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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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黎窈那句話，兩人最後連晚餐都沒有吃。
半夜顧津亭披了件衣服起到廚房煮面條，小姑娘剛睡下一會兒，摸到身邊沒人，又磨磨蹭蹭地爬起來。
顧津亭正等著水開，冷不防身後靠上一個軟綿綿熱乎乎的身體，他笑了笑：“這麽粘人啊……”
黎窈用臉頰蹭著他的後背，像是長在他背後的小挎包一樣。顧津亭低頭看見她又沒穿鞋，夜裏涼氣重，他皺了皺眉，轉身將她抱起來，直接拎到餐桌旁坐下。他蹲下身摸了摸她冰涼的腳丫子，這雙腳稱不上多好看，骨骼因為長年練舞而有些變形，皮膚上散布著舞蹈過程中造成的陳年舊傷，她的腳面小，皮膚白皙細嫩，這些舊傷就越顯觸目驚心。
顧津亭將她的兩只腳捧在手裏摩挲著，黎窈有點自卑，想往後縮，又被顧津亭強硬地握住，他撩起眼皮半帶揶揄地笑道：“剛剛還蹭著哥哥的肩膀一直讓吃，現在倒是怕給人看了？”
“……”她小聲道，“我沒讓你吃。”
顧津亭笑一聲，起身將煮好的面端過來。兩人坐在餐廳溫暖的燈光下分享著一小鍋面。黎窈慢吞吞地用筷子卷著面，卷成一團後一口塞進嘴裏，她擡頭看向顧津亭——
“哥哥……”
“嗯？”
“《星河令》下周要開始巡演了，要去四個城市。”
“是麽？”顧津亭誇道，“我們幺幺真厲害。”
黎窈低下頭：“我下周開始，可能不怎麽在家了……”
小姑娘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沈悶，顧津亭擡頭看向她，想了一下笑道：“擔心哥哥的應激癥啊？哥哥不是說過了嗎？我的應激癥反應已經減輕很多了，發作頻率基本也很低了，你放心，哥哥自己能應付得過去。”
黎窈戳著面條：“嗯。”
不只是擔心他的應激癥，還有就是……她會舍不得他。可是他呢？他會舍不得離開她嗎？
顧津亭這次從新地回來，孟梁也一起回來了，聽說他前女友前陣子天天上門堵他，見他為了躲她甚至跑去了新地不回來，突然覺得沒意思，沒過多久就宣布了和別人的訂婚消息。
晚上，孟梁提出為了慶祝自己終於擺脫前女友糾纏，重新回到洛城，要請朋友們在鷺島俱樂部聚一聚。
顧津亭和黎窈到得比較晚，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歪歪扭扭喝倒了好幾個人，孟梁正大喇喇翹著大腿坐在沙發上，和周圍的人玩著桌游。
他擡頭看到進來的兩人，大聲嚷道：“你們倆搞什麽啊，來這麽晚？”
一邊拍著身邊的位置道：“坐這坐這，剛好游戲正要開始，坐下來玩。”
顧津亭沒有坐過去，而是牽著黎窈坐到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
孟梁“切”一聲，但也知道他一向不喜歡跟別人靠太近，便沒有說什麽。
他們玩的是一個叫“我有你沒有”的游戲，每個人有5次機會，輪流說一件只有自己做過、別人沒做過的事，如果這件事有人沒做過，那他就要放下一個手指頭，如果這件事其他人都做過，那說的人自己就要放下一個手指頭，5個手指最先放下的就是輸方，需要接受懲罰。
游戲從孟梁那邊開始：“老子有個暗戀了自己五年以上的前女友，牛逼吧。”
顧津亭輕笑一聲，放下一個手指頭。
黎窈垂下眼睛，默默不說話。
“我喝過馬桶裏的水！”一語出滿場震驚，說話的人笑道，“害，當時不是喝醉了嘛，口渴，看到馬桶裏剛好有水就一頭紮進去了。”
輪到黎窈，她想了想說：“我……我有耳洞。”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在場幾個男士傳來幾聲善意的哄笑，紛紛放下一根指頭。
