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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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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哼,真是不知量力的鼠輩,你以為我積攢了那麽久的力量是白搭的嗎?”她輕蔑地說著,第二團黑氣從她身上蔓延出化成尖錐的模樣想要再次此向奴良滑瓢。

“唰——”

輕微的破風聲在耳邊響起,一直警惕著沈月的澱夫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註意到空氣中傳來的殺氣與異樣,她身上再次蔓延出第三團黑氣擋住了破風的紅傘,同時反應極快的收入了還插在滑瓢肩上的黑氣瞬速朝一旁退了兩步。

紅傘來勢洶洶,瞬間穿透了本可以化作實體的黑氣朝她身後近十米遠的柱子上飛去然後紮紮實實釘在上面。

與此同時,抓住了一絲踹息機會的滑瓢立刻握著刀向後撤退了數步,退出了澱夫人的攻擊範圍。然而澱夫人卻並沒有就此收手,她站穩後立刻操控著兩團黑霧同時襲出,一個朝著沈月方向,一個追著滑瓢過去。

滑瓢雖然還沒完全緩過來但是也可以勉強躲過這次的攻擊,然而他身後正好有一個妖怪準備從後方偷襲,就算他躲過了澱夫人的攻擊也躲不開來自背後的偷襲。

沈月見狀沒有猶豫,她迎著黑霧突進上前伸手一把抓住黑霧,然而黑霧並沒有實體她的指尖瞬間穿了過去。她並沒有慌,迅速將靈力凝聚在掌心,然後順著黑霧反吞噬了過去。

抓住了。她猛地拽緊手上的力度狠狠拉扯了一把,澱夫人發出一聲驚呼,厚重的身子竟隨著沈月拉扯的方向踉蹌了過去。

“身後!”見此機會沈月揚聲提醒道。

其實沒有沈月的提醒滑瓢也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殺氣,所以來自前方的威脅被解除他立刻回身揮出了刀。妖怪瞬間被劈成兩半,血噴灑了一地。

“出手還算利落,看來問題不大。”這時沈月已經來到他身邊,看著他肩上那個血窟窿調侃道:“怎樣?要讓瓔姬來給你治療嗎?”

“不用。”他撐著刀重新站了起來,視線穿過混亂的場中央落到被牛鬼和狒狒保護在後方的瓔姬身上,正好迎上了對方擔憂的目光:“原本我還想著好好表現一番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能迷戀上我,如今這幅樣子可真是狼狽失態啊。"

沈月往瓔姬那邊瞟了一眼,誠實地開口:“我覺得你的目的應該已經達到了。”

“哈哈哈哈,還不夠,還不夠。”他笑了起來,笑得肆意張揚,眼神逐漸染上了凜然地殺氣:“這家夥是敵人,不把她打倒的話算不上達到目的,不是嗎?”

“當然。”

“那個黑霧有些邪門,即使進入明鏡止水它還是能感知到我的存在自動,得想辦法避開。”

沈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提醒道:“與其想著怎麽避開不如想著即使被黑霧感知到卻無法被攻擊到。”

“無法被攻擊到?”

滑瓢楞了楞,他下意識就想到了方才沈月的那把紅傘穿過黑霧的情景,如果不是實體的話就算被捕抓到了氣息也不會被攻擊到。可他是真是存在的啊又怎麽可能不是實體呢?

不,他恍然反應過來,其餘人或許都做不到但身為滑頭鬼的他卻可以。

沈月是在提醒他?

意識到這點滑瓢看向沈月,她朝他眨了眨眼睛,毫無意外地開口:“怎麽?有辦法了?”

此時他心裏卻是閃過了很多念頭和猜測想第一時間與她證實這一切,但他明白當下不是最好的時機,所以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將註意力重新放回到澱夫人身上。

“等一切都結束了你可要跟我好好解釋一番了。”他裂開嘴笑著說道,同時雙手舉起手上的刀放到了身前。

秘技,鏡花水月。

滑瓢的氣息在那一瞬間突然就消失了,連同他的身影一起。為了配合他沈月也立刻行動了起來。她朝著血歌的方向伸出手,受到了召喚牢牢釘在柱子上的血歌顫動了兩下,然後急速朝她的方向飛了回去。

沈月穩穩地接過血歌,同時也朝著澱夫人的方向沖了過去。

“休想得逞!”澱夫人害怕沈月近身,她身後同時伸出了八團黑霧一起朝沈月迎擊了上去。

澱夫人將大部分註意力都放在了沈月這但也沒有松懈對滑瓢的警惕,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黑霧居然對他的存在居然沒有反應了?

