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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番外裴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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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番外裴延(完)

“……還沒好嗎?”牧星朗繃著臉,禁不住地顫聲問道,“你想起來什麽了嗎?”

身後的男人沒有立即出聲,縈繞在周身的氣息卻越發讓人覺得壓迫,牧星朗蹙了下眉,正要轉身之際,聽男人說道:“想起來了。”

牧星朗頓住了動作,不由更緊張了些,“想起了什麽?”

裴延垂著眼,骨節分明的手指又觸上了青年腰間的肌膚。帶著薄繭的指腹細細摩挲而過,所道之處仿若有微小電流不住蔓延,“想起有人在這裏留下過同樣的指痕。”

“還有這裏。”他說著,手指勾上了青年白皙頸側。

“那裏沒有,”牧星朗連忙反駁道,“那裏是你自己弄出來的。”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他約霍深去酒吧玩,後來被他帶回了家。那晚他們親都沒有親,更不要說睡了。

是裴延自己壓著他親了那裏,後來他氣得開車跑出去,在鏡子裏才發現,他後頸被他掐出了印子,頸側還有一縷淺色的吻痕。

現在裴延說得他好像出軌了別的男人一樣!

純屬汙蔑,他才不要認。

“還有我的腰,那是意外弄上去的,不是因為你想的那種事。”

裴延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他的話,牧星朗想轉過身看看,又被他按著肩膀固定住。

“裴延,你不可以亂吃飛醋。”

“嗯。”裴延從喉嚨裏不甚清晰地應了一聲,隨後低頭靠在了青年肩背上。

亂吃飛醋麽?

可不管是記憶裏還是現在的自己,內心都是酸澀一片,妒火也毫無熄滅的痕跡。

事實證明,在這種事情上,他就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會輕而易舉被嫉妒、憤怒和不安填充。表面裝得再冷靜,也無法掩蓋這一點。

靜寂之中,裴延抵著青年後背緊緊抱住他,半晌過後,他擡起頭,眼裏翻湧的暗色沒有任何消減。

“星星。”

“嗯?”

牧星朗剛應聲,下一秒,他猝不及防被男人帶著倒在了床上。

他是趴著倒下來的。

男人隨後覆身壓在他背後。

牧星朗:“……”

多麽熟悉的姿勢啊。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沒有誰,就是你,你想起來就知道了。”

裴延不信,他有自己的直覺,那個男人是他的威脅,他會把星星搶走。

“撒謊就不乖了。”男人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順著他的手臂向下捏住了他手心。

那一瞬間,裴延腦海又出現一幅畫面。

昏暗的走道上,青年站在房門口怔怔看著他走過來。

“把手伸出來。”

青年不明所以,但依舊很聽話地把手伸了出來。

啪、啪、啪。

連著三下不輕不重打在手心,他震驚地擡眼,臉上全懵了。

“知錯嗎?”

他又打了他,但是這一次青年委屈得紅了眼眶。

他把人打哭了。

裴延想到記憶裏青年的樣子,不禁泛起絲絲心疼,同時又覺得他犯了錯就該好好懲罰一番。

青年被他握在手心的指骨如上好的玉制品一般,讓人愛不釋手。品玩許久,胸腔那股四處沖撞的邪火依舊燃得旺盛,裴延不由再次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星星,我不怪你一時受人引誘,要怪只會怪我沒本事把你守好。”

“告訴我,不然我一輩子也無法安心。”

他的語氣跟往常似乎沒什麽不同,低沈冷淡的嗓音中卻又像壓抑著什麽,“我怕他將你搶走。”

牧星朗心頭驀地一軟,用力握了握男人的手,認真對他說道:“裴延,我向你保證,沒有人可以搶走我。”

裴延迎著青年專註的目光,那裏面黑亮澄澈,映出的是他的影子。

他的眼裏只有他。

裴延將頭埋在青年頸側,他想,他該相信他,但記憶告訴他不對,他必須用盡一切辦法把青年看緊,否則他不會跟他結婚的。

他不跟他結婚,要跟誰結婚?

駱深?

