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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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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

他真學了狗叫。

很輕的一聲落在魏獻儀耳邊,魏獻儀頭一回認真地打量起他來。

吐出那個字後,商序的嘴唇仍微微張著,沒有閉合。面朝她時,商序更是露齒一笑,模樣燦爛。

凝望他許久,魏獻儀沒有說話,也沒有給他回應。

商序倒是不在意她的冷落,他站直身體,嫣紅唇肉下的整齊牙齒晃動著潔白,他問她:“我叫得好聽嗎?”

聽到他的詢問,魏獻儀皺起眉,視線從商序臉上移開,無意瞥見欄桿外一叢花色艷麗的芍藥,魏獻儀便只看著那處了。

芍藥盛放清艷姿容,邊緣起伏,數重花瓣層疊,讓魏獻儀想到一種與之模樣類似的符印。但那,魏獻儀只曾在書裏看過。

清風拂過長廊,芍藥花葉婆娑而動,等到風停,花叢上覆有一片陰影,仔細看去是一片雲錦衣角。

商序雙膝抵在欄檐坎上,探出半個身體,伸手夠到欄桿外的芍藥花上。在折取芍藥花之前,。商序側過臉,望了望魏獻儀。

“需要我將它摘下來送給你嗎?”商序的手指輕輕撚著蘊著紅顏的花瓣,他笑問道。

魏獻儀瞥了他一眼,她動身向前,與商序相隔一段距離,擡手遙遙指向花叢之中開花最大的一株芍藥。

“摘那朵。”魏獻儀說。

商序聞言微微發怔。

他不曾想過魏獻儀會回應他。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商序的確見到了一朵擁有碩大花冠的美麗芍藥,但是離他很遠,即便他努力伸長手臂也不能將之摘下。

商序嘗試了一會兒,連花瓣都沒曾碰到,他落下手,有些懷疑魏獻儀是故意選擇了那朵離他最遠的芍藥來為難他。

但他側過眸光,卻望見魏獻儀臉上的專註神情,所有疑慮一應煙消雲散,商序在心中嗤笑,若魏獻儀真要為難,也不該僅是用這區區一朵花來為難他。

花是真的嬌艷,她也是實打實的女子,魏獻儀偏愛美麗玩.物也應是常態才對。

商序懷著這樣的念頭,擡腳踩在了欄檐坎上,他一手扶著欄桿,另一只手朝更遠的地方探去。

從他膝蓋向上的大半個身體往前方傾倒,起手越過數枝墨綠艷紅,商序終於能夠堪堪掌住令魏獻儀一見鐘情的芍藥花。

差一點、還差一點。

商序踮起腳尖,手指終於碰上花莖,他緊著一口氣將這燦然盛放的花朵折了下來。得到芍藥,商序稍微回身立在欄檐坎上。

還未等他徹底松緩下來,不知何時走來的魏獻儀從他手裏抽出了那支她所鐘意的碗口極大的芍藥花。

“謝謝你。”魏獻儀單手掌住花朵,餘下一截青綠花莖露在外面。

魏獻儀的語氣沒有變化,還和之前一樣冷淡,但她話中內容只一個“謝”字就能帶給商序莫大的鼓舞,商序心裏泛起一股隱秘的喜悅。

他仍站在高處觀望魏獻儀。

芍藥花在她手中不斷呈現出各種鮮妍姿態。

商序一時思緒紛飛,緊繃著的身體也不自覺生出更多虛浮松軟。

“你,你能再過來一些嗎?”商序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光是想稱呼,就想了半晌工夫。

魏獻儀聽到商序的聲音才想起還有這麽一號人。

她攬著芍藥花枝將手背到身後,如商序所說,往前又走近了幾步,在商序發燙的視線裏,魏獻儀走到他跟前。

“你叫商序是麽?”魏獻儀向商序認真探討其他的名姓。

“是啊。”商序頷首,眼中含笑的望著魏獻儀,“不過我更喜歡你叫我別的……”

他沒有將話說盡,意在要魏獻儀為此追問他。而且如商序所想,魏獻儀問:“什麽別的?”

