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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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已經來不及了，平子真子……她不要你了。
“真子，你不要緊吧？”
平子真子不知道是誰在跟他說話，他看到周圍的人用一種擔心、安慰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像他值得他們那樣一樣。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
“啊啦，你們這是什麽眼神，”平子懶洋洋道，“我抓住了叛黨的老大，現在是靜靈庭的第一大功臣。你們幹嘛用那種我好像死了親人一樣的眼神看我？”
周圍的人，嘴巴張張合合，他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麽。
也許，只是不願聽清。
“吶，桐生會平安的對不對？那些漫畫中不是常有這種橋段嗎，其實是昏暈無能的白胡子長老誘導家主犯下大錯……”平子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微笑，用一種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語氣，淡淡道。
“嗯，桐生姐會平安的，她對別人那麽好。”
平子松了口氣：“那理緒一定也會再回來的吧，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對她說。”
“……真子。”
“那個丫頭，肯定是嫌五番隊的飯菜不好吃了，要不然就是嫌死霸裝黑漆漆的不好看。只要睡一覺，她又會等在隊長室，然後對我說‘啊，平子這是今天的隊務，我已經給你做好了’……”
連平子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啊，原來那個家夥，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他每天生活的一部分。
“真子……理緒她，不，白川卿和大人她……”
平子下意識不想去聽接下來的話，他大笑著勾起身邊最近的那個人，滿不在乎道：“喝酒去喝酒去，順便討論一下五天後隊長繼任儀式該請什麽人來參加。”
——“已經來不及了，平子真子……她不要你了。”
平子猛然睜開眼睛，天還沒有亮，黑漆漆的隊長室只有他一個人。因為宿醉，頭疼的像要裂開，他下床去找水喝。
隊長室空蕩蕩，平子懶得點燈，在被各種各樣的東西撞了五六下後，他總算走到了桌子邊。指尖劃過冰涼的桌面，卻意外的感覺到了一絲溫度，平子的醉意一下子清醒。
一個黑影從附近猛的躥出，沒入窗邊的簾幕後。
那樣安靜的夜晚，平子聽到了輕輕的呼吸聲，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碰觸到。然而他卻不敢伸手，會嚇跑她吧……又或許這只是一場夢境，一伸手就會醒來。
“理緒？”平子第一次將這個名字，叫的這樣溫暖。
簾後的少女使勁捂住自己的嘴巴，濕潤的眼眶，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流下。
“你想夜襲自家隊長嗎？”平子有一刻突然覺得安了心，“你還不是席官，小心我罰你去掃廁所哦。”
夜很安靜，然而靜靜聆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讓人那樣安心。
“平子……”
平子擡起頭，月光穿過薄薄的窗戶，簾幕後屬於少女的剪影漸漸清晰了起來。然而只是短短的一瞬，天上的雲彩又將月亮遮住，剪影忽明忽暗。
“平子，你有什麽願望嗎？”
平子想了會兒：“我希望我的朋友無病無傷，永遠幸福。”
“曳舟桐生？”
平子點了點頭。
“除了讓我赦免曳舟桐生，你還有別的願望嗎？”
平子搖了搖頭。
