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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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通州大船上，一官妓名為以月，坐在案牘前，看著那盒首飾發楞，忽聽門外一陣拍門聲，她忙將首飾收好，問：“有何事？”
外面的老媽媽說：“還能有什麽事啊，是趙公子來了，說要你作陪，你在裏面墨跡什麽？還不快來伺候客人。”
以月攏攏身上的衣服，蓋住什麽，將榻上的琵琶抱住，說道：“就來了。”
還有差一串錢，自己便能贖身從這裏離開，心裏這麽想，便歡喜走進廂房，見趙公子坐在那，手裏摸著兩個核桃，轉悠兩下，以月抱著琵琶躬身說：“趙公子安好。”
趙公子是這裏的常客，頭牌什麽的玩的不計其數，以月是他見過的第五個頭牌，前面幾個不是贖身給別人當小妾，就是死在床上，他瞇眼看以月說：“今晚準備什麽曲目啊？”
以月笑著坐在圓凳上，說：“趙公子想聽什麽？”
“你彈的我都喜歡，”趙公子輕笑聲起身站在以月身旁，挽起她一縷長發，這一舉動引來以月不適，忙說：“趙公子，我們這裏是賣藝不賣身的。”
“知道，”趙公子笑著說，“你們這規矩多，畢竟你們都是官妓，正經入庫的，跟窯子裏的那些不一樣，也不知道從哪裏撈出來的姑娘，不過那些姑娘啊，野的很，唱起來可好聽了——”
汙言穢語還要再說，以月聽不下去，便開始彈奏琵琶，趙公子也識趣將頭發放下，卻沒回身，而是站在以月身旁，靜聽曲目。
老媽媽在外迎客，今晚的客人格外的多，她笑得合不攏嘴，抽出帕子擦拭額間的細汗，又招呼幾個龜|公去給客人斟茶，然此時忽聽一個房間裏發出一聲慘叫，在場所有人將目光挪至那間房間。
這種事常有，老媽媽心知是什麽事，也不慌，招呼完客人才跟身旁的龜|公說：“走去看看。”
龜|公走在前面，老媽媽跟在身後，笑迎每個路過的客人，龜|公將廂房的門剛一推開，眼珠子險些落下，只見以月坐在趙公子身上，而趙公子心口插著一把利刃，正中心口，以月手上滿是鮮血，目光無神望向這邊，說：“是他要——”
老媽媽跟龜|公一個神情，在河邊做這麽久的生意，還是頭次遇上這樣的事，鎮定下來後，忙將身後的門關上，拉過以月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要摸你，就讓他摸你，摸一下又不會死，再說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做這等營生？”
她邊說邊去看以月，忽見以月手腕上紅腫，警覺起來，以月哭嗓道：“他、她是個禽獸，他哪裏只是想摸摸我。”
龜|公別開臉不去看地上的趙公子，問老媽媽：“這件事該怎麽著啊？”
老媽媽轉動兩下眼珠，說：“先處理掉，別出聲，別讓任何人知道。”
以月看眼老媽媽，以為這人發了善心，誰知下一刻，一巴掌直接扇在臉上，老媽媽惡狠狠地說：“過來砸我攤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
正乾殿窗戶被捂得嚴嚴實實的，來往的宮人都面帶罩布，行色匆匆，隨便問一個人都是連連擺手不說一句話，端出來的盆子滿是汙水，也不知是怎麽了。
屠百戶站在殿外朗聲對那些宮人說：“聖上身子不適，這些時日不見任何人，對殿內所瞧之事但凡敢洩露者，格殺勿論。”
