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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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清淩淩的質感：“冰箱裏還有些冰塊，需不需要拿出來給你敷一下？”
這話是對著葉高霏說的。
黎窈放開捂著葉高霏的手，手指落在身側蜷了蜷，視線下移，不敢看他。
“啊，不用啦。”葉高霏咧開嘴，幹笑道，“我好像又不疼了。”
“還是冰敷一下吧。”黎窈突然道，然後迅速從顧津亭的身邊跑過，往外面廚房跑去。
顧津亭側頭看向她的背影，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哥。”葉高霏突然喊了顧津亭一聲。
顧津亭轉過頭，葉高霏說：“對窈窈好一點吧。”
顧津亭臉上表情很淡：“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葉高霏不平：“你以後要是欺負她，我不會原諒你的！”
說著話，黎窈又拿著冰塊回來了，她將冰塊包在一條毛巾裏，有些猶豫地看了氣場似乎不太對付的兄妹兩人。
顧津亭轉身往外走，經過黎窈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那冰塊凍手，你讓她自己拿著敷。”
黎窈：“……哦。”
黎窈幫葉高霏敷了一會兒下巴，見撞出的紅痕漸漸消了，便收好毛巾，在她旁邊坐下：“你剛剛跟你哥吵架啦？”
葉高霏活動著凍得有些發麻的下巴，擺擺手說：“沒多大事。”
“你過兩天就要走了，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面，就別和他吵架了。”
葉高霏端詳她：“別說，你現在還真有幾分為人嫂子的樣子。”
“……”
葉高霏嘻嘻調笑了她兩句，又站起來，在房間內閑逛，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相框，她“誒”了一聲：“這不是八年前前我們在碼頭工作室拍的合照嗎？你還把照片放在床頭啊？寶，你這也太愛我了吧。”
葉高霏說完又發現這張照片好像有哪裏不對，她將照片拿起來細細看了幾眼，恍然大悟：“原來這照片的重點……根本不是我啊。”
這張照片是從當時黎窈的手機相冊裏洗出來的，八年前的手機像素不算高，背景有點昏暗模糊，但大致可以看到一個鐵架搭建起來的舞臺。
拍攝地點是一間位於碼頭邊上的地下工作室，被樂隊租了來作為練習場地。
那天，一向內斂安靜的黎窈突然提出要自拍張合照紀念一下。十四歲的葉高霏和黎窈靠在一起，葉高霏笑容熱烈燦爛，黎窈則靦腆地彎起嘴角，身子微微靠向葉高霏，像一朵安靜的百合，而她們身後正是工作室的舞臺。舞臺被兩人的身影遮掉大半，只剩下黎窈旁側一角，露出臺上一個擊鼓男生的側影。
葉高霏自然知道那個身影是誰。
葉高霏心裏不是不驚訝：“你不會從那時……就喜歡我哥了吧？”
黎窈沒有說話。
“你真行啊黎窈。”葉高霏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黎窈一樣，她完全想象不出，看著如此乖巧的黎窈，是怎麽從十四歲開始，把一個人就這樣藏在心裏默默暗戀了八年。
這份感情的厚重程度已經完全超出她想象。
葉高霏平靜下來，又有點埋怨顧津亭是塊木頭，這麽一個滿心滿眼裝著他的女孩就在身邊，還老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小心哪天老婆受不了跟人跑了！
兩人走出房間外，發現客廳一片漆黑，兩個大男人正拉了窗簾坐在沙發裏看恐怖片。
片子正播到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鬼特寫鏡頭，伸著舌頭想要從屏幕裏爬出來——
孟梁“嗷”地驚叫一聲，就要往顧津亭身上撲去，還沒碰到人，就被顧津亭不耐煩地拿個抱枕擋住了：“滾一邊去。”
孟梁只好抓著抱枕，嚶嚶嚶地坐到沙發另一側。
