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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獻儀想了想，還是先去到了季毓霜的住處。魏獻儀到殿門前，敲門，裏面很遲才傳來一道“請進”，季毓霜的聲音比之前要清亮不少。
魏獻儀推開殿門，走進去，季毓霜沒向她看過來，他正低頭翻閱手中書簿，很入神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季毓霜合上書，將它放到一側，還是沒有向來人遞去一眼。
“今日是何種良藥？”他問，咬著“良藥”二字，情緒有些起伏。
魏獻儀在室內看了一圈，找到坐位，坐下來之後她問季毓霜道：“這段時間，你吃了很多藥嗎？”
聽到魏獻儀的聲音，季毓霜楞了下，旋即反應過來，朝她的方向看去。看了她很久，季毓霜道：“您回來了？”
他再開口，方才心頭浮露的不快心情，一下子不見蹤影。
“嗯。”魏獻儀應道。
之後季毓霜沒有說話，魏獻儀便問他：“最近，身體怎麽樣？”
魏獻儀一邊謹慎措辭，一邊觀察季毓霜，見他神色無虞，魏獻儀心裏寬松許多。
“就這樣。”說話間，季毓霜微微垂眼。
“方才聽你說最近還在吃藥？”魏獻儀又問。
季毓霜默了片刻，輕微搖頭，說道：“不是。”
季毓霜的回覆太過簡略，而且跟他之前說的不一樣，魏獻儀沒明白。但是她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想要告訴她具體情況的模樣，所以也就沒再問了。
“來此，是有幾件事要同你說。”沒過多久，魏獻儀說出來意。
魏獻儀看了他一眼，季毓霜望過來，很快移開目光，“您說吧。”
魏獻儀頷首，然後同他說起第一件事：“謝道衡死了。”
季毓霜一直待在靈臺神殿，他不知道外面的事，應該也沒有人會特意告訴他外面發生的事情。魏獻儀是第一個。
得知謝道衡的死訊，季毓霜茫然了一會，心中疑雲未解，“是您殺了他？”
“算是吧。”魏獻儀回答得含糊，明顯是不願在季毓霜的這個問題上多做討論。
算是吧，那其實就不是。不是她，會是誰？季毓霜想不通，但他知曉魏獻儀的態度，於是不再多言。
室內靜了片刻，魏獻儀說道：“段晨秋去過淮洲，帶走了謝道衡的屍骨。”
季毓霜聽段晨秋的名字，向魏獻儀看去，想要她多說一些。
魏獻儀也沒令他失望，沒過多久，她又道：“他向我問起你，我告訴他你在這裏。”
話音落下，魏獻儀微微皺眉，看了看季毓霜，告訴他，“不過他說，他不能來鐘山找你。”
不知道這一點對季毓霜來說是好是壞。段晨秋來，見到季毓霜的慘況，段晨秋不來，季毓霜孤苦伶仃。
他性子本就板直冷淡，不討人喜，現今更是腿腳不便，在交朋友這件事上更是難上加難。但季毓霜總不可能一輩子安居一室之內，哪裏也不去，什麽也不做。
若是如此，倒真如謝道衡所願，季毓霜成了“廢人”。
“你之後有什麽打算嗎？”魏獻儀向他詢問。
季毓霜聞聲，看著她，不答反問：“您想要我做什麽？”
魏獻儀當然是有想法才會主動問他，所以季毓霜尊重她並且想要了解她的想法。
“我想讓你去落丹峰，丹修所在處，或者炙甘峰，那裏聚集著一些醫修，二者不論是煉丹還是行醫，都對你的身體有所幫助。你也不必如他們一般修煉，就在裏面靜靜住著，若你病癥嚴重，他們可以及時幫到你，你覺得怎麽樣？”說到後面，魏獻儀望向他，征求他的同意。
“好。”季毓霜說道，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您能為我想到這些，我感激不盡。”
魏獻儀見他同意，問他具體意願：“那你想去落丹峰還是醫修所在處？”