商序落在欄桿橫木上的手指緊了一緊,明明在他意料之內,可當魏獻儀想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商序還是不由被她提起一顆心。

起初心臟還算正常跳動,後來魏獻儀擡手,將手中芍藥花莖塞進了他身前衣領裏,花莖冰涼的觸感浸冷商序的體溫,自此之後,心動難平,一顫又一顫。

“管你叫……小狗?”魏獻儀面不改色言道。

商序溺於她清冷的聲音裏,徹底忘記呼吸,他眼眸微動,反應過來後商序往前傾身,身前插陷著的花枝也隨之移動。

在商序從高處下來之前,魏獻儀伸手抵在他的側腰處,阻止了商序的動作。在商序顯露疑惑神色的目光裏,魏獻儀對他搖了搖頭,“小狗呢,是不會站著的。”

商序隱約聽懂了魏獻儀的話,他下意識地想要照做,但魏獻儀還是不讓。

商序感到些許迷茫。

就在這時候,魏獻儀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商序整個人往後倒去,但他沒有驚慌。

當後背倚倒在盛放芍藥的花叢上時,商序的鼻翼兩隱隱纏繞著泥土的氣息,身陷花叢,臨近土壤,商序徹底明白,魏獻儀先前說的那句“不會站著”是什麽意思。

魏獻儀遠遠的瞥了他一眼。

“等過兩日,我送你一條真正的小狗吧。”商序躺在花叢上,擡手伸向耳後,將緊貼在耳根處的一朵芍藥花摘了下來,勾得他耳朵發癢,他不喜歡。

魏獻儀看他整個人都要陷進花叢深處,不必多想,也知道他此刻滿身臟汙。魏獻儀沒想搭理他。

實在是因為這偌大別野居室,空空蕩蕩的很沒意思,見到商序,他主動向她表演,魏獻儀只是觀看一會兒,也沒什麽不可以。

現在商序的表演結束了,商序說要送她一條狗。

魏獻儀告訴他,“不需要。”

花叢裏躺著的商序正想開口,卻聽魏獻儀又說道一句:“畢竟今日已經聽過小狗叫,見著小狗模樣了。再不需要什麽真正的小狗到我面前展示一番了,不是麽?”

魏獻儀瞥著商序。

也許是因為商序此刻左右皆是芍藥花,在鮮艷花色的映襯下,商序的臉色並沒有像魏獻儀想象中那般,因為她的暗貶而露出慘白,他臉上甚至連一分難堪都沒有。

商序輕快地掀動眼睫,“好像是怎麽回事。”他暗自承認了魏獻儀說的話。

——他是小狗。

她說出口的。

他承認了的。

商序的反應不在魏獻儀的意料之中,很快,她就對這失去了興趣。離開之前,魏獻儀看了眼商序,本來只是覺得他嘴下無德,臟得很,現在覺得他更臟了。

“這枝芍藥花不帶走嗎?”商序在魏獻儀身後說道。

他將那枝碗口最大的曾經魏獻儀最喜愛的那朵芍藥花從身前抽出來,抽動花枝,粗糙的花莖表皮摩擦在他身前的一塊皮膚上。

意識到有抑制不住的東西將要脫口而出,商序立馬壓緊唇舌。

就是這一閉嘴,魏獻儀也走遠了。商序拿著那朵芍藥,慢慢騰騰地從花叢裏爬起來,即便他再怎樣小心,下半身衣擺處還是蹭到了地面上的泥土。

他提起衣擺看了看,又松下,最後帶著魏獻儀不要的芍藥,一路欣賞一路哼聲。

“我都會送還給你。”

