地敲窗。

傅柔兒冷眼看過去。

她是罪人,這莊子裏,誰會跟罪人說話?

但窗外的人沒走,而是繼續輕輕地敲窗。

傅柔兒緩緩站起身來,一步步走過去,將木窗推開後,看見了窗外一張年輕的陌生的臉,她不認識,但是看起來是個弱冠左右的青年男子。

“可是傅三小姐?”窗外月下,那青年男子沖傅柔兒一笑,露出兩排白而整潔的牙來:“某為傅家奴,來接傅三小姐歸家。”

謝雲玉回到謝府的時候,夏風也與姜尋煙提過了今日謝雲玉去找了傅柔兒的事情。

“說是給傅柔兒抽了一耳光呢。”

當時東廂房的凈室內,姜尋煙正坐於木桶內沐浴,氤氳的水汽熱騰騰的蒸著她的肌膚,夏風立在姜尋煙身後,一邊用皂角與花露為姜尋煙凈發,一邊與姜尋煙細細說府內的事情。

“慕華園那頭沒什麽鬧的,綠夫人將老夫人伺候的穩妥,洛水閣那頭,倒是去那馬奴哪兒動作了。”

夏風低聲道:“說是要下毒弄死那馬奴呢。”

姜尋煙聽聞此言後,頓了片刻,道:“藥換一下,換成迷醉散,讓洛水閣的人以為那馬奴死了,然後將人丟到野外去,給他些銀錢,保他一條命吧。”

那馬奴從頭到尾都是被傅柔兒利用而來的,且與姜尋煙沒仇沒怨,姜尋煙雖是心狠手辣,但是也只跟與她有仇之人如此,她無意逼死這麽一個可憐人。

夏風應了一聲“是”後,伺候姜尋煙凈身更衣。

剛出浴的美人兒如同那沾著晨露的倒懸白薔薇,有最鮮嫩的花瓣與生機勃勃的枝丫,纖背瓷滑,玉骨冰肌,分明是一副清冷孤塵的模樣,但眉目間卻漾著幾分風情,叫人瞧了就挪不開眼。

夏風伺候姜尋煙許久了,以往便知道她們夫人美,但是近日來不知為何,夫人似是比原先更——媚了幾分,似是一朵幹枯的花,被人精心澆灌到每一朵花瓣都舒展而開了一般。

瞧著冷艷矜貴,不敢褻瀆,卻又總讓人忍不住多看,特別是那雙玲瓏玉足,似是踩在人心尖兒上似的。

夏風面上一燥,趕忙低下頭,不敢再瞧,只伺候著姜尋煙入睡。

到了晚間,夏風離開後,姜尋煙重新起身來,去到窗口向外看。

窗還是那個窗,紫檀木紅朱漆,薄薄的窗紗覆在木窗上,窗外是薄涼的月和茂盛的花叢,姜尋煙一眼望過去,便能瞧見窗外的遙闊星空與遠遠地墻頭。

可是,缺了一個人。

裴青一直沒有來。

姜尋煙望著空蕩蕩的窗外,一時心內有些發焦。

自從裴青在鹿鳴山樹林中發瘋過一次之後,便再也沒來看過她。

裴青對她已經失去興趣了嗎?

可是她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呢。

若是沒有裴青,她就算是拿到了這些賬本也沒什麽旁的用處,她根本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用什麽樣的方式將這賬本捅出來,才能做到最好。

姜尋煙需要裴青。

她垂下眼睫,細細的想裴青這個人。

她印象裏的裴青,是個十足的爛人,好女色,但並不長性,他沒來,肯定是因為這段時間吃夠了。

她得想辦法把裴青給勾回來,叫裴青心甘情願繼續給她賣命才是。

但是這種貨色,不能給他好臉色,你越是求著他來幫你,他越是不把你當回事,只想著怎麽作踐你,所以啊,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繃住了,這一場無聲的拉鋸,誰先低頭誰就輸,她必須穩穩的壓制住裴青才行。

這幫男人都賤得慌,到了嘴兒裏的都不稀罕,只有那飛了的鴨子,才搖著尾巴去追。

都是狗東西!

所以姜尋煙坐回到書案上,給自己研磨,提起玉筆,給裴青寫了一封信。

從她勾搭裴青到現在,這信她寫了很多封,但是以前都是互訴衷腸,今日這卻不同,這是一封絕情信。

她寫過後,交給春雨,由著春雨去交給裴青。

姜尋煙想,這些男人都是受不得激的,瞧見自己到嘴兒的鴨子要飛,裴青肯定又搖著尾巴,跑過來跟她發瘋了,到時候她說些酸話,定能激的裴青去跟謝雲書拼鬥,打個你死我活。

區區一個狗男人,她有十八種法子釣死他。

春雨自是知曉裴青是誰的,她是姜尋煙自幼時便用著的丫鬟,自打姜尋煙第一次給裴青寫信後,春雨便知道夫人遲早要鬧出來一把大的,但她也不言語,她是夫人最忠誠的奴仆,夫人就是要她死,她也會去死,所以她一言不發的去找了裴青。

春雨又一次來了烏衣巷內。

她這回等了大概半個多時辰,才等來裴青,她與裴青沒什麽好說的,行過禮後,春雨便離開了。

待到春雨走了之後,站在烏衣巷前、帶著面具的蕭景懷才退後幾步,回了田螺巷——裴青被錦衣衛抓這件事算是隱秘,尋常人都不知曉,所以宅子也由蕭景懷安置的人一直照看著,姜尋煙困於宅院,連普通官場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一個主母更是難以打探,所以到現在,她才能半點不懷疑。