“平子啊，為什麽你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讓所有人都幸福的方法。幸福之所以稱之為幸福，就是因為有不幸的對比。”
簾後的聲音頓了頓，又問道：“金錢、地位、美人、榮譽……你可以許的願望有很多，卻為何只要這個？”
“你在小瞧我嗎，白川理緒？”
“平子我知道，你不屑於這些，那……我呢？”
理緒的話在空蕩的隊長室裏引起了回音。
直到回音中了的時候，平子才篤定道：“理緒是真子的，這不是願望。”
天上的月亮終於完全被雲彩遮住，月光透不進窗戶，微開的窗戶吹進一陣涼風，撩起簾幕的一角，裏面空無一人。
平子睜大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心上像被重錘敲擊了一般，疼的他無法呼吸。
“公主，請三思！”管家丙厲聲道。
白川家理緒，面無表情的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她還是那個她，和幾個月一樣，除了頭發剪短了又長長外，幾乎沒有什麽變化。然而，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川理緒了。
以前的她，雖然偶爾腹黑，卻不會產生這樣讓人退避三舍的威嚴。
終於……有點開始像一個真正的家主了。
不過管家丙顯然不想在原則問題上讓步，他是唯一敢在這樣的威嚴中站出來反駁的：“公主，如果放過曳舟桐生，則等於姑息了這種行為，對靜靈庭的安定是一大害！”
理緒歪了歪頭：“但是放過她，也可以是以德報怨。以你的能力，這不難做到，否則也不會成為輔佐白川家三代的管家。”
管家甲開口：“難道卿和六十九代目大人救曳舟桐生，不是出於私心？白川家不是小孩子的游戲場所！”
理緒嘲諷：“不錯，白川家不是小孩子的游戲場所，因為白川家只是牢籠。我既然進來了，便不會再離開，同樣的作為報答，也請遵守游戲規則。”
大廳之上殺氣騰騰，無人再敢說話。
理緒站起身，華袖一揮：“聽著，我白川卿和，聽命於靈王，而你們聽命於我，這就是規則。我年齡小，卻不會成為任權力擺布的傀儡。”
眾人唏噓。
“記住我今天的話。”她說完拂袖而去。
良久，氣氛僵硬的大廳才慢慢緩和過來，管家們面面相覷。最終不知誰說道：“太像了……當年的卿和大人。”
當晚，理緒呆在擺放樂姬靈子的房間裏整整一夜，進去前她曾吩咐誰也不許打擾她。管家們用這一個晚上，按照理緒的意思，擬好一份赦罪書和一份晉升推薦信。作為白川家內定的私人審判團，中央四十六室無異議的通過了兩項提案。
白川理緒最後一次見曳舟桐生，是在那個黑暗潮濕的地牢。
那個時候，她穿著盛裝，光鮮亮麗的走進去。而在她面前的曳舟桐生，發型散亂、衣服破敗，受的傷無人搭理已經化了膿，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白川理緒看著她，沒有一絲喜悅。
曳舟桐生說：“啊，白川理緒你贏了，贏得漂亮。”
理緒眨眨眼睛：“是啊，就憑你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
“我知道你恨我，”曳舟笑笑，“要是沒有我，你的媽媽不可能不要你，要是沒有我，平子遲早會和你在一起……我其實蠻高興，雖然我輸的難看，但至少我讓你痛苦了。”
理緒皺著眉問她：“為什麽老是針對我？”
曳舟臉色一變，別過頭不看她。
“因為是我的媽媽，所以你不顧一切討好她，”理緒悲傷道，“因為我喜歡平子，所以你在拒絕了他之後，又對他回心轉意。只是為什麽？”
曳舟桐生突然轉過臉，盯著白川理緒的眼睛看了又看。
“因為不甘心啊，白川理緒。”
理緒一楞。
“明明已經不要你了，為什麽樂姬大人在臨死前卻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明明一直在說喜歡我的真子，為什麽有一天能笑著對我說‘啊，剛剛有個小丫頭向我表白了，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她那’這種話……”曳舟桐生哽咽，“為什麽從頭到尾，我都只輸給你一個人？”
理緒錯愕的聽完曳舟的話，緩緩露出一個苦笑。
原來，她的媽媽並沒有忘記她。
原來，在她第一次告白的時候，平子曾經想過要答應她。
原來……