魏獻儀回去的時候,特意站在院子外面觀望了一會兒天色。遠邊光照漸暗,但天空仍未完全沈下,所以魏獻儀在院外等了又等,等到夜色深深沈沈的時候,也沒將那不速之客商時微等出來。

魏獻儀不想一回去就看到哭哭啼啼的他。

哭得她心煩。

可是商時微不出來。

也可能在魏獻儀回來之前,商時微就已經主動離開了。

想到這裏,魏獻儀動身進了院子,裏面特別安靜,再往裏面走近一些,魏獻儀還是沒有聽到說話的聲音,為此她能確定商時微不在此處了。

但當魏獻儀打開房門,外面裏面都看一遍,卻也沒有發現太承的身影,魏獻儀不由想知道太承去了哪裏。

在召出牽引絲線準備尋找太承之前,魏獻儀想到了她從這裏離開的時候,太承遞給她的那個滿是歉疚的眼神。

覺得商時微身世淒慘,覺得商時微可憐,他大發善心,又是救人性命,又是安撫寬慰。為了穩住商時微敏感脆弱的情緒,百樣撫慰手段,太承怎麽也使出了一二十種。

可天下可憐人那麽多,一個又一個,管得了一個商時微,他都能管得過來嗎?

魏獻儀頓時打消了想要去找太承的念頭。

魏獻儀猜太承多半是被商時微帶走了,帶去了哪裏她不知道,但總之商時微肯定又哭過了。

臨近深夜,魏獻儀躺在床裏面,身後忽然覆上一具滾燙的身體,她沒管他,攏過薄衾往裏面靠去,離他離得遠些。

魏獻儀事先在院中設了禁制,想來也不會有第三人入內,因此迷蒙之間她沒有及時清醒。

——她沒想過會有例外。

可自打他回來之後,躺在床上卻久久未曾入睡,時不時翻一下身,連帶著魏獻儀都有些難眠。

隱約聽到幾聲嘆息,魏獻儀的耐心被消磨殆盡,正想掀開眼皮,與他好好說上一說,就聽到一陣窸窣,他從床上起身,慢手慢腳地走在地上,卻不知在搗鼓什麽,總之長久沒有聲音。

過了一會兒,魏獻儀嗅到一股奇異的味道,很淺淡的味道不是很濃郁,也不難聞,興許是助眠香料,沒過多久她便靜著心沈沈睡去了。

後半夜,待在房間內一角的人確定魏獻儀已經安睡後,才敢躡手躡腳的上前走來。

房內不顯光線,只有床頭一顆明珠能夠照射出些微光亮。

來人捧著銅制香爐。

將香爐放置在床尾處後,慢著腳步走到床前取下明珠。

清潤柔和的光線一下子照亮他的臉,商時微面上神情無辜,眼中濕潤,尤若梨花含露。

他蹲下身體,雙手捧著這顆明珠向床裏面探去。這時候光亮也打在了魏獻儀的身上,只是魏獻儀向著裏面側過身體,並不能叫商時微完全看清她的臉。

可是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否則也不會……商時微咬唇,又松開,猶豫一會兒,他慢著動作爬上了床。

商時微在床上貓著腰,看到魏獻儀的後背,勾著脖子往裏面看,就能看到魏獻儀的臉。

可是在這樣的角度下,光線分布的並不均勻,魏獻儀臉上的陰影一處深一處淺,完全沒有了白日他暗窺她時她的成熟冷靜,就連她對他一貫持有清冷疏離的態度也看不出來。

現在的魏獻儀很柔軟。

就像他現在手裏握著的這枚明珠一樣,柔和光芒照拂著他。

可商時微仔細一想,後知後覺發現這個比喻卻是完全不對的。

“姐姐才不是能被我緊握住的明珠……”商時微低下臉,嗓子眼裏泛起一陣哭腔,又暗含興奮地說道:“姐姐是天上明月,我不能摘下明月,可我卻一定要活在明月之下。”

