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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蒺說完這些話，魏獻儀卻久久沒有反應。寒蒺心生疑惑，朝魏獻儀看去卻見她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魏獻儀若有所思。回念先前寒蒺字字利落，將所有事情都安排的恰到好處，他幾乎給她鋪好一條完整的路。這是，在魏獻儀來之前，寒蒺就已經想好了這些？他早就想好對他阿弟的安置，他將最好的歸處放在心上告知了她。
“師妹？”寒蒺喚了她一聲。
魏獻儀低下目光，不再看他，很快說道：“ 那我便依照師兄所言行事，前往江南顧氏，可以嗎？”
“好。”寒蒺應道。
之後寒蒺向魏獻儀說起此行的個中細節，交代她一些事，將宗門令牌也遞交給魏獻儀。思考再三，寒蒺確定沒有什麽遺漏的事情後，他對魏獻儀說：“就這樣吧。”
就這樣去江南顧氏，就這樣帶他的阿弟先回家，再沒有別的。
“師兄你不與我同行？”魏獻儀問道。方才寒蒺話中意思明顯如此。
“聞人……”寒蒺默嘆，他看著魏獻儀說道：“自我入鐘山那天起，我與舊年塵緣就斷了聯系，此後，我只是鐘山的人，我是你的……你的師兄。”
魏獻儀聞言頷首，“你是師兄。”
寒蒺靜默一會，語氣輕和：“師妹，我與你少時相識，經歷歲月風霜，我只是師兄嗎？”
魏獻儀聽著他的話，仔細思考，想了一會兒，告訴他說：“不只是師兄。”
她字音入耳，寒蒺滿目驚喜看向她，見她做出沈思模樣，寒蒺想說的話也咽了下去，等她開口。
“你與廣蘭自我年少時起便長久照拂於我，你是師兄，但絕不只是師兄。”魏獻儀望著寒蒺，在他註視下輕道：“你是兄長。”
“廣蘭是師姐，但更是至親阿姐。”魏獻儀補充道。
寒蒺怔住，過了一會，他斂合情緒，謹慎吐字：“既然是兄長，兄長有一不情之請。”
何謂“不情”？
魏獻儀看著他，“師兄請說。”
“音音師妹，我只願如舊年這般喚你一聲。”寒蒺說。
似乎這一聲“音音”過後，他便還是聞人藜。
魏獻儀聽到他的稱喚，略有訝異。
“師兄當然可以，但是……”她話音頓住，寒蒺見狀神情緊繃，可很快魏獻儀笑了下，若冰霜消解，終世回春。
“我長大了，師兄不要在人前這樣喚我就好。”
聽到魏獻儀的話，寒蒺心生餘波，寒蒺失笑道：“都好。”
魏獻儀靜靜應下。她此行而來已心意得成，旁的就再沒有要與寒蒺說的了，與他談議兩句後，魏獻儀準備離開，但是寒蒺似乎意猶未盡，躊躇良久才將未說完的話說出口：
“師妹，聖音家……”
“等我回來。”魏獻儀走到門前聽到他這一句，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身後的寒蒺起身，朝魏獻儀走近一些，想要她知道詳情，但望著她的背影，寒蒺又無法開口。
舊人尚離，新人將至，怎麽看都不應是一件喜慶事，反而透著股濃厚沈郁的悲傷。
“好，師妹，我們等你回來。”最後，寒蒺如此說道。
魏獻儀跨過門檻，離去。
她拿著寒蒺給她的令牌，去嚴明堂調了一些人手，不多，十數人。在與魏獻儀共赴江南之前，她在私下向他們說過此行真正的目的，沒有隱瞞，有不願意的修士可以退離，魏獻儀不會阻攔。
好在最後終歸是有足夠多的修士願意隨她同去，魏獻儀連夜規劃好去往江南顧氏的路徑，第二天一早從靈臺神殿裏調出了她的靈石珍藏。
出發之前，魏獻儀去了一趟禁閉室。還沒開門，裏面就有異響傳來。
魏獻儀揮開門，見到背對著她的赫蓮，從後面看，他身上衣物破破爛爛，尤其狼狽。他原本穿著鮮艷衣著，此刻望著只剩刺眼。
