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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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黎可做了一晚上大殺四方，被各路高校瘋狂爭奪的美夢，堪稱萬校迷，早上醒來的時候還回味無窮。
美夢真好啊，好就好在不是真的。
她洗漱完，摘了兩片自己種的生菜，簡單做個三明治，就出發去學校。
開門的時候正好對門也開了，走出一個和她同齡的女孩，是原主的好朋友臺方方，以前她們無話不談，可自從原主的父母出事後，她們突然就斷了，果然臺方方看到她，把頭一轉當做沒有看見。
於是黎可同樣當沒看到，她鎖好門，沿著樓梯下去，臺方方的媽媽出來，和臺方方說話，她們沒有壓低聲音，加上樓梯間很安靜，黎可能清楚聽到她們講了什麽。
“做得好，黎可這孩子廢啰，你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以前她父母是軍官，算是一條路子，但現在她失去父母的庇護，自己又是個E級，註定沒有大造化，你們班那個奧黛麗，是不是姓拉斐爾啊，你和她多聊聊，套套關系呀。”
臺方方抱怨：“媽，和黎可掰了後，同學都說我勢利眼，不愛和我玩啦。”
臺母不以為然：“不玩最好，免得帶黴我們，一群破E級懂什麽，你前途坦蕩，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管他們叫什麽。”
再後面的話，黎可走出樓梯間聽不到，她抓緊書包帶子，裝滿書的書包沈甸甸墜著，邊上的人輕盈越過她，身後跟著只蹦蹦跳跳的長毛貓，這其實是仿生寵物書包，可愛容量大，最重要的是不需要自己背。
哎，就算是假的，但貓咪的毛真的好順滑柔軟，摸著一定很舒服吧。
黎可心不在焉盯著貓咪，前面卸貨的小型懸浮運貨車忽然側翻，巨大的箱子朝他們傾倒而來，司機驚駭睜大眼，下一秒驚駭變驚嚇，只見那個纖細少女伸出手，輕輕松松撐住箱子，將它推回到運貨車上，她低頭不舍望望貓，然後走了。
司機：“？？？”
被波及的行人呆呆望著她的背影，直到人消失不見，還恍恍惚惚的，司機抱住箱子使勁往上一擡，紋絲不動，他轉頭望向少女離開的方向，扇了自己一大比兜。
臥槽，痛的！不是做夢！
黎可來到班級後，懨懨趴在課桌上。
不管心裏如何告訴自己認清現實，她還是想去軍校，E級就真沒有半點希望嗎。
她打開終端，搜索輔助相關，視頻很多拉不到底，可惜內容和她期望著輔助超神不同，全是輔助被暴打，作為陪襯的那一方，C翻全場的只有對面輸出師，攻擊力強大的卡牌有著絢麗釋放效果，看得人熱血沸騰，比上輩子的好萊塢特效華麗多。
比如自己隨便點進去的這個，播放量才幾萬，場面卻非常宏大，為觀看更為直觀，她關掉彈幕。
開屏荒蕪天地中間的是一名法術師，他漂浮在半空，黑色的兜帽下一片虛無，下擺隨風擺動，光是站在那，大佬氣息撲面而來，叫人腦補出一百萬字的神秘旅途，法術師舉起枯木法杖，天空出現一點紅光。
霎那間，紅光破開混沌的黑暗，燃燒的隕石出現，並不斷增加，最後帶著不祥的氣息迅速墜落，這一刻仿佛末日降臨，視角切到被攻擊者，無數隕石封鎖四面八方，上下左右無處可逃。
那種求生無路的絕望難以用語言表達，即使視頻中的輔助背對鏡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黎可卻感同身受，那種無奈的苦澀，最後他用盡全力撐起一個盾，可在這遮天的隕石裏就如紙糊的一般脆弱，沒撐過一秒，就化為失敗的白光，被彈出虛擬戰場。
如果是真實對戰，這名輔助已經死亡。
黎可沈默，再點開另外下一個視頻，這位輔助師的卡牌可以增加速度，加上他明顯鍛煉過，動作異常靈巧，以急快的速度接近對手，而他的對手身材微微發福，並沒有鍛煉的痕跡，如果被近身，肯定會被送出戰場。
她眼睛一亮，這把好像有戲。
可下秒那名槍炮師卡套亮起，卡牌化作加特林，這件真理武器開炮，無數子彈狂風暴雨般降臨，直接封死前面的空間，任由輔助師走位再靈活，在成片的子彈下也無法靠近半分，他苦苦支撐兩秒，最後被槍炮師打成篩子送出虛擬戰場。
黎可再度沈默，最終關掉終端。
難，真是太難，哎。
她翻了個面，並感到沮喪。
隨著時間推移，教室裏的人越來越多，因為臨近畢業，大家閑聊的話題也從游戲動漫，轉移到畢業後找工作上。
