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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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懷善寺的歷來的規矩, 施主不可自己上山，需到半山腰的位置等候，由寺裏接待的小僧帶路步行上山。
顧寧和梁無疾乘著轎攆停在了半山腰的位置, 下了轎攆便看見一穿著青色布衣的小僧早早在此處等候。
小僧見了貴人，便上前迎去：“敬王爺, 王妃, 師父已經準備好見客, 只是需得兩位貴人分別上山, 王妃身子多有不便, 勞駕王爺先隨小僧上山吧。”
說罷，小僧做了請的手勢。
梁無疾神色變了變，顧寧知道梁無疾擔心他到底身子不方便，但既然大師說了要分別上山, 來此便是求大師指點迷津, 應該按照寺廟的規矩行事才好。
顧寧：“三哥先去，玄鶴和林如琢墨寶他們都在，小寧在此等著三哥。”
梁無疾應下，隨著僧人上山。
半山腰的石頭臺階受露水洗禮, 山中樹木茂盛, 即便已經到了正午時刻, 石階上還是濕噠噠的, 到了山頂的寺廟裏，梁無疾的靴子上沾了不少泥土。
小僧將梁無疾帶到寺廟最南處的小院子裏, 院子裏幾個僧人眼睛上都遮上了白布, 似乎都是盲僧, 眼盲卻絲毫不影響他們清理落葉的速度，院子裏的一葉一木或者一陣輕微的風向變動, 眾人便能立刻分辨周遭的環境。
梁無疾正步向前走去，一路上的盲僧便放下了手裏的掃帚，對他行了禮。梁無疾回禮走到了一間廟裏，帶路的小僧停在了門口，道：“王爺，師父已經在裏面候著王爺了，您請進吧。”
梁無疾道謝，踱步走進殿內。
殿內，數丈高的金身佛像之下，可見無塵大師虔誠的跪在佛前，聞聲道：“施主，既然來了，便先上根香。”
梁無疾上前上了香，恭敬的行了三個叩禮。
無塵又道：“施主，需再行一禮。按我大梁祖訓，生者需要向我佛行三禮，亡者則多一禮。施主此行解局之法便是行這亡者四禮。”
梁無疾應下，又行一禮。
禮罷。合眼跪在佛前的無塵也同樣行了四禮。
“老衲已經在此等候施主多日。”無塵起身，白須微動，轉身看著站在佛前的梁無疾：“解局之道，老衲已經和施主說罷，施主只需求得一簽，便可離去。”
梁無疾：“有勞大師。”
……
約莫半個多時辰，梁無疾從寺廟中下來。帶路的依舊是那位小僧，顧寧下了轎子和梁無疾簡單說了兩句，便跟著小僧上了山。
顧寧身懷六甲，不比梁無疾行動速度，再加上臺階濕滑便走的格外慢些。
期間，還在快到山頂的時候休息了一會兒，到了山上顧寧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小僧見狀便又勸他：“王妃可多休息一會兒。”
顧寧也不逞強，又休息了半刻鐘，才邁著步子道：“有勞小師父了，我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們繼續走吧。”
又過一刻鐘的時間，兩人才到了門前，帶路的小僧依舊是走到了門前便停下了，顧寧推開門自己進去，又關上了門，對著殿內的無塵大師行了禮：“大師，小人顧寧……”
顧寧籲了口氣兒，才道：“小人顧寧，前來拜訪無塵大師，求大師指點迷津。”
已經是方才了流程，顧寧上了一炷香，只是比梁無疾少行一禮。
行罷了禮，方才在門口的小僧進了門，搬進來了一張矮桌兩個矮凳：“施主，天氣幹燥，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顧寧應下，坐在桌子前，無塵則主動給顧寧斟了一杯茶，顧寧怎麽能勞煩大師，連忙搶道：“大師，還是我自己來吧。”
小抿了口茶，顧寧見大師不說話，便問：“大師，其實此行來，是求一回家的辦法，不瞞大師……”