“小心狐貍爪子刨斷了。”見赫蓮一直沒有回頭，手上動作也沒停下，魏獻儀不由開口道。
聽到魏獻儀的聲音，赫蓮整個人身體一僵，繼而舉著爪子呆呆的回頭朝魏獻儀看去。
禁閉室幾乎沒有光，即便魏獻儀站在外面，也像是被籠罩在陰影之下，整個人看起來沈沈的，又或者是他太久沒見她，這是他日思夜想在心中萌生出她的負面形象。
“走了的人還回頭幹嘛？”沈默半晌，赫蓮齜牙，咬著字音說出這話。
“聽說你受傷了，所以來看你一眼。”魏獻儀說道。
赫蓮皺了下眉，放下爪子，看了看自己，聲音狐疑且陰沈：“我是好幾日之前受傷的，現在？現在你來看我，傷都愈合了。更何況若不是你，又怎會誰都能妄想前來戲弄我一番，怎麽，你來看我一眼，還想我感激你不成？”
說著，赫蓮笑一下，滿腔冷意。
然而面對他的陰寒冷徹，魏獻儀不痛不癢地說道：“我承認將你關在這裏，是我做的不妥，所以現在我來放你出去。”
聽到魏獻儀前半句，他想呵斥魏獻儀卑鄙虛偽，但是聽到後半句，赫蓮沈默了。沈默之餘，赫蓮垂眼看了看兩只手，是狐貍爪子模樣，原本鋒利無比的尖頭已摩擦出瑕疵。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赫蓮咬牙，往身後看了一眼那個幾乎能夠窺見天光的大洞。
“我都要刨出去了你才來？”他質問魏獻儀。
魏獻儀也朝他身後看了看，“那你繼續。”
雖然魏獻儀這樣說，但是她心中篤定赫蓮是挖不出去的，因為這重墻後面連著一山，他挖不穿。
狐妖爪子尖且利，淬以靈力，削鐵如泥，能夠將禁閉室的墻壁破出這樣深洞，足以看出赫蓮的努力，同時魏獻儀也知道赫蓮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
“要麽留在這裏天荒地老，要麽現在隨我離開。”魏獻儀不想與赫蓮說太多，她拋出最後一句話，讓赫蓮自己做選擇。
其實魏獻儀也不是非要帶赫蓮離開，魏獻儀只是考慮到在她不在的期間，會有如謝琛一般的人懷著興趣前來折弄狐貍。
以狐貍本身的性格，必然不會輕易罷休，到時候出了岔子，那就沒意思了。
赫蓮久久沒有回覆，就在魏獻儀默認他的回答是留下時，赫蓮忽然上前，跨了兩步，然後騰空一躍掉在她面前。
魏獻儀垂眼看著他，他的臉剛好在她小腿邊，所以魏獻儀微微伸腿擺正他的臉。
“跟你走還不行嗎？”赫蓮覺得不舒服，伸手揮開了貼合在他臉上的衣袂，他仰著臉問她。
魏獻儀抽出腰間系著的儲物袋，掛在手上，向赫蓮指了指，“進來。”
赫蓮臉色一變，登時語氣不快起來，“你把我當什麽？我是什麽東西？我要進這裏面去？”
魏獻儀沒想跟他多說話，見他態度拒不配合，轉身就走，見狀，赫蓮一把扯過魏獻儀手中的儲物袋。
“我進去還不行嗎！你們逼我做什麽？”赫蓮兇惡喊叫一聲。
魏獻儀在手上吹了下，沒說話，等他自己進去。
但赫蓮不是心甘情願，磨磨蹭蹭之間，他忽然發現魏獻儀側腰處還藏著一個儲物袋，看起來就很高級，比他手上這個要金貴不少。
“我要那個。”赫蓮皺眉，心裏憋著一股氣，將手裏的儲物袋扔在地上。
“撿起來。”魏獻儀餘光掃了他一眼。
赫蓮不肯，反而上前拽住掛在她腰間的儲物袋，一派不管不顧的架勢。
“既然要進去，肯定要挑個最好的，你不給我這個好的是什麽意思？你還想留著給旁人進嗎？”赫蓮嘀咕，說到情緒激昂的地方，聲音也尖銳起來。
魏獻儀聽了一會，本來還有些慍怒，但因為他碰巧說對了一些事，所以魏獻儀也氣不起來。不僅如此，魏獻儀還低聲撿起了他不要的儲物袋。
“已經有人進去過了。”魏獻儀擦去儲物袋上的灰塵，輕輕說道。
