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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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殺
與這枚“蛋”一起被魏獻儀發現的是懸掛在它背後的一卷畫卷。
畫卷被一段紅色絲帶系住，紅絲帶將它平平穩穩地掛在石壁上。
它整體被卷了起來，只要拉一拉它垂下的一段絲帶就能將它打開，但是魏獻儀為避免在此處做多錯多，因此對這道來歷未知的畫卷暫不予處置。
而相比這副畫卷，魏獻儀更加關註的是擺放在她眼前的這顆“蛋”。
秘境陣法將魏獻儀引來水晶洞，更是引她進入水晶洞的深處，又刻意讓魏獻儀找到這顆碩大圓潤的易碎品。若是魏獻儀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這東西的特殊性，豈不是辜負了北海秘境對她的這番安排？
魏獻儀垂下眼睫，看著這顆易碎品，她已猜到它大抵是與北海關系匪淺。
若是魏獻儀能擁有如天道化身一般的超凡氣運，那麽此刻在她眼前的就應是一枚“龍蛋”，也即是這北海秘境機緣的一部分。
龍——萬年以前就消失的族群。
這北海秘境的前身便是雲海真龍之居所——昱玄天渺清塵凈若宮——簡稱“凈若龍宮”。
而隨著修真界度過萬年的時空長河，不論天上雲龍，還是水中游龍，如今放眼寰宇，再不能見其一，更不提那絕世的真龍神跡了。
在魏獻儀的神思游離間，有一道陰影投射在殼上蜿蜒游動。它曲折的模樣，以及游行之時顫顫而動的背脊，十分貼合修真界對真龍形象的描述。
但魏獻儀瞧見了也當沒瞧見。
因為想了又想，她還是決定將這顆不知名之殼留在原地。
是北海真龍遺脈也好，不是也罷，總歸這份機緣太過特殊，太過與眾不同，魏獻儀不一定能擔負得起。
她又看了看這顆蛋，正準備擡步離去，水晶洞中卻忽然卷起一陣水波。因為魏獻儀的周身有靈氣護體，所以水波帶給她的沖擊實際上與陸上的一陣清風並無不同。
魏獻儀的眼睫微動，等到這陣水波消緩結束，她轉眸之間瞥見放在玄機桌上一動不動的蛋與匣子。
她也說不清自己是處於何種心思，魏獻儀伸出手，兩指一捏，再一彈，指節碰上蛋殼，傳來清脆低沈的一道悶聲。
魏獻儀又用指腹仔細摸了摸小塊蛋殼，手感極其細膩。她的指腹很快透過這層薄弱的蛋殼，感到到蛋殼底下的溫熱、生氣，在確定這裏面的是活物後，魏獻儀收回了手。
然而比她收回手指更快的是蛋的孵化速度。
幾乎是在魏獻儀收回手的一瞬間，一道裂縫就從蛋殼的最頂端一直開裂下劃到蛋殼的中間部分。
魏獻儀見到這場景，不由眼皮一跳。
在蛋殼裂開的縫隙裏，有一顧逼人的靈氣從中流出，這些靈氣是新生之物，比魏獻儀平素用以修煉的天地精華來得更為澄澈，幾乎無需煉化，就能夠汲取這些新生靈力化為己用。
隨著蛋殼脫落、消散，一時間水晶洞內滿滿當當的都是這些新生的靈氣，靈氣似乎受到某種限制，無法湧出水晶洞的外部，而它們也絕沒有要停止泛濫的意思。
因此最後這些新生的靈氣沒有去路時，它們選擇湧向魏獻儀的元嬰容器中。
在這樣的環境下，魏獻儀被迫打坐修煉。
魏獻儀的元嬰容器在靈氣的作用下飛快運轉，琉璃蓮花的每一瓣都經過了靈氣的洗禮，它們變得更為透明又顯露著清潤的光澤。
而因為這豐沛的靈氣，元嬰容器新生長出來更多的蓮花花瓣。這些新的蓮花花瓣起初是純白顏色，後來他們漸漸變成了琉璃色，再到最後轉化為透明無形的狀態。