“曳舟桐生，”理緒在離開之前這麽對她說，“我們，誰也沒有贏。同樣千瘡百孔，同樣痛徹心扉，你和我都明白，在未來的歲月裏，這些疼痛都不會減輕。所以，就這樣吧。”
回到高高的圍墻之內，理緒坐在木質的走廊上發呆。
管家乙對她說，平子在門外等了她一整天，但是沒有她的命令，他不敢隨便放人進來。
“事到如今，見了面還能說什麽呢？”理緒搖搖頭，從昨晚離開隊舍的時候開始，她就決定再也不見他了。
管家乙出去如實稟報，一會兒後，他又拿著一盆白色的鈴蘭進來了。
理緒接過來，花盆裏只種了一支鈴蘭，上面綴著五六朵玉白色的花朵，有的完全盛開，有的半開未開。一躲可憐的花苞上架著一封信，理緒想了一下才打開。
——本來想送你喜歡的東西，恭喜你通過席官試煉的。但是想起來你好像真沒什麽特別喜歡的，你下次也該找出自己喜歡的東西，老是我喜歡什麽你喜歡什麽，害的我都不知道送什麽給你了。
還有，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的位置，你到底打算休假到什麽時候啊？
理緒，我等你回來。
薄薄的一張紙，被理緒揉的皺成一團，然後又很仔細的慢慢鋪平，一點一點折好，貼在胸口。仿佛那樣，平子就會離她很近很近。
“琉景殿下？”管家乙開口，“平子隊長還在門口，是不是要……”
理緒睜開眼睛：“以後只要是平子隊長，都不用管他，他想在門外呆多久都無所謂，無需再告訴我。”
“是。”
走廊上再次只剩下她一個人，理緒抱著那盆沒心沒肺開的艷麗的鈴蘭，心裏一陣一陣的泛酸，又一點一點的硬壓下去。
但那慢慢滋生的欲|望，卻怎麽也壓不下去。
平子離她那麽近，只要出去就能見到他，只要伸手就能擁抱住他。他說，他在等她。
理緒放下鈴蘭，連鞋子也來不及穿上，赤著腳奔跑在走廊上。她沒有一刻這麽希望這條走廊可以短一些。
“呼……呼……平，平子呢？”理緒抓住守門的侍衛。
所有人都為她像瘋子一樣瘋狂的姿態嚇著了，一個侍衛立刻跪下：“回稟卿和大人，平子隊長聽說曳舟隊長回到十二番隊，已經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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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來不及了，平子真子……她不要你了。
“真子，你不要緊吧？”
平子真子不知道是誰在跟他說話，他看到周圍的人用一種擔心、安慰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像他值得他們那樣一樣。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
“啊啦，你們這是什麽眼神，”平子懶洋洋道，“我抓住了叛黨的老大，現在是靜靈庭的第一大功臣。你們幹嘛用那種我好像死了親人一樣的眼神看我？”
周圍的人，嘴巴張張合合，他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麽。
也許，只是不願聽清。
“吶，桐生會平安的對不對？那些漫畫中不是常有這種橋段嗎，其實是昏暈無能的白胡子長老誘導家主犯下大錯……”平子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微笑，用一種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語氣，淡淡道。
“嗯，桐生姐會平安的，她對別人那麽好。”
平子松了口氣：“那理緒一定也會再回來的吧，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對她說。”
“……真子。”
“那個丫頭，肯定是嫌五番隊的飯菜不好吃了，要不然就是嫌死霸裝黑漆漆的不好看。只要睡一覺，她又會等在隊長室，然後對我說‘啊，平子這是今天的隊務，我已經給你做好了’……”
連平子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啊，原來那個家夥，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他每天生活的一部分。
