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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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之後，黎窈從轉盤取了行李出來，一邊摁下手機開機鍵，屏幕上很快“噔噔”彈出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都來自顧津亭。
她回撥過去，那邊很快接通：“落地了嗎？”
“嗯。”
顧津亭說：“抱歉幺幺，哥哥臨時有事耽誤了，我已經改簽了今晚的航班，你把美國那邊的地址……”
“哥哥——”黎窈打斷他，“你不用過來了。”
“……”
“我臥室床頭櫃的抽屜裏放有一張協議書，你回家後打開來看一看，沒什麽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顧津亭握著手機的手指指骨有些僵硬，他聲音發澀：“協議書？什麽意思。”
黎窈擡頭望向機場落地窗外的天空，面色平靜：“顧津亭，我們離婚吧。”
黎父黎母在西雅圖郊外買了一棟四層的獨棟別墅，司機將黎窈送到別墅門口，黎父黎母聽到聲音忙推開玻璃門迎了出來。黎母看到黎窈一下就紅了眼眶，她摸著黎窈的臉，哽聲道：“怎麽瘦了這麽多？之前臉上還有點嬰兒肥呢。”
黎窈握住她的手，故意彎著眼睛逗她笑：“媽媽你不知道別人還都羨慕我呢，這陣子天天躺著沒怎麽動，吃得也不比別人少，還能瘦得下來，估計是我媽媽的基因好！”
黎母果然被逗笑了，黎父也笑：“行啦，外面風大，先讓孩子進來。”
晚餐是黎母親自下廚做的，黎窈許久沒嘗到媽媽的手藝，一口氣吃了兩大碗，晚上躺在床上，胃裏還一直打飽嗝。黎母敲門進來，看她這個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她拿了張椅子坐在床邊，抓起黎窈的手給她揉虎口的穴位幫助消化：“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似的。”
黎窈打了個嗝，將頭埋在黎母的肚子前，撒嬌似的嘟囔：“二十多了，我也還是媽媽的小棉襖。”
黎母低頭看她：“真打算……跟小顧離了？”
“……嗯。”
黎窈當初和顧津亭結婚的原因，黎母這兩日才聽黎父真正說起，她沒想到，她寶貝了二十多年、自己都還一團孩子氣的女兒，竟然為了一段甚至看不到結果的愛情，這麽不顧一切……
她心疼之下又忍不住自責：“如果不是爸爸媽媽當初把你送去江北，或許你就不會遇到那些事，也不會遇到顧家那孩子……”
“不是的媽媽。”黎窈笑了下，眼裏隱隱有淚光閃動，“我從來沒有後悔遇到他，在我眼裏，他還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我很慶幸自己在什麽還都不懂的年紀，喜歡上的人是他……”
和顧津亭結婚，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勇敢的事，她不後悔自己為了留在他身邊做出的努力，雖然最後失敗了，但她知道自己已經竭盡全力，她可以真正做到放下了。
第二天天沒亮，樓下門鈴突然被急促地摁響，一樓響起住家阿姨連聲驚叫：“先生？先生你等等，你找誰？”
黎窈從房間出來，看到黎父黎母站在樓梯口，黎父一臉黑沈，黎母握住黎父的手，勸他：“讓他們先好好談一談吧。”
似預感到什麽，黎窈往前幾步走到樓梯口，她看到了站在玄關處滿臉陰翳的顧津亭。
他身上還穿著昨天在新聞裏看到的黑色襯衣，只是經過一夜奔波，此刻顯得皺巴巴的，唇邊冒出了細密的胡茬，他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裏的獅子，渾身散發著濃烈的焦躁和戾氣。