“我不想去有丹修的地方。”季毓霜很快回覆，語氣斬釘截鐵。
魏獻儀聽著他的話，覺得有些奇怪，思考片刻，她問季毓霜：“你認得鐘山的丹修？”
季毓霜抿著唇，沒說話，沈默就是默認。魏獻儀看他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麽，看來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季毓霜身上發生了一些事。
說不定，與之前在外面的那兩個人有關聯。
謝琛，魏獻儀管不著。
但是陸蘊卻是鐘山中人，若季毓霜真與陸蘊有什麽糾葛，魏獻儀自然是要問清楚。
可沒等魏獻儀開口，季毓霜就偏過臉，“您不必問我，本也無甚大事。”
季毓霜說什麽魏獻儀當然信什麽，他都這樣說了，魏獻儀只點點頭，說了聲“好”。
“那我不問了，不過若你有事，如果可以，還是要與我說一說。”魏獻儀輕道。
季毓霜“嗯”了聲。
之後魏獻儀再與他說什麽，他都是這般輕輕應答。魏獻儀想了想，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告訴季毓霜了，就離開了這裏。
走出殿門，魏獻儀回頭望了望。雖然和季毓霜說了之後他的去處，但是也沒有要季毓霜立刻動身的道理。
思考一會，魏獻儀收回繞去後殿的休憩的心思，取了鑰匙，去了靈霽峰。
在靈霽峰過了一晚，第二天去見寒蒺，魏獻儀在路上碰見了謝琛。本想避開他，但謝琛瞧見了她。
“神女在這裏？”謝琛看著她眼中驚喜，繼而疑惑問道。
魏獻儀沒說什麽。
謝琛看了她一會，然後低頭，語氣歉疚：“我原先是想去靈臺神殿向您認錯的。”
“什麽？”魏獻儀看著他。
謝琛沈默一會，吸了口氣，然後一股腦向魏獻儀說出實情：“殿門上多出那幾顆靈石，是因為此先我與陸、陸仙友有誤會，鬧了矛盾，不小心在殿門前留下痕跡。為了彌補，我們找了幾個模樣精美的靈石，做、做修飾……”
謝琛越往後說，聲音越輕越小，到最後微不可聞。昨日魏獻儀見到他們時，就已猜到會是如此，因此現在聽謝琛如實講述，魏獻儀心裏沒有任何想法。
“別再誤會了。”魏獻儀不知道他和陸蘊小打小鬧有沒有結束，結束了最好，如果還在繼續，那麽魏獻儀希望結束。
謝琛是來向項魏獻儀認錯的，自然理虧，聽到她這樣說，連忙點頭說“好”。魏獻儀不怪罪他，就是最好。
過了一會兒，謝琛擡頭看魏獻儀，有話對她說，但是魏獻儀先一步告訴他，她要去見鐘山宗主。
謝琛一聽，忙咽下想要說的話，畢恭畢敬的要送她離開。
“鐘山的路我比你熟悉。”魏獻儀提醒說。
他紅起臉，笑了笑。
本來到這裏，對話就該結束了，但是魏獻儀想到一些事，因此沒有立刻動身，她告訴謝琛：“與人相處和善一些。”
不止語氣認真，態度也很認真。
謝琛一聽這話，琢磨出不對勁，魏獻儀猜到他在想什麽，接著說道：“沒有說你行事乖張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和人相處時能夠和善寬容一些。你要在鐘山長久駐足，不止會遇到陸蘊，還有別的修士，與一個人小打小鬧可以，但是總不能與一群人都這般折騰玩鬧吧？”
其實之前謝琛在她面前，一直溫馴，但是昨天他在她面前對陸蘊冷嘲熱諷，讓魏獻儀覺得他和她之前了解的不一樣。
現在對他的說這些，都是魏獻儀由衷想要告訴他的。
謝琛沈默一會，然後重重應了一聲，他看了看魏獻儀，說道：“我會聽話的。”很小聲。
魏獻儀點了下頭，對他說她還有事，準備走了，他卻忽然忽然靠近她，伸手想拉住她的衣角。魏獻儀避開了，她看了看謝琛，眼神疑惑。
不等謝琛生出報赧羞怯，魏獻儀從他身上聞到一股味。
“往後退兩步。”魏獻儀讓他離她遠點。
