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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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 章
隋文不起，蕭瑾軼又說一聲：“我不會對淮緒如何，更不會對你如何。”
“是嗎？”隋文揩掉眼角的慘淚，心安地站起來，牽住蕭瑾軼的手，說：“哥哥，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剛剛真的太害怕了。”
蕭瑾軼攬住妹妹的肩膀，寬慰道：“沒事了，都沒事了，剛剛陸通判也說了，沒什麽大礙，只要醒來就好。”
隋文或許會不解，為何蕭瑾軼這般容易接受自己喜歡太監這件事，而對蕭瑾軼來說，自己又何嘗不是，竟會跟一個將軍廝混，兩兄妹靜默無言，不知過了多久，隋文輕聲喚道：“哥哥。”
蕭瑾軼應聲，說：“去內室看看淮緒吧。”
隋文進內室，見淮緒全身攤開睡在那，身上殘留不少針孔，陸通判剛剛為其施針留下的，她心疼地挪步至淮緒身邊，輕撫他鬢角，又貼近，說：“淮緒，你可得快些好過來。”
淮緒不知是聽見隋文說話，還是心有靈犀，竟輕咳一聲，隨後半闔眼看著隋文，隋文喜道：“你醒了？餓不餓？渴不渴？我讓人給你做好吃的。”
她見淮緒搖頭，又說：“那你好好休息，陸通判說了，你得靜養。”
不知為何，心裏五味雜陳的，剛剛在內室外與蕭瑾軼說話時一直忍著，沒太流淚，現在看見淮緒醒來，再也抑制不住，開始痛哭流涕，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淮緒見狀艱難擡手，隋文忙湊近將臉貼上去，說：“你真是的，誰讓你來救我的，我身邊那麽多侍衛還輪得上你來救我啊，再說，你會哪門子的武功，旁邊有郎麗月和屠百戶，你逞什麽能。”
句句都沒埋怨的話，卻讓淮緒聽得心裏舒暢，他說：“公主，我不是——”
隋文見他說話都可憐，吐字不清，直接說：“好了好了，你別說了，等你好些了再說，而且這件事我跟你沒完，以後我走哪，你都得跟著，萬一要是哪裏磕著碰著了，我都會不高興的，你也不願意做我不高興的事，對嗎？”
淮緒點頭，隋文又說：“哥哥知道你我的事了。”
榻上人一聽，猛地心口一熱，險些吐出一口血，說：“奴才——”
罪該萬死這個詞被隋文硬生生頂回去，隋文說：“哥哥說了，他不怪我，我以後也不會出嫁，我就留在宮中，陪你和哥哥，反正我就是這麽想的，誰來都不能改了主意。”
內室裏，兩人說著體己話，內室外，蕭瑾軼站在案牘邊，喊來郎麗月和屠百戶，兩人只受了些皮外傷，分別跪在殿內，蕭瑾軼詢問傷勢見無礙後才說：“徹查鬥獸場這件事，任何與這兩只畜生見過的宮人都要盤問一遍。”
這件事不是兒戲，蕭瑾軼怕琉球與內庭勾結在一起，想要鬧出一樁大事，甚至說危及自己的皇位，所以得徹查。
跪著的兩人同時說是。
蕭瑾軼又說：“琉球近日送來的不止這兩只畜生，其餘關在籠中的都統統送回，同時禮部派出使節，為今日之事討要公理。”
聖旨傳下去時，不消多久，鬥獸場的事便傳遍整個幽都，連帶琉球都被牽連，琉球國使者在驛站坐立難安，找了不少官員以表忠心都無濟於事，這件事危及皇家公主性命，誰都不願牽扯進去。
好不容易見到大梁皇帝，連說冤屈，蕭瑾軼都不領情，只說讓禮部的人處置。