他仰頭，死死地盯住黎窈，吐出來的聲音像在砂紙上磨礪過一樣，粗啞得不行：“黎窈，我們談一談？”
兩人在一樓的書房坐下，黎窈看著顧津亭，眼神很平靜：“離婚協議你看過了嗎？”
顧津亭目光繃緊：“什麽協議？我根本不可能會簽。”
黎窈沈默了會兒，轉身從書櫃的抽屜裏取出兩份一模一樣的離婚協議，她將手腕上的鈴蘭花手鏈取下來，連著協議書一起放在兩人面前的桌上。
顧津亭眼神僵冷，看著桌面上的紅繩手鏈一動不動：“你不是答應過我，會一直戴著它？”
他聲音嘶啞，眼底流露出不解與怨忿：“為什麽……就因為哥哥昨天晚到了一班航班，你就急著給哥哥判死刑？”
“……”
顧津亭看了她一會兒，他壓住眸底翻湧的戾氣，蹲下去，小心翼翼捧住她的手，聲音低得甚至讓人覺出幾分淒涼：“那哥哥的病呢？你以後都不管哥哥了嗎？”
黎窈輕聲道：“音樂節那天下了雨，你的應激障礙癥已經好了。”
顧津亭表情頓住，繼而，他恍然大悟般地笑出聲：“難怪那天從音樂節回去之後你就說要回家，原來早就等著我的病好，就可以把哥哥這個包袱甩開，是吧？”
他眉宇間現出幾分癲狂：“哪有那麽容易的事，這份離婚協議我不會簽，無論你是要打官司還是其他，我奉陪到底。”
黎窈看著他：“哥哥，你還記得在南城那個晚上，你說過什麽嗎？”
——至於我們窈窈要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沒關系，等窈窈哪天追到了，想結束的話跟哥哥說一聲，哥哥讓你走。
隨著黎窈一字一字覆述，顧津亭的臉色也跟著一點一點白下去。
黎窈將手從他掌間抽出來，輕聲道：“我已經追到我喜歡的人了，所以哥哥，我要走了。”
……
顧津亭離開後，書房裏徹底安靜下來，黎窈在沙發上坐了很久，直到黎母敲門進來喊她吃早餐，她才動了動身子，起身的時候腰間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感，黎窈臉色發白地撐住扶手。黎母趕忙走進來扶住她：“怎麽了？腰又痛了嗎？”
黎窈怔怔地看著她，半晌，一滴淚從她眼眶中滾落下來：“媽媽，他恨我了。”
離開前，顧津亭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強烈的恨意，他說：“黎窈，我真寧願這輩子從沒遇見過你，當初在江北，我根本就不該……把你救上來。”
“他恨不得……我死掉。”
———————————————————————
三年後。
洛城舞劇團一樓咖啡廳。
陳清和江淮安走進來的時候，咖啡廳裏不少舞者都停下聊天，尊敬地跟他們打招呼：“陳導，江老師……”
兩人徑直走到一處窗邊的位置，陳清先喊了一聲：“黎窈？”聲調帶些不確定。
聽到聲音，坐在窗邊的女人回過頭，她長發烏黑，膚色白皙如雪，眉間透著清冷，曾經幹凈剔透的狐貍眼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霜，讓人產生一種難以接近之感。
江淮安定在原地看了她幾秒，才跟在陳清身後走過去。
黎窈站起來和兩人打招呼：“陳導，師兄。”
三人坐下後，陳清仔細打量她，平直的唇角牽起一抹笑：“氣色很不錯，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天前。”黎窈抿了一口咖啡，帶著淡淡笑意道，“陳導，您是我之前在舞劇團的老師，知道您不喜歡太多寒暄的廢話，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之前我在電話裏跟您提的那件事，您考慮得怎麽樣？”
