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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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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將軍,屬下已經將小姐關押進地牢了。”心腹將歌舒鏡壓進了地牢,前來回稟歌舒朝。

歌舒朝負手在大廳中踱步,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

心腹見歌舒朝憂心忡忡,問道:“將軍,如今歌舒鏡也抓到了,您在擔心些什麽呢?”

歌舒朝嘆了口氣,不答反問:“那些蠻子呢?”

心腹回答道:“屬下出地牢時,阿慕正帶人去地牢。”

歌舒朝納悶,“他去地牢幹什麽?”

他沖心腹招了招手,“隨我去看看。”

誰知倆人還沒有踏出大廳,便有將士來報:“將軍,北辭將軍的夫人來了,在偏廳等您。”

柳如顏被迎娶進將軍府,本該在將軍府居住,只是新婚不久歌舒北辭便離開了雪城,換了歌舒朝來守城,為了避嫌,柳如顏便搬出了將軍,鮮少出門。

歌舒朝再次納悶:“她來幹什麽?”

前來稟報的將士回答說:“夫人說許多日子沒收到前線的消息了,來問問將軍,可有什麽消息。

歌舒朝正想去地牢看看情況,對這來得不湊巧的嫂子十分不耐煩,便吩咐心腹道:“我能有什麽消息,你去告訴他,我不在,叫她下次再來。”

心腹勸道:“將軍,還是去看看吧。大少奶奶畢竟是柳相的女兒。在朝中頗有地位。”

歌舒朝見過柳如顏幾次,不是個好相處的,不願去,便道:“你去應付,我去地牢看看阿慕在搞什麽鬼。”

心腹見歌舒朝已經極度不耐煩,不敢再勸,只好自己去應付柳如顏。歌舒朝則去地牢尋阿慕。

偏廳,柳如顏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來,有些不悅,問候在一旁的將士:“你們將軍這麽忙嗎”

將士恭敬地回答道:“夫人稍等,已經派人去請將軍了。要不……再派人去看看?”

“快去吧。”柳如顏不耐的催促,又見將軍府巡邏站崗的人少了不少,不由問道:“將軍府的人都去哪了,怎麽空了許多?”

“夫人,北辭將軍領兵出征,帶走了不少人,將軍府裏的守衛調去別處了。”歌舒邯心腹踏進偏廳,笑著對柳如顏道。

“噢。”柳如顏也只是隨口一問,見他一人到來,問道“二弟呢?”

哥舒朝心腹答道:“將軍有事出去了,不在府中。”

柳如顏聞言十分不快,她在此處等了這許久,最後卻被告知人不在?

她質問道:“那為何不早說?”

心腹連忙告罪,“夫人恕罪,小人聽聞夫人到來,便急忙來告知了。不知夫人回府所為何事,末將願為夫人效力!”

“嗯,也沒什麽事情,就來探探消息。歌舒北辭如今如何了?我已經許久沒收到他消息了,將軍府這邊有消息嗎?”要是在虞陽,敢有人叫她等候許久還不來,她萬不會善罷甘休,但今日來是來問消息的,不好得罪人,便只好忍了這口氣,好聲好氣地詢問。

心腹拍著腦門想了想,最後回答說:“夫人,我們這邊也沒有收到前線的消息。估計還有幾日才能有消息傳回來。這樣,您先回去,等消息到了,末將再遣人為夫人送去。”

柳如顏見這人態度敷衍,一時不知他是真沒消息還是不願告訴她,心中十分不悅。

哥舒朝心腹見柳如顏臉色漸漸沈了下去,忙賠笑道:“夫人若有其他事情,可隨時吩咐屬下。”

“不必了。”柳如顏看了他一眼後便拂袖而去。

柳如顏離開了偏廳,卻並未往門口走,而是帶著侍女往後院走去。

“夫人,咱們這是去哪啊?”侍女見柳如顏直奔後院去,不解地問。

柳如顏一邊走一邊說:“去將軍府書房,剛剛我見那日態度敷衍得很,也不知道是真沒消息還是假沒消息。既然他不告訴我,我便自己去找找看。”

“這……”侍女是從柳家跟來的貼身丫頭,見小姐還是如以前在相府一般肆意,便拽住了她的手腕,耐心勸道:“夫人,這裏是雪城,規矩可能同虞陽有所不同,咱們還是別亂走了。”

“亂走?”柳如顏嘟了嘟嘴,“我已經加入了將軍府,這將軍府不也是我家嗎?我自己的家,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柳如顏自小便被捧在手裏長大,性情乖張,侍女也有些怕她,只得小心翼翼地壓低了聲音,勸說道:“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老將軍和北辭將軍都不在,夫人一人在這全是男人的後院,怕是不妥。咱們還是改天再來問吧。”