邸報送至金川時，呼雲延正在練兵，看完後跑去馬廄裏，要牽出馬匹速速趕回幽都，卻被遲令玉攔下。
金川與青海相距近，兩軍大帥在一起商討借兵給金國的事，再正常不過。
呼雲延說：“幽都安危關乎整個大梁，我剛走就出了這麽大的岔子，誰能拍胸脯擔下下次不會再出錯？”
遲令玉脧眼他，說：“你回去也是無濟於事，再者，聖上自有他的裁定，你剛來金川便出這樣的事，說明這等人在暗處早做好準備，我想聖上也在等這一刻，想將內庭那些盤根錯節的關系理理，為自己日後鋪路。”
呼雲延如何不知這其中道理，只是關系則亂，坐在這幹著急，他松開韁繩，在原地打轉兩圈，說：“總不能讓他身邊沒一個可用之人，不行就讓遲淩霄先回去。”
遲令玉沈吟會兒，說：“他回去不壞事就算好的，還打發他回去啊。”
呼雲延聽出這句話意味，之前先帝在時，曾將遲淩霄軟禁在幽都當做鉗制遲家軍的人質，現在好不容易放出來，再回去受人拘束，天下沒這樣的道理。
遲令玉再說出這樣的話後，也看懂呼雲延臉上的神情，兩人都是不語，良久，呼雲延說：“之前我在遲老將軍手下歷練這些年，從未有過現在這種境遇，只覺進退維谷。”
“那是因為當今聖上與你的關系就是如此，”遲令玉一針見血，“我不知你們兩人到底如何，可就目前來看，你身上的那些封號，都是他給的，風光無限，可君與臣之間本就是你推我搡，來回膠著的，你現在跟他好是一時，你得想想以後的事。”
往下的話不再多說，懂得自然都懂，然這話到呼雲延這裏，只得到輕嗤聲，隨後說：“令玉啊，沒事別只顧著研讀兵法書籍，也該多看看世情小說，那裏面講的東西，足以讓你學一輩子。”
遲令玉聽出呼雲延話語裏的逗弄，起身拿起馬鞭抽了呼雲延一下，說：“盡在胡說八道。”
呼雲延連連躲避，開始說正事：“明日我準備召集一千衛兵，前往金國。”
遲令玉停下手中的動作，說：“就這麽決定了？”
“不然呢？”呼雲延挑眉，“這是聖上做的決定，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總得按著聖旨去做，你剛不還說，君臣之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嗎。”
他這句話是玩笑話，聽得遲令玉心頭猛地一寒，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絲不安，但見呼雲延的神情，好似沒什麽事，也就沒放在心上。
臨到借兵的日子，達顏在梁金兩國交接的地方候著呼雲延，見浩浩蕩蕩的人馬趕來，喜上眉梢，忙翻身上馬，對呼雲延說：“你們可算來了，我掐著日子算，這幾日父皇怕是不行了，眾多皇子都在殿外跪著，只待人咽氣的那一刻便開始動手。”
呼雲延看眼他，說：“你得先給我你們大都的地圖啊，不然我怎麽進入。”
達顏警惕地說：“你們跟著我，不就行了，還要什麽地圖？”
呼雲延佯裝後知後覺，連哦幾聲，說：“說得也是，那我們走吧。”
達顏身後跟著大梁軍馬，進入金國後，都換上金國的服飾，遮住面貌，誰也瞧不出到底是哪國的人。
呼雲延隨達顏進宮，扮做他身邊的宮人跪在殿外，他用餘光見陸陸續續的宮人從殿內出來，又喊進去了幾個宮妃，隨後是回清，然回清之後，再沒喊過任何一個皇子，他看眼達顏，達顏點頭，呼雲延暗想，看來又是一場謀逆。
金國在大梁北面，到了這季節還在飄雪，殿外跪著烏壓壓的一片人，身上落了不少雪花，卻不敢動身。