蕭景懷捏著姜尋煙的信,從烏衣巷裴青的住處回了他在田螺巷的住處,入了書房後,才緩緩拆信。

他已經許久沒有收到姜尋煙的信了,薄薄的信捏在他的指縫間,像是女子柔順的墨發,纏繞著他的心,他似是都聞到了其上的清香,與姜尋煙伏在他肩頭時,飄來的氣息同樣。

這段時日,他一直在忙於與謝雲書相鬥。

那一日在鹿鳴山,他其實可以選擇不被謝雲書瞧見那般暧昧的場面的,但是他難以說清他當時到底是什麽心思,抓著姜尋煙的足腕便不想松。

似是他的占有欲在蠢蠢欲動,明明可以好好掩藏,卻非要跳出來,明知道會惹來麻煩嗎,卻還是要露出來那一絲沾染的意圖。

似錐藏袋中,難以掩蓋,就算是現在錐子並未刺出來,但謝雲書也察覺到了那鋒銳的寒意——誰會察覺不到,來自另一個雄性對自己的妻子的覬覦呢?

所以,自打在鹿鳴山他替姜尋煙正骨被謝雲書撞見過一次後,謝雲書便開始百般找他的麻煩。

同時,蕭景懷也想著怎麽弄死他,又在想著怎麽平衡裴青與蕭景懷之間的身份關系,各種事情纏身,所以沒去姜尋煙那裏。

沒想到短短幾日,姜尋煙便如此想他。

想來是“思之如狂”了。

蕭景懷本是極得意的,只是看見書信上面的“裴公子收”四個字時,便覺得被燙了一瞬,原本微喜的心也沈下去。

他抿著唇撕開信封,去查看信內姜尋煙到底給他寫了什麽。

也許是情詩,或者幹脆點,便是姜尋煙的那些貼身衣物——這個女人慣會勾人的,以至於蕭景懷還沒拆開她的信,就已經覺得心緒翻湧了。

他心緒意動,想,既然姜尋煙這般思念他,他今夜便過去看看姜尋煙吧,這個女人幾日沒見他,說不準相思成疾了。

結果他剛將信封撕開,瞧見第一句話,便是:妾身思慮良久,妾身與裴公子如此,不和倫理。

蕭景懷腦子都跟著“嗡”了一下,似是一座宮殿在他面前塌下來,雕梁畫棟碎成殘垣斷壁,不知何處飛來一片碧瓦,直直的砸在他的腦袋上,砸的他頭破血流,許是一條梁壓到了他的身上,叫他如負千斤,難以起身。

人都快被壓的上不來氣了,眼睛卻還能動,近乎是一字一句的將這信給看完了。

信上大意是說,姜尋煙覺得他們二人這種行徑有悖人倫,逆反倫理,不該為正人君子之風,她深感悔意,並且覺得她丈夫很好,想跟她的丈夫繼續安穩過日子。

簡單來說,姜尋煙反悔了,不想和離了,還想跟他一刀兩斷。

蕭景懷一瞧見這些話,一陣惱怒直頂心口。

姜尋煙是瘋魔了嗎?謝雲書那種畜生,跟他和好如初,姜尋煙是不是嫌死的不夠早?

可這分明也是姜尋煙的筆跡!

蕭景懷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反反覆覆的盯著那幾個字看,看的他心口鈍痛,他有心去找姜尋煙質問一句,卻又想不出他能問什麽。

難不成他要將刀架在姜尋煙脖子上,逼著姜尋煙來與謝雲書和離嗎?

蕭景懷盯著那張紙,恨不得將寫這封信的女人抓過來活吃了!

他瞧的久了,只覺得這些字兒都能動起來似的,嘰嘰喳喳的在紙張上笑著他:蕭景懷啊蕭景懷,你機關算盡,亦沒想到能被姜尋煙扇這麽一個大耳光吧?

女人的心思怎麽便能變的這般快呢?明明前些時日還窩在他懷裏,與他說著黏膩甜軟的情話,恨不得死在他身上,眼裏都能流淌出蜜水一般,結果不過是幾日不見,這女人便要和他一刀兩斷了!

蕭景懷“砰”的一拳砸在書案上,內力勁走,將木質文案都砸出一個坑洞來,手掌酸麻,亦不能平蕭景懷心中憤恨!

他這些時日想盡辦法在弄死謝家、不牽連姜府之間尋一個平衡點,而姜尋煙呢?居然想跟謝雲書長長久久了!難不成姜尋煙都忘記了謝雲書是如何對她的了嗎?

蕭景懷轉瞬間又想,也許姜尋煙並非是想與謝雲書長久,她可能只是不想與裴青在一道兒了,隨意尋了個理由來,想要讓裴青和她一刀兩斷,再也別去找她麻煩。

難道是這女人這幾日沒閑著,又勾上了什麽其他男人嗎?

左右天下的男人這麽多,只要是個能幫她弄死謝雲書的,她便能勾搭一個試試看!誰讓她生了一張芙蓉面,勾的旁的男人都移不開眼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蕭景懷額頭上的青筋都跟著“突突”的跳,一張玉質金相的臉都被氣的扭曲,眼角眉梢堆滿了怒意。

除了惱火,還有悲憤,心傷,各種情緒糾纏雜糅在一起,悶的蕭景懷心口發痛。

他用力將手中的那封信從中間撕成兩半,紙張碎裂的聲音在書房中炸響,兩片紙張在空中飄忽飛過,在半空中向地上飄落,紙張的縫隙裏,映著蕭景懷冷沈的臉。

好,既然她姜尋煙要斷,那他們就這輩子都別見!

姜尋煙:逗一逗狗

蕭景懷:當真了並且開始瘋狂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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