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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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黎佑佑幾人趕到時，只見張未一雙眼睛變得血紅，臉上滿是鮮血。
往常稚氣的臉上天真不再，眼神中翻騰著止不住的戾氣與殺意。
明明被捆住雙手與雙腳，偏偏張未一個勁兒的撲騰著，使勁兒往牢門上撞，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將額頭撞得鮮血淋漓。
張兆顯已經趕來。
那府婢磕磕巴巴的說道：“本來這幾日都是好的，小少爺雖然冷著一張臉，但被縛了雙手雙腳，倒也消停。今日不知為何，突然就這樣，一直往牢門上撞，攔也攔不住。”
楚留行盯著張未看了一會兒，見他神色與行動木然，開口道：“他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召喚，應是白氏在搞什麽名堂。”
聞言，張兆顯反應極快：“快去，看看與未兒一起回來的那些孩子們。”
管家急吼吼的哎了一聲，小跑著前去查看。
不一會兒便氣喘籲籲的前來回稟：“家主，小公子、小小姐們，都如小少爺這般，好像拼了命的要去什麽地方。”
白氏究竟想幹什麽？
聽到回稟，張兆顯皺著眉，擡手將張未打暈。
“先不要自亂陣腳，你帶人拿上幾張清心符，先讓孩子們鎮定下來，莫要再受傷了。”張兆顯一邊將張未放在草墊子上，一邊吩咐著管家。
管家得令而去，宋懷塵望著張兆顯的背影開口道：“宗主，白家此舉，恐怕想利用世家向您施壓。”
張兆顯將外袍輕柔的蓋在張未身上，背著身回答：“我這兩日在想，按如今的打法，張氏早晚山窮水盡，既然如此，我是否該這樣犧牲族人性命？”
他望向張未，嘆了一口氣，站起身看向宋懷塵幾人：“白厚奇既然用血壤控制了眾人，用未兒他們向我施壓便是他的後手，如今他這後手來的這樣快，對我來說倒也算及時止損了。”
說罷，張兆顯溫和的笑了笑：“詳情如何，明日便知了。”
這一步棋，白厚奇幾乎可以算的上是陽謀。
前幾日張未等人身有異動，白厚奇的心思便不難猜。
因此，兩軍再次對壘，在城墻上，看見白氏大營中，隱隱新出現許多各大世家的族人，張兆顯等人便不覺得多驚訝。
白厚奇仍是那副笑瞇瞇的老好人模樣：“子瑞，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一時是分辨不清，我也沒那個心思去分辨，我今日倒是請了幾位說客過來，咱們和氣生財嘛。”
陳宗明並著其餘兩位家主，灰敗著一張臉被推了出來。
幾人垂著頭，滿臉羞愧，望著張兆顯欲言又止。
白厚奇也不催促，仍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與此時此刻的場景格格不入，無端看得人生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宗明哀嘆了一聲，無奈開口：“張家主，你也知道，如今我們這些孩子都虐在白氏的手裏，實在也是迫不得己。”
“那血壤想必您也已經領教過，我們小世家，無法與張氏比擬，實在是拿它沒辦法，也耗不起，更不忍看著家裏孩子遭受這番折磨。”
“家主，如今我說這番話是大逆不道，但是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宗明大言不慚，懇請張家主不要在意虛名，將這世家之首的位子…退讓出來吧。”
陳宗明說完，深深的一俯身，拜了一下。
孟知堂忍不住在城墻上叫罵：“陳氏家主。做人可要講良心，想當初陳氏一案，陳家也算受過我們宗主的恩惠，如今怎可恩將仇報？”
陳宗明仍保持著躬身的姿勢，不應聲。
張兆顯擺擺手，止住孟知堂的聲音，看向另外兩位家主：“你們的意思呢？”
幾人今日出現在這裏，想必已經屈服於白厚奇，只是礙於名聲顏面不好開口。
如今有了第一個人開口，再說這話便不再那樣困難。
兩人對視了一眼：“還請張氏讓位世家之首虛名。”
一時間，張氏族人中，人人憤懣不堪。
該說的話已說完，白厚奇這才又樂樂呵呵的站出來：“子瑞，大家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了，如今我這也算得上是民心所向了，就不必將諸位世家家主請來，逐一與你詳談了吧？”
張兆顯低笑了一聲：“呵，民心所向。罷了，便依你吧，只是此次血壤波及甚廣，待你坐上世家之首的位子，這些孩子們…”
