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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第一百六十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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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第一百六十四步

聽郁久霏這麽說,沈西聆跟樓十一覺得有道理,主母有本事,所以她不夠聽話,但她娘家人疼愛她,只要她有個孩子,最好難產過世留下一個沈家親生的孩子來,那她娘家會愛屋及烏地善待這個孩子,相對來說,比通過主母更容易獲得好處。

三老爺能聽見郁久霏幾人說的話,他直接做出了回應:“有可能,二哥來問過我,是不是娘不希望他生下小妾的孩子,以保證有足夠的嫡子繼承家業,我知道真相是娘最不希望大哥、二哥和我生下孩子,這樣下一代繼承人,就只能從老四的孩子裏選。”

不得不說,宅鬥的手法對正常人來說,確實很惡心。

郁久霏忍不住問他:“那你告訴你二哥了嗎?或者,你二哥是否知道這件事?”

“沒有,告訴他又能怎麽樣?他現在是沈家家主,不知道的時候他還能聽娘的話,要是他知道了,萬一跟娘來禍害我怎麽辦?我幫會老大當得好好的,為什麽要陪他們玩?”三老爺對沈家大院裏陰私十分鄙夷,一點都不想接觸。

三老爺自己當老大,他就是家主,可以有另外一個沈家,如果老爺鬧起來,那他的平靜生活就沒了,他又不是腦子有毛病,同樣是錦衣玉食,幹嘛好好的老大不當,非得去個排行第三的庶子?

等三老爺說完,沈西聆都被三老爺超前的想法給震驚:“這三老爺想得還挺透徹,發現不對就跑了,而且一問三不知,估計大老爺那邊也差不多,果然最先知道真相的,跑得最快。”

明知道打不過還不跑那是傻子,況且三老爺說得沒錯,他不回沈家,別人見著了都得喊他一聲沈先生,要是他回沈家,別人就只會覺得他是上不得臺面的庶子,是個正常人都知道應該怎麽選。

唯一的問題是,三老爺一問三不知,基本等於這一晚上白跑了。

郁久霏將自己的本子翻來翻去,又找到個細節,問:“對了,三老爺你有點熏香的習慣嗎?”

三老爺回答:“沒有,我不喜歡那個,娘們唧唧的,我老婆也不用,而且我老婆用西洋香水,如果用了熏香,身上味道就沒了,所以從來不用。”

聞言,郁久霏猛地回頭看了眼還擺放在屏風後的香爐,遲疑著說:“那沈家的丫鬟……會給你安排熏香去味道嗎?”

“不會啊,每個人都知道我一個大佬粗從不用這個,大哥也不用,我們是每天刀口舔血的人,身上最多留點西洋香水和煙味。”三老爺說得相當清楚,他就是不會用這種東西的文雅人士。

“所以,你回來這幾天,也沒在房間裏見過熏香,是嗎?”郁久霏小心翼翼地輕聲發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兇手給找到了。

房間裏的氛圍已經緊張起來,就連沈西聆都做出了準備姿勢,如果真的一瞬間找到兇手,那他們這幾天都白忙活了。

幸運的是,三老爺的回答並沒有觸發兇手相關的線索,他說:“沒有見過,應該說,我這幾天都是躺著回來的,下午睡醒後沒怎麽收拾就繼續喝,沒註意。”

不是房間沒有,而是三老爺醉太狠,根本沒發現房間裏有什麽,來的第一天就在正廳喝酒,喝完了回來睡,睡醒了又繼續喝,他或許連現在睡的房間是不是自己的都沒看清楚。

郁久霏還特地拉開屏風給三老爺辨認,他也說沒見過,那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

三老爺的房間裏出現了他沒見過的、帶有重金屬礦物香料的香爐,對方的目標就是三老爺本人,還是單純順帶的?

“這下有意思了,兇手還沒找到,會死的人,還多了一個。”樓十一飄在香爐上玩味地說。

“問題不大,副本既然寫了劇情,那一定是有關系的,”郁久霏思索一會兒,走回三老爺面前,繼續問,“三老爺,你知道你二嫂看的醫生都是誰找來的嗎?”

三老爺搖頭說不知道。

接著郁久霏又問了兩個平妻、四老爺和大老爺近況,三老爺都說不知道,因為他根本沒關心過這些人,自然就不了解。

沈西聆雙手抱胸:“這就奇了怪了,他什麽都不知道,殺他有什麽用啊?”

總不能是兇手殺瘋了,見誰都想來一把?

郁久霏摸摸下巴,忽然想到另外一個角度:“三老爺,你是不是偷偷給前線支援?不是給你大哥,是給其他隊伍?”

“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保家衛國算什麽男人?”三老爺回答得斬釘截鐵。

“看來,這就是三老爺被謀殺的原因了,他要保家衛國,其他的人,或許就沒那麽想讓他活。”郁久霏眼睛瞇起,逐漸對幕後黑手產生憤怒和厭惡。

無論什麽時候,人們都不會原諒賣國者。

涉及戰爭跟家國大事,郁久霏感覺整個沈家的氛圍更加壓抑起來,她忽然想明白,如果無論是兇手還是真相,都有戰爭這一前提的話,那殺害主母的兇手,只能是賣國者。

有句實話不好聽,卻很真實,人想要賣國,也需要點本事。

整個沈家大院裏,有權有勢的人,為了更大的權勢,才會考慮賣國保富貴的事,所以,每次下副本的玩家,最後都只有身份地位高的角色可以發現兇手帶領所有人通關。

玩家站的位置、拿到的身份信息不同,看待副本的視角就不一樣,姨太太以下,都會覺得這就是個民國宅鬥副本,只有身份地位更高的,才能慢慢在整合的信息中明白主母死亡背後的牽扯有多大。

郁久霏思索著,揪過三老爺,問:“你答應來給你二嫂傳話,是不是因為你二嫂娘家答應了給你藥物抽成?”