“有這麽嚴重嗎?”柳如顏半信半疑。

侍女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吧,好吧。那回去吧。”柳如顏也是一時氣不過才私自往後院走的,現在經過侍女一番勸說也覺得自己做法是有那麽點不妥,便聽了侍女的勸告,準備離開。

在穿過一道拱門之時,柳如顏卻見從院中的走廊走出一個大漢,由於身量高大異常,引起了柳如顏的註意。

柳如顏指著那人對侍女道:“你看那人好像是蠻子。”

侍女看了也覺得像,但未曾多疑,“雪城與蠻人部族相鄰,有蠻人也很正常。”

“也是。”柳如顏覺侍女說得有道理,便放下心,往門口走。

但沒走幾步,柳如顏卻回過神來,“不應該,雪城與蠻人連連交戰,已經有了宿仇,雪城將士最恨蠻子,將軍府怎會容蠻人出入。”

她命侍女替她看著人,她快步跟上了那蠻人。

她知道習武之人五感較之常人敏銳,故此只敢遠遠跟在後邊。她跟隨蠻子一路到了地牢外,哪裏有士兵把手,她不敢再上前,便躲在一處柱子後,遠遠觀望。

那蠻人似乎是在地牢外等什麽人,好一會兒,才有人從地牢出來,柳如顏定睛一看,是哥舒朝……

他怎麽同蠻人攪和在一起了。

柳如顏不解。直到哥舒朝身後的人露面……

柳如顏驚了,那不是阿慕嗎?

那個同珃王勾結,騙他自殘博取太子同情的蠻人。

難道哥舒朝和他……

柳如顏見到這一幕才回想起了雪城和將軍府的種種異常。

難怪將軍府的守衛撤了大半,只留兩小隊守在緊要的地方。哥舒朝是怕他勾結蠻人的事敗露啊!

知道這一層,柳如顏方寸大亂,連忙往外跑去。侍女候在外面,見主子慌亂跑出來,也驚了。

“夫人,你怎麽了?”侍女扶住柳如顏。

柳如顏握住侍女的手,才鎮定了些,她謹慎地向四周看了看,“沒人來過吧?”

“不曾。”侍女見柳如顏如此慌張,不由問道:“到底怎麽了?”

柳如顏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件事牽涉太多了,說不定連哥舒邯失蹤也同這有關系,她的趕快將消息告訴父親。

“回去說,回去說。”柳如顏拽著侍女疾步出門。

而此時,不知自己與阿慕勾結已經被柳如顏撞見的哥舒朝,還在與阿慕爭吵。

“你個小雜種,無恥!”他指著阿慕,毫不留情的咒罵。

阿慕仍舊掛著那張慘白的,沒什麽表情的臉,“怎麽了?這麽激動幹什麽?”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坑等著我跳?”哥舒朝上前兩步,揪住了阿慕的衣領,“殺了哥舒鏡也好,抓住她也罷,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你告訴她是我埋伏了父親害父親喪命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說我父親還活著嗎?你又騙我?”

阿慕身後的蠻子見主子被制住,想上前幫忙,卻被阿慕擡手制止了。

阿慕看著哥舒朝,淡淡地說:“騙騙她罷了。我只想讓她傷心難過而已。況且她知道便知道了,身為階下囚的她還能幹什麽呢?你怕她?”

“我怕她做什麽?”哥舒朝下意識反駁阿慕,可是心底卻是一楞,阿慕說得對。哥舒鏡已經成為階下囚,知道了也無妨,但他卻還是後怕。他腦海中刻著哥舒鏡方才看她的眼神,仿佛是關在籠子裏的惡狼,叫人膽寒。

他從小就挺煩哥舒鏡的,明明是女兒身,卻仗著父親的偏寵,處處打壓他。而自從見過哥舒鏡上陣殺敵後,這種厭煩就轉化為了害怕。哥舒鏡上陣殺人毫不留情,殺人跟割白菜一般,毫不手軟。雖然自幼不合,但他也慶幸,他們之間還有層兄妹關系,哥舒鏡再怎麽跟他鬧,卻不會像如戰場上那般,把他當白菜砍。

但如今,他在哥舒鏡眼裏,已經成了必須死之人。

而造成這一切的,全是阿慕。他半真半假的告訴哥舒鏡一些事情,使她全然恨上了他,日後若失敗了,他連求情的機會都沒有。

他放開阿慕,“你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阿慕整理了自己的衣領,毫無感情的說:“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害怕走下去會有什麽後果。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戰局未定,誰為王,誰為寇還未有定論。哥舒將軍,你走的是坦途或是絕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下定論。”

哥舒朝如今已經全然不相信阿慕,只是他陷入了他的陷阱,不知該如何脫身,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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