謝琛不明所以，但是聽話。
“你身上怎麽有狐貍味兒？”魏獻儀看向他，擰眉。
謝琛臉色微變，眼神閃躲，“我，我去了禁閉室，看了您的小寵。”
赫蓮？
魏獻儀從他神態裏看出別的東西，“狐貍受傷了？”
從謝琛身上的狐貍味道裏，魏獻儀聞到一絲血腥。
謝琛眨了眨眼，嘴唇微動，沒說出來，過了一會兒，謝琛才語聲低微地告訴魏獻儀：“……它先撓我的。”
不過被他躲開，沒撓到就是了。
“而且也不止我一個人。”謝琛又嘀咕一句。
“先前要你和善一些，現在再與你說一句，不要擅自動別人的東西，狐貍只能被我磋磨，不管是你還是誰，都別再有下次了。”
說完話，魏獻儀越過他，根本沒心情向謝琛示意。
望著她的背影，謝琛有些難過，“我都說我會改了，怎麽還要這樣冷待我……”
魏獻儀去到主峰上。
先見到的不是寒蒺，是他的大弟子，姜煥安一襲白衣，站在攀附院墻的一片木香花下，燦爛盛大。
魏獻儀見到此景，摩挲起手裏的通靈玉，她向姜煥安走過去，他沒註意到，等到魏獻儀站到他身後的時候，姜煥安才意識到有誰來了。
“師叔？”姜煥安微微回頭，“見到”魏獻儀。
“回來了。”他說。
每個人在魏獻儀回鐘山的時候都要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姜煥安和他們說的有些不一樣。魏獻儀沒有深究這點微妙的不同，她向他應道：“是回來了。”
接著，魏獻儀向他遞去手中通靈玉，“這是給你的。”
姜煥安眉目微動，他感知到通靈玉所在，但卻不知那具體是為何物，所以慢慢摸索過去，從魏獻儀手中接到。
在觸碰到通靈玉的一剎，天地容色皆顯，魏獻儀正垂著眼，若有所思立在他面前，比之庭花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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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獻儀想了想，還是先去到了季毓霜的住處。魏獻儀到殿門前，敲門，裏面很遲才傳來一道“請進”，季毓霜的聲音比之前要清亮不少。
魏獻儀推開殿門，走進去，季毓霜沒向她看過來，他正低頭翻閱手中書簿，很入神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季毓霜合上書，將它放到一側，還是沒有向來人遞去一眼。
“今日是何種良藥？”他問，咬著“良藥”二字，情緒有些起伏。
魏獻儀在室內看了一圈，找到坐位，坐下來之後她問季毓霜道：“這段時間，你吃了很多藥嗎？”
聽到魏獻儀的聲音，季毓霜楞了下，旋即反應過來，朝她的方向看去。看了她很久，季毓霜道：“您回來了？”
他再開口，方才心頭浮露的不快心情，一下子不見蹤影。
“嗯。”魏獻儀應道。
之後季毓霜沒有說話，魏獻儀便問他：“最近，身體怎麽樣？”
魏獻儀一邊謹慎措辭，一邊觀察季毓霜，見他神色無虞，魏獻儀心裏寬松許多。
“就這樣。”說話間，季毓霜微微垂眼。
“方才聽你說最近還在吃藥？”魏獻儀又問。
季毓霜默了片刻，輕微搖頭，說道：“不是。”
季毓霜的回覆太過簡略，而且跟他之前說的不一樣，魏獻儀沒明白。但是她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想要告訴她具體情況的模樣，所以也就沒再問了。
“來此，是有幾件事要同你說。”沒過多久，魏獻儀說出來意。
魏獻儀看了他一眼，季毓霜望過來，很快移開目光，“您說吧。”
魏獻儀頷首，然後同他說起第一件事：“謝道衡死了。”
季毓霜一直待在靈臺神殿，他不知道外面的事，應該也沒有人會特意告訴他外面發生的事情。魏獻儀是第一個。