“真子……理緒她，不，白川卿和大人她……”
平子下意識不想去聽接下來的話，他大笑著勾起身邊最近的那個人，滿不在乎道：“喝酒去喝酒去，順便討論一下五天後隊長繼任儀式該請什麽人來參加。”
——“已經來不及了，平子真子……她不要你了。”
平子猛然睜開眼睛，天還沒有亮，黑漆漆的隊長室只有他一個人。因為宿醉，頭疼的像要裂開，他下床去找水喝。
隊長室空蕩蕩，平子懶得點燈，在被各種各樣的東西撞了五六下後，他總算走到了桌子邊。指尖劃過冰涼的桌面，卻意外的感覺到了一絲溫度，平子的醉意一下子清醒。
一個黑影從附近猛的躥出，沒入窗邊的簾幕後。
那樣安靜的夜晚，平子聽到了輕輕的呼吸聲，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碰觸到。然而他卻不敢伸手，會嚇跑她吧……又或許這只是一場夢境，一伸手就會醒來。
“理緒？”平子第一次將這個名字，叫的這樣溫暖。
簾後的少女使勁捂住自己的嘴巴，濕潤的眼眶，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流下。
“你想夜襲自家隊長嗎？”平子有一刻突然覺得安了心，“你還不是席官，小心我罰你去掃廁所哦。”
夜很安靜，然而靜靜聆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讓人那樣安心。
“平子……”
平子擡起頭，月光穿過薄薄的窗戶，簾幕後屬於少女的剪影漸漸清晰了起來。然而只是短短的一瞬，天上的雲彩又將月亮遮住，剪影忽明忽暗。
“平子，你有什麽願望嗎？”
平子想了會兒：“我希望我的朋友無病無傷，永遠幸福。”
“曳舟桐生？”
平子點了點頭。
“除了讓我赦免曳舟桐生，你還有別的願望嗎？”
平子搖了搖頭。
“平子啊，為什麽你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讓所有人都幸福的方法。幸福之所以稱之為幸福，就是因為有不幸的對比。”
簾後的聲音頓了頓，又問道：“金錢、地位、美人、榮譽……你可以許的願望有很多，卻為何只要這個？”
“你在小瞧我嗎，白川理緒？”
“平子我知道，你不屑於這些，那……我呢？”
理緒的話在空蕩的隊長室裏引起了回音。
直到回音中了的時候，平子才篤定道：“理緒是真子的，這不是願望。”
天上的月亮終於完全被雲彩遮住，月光透不進窗戶，微開的窗戶吹進一陣涼風，撩起簾幕的一角，裏面空無一人。
平子睜大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心上像被重錘敲擊了一般，疼的他無法呼吸。
“公主，請三思！”管家丙厲聲道。
白川家理緒，面無表情的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她還是那個她，和幾個月一樣，除了頭發剪短了又長長外，幾乎沒有什麽變化。然而，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川理緒了。
以前的她，雖然偶爾腹黑，卻不會產生這樣讓人退避三舍的威嚴。
終於……有點開始像一個真正的家主了。
不過管家丙顯然不想在原則問題上讓步，他是唯一敢在這樣的威嚴中站出來反駁的：“公主，如果放過曳舟桐生，則等於姑息了這種行為，對靜靈庭的安定是一大害！”
理緒歪了歪頭：“但是放過她，也可以是以德報怨。以你的能力，這不難做到，否則也不會成為輔佐白川家三代的管家。”
管家甲開口：“難道卿和六十九代目大人救曳舟桐生，不是出於私心？白川家不是小孩子的游戲場所！”
理緒嘲諷：“不錯，白川家不是小孩子的游戲場所，因為白川家只是牢籠。我既然進來了，便不會再離開，同樣的作為報答，也請遵守游戲規則。”
大廳之上殺氣騰騰，無人再敢說話。
理緒站起身，華袖一揮：“聽著，我白川卿和，聽命於靈王，而你們聽命於我，這就是規則。我年齡小，卻不會成為任權力擺布的傀儡。”
眾人唏噓。
“記住我今天的話。”她說完拂袖而去。
良久，氣氛僵硬的大廳才慢慢緩和過來，管家們面面相覷。最終不知誰說道：“太像了……當年的卿和大人。”
