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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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我占占占辛哲便宜？”大頭眼睛瞪得銅鑼似的大，“不對，誰教你這亂七八糟的？”
“隊長”兩個字幾乎脫口而出，荼荼抿了抿唇，心虛的搖搖頭：“沒有誰教我，我從書上看來的。”
大頭嘖了一聲，大概荼荼自己都不知道，她一撒謊就喜歡摳手指。
大頭看了看局促不安的荼荼，餘光看到某人一直往他們的方向偷瞄，他心下了然的笑笑。
“占便宜可不是這個意思，不管你從哪兒看來的，說這話的人多半都是用來騙人的。”
“騙我？為什麽？不對，我的意思是，為什麽要騙人。”
裝，繼續裝！
大頭也不拆穿，意味深長道：“這騙人的目的嘛得結合具體語境來看，不過大約只有兩種，一種是占了別人便宜不想負責任，一種是沒占別人便宜但是特別想負責任。”
隊長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大頭眼神幽深的看向顧澤陽，精準捕捉到顧澤陽偷瞄的視線，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顧澤陽慌張挪開視線，耳尖悄悄紅了。
“明天是我們踏入聯盟的第一場比賽，對手並不是聯盟最頂尖的戰隊，但如果因此就輕視他們，那我們可能會輸的很慘。”
說起游戲相關，顧澤陽一掃剛剛倉皇的模樣，又恢覆了一如往常的冷凝。
“可是我們連野狐都贏了，輸的很慘有點誇張了吧……”辛哲小聲念叨。
“誇張？”顧澤陽冷笑，“或許你們需要先看完這卷錄像。”
驟然黑下來的訓練室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看著大屏幕上兩隊之間的廝殺。
絢爛的游戲技能特效映在眾人臉上明明滅滅，間或的明亮之中，野草每個人皺著眉頭的模樣如出一轍。
直到其中一隊之中的最後一名隊員轟然倒下，視頻就此停止，室內一片黑暗，半晌顧澤陽伸手摁開了燈。
他挑眉巡視眾人：“還覺得我說的誇張嗎？”
辛哲垂下頭不敢和顧澤陽對視。
韋遲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我以為荼荼的高速移動是絕活兒，這人這麽厲害，以前在聯盟居然一直寂寂無名？”
顧澤陽唇角微勾，明明帶著笑意，但不知為什麽，荼荼看著這樣的顧澤陽會感到一陣寒意。
顧澤陽薄唇輕啟：“因為這是雛龍隊這賽季剛從國外引進的選手，此前從未在國內聯賽上露過面，這段視頻是我從他們的練習賽對手那裏弄來的。”
國外引進……麽？
荼荼額角微跳，心中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好在顧澤陽拍了拍手，吸引眾人註意力後又露出胸有成竹的笑來：“不過他們畫虎不成反類犬，臨時找了個像荼荼的選手就覺得能贏了我們，未免也太天真。”
顧澤陽說著看向荼荼：“你明天會是他們的重點盯防對象，既然他們把你當做突破口，我們就能反向利用。荼荼，這個計劃你必須挑起大梁，明天是你在野草的第一場比賽，你，能做到嗎？”
顧澤陽眼珠是月光下的湖水一般的深黑色，定定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像能把對方吸進去一般。
荼荼在顧澤陽眼中看到了信任，她知道顧澤陽想說的是，這是她第一場正式比賽。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露出半邊酒窩：“交給我吧。”
顧澤陽滿意的點頭：“明天他們估計會有至少兩個人，最大可能三個人來盯著你，你到時候不要戀戰，盡量引誘他們，讓他們和大部隊脫鉤，同時你要盡量保住自己的性命，在我們給雛龍造成減員之前，一定不能被擊殺，我們會利用你爭取來的時間殲滅他們剩下的人。”
大頭：“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辛哲：“不愧是隊長，心真的夠臟。”
韋遲沈默著點頭。
荼荼眨巴眨巴眼，豎起大拇指：“隊長必須最厲害，心臟也是第一！”
荼荼說完，幾個傻子甚至自發鼓起了掌。
顧澤陽：……
制定了應對策略，顧澤陽又各自叮囑了幾句才放他們離開。
只是——
荼荼和顧澤陽並排走著，剛下電梯就被攔了下來。