顧寧還沒說罷，無塵便開口道：“施主不可心急，不妨今日在我寺住下，等明日清晨便可得施主想要的答案。”
顧寧：“……是。”
傳聞中，無塵大師已經兩百多歲的高齡，看著面前的人，不過六七十歲的模樣，胡須雖然已經白完，身子骨卻看著十分硬朗。
無塵：“施主無需猜忌老衲的年紀，老衲與施主不同 ，身非在塵世中、既非人、亦非鬼非神、不入輪回、無望生死、無前塵、無今後、亦無生生世世。只是書中一點墨香生了些先機，了解這方寸世界的生存之道罷了。”
顧寧垂眸，細細思來。
最後無奈道：“有勞大師，說的再易懂一些？”
無塵點了點頭，手指沾了自己面前沒用過的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長方形，又在中間寫了幾個字：“施主有緣分來此世界，又與王爺成一段佳話，為情困於此又因情想沖破桎梏。如老衲方才所說此世界無前塵、無今後、不入輪回、亦無生死。老衲既如此，王爺亦如此，施主卻是不同這世界爾爾，生死有命、入輪回、享來世。若要離開，便如同舍生入死，方是這解局之道。”
顧寧的眉蹙成一道溝壑，“大師的意思是，我和三哥並非一個世界的人，若要回去或者留在這裏，只能有一人生，一人死？”
所以，哪怕是他已經改掉了原主要死掉的結局，今後他或者是梁無疾，也會因為因果緣續，註定不能相守一生？
無塵點了點頭：“王爺並非施主那方世界所定義的“人”在此方寸世界中無生死輪回，只跟著造就者的所思所想，存在或者消失。”
顧寧：“大師的意思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在“造就者”的手裏？”
造就者？
不就是這本書的作者嗎？
這裏是一本書中的世界，他現實世界裏書中的角色自然沒有生命，只存活在作者的筆下，作者寫生便存在寫完便消失。他既然是占用了書中必須消失了角色改寫的命運，那也不過只是暫時的，因為結局已經定下，除非找到這個作者，改寫他們的命運。
無塵應下顧寧所言：“施主耐心在此處住上一晚，明日一早便可尋解局的辦法。老衲話已經說完，無話可說，施主且跟著小僧去偏房安置下來。”
顧寧心緒難平。
先應下大師：“多謝大師，只是夫君還在山下等著，是否方便在下去只會夫君一聲，無需讓他在山中停留。”
顧寧說罷，無塵已經閉上了眼，這時候領路的小僧又進門了，對著顧寧道：“王妃放心，王爺已經回去了，明日一早來山上接王妃回去。王妃現在跟著小僧去住處吧。”
顧寧直好作罷，心中卻有隱隱不安，總感覺今晚的結果或許並非他想要的答案。
-
從懷善寺出來，梁無疾只身進了宮。
眼下，南疆的戰事只是暫時平定，顧培告老還鄉之後，朝中能領兵南征的人少之又少，老的提不動刀，小的更是缺少作戰經驗，百萬京衛軍交付更是不放心。
下午過了酉時，京都軍務處接到了南疆戰事的急報，圖利小國和科沁沒大梁收入麾下一事在南疆引起了不少的躁動，這是東南海南的倭國又湊著機會煽動戰亂，起來秦南海軍在南海一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政和殿內，眾臣戰戰兢兢，一時也想不出任誰出征東海，梁桀大發雷霆，剛剛下了禦駕親征了聖旨，下一刻大太監福海通傳，敬王梁無疾在政和殿外求見。
梁桀一時詫異，自解開了誤會之後，皇叔一直對他不冷不熱，十多年的養育恩情最是難以填平，他也想早日將大梁扶上正軌，好讓皇叔放心。但是眼下這南海一事又實在燒心難解。
清理了議事的朝臣，梁桀親自出門迎接。
到了殿內大太監福海便把帝後和剛滿月的小皇子抱了過來，“王爺，陛下，小皇子方才剛剛睡醒，難得有了精神頭，只盼著見王爺個陛下一眼呢。”
梁桀把孩子抱了過來，給梁無疾看：“皇叔，眼下這小崽子已經滿月了，朕想著給他起個大名。正好皇叔來了，不如皇叔幫著朕想想？”