不。

不是駱深。

是霍深。

是啊,一直都是霍深,明知道他和星星有了婚約,卻還猶如土匪一般強行介入他們中間。

“那次我打你手心的時候說過什麽?”裴延擡起了頭看著青年問道,還不等青年回答,他又自顧自答道,“我說,成為夫夫後,我會擁有更多的身份便利,到時候懲罰就遠不是打手心這麽簡單。”

“而我現在就是你的合法丈夫。”

牧星朗沒有意識到男人說這些話的深層含義,還在眼神亮晶晶地高興說道:“你又想起來一些事了?還記得這麽仔細,用不了多久肯定就能全部恢覆了。”

裴延盯著他沒有說話,隨後,他松開青年的手,動作間,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牧星朗的表情從高興到茫然,不知道怎麽說的好好的,他就要脫他褲子了。

人都有直覺,他現在的直覺不太好,所以下意識攥緊了側縫邊緣。

男人一言不發將他的手掰開,“唰”地一下,拉著褲腿就給脫了個幹凈。

連保底那件也不給他留。

牧星朗不是沒和他“坦誠”相見過,但現在的氛圍和感覺都不對。

為什麽要他光著屁股蛋兒趴床上和他聊天?

“你到底在幹什麽?”牧星朗問道。

“在告訴你成為合法夫夫後,我會用什麽方法懲罰說謊的人。”

男人說著便擡手不輕不重地打了他一下,嗓音冷淡又透著無形的壓迫,“那個人是霍深,你和他還有沒有關系?”

牧星朗大驚失色,一股熱流直往臉上湧,“你、你混蛋!你這樣還像裴延嗎?你腦子裏一定摻了別的東西!”

嗚,他怎麽這麽難。

一開始擔心他問霍深,現在果然問了,可明明他們都是一個人,明明他從頭到尾都只有駱深,他說謊也是為了他好,為什麽到頭來被罰的還是他?

他腦子有病的老公什麽時候能好啊?

牧星朗有羞又惱,側頭對上男人漆黑平靜的眼,清清冷冷的,仿佛傾瀉不出一點感情。

他當然知道他對他不是沒有感情,但這樣看著還是有些來氣。

他不想理他,索性收回視線,將整張臉都埋進被枕裏。

“星星說話,別讓我生氣。”

可惡的裴延,說話就說話,這些日子他還不夠哄著他?什麽話都順著他說,哪有一點要讓他生氣的意思,現在居然還不收手!

牧星朗叛逆的心思上來了,不讓他說謊是吧?行,他就說實話給他聽。

於是,在裴延又問了一遍的時候,青年悶悶的聲音從枕頭下傳來,“我和他當然還有關系。”

“什麽關系?”

“他是我老公!”

“你說什麽?”裴延的聲音陡然冷了一度,他將青年翻過身,讓他看著自己,“他是你什麽?”

男人目光淩厲,像是氳著寒氣的幽潭,哪怕隔著鏡片對上那一刻也足以令人發怵。

牧星朗犟氣地跟他對視,心裏還是不服輸的,“他是我……”老公。

牧星朗說了,但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含在嘴裏,除了自己,沒人能聽清他在咕噥什麽。

他不敢說了,再說下去他怕裴延要黑化,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他。

自己吃自己的醋,他又找不到那個自己,不就只能在他身上討回來。

這是駱深的拿手好戲了。

裴延:“是什麽?”

牧星朗這次很老實,“……是、是一個過去的人。”

裴延又問道:“誰是你老公?”

牧星朗小聲說:“你是我老公。”

他見裴延神色依舊不見好轉,很主動地將聲音提高了一些,“你是我老公,裴延是我老公,這樣可不可以?”

“星星,”裴延叫他,出口的聲音似乎顯得有些艱難,“你沒有騙我?”