“你給我看的劇本我很感興趣，只是這個題材太過極端大膽，合適的舞者怕是沒那麽容易找。”以精神病患為題材的舞劇，國內並不常見，對舞者的表現力要求也會非常高。
黎窈看向江淮安，笑道：“這裏不是已經有兩個了嗎？”
陳清眉尖一挑：“當著我的面挖我墻角？”
黎窈彎了彎眼角：“是合作共贏，這出舞劇光靠我自己的工作室沒辦法完成，我需要陳導和師兄的支持。”
籌劃一出大型舞劇不是一件輕松的事，舞蹈班子、經濟投入這些因素都不得不慎重考量，陳清提出需要再考慮幾天。回去的路上，她問江淮安的意見，江淮安笑了笑，目光溫斂如玉：“您知道我不可能拒絕她。”
從舞劇團出來，黎窈接到葉高霏打來的電話：“寶，要來了沒啊？”
“我剛和師兄他們談完出來，過去大概還要三十分鐘。”
“那你等下過來時順便幫我打包兩盒門口的鹵鴨掌，這裏有位孕婦要吃。”
黎窈笑了笑：“行。”
黎窈在路邊打了輛車，車開到葉高霏家小區門口停下，黎窈下車到旁邊的酒料店，讓店員打包兩盒鹵鴨掌，等待期間葉高霏又打電話來：“還要幾罐啤酒。”
黎窈皺了皺眉：“孕婦可以喝酒嗎？”
葉高霏的手機被旁邊的女人一把搶過：“喝一點沒事的！”
“……”
黎窈只好走到酒料店旁的便利店，拿了幾罐啤酒，經過進口區的時候她順便掃了一眼貨架上的巧克力，拿了她慣吃的那個牌子。
從貨架一側走出來的時候，另一側剛好有一個高大的人影踱步進去，交錯而過的時候帶起一陣風，黎窈將被吹起的碎發撩到耳後，然後拿著東西走到收銀臺：“你好，買單。”
貨架後面的腳步聲頓了頓。
黎窈走後，下一個客人從貨架後走出來，他手中拿了包煙還有巧克力，收銀員目光瞥過他英俊的眉眼，面頰有些紅，她一邊掃著對方的付款碼一邊有些害羞地搭訕：“最近這款巧克力賣得很好呢，剛剛上一位客人也是拿的這個。”
“是麽？”男人將手機收起，目光漫不經心掃過收銀臺上的巧克力，沈默了幾秒，“那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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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之後，黎窈從轉盤取了行李出來，一邊摁下手機開機鍵，屏幕上很快“噔噔”彈出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都來自顧津亭。
她回撥過去，那邊很快接通：“落地了嗎？”
“嗯。”
顧津亭說：“抱歉幺幺，哥哥臨時有事耽誤了，我已經改簽了今晚的航班，你把美國那邊的地址……”
“哥哥——”黎窈打斷他，“你不用過來了。”
“……”
“我臥室床頭櫃的抽屜裏放有一張協議書，你回家後打開來看一看，沒什麽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顧津亭握著手機的手指指骨有些僵硬，他聲音發澀：“協議書？什麽意思。”
黎窈擡頭望向機場落地窗外的天空，面色平靜：“顧津亭，我們離婚吧。”
黎父黎母在西雅圖郊外買了一棟四層的獨棟別墅，司機將黎窈送到別墅門口，黎父黎母聽到聲音忙推開玻璃門迎了出來。黎母看到黎窈一下就紅了眼眶，她摸著黎窈的臉，哽聲道：“怎麽瘦了這麽多？之前臉上還有點嬰兒肥呢。”
黎窈握住她的手，故意彎著眼睛逗她笑：“媽媽你不知道別人還都羨慕我呢，這陣子天天躺著沒怎麽動，吃得也不比別人少，還能瘦得下來，估計是我媽媽的基因好！”
黎母果然被逗笑了，黎父也笑：“行啦，外面風大，先讓孩子進來。”