梁無疾看了一眼梁桀懷了軟乎乎的小嬰兒，沈思了片刻：“陛下和帝後最決定便是。”
梁桀不再多問，應了下來，把孩子給梁無疾抱了抱：“皇嬸怕是要到過年才到產期，皇叔不妨就在京都暫時住下，等皇嬸生產之後再做離開京都的打算，正好咱們一家人也熱鬧熱鬧。”
梁無疾把懷裏嬰兒還給了福海，“東南海岸剛剛出了戰火，這個年南疆的百姓怕是過不安生，陛下可想好了派誰去平息戰亂？”
大太監和帝後見梁無疾提起南海的戰事，便帶著小世子離開了。
殿內，梁桀長長籲了口氣，才道：“還是瞞不住皇叔，眼下顧愛卿已經卸職，不願再去南疆。京衛軍五十萬精兵，朕放誰手裏都不放心，朕左思右想，還是想親自南行，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梁無疾回憶起無塵與他說過的話。
“若施主求解局之道，需舍生入死，身死留其意念，剝離這一方世界的禁錮，如孤魂野鬼留在所謂塵世，若是有緣分，總會求來一線希望，重塑肉身，在異世只守一人安穩度一生。”
梁無疾作揖：“國不可一日無君，臣願代勞。”
說吧 ，梁無疾將手中的玉扳指取了下來，交到梁桀手裏：“這是你皇祖母留給你父皇的遺物，按理應該留給你。現在大梁境內難得安穩下來，不可因一倭小之國壞我大梁百姓安居。”
梁桀蹙眉：“皇叔？”
梁無疾：“行軍前，需安撫好秦南百姓民心，皇叔教過你，需要怎麽做去做便是。”
“時候不早了，我去看看你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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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和梁無疾乘著轎攆停在了半山腰的位置, 下了轎攆便看見一穿著青色布衣的小僧早早在此處等候。
小僧見了貴人，便上前迎去：“敬王爺, 王妃, 師父已經準備好見客, 只是需得兩位貴人分別上山, 王妃身子多有不便, 勞駕王爺先隨小僧上山吧。”
說罷，小僧做了請的手勢。
梁無疾神色變了變，顧寧知道梁無疾擔心他到底身子不方便，但既然大師說了要分別上山, 來此便是求大師指點迷津, 應該按照寺廟的規矩行事才好。
顧寧：“三哥先去，玄鶴和林如琢墨寶他們都在，小寧在此等著三哥。”
梁無疾應下，隨著僧人上山。
半山腰的石頭臺階受露水洗禮, 山中樹木茂盛, 即便已經到了正午時刻, 石階上還是濕噠噠的, 到了山頂的寺廟裏，梁無疾的靴子上沾了不少泥土。
小僧將梁無疾帶到寺廟最南處的小院子裏, 院子裏幾個僧人眼睛上都遮上了白布, 似乎都是盲僧, 眼盲卻絲毫不影響他們清理落葉的速度，院子裏的一葉一木或者一陣輕微的風向變動, 眾人便能立刻分辨周遭的環境。
梁無疾正步向前走去，一路上的盲僧便放下了手裏的掃帚，對他行了禮。梁無疾回禮走到了一間廟裏，帶路的小僧停在了門口，道：“王爺，師父已經在裏面候著王爺了，您請進吧。”
梁無疾道謝，踱步走進殿內。
殿內，數丈高的金身佛像之下，可見無塵大師虔誠的跪在佛前，聞聲道：“施主，既然來了，便先上根香。”
梁無疾上前上了香，恭敬的行了三個叩禮。
無塵又道：“施主，需再行一禮。按我大梁祖訓，生者需要向我佛行三禮，亡者則多一禮。施主此行解局之法便是行這亡者四禮。”
梁無疾應下，又行一禮。
禮罷。合眼跪在佛前的無塵也同樣行了四禮。
“老衲已經在此等候施主多日。”無塵起身，白須微動，轉身看著站在佛前的梁無疾：“解局之道，老衲已經和施主說罷，施主只需求得一簽，便可離去。”
梁無疾：“有勞大師。”
……