“是,他們用一條運輸線百分之五十的藥物交換,如果有這些藥,前線能活下來的戰士就會多很多,我無法拒絕。”三老爺如實回答。

最終郁久霏還是從三老爺這得到了最關鍵的信息——一條運輸線百分之五十的藥物,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沈家殺了主母心上人也要讓她嫁進來,不就是為了這船藥物嗎?

有了原因,再去框定範圍就簡單很多了,嫌疑人只剩下:老爺、四老爺、兩個平妻、上一任主母、主母本人、醫生和廚師。

加上醫生和廚師是因為不知道副本怎麽判定兇手,不過這兩個不重要,他們就是個引子。

再去掉主母本人,剩下的人當中,至少有一個人是賣國賊,還繼續要繼續查。

攻略貼裏說,老爺、四老爺跟其中一個平妻一定知道真相,可總是無法判斷兩個平妻到底誰是誰,就算被介紹過了靜春和驚春的特征,可玩家過關的時候,總莫名會認錯,非常奇怪。

外面天已經亮了,不過郁久霏沒離開,反正三老爺平時要睡很久,沒人會過來喊他起床,除非晚上又要開宴會喝酒。

郁久霏看著自己挑選出來的角色,註意到兩個平妻,她有些猶疑地說:“這兩個平妻,會不會是臥底啊?”

“為什麽會這麽想?”沈西聆不解地問,“她們有哪裏特別的地方嗎?”

“因為玩家總說認不出她們兩個人,但是玩家想要辨認相同的NPC,有很多辦法,肉眼看不出來,帶著DNA對比還看不出來嗎?難度等級上去之後,有boss掉落物的玩家會越來越多,他們難道也分辨不出來?除非他們就是經常遇上同一個人。”郁久霏說出自己的猜測。

樓十一聽出來郁久霏的意思了,他道:“你是說,這兩姐妹,經常互換身份搞事情,但是因為她們演得非常像,不驗DNA就分辨不出來,所以大部分玩家會被騙過去?”

郁久霏猛點頭:“對,她們一定是很少同時出現的,而且經常有自己的理由,比如說忙啊、處理事務啊,反正長得一模一樣,名字也幾乎一模一樣,就算臨時叫錯了名字,她們也能立馬扮演成自己的姐妹,這難道不是臥底標配嗎?”

就算郁久霏沒看過諜戰片,依舊知道有這種套路。

沈西聆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們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這三天喝酒之後啊,兩個平妻都是分開做事的,下人們都喊夫人,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一個每天都在處理沈家的事務,可以說是有空就在書房裏,另外一個就招待其他老爺的女眷。”

“老爺的書房,也是平妻能進的?不怕弄丟商業機密什麽的?”樓十一嗤笑了一聲,懷疑老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同流合汙的。

“問題就在這裏啊,我好幾次路過,都發現平妻是直接在老爺的書房裏處理一些賬本啊什麽的,其中還有些合同,但都是很正常的東西。”沈西聆看到了自然忍不住去弄清楚,就是沒發現太大的問題才沒放在心上。

郁久霏揉揉自己的臉保持清醒:“那有沒有一種可能,跟其他女眷聊天的,才是她們打探消息的手段?畢竟,老爺們暈了,女眷們只要不是特務跟專業臥底,在聊天中,就會暴露出很多信息來,比如說……三老爺接手了一條醫藥航線。”

聽完,沈西聆驀地睜大了眼睛,他頓時一拍手:“對啊!平妻聽話乖巧從不亂動東西,那老爺就會放松警惕,而重要消息,其實往往是隨口說出來的,專業的臥底套消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當時沈西聆覺得書房更重要,加上那是一群女人打麻將聊天,感覺沒意思就跑了,而這往往是一些女性臥底常用的手段。

為什麽從古至今都要有夫人社交?因為這是信息交換最簡單又最有效的手段,同陣營的可以毫無嫌疑地交換了情報,不同陣營的,又能從細枝末節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哪怕是誰家多丟了一袋垃圾,都可能成為懷疑的情況之一。

三老爺估計沒跟自己的妻子跟平妻說過不要在外面亂講說,或者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幫會老大,沒那麽容易被人發現,所以他帶來的女眷就把消息露出去了,這才導致他的房間裏出現了帶重金屬的熏香。

郁久霏給兩個平妻標記上臥底的符號,接著分析:“這兩個平妻動手肯定需要上頭的命令,她們知道醫藥線很重要,對待主母的事情上,我倒是覺得她們會更慎重一點,臥底們往往更冷靜,不會貿然出手,現在就剩下兩個老爺和兩個主母。”

找兇手還得貼合主母身上的死因,最終導致她自己死亡的是宮外孕,得找到讓她懷孕的男人。

樓十一直接說:“說起來,你們為什麽驗一下DNA呢?”