“大王，工地看下來沒有？介紹介紹？”
“對啊對啊，到時候我們組團去唄，我姨說人多力量大，不容易被欺負。”
“真想來啊，我媽給我找了三個工地，一畢業就無縫搬磚，你們再也看不到你們的小寶貝王子航啦，再見吧，我今晚就要去遠航。”
“三個啊，伯母真是……”
“嗯嗯就是！老李你看她！”
“伯母真是太心慈手軟！三個算什麽，我爸讓我去動物園，一天餵一百頭非洲古河馬啊啊啊，我就是個無情的餵飯機器，等著吧，它們統統要被我的九轉大腸餵飽！”
“餵古河馬和餵豬沒什麽區別吧，我打算開家養豬場，能先去你動物園練練手不？接生的活也可以找我，免費喲。”
“……有時候我真不想承認你們是我同學，能不能有點逼格啊家人們，殲滅機飛行員，荒星探索者，未知生命清理師，哪怕是這片街區的片兒警都好啊，以後別人要是問起你同學幹嘛的，工地苦工，動物園餵大腸的，我孩子都會擡不起頭的！”
“客氣啥，咱這就幫孩子贏在地平線下。”
“我的天，你居然還想養孩子，我連自己都養不活。”
要不是知道在班級裏，黎可還以為自己在聽相聲，饒是她心情郁悶，也被這群沙雕逗樂。
“你們也太沒志氣了吧，也許就考上軍校呢。”
說說笑笑的大家驟然失聲，黎可擡起頭，發現不少同學臉上帶著苦悶，原來他們也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不在意，也對啊，大家都才十七、八歲，生命剛剛開始，未來的人生本該有無限可能，當然包括上陣殺敵拯救世界。
但這種可能卻被早早扼殺，誰又能真正甘心呢。
不知是誰嘀咕：“說得輕巧，哪有那麽容易。”
這話勾起不少人的共鳴，黎可也是其中之一，是啊，哪有那麽容易，這時門口的同學喊‘談哥來了’，站著的人趕緊坐好，還有女生對著鏡子理起頭發。
談哥嚴格來說不算老師，只能算學長，比他們大五歲，因傷退役帶他們散個心，聽說以前在銀河第四軍隊，還進過王牌戰隊，不懂怎麽來了垃圾星。
至於他們E班嘛，反正是吊車尾，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能有個履歷高，即使沒經驗來玩的學長教，也是賺的，而且談清雋高高瘦瘦，面容清俊氣質清爽，光看著就賞心悅目，標準的‘別人家的老師’，E班不知道被別班羨慕過多少回。
談清雋步入教室，他臉色雪白，通身病氣，但身形站得筆直，猶如青竹：“相處兩年，五百多天，再過半月就是結業考，時間過得真快。”
黎可這個半路插班生都被說得心裏發酸。
談清雋收斂神色：“雖然大考希望渺茫，但我要你們認真對待，算是為七年的學習生涯畫下句號，對自己負責，以後不會為此遺憾。”
他頓了頓：“下面的話你們要認真聽。”
“考試時間是兩周後的星期三，也就是六月七號早上八點，地點是本校三四五號教學樓，不要走錯，不要記錯，不要睡過頭，我會拉個群，七點你們在群裏接龍，一定要保證終端暢通，記住了嗎？”
黎可和大家異口同聲喊：“記住啦！”
談清雋拿出一個封口的文件袋：“下面分發準考證，叫到名字的上來領，王子航，黎可，臺方方……”
她和臺方方對視一眼，皆面無表情轉開，準考證是個巴掌大的硬卡片，上面有塊小芯片，錄有她的身體數值，黎可被分到的考場是三號樓303教室，到時候人直接過去，帶上準考證，不需要其他東西。
考試只用接入意識，人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出現在虛擬戰場。
雖然是虛假的，但一切數值全是人的真實數據，所有反應與現實無異，絕對的公平公正。
談清雋確定所有人拿到準考證，領著他們往外面走：“為保證芯片數值正確，要做考前最後一次采集，你們認真對待，不要嬉皮笑臉。”
黎可穿過來前，原主剛剛做完采集，所以這是她第一次參與，很是興致勃勃，看什麽都有意思，但她的同學就不同，一個個喪氣滿滿，還有抵觸的。
拿他們的話說，用最先進的儀器來證明自己垃圾，誰高興得起來啊。
黎可想想也是，笑容漸漸消失，她原本以為采集數據，是像跑步之類的體能測試，沒想到要抽血，還躺進類似磁共振的設備裏，進行全身掃描，搞得她又緊張起來。
不知道她的數值會是多少，該不會比原主更差吧。
……
瑪木星是0001號星的上級星球，所管轄區域內所有五級星以及垃圾星，它們的各項信息都會匯集到瑪木星中央終端，作為最精密之地，中央機房常年有戰鬥部隊把守，還有技術人員負責監控。