“許總給您定了新房間，您請跟我來。”大晚上依舊穿著貼身西服三件套的男人態度禮貌而堅決的攔在荼荼身前。
顧澤陽楞了楞，很快反應過來，對荼荼笑了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見。”
西裝男將荼荼送到許冠定好的套房，立刻打電話向許冠匯報。
許冠掛了電話，看著沈沈夜幕之下如城市游龍的萬家燈火，輕輕嘆了口氣。
他想了想，又撥了個電話。
“上次讓你查顧澤陽的背景，你說有人幫他把過去的經歷抹了，我當時讓你放棄，我改變主意了，你幫我查清楚背後幫他做事的是誰，以及他過去的詳細資料。”
掛了電話，許冠垂下的手又擡了起來。
他點開社交網站，不由自主的輸入了顧澤陽的名字，點擊搜索。
時間推移，許冠臉色越來越黑，半晌他氣呼呼的又撥了個電話。
“對，明天給我準備燈牌。廢話，當然是我閨女的，大，要巨大的燈牌，恩，還有顧澤陽的，給他們做個那什麽配套的燈牌，明天我到會場的時候，你們必須已經掛好了。”
對面唯唯諾諾的全都應承了，許冠的怒氣這才消了點兒。
他倒要讓網上那些說許荼不配和顧澤陽在一起的鍵盤俠看看，到底是誰不配！
第二天。
許冠沒等主辦方邀請，一大早就帶著助理主動到了賽場。
聯盟賽事現在都是全程直播，收看人數比大熱電視劇還多，是每年電視臺和網站都絕不會放棄的盈利項目。
今天是第二天，一般來說重頭戲會安排在第一天或者壓軸，賽程安排也確實如此。
但電視臺可不管這些，對他們來說，誰有熱度和流量誰就是爹。
恰巧許荼和野草就是這屆選手裏最有熱度的。
所以許冠盡管到的早，直播的工作人員卻已經準備就緒。
許冠看著自己要求的燈牌已經掛了整整一面墻，滿意的點了點頭。
結果這笑容還沒到眼底，就聽工作人員小聲嘀咕：“到時候多拍拍這些燈牌，網上再引導一下輿論，標題就是夕日花錢買首發，今日花錢買粉絲，許荼你還有多少錢可以敗。現在網友最見不得人炫富，到時候一罵，這熱度不就起來了嘛。”
助理隱隱綽綽聽到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了，果然再看他老板，臉比鍋底還黑。
“需要我去阻止他們嗎？”
許冠磨牙：“不用，去查一查這兩人叫什麽？比賽結束，我親自去和他們領導聊聊。”
“誒。”助理點點頭，擦了擦滿頭的冷汗。
荼荼昨晚睡的特別好，顧澤陽不再生氣，而她也終於可以在一個人面前坦誠做自己。
睡的好的結果就是，大頭見到荼荼的第一眼就問她今天用了什麽化妝品，臉蛋居然能發光。
兩人吃了早飯先到了比賽場地，荼荼一路心不在焉四處張望的模樣被大頭盡收眼底。
終於在賽場看到顧澤陽，大頭趁荼荼不註意，猛的在她背後一推，荼荼措不及防就撞上了正給野草隊員檢查設備的顧澤陽。
顧澤陽穿著白色隊服，被撞之後下意識的伸手接住荼荼，漆黑的眸子帶著笑意。
荼荼被扶著站起身，慌亂的解釋：“大頭他推我。”
顧澤陽挑眉，聲音低沈：“哦？我還以為這是你們兔族打招呼的方式，畢竟你昨天也是這麽撲上來咬了我一口的。”
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牙印還在呢。”
荼荼大驚，踮腳就要看。
顧澤陽垂眸帶著笑意看著荼荼，悄悄的也踮起了腳。
“兩隊過來集合，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現場監制拿著話筒招呼兩邊隊員。
荼荼頹然放棄，眼神還是不放心的在顧澤陽脖頸到下巴上留連。
大頭挎著辛哲的肩膀，看著兩人的互動，嘖嘖出聲：“這戀愛的酸臭味。”
辛哲皺了皺眉：“那也沒你臭，你昨晚是不是又沒洗澡就睡了？”
大頭搓了搓鼻子擡頭望天。
兩邊隊伍終於集合。
荼荼站在臺上，一眼看到了臺下舉著牌子的許冠，許冠沖著她揮舞著手中的燈牌，荼荼一個沒忍住，笑出了酒窩。
“看來我們許荼選手胸有成竹，那就讓她先來吧，大家同意嗎？”
臺下一陣歡呼。
荼荼：？？？
剛剛溜了號，主持人說了什麽她完全沒聽見。
顧澤陽微微側身，荼荼只覺耳邊一股熱氣擦過，顧澤陽小聲道：“撂狠話環節，隨便說點兒什麽就行了。”
荼荼即使修成了人形，依舊保持著骨子裏的天性，那就是慫。路上遇到歹徒她一定是瑟瑟發抖主動交錢類型的，別說撂狠話了，就是瞪別人兩眼她都沒什麽經驗。
雛龍隊伍之中也有一個女生，她拿起話筒，沖著荼荼含蓄的笑了笑，主動接了話：“看上去許荼還沒準備好，不如讓我先來吧。”
荼荼感激的眼淚汪汪。
然後瞬間被打臉。
女生的目光從荼荼臉上劃過，掃視了觀眾席一圈，最後落到顧澤陽身上，從站姿到眼神都自信滿滿。