宮人紛紛應聲。
隋文剛走進宮殿便聞到一股藥味，辛辣刺鼻，她別過臉問高潔：“哥哥這是怎麽了？”
高潔回：“聖上感染了時疫，身上長了不少臟東西，還高燒不退，現在禦醫們都在想法設法消去聖上身上的臟東西。”
隋文聞言臉色大變，前天她來哥哥只說不見自己，但沒說這麽嚴重，才兩天便演變成這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攔住屠百戶便說：“帶我進去。”
屠百戶躬身行禮，說：“殿下不可，聖上這個病是傳染的，像您這樣的身子進去沒多久便會感染，身上出些濃瘡，然後——”
隋文擡手，屠百戶忙止話，她說：“裏面躺著的是我哥哥，他就算死，我也要跟他一起。”
說罷頭也不回地進入殿內，屠百戶在內庭當過這些年的將領，從未這般慌亂過，跪在地上拽住隋文的衣角，說：“殿下萬萬不可啊。”
隋文踹開屠百戶徑直入內，高潔在外跟著一同跪下，待隋文進去後，問屠百戶：“屠將軍這該如何是好啊？”
屠百戶忙說：“快去找陸通判，讓他帶著幾幅藥過來，公主一旦出來，立馬喝下那藥，這病是能拖就拖，染上了很難好啊。”
高潔連連嘆氣起身去找陸通判。
沒一會兒隋文哭哭啼啼從裏面出來，神情悲愴，說：“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怎麽不早跟我說啊。”
屠百戶將湯藥奉上，說：“公主且先喝下，您身子還是要緊的。”
隋文看眼那湯藥，說：“看著哥哥那樣，我也喝不下，還是晚些再喝。”
她執拗地回到公主殿，然沒多久，公主殿那邊傳來聲氣，說隋文也染上這樣的病，嘔吐不止，身上出了不少濃瘡。
一時間幽都上下都驚慌不已，隋文與當今聖上是一母所生，兩人親密無比，要是梁帝倒下，這位公主定會主持大局，然現在公主也倒下，往後的日子可想而知，有的權貴在內庭聽到消息後，便開始攛掇身邊的人，欲立新君。
畢竟蕭瑾軼一日不上早朝，大梁一日不得運轉，國不可一日無君。
幽都街衢因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眾說紛紜，而內廷這邊卻早早做好準備，只等蕭瑾軼咽氣便開始張羅再立新君，但這位新君到底是誰，各有各的打算，有人甚至搬出廢太子蕭瑾宣，說此人怎麽說還是先帝欽定的太子。
又說蕭瑾軼大逆不道，敢違拗先帝意願，將這皇位據為己有，實屬大不敬。
這日幽都天剛暗下來，不遠處門庭裏便傳來悠長的哨子聲，隨後不少宮人魚貫而出，互看一眼後，先奔至公主殿，隋文臥病在榻，接過淮緒遞來的湯藥抿口，說苦得舌頭都是麻的。
忽的殿門被撞開，從面走進來一人，還未看清楚面貌，便對身後人說：“把這兩人給我捆起來。”
隋文軟弱無力，說道：“你們這群混賬玩意兒，不把本宮放在眼裏——”
話還沒說完，嘴裏便被塞了麻核桃，她支吾兩聲，見眾人將淮緒五花大綁，隨後又將兩人擡至正乾殿，一路顛簸不停。
來到正乾殿後，剛說話那人又對眾位宮人說：“如今聖上是搶了廢太子位置的人，是不折不扣從他人手裏搶來不該屬於自己東西的小人，他這樣的人剛上位，便收到天道的懲戒，感染時疫，這是老天爺對他最好的懲戒，我們今晚得攻進殿內，將那小人拖出來，當面斬首示眾。”
眾人紛紛應聲，各個熱血沸騰，只待時機。
說話人高舉手中令牌，說：“走。”
一行人等面色威嚴的走進殿內，只見偌大的宮殿只燃了一根蠟燭，不甚明朗，根本看不清周遭，其中一個膽小點的宮人怯生生地問：“聖上到底躺在哪處啊？”