赫蓮忽然歇了聲音，大惑不解地看著她，世上哪個修士願意接受這種羞辱？
赫蓮還沒想明白，不過多久，他聽到魏獻儀說：“我給你留著幹凈的不要，你就這麽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
說話時，魏獻儀將撿起的儲物袋放進袖囊。
“我不喜歡！”赫蓮沈著臉，壓著嗓音說出這麽句。
“我要新的！”他又道。
魏獻儀看了看他，雖然有些不樂意，但還是重新抽出那個低劣的儲物袋給赫蓮。
“沒見過你這種狐妖，出爾反爾至極。”
赫蓮聽見，笑了聲，“你總說自己見過狐妖，你見過哪門子的狐妖？我才是真正的六尾狐妖，你不看看眼前的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麽？”
話甫一說出口，赫蓮就後悔了。
“你知道我在想誰？”果不出其然，魏獻儀抓住他話中的漏洞，發問。
赫蓮原先沸騰的骨血一點一點冷下來，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因為他意識到現在他向她解釋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更何況赫蓮根本不知道什麽辯詞才是最有說服力的。
魏獻儀看了他好一會，然後拉過赫蓮的手，她碰到他的一剎，赫蓮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反握住她的手指。
“把自己裝好。”魏獻儀將儲物袋塞進他手裏，然後一點一點抽出手。
赫蓮呆住一會，低下視線看著手裏的低級儲物袋，忽然回念起魏獻儀方才說的話，越想越不對勁。
這種怪異感將他心中郁結一掃而空，不由瞪她一眼，帶著惱怒與嗔怪。
什麽叫“把自己裝好”，他是物件？還要他自己動手？
“你、你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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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寒蒺喚了她一聲。
魏獻儀低下目光，不再看他，很快說道：“ 那我便依照師兄所言行事，前往江南顧氏，可以嗎？”
“好。”寒蒺應道。
之後寒蒺向魏獻儀說起此行的個中細節，交代她一些事，將宗門令牌也遞交給魏獻儀。思考再三，寒蒺確定沒有什麽遺漏的事情後，他對魏獻儀說：“就這樣吧。”
就這樣去江南顧氏，就這樣帶他的阿弟先回家，再沒有別的。
“師兄你不與我同行？”魏獻儀問道。方才寒蒺話中意思明顯如此。
“聞人……”寒蒺默嘆，他看著魏獻儀說道：“自我入鐘山那天起，我與舊年塵緣就斷了聯系，此後，我只是鐘山的人，我是你的……你的師兄。”
魏獻儀聞言頷首，“你是師兄。”
寒蒺靜默一會，語氣輕和：“師妹，我與你少時相識，經歷歲月風霜，我只是師兄嗎？”
魏獻儀聽著他的話，仔細思考，想了一會兒，告訴他說：“不只是師兄。”
她字音入耳，寒蒺滿目驚喜看向她，見她做出沈思模樣，寒蒺想說的話也咽了下去，等她開口。
“你與廣蘭自我年少時起便長久照拂於我，你是師兄，但絕不只是師兄。”魏獻儀望著寒蒺，在他註視下輕道：“你是兄長。”
“廣蘭是師姐，但更是至親阿姐。”魏獻儀補充道。
寒蒺怔住，過了一會，他斂合情緒，謹慎吐字：“既然是兄長，兄長有一不情之請。”
何謂“不情”？
魏獻儀看著他，“師兄請說。”
“音音師妹，我只願如舊年這般喚你一聲。”寒蒺說。