等到魏獻儀吸收完靈氣，她也不知自己修煉了多久。
半個時辰，還是半載光陰？
魏獻儀只感到元嬰容器在新生靈氣的淬煉中不斷升華進化，她如今已是到了元嬰巔峰期的狀態，但卻久久不能找到突破元嬰的契機以到達化神境界。
於是魏獻儀強行中斷了這場本是意外的修煉。
“夠了。”魏獻儀從水晶洞寒涼的地面慢慢站起來，她的目光還未轉正，自然也沒有朝玄機桌龍蛋的方向看去。
但是在修煉過程中，魏獻儀明顯感覺到這些靈氣是有人操縱的，她想到是那枚蛋殼內孵化出來的神秘物種。
她知它應通有靈性，於是魏獻儀在定下心神後又添上一句解釋：“再這般無底線的將靈力傾註在我的元嬰容器裏，這容器遲早都要裂損。”
她的話音落在水晶洞，卻良久沒有回音，但魏獻儀感覺到周身的靈氣漸漸稀薄，她便知道對方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魏獻儀閉上眼，默念了幾遍定心咒，再睜開眼朝玄機桌的方向看去，卻只見一個鋪著紅布的淺匣子，不見殘餘的蛋殼，更沒有所謂孵化出來的物種。
她疑惑。
與此同時感到小腿一重。
魏獻儀低頭看去，猛然見到一幼童正伏在她的腿上，碧藍發色，赤金瞳子，他未著一物的身體上正好露出他的真龍印記。
明明是個三兩歲孩童的外形，但是他不緊不慢擡頭看向魏獻儀的目光，卻沈穩到了極致，頗見成熟之色。二人對視之間，一時如有雷霜電色。
魏獻儀抿了抿唇，將他從腿上提起來。
魏獻儀提著他，把他在空中溜了一圈，順勢確認了他脊背處的真龍印記是貨真價實的存在。
“看好了嗎？”小龍冷不丁出聲。
他的聲線還是與孩童無二，但是比之孩童的音色明顯更不自然。
顯然他的靈魂與軀體並不是完美契合。
魏獻儀沒想過萬年前遺留於世的真龍遺脈再出世時，還是這樣一個幼崽子。她下意識地將那個對她傾註靈氣的真龍後裔認作成熟的化身，所以在見到小龍的這幅模樣時感到困惑。
魏獻儀“嗯”一聲回覆他。她其實並未想好該如何對待這條真龍。
震驚也有，欣喜也有，但魏獻儀想的更多的是對真龍出世的焦慮。
這是真龍，是萬年以前修真界絕對輝煌的象征者，它的身上被修真界賦予了無數的傳說色彩，如今重臨修真界，本應該成為修真界眾人的驕傲與榮耀。
但是現今的修真界和萬年以前的那個世界不同，如今正魔兩派因修煉之道的分歧而分門別戶，一在北海之北，號曰“長極魔宗”，一在內陸，有三千宗門林立，名曰“道界”。
真龍降世於修真界，並不全然是好事，至少對道界來說，會因為真龍而與北海之北的長極魔宗產生一場“惡鬥”。
至少數十、百年以來，凡是有秘寶法器降臨道界，長極魔宗都是借此挑起紛爭。
更何況就算沒有長極魔宗，道界之中也未必能夠安穩坐享真龍帶來的奇緣際遇。
這些都是魏獻儀所深深擔憂的事情。
這也是她此前不願將龍蛋當做某種機緣帶走的原因。
如果可以，魏獻儀倒是希望真龍遺脈永遠只是遺脈，而不是一朝出世，顯露於人前，橫生禍端。
想到這裏，魏獻儀看著小龍的目光越發幽深起來，然而不等她想出解決辦法，小龍兀自撇開了魏獻儀的拎住他的手。
他在水晶洞內吐出一個氣泡，氣泡很快貼合他的身體，將他穩穩當當地從魏獻儀的手上托起。
小龍懸於半空之中，是魏獻儀稍稍垂眼就能看見的位置。
他盯著魏獻儀，眸色隱隱變深，宛若有金蓮綻於瞳孔。
覺察到他的舉動，魏獻儀立即伸手遮住了他的雙眸，“別對我使這攝魄之術。”
小龍眼前一黑，攝魄之術自然也就此停下。
“可你不還是不肯帶我離開嗎？”他冷哼，用著孩童的綿軟聲音，姿態稍顯可憐。