剛剛說話那人猛地擡手一巴掌打下，惡狠狠地說：“都說了，那不是什麽聖上，是小人。”
“是。”
很多都是頭次來到這樣大的宮殿，又看不見什麽，經過剛剛那宮人一說，心底抖生出寒意，均咽幾口唾沫，正要開口壯膽，忽聽吱呀一聲，殿門竟被關上。
“媽呀。”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朝出聲處望去，只見一根根蠟燭被點燃，隨後現出殿內光景。
之間殿內齊整整地站滿了人，全是身著甲胄的衛兵，各個嚴陣以待，屠百戶一聲令下，均拔出腰間長刀大喝一聲。
“這——”人群中散出一道聲音，“不是說——”
蕭瑾軼從那群衛兵中走出，一身蟒袍加身，朗聲問道：“當今聖上如何？”隨後走至眾人面前，“朕還沒死，便有人心懷不軌，欲殿前行刺，還想重立新君，好當一個不折不扣的權臣。”話鋒一轉，“是不是，高公公。”
原是剛剛說話的人一直都是高潔，他身著玄色披風，將面部遮得嚴嚴實實的，本想著事情暴露，借機逃跑，誰知被當朝天子直接點名，也不得不站出來。
高潔取下身上披風，抖動兩下身子，躬身走到蕭瑾軼身前，說：“奴才給聖上請安。”
“高公公的禮我可受不了，”蕭瑾軼說，“這盤棋下的真是長遠，是從蕭瑾成去澍州，還是說從我回京，又或者從一開始你被貶去皇陵就開始盤算，什麽時候能再次回到這裏，甚至說扶持一個新君上位，自己躲在幕後做太上皇？”
高潔聞言忙跪在地，說：“奴才不敢。”
蕭瑾軼說：“敢不敢的，你都做了，現在在這裏跟朕說不敢，是不是太晚了些。”
高潔聞言猛地擡頭，從袖中抽出斷刃，朝蕭瑾軼刺去，說：“只能怪你太聰慧，惹來身邊人的警覺。”
屠百戶見狀驚呼：“聖上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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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大船上，一官妓名為以月，坐在案牘前，看著那盒首飾發楞，忽聽門外一陣拍門聲，她忙將首飾收好，問：“有何事？”
外面的老媽媽說：“還能有什麽事啊，是趙公子來了，說要你作陪，你在裏面墨跡什麽？還不快來伺候客人。”
以月攏攏身上的衣服，蓋住什麽，將榻上的琵琶抱住，說道：“就來了。”
還有差一串錢，自己便能贖身從這裏離開，心裏這麽想，便歡喜走進廂房，見趙公子坐在那，手裏摸著兩個核桃，轉悠兩下，以月抱著琵琶躬身說：“趙公子安好。”
趙公子是這裏的常客，頭牌什麽的玩的不計其數，以月是他見過的第五個頭牌，前面幾個不是贖身給別人當小妾，就是死在床上，他瞇眼看以月說：“今晚準備什麽曲目啊？”
以月笑著坐在圓凳上，說：“趙公子想聽什麽？”
“你彈的我都喜歡，”趙公子輕笑聲起身站在以月身旁，挽起她一縷長發，這一舉動引來以月不適，忙說：“趙公子，我們這裏是賣藝不賣身的。”
“知道，”趙公子笑著說，“你們這規矩多，畢竟你們都是官妓，正經入庫的，跟窯子裏的那些不一樣，也不知道從哪裏撈出來的姑娘，不過那些姑娘啊，野的很，唱起來可好聽了——”
汙言穢語還要再說，以月聽不下去，便開始彈奏琵琶，趙公子也識趣將頭發放下，卻沒回身，而是站在以月身旁，靜聽曲目。
老媽媽在外迎客，今晚的客人格外的多，她笑得合不攏嘴，抽出帕子擦拭額間的細汗，又招呼幾個龜|公去給客人斟茶，然此時忽聽一個房間裏發出一聲慘叫，在場所有人將目光挪至那間房間。