得知謝道衡的死訊，季毓霜茫然了一會，心中疑雲未解，“是您殺了他？”
“算是吧。”魏獻儀回答得含糊，明顯是不願在季毓霜的這個問題上多做討論。
算是吧，那其實就不是。不是她，會是誰？季毓霜想不通，但他知曉魏獻儀的態度，於是不再多言。
室內靜了片刻，魏獻儀說道：“段晨秋去過淮洲，帶走了謝道衡的屍骨。”
季毓霜聽段晨秋的名字，向魏獻儀看去，想要她多說一些。
魏獻儀也沒令他失望，沒過多久，她又道：“他向我問起你，我告訴他你在這裏。”
話音落下，魏獻儀微微皺眉，看了看季毓霜，告訴他，“不過他說，他不能來鐘山找你。”
不知道這一點對季毓霜來說是好是壞。段晨秋來，見到季毓霜的慘況，段晨秋不來，季毓霜孤苦伶仃。
他性子本就板直冷淡，不討人喜，現今更是腿腳不便，在交朋友這件事上更是難上加難。但季毓霜總不可能一輩子安居一室之內，哪裏也不去，什麽也不做。
若是如此，倒真如謝道衡所願，季毓霜成了“廢人”。
“你之後有什麽打算嗎？”魏獻儀向他詢問。
季毓霜聞聲，看著她，不答反問：“您想要我做什麽？”
魏獻儀當然是有想法才會主動問他，所以季毓霜尊重她並且想要了解她的想法。
“我想讓你去落丹峰，丹修所在處，或者炙甘峰，那裏聚集著一些醫修，二者不論是煉丹還是行醫，都對你的身體有所幫助。你也不必如他們一般修煉，就在裏面靜靜住著，若你病癥嚴重，他們可以及時幫到你，你覺得怎麽樣？”說到後面，魏獻儀望向他，征求他的同意。
“好。”季毓霜說道，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您能為我想到這些，我感激不盡。”
魏獻儀見他同意，問他具體意願：“那你想去落丹峰還是醫修所在處？”
“我不想去有丹修的地方。”季毓霜很快回覆，語氣斬釘截鐵。
魏獻儀聽著他的話，覺得有些奇怪，思考片刻，她問季毓霜：“你認得鐘山的丹修？”
季毓霜抿著唇，沒說話，沈默就是默認。魏獻儀看他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麽，看來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季毓霜身上發生了一些事。
說不定，與之前在外面的那兩個人有關聯。
謝琛，魏獻儀管不著。
但是陸蘊卻是鐘山中人，若季毓霜真與陸蘊有什麽糾葛，魏獻儀自然是要問清楚。
可沒等魏獻儀開口，季毓霜就偏過臉，“您不必問我，本也無甚大事。”
季毓霜說什麽魏獻儀當然信什麽，他都這樣說了，魏獻儀只點點頭，說了聲“好”。
“那我不問了，不過若你有事，如果可以，還是要與我說一說。”魏獻儀輕道。
季毓霜“嗯”了聲。
之後魏獻儀再與他說什麽，他都是這般輕輕應答。魏獻儀想了想，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告訴季毓霜了，就離開了這裏。
走出殿門，魏獻儀回頭望了望。雖然和季毓霜說了之後他的去處，但是也沒有要季毓霜立刻動身的道理。
思考一會，魏獻儀收回繞去後殿的休憩的心思，取了鑰匙，去了靈霽峰。
在靈霽峰過了一晚，第二天去見寒蒺，魏獻儀在路上碰見了謝琛。本想避開他，但謝琛瞧見了她。
“神女在這裏？”謝琛看著她眼中驚喜，繼而疑惑問道。
魏獻儀沒說什麽。
謝琛看了她一會，然後低頭，語氣歉疚：“我原先是想去靈臺神殿向您認錯的。”
“什麽？”魏獻儀看著他。
謝琛沈默一會，吸了口氣，然後一股腦向魏獻儀說出實情：“殿門上多出那幾顆靈石，是因為此先我與陸、陸仙友有誤會，鬧了矛盾，不小心在殿門前留下痕跡。為了彌補，我們找了幾個模樣精美的靈石，做、做修飾……”