怎麽可能!

如此想著,一個眨眼間,,那個完全看不到身影也察覺不到氣息的男人不知何時卻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朝她高高舉起了刀。

澱夫人吃一驚,不過也來得及!她身上的黑霧迅速又凝結成了一團纏上了那把即將落下的刀上,竟就這樣將滑瓢的全力一擊生生擋在了眼前。

“哼,雕蟲小技。”澱夫人嘲笑道。

黑霧順著刀很快纏上了滑瓢握刀的右手將他手上的刀甩了出去,滑瓢也被沖力帶退了一步,然而並沒有就此結束。

他將重心一瞬間轉移到了後退的右腳穩定好身子,同時半矮下身,左手突然從腰間再次抽出了一振刀,那是他當時在大名府邸地上撿起後一直別在腰間的彌彌切丸。

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從下至上從澱夫人的胸口一路劃向頭頂,暗紅的血立即從傷口處噴湧而出。

澱夫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楞了半秒,直到她感受到傷口傳來灼熱的刺痛,原本積蓄在體內大量的力量隨著噴湧出來的血被抽離出體內,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發出淒冽的慘叫聲,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體內的力量不斷湧出卻無能為力無法阻止:“你這家夥到底做了什麽!我的力量!我積攢了那麽久的力量,不要走,不要走!!”

大量的血連帶著縈繞在四周的黑霧朝著上方沖去直破屋頂,任由澱夫人如何伸手慘叫都沒能留下半分,最終消散在天空中,澱夫人隨著騰起黑霧從破開的屋頂上追了出去。

“混蛋,你做了什麽?”

大廣間內的式神見狀想沖滑瓢襲去,然而半路就被奴良組的精英們都攔了下來。

“總大將,快追上去。”鴉天狗一邊與對方對峙著一邊高聲道。

牛鬼與狒狒依然守在公主們附近:“這裏就交給我們。”

回頭看著自己的同伴,滑瓢扭了扭方才被拉扯錯位的手腕,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知道了。沈月,一起?”

“當然。”

得到回覆奴良滑瓢深呼吸了一口氣驟然緊抓著手裏的彌彌切丸隨之從破開的屋頂口沖了出去。

沈月站在原地擡頭,這裏是大阪城最高層,通過破開了的屋頂可以清楚地看見外面陰沈沈的天空。

因為兩大妖怪的對決再加上放才大量的妖氣外洩,大阪城上的天空已然被厚厚的烏雲所遮掩著,在烏雲正中央處被卷起了一道旋渦,旋渦中心雷光閃爍,低沈的雷聲在雲層中醞釀著,仿佛隨時就會朝著大阪城最高處劈下來。

溯行軍至今還沒有動靜,看來她果然猜的沒錯,溯行軍應該早在他們來到之前就在澱夫人、不,應該是蘆屋道滿的安排下潛伏在了大阪城內。

按照歷史,不久後將會爆發方廣寺鐘銘事件,德川家與豐臣家再次開展,再經由大阪冬夏之戰後豐臣家徹底戰敗,澱夫人與其兒子豐臣秀賴則在大阪城內切腹自殺。

然而,蘆屋道滿既然選擇依附在澱夫人身上就代表了他需要澱夫人身上的權勢,只要幫助豐臣家贏了德川家康,天下自然就是豐臣家的。豐臣家代表著人界的掌權,等他到時候再把妖界也一並掌控在手裏成為百鬼之主,那麽天下便是他的天下了。

想的很美,可惜很倒黴又碰上了她的到來。她之所以讓一期他們守在外面其實是讓他們趁著大廣間內的混亂,澱夫人和那些式神們的註意力都全部放在奴良組和她身上時他們便偷偷潛入然後將潛伏在這裏的溯行軍一網打盡。