“這不需你多說，我亦想統領一個欣欣向榮的修士界。”
兩人一來一回，張氏眾人已慌了神：“家主三思！此人心術不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怎堪統領修士界？”
白厚奇仍然是那幅笑瞇瞇的模樣：“老弟這話可不對，所謂英雄不論出處，子瑞兄從前也不姓張啊，只不過為達目的采取一些必要手段罷了，你們張氏應該懂得。”
“你！”張氏眾人怒道。
張兆顯擺擺手：“就這樣吧，盡早解決，孩子們拖不得了。”
說完不顧眾人的言論，率先走下了城樓，徒留一個蕭索的背影。
白厚奇笑的得意，白自榮朝著張氏眾人補充道：“張氏子弟速速收整行囊，三個時辰後，我白氏便將入主張氏舊宅。”
人群中有人附和道：“可得好好看看，畢竟以後就是白氏府邸了。”
……
張氏府院中，眾人紅著眼睛，咬著牙來來回回的搬送著行囊書卷。
張兆顯站在張氏的天井處，背著手默不作聲的看著張氏眾人的身影，宋懷塵、黎佑佑幾人陪在張兆顯的身後，同樣默不作聲。
氣氛很是壓抑，從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一朝淪落為落地泥。
眾人都明白，今日張氏從世家之首跌過，並不意味著從第一退至第二，而是意味著張氏將從此退出大世家的隊伍，與諸多小世家一樣，淪落成普通世族。
這樣的落差，怎會人人甘心？
有那稍微年輕的張氏族人，已經瞪起氣的發紅的眼，問著張瑞麟道：“父親，剛剛姓白的說，家主並不是一開始就姓張的，原來傳言都是真的？”
“休得胡言。”張瑞麟怒斥道。
那年輕族人不服氣，梗著脖子怒喊道：“我不服，他說退便退了，憑什麽張氏的未來，要由一個外姓人說了算？！”
“啪。”清脆的一耳光響起，年輕族人的臉上霎時間腫的老高，可見這一巴掌用盡了力氣。
這一聲猶如石破天驚般，打碎了壓抑的氛圍，眾人一時間都停住了手中的活計，望向張兆顯的方向，顯然很多人同樣是這般想的。
張兆顯嘆了一口氣：“瑞麟。”
張瑞麟也紅著眼，氣的胡子微微發抖：“家主莫要勸我，被外人三言兩語挑撥便回來內訌，族學平日就是這樣培養你們的？我今日必須讓這些小崽子們長長記性。”
說罷匆匆沖進屋裏，拿出一條藤鞭，重重擊打在兒子後背上：“張其正，張氏族規開篇第一句是什麽？”
張其正一下跪在地上，咬著牙忍著痛，不肯說話。
“說！族學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張其正咬咬牙，偏過頭道：“修身守正，和以治家。”
話音剛落，又一藤鞭落了下來：“何謂“和”？說！”
“上敬…尊長，友愛同胞，下庇子孫。”張其正眼眶微紅。
張瑞麟藤鞭一揮，指向院中眾人：“你們一起說。”
“上敬尊長，友愛同胞，下庇子孫。”院落中齊齊響起張氏族人們擲地有聲的聲音。
張瑞麟手微微發抖，指點了眾人幾下：“道理都說的好，可你們是怎麽做的？其淵，年輕一輩中你為長，便你來說說，這些年家主待張氏如何？”
張其淵拱了拱手：“自我記事以來，家主便對淵頗為愛護，平日更是時常撥冗來考察我們的課業。這些年，家主對內勤修族學，開設思源宗，為我張氏累積後盾；對外多次禦敵，頒布世家新規，眾人嘆服，更叫我張氏聲望又上一層樓。”
“所以，如今是有福蔭可同享，有難遇便不可同當了是嗎？這些年，你們享受家主的蔭庇，如今不過一點挫折，便叫我張氏人心分崩離析了？”張瑞麟大聲質問。
“你們且記得，我張氏走到今日，靠的就是族人齊心協力，心往一處使。和以治家，和以治家啊！只要這等家風在，我張氏何愁他日不能再攀頂峰？你們便連這點心氣兒都沒有嗎？！”
張其正默了默，叩首頓地，哭道：“家主，父親，是其正錯了。”
張兆顯走到張其正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兒有淚不輕彈，像什麽話，快起來吧。”
張其正羞愧不肯，張兆顯笑著勸道：“你們年輕氣盛，若是沒有這股子一點就著的勁兒，反而不像年輕人。你不起來，難道是因為在你心裏，家主就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張其正這才起了身，張兆顯也朝著眾人道：“繼續收拾吧。”
說完背過身走進正廳中，露出一縷疲色。
有了這檔子插曲，大家手上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一切也更有條不紊的展開。