謝琛越往後說，聲音越輕越小，到最後微不可聞。昨日魏獻儀見到他們時，就已猜到會是如此，因此現在聽謝琛如實講述，魏獻儀心裏沒有任何想法。
“別再誤會了。”魏獻儀不知道他和陸蘊小打小鬧有沒有結束，結束了最好，如果還在繼續，那麽魏獻儀希望結束。
謝琛是來向項魏獻儀認錯的，自然理虧，聽到她這樣說，連忙點頭說“好”。魏獻儀不怪罪他，就是最好。
過了一會兒，謝琛擡頭看魏獻儀，有話對她說，但是魏獻儀先一步告訴他，她要去見鐘山宗主。
謝琛一聽，忙咽下想要說的話，畢恭畢敬的要送她離開。
“鐘山的路我比你熟悉。”魏獻儀提醒說。
他紅起臉，笑了笑。
本來到這裏，對話就該結束了，但是魏獻儀想到一些事，因此沒有立刻動身，她告訴謝琛：“與人相處和善一些。”
不止語氣認真，態度也很認真。
謝琛一聽這話，琢磨出不對勁，魏獻儀猜到他在想什麽，接著說道：“沒有說你行事乖張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和人相處時能夠和善寬容一些。你要在鐘山長久駐足，不止會遇到陸蘊，還有別的修士，與一個人小打小鬧可以，但是總不能與一群人都這般折騰玩鬧吧？”
其實之前謝琛在她面前，一直溫馴，但是昨天他在她面前對陸蘊冷嘲熱諷，讓魏獻儀覺得他和她之前了解的不一樣。
現在對他的說這些，都是魏獻儀由衷想要告訴他的。
謝琛沈默一會，然後重重應了一聲，他看了看魏獻儀，說道：“我會聽話的。”很小聲。
魏獻儀點了下頭，對他說她還有事，準備走了，他卻忽然忽然靠近她，伸手想拉住她的衣角。魏獻儀避開了，她看了看謝琛，眼神疑惑。
不等謝琛生出報赧羞怯，魏獻儀從他身上聞到一股味。
“往後退兩步。”魏獻儀讓他離她遠點。
謝琛不明所以，但是聽話。
“你身上怎麽有狐貍味兒？”魏獻儀看向他，擰眉。
謝琛臉色微變，眼神閃躲，“我，我去了禁閉室，看了您的小寵。”
赫蓮？
魏獻儀從他神態裏看出別的東西，“狐貍受傷了？”
從謝琛身上的狐貍味道裏，魏獻儀聞到一絲血腥。
謝琛眨了眨眼，嘴唇微動，沒說出來，過了一會兒，謝琛才語聲低微地告訴魏獻儀：“……它先撓我的。”
不過被他躲開，沒撓到就是了。
“而且也不止我一個人。”謝琛又嘀咕一句。
“先前要你和善一些，現在再與你說一句，不要擅自動別人的東西，狐貍只能被我磋磨，不管是你還是誰，都別再有下次了。”
說完話，魏獻儀越過他，根本沒心情向謝琛示意。
望著她的背影，謝琛有些難過，“我都說我會改了，怎麽還要這樣冷待我……”
魏獻儀去到主峰上。
先見到的不是寒蒺，是他的大弟子，姜煥安一襲白衣，站在攀附院墻的一片木香花下，燦爛盛大。
魏獻儀見到此景，摩挲起手裏的通靈玉，她向姜煥安走過去，他沒註意到，等到魏獻儀站到他身後的時候，姜煥安才意識到有誰來了。
“師叔？”姜煥安微微回頭，“見到”魏獻儀。
“回來了。”他說。
每個人在魏獻儀回鐘山的時候都要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姜煥安和他們說的有些不一樣。魏獻儀沒有深究這點微妙的不同，她向他應道：“是回來了。”
接著，魏獻儀向他遞去手中通靈玉，“這是給你的。”
姜煥安眉目微動，他感知到通靈玉所在，但卻不知那具體是為何物，所以慢慢摸索過去，從魏獻儀手中接到。
在觸碰到通靈玉的一剎，天地容色皆顯，魏獻儀正垂著眼，若有所思立在他面前，比之庭花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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