這種事常有，老媽媽心知是什麽事，也不慌，招呼完客人才跟身旁的龜|公說：“走去看看。”
龜|公走在前面，老媽媽跟在身後，笑迎每個路過的客人，龜|公將廂房的門剛一推開，眼珠子險些落下，只見以月坐在趙公子身上，而趙公子心口插著一把利刃，正中心口，以月手上滿是鮮血，目光無神望向這邊，說：“是他要——”
老媽媽跟龜|公一個神情，在河邊做這麽久的生意，還是頭次遇上這樣的事，鎮定下來後，忙將身後的門關上，拉過以月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要摸你，就讓他摸你，摸一下又不會死，再說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做這等營生？”
她邊說邊去看以月，忽見以月手腕上紅腫，警覺起來，以月哭嗓道：“他、她是個禽獸，他哪裏只是想摸摸我。”
龜|公別開臉不去看地上的趙公子，問老媽媽：“這件事該怎麽著啊？”
老媽媽轉動兩下眼珠，說：“先處理掉，別出聲，別讓任何人知道。”
以月看眼老媽媽，以為這人發了善心，誰知下一刻，一巴掌直接扇在臉上，老媽媽惡狠狠地說：“過來砸我攤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
正乾殿窗戶被捂得嚴嚴實實的，來往的宮人都面帶罩布，行色匆匆，隨便問一個人都是連連擺手不說一句話，端出來的盆子滿是汙水，也不知是怎麽了。
屠百戶站在殿外朗聲對那些宮人說：“聖上身子不適，這些時日不見任何人，對殿內所瞧之事但凡敢洩露者，格殺勿論。”
宮人紛紛應聲。
隋文剛走進宮殿便聞到一股藥味，辛辣刺鼻，她別過臉問高潔：“哥哥這是怎麽了？”
高潔回：“聖上感染了時疫，身上長了不少臟東西，還高燒不退，現在禦醫們都在想法設法消去聖上身上的臟東西。”
隋文聞言臉色大變，前天她來哥哥只說不見自己，但沒說這麽嚴重，才兩天便演變成這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攔住屠百戶便說：“帶我進去。”
屠百戶躬身行禮，說：“殿下不可，聖上這個病是傳染的，像您這樣的身子進去沒多久便會感染，身上出些濃瘡，然後——”
隋文擡手，屠百戶忙止話，她說：“裏面躺著的是我哥哥，他就算死，我也要跟他一起。”
說罷頭也不回地進入殿內，屠百戶在內庭當過這些年的將領，從未這般慌亂過，跪在地上拽住隋文的衣角，說：“殿下萬萬不可啊。”
隋文踹開屠百戶徑直入內，高潔在外跟著一同跪下，待隋文進去後，問屠百戶：“屠將軍這該如何是好啊？”
屠百戶忙說：“快去找陸通判，讓他帶著幾幅藥過來，公主一旦出來，立馬喝下那藥，這病是能拖就拖，染上了很難好啊。”
高潔連連嘆氣起身去找陸通判。
沒一會兒隋文哭哭啼啼從裏面出來，神情悲愴，說：“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怎麽不早跟我說啊。”
屠百戶將湯藥奉上，說：“公主且先喝下，您身子還是要緊的。”
隋文看眼那湯藥，說：“看著哥哥那樣，我也喝不下，還是晚些再喝。”
她執拗地回到公主殿，然沒多久，公主殿那邊傳來聲氣，說隋文也染上這樣的病，嘔吐不止，身上出了不少濃瘡。
一時間幽都上下都驚慌不已，隋文與當今聖上是一母所生，兩人親密無比，要是梁帝倒下，這位公主定會主持大局，然現在公主也倒下，往後的日子可想而知，有的權貴在內庭聽到消息後，便開始攛掇身邊的人，欲立新君。
