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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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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呼雲延給蕭瑾軼蓋好被褥,轉身穿好衣服前往大牢,高潔被審問得混身沒一處好肉,好在屠百戶慢了一步,還沒毒啞此人。

高潔擡眼見呼雲延走來,冷笑聲說:“蕭瑾軼最忠心的狗來了。”難逃一死,自是口無遮攔。

呼雲延跟著笑了笑,俯身捏住高潔的下巴,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說:“內庭一個宦官出身,能有這樣的想法?是誰指使你的?”

高潔啐口,說:“誰都沒有指使我,在你們眼裏,像我這樣卑賤的人就不該奢求自己不該有的,我也是人,雖說我沒有子孫,可不代表我沒有欲望,錢財、女人,誰不想要。”

說到這,他噗嗤笑出聲:“我都忘了,大將軍並不喜歡女人,喜歡的是男人。”

本以為這句話足夠激怒呼雲延,在此地飽受酷刑,不如惹怒眼前人,但求一死來得爽快,誰知呼雲延凝視他半分,忽的說:“我確實是喜歡男人,而且我不僅喜歡男人,我喜歡的還是當今聖上,全天下只此一人的男人,有什麽不妥嗎?”

高潔微怔,呼雲延繼續:“往後聖上是會給我名分的人,與尋常男子不同,更不能相提並論,這份恩典於我而言便夠了。”

沒一會兒大牢裏傳來高潔爽朗的笑聲,高潔止不住地笑,而呼雲延的臉色漸漸轉變,高潔止住後說:“你還真是癡人說夢,居然指望蕭瑾軼給你名分,你還沒看清楚嗎,他是吃了不吐的惡鬼,連你這個枕邊人都被騙了,真是啊,我們這位聖上真是有手段,竟能折服我國的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將軍,真是厲害啊。”

這話聽得刺耳,卻句句紮在呼雲延心裏,他良久不語,高潔以為此人被激怒,正候著一死,卻覺呼雲延放在他下巴上的手一用力,他大喊一聲,下巴完全脫臼,連牙槽都被捏歪,呼雲延說:“你好自為之。”

走出大牢徑直朝禦醫房走去,陸通判今晚當值,正教新收的弟子醫術,見呼雲延趕來,立馬揮手讓人下去,行禮說道:“下官參見大將軍。”

呼雲延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盤腿坐於榻上,說:“上次你說,我之前給聖上餵得那些藥,可能還殘存在體內,只要時機對了,便可達到我想要的。”

陸通判微怔,不知呼雲延為何急匆匆地趕來詢問此事,但事實確實如此,便說:“是,但是要等時機,且不能著急,本身男子受孕就比女子難上數倍,還別說聖上前些日子因高潔的事勞累,得好好調理身子才好受孕。”

呼雲延輕叩桌面認真聽陸通判的話,隨後說:“那你敬些心,這些時日多照料聖上,開些溫補的藥,”最後補上一句,“這件事是越快越好。”

陸通判稱是,呼雲延又說:“這樣的事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知道,你知道該對誰說,不該對誰說。”他說完起身輕拍陸通判的肩膀,嚇得陸通判半蹲身子說是。

蕭瑾軼因昨晚呼雲延折騰,致使今早上朝連連打哈欠,剛微動身子,便覺那處流出些什麽,先是一怔,隨後蹙眉,呼雲延這些時日也不知怎麽了,他睡著後總愛再做些事,且不用魚鰓泡,好在是入春的天漸漸轉暖,不會受涼。

加上這幾日陸通判開得藥方不錯,夜裏批改奏折也不覺太累。

下了早朝,蕭瑾軼將屠百戶喊進殿內,屠百戶私下呈報了通州的事。

以月殺了張公子,本該報官,老媽媽怕背上人情債,瞞了下來,將張公子的屍首埋在岸上,最終被拋出來,現在張家人和以月老媽媽等人對簿公堂,本以為是件小事,可公堂上,以月將衣袖揭開,胳膊上滿是傷痕,以月哭訴張公子不停拿皮鞭抽打自己,她也是不得已做出這樣的禍事。

老媽媽見此事有回轉的餘地,立馬鉚足勁如是說,幫腔做事,公堂上鬧成一團,案子就拖。

而這件案子,被當地船舫上的官妓知曉,不約而同紛紛跪在縣令府門前,請求縣令寬恕以月,並說船上的客人不少都有此癖好,若是以月不反抗,指不定死的就是以月。

這案子先是被呈報到州府,隨後上報到刑部,再者傳到蕭瑾軼手裏。

蕭瑾軼閱完來龍去脈,先是處置通州那名將士,以殺人死罪,將之繩之以法,博得賢名,本以為官妓的死活沒人在意,現在不少下三等的人對蕭瑾軼頓生好感。

隨後批奏張公子這件事,是張公子動手在前,以月反抗在後,罪不至死,只需挨過板子即可,再者經以月這件事後,蕭瑾軼連發幾道密令,嚴查通州官妓,對於強買強賣良家女子的人販子加以懲處,但凡想還俗的官妓,老媽媽不得以高額的價格來制住對方。