晚餐是黎母親自下廚做的，黎窈許久沒嘗到媽媽的手藝，一口氣吃了兩大碗，晚上躺在床上，胃裏還一直打飽嗝。黎母敲門進來，看她這個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她拿了張椅子坐在床邊，抓起黎窈的手給她揉虎口的穴位幫助消化：“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似的。”
黎窈打了個嗝，將頭埋在黎母的肚子前，撒嬌似的嘟囔：“二十多了，我也還是媽媽的小棉襖。”
黎母低頭看她：“真打算……跟小顧離了？”
“……嗯。”
黎窈當初和顧津亭結婚的原因，黎母這兩日才聽黎父真正說起，她沒想到，她寶貝了二十多年、自己都還一團孩子氣的女兒，竟然為了一段甚至看不到結果的愛情，這麽不顧一切……
她心疼之下又忍不住自責：“如果不是爸爸媽媽當初把你送去江北，或許你就不會遇到那些事，也不會遇到顧家那孩子……”
“不是的媽媽。”黎窈笑了下，眼裏隱隱有淚光閃動，“我從來沒有後悔遇到他，在我眼裏，他還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我很慶幸自己在什麽還都不懂的年紀，喜歡上的人是他……”
和顧津亭結婚，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勇敢的事，她不後悔自己為了留在他身邊做出的努力，雖然最後失敗了，但她知道自己已經竭盡全力，她可以真正做到放下了。
第二天天沒亮，樓下門鈴突然被急促地摁響，一樓響起住家阿姨連聲驚叫：“先生？先生你等等，你找誰？”
黎窈從房間出來，看到黎父黎母站在樓梯口，黎父一臉黑沈，黎母握住黎父的手，勸他：“讓他們先好好談一談吧。”
似預感到什麽，黎窈往前幾步走到樓梯口，她看到了站在玄關處滿臉陰翳的顧津亭。
他身上還穿著昨天在新聞裏看到的黑色襯衣，只是經過一夜奔波，此刻顯得皺巴巴的，唇邊冒出了細密的胡茬，他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裏的獅子，渾身散發著濃烈的焦躁和戾氣。
他仰頭，死死地盯住黎窈，吐出來的聲音像在砂紙上磨礪過一樣，粗啞得不行：“黎窈，我們談一談？”
兩人在一樓的書房坐下，黎窈看著顧津亭，眼神很平靜：“離婚協議你看過了嗎？”
顧津亭目光繃緊：“什麽協議？我根本不可能會簽。”
黎窈沈默了會兒，轉身從書櫃的抽屜裏取出兩份一模一樣的離婚協議，她將手腕上的鈴蘭花手鏈取下來，連著協議書一起放在兩人面前的桌上。
顧津亭眼神僵冷，看著桌面上的紅繩手鏈一動不動：“你不是答應過我，會一直戴著它？”
他聲音嘶啞，眼底流露出不解與怨忿：“為什麽……就因為哥哥昨天晚到了一班航班，你就急著給哥哥判死刑？”
“……”
顧津亭看了她一會兒，他壓住眸底翻湧的戾氣，蹲下去，小心翼翼捧住她的手，聲音低得甚至讓人覺出幾分淒涼：“那哥哥的病呢？你以後都不管哥哥了嗎？”
黎窈輕聲道：“音樂節那天下了雨，你的應激障礙癥已經好了。”
顧津亭表情頓住，繼而，他恍然大悟般地笑出聲：“難怪那天從音樂節回去之後你就說要回家，原來早就等著我的病好，就可以把哥哥這個包袱甩開，是吧？”
他眉宇間現出幾分癲狂：“哪有那麽容易的事，這份離婚協議我不會簽，無論你是要打官司還是其他，我奉陪到底。”
黎窈看著他：“哥哥，你還記得在南城那個晚上，你說過什麽嗎？”
——至於我們窈窈要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沒關系，等窈窈哪天追到了，想結束的話跟哥哥說一聲，哥哥讓你走。
隨著黎窈一字一字覆述，顧津亭的臉色也跟著一點一點白下去。
黎窈將手從他掌間抽出來，輕聲道：“我已經追到我喜歡的人了，所以哥哥，我要走了。”
……
