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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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海德曼猛地從深沈的黑暗中醒來, 他滿頭大汗，身體微微顫抖著。
“殿下，您醒了。”
一個侍女見到海德曼醒來後激動萬分，轉身跑出去叫人了。
海德曼單手捂著腦袋, 無數信息在腦海裏沖撞著, 他被人暗算成為開啟儀式的通道，他被人控制成為傀儡, 他被救援後失去意識……
之前在鏡中城發生的一切都如水流一般閃過腦海。
陽光普照之地, 皆為神明視線所到之處。
海德曼遭遇的一切始終在太陽右眼的註視下，後來尤斐帶來了哈姆之眼, 兩只眼睛重疊後，一切陰謀詭計、魑魅魍魎都暴露在陽光之下, 由於海德曼本人也沐浴著光, 自然被陽光塞了無數信息。
“海德曼！”
“殿下，您感覺如何？”
“海德曼, 儀式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海德曼，艾麗婭還昏迷著，她怎麽受傷了？”
“……”
很多人都闖了進來，試圖通過海德曼獲取第一手資料。
海德曼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
“……是尤斐·霜花救了我, 他將我和艾麗婭帶了出來，控制儀式的人是哈德利·黑鈴蘭，他殺了所有人, 他的目的是讓東大陸徹底亂起來……”
海德曼單手扶額頭，雖然腦子還疼著, 卻並不妨礙他迅速找回理智，將儀式裏遇到的事情說出來。
然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周圍寂靜無聲。
許久後，才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海德曼，你敢對生命女神和部落祖先發誓，你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海德曼緩緩放下手，眨了眨眼，他終於適應了眼前的光，看清了面前的人。
是利特克部落的大長老，在酋長和直系繼承人都接連死亡的現在，大長老掌握著部落的最高權利。
“……我發誓。”海德曼的聲音很虛弱，語氣卻堅定極了。
“尤斐·霜花被神殿抓走了，艾麗婭被送往銀月谷搶救，至於你說的哈德利·黑鈴蘭……”利特克部落的大長老緩緩道：“他從未出現在宴會廳，也沒有進入儀式，事實上我們剛接到了訃告。”
“哈德利·黑鈴蘭死了，黑鈴蘭家族正準備舉行葬禮。”
海德曼的眼睛無意識地睜大了：“你說什麽？他死了？不可能！他明明操縱了一個傀儡親自過來和巴斯談合作！”
“宴會廳裏發生的事，目前只有你知道，因為其他所有人都死了。”一個略微年輕的聲音響起，海德曼看了過去，那是部落的大薩滿，“以及哈德利·黑鈴蘭早在半年前就重病纏身，他不可能再重病的情況下再分割意識操縱傀儡，而且剛才大長老說了，他死了，訃告都發過來了。”
海德曼不可置信地看著大薩滿，又看了看坐在床邊的大長老，喃喃地說：“他死了？他怎麽死的？”
“看訃告所示是病死的，但他已經病了半年了，黑鈴蘭伯爵府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的繼承人比爾·黑鈴蘭已經以新一任黑鈴蘭伯爵的身份向各大勢力發請帖，邀請大家參加葬禮……”
“假的！”海德曼氣急攻心，差點暈過去，“這一切肯定是哈德利的陰謀！”
他踉蹌下地，差點摔個狗啃屎，“對了，尤斐救了我，神殿抓了他？已經送到神殿了嗎？還是在路上？”
大薩滿上下打量海德曼，這中年人和坐在旁邊的大長老對視了一眼，嘴角彎起一個狐貍一樣的弧度。
“是的，他被抓了，不過海德曼，你要以什麽身份要求神殿停止抓捕和押運行為呢？”