葉高霏嘲笑他：“孟梁哥你怎麽這麽沒出息啊，不就看一恐怖片嗎？”
然後也拉著黎窈在另一張沙發坐下。
黎窈倒不是很害怕看這種片子，兩張沙發相靠，她坐的剛好和孟梁相鄰，於是，當影片進行到高潮，孟梁已經被嚇得失去理智，下意識地就要抓住身旁的人求安慰……
“孟梁——”顧津亭突然陰惻惻地喊了他一句，聲音比恐怖片的背景音樂還恐怖，“看清楚你要抓的是誰？”
“……”孟梁默默收回了爪子，只能心疼地抱緊自己。
顧津亭敲了敲旁邊的小皮凳子，對黎窈說道：“過來這邊坐。”
“哦。”黎窈起身，乖乖地坐到他身旁的凳子上，
剛坐下，背景音樂突然變得高亢，饒是不怕，黎窈還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抓著凳子身子一蹦，差點往後摔倒，一只寬大有勁的手心在她身後扶住了她，黎窈棉布睡衣單薄，男人掌心的溫度隔著布料，傳至她腰間，一瞬間，黎窈的心跳聲如雷震響。
顧津亭很快收回了手，見黎窈重新坐好，他微俯下身，頭靠到她耳邊，黑暗中他的聲音更顯妖冶綺麗：
“不是說不怕嗎？怎麽嚇得椅子都坐不穩了？”
“還是……在趁機跟哥哥撒嬌啊？”
“操！”孟梁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開了客廳燈，一臉暴躁的樣子，“老子不看了！”
“再看下去我都要懷疑自己看的是啥片了！”
黎窈：“……”
陳清的新舞劇預計於半個月後在藝術大劇院進行首演，這個月黎窈必須抓緊排練，保證以最好的狀態完成首演。這天下午，黎窈到達排練廳，江淮安已經在裏面開始訓練了。
黎窈先做了一下熱身拉伸動作，然後開始覆習新舞劇中的舞蹈動作。
江淮安停下來看了一會兒，給她糾正了幾個不完美的地方，比如騰躍角度不夠，從地上擡腰起身的動作不夠流暢，黎窈按著他的建議重新練習了幾遍。
江淮安見她單人部分練習的差不多了，便提出練習一下配合部分。
黎窈這陣子有刻意控制飲食，身姿比之前更加纖細輕盈了不少，江淮安輕而易舉便將她托舉了起來，兩人在舞曲音樂聲中完成了一次接近完美的配合，連向來不茍言笑的陳清導演都忍不住誇讚了句：“今天這個狀態很不錯，首演那天要保持住。”
結束排練，黎窈換了衣服出來，剛好看到江淮安正站在自動售賣機旁，拿了一瓶汽水在喝。
“師兄。”
江淮安轉頭看向她，臉上露出一個光風霽月的笑：“今天辛苦了。”
“師兄你也是，今天謝謝你啊，幫我糾正了不少動作。”
江淮安笑道：“也不算糾正，就是相互學習相互促進。”
他說著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快七點了，要一起去吃個晚餐再回去嗎？”
黎窈想著這陣子以來江淮安在練舞期間也幫了自己不少，確實應該請他吃頓飯感謝一下，便點頭道：“好呀。”
兩人就近找了一個中式餐館。買單的時候，黎窈堅持要由她來請：“師兄你幫了我這麽多，本來我就應該好好感謝你的。”
江淮安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笑了笑，沒再搶：“行，那我下次請回你。”
兩人從餐館出來，黎窈接到顧津亭的電話。
電話接起來，顧津亭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懶散：“排練結束了？”
“結束了。”
“那……還在舞劇院？”
黎窈像個學生般老實答到：“剛和同事在附近吃完了飯。”
“吃過了呀。”男人的聲音散漫地拖長，“那我給家裏小姑娘買的白桃芝士撻，看來只能自己吃掉了。”
江淮安察覺到身邊的女生情緒明顯上揚，他側過頭，月光下，女孩皮膚透著幹凈的白，細膩到吹彈可破，此時她唇畔抿著兩朵笑渦，清甜又嫵媚。
也不知道是誰的電話讓她這麽開心？
很快江淮安就知道了答案。舞劇院大門前，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
黎窈被亂傳謠言那幾日，江淮安剛好在外市參加巡演，回來後他也大致從別人嘴裏聽說了她和顏倩在食堂發生爭執的事，知道黎窈並不像她外表看起來那麽柔軟好欺，逼急了也會亮出爪子保護自己。顏倩散播的謠言裏有提到，黎窈曾經坐著豪車來上班。