不知道一期他們怎麽樣了。

這些想法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看著滑瓢消失的身影她很快也跟了上去。

雙腳剛落入地,似乎察覺到什麽沈月眉目一凝,來不及撐開傘展開防禦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擋在了身前。

“沈月!”奴良滑瓢聽見了熟悉的血肉被刺入的聲音有些擔心地喚了聲。

化成利刃的黑霧穿透了沈月的掌心,鮮紅的血立刻染紅整個手掌順著手腕一滴滴滴落在瓦片上。

“沈月……你為什麽總是那麽礙事。”澱夫人陰沈著臉,她的眼睛已經開始妖化了,眼白被染成白色瞳孔成了紅色,她就用著這樣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兩人,怨毒,憤恨。

“你們居然將我積攢了那麽久的力量都毀了,那麽就拿你們的心臟來賠!”

心臟?聽著澱夫人的話沈月楞了楞,她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在現世滑瓢跟她說的話。不過此時也容不得她再深入思考下去了,掌心傳來的刺痛感讓她微微揚了揚眉卻沒露出更多的神情,下一秒她立刻收緊手掌再次抓住了那團黑霧。

“你在說什麽?你認為你做到嗎?”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就在這時,暈染著淡淡金色光芒的符咒無聲地穿過夜色出現在澱夫人四周將她圍了起來。

三人同時都楞了一下,同時轉頭望去。

“秀元?”滑瓢有些驚訝。

只見花開院秀元手上捏著咒術腳下踩著化出雙翅膀騰空飛在空中的紙式神身上,他朝滑瓢和沈月兩人瞥了一眼,嘴上便不停地念著咒語。

“式神,破軍。十二先神,辟百鬼,蕩兇災。”

隨著他話語落下,圍在澱夫人四周的符咒突然燃起青色的火焰,隨之身穿狩衣的屍骨就這樣一個個從符中冒出,與秀元作出同樣的咒術姿勢。

“東海神名阿明,西海神名祝良……”

隨著咒語不間斷的念出,澱夫人周圍隱隱出現了一些鏈接在一起的文字,這些文字仿佛形成了連鎖一般將澱夫人緊緊纏繞在中間,而十二條文字鎖鏈正是從十二處符咒中伸出。

“動、動不了?”

這下澱夫人終於慌了起來,而她身上那道被彌彌切丸劈出來原本已經止住了力量外洩的傷口竟再次溢出黑色的霧氣,連同原本縈繞在她周身的黑霧也被驅散開。

“秀元,你怎麽會是在這裏?”見危機算是解除,奴良滑瓢擡頭看向空中的忽然出現的人。

花開院秀元笑了笑,視線落到他身旁的少女身上:“畢竟和小沈月約定好的事怎麽能食言呢?”

滑瓢聞言看了看沈月,又看了看花開院秀元,最後扛了彌彌切丸無所謂道:“行吧,又是沈月啊。”

“等、給我等一下!!” 另一邊,澱夫人還在掙紮著:“誰來救救我!快來個人來救救我!!溯行軍!溯行軍呢!!!”

“啊,夫人你是在找溯行軍嗎?”

澱夫人的聲音剛落下,一個對於沈月來說十分熟悉的聲音帶著她十分熟悉的語氣也隨之響起,她循聲看去,果然看到黑色的鶴仿佛隱入夜色一般站在屋檐邊緣,一期鯰尾他們也在一起。

註意到她的視線鶴丸朝她招了招手,然後朝看向澱夫人繼續用著一如平常吊高的語氣繼續說道:“很可惜呢夫人你怕是等不到溯行軍的到來了,因為潛伏在大阪城內的溯行軍已經被我們全部都消滅掉了。驚不驚喜!有沒有有被驚嚇到呢?”

“什、什麽!!”