回清從殿內出來，手裏拿著金國的寶劍，這一下子，眾人都知老皇帝是什麽意思，然並沒有什麽用，沒等裏面的皇帝咽氣，便有皇子唰地一聲起來，擡手對回清說：“大哥，我們金國的皇位，歷來都不是靠這寶劍決定的，而是靠兵力。”
說罷朝外揮手，沒一會兒沖進來一批人馬，那群人從馬背上下來，各個整裝待發，面色凝重。
達顏跪在地上，看眼喬裝打扮的呼雲延，小聲說：“別亂動。”
呼雲延會意，原來造反的不止一人，果真這金國是真刀真槍見皇位。
回清也不急，看眼丹墀下的人馬，對跪著的人說：“不想死的，都滾邊去，免得在這遭人厭。”說話毫不客氣。
呼雲延聞言起身挪至旁處，剛站定，見回清不知從哪裏攛掇出另一批人馬，兩批人馬面對面而立，肅穆莊嚴，頓生敬重。
隨後兩軍紛紛將膀子上的軍衣脫下，坦出一出後，呼雲延清楚看見那些人手臂上都繡著不同的花紋，代表不同的軍營。
兩位皇子一聲令下，拿著寬刀便沖向對方，殿內老皇帝還未咽氣，殿外便打成一團，只見青石板上沒一會兒便沾上鮮血，喊叫聲不絕於耳，然兩邊站著的皇子宮妃，似乎對這件事習以為常，只低頭不置一言，也不驚慌。
真是奇觀啊，呼雲延想著，忽見回清高舉寬刀對著那位皇子身上猛地砍下，好好的人被砍成兩半，然另一半卻遲遲不肯跌落，站在石板上異常悲壯。
回清抹掉臉上的血跡，質問左右人：“還有誰不服，統統給我上來，免得日後登上皇位在背後做些讓人惡心的事，我們金國不稀罕做那樣的事。”
呼雲延看向達顏，卻見人連連擺手，正在納悶，又見人群中走出另個皇子，與死去的那個一樣喊出一群人繼續剛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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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不起，蕭瑾軼又說一聲：“我不會對淮緒如何，更不會對你如何。”
“是嗎？”隋文揩掉眼角的慘淚，心安地站起來，牽住蕭瑾軼的手，說：“哥哥，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剛剛真的太害怕了。”
蕭瑾軼攬住妹妹的肩膀，寬慰道：“沒事了，都沒事了，剛剛陸通判也說了，沒什麽大礙，只要醒來就好。”
隋文或許會不解，為何蕭瑾軼這般容易接受自己喜歡太監這件事，而對蕭瑾軼來說，自己又何嘗不是，竟會跟一個將軍廝混，兩兄妹靜默無言，不知過了多久，隋文輕聲喚道：“哥哥。”
蕭瑾軼應聲，說：“去內室看看淮緒吧。”
隋文進內室，見淮緒全身攤開睡在那，身上殘留不少針孔，陸通判剛剛為其施針留下的，她心疼地挪步至淮緒身邊，輕撫他鬢角，又貼近，說：“淮緒，你可得快些好過來。”
淮緒不知是聽見隋文說話，還是心有靈犀，竟輕咳一聲，隨後半闔眼看著隋文，隋文喜道：“你醒了？餓不餓？渴不渴？我讓人給你做好吃的。”
她見淮緒搖頭，又說：“那你好好休息，陸通判說了，你得靜養。”
不知為何，心裏五味雜陳的，剛剛在內室外與蕭瑾軼說話時一直忍著，沒太流淚，現在看見淮緒醒來，再也抑制不住，開始痛哭流涕，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淮緒見狀艱難擡手，隋文忙湊近將臉貼上去，說：“你真是的，誰讓你來救我的，我身邊那麽多侍衛還輪得上你來救我啊，再說，你會哪門子的武功，旁邊有郎麗月和屠百戶，你逞什麽能。”