她對顧澤陽道：“隨時歡迎你加入雛龍，荼荼能給你的我們也能給，荼荼給不了你的我們也能給，例如一個好名聲。”
她話音一落，一陣喝彩。
鼓掌的吹口哨的好不熱鬧。
荼荼看到攝像機飛速轉頭，沖著臺下拍了許久。
人群中興奮的、開懷的、帶著惡意的、看好戲的臉龐不一而足，荼荼站在臺上，不可能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麽。
想來不是些什麽好話。
許荼的名聲荼荼是知道的，她的理智在說這些嘲笑並不是沖著她而來。
但這樣的場景她又好像都經歷過。
“她好臭啊。”
“她怎麽就喜歡吃爛菜葉子。”
“聽說她沒有爸爸媽媽。”
“會不會是因為她太臟了，才沒有爸爸媽媽？”
“快回家吃飯，沒事別往後山跑，這都是野孩子才會來的地方。”
她其實早就習慣了，早就不在意了。
她是這麽認為的。
但……
感受過大家的愛後，她好像又變得有些矯情了，僅僅是被這樣當面嘲笑，心裏就會陣陣發緊，說不出的難過。
不應該是這樣的。
荼荼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麽，但手裏的話筒好沈啊，沈的她有些提不動。
然後顧澤陽就她手中抽過話筒，輕易的舉了起來。
荼荼的視角只能看到顧澤陽的纖細的脖頸和線條分明的下巴，他似乎是在笑著，但臉頰旁的咬肌微微用力。
她有些想看清顧澤陽現在臉上是什麽表情，措不及防顧澤陽低下了頭，濃黑的眉毛隱藏在細碎的黑發之後，精致的丹鳳眼洩出些許無奈的笑意。
荼荼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顧澤陽就這麽緊緊看著她，卻對著對面的隊伍道：“那我恐怕是沒辦法跳槽了，因為這裏能給我的最重要的東西，你們恐怕都沒有啊。”
顧澤陽指了指荼荼：“美人。”
又指了指身上的隊服：“和勝利。”
手速渣渣的爆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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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嘖了一聲，大概荼荼自己都不知道，她一撒謊就喜歡摳手指。
大頭看了看局促不安的荼荼，餘光看到某人一直往他們的方向偷瞄，他心下了然的笑笑。
“占便宜可不是這個意思，不管你從哪兒看來的，說這話的人多半都是用來騙人的。”
“騙我？為什麽？不對，我的意思是，為什麽要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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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也不拆穿，意味深長道：“這騙人的目的嘛得結合具體語境來看，不過大約只有兩種，一種是占了別人便宜不想負責任，一種是沒占別人便宜但是特別想負責任。”
隊長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大頭眼神幽深的看向顧澤陽，精準捕捉到顧澤陽偷瞄的視線，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顧澤陽慌張挪開視線，耳尖悄悄紅了。
“明天是我們踏入聯盟的第一場比賽，對手並不是聯盟最頂尖的戰隊，但如果因此就輕視他們，那我們可能會輸的很慘。”
說起游戲相關，顧澤陽一掃剛剛倉皇的模樣，又恢覆了一如往常的冷凝。
“可是我們連野狐都贏了，輸的很慘有點誇張了吧……”辛哲小聲念叨。
“誇張？”顧澤陽冷笑，“或許你們需要先看完這卷錄像。”
驟然黑下來的訓練室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看著大屏幕上兩隊之間的廝殺。
絢爛的游戲技能特效映在眾人臉上明明滅滅，間或的明亮之中，野草每個人皺著眉頭的模樣如出一轍。
直到其中一隊之中的最後一名隊員轟然倒下，視頻就此停止，室內一片黑暗，半晌顧澤陽伸手摁開了燈。
他挑眉巡視眾人：“還覺得我說的誇張嗎？”
辛哲垂下頭不敢和顧澤陽對視。
韋遲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我以為荼荼的高速移動是絕活兒，這人這麽厲害，以前在聯盟居然一直寂寂無名？”