“沒有,你剛剛用那種方式罰我,我不服氣才亂說的,”牧星朗為了哄人張口就來,“你忘了,你都穿越了,霍深又沒穿,我怎麽可能還跟他有關系,真的,你別黑……別生氣了。”

“我都沒有生你的氣。”他想了想,又軟著聲音補了這麽一句。

男人臉色果然好了許多,起碼是又恢覆到先前那副清冷平靜的模樣了。

裴延盯著青年開開合合的紅唇,手指動了動,再開口時嗓音多了幾絲暗啞,他說:“星星,張嘴。”

牧星朗不幹,誰知道他要做什麽。

裴延等了會兒,沒等到青年的配合,兀自將手伸了上去。

拇指指腹略微施加力氣從唇角一一碾過,青年原本就紅潤的唇在他的動作下顯得越發靡艷。

牧星朗看一眼他又垂下眼,看一眼又垂下。他覺得裴延像在研究什麽東西,或者說他可能又要想起什麽了。

牧星朗沒有反抗,任他施為。只要能恢覆記憶,就算又吃醋生氣他也認了,到時候他多花點心思哄哄就是了。

就在牧星朗這麽想的下一秒,男人忽然撐開他的唇探了進來。他勾著他的舌繞了一圈,不多時又退了出來。

牧星朗看著他,眼神茫然又無辜。

裴延見青年這幅模樣,隱藏在平靜眸底下的暗色再度翻湧起來。

兩人沈默無聲地對視一秒,男人低頭吻了下去。

裴延不是沒和牧星朗接過吻,但那都是穿越之後才有的事,在以前的記憶中他找不出來,唯有的一點相關痕跡就是在紅楓林的時候,他低頭去親吻他。

但他親到了嗎?

裴延發現自己一點也想不起來。

記憶裏的空白讓他感到不安,在看到青年張合的唇所回想的畫面時,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親下去才能彌補他當時的遺憾。

裴延順從那道聲音親了下去,切實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就像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完成記憶中自己想做而又沒能做到的。

從宴會廳裏跑出來的青年和站在陰暗角落的他擦身而過。青年沒有註意到他,他的視線卻一直沒能從他身上挪開。

他被人親過了。

漂亮的唇瓣紅得艷麗,還微微腫了起來。

醫院裏,青年從洗手間出來,又是同樣的一番情形。

親他的人是霍深。

裴延感覺得到青年是偏向霍深的。

但他不願意放手。

他後來應該是成功了吧,不然為什麽他們談到了訂婚日期,還去了國外各個情侶打卡聖地?

裴延其實很難說清楚自己現在的感受,他擁吻著他的星星,內心湧上的巨大滿足是真的,星星摟著他的脖子,閉著眼回應他,任他予取予求也是真的。

裴延能感受到星星的喜愛,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覺得不夠。

他想把他的星星融入骨血裏,最好是死亡也別想將他們分開。

這種痛苦他嘗過一次就足夠了。

裴延的吻是循序漸進的,一開始就如他的人一樣,連氣息都穩得不帶亂一下,只是這種狀態持續不長,他很快暴露內裏本質,攻城略地,透著兇狠。

牧星朗是很喜歡和駱深接吻的。

氣息交融,唇舌纏繞下,他漸漸沈迷,對男人的侵略已經毫無抵抗能力。

思緒徹底放緩了下來,猶如行走在迷霧間。恍惚中,男人松開了他的唇舌,一道拉鏈拉開的聲音傳進耳裏,讓牧星朗半睜開了眼睛。

視野裏,男人已經直起了上半身,熨燙服帖的衣衫穿在身上,扣子還整整齊齊地扣著,連一絲褶皺也少見。

正經又禁欲的模樣,如果視線不往下,任誰也難以想到他正在做的事情。

光影晃動,此起彼落,牧星朗卻依舊一錯不錯地盯著上方男人的臉。

他也在盯著他。

金絲鏡片下的目光隱晦不明,俊美的面容冷淡平靜,唯有觸到極致,才會偶爾蹙起好看的眉頭。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牧星朗感覺自己不僅被他的釘住,也被他的眼神牢牢釘住,不能動彈,無處可逃。

牧星朗忽然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他橫過手臂蓋在自己的眼睛上方,半晌過後,心裏又生出一股脾氣來。