這是一項輕松的工作，即使出現問題，智腦女媧也能自我修覆，技術人員只負責撐著下巴打瞌睡，比如今天輪班的亨利就想著夜宵吃什麽好……
突然刺耳的警笛響起，他撞到椅子，撲在顯示屏前，發現異常來源竟是——
大考學生的數值采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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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漱完，摘了兩片自己種的生菜，簡單做個三明治，就出發去學校。
開門的時候正好對門也開了，走出一個和她同齡的女孩，是原主的好朋友臺方方，以前她們無話不談，可自從原主的父母出事後，她們突然就斷了，果然臺方方看到她，把頭一轉當做沒有看見。
於是黎可同樣當沒看到，她鎖好門，沿著樓梯下去，臺方方的媽媽出來，和臺方方說話，她們沒有壓低聲音，加上樓梯間很安靜，黎可能清楚聽到她們講了什麽。
“做得好，黎可這孩子廢啰，你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以前她父母是軍官，算是一條路子，但現在她失去父母的庇護，自己又是個E級，註定沒有大造化，你們班那個奧黛麗，是不是姓拉斐爾啊，你和她多聊聊，套套關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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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母不以為然：“不玩最好，免得帶黴我們，一群破E級懂什麽，你前途坦蕩，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管他們叫什麽。”
再後面的話，黎可走出樓梯間聽不到，她抓緊書包帶子，裝滿書的書包沈甸甸墜著，邊上的人輕盈越過她，身後跟著只蹦蹦跳跳的長毛貓，這其實是仿生寵物書包，可愛容量大，最重要的是不需要自己背。
哎，就算是假的，但貓咪的毛真的好順滑柔軟，摸著一定很舒服吧。
黎可心不在焉盯著貓咪，前面卸貨的小型懸浮運貨車忽然側翻，巨大的箱子朝他們傾倒而來，司機驚駭睜大眼，下一秒驚駭變驚嚇，只見那個纖細少女伸出手，輕輕松松撐住箱子，將它推回到運貨車上，她低頭不舍望望貓，然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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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求生無路的絕望難以用語言表達，即使視頻中的輔助背對鏡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黎可卻感同身受，那種無奈的苦澀，最後他用盡全力撐起一個盾，可在這遮天的隕石裏就如紙糊的一般脆弱，沒撐過一秒，就化為失敗的白光，被彈出虛擬戰場。
如果是真實對戰，這名輔助已經死亡。
黎可沈默，再點開另外下一個視頻，這位輔助師的卡牌可以增加速度，加上他明顯鍛煉過，動作異常靈巧，以急快的速度接近對手，而他的對手身材微微發福，並沒有鍛煉的痕跡，如果被近身，肯定會被送出戰場。
她眼睛一亮，這把好像有戲。
可下秒那名槍炮師卡套亮起，卡牌化作加特林，這件真理武器開炮，無數子彈狂風暴雨般降臨，直接封死前面的空間，任由輔助師走位再靈活，在成片的子彈下也無法靠近半分，他苦苦支撐兩秒，最後被槍炮師打成篩子送出虛擬戰場。
黎可再度沈默，最終關掉終端。
難，真是太難，哎。
她翻了個面，並感到沮喪。
隨著時間推移，教室裏的人越來越多，因為臨近畢業，大家閑聊的話題也從游戲動漫，轉移到畢業後找工作上。
“大王，工地看下來沒有？介紹介紹？”
“對啊對啊，到時候我們組團去唄，我姨說人多力量大，不容易被欺負。”
“真想來啊，我媽給我找了三個工地，一畢業就無縫搬磚，你們再也看不到你們的小寶貝王子航啦，再見吧，我今晚就要去遠航。”
“三個啊，伯母真是……”
“嗯嗯就是！老李你看她！”
