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州一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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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州一中10
洛塵站在原地沒動。
那怪物沖著洛塵嘶吼幾聲，見她似乎沒有進來搶自己食物的跡象，便俯下|身去，繼續撕咬地上的屍體。
將屍體四肢和腹部的軟肉啃食殆盡之後，怪物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站起身，走向了洛塵從門縫裏看不到的死角。
洛塵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片刻之後，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推開了門。
站在洛塵面前的是一個廚師，帶著廚師帽，看起來人模人樣的。
如果剛才洛塵沒有看到他從屍體上面撕肉下來吃，說不定她就信了。
“校醫讓我問，晚上有沒有紅燒肉吃。”洛塵信口開河。
廚師楞了楞，似乎又覺得自己的表情有些不對，急忙在臉上掛起和善的笑容：“李醫生讓你來的啊？你中午吃了嗎？要不要吃點再走？”
洛塵答道：“我不餓。”鬼知道一個吃人肉的家夥，拿出來的會是什麽奇怪的食物，打死她也不敢吃。
然而這話剛說完，她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輕響。
洛塵：“……”這就很尷尬了是不是。
廚師笑瞇瞇地回到房間裏轉了一圈，然後拿出一個袋子，裏面放著一些面包餅幹什麽的，他笑容可掬地說：“餓了就吃點吧，讀書的孩子可餓不得呢——你回去告訴李醫生，五花肉用完了，晚上吃糖醋裏脊。”
他說完這些，便關上了門。洛塵聽到他在裏面把門反鎖上了。
片刻之後，房間裏面似乎響起用刀劈砍骨頭的聲音。
於是她提著一袋零食，再次翻過窗子，離開食堂，然後站在食堂的後窗外面發呆。
雖然袋子裏的小面包和餅幹都有獨立包裝，但是……洛塵仍然不敢吃。她沒辦法確定她看到的東西是真的。
可是不吃的話……洛塵摸摸自己又“咕嚕”一聲的肚子，陷入沈思。
衛寧狼吞虎咽地吃下六個小面包五包餅幹，又灌下一大杯冰冷的茶水，才滿意地長出一口氣。
“我總算活過來了。”他繼續慢慢地喝茶水，感激地看向洛塵。
洛塵盯著他，想從他身上看出他有沒有什麽異常：“你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衛寧莫名其妙：“沒有啊。”他扯起衣袖比劃了一下，“我現在充滿了活力。”
洛塵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
“你中午也沒去食堂？”衛寧問道。他中午開飯的時候，被扔在游泳館裏喝西北風，這才沒有去食堂。怎麽這個學生也沒去？
洛塵想了想，決定說出一部分真相：“食堂裏的菜，可能是用人肉做的。”
衛寧差點沒把剛吃過的面包吐出來。
洛塵又拿出那張照片：“這是班級合影，你能不能看出什麽？”
衛寧看了一會兒道：“沒什麽啊，怎麽？”
洛塵沈默半晌：“我看到所有人的臉都一樣。”
衛寧楞了楞，然後無所謂地說：“那也沒什麽關系，你可以用衣服認人。”
洛塵仔細地看著他的臉，觀察他的表情，然後終於肯定，衛寧是真的覺得這種情況無所謂。
衛寧安慰她：“在無限世界裏發生什麽都有可能的，你只是臉盲了而已，我以前還見過一個人，他的槍要用牙齒做子彈，每次開一槍，他就會少一顆牙，而且副本結束之後，他的牙還不一定能全部長回來，所以每次副本他都會忽悠別人，把槍送出去，反正副本結束之後他還能拿回來。但是後來大家都知道了所以他再也送不出去了哈哈哈哈……”
洛塵覺得這事兒聽起來有點耳熟。
“那人叫什麽？”洛塵試探地問道。
“好像叫鄭什麽，”衛寧說，“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每次開一槍都會牙疼好久哈哈哈哈……”
洛塵想起鄭柒送給她，但是她沒用過的那把槍，陷入了沈默。
她是不是應該慶幸室友即使把她送出來，讓她沒有機會用？
衛寧看到她的表情，終於意識到什麽，收起笑聲嚴肅地問道：“你不會也被他坑過吧？”
“也？”洛塵反問。
衛寧顧左右而言他：“下一步你準備做什麽？”
“一起去抓BOSS，敢不敢？”洛塵問。
衛寧倒吸一口冷氣：“你？！”
“不敢就算了。”洛塵拎起剩下的面包扭頭便走。
“等等，”衛寧忽然想起什麽，臉色大變，“你不是新人？”如果洛塵被鄭柒坑過，那麽這就不可能是她的第一個副本。這人……藏得這麽深？連他都沒看出來？
談判破裂，不過洛塵覺得她也不虧，畢竟本來她也不是為了尋找盟友而來的。她來找衛寧，只是想看看那些食物有沒有問題。
現在看起來，除了讓衛寧的腦子看起來更不好用了一點，沒什麽太大的副作用。
洛塵隨便找了一間空辦公室，迅速解決掉幾個小面包，然後整理了一下幹架用的工具，準備上路。
白漠可能使鬼，這沒關系。白漠可能是個BOSS，這也沒關系。反正餓死也是死，打怪死也是死，早死不如晚死，所以還不如直接找BOSS開幹。洛塵自暴自棄般地想。