“啊?”沈西聆跟郁久霏同時楞住。

“沈西聆你不會已經把胚胎給放回去了吧?放回去也沒關系,我可以重新激活一下胚胎細胞,讓你們去做DNA,現在男的嫌疑人就剩兩個,做起來很快的。”樓十一直接拉開一個光屏證明自己當初在醫院被改造,具有這部分的實驗知識。

望風山第五醫院的醫生不做人事,做生物實驗的同時還搞電子生物科技,現在這些成果都便宜樓十一了,具體的操作可以讓沈西聆來,他剛好也是搞生物的。

郁久霏點點頭:“行,一號,你先去處理一下屍體,我跟樓十一去偷血液。”

沈西聆楞了一下:“我是沒問題,可偷血液太囂張了吧?你偷點頭發就行,我可以做出來的。”

然而郁久霏掏出了兩支針筒,相當自信:“放心,在紮針這件事上,我絕對是專業的。”

互相分工好,郁久霏又從商城買了一批工具給沈西聆,讓他安心去把胚胎給找出來,而且盡量避免不要跟主母本身的DNA混合了。

郁久霏第一個去找的就是四老爺,今天老爺一定還昏睡著,對他肯定是不著急的,四老爺就不同了,作為整個副本裏最冷靜、最聰明、最早知道兇手的角色,他從來沒有喝醉過,非常清醒。

跟著地圖偷偷來到四老爺院外,郁久霏展開翅膀飛到院子裏的樹上,有城主的卡牌在,不用擔心別人會看到她。

從樹上看,四老爺已經起床吃過了早飯,他早上還打了一套拳、看了早報,現在是看自己帶來的文件,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卷王,忙碌且充實。

郁久霏左看右看,小聲嘀咕:“樓十一,這四老爺看起來跟個六邊形戰士似的,根本沒有下手機會啊!”

“你不是說你是專業的嗎?”樓十一無語地反問。

“可他醒著,我無論有沒有隱身,這麽大個針筒紮進去,他都會知道的呀。”郁久霏糾結地看了眼自己的針筒,思考應該怎麽做。

抽血的針筒比普通針要粗得多,郁久霏看著自己手裏的針筒,又掏出兩支真空抽血瓶,一下子難以抉擇。

樓十一看著也覺得不太靠譜:“你沒有小一點的嗎?”

郁久霏無奈回答:“小一點的我怕不夠用……”

兩人嘀嘀咕咕半天,最終決定,由郁久霏出鎮靜劑,樓十一去弄暈四老爺,他動手的話,郁久霏就不會猶豫了,她不睜眼看就行。

過了會兒,樓十一帶著空針管回來,說已經打進去了。

屋內的四老爺滿臉疑惑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下一秒就暈倒趴在桌子上。

樓十一看到這一幕,身上的藍光都亮了些:“你這是暈大象的藥量吧?”

“這個麻藥見效快,但不持久,我們早去早回,我怎麽可能給你暈大象的麻藥?想多了你。”郁久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趕緊從窗戶跳進屋內。

抽完四老爺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任務,隨後郁久霏跟樓十一到老爺的院子,老爺還沒醒呢,一個人呼呼大睡,在他和四老爺的房間裏,都是沒有熏香的,還專門開了窗透氣。

郁久霏抽血的時候環顧一圈,跟樓十一說:“果然,老爺跟四老爺這沒有香爐,這樣,我們先不回去,去大老爺那看看,大老爺常年都在軍隊裏,嫌疑是最低,但不能確定,他的房間裏有沒有香爐。”

反正時間還有,郁久霏就稍微繞了一下路去大老爺的院子。

大老爺作為軍人,就算前一晚喝了酒,今天依舊規律作息,一早上就先起來練刀,子彈相當珍貴,他就沒練木倉,練完刀還要打拳,打完拳就跟副官對打,完全停不下來。

郁久霏趴在墻頭上跟樓十一說:“我算是知道大老爺怎麽從戰場上活下來還當了元帥的,這一家子,除了老爺,全是卷王。”

卷完別人就卷自己,他們不成功那就真沒有天理了。

趁大老爺在鍛煉,郁久霏溜進他的房子裏,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特殊的東西,也沒有香爐。

樓十一飛過來:“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我掃描過了,屋內沒有能令人中毒的東西。”

“可是你說,是沒人來給大老爺下毒,還是他比較機警,將危險排查了呢?”郁久霏若有所思地問。

大老爺行軍多年,身邊任何東西都會一再檢查,不熟悉的熏香他應該不會留下,一來是不愛用,二來是不確定有沒有危險,被他提前處理掉了倒也不是不可能。

樓十一想了想,說:“回頭再讓沈西聆來問問吧,不過……你要抽大老爺的血試試嗎?”

郁久霏聽完,看了眼外面圍著大老爺的親兵,幽幽看向樓十一:“那我是試試嗎?是去了就當場逝世,這種事,還是得讓一號來,哎,要你何用?”

臉皮已經相當厚的樓十一直接說:“我的用處多了,你自己數。”

兩人偷偷摸摸從大老爺的院子離開,來到主母的院子裏,此時沈西聆還在給主母的身體開刀,二次開刀對他來說難度也很大。

哪怕老爺另外放了冰塊在屋子裏,還給主母上了防腐藥物,可沈西聆開過一次刀,空氣跟細菌都進入了主母腹腔中,現在只能求老天保佑細菌沒感染到主母的輸卵管和子宮內,不然胚胎細胞就拿不到了。

郁久霏帶著兩支針管回來,看到沈西聆戴著口罩一臉嚴肅地在主母的肚子裏摸來摸去,頓時也緊張地放輕了呼吸,提前給自己戴好口罩跟手套,打算隨時給沈西聆打下手。

沈西聆沒有分眼神給郁久霏,專註地下刀子跟止血鉗,過了會兒,頭也不擡地要開口要自己需要的東西。

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配合開刀,郁久霏很熟練地給沈西聆打下手,她學東西一向很快。