似乎這一聲“音音”過後，他便還是聞人藜。
魏獻儀聽到他的稱喚，略有訝異。
“師兄當然可以，但是……”她話音頓住，寒蒺見狀神情緊繃，可很快魏獻儀笑了下，若冰霜消解，終世回春。
“我長大了，師兄不要在人前這樣喚我就好。”
聽到魏獻儀的話，寒蒺心生餘波，寒蒺失笑道：“都好。”
魏獻儀靜靜應下。她此行而來已心意得成，旁的就再沒有要與寒蒺說的了，與他談議兩句後，魏獻儀準備離開，但是寒蒺似乎意猶未盡，躊躇良久才將未說完的話說出口：
“師妹，聖音家……”
“等我回來。”魏獻儀走到門前聽到他這一句，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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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師妹，我們等你回來。”最後，寒蒺如此說道。
魏獻儀跨過門檻，離去。
她拿著寒蒺給她的令牌，去嚴明堂調了一些人手，不多，十數人。在與魏獻儀共赴江南之前，她在私下向他們說過此行真正的目的，沒有隱瞞，有不願意的修士可以退離，魏獻儀不會阻攔。
好在最後終歸是有足夠多的修士願意隨她同去，魏獻儀連夜規劃好去往江南顧氏的路徑，第二天一早從靈臺神殿裏調出了她的靈石珍藏。
出發之前，魏獻儀去了一趟禁閉室。還沒開門，裏面就有異響傳來。
魏獻儀揮開門，見到背對著她的赫蓮，從後面看，他身上衣物破破爛爛，尤其狼狽。他原本穿著鮮艷衣著，此刻望著只剩刺眼。
“小心狐貍爪子刨斷了。”見赫蓮一直沒有回頭，手上動作也沒停下，魏獻儀不由開口道。
聽到魏獻儀的聲音，赫蓮整個人身體一僵，繼而舉著爪子呆呆的回頭朝魏獻儀看去。
禁閉室幾乎沒有光，即便魏獻儀站在外面，也像是被籠罩在陰影之下，整個人看起來沈沈的，又或者是他太久沒見她，這是他日思夜想在心中萌生出她的負面形象。
“走了的人還回頭幹嘛？”沈默半晌，赫蓮齜牙，咬著字音說出這話。
“聽說你受傷了，所以來看你一眼。”魏獻儀說道。
赫蓮皺了下眉，放下爪子，看了看自己，聲音狐疑且陰沈：“我是好幾日之前受傷的，現在？現在你來看我，傷都愈合了。更何況若不是你，又怎會誰都能妄想前來戲弄我一番，怎麽，你來看我一眼，還想我感激你不成？”
說著，赫蓮笑一下，滿腔冷意。
然而面對他的陰寒冷徹，魏獻儀不痛不癢地說道：“我承認將你關在這裏，是我做的不妥，所以現在我來放你出去。”
聽到魏獻儀前半句，他想呵斥魏獻儀卑鄙虛偽，但是聽到後半句，赫蓮沈默了。沈默之餘，赫蓮垂眼看了看兩只手，是狐貍爪子模樣，原本鋒利無比的尖頭已摩擦出瑕疵。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赫蓮咬牙，往身後看了一眼那個幾乎能夠窺見天光的大洞。
“我都要刨出去了你才來？”他質問魏獻儀。
魏獻儀也朝他身後看了看，“那你繼續。”
雖然魏獻儀這樣說，但是她心中篤定赫蓮是挖不出去的，因為這重墻後面連著一山，他挖不穿。
狐妖爪子尖且利，淬以靈力，削鐵如泥，能夠將禁閉室的墻壁破出這樣深洞，足以看出赫蓮的努力，同時魏獻儀也知道赫蓮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
“要麽留在這裏天荒地老，要麽現在隨我離開。”魏獻儀不想與赫蓮說太多，她拋出最後一句話，讓赫蓮自己做選擇。
其實魏獻儀也不是非要帶赫蓮離開，魏獻儀只是考慮到在她不在的期間，會有如謝琛一般的人懷著興趣前來折弄狐貍。