約莫半個多時辰，梁無疾從寺廟中下來。帶路的依舊是那位小僧，顧寧下了轎子和梁無疾簡單說了兩句，便跟著小僧上了山。
顧寧身懷六甲，不比梁無疾行動速度，再加上臺階濕滑便走的格外慢些。
期間，還在快到山頂的時候休息了一會兒，到了山上顧寧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小僧見狀便又勸他：“王妃可多休息一會兒。”
顧寧也不逞強，又休息了半刻鐘，才邁著步子道：“有勞小師父了，我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們繼續走吧。”
又過一刻鐘的時間，兩人才到了門前，帶路的小僧依舊是走到了門前便停下了，顧寧推開門自己進去，又關上了門，對著殿內的無塵大師行了禮：“大師，小人顧寧……”
顧寧籲了口氣兒，才道：“小人顧寧，前來拜訪無塵大師，求大師指點迷津。”
已經是方才了流程，顧寧上了一炷香，只是比梁無疾少行一禮。
行罷了禮，方才在門口的小僧進了門，搬進來了一張矮桌兩個矮凳：“施主，天氣幹燥，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顧寧應下，坐在桌子前，無塵則主動給顧寧斟了一杯茶，顧寧怎麽能勞煩大師，連忙搶道：“大師，還是我自己來吧。”
小抿了口茶，顧寧見大師不說話，便問：“大師，其實此行來，是求一回家的辦法，不瞞大師……”
顧寧還沒說罷，無塵便開口道：“施主不可心急，不妨今日在我寺住下，等明日清晨便可得施主想要的答案。”
顧寧：“……是。”
傳聞中，無塵大師已經兩百多歲的高齡，看著面前的人，不過六七十歲的模樣，胡須雖然已經白完，身子骨卻看著十分硬朗。
無塵：“施主無需猜忌老衲的年紀，老衲與施主不同 ，身非在塵世中、既非人、亦非鬼非神、不入輪回、無望生死、無前塵、無今後、亦無生生世世。只是書中一點墨香生了些先機，了解這方寸世界的生存之道罷了。”
顧寧垂眸，細細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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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點了點頭，手指沾了自己面前沒用過的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長方形，又在中間寫了幾個字：“施主有緣分來此世界，又與王爺成一段佳話，為情困於此又因情想沖破桎梏。如老衲方才所說此世界無前塵、無今後、不入輪回、亦無生死。老衲既如此，王爺亦如此，施主卻是不同這世界爾爾，生死有命、入輪回、享來世。若要離開，便如同舍生入死，方是這解局之道。”
顧寧的眉蹙成一道溝壑，“大師的意思是，我和三哥並非一個世界的人，若要回去或者留在這裏，只能有一人生，一人死？”
所以，哪怕是他已經改掉了原主要死掉的結局，今後他或者是梁無疾，也會因為因果緣續，註定不能相守一生？
無塵點了點頭：“王爺並非施主那方世界所定義的“人”在此方寸世界中無生死輪回，只跟著造就者的所思所想，存在或者消失。”
顧寧：“大師的意思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在“造就者”的手裏？”
造就者？
不就是這本書的作者嗎？
這裏是一本書中的世界，他現實世界裏書中的角色自然沒有生命，只存活在作者的筆下，作者寫生便存在寫完便消失。他既然是占用了書中必須消失了角色改寫的命運，那也不過只是暫時的，因為結局已經定下，除非找到這個作者，改寫他們的命運。