此時此刻，看著黑色豪車旁那個一身深色西裝、五官清俊矜貴的男人，江淮安不由皺了皺眉。
看來謠傳也並不完全是謠傳。
黎窈也看到了顧津亭。她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正欲跑過去，想到江淮安還站在她旁邊呢，於是微微收斂了情緒，對江淮安道：“師兄，我……朋友的哥哥來接我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話音落下，顧津亭剛好走到兩人面前，他微挑起眉，似乎琢磨了一下“朋友的哥哥”這個稱呼。
江淮安笑著道：“行，既然有人來接，那我就先走了。”
“嗯，那師兄拜拜。”
江淮安走後，黎窈才走到顧津亭面前，她眼裏有著純然的歡喜：“哥哥，你怎麽來了呀？”
“在附近辦點事，就順便來接你下班。”
兩人上了車，黎窈一手揉著倉鼠抱枕，一手接過顧津亭遞過來的白桃芝士撻，透明的包裝盒中放著兩塊粉粉糯糯的白桃芝士撻，十分精致可愛。
顧津亭給她遞了勺子，黎窈挖一口塞進口中，被甜得瞇起了眼：“好好吃呀哥哥。”
顧津亭笑了聲，一邊轉動方向盤掉頭：“晚餐吃的什麽？沒吃飽嗎？”
“和師兄去一家中式餐館吃的，不過師兄吃得少，我也不好意思吃太多。”
“哦，他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可能不太行的師兄？”
“……”黎窈嗆了一下。
顧津亭遞給她一瓶水，黎窈喝了水緩解後才開口：“我什麽時候說過他不太行了。”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她又挖了兩勺蛋糕，突然間意識到什麽，往顧津亭臉上看去，夜色中男人依然是那副懶散冷淡的模樣，看不出有什麽情緒起伏。
黎窈想了想，開口道：“哥哥，我不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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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對著葉高霏說的。
黎窈放開捂著葉高霏的手，手指落在身側蜷了蜷，視線下移，不敢看他。
“啊，不用啦。”葉高霏咧開嘴，幹笑道，“我好像又不疼了。”
“還是冰敷一下吧。”黎窈突然道，然後迅速從顧津亭的身邊跑過，往外面廚房跑去。
顧津亭側頭看向她的背影，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哥。”葉高霏突然喊了顧津亭一聲。
顧津亭轉過頭，葉高霏說：“對窈窈好一點吧。”
顧津亭臉上表情很淡：“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葉高霏不平：“你以後要是欺負她，我不會原諒你的！”
說著話，黎窈又拿著冰塊回來了，她將冰塊包在一條毛巾裏，有些猶豫地看了氣場似乎不太對付的兄妹兩人。
顧津亭轉身往外走，經過黎窈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那冰塊凍手，你讓她自己拿著敷。”
黎窈：“……哦。”
黎窈幫葉高霏敷了一會兒下巴，見撞出的紅痕漸漸消了，便收好毛巾，在她旁邊坐下：“你剛剛跟你哥吵架啦？”
葉高霏活動著凍得有些發麻的下巴，擺擺手說：“沒多大事。”
“你過兩天就要走了，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面，就別和他吵架了。”
葉高霏端詳她：“別說，你現在還真有幾分為人嫂子的樣子。”
“……”
葉高霏嘻嘻調笑了她兩句，又站起來，在房間內閑逛，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相框，她“誒”了一聲：“這不是八年前前我們在碼頭工作室拍的合照嗎？你還把照片放在床頭啊？寶，你這也太愛我了吧。”
葉高霏說完又發現這張照片好像有哪裏不對，她將照片拿起來細細看了幾眼，恍然大悟：“原來這照片的重點……根本不是我啊。”