經過對三棟教學樓的仔細番搜索，她在校醫室裏找到了白漠。
洛塵：“……”早知道就不出去了。衛寧的辦公室離校醫室很近，她何必舍近求遠呢。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天色陰沈沈的，似乎又要下雨。
白漠背對著門，站在校醫室的窗下，他面前的診療床上，是掙紮著發出“唔唔”叫聲的校醫。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給他的輪廓鑲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
“你想讓這一切都結束嗎？”洛塵似乎聽到對方的聲音，又似乎沒有。
“有什麽意義嗎？”洛塵反問。死去的人難道能夠覆生？
別的不說，就說眼前這一位。洛塵記得她的小說裏，奚州一中沒有這樣一個在校園裏被淹死的學生。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對方，她絕對不會放過作為作者的那個人。
白漠伸手推開窗，然後轉身面對著她。“你以為你能活過今晚？”
透過窗子，洛塵看到一片烏黑的陰霾正在吞噬對面的教學樓。而且那黑暗的範圍似乎正在逐漸地擴大。
陰霾所到之處，樓宇無聲地坍塌、崩散，地面悄然下沈，沒入無盡的深淵。
洛塵只看了幾秒鐘，便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我又有什麽辦法？”
白漠沈默良久，問道：“你為什麽要放棄這個世界？”
洛塵更加不自在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麽意義嗎？”
白漠掏出手機。
洛塵覺得哪裏不對。她看著那個熟悉的手機殼欲言又止。
當對方打開聊天軟件，將頁面轉給她看的時候，洛塵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居然拿我的手機？？還看我的聊天記錄？”
白漠冷淡地看她一眼：“我命都在你手裏，看你的手機怎麽了？”
洛塵：“……”這話聽起來是不是哪裏不對？但是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樣子。
白漠把洛塵和編輯的聊天記錄翻出來：“你挖了坑就不填？你憑本事挖的坑所以就可以不填？”
洛塵劈手奪過手機，揣進口袋裏。一擡頭，卻看見白漠又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手機。
“你以為這裏還是你的世界？”白漠微笑，“你以為你還可以在這裏為所欲為？”
洛塵的臉色有點難看，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我要死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白漠再次調出洛塵和編輯的聊天記錄，拿到洛塵眼前：“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再也不會有了。”
他將手機放在診桌上，伸手拍了拍洛塵的肩膀，然後疾步走出醫務室。
洛塵楞了好一會兒，再次擡起頭時，卻看到黑霧已經彌漫到窗口，而醫務室的門外，此時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嘻嘻嘻。”黑霧之中傳來嬉笑聲。
“我沒有做錯！”這是二十四樓男孩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姐姐，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嗎？”這是玩眼珠子的小女孩的聲音。
黑漆漆的門外，一具扭曲變形的屍體慢慢地爬進門來，從她的衣著和發型，洛塵判斷出這應該是蔣壹。
對方擡起頭，用黑洞洞的眼睛看著她：“為什麽？為什麽這樣對我們？為什麽？”
洛塵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後背貼上墻壁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不妙。
然而已經遲了。她身後的窗外，黑霧已經彌漫到房間之內，洛塵只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洛塵睜開眼，看到對面墻上四點三十七分的時鐘。
室友歡快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快起床，快要趕不上飛機啦！”
洛塵頭重腳輕地起床。數分鐘之後，兩人走進電梯。
電梯下行到四樓，外面走進一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
洛塵移開視線。
在洛塵沒有看到的角落裏，小女孩的右眼忽然掉出眼眶。她急忙將眼睛塞回去，然後她對上室友的視線，露出一個害羞的微笑。