顧澤陽唇角微勾，明明帶著笑意，但不知為什麽，荼荼看著這樣的顧澤陽會感到一陣寒意。
顧澤陽薄唇輕啟：“因為這是雛龍隊這賽季剛從國外引進的選手，此前從未在國內聯賽上露過面，這段視頻是我從他們的練習賽對手那裏弄來的。”
國外引進……麽？
荼荼額角微跳，心中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好在顧澤陽拍了拍手，吸引眾人註意力後又露出胸有成竹的笑來：“不過他們畫虎不成反類犬，臨時找了個像荼荼的選手就覺得能贏了我們，未免也太天真。”
顧澤陽說著看向荼荼：“你明天會是他們的重點盯防對象，既然他們把你當做突破口，我們就能反向利用。荼荼，這個計劃你必須挑起大梁，明天是你在野草的第一場比賽，你，能做到嗎？”
顧澤陽眼珠是月光下的湖水一般的深黑色，定定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像能把對方吸進去一般。
荼荼在顧澤陽眼中看到了信任，她知道顧澤陽想說的是，這是她第一場正式比賽。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露出半邊酒窩：“交給我吧。”
顧澤陽滿意的點頭：“明天他們估計會有至少兩個人，最大可能三個人來盯著你，你到時候不要戀戰，盡量引誘他們，讓他們和大部隊脫鉤，同時你要盡量保住自己的性命，在我們給雛龍造成減員之前，一定不能被擊殺，我們會利用你爭取來的時間殲滅他們剩下的人。”
大頭：“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辛哲：“不愧是隊長，心真的夠臟。”
韋遲沈默著點頭。
荼荼眨巴眨巴眼，豎起大拇指：“隊長必須最厲害，心臟也是第一！”
荼荼說完，幾個傻子甚至自發鼓起了掌。
顧澤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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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荼荼和顧澤陽並排走著，剛下電梯就被攔了下來。
“許總給您定了新房間，您請跟我來。”大晚上依舊穿著貼身西服三件套的男人態度禮貌而堅決的攔在荼荼身前。
顧澤陽楞了楞，很快反應過來，對荼荼笑了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見。”
西裝男將荼荼送到許冠定好的套房，立刻打電話向許冠匯報。
許冠掛了電話，看著沈沈夜幕之下如城市游龍的萬家燈火，輕輕嘆了口氣。
他想了想，又撥了個電話。
“上次讓你查顧澤陽的背景，你說有人幫他把過去的經歷抹了，我當時讓你放棄，我改變主意了，你幫我查清楚背後幫他做事的是誰，以及他過去的詳細資料。”
掛了電話，許冠垂下的手又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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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推移，許冠臉色越來越黑，半晌他氣呼呼的又撥了個電話。
“對，明天給我準備燈牌。廢話，當然是我閨女的，大，要巨大的燈牌，恩，還有顧澤陽的，給他們做個那什麽配套的燈牌，明天我到會場的時候，你們必須已經掛好了。”
對面唯唯諾諾的全都應承了，許冠的怒氣這才消了點兒。
他倒要讓網上那些說許荼不配和顧澤陽在一起的鍵盤俠看看，到底是誰不配！
第二天。
許冠沒等主辦方邀請，一大早就帶著助理主動到了賽場。
聯盟賽事現在都是全程直播，收看人數比大熱電視劇還多，是每年電視臺和網站都絕不會放棄的盈利項目。
今天是第二天，一般來說重頭戲會安排在第一天或者壓軸，賽程安排也確實如此。
但電視臺可不管這些，對他們來說，誰有熱度和流量誰就是爹。
恰巧許荼和野草就是這屆選手裏最有熱度的。
所以許冠盡管到的早，直播的工作人員卻已經準備就緒。
許冠看著自己要求的燈牌已經掛了整整一面墻，滿意的點了點頭。
結果這笑容還沒到眼底，就聽工作人員小聲嘀咕：“到時候多拍拍這些燈牌，網上再引導一下輿論，標題就是夕日花錢買首發，今日花錢買粉絲，許荼你還有多少錢可以敗。現在網友最見不得人炫富，到時候一罵，這熱度不就起來了嘛。”
