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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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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哥譚的深夜萬籟俱寂,只有陰溝裏的老鼠和形跡可疑的人還在外活動。

哥譚的統治者,夜梟,此時正在進行他的日常清理工作。倘若不是小醜俠和他組建起的那可笑的反抗軍,他收服這座城市的時間本應比這更早。

在他圓形的目鏡中,倒映著兩個被懸吊在滴水獸上的人影。此時那兩人已經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因頭部充血而面紅耳赤,醜態畢露,滿臉驚恐:“把我放下來——這是怎麽了!?”

“情況顯而易見,先生們。”夜梟抱著手臂看向那兩人,心平氣和地說,“這座城市裏所有的黒幚頭目都已經完蛋了。你們兩位裏只有一個能活……活下來的人將統一並掌控這座城市裏所有的黑道家族和幫派。那麽,問題來了……你們之中,誰將會被我提攜,誰又將被我拋棄?”

那兩人呆楞了半秒鐘,接著便開始爭先恐後、聲嘶力竭地喊叫起來,訴說著選擇自己的種種好處:“我能!我有本事掌控這座城市!”“他是個廢物,夜梟!讓我來!我能完成你的目標!”

夜梟沒有說話,安靜地等著,等著這兩人中的某位聰明人率先意識到他的需要。懸掛在他左邊的那位幫派頭目忽然意識到了關鍵,睜圓了眼,嘶聲喊道:“我會忠誠於你!我一切都聽你的,夜梟!”

夜梟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於是擡起手,露出了指縫間的刀刃,揮向那個還沒意識到關鍵的愚蠢者腳上的繩索。

在他即將割斷那繩索的一瞬間,夜梟忽然若有所感,猛地後退翻滾。

咻!

一顆子弾擦著他的披風邊緣射進了天臺的地面,子弾的沖擊讓水泥地面像液體一樣波動起來,留下一個放射狀的坑洞。

當狙擊槍的聲音在夜空回響時,夜梟立即警覺到了那並非尋常的襲擊。他迅速投身向附近的掩體,黑色的鬥篷迎風拂動,重心壓低,消失在城市的陰影中。狙擊手一擊失手,沒有繼續追擊,仿佛在黑暗中靜靜地觀察著這個方向,等待著機會。

夜梟的臉色有些陰沈。從方才耳邊呼嘯而過的子彈音的音高和持續時間,他可以判斷出那是一支.338拉普阿馬格南,以其強度和射程而聞名,通常被專業的狙擊手選用。這念頭讓夜梟的眼神變得殘酷了起來:在他的控制之下,哥譚內竟還有人膽敢把這種武器運送進來。

黑市交易?還是軍火走私?這支精密的狙擊槍並非普通市場上的商品,只可能通過某個不在他掌控中的犯罪組織或者軍火商等渠道進入哥譚。哥譚是座病態的城市,充滿了陰謀與犯罪,那支不在他預料中的槍對他而言是個隱秘而致命的挑釁。

夜梟對於使用這支槍的人群的推測也從中收斂。極端主義組織、國際刺客集團,或者是為特殊任務雇傭的狙擊手。剛剛那一槍訓練有素,絕不是小醜俠或者謎語俠那種半路出家的瘋子能夠掌握的技巧。

“局外人。”夜梟按下通訊器,冷冷說道,“有人在狙擊我,查清楚最近有什麽不該出現的東西在我眼皮底下進了哥譚。”

“需要我跟上你嗎,托馬斯先生?”阿爾弗雷德的聲音略帶嘲弄地響起,“如果你在清掃反抗軍的時候曾經按我的建議一樣費心去關註那些勢力的殘餘……”

“等你查清楚再聯絡我。夜梟通訊完畢。”夜梟按斷通訊,不再管那兩個掛在石像鬼上哭喊的黒幚頭目,迅速越過幾片掩體建築。

那不知名的狙擊手在開過一槍後再無動靜,很可能已經逃走。夜梟回過頭,瞇起眼睛觀察著子彈的著地點,評估著可能的射擊方向。

他擡起頭,貓頭鷹一樣的圓形目鏡環顧四周,利用哥譚市高樓大廈的地勢,尋找潛在的射擊點。

他對周邊建築結構和地形的了然於胸,很確定狙擊手必然選擇了一座高樓或其他高架位置,以確保最佳的射擊視野。這個分析只花了幾秒鐘,得出結論後夜梟縮小了搜尋範圍,夜梟裝甲中的微型電腦運轉起來,打開了便攜式紅外探測器和夜視設備。