魏獻儀皺眉，並不作答。她尚且不能完全洞悉這真龍的脾性，因此不敢將真心話脫口。
“你是真龍，是龍宮的主人，北海秘境為你所有，帶你離開的人不必是我。”魏獻儀斟酌詞句，說罷。
小龍動了動眼皮，覺得視線受阻，一把打開了魏獻儀輕撫著他的眼眸的手。
他扒拉著氣泡，用碧藍的頭發頂在魏獻儀的脖頸處。
魏獻儀不知他做要什麽，想徒手拉開小龍。
“別動。”小龍順勢錘了一下魏獻儀的後背，想要她安靜，“我只是想聽一聽你的心聲——”
“可是——”
“你的心聲告訴我，你想將我永遠留在這個洞穴裏。”
魏獻儀的心思被聽了個真切，也不覺窘迫，反而語氣更為認真地同他說道：“外面的世界太過危險，不適合你。”
“但是你的心告訴我，外面也有絕對安全的天地，比如說鐘山神女的靈臺神殿。”
“但我絕無可能帶你回到鐘山。”魏獻儀沒有反駁。
因為她始終覺得他是個麻煩。
聽到魏獻儀心口如一，小龍難得沈默了，但是沒有消停太久，他從魏獻儀身前浮起腦袋。
“可是我降生之時的靈氣都盡數交給你了，我助您修煉、進階，難道您不該回報給我什麽嗎？”他知道魏獻儀吃軟不吃硬，因此軟和下態度。
而這也是他的絕殺。
她是魏獻儀，是鐘山神女，她最重道義，他幫了她那麽多，她斷斷不會是白目的無情修士。
果然，魏獻儀聞言後面露猶豫的神色，小龍以為他就此能夠得成心願，不免對魏獻儀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可是魏獻儀卻沒說話，反而一手凝印就要往自己的元嬰容器處探去，小龍見這舉動，心下一慌，“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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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整體被卷了起來，只要拉一拉它垂下的一段絲帶就能將它打開，但是魏獻儀為避免在此處做多錯多，因此對這道來歷未知的畫卷暫不予處置。
而相比這副畫卷，魏獻儀更加關註的是擺放在她眼前的這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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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獻儀垂下眼睫，看著這顆易碎品，她已猜到它大抵是與北海關系匪淺。
若是魏獻儀能擁有如天道化身一般的超凡氣運，那麽此刻在她眼前的就應是一枚“龍蛋”，也即是這北海秘境機緣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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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修真界度過萬年的時空長河，不論天上雲龍，還是水中游龍，如今放眼寰宇，再不能見其一，更不提那絕世的真龍神跡了。
在魏獻儀的神思游離間，有一道陰影投射在殼上蜿蜒游動。它曲折的模樣，以及游行之時顫顫而動的背脊，十分貼合修真界對真龍形象的描述。
但魏獻儀瞧見了也當沒瞧見。
因為想了又想，她還是決定將這顆不知名之殼留在原地。