以狐貍本身的性格，必然不會輕易罷休，到時候出了岔子，那就沒意思了。
赫蓮久久沒有回覆，就在魏獻儀默認他的回答是留下時，赫蓮忽然上前，跨了兩步，然後騰空一躍掉在她面前。
魏獻儀垂眼看著他，他的臉剛好在她小腿邊，所以魏獻儀微微伸腿擺正他的臉。
“跟你走還不行嗎？”赫蓮覺得不舒服，伸手揮開了貼合在他臉上的衣袂，他仰著臉問她。
魏獻儀抽出腰間系著的儲物袋，掛在手上，向赫蓮指了指，“進來。”
赫蓮臉色一變，登時語氣不快起來，“你把我當什麽？我是什麽東西？我要進這裏面去？”
魏獻儀沒想跟他多說話，見他態度拒不配合，轉身就走，見狀，赫蓮一把扯過魏獻儀手中的儲物袋。
“我進去還不行嗎！你們逼我做什麽？”赫蓮兇惡喊叫一聲。
魏獻儀在手上吹了下，沒說話，等他自己進去。
但赫蓮不是心甘情願，磨磨蹭蹭之間，他忽然發現魏獻儀側腰處還藏著一個儲物袋，看起來就很高級，比他手上這個要金貴不少。
“我要那個。”赫蓮皺眉，心裏憋著一股氣，將手裏的儲物袋扔在地上。
“撿起來。”魏獻儀餘光掃了他一眼。
赫蓮不肯，反而上前拽住掛在她腰間的儲物袋，一派不管不顧的架勢。
“既然要進去，肯定要挑個最好的，你不給我這個好的是什麽意思？你還想留著給旁人進嗎？”赫蓮嘀咕，說到情緒激昂的地方，聲音也尖銳起來。
魏獻儀聽了一會，本來還有些慍怒，但因為他碰巧說對了一些事，所以魏獻儀也氣不起來。不僅如此，魏獻儀還低聲撿起了他不要的儲物袋。
“已經有人進去過了。”魏獻儀擦去儲物袋上的灰塵，輕輕說道。
赫蓮忽然歇了聲音，大惑不解地看著她，世上哪個修士願意接受這種羞辱？
赫蓮還沒想明白，不過多久，他聽到魏獻儀說：“我給你留著幹凈的不要，你就這麽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
說話時，魏獻儀將撿起的儲物袋放進袖囊。
“我不喜歡！”赫蓮沈著臉，壓著嗓音說出這麽句。
“我要新的！”他又道。
魏獻儀看了看他，雖然有些不樂意，但還是重新抽出那個低劣的儲物袋給赫蓮。
“沒見過你這種狐妖，出爾反爾至極。”
赫蓮聽見，笑了聲，“你總說自己見過狐妖，你見過哪門子的狐妖？我才是真正的六尾狐妖，你不看看眼前的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麽？”
話甫一說出口，赫蓮就後悔了。
“你知道我在想誰？”果不出其然，魏獻儀抓住他話中的漏洞，發問。
赫蓮原先沸騰的骨血一點一點冷下來，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因為他意識到現在他向她解釋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更何況赫蓮根本不知道什麽辯詞才是最有說服力的。
魏獻儀看了他好一會，然後拉過赫蓮的手，她碰到他的一剎，赫蓮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反握住她的手指。
“把自己裝好。”魏獻儀將儲物袋塞進他手裏，然後一點一點抽出手。
赫蓮呆住一會，低下視線看著手裏的低級儲物袋，忽然回念起魏獻儀方才說的話，越想越不對勁。
這種怪異感將他心中郁結一掃而空，不由瞪她一眼，帶著惱怒與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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