最後沈西聆是直接剖了主母整個子宮出來,還連帶著破裂的輸卵管和開始腐化的卵巢。

沈西聆擡頭對樓十一說:“樓十一,你那有沒有辦法讓這個子宮恢覆原來的情況?腐化到這個程度,根本不能用藥物單純讓它恢覆活性了,之前我給主母開刀的時候直接把胚胎塞回了子宮裏,但是現在估計在裏面只有一灘汙水。”

沒有這個胚胎,他們就完全沒辦法找到兇手了。

樓十一飄過來,伸出一條藍色的絲線搭在幾乎化掉的子宮上,過了一會兒,腐化的子宮一點點變回原來光滑的樣子,就連輸卵管的破裂都修覆了。

“你這什麽能力?居然還能修覆單個器官?”沈西聆震驚地看向樓十一,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我沒說過嗎?我是生物實驗和電子生物實驗的實驗品,同時進行實驗的實驗品裏,只有我活下來了,所以本質上,我有兩套系統,一套是電腦,一套……是植物。”樓十一輕聲回答。

說到植物,郁久霏猛地想起那盆奇怪的草:“是那盆草!你不是說那個沒用嗎?”

樓十一緩緩收回自己的藍色光線:“對啊,那盆草是沒用,因為數據早就被我轉移了,但在轉移之前,那盆草,養活了我的身體,和整個十一樓的怪物,這才是醫院的生物研究成果。”

郁久霏聽得目瞪口呆:“但是,如果你擁有了醫院兩個科研成果的話,你的掉落物詳情裏怎麽才寫了三個能力?”

對此,樓十一解釋說:“因為boss掉落物只允許帶走三個能力,所以關於生物的部分,我分成了附身和控制,這其實也屬於概念技能,只要是可以操控的東西,都可以被我控制,比如說細胞和細菌。”

聽完樓十一的解釋,郁久霏猛地看向沈西聆:“這麽說,一號你的能力,本身也是概念技能,所以善良可以利用美夢達到控制的情況,自私先生也可以靠覆制跟城主打個平手?”

沈西聆微微頷首,新奇地看著樓十一,眼裏寫滿了“想研究”,他回道:“對,包括城主的能力,也是概念上的技能,所以你拿著卡牌的時候,想怎麽隱身都可以,不過我沒想到,樓十一作為一個晶片,居然還可以控制生物。”

“科技在發展 ,醫院裏那群神經病,研究永生跟生物發展,最後有分歧,一邊堅持舊的生物邏輯體系,一邊認為電子生物才是永恒的關鍵,導致我的能力是分開的,只有身體跟大腦連接起來,才能完全發揮出技能效果。”樓十一對那些利用自己做實驗的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應不應當開口。”沈西聆搓手手期待地看著樓十一。

樓十一舉起小屏幕,上面是個微笑黃豆臉:“你都知道要先問一問,那就是不應當的意思,別開。”

被拒絕了沈西聆也不生氣,只是有點可惜:“那好吧,畢竟同樣是研究生物的,我覺得我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郁久霏看他們聊得開心,忽然說:“可是,你們副本的背景設定好像不是一樣的誒,相對來說,樓十一的副本背景設定是未來科技類,一號你的副本背景是未來進化異能類,你們確定彼此的高等級知識可以互通嗎?”

現在郁久霏能跟上沈西聆的制藥節奏,是因為無論沈西聆要什麽材料,游戲商城裏都有,如果考慮副本跟現實世界水平,沈西聆跟樓十一的高級技術想要實現,那根本不現實。

他們現在驗屍、做實驗,本質上都是些很基礎的知識,無論科技經過多少年發展,基礎知識是不會變的,就像建立一座城市的時候,只會在地基往上建,不會每次都拆地基再重新建高樓,那是脫褲子放屁。

沈西聆想了想,說:“應該有能夠互通的部分,比如說不涉及特殊設定跟異能的,那肯定可以互通,所以樓十一你願意分享一下你的資料嗎?”

“不願意,下一個。”樓十一回答得毫不猶豫。

“好吧,”沈西聆也能理解樓十一作為實驗品,肯定不喜歡這種生死折磨下得來的成果,當然也不會喜歡,“不過能把子宮覆原,就已經很好了,那我找胚胎做親子鑒定。”

樓十一的能力是控制生物的細胞回到原來的樣子,只要沒腐壞到完全找不回細胞,他都能大概讓它變回來,所以現在主母的子宮還是胚胎細胞在輸卵管著床的樣子,輸卵管鼓鼓的。

沈西聆舉著手術刀看到子宮這個樣子,一下子停住,不知道想了什麽,他忽然問樓十一:“樓十一,你沒有對這個子宮改動任何數據嗎?”

沒有人願意被質疑,樓十一沒好氣地回答:“我倒是想啊,這個功能鎖了,這還是快到難度等級二了剛開的技能,說實話,這要是第四個副本,我還真不確定能不能開。”

聞言,郁久霏驚喜地睜大了眼睛:“樓十一!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的系統裏,升級成了朋友?怪害羞的。”

“是熟人,”樓十一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開了,而且是控制能力先開,另外兩個還鎖著,奇怪。”

“開了也好,不過,你設定不是技能一起開的嗎?”沈西聆也好奇起來。

樓十一沈默一會兒,身上的藍光更亮一點:“我設定了是所有技能同時鎖定,解開的時候當然也得同時解開,可現在顯示,控制技能已經達到了解鎖數值,另外兩個技能居然還差了一點,奇怪……”

郁久霏面露擔憂:“是不是你也出bug了?要不要修一下?”