“伯母真是太心慈手軟！三個算什麽，我爸讓我去動物園，一天餵一百頭非洲古河馬啊啊啊，我就是個無情的餵飯機器，等著吧，它們統統要被我的九轉大腸餵飽！”
“餵古河馬和餵豬沒什麽區別吧，我打算開家養豬場，能先去你動物園練練手不？接生的活也可以找我，免費喲。”
“……有時候我真不想承認你們是我同學，能不能有點逼格啊家人們，殲滅機飛行員，荒星探索者，未知生命清理師，哪怕是這片街區的片兒警都好啊，以後別人要是問起你同學幹嘛的，工地苦工，動物園餵大腸的，我孩子都會擡不起頭的！”
“客氣啥，咱這就幫孩子贏在地平線下。”
“我的天，你居然還想養孩子，我連自己都養不活。”
要不是知道在班級裏，黎可還以為自己在聽相聲，饒是她心情郁悶，也被這群沙雕逗樂。
“你們也太沒志氣了吧，也許就考上軍校呢。”
說說笑笑的大家驟然失聲，黎可擡起頭，發現不少同學臉上帶著苦悶，原來他們也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不在意，也對啊，大家都才十七、八歲，生命剛剛開始，未來的人生本該有無限可能，當然包括上陣殺敵拯救世界。
但這種可能卻被早早扼殺，誰又能真正甘心呢。
不知是誰嘀咕：“說得輕巧，哪有那麽容易。”
這話勾起不少人的共鳴，黎可也是其中之一，是啊，哪有那麽容易，這時門口的同學喊‘談哥來了’，站著的人趕緊坐好，還有女生對著鏡子理起頭發。
談哥嚴格來說不算老師，只能算學長，比他們大五歲，因傷退役帶他們散個心，聽說以前在銀河第四軍隊，還進過王牌戰隊，不懂怎麽來了垃圾星。
至於他們E班嘛，反正是吊車尾，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能有個履歷高，即使沒經驗來玩的學長教，也是賺的，而且談清雋高高瘦瘦，面容清俊氣質清爽，光看著就賞心悅目，標準的‘別人家的老師’，E班不知道被別班羨慕過多少回。
談清雋步入教室，他臉色雪白，通身病氣，但身形站得筆直，猶如青竹：“相處兩年，五百多天，再過半月就是結業考，時間過得真快。”
黎可這個半路插班生都被說得心裏發酸。
談清雋收斂神色：“雖然大考希望渺茫，但我要你們認真對待，算是為七年的學習生涯畫下句號，對自己負責，以後不會為此遺憾。”
他頓了頓：“下面的話你們要認真聽。”
“考試時間是兩周後的星期三，也就是六月七號早上八點，地點是本校三四五號教學樓，不要走錯，不要記錯，不要睡過頭，我會拉個群，七點你們在群裏接龍，一定要保證終端暢通，記住了嗎？”
黎可和大家異口同聲喊：“記住啦！”
談清雋拿出一個封口的文件袋：“下面分發準考證，叫到名字的上來領，王子航，黎可，臺方方……”
她和臺方方對視一眼，皆面無表情轉開，準考證是個巴掌大的硬卡片，上面有塊小芯片，錄有她的身體數值，黎可被分到的考場是三號樓303教室，到時候人直接過去，帶上準考證，不需要其他東西。
考試只用接入意識，人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出現在虛擬戰場。
雖然是虛假的，但一切數值全是人的真實數據，所有反應與現實無異，絕對的公平公正。
談清雋確定所有人拿到準考證，領著他們往外面走：“為保證芯片數值正確，要做考前最後一次采集，你們認真對待，不要嬉皮笑臉。”
黎可穿過來前，原主剛剛做完采集，所以這是她第一次參與，很是興致勃勃，看什麽都有意思，但她的同學就不同，一個個喪氣滿滿，還有抵觸的。
拿他們的話說，用最先進的儀器來證明自己垃圾，誰高興得起來啊。
黎可想想也是，笑容漸漸消失，她原本以為采集數據，是像跑步之類的體能測試，沒想到要抽血，還躺進類似磁共振的設備裏，進行全身掃描，搞得她又緊張起來。
不知道她的數值會是多少，該不會比原主更差吧。
……
瑪木星是0001號星的上級星球，所管轄區域內所有五級星以及垃圾星，它們的各項信息都會匯集到瑪木星中央終端，作為最精密之地，中央機房常年有戰鬥部隊把守，還有技術人員負責監控。
這是一項輕松的工作，即使出現問題，智腦女媧也能自我修覆，技術人員只負責撐著下巴打瞌睡，比如今天輪班的亨利就想著夜宵吃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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