無塵應下顧寧所言：“施主耐心在此處住上一晚，明日一早便可尋解局的辦法。老衲話已經說完，無話可說，施主且跟著小僧去偏房安置下來。”
顧寧心緒難平。
先應下大師：“多謝大師，只是夫君還在山下等著，是否方便在下去只會夫君一聲，無需讓他在山中停留。”
顧寧說罷，無塵已經閉上了眼，這時候領路的小僧又進門了，對著顧寧道：“王妃放心，王爺已經回去了，明日一早來山上接王妃回去。王妃現在跟著小僧去住處吧。”
顧寧直好作罷，心中卻有隱隱不安，總感覺今晚的結果或許並非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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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懷善寺出來，梁無疾只身進了宮。
眼下，南疆的戰事只是暫時平定，顧培告老還鄉之後，朝中能領兵南征的人少之又少，老的提不動刀，小的更是缺少作戰經驗，百萬京衛軍交付更是不放心。
下午過了酉時，京都軍務處接到了南疆戰事的急報，圖利小國和科沁沒大梁收入麾下一事在南疆引起了不少的躁動，這是東南海南的倭國又湊著機會煽動戰亂，起來秦南海軍在南海一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政和殿內，眾臣戰戰兢兢，一時也想不出任誰出征東海，梁桀大發雷霆，剛剛下了禦駕親征了聖旨，下一刻大太監福海通傳，敬王梁無疾在政和殿外求見。
梁桀一時詫異，自解開了誤會之後，皇叔一直對他不冷不熱，十多年的養育恩情最是難以填平，他也想早日將大梁扶上正軌，好讓皇叔放心。但是眼下這南海一事又實在燒心難解。
清理了議事的朝臣，梁桀親自出門迎接。
到了殿內大太監福海便把帝後和剛滿月的小皇子抱了過來，“王爺，陛下，小皇子方才剛剛睡醒，難得有了精神頭，只盼著見王爺個陛下一眼呢。”
梁桀把孩子抱了過來，給梁無疾看：“皇叔，眼下這小崽子已經滿月了，朕想著給他起個大名。正好皇叔來了，不如皇叔幫著朕想想？”
梁無疾看了一眼梁桀懷了軟乎乎的小嬰兒，沈思了片刻：“陛下和帝後最決定便是。”
梁桀不再多問，應了下來，把孩子給梁無疾抱了抱：“皇嬸怕是要到過年才到產期，皇叔不妨就在京都暫時住下，等皇嬸生產之後再做離開京都的打算，正好咱們一家人也熱鬧熱鬧。”
梁無疾把懷裏嬰兒還給了福海，“東南海岸剛剛出了戰火，這個年南疆的百姓怕是過不安生，陛下可想好了派誰去平息戰亂？”
大太監和帝後見梁無疾提起南海的戰事，便帶著小世子離開了。
殿內，梁桀長長籲了口氣，才道：“還是瞞不住皇叔，眼下顧愛卿已經卸職，不願再去南疆。京衛軍五十萬精兵，朕放誰手裏都不放心，朕左思右想，還是想親自南行，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梁無疾回憶起無塵與他說過的話。
“若施主求解局之道，需舍生入死，身死留其意念，剝離這一方世界的禁錮，如孤魂野鬼留在所謂塵世，若是有緣分，總會求來一線希望，重塑肉身，在異世只守一人安穩度一生。”
梁無疾作揖：“國不可一日無君，臣願代勞。”
說吧 ，梁無疾將手中的玉扳指取了下來，交到梁桀手裏：“這是你皇祖母留給你父皇的遺物，按理應該留給你。現在大梁境內難得安穩下來，不可因一倭小之國壞我大梁百姓安居。”
梁桀蹙眉：“皇叔？”
梁無疾：“行軍前，需安撫好秦南百姓民心，皇叔教過你，需要怎麽做去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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