“找到你了。”他看向一公裏外的一個在樓頂上騰挪跳躍的身影喃喃說道,猛地張開裝甲上的金屬翼裝,向那個方向撲去。

他的身影像只巨大的貓頭鷹般劃過城市上空。突然,空氣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夜梟瞳孔一縮,感到一陣劇痛猛地擊中了他的腹部。

狙擊手的子弾精準地擊中了他的裝甲飛行器系統,子弾打穿了他的腰腹,射穿背後的控制核心,一系列電子裝置隨之失靈。裝甲開始失去控制,夜梟的身體被劇烈晃動,眼前的城市景色迅速旋轉。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夜梟悶哼一聲,來不及及時做出反應。就在這時,狙擊手的另一發子彈隨之而至,精準地擊中了夜梟的護胸甲。他噴出一口血霧,身體因失去了平衡而在空中翻滾,鬥篷在夜空中飄揚。

他從空中墜落下去。

失速的裝甲像一口沈重的棺材拖著他下墜,黑色鬥篷在高速運動中狂飆。夜梟試圖抓住屋檐上的滴水獸,他的肩膀隨之脫臼。什麽也做不了,他只能不斷流血和墜落,望著視野中逐漸升高的城市。

這座城市背叛了他。

已經無所謂了。

隨著背部劇烈的撞擊在地面上,夜梟再次感覺到鮮血從口中緩緩溢出。他費力地睜著眼睛,不讓自己因傷勢陷入昏迷。

幾分鐘或者幾個世紀之後,一對纖細的腳踝出現在了他一點點變得模糊的視線中心。

夜梟扭動脖子,視線上移,看向那個緩步靠近的女人。來人穿著有些發皺的白襯衫和西裝褲,蓬松的發絲在腦後草草紮起,倘若忽略她懷中那把形態粗獷的狙擊步槍,她看起來就像個辦公室裏的白領。

“你好,夜梟。很高興見到你。”她隨手把那把沈重的狙擊槍點在他的胸口心臟位置,語氣輕快,“我猜,你見到我的時候不會給我和你好好說話的機會。我可花了一個白天才在哥譚找到這把槍……我瞄得很準,你應該不會死。”

夜梟看清了她的臉,於是他發覺自己奇異地不為失敗感到憤怒了。

“哈,終極人和超女王那兩個廢物,就這麽把你放出來了。”夜梟勾起嘴唇,看著那年輕美麗的狙擊手提著那把致命武器來到他身邊,“怎麽了,E小姐?又想毀滅一次世界?”

“聽起來真奇怪。”斐莉達溫和地說道,“我對毀滅世界沒有什麽興趣。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那把槍順著他的胸口上移,指向了他的咽喉:“你把布魯斯·韋恩葬在了哪裏?”

夜梟那張原本死氣沈沈的臉上忽然出現了真實的狂怒。殺意猝然從他身上爆發,哥譚的統治者陰鷙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為什麽想知道這個?”

“這很難猜到嗎?”斐莉達輕快地說,“我想去他的墓地。”

“哦,就為這點事啊。我那個懦弱的傻瓜弟弟,死了這麽多年,還有人對他感興趣……”夜梟慢吞吞地說,聲音越來越低,“他的墓地就在……”

他猛然暴起,不顧身上撕裂的傷勢,一手猛擊狙擊槍的槍口將它擡起甩到一邊,一手彈出利刃,整個人撞向斐莉達的方向!

那把沈重的狙擊步槍被拋了起來,落到骯臟的地面上。斐莉達倉促之間倒退了半步,利刃刺向她的咽喉,被她一把抓住刀刃,不得寸進。斐莉達擡腿踹在了夜梟的腹部,將他狠狠砸回了墻角。受了槍傷的腹腔被重擊,神經在疼痛中強烈地痙攣起來,夜梟低喘著擡起眼眸,憎惡地盯著斐莉達的身影。

“我就知道是這樣。”她甩掉手中淋漓的鮮血,面無表情地說,“不讓你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就沒法和你好好說話。”

夜梟嗤笑了一聲:“你變了,E。你現在多了折磨人的愛好了?真讓人惡心。”

“我只是想知道布魯斯的墳墓在什麽地方。”斐莉達輕柔地說,“不知道為什麽會讓你產生這種誤解。你真的不願意告訴我嗎?”