當晚，理緒呆在擺放樂姬靈子的房間裏整整一夜，進去前她曾吩咐誰也不許打擾她。管家們用這一個晚上，按照理緒的意思，擬好一份赦罪書和一份晉升推薦信。作為白川家內定的私人審判團，中央四十六室無異議的通過了兩項提案。
白川理緒最後一次見曳舟桐生，是在那個黑暗潮濕的地牢。
那個時候，她穿著盛裝，光鮮亮麗的走進去。而在她面前的曳舟桐生，發型散亂、衣服破敗，受的傷無人搭理已經化了膿，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白川理緒看著她，沒有一絲喜悅。
曳舟桐生說：“啊，白川理緒你贏了，贏得漂亮。”
理緒眨眨眼睛：“是啊，就憑你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
“我知道你恨我，”曳舟笑笑，“要是沒有我，你的媽媽不可能不要你，要是沒有我，平子遲早會和你在一起……我其實蠻高興，雖然我輸的難看，但至少我讓你痛苦了。”
理緒皺著眉問她：“為什麽老是針對我？”
曳舟臉色一變，別過頭不看她。
“因為是我的媽媽，所以你不顧一切討好她，”理緒悲傷道，“因為我喜歡平子，所以你在拒絕了他之後，又對他回心轉意。只是為什麽？”
曳舟桐生突然轉過臉，盯著白川理緒的眼睛看了又看。
“因為不甘心啊，白川理緒。”
理緒一楞。
“明明已經不要你了，為什麽樂姬大人在臨死前卻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明明一直在說喜歡我的真子，為什麽有一天能笑著對我說‘啊，剛剛有個小丫頭向我表白了，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她那’這種話……”曳舟桐生哽咽，“為什麽從頭到尾，我都只輸給你一個人？”
理緒錯愕的聽完曳舟的話，緩緩露出一個苦笑。
原來，她的媽媽並沒有忘記她。
原來，在她第一次告白的時候，平子曾經想過要答應她。
原來……
“曳舟桐生，”理緒在離開之前這麽對她說，“我們，誰也沒有贏。同樣千瘡百孔，同樣痛徹心扉，你和我都明白，在未來的歲月裏，這些疼痛都不會減輕。所以，就這樣吧。”
回到高高的圍墻之內，理緒坐在木質的走廊上發呆。
管家乙對她說，平子在門外等了她一整天，但是沒有她的命令，他不敢隨便放人進來。
“事到如今，見了面還能說什麽呢？”理緒搖搖頭，從昨晚離開隊舍的時候開始，她就決定再也不見他了。
管家乙出去如實稟報，一會兒後，他又拿著一盆白色的鈴蘭進來了。
理緒接過來，花盆裏只種了一支鈴蘭，上面綴著五六朵玉白色的花朵，有的完全盛開，有的半開未開。一躲可憐的花苞上架著一封信，理緒想了一下才打開。
——本來想送你喜歡的東西，恭喜你通過席官試煉的。但是想起來你好像真沒什麽特別喜歡的，你下次也該找出自己喜歡的東西，老是我喜歡什麽你喜歡什麽，害的我都不知道送什麽給你了。
還有，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的位置，你到底打算休假到什麽時候啊？
理緒，我等你回來。
薄薄的一張紙，被理緒揉的皺成一團，然後又很仔細的慢慢鋪平，一點一點折好，貼在胸口。仿佛那樣，平子就會離她很近很近。
“琉景殿下？”管家乙開口，“平子隊長還在門口，是不是要……”
理緒睜開眼睛：“以後只要是平子隊長，都不用管他，他想在門外呆多久都無所謂，無需再告訴我。”
“是。”
走廊上再次只剩下她一個人，理緒抱著那盆沒心沒肺開的艷麗的鈴蘭，心裏一陣一陣的泛酸，又一點一點的硬壓下去。
但那慢慢滋生的欲|望，卻怎麽也壓不下去。
平子離她那麽近，只要出去就能見到他，只要伸手就能擁抱住他。他說，他在等她。
理緒放下鈴蘭，連鞋子也來不及穿上，赤著腳奔跑在走廊上。她沒有一刻這麽希望這條走廊可以短一些。
“呼……呼……平，平子呢？”理緒抓住守門的侍衛。
所有人都為她像瘋子一樣瘋狂的姿態嚇著了，一個侍衛立刻跪下：“回稟卿和大人，平子隊長聽說曳舟隊長回到十二番隊，已經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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