還有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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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塵站在原地沒動。
那怪物沖著洛塵嘶吼幾聲，見她似乎沒有進來搶自己食物的跡象，便俯下|身去，繼續撕咬地上的屍體。
將屍體四肢和腹部的軟肉啃食殆盡之後，怪物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站起身，走向了洛塵從門縫裏看不到的死角。
洛塵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片刻之後，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推開了門。
站在洛塵面前的是一個廚師，帶著廚師帽，看起來人模人樣的。
如果剛才洛塵沒有看到他從屍體上面撕肉下來吃，說不定她就信了。
“校醫讓我問，晚上有沒有紅燒肉吃。”洛塵信口開河。
廚師楞了楞，似乎又覺得自己的表情有些不對，急忙在臉上掛起和善的笑容：“李醫生讓你來的啊？你中午吃了嗎？要不要吃點再走？”
洛塵答道：“我不餓。”鬼知道一個吃人肉的家夥，拿出來的會是什麽奇怪的食物，打死她也不敢吃。
然而這話剛說完，她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輕響。
洛塵：“……”這就很尷尬了是不是。
廚師笑瞇瞇地回到房間裏轉了一圈，然後拿出一個袋子，裏面放著一些面包餅幹什麽的，他笑容可掬地說：“餓了就吃點吧，讀書的孩子可餓不得呢——你回去告訴李醫生，五花肉用完了，晚上吃糖醋裏脊。”
他說完這些，便關上了門。洛塵聽到他在裏面把門反鎖上了。
片刻之後，房間裏面似乎響起用刀劈砍骨頭的聲音。
於是她提著一袋零食，再次翻過窗子，離開食堂，然後站在食堂的後窗外面發呆。
雖然袋子裏的小面包和餅幹都有獨立包裝，但是……洛塵仍然不敢吃。她沒辦法確定她看到的東西是真的。
可是不吃的話……洛塵摸摸自己又“咕嚕”一聲的肚子，陷入沈思。
衛寧狼吞虎咽地吃下六個小面包五包餅幹，又灌下一大杯冰冷的茶水，才滿意地長出一口氣。
“我總算活過來了。”他繼續慢慢地喝茶水，感激地看向洛塵。
洛塵盯著他，想從他身上看出他有沒有什麽異常：“你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衛寧莫名其妙：“沒有啊。”他扯起衣袖比劃了一下，“我現在充滿了活力。”
洛塵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
“你中午也沒去食堂？”衛寧問道。他中午開飯的時候，被扔在游泳館裏喝西北風，這才沒有去食堂。怎麽這個學生也沒去？
洛塵想了想，決定說出一部分真相：“食堂裏的菜，可能是用人肉做的。”
衛寧差點沒把剛吃過的面包吐出來。
洛塵又拿出那張照片：“這是班級合影，你能不能看出什麽？”
衛寧看了一會兒道：“沒什麽啊，怎麽？”
洛塵沈默半晌：“我看到所有人的臉都一樣。”
衛寧楞了楞，然後無所謂地說：“那也沒什麽關系，你可以用衣服認人。”
洛塵仔細地看著他的臉，觀察他的表情，然後終於肯定，衛寧是真的覺得這種情況無所謂。
衛寧安慰她：“在無限世界裏發生什麽都有可能的，你只是臉盲了而已，我以前還見過一個人，他的槍要用牙齒做子彈，每次開一槍，他就會少一顆牙，而且副本結束之後，他的牙還不一定能全部長回來，所以每次副本他都會忽悠別人，把槍送出去，反正副本結束之後他還能拿回來。但是後來大家都知道了所以他再也送不出去了哈哈哈哈……”
洛塵覺得這事兒聽起來有點耳熟。
“那人叫什麽？”洛塵試探地問道。
“好像叫鄭什麽，”衛寧說，“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每次開一槍都會牙疼好久哈哈哈哈……”
洛塵想起鄭柒送給她，但是她沒用過的那把槍，陷入了沈默。
她是不是應該慶幸室友即使把她送出來，讓她沒有機會用？
衛寧看到她的表情，終於意識到什麽，收起笑聲嚴肅地問道：“你不會也被他坑過吧？”
“也？”洛塵反問。
衛寧顧左右而言他：“下一步你準備做什麽？”
“一起去抓BOSS，敢不敢？”洛塵問。
衛寧倒吸一口冷氣：“你？！”
“不敢就算了。”洛塵拎起剩下的面包扭頭便走。
“等等，”衛寧忽然想起什麽，臉色大變，“你不是新人？”如果洛塵被鄭柒坑過，那麽這就不可能是她的第一個副本。這人……藏得這麽深？連他都沒看出來？
談判破裂，不過洛塵覺得她也不虧，畢竟本來她也不是為了尋找盟友而來的。她來找衛寧，只是想看看那些食物有沒有問題。
現在看起來，除了讓衛寧的腦子看起來更不好用了一點，沒什麽太大的副作用。
洛塵隨便找了一間空辦公室，迅速解決掉幾個小面包，然後整理了一下幹架用的工具，準備上路。
白漠可能使鬼，這沒關系。白漠可能是個BOSS，這也沒關系。反正餓死也是死，打怪死也是死，早死不如晚死，所以還不如直接找BOSS開幹。洛塵自暴自棄般地想。
經過對三棟教學樓的仔細番搜索，她在校醫室裏找到了白漠。
洛塵：“……”早知道就不出去了。衛寧的辦公室離校醫室很近，她何必舍近求遠呢。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天色陰沈沈的，似乎又要下雨。