“你大可以殺了我。”夜梟嘲笑地說,“不必惺惺作態。布魯斯·韋恩跟你我之間的恩怨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不知道你我之間有什麽恩怨。我也不知道你究竟覺得我是想對布魯斯的墳墓幹點什麽,直覺告訴我那應該不是什麽我喜歡的事……”斐莉達有些苦惱地皺起眉,從夜梟的腰帶中拿出一卷繃帶,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包紮著傷口。

她沈思了幾秒鐘,眨了眨眼:“不過,這倒確實提醒了我……雖然你表現得冷酷殘忍,但你其實應該還有在意的人吧?比如說……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所謂的局外人?還有迪克·格雷森,你的利爪?”

她看到夜梟的神情凝固了。他的嘴角僵硬地勾了起來,似乎想說什麽,但話語的音節卻消失在了他的喉間。良久,他才重新張開了嘴。

“你這個魔女……”夜梟咬住了牙,聲音嘶啞,“你何不幹脆利落地把我殺了?你已經能把整個世界玩弄在股掌之間了……你到底還想幹什麽?”

“我說了,我想知道布魯斯的墓地在哪裏。”斐莉達彎下腰,盯著夜梟那兩片圓形的白色目鏡,一字一句地說,“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呢?”

夜梟沈默地盯著她。血沫在他的肺中嗤嗤作響,槍傷的傷口中血液不停歇地流淌出來,一並帶走他的體溫。

“如果你想用布魯斯刺激或者折磨我,沒必要。”他半晌才啞聲開口,“沒有意義。犯下罪孽的人是我,已經無所謂了。”

“唉。我真的很像一個精神變態嗎?”斐莉達不無迷茫地說,有些苦惱,“我只是想去看看,確定一下他在不在那裏……”

夜梟盯著那個年輕的、有著一張美女蛇一樣臉龐的女人,不知道她是怎麽如此自然地說出這種話的——整個世界上恐怕都很難找出比她還要精神變態的人了,連強尼快客對傳聞中的E都會退避三舍。

她如今卻表現得好像對此完全不知情一樣,細思之下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但夜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他捂著傷口,輕飄飄地開口回答了她:“我帶你去。”

斐莉達彎起眼睛,撿起那支槍,遞給夜梟一瓶止血藥:“謝謝配合……我開車。”

“右轉,進輔路。”夜梟語氣陰郁地說,“你許諾給了終極人和超女王了什麽,讓他們安心放你出來?”

“什麽也沒有。我只是許諾什麽也不做。”斐莉達笑瞇瞇地回答,“因為我想來哥譚。我想找到我的布魯斯……”

夜梟那張裝扮成貓頭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猛禽的殘忍。斐莉達光從他的嘴角就能讀出此人的心裏在一瞬間轉過了多少念頭,這也許是拜蝙蝠俠所賜得到的能力。

“他們為什麽相信你?”夜梟問。

“我握了一下屈服套索。”斐莉達若有所思地說,“在他們眼裏,這也許確實是一種我沒有惡意的鐵證。”

夜梟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他沒說話,專心致志地給自己腹部的傷口繞著繃帶。

“你的臉上寫著懷疑。”斐莉達面露微笑,“我能理解,畢竟我是從一所塔爾塔洛斯式的監獄裏逃走的……”

夜梟沈默了一會。

“你不記得你曾經做過什麽了。”他心平氣和地用陳述句說,“你完全不知道你為什麽被所有人憎恨。”

“關於這點,我很抱歉。這大概是一個意外。”斐莉達沒有否認,“如果在我到達我的目的地之前你願意解答一下我不知道的事,我會很感激。”

夜梟和蝙蝠俠輪廓相似的下半張臉繃緊了。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沈默地咀嚼了一會斐莉達的話,接著慢吞吞地說道:“你來自別的多元宇宙?”

“原來你知道這個概念。”斐莉達偏了偏頭,“得知我不是原來那個人會讓你感覺好一點嗎?”

“不。”夜梟陰沈地說,“感覺更差了。”

“因為我不像我的同位體?”斐莉達彎起眼睛,熟練地轉動方向盤,把車開上高架橋。

“因為你們簡直一模一樣。”夜梟面無表情,“而你卻什麽也不記得。”

“好吧。”斐莉達點點頭,“所以,我做什麽了?”