憑什麽他還是衣冠楚楚的清冷貴公子模樣,他卻要被擺弄成……

牧星朗睜開眼,拽著男人的衣襟將人拉下來,直至將他弄得一團糟才心滿意足收了手。

這段時間牧星朗覺得裴延很不對勁。

裴延是什麽樣的人?管你面前是風是雨,他皆能做到不露聲色,不動分毫。

想當初就連他生氣動怒,牧星朗也是在系統的輔助下才得以確定的。

但現在他情緒起伏過於大了。

有時候他整個人氣勢黑沈沈,猶如大魔王臨世一般,有時候又會顯得溫柔繾綣,偶爾還會露出淺笑。總之,怎麽看都不太正常的樣子。

牧星朗暗暗觀察,懷疑他可能是想起了不高興的事又或者高興的事,就是不知道,那些記憶是不是完完全全屬於裴延。

這天晚上牧星朗從外面回來,在家裏沒看到裴延的身影,他以為他是加班還沒有回來,發了消息過去也沒人回,他就沒再管了。

沒想到的是,等他回到房間一看,居然看到裴延正坐在沙發上喝酒。

桌上醒好的酒已經喝空大半,一靠近酒氣也是撲鼻而來,男人滿身的落寞哀傷簡直要刺痛牧星朗的眼。

牧星朗陡然大驚,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才讓裴延變成這副模樣?

在男人又開始拿起酒杯往嘴邊遞的時候,牧星朗一把攔了下來。“哐”地一聲,杯子被他重重放在桌上,裏面紅色的酒液飛濺出來,但無人在意。牧星朗看著裴延,還不等他張口,男人已經先一步說道:“星星,你來了。”

“嗯,我來了,發生什麽事了?裴延。”

裴延沒有答他這句話,怔怔望著他半晌,然後說道:“你會恨我嗎?”

牧星朗蹙眉,“你在說什麽?我好好的去恨你幹什麽?”

裴延:“我都想起來了。”

牧星朗一聽就知道不可能,都想起來他不會是這種狀態,但他還是配合地問了一句:“想起來什麽?”

裴延收回了視線,低垂下頭,平靜的語氣下隱藏著的是不安和慌亂,“想起來你從一開始就不愛我,之後也沒有愛上我,訂婚是我用手段強逼的,去國外旅游約會也是我強逼的,我甚至差點強迫你……星星,你恨我嗎?”

他問了這個問題,又像是不願意聽到青年的回答,側過臉看向另一邊,只留下輪廓分明的側臉對著青年,“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想放你離開,我不會離婚的。”

牧星朗:“……”

“你是糊塗了嗎?”牧星朗又心疼又無語,他就知道,他這副記憶半全半不全的樣子遲早要出事,“你平時腦子多精明的一個人,怎麽這事上就想不通呢?我是恨你還是愛你,你一點都感受不出來嗎?”

裴延手指動了動,薄唇緊緊抿在一起的時候,顯出幾分銳利和冷淡來。

牧星朗沒有再出聲,只是站在男人面前垂眸盯著他。沈默的氣氛在蔓延,裴延終是擡臉看了過去,出口的聲音顯得格外艱難,“我也想相信,可是那些記憶告訴我,事實就是如此。”

“你相信記憶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

裴延無法回答,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是游刃有餘,胸有成竹,唯獨對牧星朗除外。

記憶和感覺產生對立的時候,他懷疑的是自己的感覺。感覺會出錯,但記憶裏那些事,一件件一樁樁都是真實發生過,他無法否認。

在感情上,在他的星星面前,他毫無信心可言。於是他答道:“我相信記憶。”

牧星朗氣死了,他恨不得踹他一腳,但看到男人眼底閃過的神色又沈默下來。

裴延這樣,駱深是不是也這樣,他們是同一個人,內心潛意識的反應不會有太大差別。

牧星朗想起駱深總是恨不得時時刻刻和他黏在一起,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緊張吃醋,現在看到裴延這樣,也算是找到了端倪。

他沒有給夠他安全感嗎?

除了毫不猶疑從穿書世界脫離,是不是其他人深層的記憶也在影響他?