顧津亭轉過頭來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頭：“是，我們家幺幺還有耳洞呢，真了不起。”
“……”
接下來是顧津亭，他慢悠悠說：“我有老婆，你們有嗎？”
孟梁率先罵道：“顧津亭你無不無恥？！”全場跟著一陣笑罵，黎窈一雙眼睛又圓又亮，想繃住笑意卻也忍不住。
一圈過來，輪到對面角落一個穿著黃色碎花裙的女生，她嘻嘻笑了下，說道：“我有一個很喜歡，喜歡到想把他藏起來的人。”
在場的人紛紛起哄，孟梁“誒”一聲：“許微微你整什麽純情文學呢！”卻不知是忘了還是什麽，幾根手指楞是直挺挺的沒再折下去。
黎窈也沒有放下手指，她偷偷地側眸看向顧津亭，他嘴角扯著一抹淡笑，指尖不知什麽時候點開了手機，似乎在回什麽人的微信。
黎窈抿起了唇，正欲跟他說話，顧津亭卻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拍了拍黎窈的腦袋，又對眾人道：“你們先玩著，我出去回個電話。”
沒一會兒孟梁也走了出去，黎窈跟其他人都不熟，便慢慢退出了游戲圈。
她推開包廂的實木門，想出去找顧津亭。
出了門她看到走廊盡頭有個露臺，顧津亭和孟梁正倚在露臺的欄桿上，似乎在交談什麽。
黎窈朝露臺走過去，離得漸近，她開始聽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
“蘇沐音過兩天真要回洛城了？”
“嗯。”
孟梁“嘖”一聲：“真不是我這人小氣，但三人的小團體，你們這真不是在刻意排擠我嗎？回洛城的消息也不跟我說，敢情你們倆放著三人群不交流，就背著我偷偷私聊是吧？”
顧津亭從煙盒裏敲出一支煙，銜在嘴中：“胡說什麽呢？我跟蘇沐音也好幾年沒聯系了，微信和群也不知道哪次清理好友的時候被我刪了，這兩天剛重新加上。”
他撥開打火機蓋子，湊近將煙點燃，徐徐道：“前幾天看到她上了一個音樂節目，看起來發展得還挺不錯，音樂生涯也沒有被我們這兩個半吊子耽誤，挺好的。”
孟梁看著他：“這麽多年，你還在意那事呢？”他嘆一口氣，“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而且蘇沐音剛出國那會兒，你也幫了她不少，不算欠她了，別再整什麽有的沒的愧疚了，矯情！”
顧津亭銜著煙低笑一聲，沒說話。
孟梁繼續感慨：“轉眼也都快八年沒見了，過幾天我們仨約出來聚一聚吧。”
顧津亭回到包廂的時候，只覺得黎窈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白，他走過去捏了捏她的手：“不舒服？”
黎窈搖搖頭，勉強笑道：“沒有，可能是來的路上吹了點風。”
顧津亭微微皺起眉，他起身將身上的夾克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再坐一會兒就回家？”
“嗯。”
游戲散了，孟梁坐在沙發裏突然一杯接著一杯喝起了酒，黎窈覺得他的神情看起來有種往日少見的落寞。想到什麽，黎窈拽了拽顧津亭的袖口，問他：“哥哥，孟梁哥說的那個喜歡他五年的女生，是不是就是他那個前女友啊？”
顧津亭順勢將她冰涼的小手包在掌心裏給她取暖，他笑了下，誇她：“小姑娘還挺會猜。”
黎窈突然就明白了孟梁的落寞，他那個前女友，黎窈之前有在孟梁的朋友圈看到過，是那種很文靜書香的長相，看起來和孟梁這種跳脫的性格不太搭，聽說兩人只交往了一個多月就分手了。只是孟梁對這段感情，看起來並不如他口中說的那麽不在意。
那個女孩子喜歡了他五年，最終還是選擇放棄跟別人訂了婚，黎窈忍不住想，可能再大的熱情也終有消耗殆盡的一天吧。