夜梟沈默地看著她。如果不是他還在時不時出聲指路,斐莉達簡直要以為他傷重難愈,已經昏迷了。

“你知道嗎,雖然你自稱E小姐,但你還有另一個外號……”沈默良久之後,夜梟低沈地開口,“……潘多拉。”

斐莉達揚起了眉毛。

“你制造出了一個機器……並且給它命名為潘多拉魔盒。”夜梟平靜地說道,“它儲存著反物質宇宙的能量,開啟之後,釋放出了一個宇宙的邪惡,逆轉了這個世界的一切。從此,西就是東,南就是北。弱肉強食和正不壓邪變成了世界的規則,超級英雄永遠無法戰勝超級惡人。”

“這一切……”夜梟的聲音忽然變得輕柔難辨了起來,“……都是因為你覺得無聊而已。你說當你死去,世界就會被重置,於是哪怕一切毀滅也都無所謂了。”

“……”斐莉達眨了眨眼。她的確能回憶起自己曾因虛無感變成一個瘋狂的怪物時的心情。

如果這裏是她的某次瘋狂的選擇而出現的邪惡宇宙分支……她真的不知道對此該作何感受。

“那為什麽不殺了我?”斐莉達問,“既然你們也相信我的死可以重置世界。”

夜梟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的確有幾分像貓頭鷹在喪儀上的低語。

“我父親是個精神變態的軟蛋,我母親是個自以為是的虐待狂。”夜梟沙啞地說,“我的兄弟布魯斯和我相依為命,但他是個鼠輩。我唯一能控制的人是我的老頭管家,我們合謀殺了我的家人。我花了二十年把哥譚納入我的統治之下……”

“……然後你說這一切都是錯誤的。太陽本該東升西落,世界本該邪不壓正,人類應該鋤強扶弱,同情幼小,照顧傷患。”夜梟低語道,語氣並不急促,但不知為何染上了幾分神經質的意味,“我本該一出生就死去,我的父母應該純潔恩愛,我的弟弟布魯斯應該成為英雄。迪克的家人不是令人作嘔的罪犯,阿爾弗雷德友善慈祥,終極人本該富有同情心,超女王應該憐憫正直。多麽像伊甸園的場景啊,一個和我們完全相反的世界才是正確的!你說只要你死了,就可以讓一切重歸正軌。可是,E小姐……憑什麽呢?”

“我明白了。”斐莉達點了點頭,“你們不想被改變。”

“是啊,E小姐。”夜梟輕聲說,“這是我們的世界。我們不允許有人代替我們改變它。我們把你羈押了起來,日夜看守,想要確保你和我們的世界一起,長長久久地存在下去……所以,我眼下有一個十分關心的問題……另一個你還會回來嗎?”

“會。”斐莉達簡潔地回答,“但凡人終有一死,我相信你們知道這個。”

“哦,斐莉達。”夜梟漠然地說,“這不需要你關心。”

斐莉達彎起了唇角,眼中殊無笑意。她把車開進一片荒涼的野地,停下車說:“你好像很恨我,托馬斯。”

“你的錯覺。”夜梟的臉上依然面無表情,“我不恨你。我和你的關系不是你想象中那樣。”

“你剛剛說我和我的同位體一模一樣。”斐莉達似笑非笑地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我感覺得到你和另一個我之間的關系是‘哪樣’。我不會幹涉你們的世界如何運行……如我所言,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布魯斯。”

“這裏只有死人。”夜梟下了車,踩在平整的土地上,語氣平板地指出。

“那也不一定。”斐莉達說,借著車燈的兩道燈柱走到那座孤零零的墓碑前。夜梟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她彎下腰,打量著墓碑上的字跡。

石刻上的字跡已經被風雨磨損了不少,但墓碑的主人的名字和生卒年份依舊清晰可見。

小托馬斯·韋恩大概並不像他說的那樣厭惡自己的弟弟。斐莉達白天在哥譚墓園和韋恩莊園轉了一圈,瞻仰了韋恩夫婦那兩座華美空虛的敷衍墳墓,看過了葬在他們身邊的布魯斯·韋恩的假墳墓,終於確定了一件事:小托馬斯·韋恩把布魯斯的埋骨之處給藏了起來。

這裏實在是個偏僻的地方。離夜梟巢有段距離,位於高處,站在墓碑旁能看到哥譚的夜景。

斐莉達盯著墳墓看了一會兒。接著,她轉過身,打開了汽車後備箱,從裏面拿出了一把鐵鍬。

“你要幹什麽?!”夜梟幾乎像只真正的貓頭鷹一樣炸了毛,“這就是你說的‘只是來看看’?”