這張照片是從當時黎窈的手機相冊裏洗出來的，八年前的手機像素不算高，背景有點昏暗模糊，但大致可以看到一個鐵架搭建起來的舞臺。
拍攝地點是一間位於碼頭邊上的地下工作室，被樂隊租了來作為練習場地。
那天，一向內斂安靜的黎窈突然提出要自拍張合照紀念一下。十四歲的葉高霏和黎窈靠在一起，葉高霏笑容熱烈燦爛，黎窈則靦腆地彎起嘴角，身子微微靠向葉高霏，像一朵安靜的百合，而她們身後正是工作室的舞臺。舞臺被兩人的身影遮掉大半，只剩下黎窈旁側一角，露出臺上一個擊鼓男生的側影。
葉高霏自然知道那個身影是誰。
葉高霏心裏不是不驚訝：“你不會從那時……就喜歡我哥了吧？”
黎窈沒有說話。
“你真行啊黎窈。”葉高霏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黎窈一樣，她完全想象不出，看著如此乖巧的黎窈，是怎麽從十四歲開始，把一個人就這樣藏在心裏默默暗戀了八年。
這份感情的厚重程度已經完全超出她想象。
葉高霏平靜下來，又有點埋怨顧津亭是塊木頭，這麽一個滿心滿眼裝著他的女孩就在身邊，還老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小心哪天老婆受不了跟人跑了！
兩人走出房間外，發現客廳一片漆黑，兩個大男人正拉了窗簾坐在沙發裏看恐怖片。
片子正播到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鬼特寫鏡頭，伸著舌頭想要從屏幕裏爬出來——
孟梁“嗷”地驚叫一聲，就要往顧津亭身上撲去，還沒碰到人，就被顧津亭不耐煩地拿個抱枕擋住了：“滾一邊去。”
孟梁只好抓著抱枕，嚶嚶嚶地坐到沙發另一側。
葉高霏嘲笑他：“孟梁哥你怎麽這麽沒出息啊，不就看一恐怖片嗎？”
然後也拉著黎窈在另一張沙發坐下。
黎窈倒不是很害怕看這種片子，兩張沙發相靠，她坐的剛好和孟梁相鄰，於是，當影片進行到高潮，孟梁已經被嚇得失去理智，下意識地就要抓住身旁的人求安慰……
“孟梁——”顧津亭突然陰惻惻地喊了他一句，聲音比恐怖片的背景音樂還恐怖，“看清楚你要抓的是誰？”
“……”孟梁默默收回了爪子，只能心疼地抱緊自己。
顧津亭敲了敲旁邊的小皮凳子，對黎窈說道：“過來這邊坐。”
“哦。”黎窈起身，乖乖地坐到他身旁的凳子上，
剛坐下，背景音樂突然變得高亢，饒是不怕，黎窈還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抓著凳子身子一蹦，差點往後摔倒，一只寬大有勁的手心在她身後扶住了她，黎窈棉布睡衣單薄，男人掌心的溫度隔著布料，傳至她腰間，一瞬間，黎窈的心跳聲如雷震響。
顧津亭很快收回了手，見黎窈重新坐好，他微俯下身，頭靠到她耳邊，黑暗中他的聲音更顯妖冶綺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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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孟梁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開了客廳燈，一臉暴躁的樣子，“老子不看了！”
“再看下去我都要懷疑自己看的是啥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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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窈先做了一下熱身拉伸動作，然後開始覆習新舞劇中的舞蹈動作。
江淮安停下來看了一會兒，給她糾正了幾個不完美的地方，比如騰躍角度不夠，從地上擡腰起身的動作不夠流暢，黎窈按著他的建議重新練習了幾遍。
江淮安見她單人部分練習的差不多了，便提出練習一下配合部分。