句句都沒埋怨的話，卻讓淮緒聽得心裏舒暢，他說：“公主，我不是——”
隋文見他說話都可憐，吐字不清，直接說：“好了好了，你別說了，等你好些了再說，而且這件事我跟你沒完，以後我走哪，你都得跟著，萬一要是哪裏磕著碰著了，我都會不高興的，你也不願意做我不高興的事，對嗎？”
淮緒點頭，隋文又說：“哥哥知道你我的事了。”
榻上人一聽，猛地心口一熱，險些吐出一口血，說：“奴才——”
罪該萬死這個詞被隋文硬生生頂回去，隋文說：“哥哥說了，他不怪我，我以後也不會出嫁，我就留在宮中，陪你和哥哥，反正我就是這麽想的，誰來都不能改了主意。”
內室裏，兩人說著體己話，內室外，蕭瑾軼站在案牘邊，喊來郎麗月和屠百戶，兩人只受了些皮外傷，分別跪在殿內，蕭瑾軼詢問傷勢見無礙後才說：“徹查鬥獸場這件事，任何與這兩只畜生見過的宮人都要盤問一遍。”
這件事不是兒戲，蕭瑾軼怕琉球與內庭勾結在一起，想要鬧出一樁大事，甚至說危及自己的皇位，所以得徹查。
跪著的兩人同時說是。
蕭瑾軼又說：“琉球近日送來的不止這兩只畜生，其餘關在籠中的都統統送回，同時禮部派出使節，為今日之事討要公理。”
聖旨傳下去時，不消多久，鬥獸場的事便傳遍整個幽都，連帶琉球都被牽連，琉球國使者在驛站坐立難安，找了不少官員以表忠心都無濟於事，這件事危及皇家公主性命，誰都不願牽扯進去。
好不容易見到大梁皇帝，連說冤屈，蕭瑾軼都不領情，只說讓禮部的人處置。
邸報送至金川時，呼雲延正在練兵，看完後跑去馬廄裏，要牽出馬匹速速趕回幽都，卻被遲令玉攔下。
金川與青海相距近，兩軍大帥在一起商討借兵給金國的事，再正常不過。
呼雲延說：“幽都安危關乎整個大梁，我剛走就出了這麽大的岔子，誰能拍胸脯擔下下次不會再出錯？”
遲令玉脧眼他，說：“你回去也是無濟於事，再者，聖上自有他的裁定，你剛來金川便出這樣的事，說明這等人在暗處早做好準備，我想聖上也在等這一刻，想將內庭那些盤根錯節的關系理理，為自己日後鋪路。”
呼雲延如何不知這其中道理，只是關系則亂，坐在這幹著急，他松開韁繩，在原地打轉兩圈，說：“總不能讓他身邊沒一個可用之人，不行就讓遲淩霄先回去。”
遲令玉沈吟會兒，說：“他回去不壞事就算好的，還打發他回去啊。”
呼雲延聽出這句話意味，之前先帝在時，曾將遲淩霄軟禁在幽都當做鉗制遲家軍的人質，現在好不容易放出來，再回去受人拘束，天下沒這樣的道理。
遲令玉再說出這樣的話後，也看懂呼雲延臉上的神情，兩人都是不語，良久，呼雲延說：“之前我在遲老將軍手下歷練這些年，從未有過現在這種境遇，只覺進退維谷。”
“那是因為當今聖上與你的關系就是如此，”遲令玉一針見血，“我不知你們兩人到底如何，可就目前來看，你身上的那些封號，都是他給的，風光無限，可君與臣之間本就是你推我搡，來回膠著的，你現在跟他好是一時，你得想想以後的事。”
往下的話不再多說，懂得自然都懂，然這話到呼雲延這裏，只得到輕嗤聲，隨後說：“令玉啊，沒事別只顧著研讀兵法書籍，也該多看看世情小說，那裏面講的東西，足以讓你學一輩子。”
遲令玉聽出呼雲延話語裏的逗弄，起身拿起馬鞭抽了呼雲延一下，說：“盡在胡說八道。”
呼雲延連連躲避，開始說正事：“明日我準備召集一千衛兵，前往金國。”