桌面上擺滿了黃澄澄的酒杯，黎窈突然覺得有點渴，伸手過去想要夠一杯，還沒夠著，酒杯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移走了，男人聲音低沈帶著輕微的不悅：“不是不舒服嗎？還想喝酒？”
黎窈鼓了鼓腮幫子：“不是說喝酒暖身體嗎？”
顧津亭掐了掐她的臉，將她的手捉回來，圈住她，兩人在會所包廂裏旁若無人地耳鬢廝磨，顧津亭鼻尖輕蹭著她臉頰，低聲哄道：“乖，不喝酒好不好？回去給你煮酒釀湯圓吃？”
孟梁醉醺醺地從酒杯裏擡頭，剛好看到這一幕，他艹了一聲：“顧津亭你能不能註意點場合，要發|情回家發去！”
黎窈紅著臉推了推顧津亭，他笑了一聲，順勢牽了她的手站起來，對包廂裏的人道：“那我們先走了。”經過孟梁的時候，他慢悠悠感嘆一聲：“還是別喝太多了，趁酒裝瘋去前女友家門口垂門痛哭這種方式孫回舟已經試過了，不管用。”
“……”孟梁推倒一個酒瓶，哭嚷道，“滾！”
巡演的第一站是關城，明天一早就要出發。黎窈回到家就開始進房間整理行李，顧津亭煮好了酒釀湯圓，走到臥室門口喊她：“先來吃湯圓，吃完哥哥幫你一起整理。”
黎窈“嗯”一聲，起身和他到餐廳吃湯圓。
兩人在餐桌旁坐下，顧津亭問她：“這次出發要去幾天？”
黎窈手抱著熱乎乎的碗壁，回道：“去到關城的話，排練加正式演出，差不多要待四五天，第二站是荔城，時間和關城的巡演時間靠得比較近，所以到時結束關城的演出，舞劇團應該會直接出發前往荔城，前前後後加起來，回來應該要半個月之後了。”
顧津亭點了點頭，囑咐她：“關城那邊應該還沒過冬，你多帶幾件厚的衣服。”
黎窈看著他：“哥哥……”
“嗯？”
“我不在家這半個月，可以每天都給你打電話嗎？”她垂下眼睛，一邊戳著碗底的湯圓一邊道，“也不會打太久，就是每天晚上睡覺前打一會兒，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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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黎窈那句話，兩人最後連晚餐都沒有吃。
半夜顧津亭披了件衣服起到廚房煮面條，小姑娘剛睡下一會兒，摸到身邊沒人，又磨磨蹭蹭地爬起來。
顧津亭正等著水開，冷不防身後靠上一個軟綿綿熱乎乎的身體，他笑了笑：“這麽粘人啊……”
黎窈用臉頰蹭著他的後背，像是長在他背後的小挎包一樣。顧津亭低頭看見她又沒穿鞋，夜裏涼氣重，他皺了皺眉，轉身將她抱起來，直接拎到餐桌旁坐下。他蹲下身摸了摸她冰涼的腳丫子，這雙腳稱不上多好看，骨骼因為長年練舞而有些變形，皮膚上散布著舞蹈過程中造成的陳年舊傷，她的腳面小，皮膚白皙細嫩，這些舊傷就越顯觸目驚心。
顧津亭將她的兩只腳捧在手裏摩挲著，黎窈有點自卑，想往後縮，又被顧津亭強硬地握住，他撩起眼皮半帶揶揄地笑道：“剛剛還蹭著哥哥的肩膀一直讓吃，現在倒是怕給人看了？”
“……”她小聲道，“我沒讓你吃。”
顧津亭笑一聲，起身將煮好的面端過來。兩人坐在餐廳溫暖的燈光下分享著一小鍋面。黎窈慢吞吞地用筷子卷著面，卷成一團後一口塞進嘴裏，她擡頭看向顧津亭——
“哥哥……”
“嗯？”
“《星河令》下周要開始巡演了，要去四個城市。”
“是麽？”顧津亭誇道，“我們幺幺真厲害。”
黎窈低下頭：“我下周開始，可能不怎麽在家了……”
小姑娘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沈悶，顧津亭擡頭看向她，想了一下笑道：“擔心哥哥的應激癥啊？哥哥不是說過了嗎？我的應激癥反應已經減輕很多了，發作頻率基本也很低了，你放心，哥哥自己能應付得過去。”
黎窈戳著面條：“嗯。”
不只是擔心他的應激癥，還有就是……她會舍不得他。可是他呢？他會舍不得離開她嗎？