然後樓十一拒絕了這個提議,堅稱自己沒有出bug,數值稍微有誤差而已,不是什麽大問題,反過來問沈西聆為什麽突然問他有沒有對子宮動手腳。

沈西聆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發現的問題,他解釋說:“啊,是這樣的,我給主母做屍檢的時候,她輸卵管已經裂了,但是你一覆原,這個形狀是好的,樓十一,你大概把這個子宮修覆到了多久之前?”

“她死前一天左右,這樣做出來的結果會比較準不是嗎?”樓十一如實回答。

“可是她肚子裏的胚胎都這麽大了,人都是會疼的,她不僅疼,還沒有一個醫生告訴她懷孕了,那在她自己懂一點醫學的情況下,她肚子疼還有些微出血,應該會給自己開一點痛經類藥物才對,這種藥物是能造成流產的。”沈西聆想不明白,主母在死之前到底做了什麽。

郁久霏跟著點頭:“有道理,反正如果是我肚子突然疼起來,肯定懷疑是痛經,而不是懷孕,不懂吃藥的就喝糖水或者吃益母草,懂醫學的,肯定上來就吃止痛藥了。”

這也是大多數女性的誤區,覺得自己痛經得厲害也不去看醫生或者吃止痛藥,覺得對身體不好、生不出孩子什麽的,無論醫生怎麽說都覺得是騙人的。

其實只要疼,那就可以到醫院開對應的止痛藥,特別疼就吃布洛芬緩釋膠囊,並不會成癮或者傷害身體,只是不能空腹吃。

如果真的疼到止痛藥都止不住,可以直接去找婦產科的醫生開止痛針,不用因為生孩子之類的原因躲著醫生,醫生比患者自己都害怕傷害到子宮,這是會造成醫鬧的。

沈西聆擡手割開了輸卵管,繼續說:“沒錯,有點醫學知識都知道自己應該對癥下藥,其他醫生不告訴她懷孕就算了,她疼得這麽厲害,晚上可能都睡不著,加上心臟的問題,她難道真的什麽都沒做?”

“可是她想死呀,想死的話,哪裏在乎自己疼得多厲害?”樓十一記得郁久霏說主母是想死的。

“劇烈的疼痛確實可能引發心臟病,”沈西聆手上動作不停,已經把毛剌剌的胚胎細胞給剖了出來,放到托盤上,“可要是這麽說,第一兇手……”

話沒說完,不過郁久霏跟樓十一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宮外孕這件事是主母自己放任的,那她豈不是殺了自己的第一兇手?

郁久霏想了想,說:“先別開口,我們把實驗做了 ,做完我們去找一下大老爺,回來的時候我跟樓十一沒在大老爺那看見香爐,但是不保證是他們自己清理掉了,現在一點細節都不能放過,而且,如果孩子不是老爺或者四老爺的,就再去試試大老爺跟三老爺。”

總之,主母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必須得找到。

沈西聆已經準備好了藥水,在等待的時間裏,他直接去找了大老爺,問到了香爐的信息,還拿到了大老爺的血液,於是做親子鑒定的,又多了一個人。

“對了,香爐,”沈西聆放好試管,回頭對郁久霏說,“我去問了大老爺跟他的親兵,說是一開始院子裏有的,但是他們要預防有人傷害大老爺,所以提前把所有不對勁的東西都清走了。”

“那清走的香爐裏,有跟三老爺房裏一樣的香料嗎?”郁久霏趕忙問。

沈西聆無奈頷首:“有,不過我沒帶回來,畢竟是重金屬,你經常接觸不太好,但我看過了,是同一種。”

主院裏四個老爺,唯獨兩個抵禦外敵的老爺房間裏放了熏香,讓人想不懷疑都難。

郁久霏這時回頭看了眼主母的屍體,現在沈西聆又給她縫回去了,看起來跟睡著一樣。

三人都沒有說話,等待親子鑒定的結果,有技術自己做比去機構做要快得多,不到半天,沈西聆就檢查出了結果——主母的孩子是四老爺的。

聽到這個結果,樓十一驚得都睡不著了,他直接從郁久霏的帽子裏飄起來:“你開玩笑嗎?四老爺?他人都沒回來過!”

沈西聆也很疑惑:“我的結果不會錯的,但是……怎麽會是四老爺呢?難道老爺真不能生?”

說完,兩人看向好像一直很平靜的郁久霏,仿佛她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

“郁久霏,你已經猜到了?”樓十一忍不住問。

“剛才一號回來說大老爺房間裏也有香爐,我就大概知道了,現在,你們什麽都別開口,我們要去做最後一步,找到主母死亡的真相。”郁久霏提前制止了還想發問的樓十一跟沈西聆,避免他們把兇手說出來被傳送走。

對於主母的死因,到這裏就可以了,多進一步是兇手,為了不被傳送走,什麽都不能說。

沈西聆聽話地點點頭,趕緊收拾了東西,跟著郁久霏離開。

現在是白天,不過有沈西聆跟城主的卡牌在,倒是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他們行跡古怪。

郁久霏接下來去給整個沈家的小妾都做了心理暗示人,她既然說了要救人,那就不會半途而廢。

這一天,郁久霏在救人,主院的老爺們在睡覺和做自己的事情,好像都忘記了,他們是為了主母的死亡湊到一起的,而女眷們在商量應該怎麽辦主母的葬禮,兩個平妻始終沒定個章程來。

現在主管沈家大院的是兩個平妻,她們兩個不開口,無論其他老爺的正妻安排得多好,都不能直接給主母辦葬禮。

處理完所有的小妾,剛好到了晚上,主院那邊又開了一次酒席,老爺們依舊在喝。

郁久霏從最後一個小妾的院子裏出來,看了看天色,對沈西聆說:“走吧,我們現在可以去找一個人了。”

“誰啊?”沈西聆跟樓十一異口同聲地問。

“上一任主母,也就是,四老爺的母親。”郁久霏輕聲回答。

去沈家大院的路上,郁久霏問沈西聆:“一號,說起來,上一任主母還在,可是老爺好像沒見過,劇情裏也沒說,那他是過世了還是不在家?”