例如裴延和邢湛,他給的只有拒絕,而駱銘,在他的進度條達到100%後,他的行為稱得上是一種拋棄,哪怕是霍深,他即便和他暧昧糾纏,卻連名分也不曾正式給過他。

他接受駱深,又和駱深結婚,兩三年來也是恩愛有加,這些還不足以消除過去帶來的影響嗎?

牧星朗不確定,但無論如何,現在最主要的是把裴延哄好,他不想看他這樣,看他難過,他心裏並不好受。

“裴延,你的記憶是對的,我以前的確不喜歡你,直到我墜崖回到這個世界前,我都沒有喜歡上你。”

裴延手指猛地攥緊成拳,眼神跟著一顫,“星星……”

“你聽我說完,”牧星朗屈膝跪在了沙發上,他捧起裴延的臉認真看著他說道,“我還沒有說完,我以前不喜歡你,不代表後來不喜歡你,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願意親你抱你,還和你睡?”

“我在另一個世界就認識你,知道你是什麽樣的性格,在你告訴我失憶的那天我就提起過‘裴延’這個名字,你覺得是為什麽?”

“駱深有另一個名字。”

“對,他有另一個名字,他之所以有那個名字是因為你,”牧星朗說,“裴延,你的確是穿越了,但你比你以為的穿得更早。”

裴延深深看著他,眼裏出現狐疑的神色,“我沒有任何這裏的記憶,除了駱深的一些記憶碎片。”

那不是廢話嗎,你自己就是駱深!

牧星朗心裏是這麽喊的,嘴上沒有這麽說,“你對這些事倒是很篤定,這也是我沒有在一開始告訴你實情的原因,說了你也不信,但現在不說也不行了,我怕你天天在這裏借酒消愁。”

裴延沒有說話,他試圖去回憶後來的事,卻只得到一片空白。

“你還不信?”牧星朗真是服了這個執拗的男人,他頓了頓,忽然說道,“你等著,我想起來了,我有證據。”

他說完就跑去一邊的壁櫃搗鼓了一陣,不多時便拿著幾張照片和一個手心大的小盒子過來,“你說你想起了以前的全部,那你對這幾個地方還有這個胸針總有印象吧?”

照片都是他和駱深去國外約會時拍下的,地點是根據以前他和裴延去過的地方挑選出來的,“你說要把以前沒做過的事延續下去,這裏我們接吻了。”

牧星朗點了點紅楓林為背景的那幾張照片。

裴延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腦海裏居然真的出現了這幅親吻的畫面,他以前拒絕了他,後來接受了。

裴延一張一張地看過去,有些有印象,有些沒有,但他已經相信了青年的話。除了他自己,不會再有別人去做和以前一樣的事來彌補缺憾。

是他忘了他們之間的事,這段時間卻還在折騰他,裴延語帶歉意地叫道:“星星。”

“呵,現在信了?你也不想想,我不喜歡你,會編這些來騙你?”

“你喜歡我就會編這些來騙我?”

裴延拉過青年的手將他抱在腿上,隨後又將他緊緊擁進懷裏,兩個人默默抱了一回,牧星朗忍不住問道:“你相信記憶卻不相信自己的感覺,是因為我做的沒有讓你感覺到喜歡嗎?”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在自作多情。”不知道為什麽,他確實覺得青年是喜歡他的,但又總在害怕這一點。

牧星朗下巴搭在男人肩膀上,眼神閃了閃,這是他用來說過很多次霍深的話吧?

他不敢再亂問了,免得把事情越搞越覆雜,“等你以後完完全全想起來就會知道,沒有什麽自作多情,哪怕你穿越之前我都沒有討厭過你,更不要說恨你,在我的事情上,你完全可以自信一點。”

聽到青年親口說沒有討厭以前的他,裴延被陰雲籠罩的心境頓時開闊不少,他側頭親了親他,眼裏神色重新變得平靜,卻也難掩柔和。

不討厭以前的他就好。

如果他記得的過去都是被討厭的,沒有後來記憶的他,又有什麽資格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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