待白氏眾人來到張氏府院時，張氏眾人已長長的排成一隊，站在門外註視著白氏的人，他們要將今日之辱牢記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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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稚氣的臉上天真不再，眼神中翻騰著止不住的戾氣與殺意。
明明被捆住雙手與雙腳，偏偏張未一個勁兒的撲騰著，使勁兒往牢門上撞，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將額頭撞得鮮血淋漓。
張兆顯已經趕來。
那府婢磕磕巴巴的說道：“本來這幾日都是好的，小少爺雖然冷著一張臉，但被縛了雙手雙腳，倒也消停。今日不知為何，突然就這樣，一直往牢門上撞，攔也攔不住。”
楚留行盯著張未看了一會兒，見他神色與行動木然，開口道：“他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召喚，應是白氏在搞什麽名堂。”
聞言，張兆顯反應極快：“快去，看看與未兒一起回來的那些孩子們。”
管家急吼吼的哎了一聲，小跑著前去查看。
不一會兒便氣喘籲籲的前來回稟：“家主，小公子、小小姐們，都如小少爺這般，好像拼了命的要去什麽地方。”
白氏究竟想幹什麽？
聽到回稟，張兆顯皺著眉，擡手將張未打暈。
“先不要自亂陣腳，你帶人拿上幾張清心符，先讓孩子們鎮定下來，莫要再受傷了。”張兆顯一邊將張未放在草墊子上，一邊吩咐著管家。
管家得令而去，宋懷塵望著張兆顯的背影開口道：“宗主，白家此舉，恐怕想利用世家向您施壓。”
張兆顯將外袍輕柔的蓋在張未身上，背著身回答：“我這兩日在想，按如今的打法，張氏早晚山窮水盡，既然如此，我是否該這樣犧牲族人性命？”
他望向張未，嘆了一口氣，站起身看向宋懷塵幾人：“白厚奇既然用血壤控制了眾人，用未兒他們向我施壓便是他的後手，如今他這後手來的這樣快，對我來說倒也算及時止損了。”
說罷，張兆顯溫和的笑了笑：“詳情如何，明日便知了。”
這一步棋，白厚奇幾乎可以算的上是陽謀。
前幾日張未等人身有異動，白厚奇的心思便不難猜。
因此，兩軍再次對壘，在城墻上，看見白氏大營中，隱隱新出現許多各大世家的族人，張兆顯等人便不覺得多驚訝。
白厚奇仍是那副笑瞇瞇的老好人模樣：“子瑞，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一時是分辨不清，我也沒那個心思去分辨，我今日倒是請了幾位說客過來，咱們和氣生財嘛。”
陳宗明並著其餘兩位家主，灰敗著一張臉被推了出來。
幾人垂著頭，滿臉羞愧，望著張兆顯欲言又止。
白厚奇也不催促，仍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與此時此刻的場景格格不入，無端看得人生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宗明哀嘆了一聲，無奈開口：“張家主，你也知道，如今我們這些孩子都虐在白氏的手裏，實在也是迫不得己。”
“那血壤想必您也已經領教過，我們小世家，無法與張氏比擬，實在是拿它沒辦法，也耗不起，更不忍看著家裏孩子遭受這番折磨。”
“家主，如今我說這番話是大逆不道，但是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宗明大言不慚，懇請張家主不要在意虛名，將這世家之首的位子…退讓出來吧。”
陳宗明說完，深深的一俯身，拜了一下。
孟知堂忍不住在城墻上叫罵：“陳氏家主。做人可要講良心，想當初陳氏一案，陳家也算受過我們宗主的恩惠，如今怎可恩將仇報？”
陳宗明仍保持著躬身的姿勢，不應聲。
張兆顯擺擺手，止住孟知堂的聲音，看向另外兩位家主：“你們的意思呢？”
幾人今日出現在這裏，想必已經屈服於白厚奇，只是礙於名聲顏面不好開口。
如今有了第一個人開口，再說這話便不再那樣困難。
兩人對視了一眼：“還請張氏讓位世家之首虛名。”
一時間，張氏族人中，人人憤懣不堪。
該說的話已說完，白厚奇這才又樂樂呵呵的站出來：“子瑞，大家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了，如今我這也算得上是民心所向了，就不必將諸位世家家主請來，逐一與你詳談了吧？”
張兆顯低笑了一聲：“呵，民心所向。罷了，便依你吧，只是此次血壤波及甚廣，待你坐上世家之首的位子，這些孩子們…”
“這不需你多說，我亦想統領一個欣欣向榮的修士界。”