他聲音很小很弱,因為即便知道魏獻儀現在不會立刻醒來,他卻還是會擔心啊。可是再弱再小,也難掩其中抑制不住的亢奮。

以至於在想到她為什麽會表露出這樣柔軟姿態之時,商時微又想哭又要笑,極度變質的情緒在他心裏蔓延。

“……是因為,姐姐覺得在這裏的人會是哥哥嗎?所以連沈眠,都會露出這般神態。”

“姐姐這麽喜歡哥哥嗎?”商時微莫名委屈地問出這句話,但想到魏獻儀不可能給他回應,商時微頓時更沮喪了。

借著明珠光輝,商時微凝望她許久,視線落在魏獻儀交疊的領口。商時微又看了一會兒,最後做下決定,向那處探出手去。

反正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沒有什麽是能比這更糟糕的了,所以他做什麽都可以。真的假的又或者是半真半假,等到天明,都將會是同一種結果。

所以為什麽,不能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商時微是這樣想的,並且在此過程中努力勸說自己去嘗試。

但是在他手指落下之前,商時微猛然回想起魏獻儀白日裏,魏獻儀看到他是不自覺中表露出的冷漠態度,他心裏一顫,再也不敢想過分的事,更是連碰都不敢碰一下,就哆哆嗦嗦地收回了手指。

“姐姐……”

商時微痛苦地弓起身體,整張臉埋在魏獻儀身側的一處柔軟上。

他其實是不喜歡哭的。

但裝得久了,有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掉眼淚。

可面對魏獻儀的時候不一樣。面對魏獻儀的時候,商時微覺得自己被她瞥上一眼,他就會腿軟,然後掉眼淚。

和那些偽裝不同,商時微在魏獻儀面前流下的是真誠的淚水。

因為商時微照過鏡子的,他當然知道自己哭著的時候最好看。

“最好看的都留給姐姐……”

商時微低低喃道:“我又有哪裏不對?”

淚水浸濕床塌,次日天尚未明朗,商時微被自己的噩夢裏驚醒,他猛然睜開眼睛,呼吸混亂,望著床頂,商時微放空了思緒。

等到他平穩了呼吸,商時微下意識地望向魏獻儀,卻在餘光浮動間,瞥見了床幔後的身影。

因為室內只有明珠相照,朦朧光線映入商時微眼中,他見到這所謂身影的第一時間,只認為是自己眼花了而生出的錯覺。

可是在凝望許久後,隨著天漸變漸亮起來,床幔之外的那道人影的輪廓也越發清晰起來。意識到是“哥哥”回來了,商時微心裏咯噔一下,但是不甚驚慌。

雖然太承比他預期中回來的時間要早很多,但是誰讓他一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因此即便與“哥哥”只隔著一面床幔相看,還不知道他這“哥哥”在外頭站了多久,商時微也毫不畏懼。

這本就是他為自己做好的選擇,現在只是提先面對了,按照之前設想的那樣做就好了,有什麽值得害怕的?

這樣平覆心情後,商時微動了身體,他特意伸出手臂,做了個解開被褥的動作,而實際上這張榻上的褥子都在魏獻儀那側,他連個被角都沒碰到。

做出這樣的動作,商時微只是想迷惑一下他那“哥哥”的雙眼。

為了更真實,商時微還早弄出一些不存在的聲音。

而不出所料,在進行到一般的時候,從床幔縫隙中探入兩根並攏的手指,將其往一邊撇去,露出太承的一張臉。

上面是什麽樣的表情,商時微看不清楚,但是對方很快開口:“你那迷香管用嗎?”

他甫一出聲,商時微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商時微說不上來是哪裏奇怪,畢竟此處三人,他極盡爬床功夫,他才是最奇怪的那個……

“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姐姐她……”商時微點到為止,話音裏暈染濕意。

“我沒問你這個,我問你迷香是不是真的管用。”豈料,帳外男子沈了聲音,冷聲說道。

更奇怪了。

商時微心裏不由浮露出這個念頭,可再深思,對方這樣冷言冷語也是應該的,誰讓他爬了他道侶的床?