遲令玉停下手中的動作，說：“就這麽決定了？”
“不然呢？”呼雲延挑眉，“這是聖上做的決定，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總得按著聖旨去做，你剛不還說，君臣之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嗎。”
他這句話是玩笑話，聽得遲令玉心頭猛地一寒，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絲不安，但見呼雲延的神情，好似沒什麽事，也就沒放在心上。
臨到借兵的日子，達顏在梁金兩國交接的地方候著呼雲延，見浩浩蕩蕩的人馬趕來，喜上眉梢，忙翻身上馬，對呼雲延說：“你們可算來了，我掐著日子算，這幾日父皇怕是不行了，眾多皇子都在殿外跪著，只待人咽氣的那一刻便開始動手。”
呼雲延看眼他，說：“你得先給我你們大都的地圖啊，不然我怎麽進入。”
達顏警惕地說：“你們跟著我，不就行了，還要什麽地圖？”
呼雲延佯裝後知後覺，連哦幾聲，說：“說得也是，那我們走吧。”
達顏身後跟著大梁軍馬，進入金國後，都換上金國的服飾，遮住面貌，誰也瞧不出到底是哪國的人。
呼雲延隨達顏進宮，扮做他身邊的宮人跪在殿外，他用餘光見陸陸續續的宮人從殿內出來，又喊進去了幾個宮妃，隨後是回清，然回清之後，再沒喊過任何一個皇子，他看眼達顏，達顏點頭，呼雲延暗想，看來又是一場謀逆。
金國在大梁北面，到了這季節還在飄雪，殿外跪著烏壓壓的一片人，身上落了不少雪花，卻不敢動身。
回清從殿內出來，手裏拿著金國的寶劍，這一下子，眾人都知老皇帝是什麽意思，然並沒有什麽用，沒等裏面的皇帝咽氣，便有皇子唰地一聲起來，擡手對回清說：“大哥，我們金國的皇位，歷來都不是靠這寶劍決定的，而是靠兵力。”
說罷朝外揮手，沒一會兒沖進來一批人馬，那群人從馬背上下來，各個整裝待發，面色凝重。
達顏跪在地上，看眼喬裝打扮的呼雲延，小聲說：“別亂動。”
呼雲延會意，原來造反的不止一人，果真這金國是真刀真槍見皇位。
回清也不急，看眼丹墀下的人馬，對跪著的人說：“不想死的，都滾邊去，免得在這遭人厭。”說話毫不客氣。
呼雲延聞言起身挪至旁處，剛站定，見回清不知從哪裏攛掇出另一批人馬，兩批人馬面對面而立，肅穆莊嚴，頓生敬重。
隨後兩軍紛紛將膀子上的軍衣脫下，坦出一出後，呼雲延清楚看見那些人手臂上都繡著不同的花紋，代表不同的軍營。
兩位皇子一聲令下，拿著寬刀便沖向對方，殿內老皇帝還未咽氣，殿外便打成一團，只見青石板上沒一會兒便沾上鮮血，喊叫聲不絕於耳，然兩邊站著的皇子宮妃，似乎對這件事習以為常，只低頭不置一言，也不驚慌。
真是奇觀啊，呼雲延想著，忽見回清高舉寬刀對著那位皇子身上猛地砍下，好好的人被砍成兩半，然另一半卻遲遲不肯跌落，站在石板上異常悲壯。
回清抹掉臉上的血跡，質問左右人：“還有誰不服，統統給我上來，免得日後登上皇位在背後做些讓人惡心的事，我們金國不稀罕做那樣的事。”
呼雲延看向達顏，卻見人連連擺手，正在納悶，又見人群中走出另個皇子，與死去的那個一樣喊出一群人繼續剛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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