畢竟蕭瑾軼一日不上早朝，大梁一日不得運轉，國不可一日無君。
幽都街衢因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眾說紛紜，而內廷這邊卻早早做好準備，只等蕭瑾軼咽氣便開始張羅再立新君，但這位新君到底是誰，各有各的打算，有人甚至搬出廢太子蕭瑾宣，說此人怎麽說還是先帝欽定的太子。
又說蕭瑾軼大逆不道，敢違拗先帝意願，將這皇位據為己有，實屬大不敬。
這日幽都天剛暗下來，不遠處門庭裏便傳來悠長的哨子聲，隨後不少宮人魚貫而出，互看一眼後，先奔至公主殿，隋文臥病在榻，接過淮緒遞來的湯藥抿口，說苦得舌頭都是麻的。
忽的殿門被撞開，從面走進來一人，還未看清楚面貌，便對身後人說：“把這兩人給我捆起來。”
隋文軟弱無力，說道：“你們這群混賬玩意兒，不把本宮放在眼裏——”
話還沒說完，嘴裏便被塞了麻核桃，她支吾兩聲，見眾人將淮緒五花大綁，隨後又將兩人擡至正乾殿，一路顛簸不停。
來到正乾殿後，剛說話那人又對眾位宮人說：“如今聖上是搶了廢太子位置的人，是不折不扣從他人手裏搶來不該屬於自己東西的小人，他這樣的人剛上位，便收到天道的懲戒，感染時疫，這是老天爺對他最好的懲戒，我們今晚得攻進殿內，將那小人拖出來，當面斬首示眾。”
眾人紛紛應聲，各個熱血沸騰，只待時機。
說話人高舉手中令牌，說：“走。”
一行人等面色威嚴的走進殿內，只見偌大的宮殿只燃了一根蠟燭，不甚明朗，根本看不清周遭，其中一個膽小點的宮人怯生生地問：“聖上到底躺在哪處啊？”
剛剛說話那人猛地擡手一巴掌打下，惡狠狠地說：“都說了，那不是什麽聖上，是小人。”
“是。”
很多都是頭次來到這樣大的宮殿，又看不見什麽，經過剛剛那宮人一說，心底抖生出寒意，均咽幾口唾沫，正要開口壯膽，忽聽吱呀一聲，殿門竟被關上。
“媽呀。”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朝出聲處望去，只見一根根蠟燭被點燃，隨後現出殿內光景。
之間殿內齊整整地站滿了人，全是身著甲胄的衛兵，各個嚴陣以待，屠百戶一聲令下，均拔出腰間長刀大喝一聲。
“這——”人群中散出一道聲音，“不是說——”
蕭瑾軼從那群衛兵中走出，一身蟒袍加身，朗聲問道：“當今聖上如何？”隨後走至眾人面前，“朕還沒死，便有人心懷不軌，欲殿前行刺，還想重立新君，好當一個不折不扣的權臣。”話鋒一轉，“是不是，高公公。”
原是剛剛說話的人一直都是高潔，他身著玄色披風，將面部遮得嚴嚴實實的，本想著事情暴露，借機逃跑，誰知被當朝天子直接點名，也不得不站出來。
高潔取下身上披風，抖動兩下身子，躬身走到蕭瑾軼身前，說：“奴才給聖上請安。”
“高公公的禮我可受不了，”蕭瑾軼說，“這盤棋下的真是長遠，是從蕭瑾成去澍州，還是說從我回京，又或者從一開始你被貶去皇陵就開始盤算，什麽時候能再次回到這裏，甚至說扶持一個新君上位，自己躲在幕後做太上皇？”
高潔聞言忙跪在地，說：“奴才不敢。”
蕭瑾軼說：“敢不敢的，你都做了，現在在這裏跟朕說不敢，是不是太晚了些。”
高潔聞言猛地擡頭，從袖中抽出斷刃，朝蕭瑾軼刺去，說：“只能怪你太聰慧，惹來身邊人的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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