應該的應該的。

商時微撫平心中狐疑。

“什麽迷香,我不知情的,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都不……”商時微才不可能承認房間內放著的是迷香。

銅制香爐內燃燒的是什麽香料都行,安神香、定心香,哪怕是催.情香都行,就是不能是迷魂香。

“不承認就算了。”帳外,他說道。

隔著紗幔被拉開的地方,他看到裏面側躺的魏獻儀,看了一會,眼裏閃動一茬一茬的暗光。

“出來。”他命令商時微。

聽到這種語氣,商時微皺了下眉,沒過多久,順從地從榻上走了下來。雖然目前發生著的情境與他設想的一模一樣,但是那份從頭至尾就存在著的怪異感還是沒有從商時微心裏消失。

商時微下床了,腳趾落地,看到“捉奸”的他。

借著明珠光輝,這一回,商時微能夠看清對方前面上神情,可為什麽……

他在笑。

居然在笑!

因他臉上的笑容,商時微目中似有微眩,他整個人都楞住了,恨就後,商時微晃了晃腦袋,也是在這時他眼睛稍微明亮一些。

他才發現掛在“哥哥”臉上的笑容才不是什麽平和的微笑,眼見對方臉上冷意深重,商時微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哥哥……”商時微弱聲開口,叫喚他時,還做出撫平衣衫的動作,好像此前他的衣裳並不平整似的。

因商時微這番姿態,他臉上冷意逐漸轉為諷刺意味十足的譏笑,看著商時微,將他上下掃視一眼,輕蔑開口:“怎麽?她睡了你?”

對方語出直白。

但這個時候的商時微根本思考不了太多。

終於來到商時微一直期待的環節,他早在自己身上做好了可疑痕跡,也想好了要如何應答回覆,他本該游刃有餘地應對面前發生的這一切,可是……

“就你這樣,細胳膊短腿,能伺候好她?你也配?”對方越說,那股子蔑視越發淩然。

“哥哥?”

商時微完全不可置信。

在這之前,他並不能想象到這些滿是不屑之詞的話會是從太承口中說出來的。

畢竟,商時微在太承面前一貫柔弱,而太承展現給他的是真正兄長都沒有給過他的關懷、包容、愛護。

太承怎麽可能會貶低他?更不可能像商序一樣,瞧不起他才是!

“你根本不是哥哥,你是誰?”商時微驟然出聲,可在他最末一字話音落下時,對方就已經遏制住了他的脖子。

隨著對方手掌的慢慢收緊,商時微喘不上氣。

“哥哥?”他輕笑,在商時微還有意識之前,他有些懷念地說道:“曾經,有過一段時間,他也是我的兄長啊。”

商時微聽到了他說的話,再加上鼻腔之中漸漸稀疏的空氣,不由起了掙紮,他拍打著那人的手臂,拼了命地往床榻處甬動身體,想要喚醒沈睡的魏獻儀。

但魏獻儀早被他用迷魂香定住,哪裏能夠因為商時微的這麽點小小折騰就能清醒?

“我以為我不是個好弟弟,沒想到你比我還要糟糕啊,我都沒想過要在他們中間橫插一腳,你憑什麽?”說著,他橫起手臂,將商時微扔到了腳下。

身體被重重摔到地上,商時微顧不得身體的疼痛,連忙大口喘氣,一個著急,滾燙的咽喉被嗆了一嗆,商時微又猛然咳嗽起來。

“虛偽。”

“做作。”

他說了句臟話。

“怎麽一個兩個都看不出來你是個什麽貨色?”

“就你這種人,鐘山上隨隨便便就能拉出百八十個,還都比你長得好、比你優秀更有比你還會裝的……”

“她會睡你?”

“這可真是我聽過的最不好笑的笑話。”聖音少寧無情地嘲弄商時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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