顧津亭離開後，書房裏徹底安靜下來，黎窈在沙發上坐了很久，直到黎母敲門進來喊她吃早餐，她才動了動身子，起身的時候腰間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感，黎窈臉色發白地撐住扶手。黎母趕忙走進來扶住她：“怎麽了？腰又痛了嗎？”
黎窈怔怔地看著她，半晌，一滴淚從她眼眶中滾落下來：“媽媽，他恨我了。”
離開前，顧津亭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強烈的恨意，他說：“黎窈，我真寧願這輩子從沒遇見過你，當初在江北，我根本就不該……把你救上來。”
“他恨不得……我死掉。”
———————————————————————
三年後。
洛城舞劇團一樓咖啡廳。
陳清和江淮安走進來的時候，咖啡廳裏不少舞者都停下聊天，尊敬地跟他們打招呼：“陳導，江老師……”
兩人徑直走到一處窗邊的位置，陳清先喊了一聲：“黎窈？”聲調帶些不確定。
聽到聲音，坐在窗邊的女人回過頭，她長發烏黑，膚色白皙如雪，眉間透著清冷，曾經幹凈剔透的狐貍眼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霜，讓人產生一種難以接近之感。
江淮安定在原地看了她幾秒，才跟在陳清身後走過去。
黎窈站起來和兩人打招呼：“陳導，師兄。”
三人坐下後，陳清仔細打量她，平直的唇角牽起一抹笑：“氣色很不錯，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天前。”黎窈抿了一口咖啡，帶著淡淡笑意道，“陳導，您是我之前在舞劇團的老師，知道您不喜歡太多寒暄的廢話，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之前我在電話裏跟您提的那件事，您考慮得怎麽樣？”
“你給我看的劇本我很感興趣，只是這個題材太過極端大膽，合適的舞者怕是沒那麽容易找。”以精神病患為題材的舞劇，國內並不常見，對舞者的表現力要求也會非常高。
黎窈看向江淮安，笑道：“這裏不是已經有兩個了嗎？”
陳清眉尖一挑：“當著我的面挖我墻角？”
黎窈彎了彎眼角：“是合作共贏，這出舞劇光靠我自己的工作室沒辦法完成，我需要陳導和師兄的支持。”
籌劃一出大型舞劇不是一件輕松的事，舞蹈班子、經濟投入這些因素都不得不慎重考量，陳清提出需要再考慮幾天。回去的路上，她問江淮安的意見，江淮安笑了笑，目光溫斂如玉：“您知道我不可能拒絕她。”
從舞劇團出來，黎窈接到葉高霏打來的電話：“寶，要來了沒啊？”
“我剛和師兄他們談完出來，過去大概還要三十分鐘。”
“那你等下過來時順便幫我打包兩盒門口的鹵鴨掌，這裏有位孕婦要吃。”
黎窈笑了笑：“行。”
黎窈在路邊打了輛車，車開到葉高霏家小區門口停下，黎窈下車到旁邊的酒料店，讓店員打包兩盒鹵鴨掌，等待期間葉高霏又打電話來：“還要幾罐啤酒。”
黎窈皺了皺眉：“孕婦可以喝酒嗎？”
葉高霏的手機被旁邊的女人一把搶過：“喝一點沒事的！”
“……”
黎窈只好走到酒料店旁的便利店，拿了幾罐啤酒，經過進口區的時候她順便掃了一眼貨架上的巧克力，拿了她慣吃的那個牌子。
從貨架一側走出來的時候，另一側剛好有一個高大的人影踱步進去，交錯而過的時候帶起一陣風，黎窈將被吹起的碎發撩到耳後，然後拿著東西走到收銀臺：“你好，買單。”
貨架後面的腳步聲頓了頓。
黎窈走後，下一個客人從貨架後走出來，他手中拿了包煙還有巧克力，收銀員目光瞥過他英俊的眉眼，面頰有些紅，她一邊掃著對方的付款碼一邊有些害羞地搭訕：“最近這款巧克力賣得很好呢，剛剛上一位客人也是拿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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