顧津亭這次從新地回來，孟梁也一起回來了，聽說他前女友前陣子天天上門堵他，見他為了躲她甚至跑去了新地不回來，突然覺得沒意思，沒過多久就宣布了和別人的訂婚消息。
晚上，孟梁提出為了慶祝自己終於擺脫前女友糾纏，重新回到洛城，要請朋友們在鷺島俱樂部聚一聚。
顧津亭和黎窈到得比較晚，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歪歪扭扭喝倒了好幾個人，孟梁正大喇喇翹著大腿坐在沙發上，和周圍的人玩著桌游。
他擡頭看到進來的兩人，大聲嚷道：“你們倆搞什麽啊，來這麽晚？”
一邊拍著身邊的位置道：“坐這坐這，剛好游戲正要開始，坐下來玩。”
顧津亭沒有坐過去，而是牽著黎窈坐到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
孟梁“切”一聲，但也知道他一向不喜歡跟別人靠太近，便沒有說什麽。
他們玩的是一個叫“我有你沒有”的游戲，每個人有5次機會，輪流說一件只有自己做過、別人沒做過的事，如果這件事有人沒做過，那他就要放下一個手指頭，如果這件事其他人都做過，那說的人自己就要放下一個手指頭，5個手指最先放下的就是輸方，需要接受懲罰。
游戲從孟梁那邊開始：“老子有個暗戀了自己五年以上的前女友，牛逼吧。”
顧津亭輕笑一聲，放下一個手指頭。
黎窈垂下眼睛，默默不說話。
“我喝過馬桶裏的水！”一語出滿場震驚，說話的人笑道，“害，當時不是喝醉了嘛，口渴，看到馬桶裏剛好有水就一頭紮進去了。”
輪到黎窈，她想了想說：“我……我有耳洞。”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在場幾個男士傳來幾聲善意的哄笑，紛紛放下一根指頭。
顧津亭轉過頭來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頭：“是，我們家幺幺還有耳洞呢，真了不起。”
“……”
接下來是顧津亭，他慢悠悠說：“我有老婆，你們有嗎？”
孟梁率先罵道：“顧津亭你無不無恥？！”全場跟著一陣笑罵，黎窈一雙眼睛又圓又亮，想繃住笑意卻也忍不住。
一圈過來，輪到對面角落一個穿著黃色碎花裙的女生，她嘻嘻笑了下，說道：“我有一個很喜歡，喜歡到想把他藏起來的人。”
在場的人紛紛起哄，孟梁“誒”一聲：“許微微你整什麽純情文學呢！”卻不知是忘了還是什麽，幾根手指楞是直挺挺的沒再折下去。
黎窈也沒有放下手指，她偷偷地側眸看向顧津亭，他嘴角扯著一抹淡笑，指尖不知什麽時候點開了手機，似乎在回什麽人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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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孟梁也走了出去，黎窈跟其他人都不熟，便慢慢退出了游戲圈。
她推開包廂的實木門，想出去找顧津亭。
出了門她看到走廊盡頭有個露臺，顧津亭和孟梁正倚在露臺的欄桿上，似乎在交談什麽。
黎窈朝露臺走過去，離得漸近，她開始聽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
“蘇沐音過兩天真要回洛城了？”
“嗯。”
孟梁“嘖”一聲：“真不是我這人小氣，但三人的小團體，你們這真不是在刻意排擠我嗎？回洛城的消息也不跟我說，敢情你們倆放著三人群不交流，就背著我偷偷私聊是吧？”
顧津亭從煙盒裏敲出一支煙，銜在嘴中：“胡說什麽呢？我跟蘇沐音也好幾年沒聯系了，微信和群也不知道哪次清理好友的時候被我刪了，這兩天剛重新加上。”