白漠背對著門，站在校醫室的窗下，他面前的診療床上，是掙紮著發出“唔唔”叫聲的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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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這一切都結束嗎？”洛塵似乎聽到對方的聲音，又似乎沒有。
“有什麽意義嗎？”洛塵反問。死去的人難道能夠覆生？
別的不說，就說眼前這一位。洛塵記得她的小說裏，奚州一中沒有這樣一個在校園裏被淹死的學生。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對方，她絕對不會放過作為作者的那個人。
白漠伸手推開窗，然後轉身面對著她。“你以為你能活過今晚？”
透過窗子，洛塵看到一片烏黑的陰霾正在吞噬對面的教學樓。而且那黑暗的範圍似乎正在逐漸地擴大。
陰霾所到之處，樓宇無聲地坍塌、崩散，地面悄然下沈，沒入無盡的深淵。
洛塵只看了幾秒鐘，便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我又有什麽辦法？”
白漠沈默良久，問道：“你為什麽要放棄這個世界？”
洛塵更加不自在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麽意義嗎？”
白漠掏出手機。
洛塵覺得哪裏不對。她看著那個熟悉的手機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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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漠冷淡地看她一眼：“我命都在你手裏，看你的手機怎麽了？”
洛塵：“……”這話聽起來是不是哪裏不對？但是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樣子。
白漠把洛塵和編輯的聊天記錄翻出來：“你挖了坑就不填？你憑本事挖的坑所以就可以不填？”
洛塵劈手奪過手機，揣進口袋裏。一擡頭，卻看見白漠又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手機。
“你以為這裏還是你的世界？”白漠微笑，“你以為你還可以在這裏為所欲為？”
洛塵的臉色有點難看，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我要死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白漠再次調出洛塵和編輯的聊天記錄，拿到洛塵眼前：“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再也不會有了。”
他將手機放在診桌上，伸手拍了拍洛塵的肩膀，然後疾步走出醫務室。
洛塵楞了好一會兒，再次擡起頭時，卻看到黑霧已經彌漫到窗口，而醫務室的門外，此時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嘻嘻嘻。”黑霧之中傳來嬉笑聲。
“我沒有做錯！”這是二十四樓男孩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姐姐，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嗎？”這是玩眼珠子的小女孩的聲音。
黑漆漆的門外，一具扭曲變形的屍體慢慢地爬進門來，從她的衣著和發型，洛塵判斷出這應該是蔣壹。
對方擡起頭，用黑洞洞的眼睛看著她：“為什麽？為什麽這樣對我們？為什麽？”
洛塵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後背貼上墻壁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不妙。
然而已經遲了。她身後的窗外，黑霧已經彌漫到房間之內，洛塵只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洛塵睜開眼，看到對面墻上四點三十七分的時鐘。
室友歡快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快起床，快要趕不上飛機啦！”
洛塵頭重腳輕地起床。數分鐘之後，兩人走進電梯。
電梯下行到四樓，外面走進一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
洛塵移開視線。
在洛塵沒有看到的角落裏，小女孩的右眼忽然掉出眼眶。她急忙將眼睛塞回去，然後她對上室友的視線，露出一個害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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