澱夫人驚叫著,那破碎的音調讓人實實切切地感覺得到了,她確實十分的驚喜,也有被驚嚇到。

“主人,我們完美完成你交代的任務了。”

鯰尾跳到了她身邊驕傲地說著,沈月對此也毫不吝嗇的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以作鼓勵,也正因為這個動作,她手上那還汩汩流淌的鮮血。

眾人大驚,立刻朝她趕了過來。

“主人,你受傷了?怎麽那麽大個血窟窿!血、血血!!”

狐之助趴在一期一振的肩上誇張地叫著,叫得一期一振直皺著眉,然後就這樣看著傷口一言不發。

“皮肉傷,用藥的話大概一周左右就好了。”

沈月倒是不太在意,雖然看起來的確是血肉模糊的,但時政商業街賣的金瘡藥效果很不錯,像這種沒傷到筋骨的皮肉傷大概一到兩周的時間就能完全痊愈了。

聞言,一期一振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著絲毫不在意自己傷口的少女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但卻始終沒辦法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因為他對她始終沒辦法像責備弟弟們那樣的語氣和態度去責備她。

忽然想起身上帶著的手帕,他低頭從身上取出。

“主——”

“主人還真是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手呢。”

鶴丸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一期的話,他在眾人的目光下抓起沈月受傷的那只手,即使夜色如此昏沈卻依然能讓人看清他緊皺的眉頭,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手仔細翻看了一下傷口,隨即像是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擡頭看向手的主人。

“主人你還真是每一次跟大家分開行動都能給大家帶來意外的驚嚇呢。”

沈月:“……”嘶,也、也沒每次吧。

因為鶴丸的話讓沈月下意識心虛了,所以她一時間也忘記抽回手就這樣讓他抓著,然後連忙看向滑瓢轉移話題。

“大家都來的很及時,得感謝滑瓢帶你們過來。謝謝你,滑瓢。”

“呵呵……”奴良滑瓢低聲了一聲明白她的意思,也沒戳穿她還十分配合說道:“不用謝,說來這也是你一開始就算計好的所以讓他們守在外面?”他打趣道:“甚至還拉著秀元一起,這不就讓我欠了他一個人情嗎?”

秀元睨了他一眼:“餵餵,你手上那把刀可是我做的。如何?很鋒利吧?不過只對妖怪有效哦。”

“呵。”

“這最後的功勞就讓給魈小滑瓢了,你覺得呢小沈月?”

“自然。”

“嘖,那可真是謝謝你們二位了。”滑瓢臉上始終帶著笑意,說著將目光放向那被束縛在咒術裏動彈不得的澱夫人身上。

澱夫人絕望地叫了起來:“等一下,等一下!”

“等不了了!”

喊著,滑瓢舉著彌彌切丸沖了上去,一刀從頭至下再次劈了下去。

“呀!!!!”

澱夫人發出最後的尖叫,一團黑色的霧氣最後從那分成兩半的上身冒出在上空化成一團模糊的人形。

“沈月!!!奴良滑瓢!!!花開院!!!你們給我記住!!下次回來我蘆屋道滿畢竟將此仇十倍奉還!!!!!我還要詛咒你們、你們子孫後代,你們都將世世代代活在我蘆屋道滿的詛咒之中!!!”

世世代代?聽著蘆屋道滿的詛咒沈月忍不住笑了出聲。

“你在說什麽渾話呢,你詛咒我世世代代那我便世世代代都阻止你覆活,不止不休。”

說完這句話沈月楞在了原地,因為這句話何其的熟悉啊。

居然……真的是她?

“啊啊啊啊啊啊!!!”

因為她的話蘆屋道滿嘶吼著最後的怨氣最終化為一縷煙霧消散在黎明中,而失去了附身的澱夫人最終形同枯樹從屋頂跌落了下去。下方很快傳來了豐臣家家臣悲痛地叫喊聲。

此時,朝陽終於升起,金黃色的第一縷光打在京都城最高的大阪城屋頂,漫長的黑夜終於過去,大阪城上空陰沈的烏雲也終於散去與大阪城一起迎接朝陽。

奴良滑瓢扛著彌彌切丸迎著朝陽回過身,三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最終化為相視一笑。

好,保住了爺爺的心臟!

感覺自己終於寫到這裏了,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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