兩人一來一回，張氏眾人已慌了神：“家主三思！此人心術不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怎堪統領修士界？”
白厚奇仍然是那幅笑瞇瞇的模樣：“老弟這話可不對，所謂英雄不論出處，子瑞兄從前也不姓張啊，只不過為達目的采取一些必要手段罷了，你們張氏應該懂得。”
“你！”張氏眾人怒道。
張兆顯擺擺手：“就這樣吧，盡早解決，孩子們拖不得了。”
說完不顧眾人的言論，率先走下了城樓，徒留一個蕭索的背影。
白厚奇笑的得意，白自榮朝著張氏眾人補充道：“張氏子弟速速收整行囊，三個時辰後，我白氏便將入主張氏舊宅。”
人群中有人附和道：“可得好好看看，畢竟以後就是白氏府邸了。”
……
張氏府院中，眾人紅著眼睛，咬著牙來來回回的搬送著行囊書卷。
張兆顯站在張氏的天井處，背著手默不作聲的看著張氏眾人的身影，宋懷塵、黎佑佑幾人陪在張兆顯的身後，同樣默不作聲。
氣氛很是壓抑，從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一朝淪落為落地泥。
眾人都明白，今日張氏從世家之首跌過，並不意味著從第一退至第二，而是意味著張氏將從此退出大世家的隊伍，與諸多小世家一樣，淪落成普通世族。
這樣的落差，怎會人人甘心？
有那稍微年輕的張氏族人，已經瞪起氣的發紅的眼，問著張瑞麟道：“父親，剛剛姓白的說，家主並不是一開始就姓張的，原來傳言都是真的？”
“休得胡言。”張瑞麟怒斥道。
那年輕族人不服氣，梗著脖子怒喊道：“我不服，他說退便退了，憑什麽張氏的未來，要由一個外姓人說了算？！”
“啪。”清脆的一耳光響起，年輕族人的臉上霎時間腫的老高，可見這一巴掌用盡了力氣。
這一聲猶如石破天驚般，打碎了壓抑的氛圍，眾人一時間都停住了手中的活計，望向張兆顯的方向，顯然很多人同樣是這般想的。
張兆顯嘆了一口氣：“瑞麟。”
張瑞麟也紅著眼，氣的胡子微微發抖：“家主莫要勸我，被外人三言兩語挑撥便回來內訌，族學平日就是這樣培養你們的？我今日必須讓這些小崽子們長長記性。”
說罷匆匆沖進屋裏，拿出一條藤鞭，重重擊打在兒子後背上：“張其正，張氏族規開篇第一句是什麽？”
張其正一下跪在地上，咬著牙忍著痛，不肯說話。
“說！族學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張其正咬咬牙，偏過頭道：“修身守正，和以治家。”
話音剛落，又一藤鞭落了下來：“何謂“和”？說！”
“上敬…尊長，友愛同胞，下庇子孫。”張其正眼眶微紅。
張瑞麟藤鞭一揮，指向院中眾人：“你們一起說。”
“上敬尊長，友愛同胞，下庇子孫。”院落中齊齊響起張氏族人們擲地有聲的聲音。
張瑞麟手微微發抖，指點了眾人幾下：“道理都說的好，可你們是怎麽做的？其淵，年輕一輩中你為長，便你來說說，這些年家主待張氏如何？”
張其淵拱了拱手：“自我記事以來，家主便對淵頗為愛護，平日更是時常撥冗來考察我們的課業。這些年，家主對內勤修族學，開設思源宗，為我張氏累積後盾；對外多次禦敵，頒布世家新規，眾人嘆服，更叫我張氏聲望又上一層樓。”
“所以，如今是有福蔭可同享，有難遇便不可同當了是嗎？這些年，你們享受家主的蔭庇，如今不過一點挫折，便叫我張氏人心分崩離析了？”張瑞麟大聲質問。
“你們且記得，我張氏走到今日，靠的就是族人齊心協力，心往一處使。和以治家，和以治家啊！只要這等家風在，我張氏何愁他日不能再攀頂峰？你們便連這點心氣兒都沒有嗎？！”
張其正默了默，叩首頓地，哭道：“家主，父親，是其正錯了。”
張兆顯走到張其正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兒有淚不輕彈，像什麽話，快起來吧。”
張其正羞愧不肯，張兆顯笑著勸道：“你們年輕氣盛，若是沒有這股子一點就著的勁兒，反而不像年輕人。你不起來，難道是因為在你心裏，家主就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張其正這才起了身，張兆顯也朝著眾人道：“繼續收拾吧。”
說完背過身走進正廳中，露出一縷疲色。
有了這檔子插曲，大家手上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一切也更有條不紊的展開。
待白氏眾人來到張氏府院時，張氏眾人已長長的排成一隊，站在門外註視著白氏的人，他們要將今日之辱牢記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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