這一道道指令發出,沒多久便震驚通州,通州州府連夜上書,暗裏擺明通州歷年都是靠這些官妓繳納稅供,今年突然出了這樣的事,豁開口子,官妓減少,對稅供恐有影響。

呼雲延站在蕭瑾軼身邊,看著蕭瑾軼一一批奏這樣的奏折,其意為,大梁目前跟多國進行貿易往來,所獲籌資,遠遠超過通州每年因官妓上交的稅控,這件事他自會處置,州府不必介懷。

批改完畢,蕭瑾軼呼出一口靠在龍椅上瞇眼假寐,呼雲延在旁給他揉捏肩膀,說:“看來我這個堂弟也非無用之處,這幾年竟將貿易發展的如此大不說,還能填補稅供。”

蕭瑾軼說:“呼雲清只是放錯了地方,如今多國貿易都是由他一人管理,有些困難,我會多派些人手給他,讓他也培養幾個掌櫃的。”

呼雲延應聲,又說:“今晚還是早些睡吧,這幾日我瞧你忙得暈頭轉向的,也沒時間休息,臉色憔悴不少。”

蕭瑾軼聞言睜眼,說:“是嗎?”行至鏡面前,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便有些嗜睡,可又不得不早起上朝,實在是個折磨人的事,他臉大兩個呵欠,說:“走吧,去睡吧。”

呼雲延上榻後輕撫蕭瑾軼肚腩,說:“最近吃的什麽好吃的,竟圓潤起來了。”

蕭瑾軼闔眼說:“許是陸通判開得藥方太補,喝多了便胖了些。”

呼雲延笑說:“胖些好啊,胖了抱著舒服。”

蕭瑾軼難得回句:“之前抱得不舒服?”

“那自然不是,”呼雲延失笑兩聲,親親蕭瑾軼的耳垂,低聲說:“有時候太磨人,我怕自己死在這裏,便小心翼翼的,你這胖起來我便可以肆無忌憚。”

蕭瑾軼轉身輕拍他臉頰,說:“睡吧。”

呼雲延知蕭瑾軼臉皮薄,聽不得這樣的話,可他偏愛說,不依不饒:“我這幾次是不是都挺賣命的,你舒服嗎?”

蕭瑾軼若是不答,只會惹來呼雲延變本加厲,於是說:“你要是吃不消,大可找陸通判給你開方補藥,好好補補。”

他這話剛說完便陷入昏睡,呼雲延在旁說:“你男人還真不需要這。”

付振英拿著聖旨遠赴通州,先是當眾斬殺那名禍害官妓的將士,隨後讓當地將領拿出將士的通名冊,對於已到年紀的將士直接給筆遣散費,回家娶妻生子,同時對於留在軍營的將士進行嚴加管束。

他去通州這件事不到一天傳到青海遲家軍那邊,遲令玉看出苗頭不對,蘭溪也蹙眉,唯獨遲淩霄還在期盼一絲生機,誰知下一道聖旨頒來,幽都趕來另名文官開始通曉軍營上的事。

遲淩霄說:“這與之前那些宦官有何區別?”

遲令玉說:“當然是有區別的,宦官不在乎身後的名聲,只求自己這輩子瀟灑快活,而這些文官還要掂量自己身後事,做起來束手束腳,再者不懂軍營裏的一些事,也不會從一開始便張狂。”

遲淩霄撇嘴,蘭溪接話:“但聖上既是派出文官來做此類事,便有那樣的打算,阿姐還是要早做打算啊。”

遲令玉沈思片刻,說:“青海這邊收到了這樣的密令,金川那邊自是也收到了,不知呼雲延會是個什麽樣的?”

遲淩霄輕嘖兩聲:“我瞧著呼雲大哥倒是挺坦然的,至今都沒看見他的身影,指不定他回幽都就是跟聖上商議這件事,早在他的預料中,他只需當好他的幽都大將軍便好,軍營裏的事與他無關——”

他還要再說,見蘭溪一直在給自己使眼色,索性閉上嘴,走出營帳隨意拔根草含在嘴裏解悶,蘭溪跟著出來說:“什麽話都往外說?也不怕這裏人多口雜?”

遲淩霄說:“不是嗎,他一個將領再這樣的時刻跑回幽都,還對這件事熟視無睹,我覺得呼雲大哥變了。”

蘭溪沈吟片刻,說:“其實這件事早有苗頭,或許聖上就是等著通州軍營出這樣的事,再引出官妓,最後拿那件事來整治三軍。”

遲令玉不知何時走出營帳,聞言嘆口氣,說:“不是說不信任,是坐上那位置便生性多疑起來,攔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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