他撥開打火機蓋子，湊近將煙點燃，徐徐道：“前幾天看到她上了一個音樂節目，看起來發展得還挺不錯，音樂生涯也沒有被我們這兩個半吊子耽誤，挺好的。”
孟梁看著他：“這麽多年，你還在意那事呢？”他嘆一口氣，“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而且蘇沐音剛出國那會兒，你也幫了她不少，不算欠她了，別再整什麽有的沒的愧疚了，矯情！”
顧津亭銜著煙低笑一聲，沒說話。
孟梁繼續感慨：“轉眼也都快八年沒見了，過幾天我們仨約出來聚一聚吧。”
顧津亭回到包廂的時候，只覺得黎窈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白，他走過去捏了捏她的手：“不舒服？”
黎窈搖搖頭，勉強笑道：“沒有，可能是來的路上吹了點風。”
顧津亭微微皺起眉，他起身將身上的夾克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再坐一會兒就回家？”
“嗯。”
游戲散了，孟梁坐在沙發裏突然一杯接著一杯喝起了酒，黎窈覺得他的神情看起來有種往日少見的落寞。想到什麽，黎窈拽了拽顧津亭的袖口，問他：“哥哥，孟梁哥說的那個喜歡他五年的女生，是不是就是他那個前女友啊？”
顧津亭順勢將她冰涼的小手包在掌心裏給她取暖，他笑了下，誇她：“小姑娘還挺會猜。”
黎窈突然就明白了孟梁的落寞，他那個前女友，黎窈之前有在孟梁的朋友圈看到過，是那種很文靜書香的長相，看起來和孟梁這種跳脫的性格不太搭，聽說兩人只交往了一個多月就分手了。只是孟梁對這段感情，看起來並不如他口中說的那麽不在意。
那個女孩子喜歡了他五年，最終還是選擇放棄跟別人訂了婚，黎窈忍不住想，可能再大的熱情也終有消耗殆盡的一天吧。
桌面上擺滿了黃澄澄的酒杯，黎窈突然覺得有點渴，伸手過去想要夠一杯，還沒夠著，酒杯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移走了，男人聲音低沈帶著輕微的不悅：“不是不舒服嗎？還想喝酒？”
黎窈鼓了鼓腮幫子：“不是說喝酒暖身體嗎？”
顧津亭掐了掐她的臉，將她的手捉回來，圈住她，兩人在會所包廂裏旁若無人地耳鬢廝磨，顧津亭鼻尖輕蹭著她臉頰，低聲哄道：“乖，不喝酒好不好？回去給你煮酒釀湯圓吃？”
孟梁醉醺醺地從酒杯裏擡頭，剛好看到這一幕，他艹了一聲：“顧津亭你能不能註意點場合，要發|情回家發去！”
黎窈紅著臉推了推顧津亭，他笑了一聲，順勢牽了她的手站起來，對包廂裏的人道：“那我們先走了。”經過孟梁的時候，他慢悠悠感嘆一聲：“還是別喝太多了，趁酒裝瘋去前女友家門口垂門痛哭這種方式孫回舟已經試過了，不管用。”
“……”孟梁推倒一個酒瓶，哭嚷道，“滾！”
巡演的第一站是關城，明天一早就要出發。黎窈回到家就開始進房間整理行李，顧津亭煮好了酒釀湯圓，走到臥室門口喊她：“先來吃湯圓，吃完哥哥幫你一起整理。”
黎窈“嗯”一聲，起身和他到餐廳吃湯圓。
兩人在餐桌旁坐下，顧津亭問她：“這次出發要去幾天？”
黎窈手抱著熱乎乎的碗壁，回道：“去到關城的話，排練加正式演出，差不多要待四五天，第二站是荔城，時間和關城的巡演時間靠得比較近，所以到時結束關城的演出，舞劇團應該會直接出發前往荔城，前前後後加起來，回來應該要半個月之後了。”
顧津亭點了點頭，囑咐她：“關城那邊應該還沒過冬，你多帶幾件厚的衣服。”
黎窈看著他：“哥哥……”
“嗯？”
“我不在家這半個月，可以每天都給你打電話嗎？”她垂下眼睛，一邊戳著碗底的湯圓一邊道，“也不會打太久，就是每天晚上睡覺前打一會兒，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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