是北海真龍遺脈也好，不是也罷，總歸這份機緣太過特殊，太過與眾不同，魏獻儀不一定能擔負得起。
她又看了看這顆蛋，正準備擡步離去，水晶洞中卻忽然卷起一陣水波。因為魏獻儀的周身有靈氣護體，所以水波帶給她的沖擊實際上與陸上的一陣清風並無不同。
魏獻儀的眼睫微動，等到這陣水波消緩結束，她轉眸之間瞥見放在玄機桌上一動不動的蛋與匣子。
她也說不清自己是處於何種心思，魏獻儀伸出手，兩指一捏，再一彈，指節碰上蛋殼，傳來清脆低沈的一道悶聲。
魏獻儀又用指腹仔細摸了摸小塊蛋殼，手感極其細膩。她的指腹很快透過這層薄弱的蛋殼，感到到蛋殼底下的溫熱、生氣，在確定這裏面的是活物後，魏獻儀收回了手。
然而比她收回手指更快的是蛋的孵化速度。
幾乎是在魏獻儀收回手的一瞬間，一道裂縫就從蛋殼的最頂端一直開裂下劃到蛋殼的中間部分。
魏獻儀見到這場景，不由眼皮一跳。
在蛋殼裂開的縫隙裏，有一顧逼人的靈氣從中流出，這些靈氣是新生之物，比魏獻儀平素用以修煉的天地精華來得更為澄澈，幾乎無需煉化，就能夠汲取這些新生靈力化為己用。
隨著蛋殼脫落、消散，一時間水晶洞內滿滿當當的都是這些新生的靈氣，靈氣似乎受到某種限制，無法湧出水晶洞的外部，而它們也絕沒有要停止泛濫的意思。
因此最後這些新生的靈氣沒有去路時，它們選擇湧向魏獻儀的元嬰容器中。
在這樣的環境下，魏獻儀被迫打坐修煉。
魏獻儀的元嬰容器在靈氣的作用下飛快運轉，琉璃蓮花的每一瓣都經過了靈氣的洗禮，它們變得更為透明又顯露著清潤的光澤。
而因為這豐沛的靈氣，元嬰容器新生長出來更多的蓮花花瓣。這些新的蓮花花瓣起初是純白顏色，後來他們漸漸變成了琉璃色，再到最後轉化為透明無形的狀態。
等到魏獻儀吸收完靈氣，她也不知自己修煉了多久。
半個時辰，還是半載光陰？
魏獻儀只感到元嬰容器在新生靈氣的淬煉中不斷升華進化，她如今已是到了元嬰巔峰期的狀態，但卻久久不能找到突破元嬰的契機以到達化神境界。
於是魏獻儀強行中斷了這場本是意外的修煉。
“夠了。”魏獻儀從水晶洞寒涼的地面慢慢站起來，她的目光還未轉正，自然也沒有朝玄機桌龍蛋的方向看去。
但是在修煉過程中，魏獻儀明顯感覺到這些靈氣是有人操縱的，她想到是那枚蛋殼內孵化出來的神秘物種。
她知它應通有靈性，於是魏獻儀在定下心神後又添上一句解釋：“再這般無底線的將靈力傾註在我的元嬰容器裏，這容器遲早都要裂損。”
她的話音落在水晶洞，卻良久沒有回音，但魏獻儀感覺到周身的靈氣漸漸稀薄，她便知道對方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魏獻儀閉上眼，默念了幾遍定心咒，再睜開眼朝玄機桌的方向看去，卻只見一個鋪著紅布的淺匣子，不見殘餘的蛋殼，更沒有所謂孵化出來的物種。
她疑惑。
與此同時感到小腿一重。
魏獻儀低頭看去，猛然見到一幼童正伏在她的腿上，碧藍發色，赤金瞳子，他未著一物的身體上正好露出他的真龍印記。
明明是個三兩歲孩童的外形，但是他不緊不慢擡頭看向魏獻儀的目光，卻沈穩到了極致，頗見成熟之色。二人對視之間，一時如有雷霜電色。
魏獻儀抿了抿唇，將他從腿上提起來。
魏獻儀提著他，把他在空中溜了一圈，順勢確認了他脊背處的真龍印記是貨真價實的存在。
“看好了嗎？”小龍冷不丁出聲。
他的聲線還是與孩童無二，但是比之孩童的音色明顯更不自然。
顯然他的靈魂與軀體並不是完美契合。
魏獻儀沒想過萬年前遺留於世的真龍遺脈再出世時，還是這樣一個幼崽子。她下意識地將那個對她傾註靈氣的真龍後裔認作成熟的化身，所以在見到小龍的這幅模樣時感到困惑。