“別著急。”斐莉達安慰道,“只是挖開看看棺材。”

“你和布魯斯有仇嗎?”夜梟冷冷發問,“我不相信你會看不出來這座墳周圍的泥土在24小時內被翻動過一次。你的布魯斯顯然已經把自己從地下刨出來了……別打擾我弟弟的安眠。”

斐莉達拄著鏟子,忍住笑意。她發現這位虛無主義的反派有時候相當有趣。僅僅沖著這點,她覺得那個同樣虛無主義的自己也不會後悔自己做出反轉世界的決定。

“我和布魯斯沒有仇。”她忍著笑,回過頭看向夜梟,輕聲細語,“我愛他。”

夜梟的表情看起來就像剛剛有人打了他一拳一樣。他拉平了嘴角,默默地磨了一會後槽牙,才猛地轉過身說道:“那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趕緊把你的布魯斯找出來,然後……滾出我的宇宙。”

斐莉達盯著他的背影,心想那一下肯定扯得他傷口劇痛。

他們花了半個晚上,在密林間的一棵樹下找到了蜷成一團、身上還穿著一身葬禮西裝的布魯斯·韋恩。

好消息:布魯斯找到了,除了因為揭棺而起、刨開泥土時弄得身上臟兮兮之外,沒受什麽傷害。

壞消息:他看起來就是個被嚇壞的公子哥,見到摘掉了頭盔的小托馬斯的時候眼圈一紅,語調委屈:“湯米!!你怎麽才來找我?我好害怕,我醒的時候就躺在棺材裏……這個美人是誰?你的女朋友?你為什麽都沒有和我介紹過,湯米——”

夜梟掰開布魯斯。

夜梟面無表情。

夜梟看向斐莉達:“這什麽意思?”

“……”斐莉達對他露出難以捉摸的微笑,“可能我們得過段時間才能‘滾出你的宇宙’了,湯米。”

“別他媽叫我湯米……”夜梟咬著牙說,“這就是超級英雄蝙蝠俠的素質?連多元宇宙穿梭的沖擊都扛不住?”

“湯米!”布魯斯委屈地說,含情脈脈地看向斐莉達,“你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兇?你這樣不好,女孩子會傷心的……迷人的女士,我是布魯斯·韋恩。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夜梟拂袖而去。

十幾秒後,夜梟站在斐莉達開來的車邊,陰陽怪氣道:“還不上車,等著我請你們嗎?這位布魯斯少爺除了韋恩莊園還能住哪?”

“謝謝,托馬斯。”斐莉達笑瞇瞇地說道,朝布魯斯伸出手,“走吧,布魯斯,跟你兄弟回家。”

“等他一想起來你們就滾出我的宇宙。”夜梟在車後座陰郁地說道。他隨手按下通訊開關,局外人在那頭問他今晚還要不要殺光不聽話的黒幚家族。

夜梟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那兩個來自更光明世界的人,猶豫了半秒鐘之後沈聲說道:“不用了。暫且先不管他們……收拾一下莊園的客臥。”

“先生,您有客人?”阿爾弗雷德故作驚訝地說,“這可不多見哪。”

“……我回去再和你解釋。”夜梟沈默了片刻說,“不是敵人。”

車輛開上主路,轉過一個彎,駛向遠處懸崖上矗立的那座宏偉陰暗的莊園。籠罩在哥譚上空的鉛灰色烏雲悄然挪開了一丁點,把銀白的月光灑落在地面上。

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回望了你,但你卻在這時眨了眨眼睛。

你看……在最深的噩夢之中,也會有一絲微光透進來。

梟總:……好煩,還不如原來那個黑透的E,想她。

一口氣寫出二合一(顧盼自雄)

寫這本的感受是時間過得真快……小斐和蝙的故事會在他們的宇宙裏繼續下去!

總之……這次真的完結了!請用評論和五星把我淹沒吧!(深情

也請大家點點感興趣的專欄預收030——親親大家,下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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