沈西聆想了下,驚訝地發現,在老爺繼承沈家之後,就沒人提到過這個老爺了:“好奇怪,他好像忽然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我打聽到的消息,都是老爺繼承沈家前,老爺繼承沈家後,好像家裏就沒有上一任家主的記憶了,就連三老爺跟大老爺也沒提到過他。”

上一任老爺,仿佛已經隨著老爺繼承家業而消失,無人記得他的存在,說起來也是當年如何如何,從沒人說他現在如何如何。

郁久霏微微挑起眉頭:“不知道也沒關系,前主母會給我們一個很好的回答的。”

前任主母還住在主院裏,而且院子就在平妻院子旁邊,兩個院子只隔了一道墻,想說什麽,隔著墻就能聽見,根本不用繞過去。

沈西聆直接帶著郁久霏進門,他提前控制了院子裏所有的人,讓他們陷入一場漫長的美夢當中。

那位前主母準備休息,她的嬤嬤正在給她梳頭。

進去時前主母跟婆子都沒動作,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郁久霏站在屏風旁看了她們一眼,沒過去,而是去翻各個抽屜跟櫃子,還有書房,不放過任何一份文件跟書信。

本來沈西聆跟樓十一還不明白郁久霏為什麽要這麽做,直到郁久霏翻出來一疊文件跟兩種不同樣式的信件,兩種信件分別是中式風格和西式的。

“這些,就是真相了。”郁久霏把信件都放在書桌上,自己緩緩靠著椅子坐下,每次她過劇情看到最後的真相,總覺得劇情發展,帶著莫大的惡意,令人疲憊。

沈西聆疑惑地走過去,他簡單翻了一下,發現這些信件裏,西式信封最早是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寫的,中式信封晚一些,大約十八九年前,時間跨度非常大。

樓十一過來掃描整理,看到一半就被震驚得不行:“郁久霏,你到底怎麽猜到啊?”

也跟著拆信封的郁久霏嘆了口氣:“時間,你們不覺得所有的時間都很巧合嗎?老爺繼承沈家,四老爺就出國了,上一任老爺消失了,主母進門,平妻就同一天進門,三老爺得到了主母娘家的醫藥,主母就懷孕了,假如主母活著,你們想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假如主母沒死,她前期又沒發現自己懷孕了的話,等到她發現不對,孩子已經正常發育,別人也會發現她三個月沒來月經,她又有心臟病,想要控制她很容易。

那主母就會在懷孕三個月後被看管起來,生下一個屬於四老爺的嫡子,自己又恰好身體不行難產了,生下嫡子就撒手人寰。

前主母這時候只要公布老爺和老爺兒子都是庶子的身份,她就可以光明正大推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就是四老爺上位,她不知道外交官有多厲害,也不管當上一個厲害的外交官是多威風的事,在內宅被困了一輩子的女人,只知道兒子得把家業捏在手裏。

整個沈家的人,都是瘋的,被封建社會逼瘋,自己卻不覺得做這些事情有什麽問題。

在前主母跟四老爺的信件裏說,她選定的主母,是為四老爺準備的,而且她想得好,只要主母跟老爺感情不好,那主母跟她家的醫藥,將來都會成為四老爺的支持。

為此,前主母還找了兩個平妻提前去勾引老爺,誰讓他好色呢?

有了這兩個平妻在,前主母一個是可以把控整個院子的動向,還有架空現任主母的權力,讓她一條口信都傳不出去,只能老老實實帶著她的家業等四老爺回來。

四老爺離開時年紀小,跟主母差了五歲,他都聽母親的,因為他也知道,家裏四個兄弟的秘密,他才是那個唯一的嫡子,他出國,是他爹安排的。

在四老爺出國第二年,他爹就中風了,從此被送去了療養院,整個沈家,再也沒有人知道沈老爺子去了哪裏。

前主母想的是等四老爺回來就讓他代替老爺成為家主,結果四老爺說他跑去當外交官了,是他的老師推薦的,繼承沈家的事,可以等一等。

這時候前主母已經代替主母傳信,騙了很多合作到沈家這邊,只等四老爺回來,這些東西都是他的。

剛開始還是主母教四老爺做事,等四老爺當上外交官,四老爺反過來讓母親給他辦事,比如說,他開始讓母親修改一些代替二嫂發的信件,讓那兩個平妻學習如何當一個合格的臥底。

前主母不知道四老爺在做什麽,她只知道,是自己兒子的要求,她一定要滿足,所以,四老爺通過這種手段,變相控制著沈家的產業跟主母娘家的醫藥產業。

至於主母的心臟問題,是前主母為了控制她,專門讓人毀了她的藥,還每個月請不同的醫生控制她發病的規律,讓她身體差,但不能死,剛好是想跑不能跑的情況。

然而四老爺隨著一年年高升,他需要的東西越來越多,終於,老爺跟主母娘家都發現了不對,不過兩人感情不好,從來沒想過合作。

老爺這邊一直沒什麽動靜,主母娘家那邊找到了人還算可以的三老爺,讓他把消息傳給了主母。

丫鬟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前主母,前主母又寫信給四老爺,四老爺就說,主母得死了,讓醫生下重藥,就算他們不動手,主母自己也會選擇死亡,至少,由他們來動手,可以控制主母什麽時候死。