黎窈這陣子有刻意控制飲食，身姿比之前更加纖細輕盈了不少，江淮安輕而易舉便將她托舉了起來，兩人在舞曲音樂聲中完成了一次接近完美的配合，連向來不茍言笑的陳清導演都忍不住誇讚了句：“今天這個狀態很不錯，首演那天要保持住。”
結束排練，黎窈換了衣服出來，剛好看到江淮安正站在自動售賣機旁，拿了一瓶汽水在喝。
“師兄。”
江淮安轉頭看向她，臉上露出一個光風霽月的笑：“今天辛苦了。”
“師兄你也是，今天謝謝你啊，幫我糾正了不少動作。”
江淮安笑道：“也不算糾正，就是相互學習相互促進。”
他說著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快七點了，要一起去吃個晚餐再回去嗎？”
黎窈想著這陣子以來江淮安在練舞期間也幫了自己不少，確實應該請他吃頓飯感謝一下，便點頭道：“好呀。”
兩人就近找了一個中式餐館。買單的時候，黎窈堅持要由她來請：“師兄你幫了我這麽多，本來我就應該好好感謝你的。”
江淮安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笑了笑，沒再搶：“行，那我下次請回你。”
兩人從餐館出來，黎窈接到顧津亭的電話。
電話接起來，顧津亭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懶散：“排練結束了？”
“結束了。”
“那……還在舞劇院？”
黎窈像個學生般老實答到：“剛和同事在附近吃完了飯。”
“吃過了呀。”男人的聲音散漫地拖長，“那我給家裏小姑娘買的白桃芝士撻，看來只能自己吃掉了。”
江淮安察覺到身邊的女生情緒明顯上揚，他側過頭，月光下，女孩皮膚透著幹凈的白，細膩到吹彈可破，此時她唇畔抿著兩朵笑渦，清甜又嫵媚。
也不知道是誰的電話讓她這麽開心？
很快江淮安就知道了答案。舞劇院大門前，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
黎窈被亂傳謠言那幾日，江淮安剛好在外市參加巡演，回來後他也大致從別人嘴裏聽說了她和顏倩在食堂發生爭執的事，知道黎窈並不像她外表看起來那麽柔軟好欺，逼急了也會亮出爪子保護自己。顏倩散播的謠言裏有提到，黎窈曾經坐著豪車來上班。
此時此刻，看著黑色豪車旁那個一身深色西裝、五官清俊矜貴的男人，江淮安不由皺了皺眉。
看來謠傳也並不完全是謠傳。
黎窈也看到了顧津亭。她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正欲跑過去，想到江淮安還站在她旁邊呢，於是微微收斂了情緒，對江淮安道：“師兄，我……朋友的哥哥來接我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話音落下，顧津亭剛好走到兩人面前，他微挑起眉，似乎琢磨了一下“朋友的哥哥”這個稱呼。
江淮安笑著道：“行，既然有人來接，那我就先走了。”
“嗯，那師兄拜拜。”
江淮安走後，黎窈才走到顧津亭面前，她眼裏有著純然的歡喜：“哥哥，你怎麽來了呀？”
“在附近辦點事，就順便來接你下班。”
兩人上了車，黎窈一手揉著倉鼠抱枕，一手接過顧津亭遞過來的白桃芝士撻，透明的包裝盒中放著兩塊粉粉糯糯的白桃芝士撻，十分精致可愛。
顧津亭給她遞了勺子，黎窈挖一口塞進口中，被甜得瞇起了眼：“好好吃呀哥哥。”
顧津亭笑了聲，一邊轉動方向盤掉頭：“晚餐吃的什麽？沒吃飽嗎？”
“和師兄去一家中式餐館吃的，不過師兄吃得少，我也不好意思吃太多。”
“哦，他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可能不太行的師兄？”
“……”黎窈嗆了一下。
顧津亭遞給她一瓶水，黎窈喝了水緩解後才開口：“我什麽時候說過他不太行了。”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她又挖了兩勺蛋糕，突然間意識到什麽，往顧津亭臉上看去，夜色中男人依然是那副懶散冷淡的模樣，看不出有什麽情緒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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