魏獻儀“嗯”一聲回覆他。她其實並未想好該如何對待這條真龍。
震驚也有，欣喜也有，但魏獻儀想的更多的是對真龍出世的焦慮。
這是真龍，是萬年以前修真界絕對輝煌的象征者，它的身上被修真界賦予了無數的傳說色彩，如今重臨修真界，本應該成為修真界眾人的驕傲與榮耀。
但是現今的修真界和萬年以前的那個世界不同，如今正魔兩派因修煉之道的分歧而分門別戶，一在北海之北，號曰“長極魔宗”，一在內陸，有三千宗門林立，名曰“道界”。
真龍降世於修真界，並不全然是好事，至少對道界來說，會因為真龍而與北海之北的長極魔宗產生一場“惡鬥”。
至少數十、百年以來，凡是有秘寶法器降臨道界，長極魔宗都是借此挑起紛爭。
更何況就算沒有長極魔宗，道界之中也未必能夠安穩坐享真龍帶來的奇緣際遇。
這些都是魏獻儀所深深擔憂的事情。
這也是她此前不願將龍蛋當做某種機緣帶走的原因。
如果可以，魏獻儀倒是希望真龍遺脈永遠只是遺脈，而不是一朝出世，顯露於人前，橫生禍端。
想到這裏，魏獻儀看著小龍的目光越發幽深起來，然而不等她想出解決辦法，小龍兀自撇開了魏獻儀的拎住他的手。
他在水晶洞內吐出一個氣泡，氣泡很快貼合他的身體，將他穩穩當當地從魏獻儀的手上托起。
小龍懸於半空之中，是魏獻儀稍稍垂眼就能看見的位置。
他盯著魏獻儀，眸色隱隱變深，宛若有金蓮綻於瞳孔。
覺察到他的舉動，魏獻儀立即伸手遮住了他的雙眸，“別對我使這攝魄之術。”
小龍眼前一黑，攝魄之術自然也就此停下。
“可你不還是不肯帶我離開嗎？”他冷哼，用著孩童的綿軟聲音，姿態稍顯可憐。
魏獻儀皺眉，並不作答。她尚且不能完全洞悉這真龍的脾性，因此不敢將真心話脫口。
“你是真龍，是龍宮的主人，北海秘境為你所有，帶你離開的人不必是我。”魏獻儀斟酌詞句，說罷。
小龍動了動眼皮，覺得視線受阻，一把打開了魏獻儀輕撫著他的眼眸的手。
他扒拉著氣泡，用碧藍的頭發頂在魏獻儀的脖頸處。
魏獻儀不知他做要什麽，想徒手拉開小龍。
“別動。”小龍順勢錘了一下魏獻儀的後背，想要她安靜，“我只是想聽一聽你的心聲——”
“可是——”
“你的心聲告訴我，你想將我永遠留在這個洞穴裏。”
魏獻儀的心思被聽了個真切，也不覺窘迫，反而語氣更為認真地同他說道：“外面的世界太過危險，不適合你。”
“但是你的心告訴我，外面也有絕對安全的天地，比如說鐘山神女的靈臺神殿。”
“但我絕無可能帶你回到鐘山。”魏獻儀沒有反駁。
因為她始終覺得他是個麻煩。
聽到魏獻儀心口如一，小龍難得沈默了，但是沒有消停太久，他從魏獻儀身前浮起腦袋。
“可是我降生之時的靈氣都盡數交給你了，我助您修煉、進階，難道您不該回報給我什麽嗎？”他知道魏獻儀吃軟不吃硬，因此軟和下態度。
而這也是他的絕殺。
她是魏獻儀，是鐘山神女，她最重道義，他幫了她那麽多，她斷斷不會是白目的無情修士。
果然，魏獻儀聞言後面露猶豫的神色，小龍以為他就此能夠得成心願，不免對魏獻儀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可是魏獻儀卻沒說話，反而一手凝印就要往自己的元嬰容器處探去，小龍見這舉動，心下一慌，“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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