於是前主母問四老爺是不是希望繼續利用主母拿到她娘家的支持,四老爺說是。

然後,前主母把自己藏了多年的計劃拿出來,告訴四老爺,她不懂那些做生意上的彎彎繞繞,但是她懂後宅跟人心,只要主母懷上一個沈家的孩子,那他們就可以安心吃絕戶了。

問題是,現在沈家四個老爺,大老爺常年在北方,根本回不來,三老爺行蹤不定,他又是混幫會的,身邊人多得無法靠近。

四老爺就問,那老爺呢?

前主母解釋,她當年心不夠狠,覺得只要讓老爺的女人都無法懷孕就可以了,誰知道老爺那些乖巧的小妾裏,有個聰明的,直接找了主母,硬生生給護了一個孩子下來。

關於真假嫡子的事,不到最後前主母不想暴露,不然她白安排這麽多年了,所以只能護著那個高調的小妾,讓她平安剩下孩子。

後來前主母痛定思痛,偷偷把老爺給廢了,主要是利用小妾學習規矩的時間裏,讓她們吃下能讓人不孕不育的藥,跟她們上床的老爺慢慢也就不能生了。

剛開始還能懷上,前主母盯得很緊,一旦有苗頭就直接餵藥打胎,不管是不是真的懷了,要以防萬一。

所以到現在,老爺早就不能生了。

不得已,四老爺只能自己上,讓前主母做得幹凈點,還讓醫生給主母續藥,不能讓她發現自己懷孕,同時保住她的心臟。

這個辦法理論上沒問題,但發生了意外——主母宮外孕了。

醫生那邊開的保胎保心的藥,依舊沒能救下主母的命,宮外孕不是說保胎保心就行,不直接做手術引產人大出血就沒了。

看完所有的信,郁久霏對沈西聆說:“現在,可以想辦法讓老爺知道真相了,不過,我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沒想明白。”

“你居然還有沒想明白的地方?你四老爺都猜到了。”樓十一詫異地問。

“因為四老爺符合一個利益既得者的身份,但是你們發現沒有,老爺的態度,從來沒人知道。”郁久霏說著,敲了敲信紙上提到的老爺名字。

聞言,沈西聆跟樓十一發現,老爺跟他爹一樣,好像存在感逐漸消失,說是掌控著整個沈家,其實早被架空,就算這次死的是老爺跟主母,估計也沒多少人在意。

沈西聆摸著下巴思索:“會不會,是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呢?看他的態度,不像是裝傻充楞,四老爺應該是真正的賣國賊,他知道主母不行後,就想從三老爺跟大老爺處下手,沒動老爺,大概是覺得老爺還有用?”

郁久霏笑了下:“但是你們記得嗎?攻略貼裏說,有三個人是絕對知道兇手的,一個是四老爺,一個是平妻之一,一個是老爺,四老爺是兇手本人,知道不奇怪,玩家分不清兩個平妻,所以只能猜是其中一個,剩下一個老爺,他如果知道兇手,那他現在做的事情,又是什麽意思呢?”

一開始郁久霏真的懷疑老爺或者平妻是兇手,四老爺聰明所以看出來了兇手。

可反過來一看,老爺不是兇手,但他知道兇手是誰,那他這幾天,在做什麽?

郁久霏思索著,突然站起身:“等等,一號,我記得你說,上桌吃飯的人,都喝酒吃鹹菜腌肉了是嗎?那這麽說,他們現在體內是有肉毒桿菌的?”

沈西聆一聽,也驀地睜大了眼睛:“老爺他不是任性,他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想同歸於盡——”

肉毒桿菌中毒後人還能活一段時間,因為需要給細菌發育的時間,控制好量,可以讓人悄無聲息死亡。

話音剛落,郁久霏就聽見了通關的聲音,非常猝不及防,她甚至還來不及跟沈西聆繼續說後面的內容,眼前的場景、沈西聆跟樓十一都瞬間消失,連系統都沒通報,直接就是“恭喜您通關”,一瞬間郁久霏就回到了游戲世界中心的家裏。

郁久霏驀地睜大眼睛,她發現自己躺著,趕緊坐起來看自己的游戲卡,上面顯示副本五《不想當主母的小妾不是好老爺》已通關。

甚至在郁久霏準備去點副本詳情的時候,還跳出來提示:玩家是否使用積分升級世界難度等級?

“四、四一四!這到底怎麽回事?我還沒有跟老爺說出兇手是誰,沒把真相說出來,怎麽就通關了?”郁久霏不能理解,她千萬小心,居然還是被彈出來了。

四一四像有延遲一樣,終於出現,他說:“恭喜玩家通關副本五,關於玩家的問題,這是設定,在您找到真相的時候,副本就會強制傳送玩家,為了保證該副本的懸疑性。”

郁久霏都傻了:“我這就算找到真相了?我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說得對不對!每個線索都給得很碎,我也是大膽猜測小心求證,這才求證一半呢,直接給我送出來了!”