助理隱隱綽綽聽到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了，果然再看他老板，臉比鍋底還黑。
“需要我去阻止他們嗎？”
許冠磨牙：“不用，去查一查這兩人叫什麽？比賽結束，我親自去和他們領導聊聊。”
“誒。”助理點點頭，擦了擦滿頭的冷汗。
荼荼昨晚睡的特別好，顧澤陽不再生氣，而她也終於可以在一個人面前坦誠做自己。
睡的好的結果就是，大頭見到荼荼的第一眼就問她今天用了什麽化妝品，臉蛋居然能發光。
兩人吃了早飯先到了比賽場地，荼荼一路心不在焉四處張望的模樣被大頭盡收眼底。
終於在賽場看到顧澤陽，大頭趁荼荼不註意，猛的在她背後一推，荼荼措不及防就撞上了正給野草隊員檢查設備的顧澤陽。
顧澤陽穿著白色隊服，被撞之後下意識的伸手接住荼荼，漆黑的眸子帶著笑意。
荼荼被扶著站起身，慌亂的解釋：“大頭他推我。”
顧澤陽挑眉，聲音低沈：“哦？我還以為這是你們兔族打招呼的方式，畢竟你昨天也是這麽撲上來咬了我一口的。”
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牙印還在呢。”
荼荼大驚，踮腳就要看。
顧澤陽垂眸帶著笑意看著荼荼，悄悄的也踮起了腳。
“兩隊過來集合，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現場監制拿著話筒招呼兩邊隊員。
荼荼頹然放棄，眼神還是不放心的在顧澤陽脖頸到下巴上留連。
大頭挎著辛哲的肩膀，看著兩人的互動，嘖嘖出聲：“這戀愛的酸臭味。”
辛哲皺了皺眉：“那也沒你臭，你昨晚是不是又沒洗澡就睡了？”
大頭搓了搓鼻子擡頭望天。
兩邊隊伍終於集合。
荼荼站在臺上，一眼看到了臺下舉著牌子的許冠，許冠沖著她揮舞著手中的燈牌，荼荼一個沒忍住，笑出了酒窩。
“看來我們許荼選手胸有成竹，那就讓她先來吧，大家同意嗎？”
臺下一陣歡呼。
荼荼：？？？
剛剛溜了號，主持人說了什麽她完全沒聽見。
顧澤陽微微側身，荼荼只覺耳邊一股熱氣擦過，顧澤陽小聲道：“撂狠話環節，隨便說點兒什麽就行了。”
荼荼即使修成了人形，依舊保持著骨子裏的天性，那就是慫。路上遇到歹徒她一定是瑟瑟發抖主動交錢類型的，別說撂狠話了，就是瞪別人兩眼她都沒什麽經驗。
雛龍隊伍之中也有一個女生，她拿起話筒，沖著荼荼含蓄的笑了笑，主動接了話：“看上去許荼還沒準備好，不如讓我先來吧。”
荼荼感激的眼淚汪汪。
然後瞬間被打臉。
女生的目光從荼荼臉上劃過，掃視了觀眾席一圈，最後落到顧澤陽身上，從站姿到眼神都自信滿滿。
她對顧澤陽道：“隨時歡迎你加入雛龍，荼荼能給你的我們也能給，荼荼給不了你的我們也能給，例如一個好名聲。”
她話音一落，一陣喝彩。
鼓掌的吹口哨的好不熱鬧。
荼荼看到攝像機飛速轉頭，沖著臺下拍了許久。
人群中興奮的、開懷的、帶著惡意的、看好戲的臉龐不一而足，荼荼站在臺上，不可能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麽。
想來不是些什麽好話。
許荼的名聲荼荼是知道的，她的理智在說這些嘲笑並不是沖著她而來。
但這樣的場景她又好像都經歷過。
“她好臭啊。”
“她怎麽就喜歡吃爛菜葉子。”
“聽說她沒有爸爸媽媽。”
“會不會是因為她太臟了，才沒有爸爸媽媽？”
“快回家吃飯，沒事別往後山跑，這都是野孩子才會來的地方。”
她其實早就習慣了，早就不在意了。
她是這麽認為的。
但……
感受過大家的愛後，她好像又變得有些矯情了，僅僅是被這樣當面嘲笑，心裏就會陣陣發緊，說不出的難過。
不應該是這樣的。
荼荼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麽，但手裏的話筒好沈啊，沈的她有些提不動。
然後顧澤陽就她手中抽過話筒，輕易的舉了起來。
荼荼的視角只能看到顧澤陽的纖細的脖頸和線條分明的下巴，他似乎是在笑著，但臉頰旁的咬肌微微用力。
她有些想看清顧澤陽現在臉上是什麽表情，措不及防顧澤陽低下了頭，濃黑的眉毛隱藏在細碎的黑發之後，精致的丹鳳眼洩出些許無奈的笑意。
荼荼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顧澤陽就這麽緊緊看著她，卻對著對面的隊伍道：“那我恐怕是沒辦法跳槽了，因為這裏能給我的最重要的東西，你們恐怕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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