然而四一四並不能理解郁久霏的崩潰:“但是,郁久霏玩家,你已經找到三個兇手了不是嗎?如果讓你來填兇手,你選誰呢?”

“……心臟病誘因是前主母,食物中毒是老爺,宮外孕是四老爺,主母應該是第一個知道自己宮外孕的,因為她的疼痛無人可知,醫生又不能給她做b超,只能按照正常保胎的流程給她保養身體,這也是她胎兒發育很好的原因。”郁久霏說著,閉了閉眼。

樓十一恢覆了主母子宮的狀態,沈西聆懷疑主母有保胎,不然宮外孕那種疼痛下,主母很難不懷疑自己子宮出問題了,剛好她想死,是第一個發現自己子宮可能出問題了的。

加上醫生開始給她開保胎保心的藥,主母那麽聰明,一定看出來了,所以她生生忍著可以令人發瘋的疼痛,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等輸卵管自己破裂。

四一四肯定了郁久霏的回答:“是的,這就是玩家需要找到真相與答案,四老爺投靠了外敵,所以他反過來利用自己的母親,卻忍不住對母親說的計劃心動,因為他也想要那條醫藥航線,這就是主母死亡的真相。”

“那老爺呢?他是怎麽知道的?他甚至提前四老爺一步想要殺了所有人!主母吃下去的鹹菜跟腌肉也是他讓廚房準備的。”郁久霏最不能理解就是這一點,老爺到底什麽時候知道的?

而且,老爺做得非常隱蔽,沈西聆還當笑話一樣說給郁久霏聽,覺得那就是廚房的問題,畢竟鹽罐有亞硝酸鹽、腌肉有肉毒桿菌,這些很常見,廚房的師傅一個不小心讓這些細菌出現了也是可能的,導致他們一開始都沒想過,這是老爺做的。

四一四說:“因為三老爺來過一次,三老爺不知道沈家宅子裏的這些事情,他沒有任何掩飾去見了自己的二嫂,因為他問心無愧,可老爺不一樣,主母能聽白的話,他也能聽明白。”

聽罷,郁久霏楞住了:“對啊……三老爺去見主母,沒有任何遮掩,光明正大,好像在提醒所有人,主母的身份與現況,是多麽古怪,老爺又不是真的蠢,他只是之前不喜歡主母,所以沒懷疑。”

而人心最怕的,就是懷疑,一旦失去親情的濾鏡,在老爺的位置上,他最先看到的,是自己養母那醜陋虛偽的嘴臉,或許就是他覺得主母也可憐,自己這麽多年更是虧待她,最終,先給她送去了一份鹹菜腌肉,算是滿足她想離開的願望。

主母正常死亡了,但是估計除了主母,誰都沒想到,最直接的死因,是她的宮外孕。

郁久霏想明白後,久久不能回神,她無法評價在這樣的故事裏每個人做的事情到底算不算正常人會做出的選擇,她只覺得在那樣的封建階級下,每個人都很可憐。

有些人是一輩子都可憐,有些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老爺不是好人,他最後的做法,更像是自己人生無望,就開始發瘋,不能只有他一個人瘋,他要讓所有人陪葬。

郁久霏甚至沒來得及,讓那些被困多年的小妾離開,她們本不該這樣死在沈家大院裏。

這次的副本後勁相當大,像看了一場悲哀的電影,你看到了每個人的命運,為她們感到可悲,卻無能為力。

良久,郁久霏什麽都沒說,背包也沒看,通知也沒點,選擇退出游戲,回到家裏,麻木地洗澡、洗衣服、睡覺,直到抱著小黃雞在床上躺下來,她才覺得自己好像活了過來。

郁久霏靜悄悄哭了一場,為那些可憐的、被困在時代裏的女人們,輕聲跟她們道別,抱歉地說對不起,最後還是沒能讓她們走出來。

哭過一場,又睡了一覺起來,郁久霏的情緒好了許多,總算可以冷靜地去看四一四給她留的消息。

這一次,她拿到了副本裏大部分積分,不過成就沒拿到幾個,四一四解釋說,成就要按照劇情來拿,郁久霏跑來跑去的,不算尊重劇情,所以只拿了通關類的成就。

最後積分是七萬多,因為她完成了主線任務跟隱藏主線任務,並且第一次拿到了boss主母。

在背包裏,城主黑白卡牌旁邊,多了一枚古老優美的翡翠簪子,像是坐在老舊宅子裏寧折不彎的主母,集美麗與堅韌於一身。

除了這些,還有最新的通知,問郁久霏是否要花積分升級世界難度等級。

郁久霏這回沒猶豫,直接點了是,系統直接扣掉了她十萬積分,最後她還剩下八萬多積分,足夠升級。

下一秒,游戲頁面通知了升級成功,還在游戲頁面跳出來幾個副本名字,讓郁久霏挑選。

四一四的聲音也在這時候響起:“請玩家郁久霏挑選下一個副本。”

現在郁久霏想起來,她升級後就可以自己從系統給她選的副本中選了。

看來看去,郁久霏覺得自己實在受夠了系統挑的壓抑副本,幹脆在一眾恐怖類型副本裏選了很突兀的一個——《惡趣味運動會》。

“選這個吧,我倒要看看,副本還能比學校的惡趣味運動會還惡趣味。”郁久霏嘀咕著按下確定。

【此章完】

郁久霏:沒有任何一個運動會能比學校的趣味運動會更可怕,沒有!O(∩_∩)O

四一四:……好像無法反駁:)

謝謝觀看,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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