海德曼扶著床榻，伴隨著呼吸和吸收周圍的能量，他能察覺到身體內的力量在緩緩恢覆，聽到大薩滿如此說，他猛地回神，眸子如鷹隼般銳利。
“……你們什麽意思？”
“海德曼，你那麽聰明，應該能理解吧？前任酋長已經病逝了，他指定的繼承人也已經死亡，目前王室有繼承權的人裏，順位最近的殿下是大殿下的遺腹子。”
大長老慢吞吞地說：“可那個孩子還沒出生，尚且在王妃的肚子裏。”
海德曼恍惚明白了什麽，他不可置信地說：“等等，我記得大殿下有三個兒子！”
大薩滿微笑著說：“是的，但顯然前任酋長的小兒子深悉斬草除根的真諦，將他上面有繼承權的兄弟姐妹和侄子侄女全都嘎了，若不是王妃悲痛欲絕昏倒，經過檢查發現還留了一位遺腹子，那利特克王室已經絕嗣了。”
“目前還不知道王妃肚子裏的孩子是王子還是公主，但在孩子降生並成長到足以繼承王位之前，部落需要有人來執行權柄，海德曼，你是最合適的人。”
大長老的神色嚴肅起來，“當然我們都知道你喜歡到處跑，也知道你和你叔叔的問題，甚至論繼承權，你叔叔那邊也很近，但考慮到實力、身份和名望，非你不可。”
海德曼的臉色發青，倒不是過於虛弱，而是純粹被氣的。
“哈！當年父親慘死，母親病死，我被叔叔趕出家門，像狗一樣到處流浪的時候，你們在哪裏？在我因血脈緣故被送進銀月谷，開啟九死一生的血脈覺醒時，怎麽沒人來拉我一把？在我失去了敬重的老師和同學朋友時，被神殿追殺的時候，是哪個部落王室發表宣言說與我無關的？”
海德曼冷笑不已，“我這次來觀禮真是給你們長臉了，最後這一攤子反而落我身上，憑什麽？！”
他就不應該來！！
哦，對了，最初他為什麽會過來參加觀禮？是因為巴斯找他說，希望他當一個第三方見證，來幫他和哈德利簽契約！
可是現在說這話有人信嗎？沒有啊！巴斯死了！
大薩滿歪頭打量海德曼：“那我們不會設置關卡阻攔神殿抓人。”
海德曼深吸一口氣：“……無所謂。”
大長老幽幽地說：“你想找德魯伊們幫忙嗎？讓你失望了，德魯伊們最近似乎很忙碌，貌似他們的神器出了點問題，沒功夫幫你阻攔神殿的人。”
海德曼冷笑道：“說的好聽，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你們就會聽我的？”
大薩滿和大長老又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點點頭：“聽你的。”
海德曼總覺得不太對勁。
利特克部落的大薩滿明面上是崇敬自然之靈、使用圖騰之力的薩滿祭司，但實際上也祭拜早已隕落的太陽之神。
盡管太陽之神不在了，可大薩滿仍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光照，從而幫助部落獲得部分耕種糧食，所以沙漠區域的大薩滿向來地位尊崇，無人敢惹。
至於利特克部落的大長老，這位老者是王室年紀最長、和王室直系血緣關系最近的長者，平日裏約束非直系家族成員，從不給子民添麻煩，也會在王室直系需要支持時毫不猶豫地鼎力相助，很得前任酋長的敬重。
所謂人老成精，這麽兩個人湊一起，還都一副【只要你當攝政王我們就都聽你】的態度，讓海德曼繃緊了精神。
“不，我拒絕，我叔叔的長子比我更有資格，畢竟我已經被逐出家族了。”
大長老：“哦不，你叔叔的幾個孩子已經被我們逐出族譜了，他們不算咱們家的人，你們那一支就只有你了。”
大薩滿：“如果你答應成為攝政王，承擔部落的責任和義務，我可以立刻給其他部落發消息，讓沙漠上所有部落薩滿都成為你的盟友。”
海德曼有些動搖了，但他依舊搖頭：“不，你們應該清楚，我並不喜歡王室約束，也對管理國家沒興趣。”
大長老意味深長地說：“海德曼，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不管你追求的願景是什麽樣的，唯有站在最高處的人才有資格說，我要改變世界。”
大薩滿笑瞇瞇地跟著說：“如今有一個改變的機會放在你眼前，你要拒絕嗎？還是說，當大火再一次燃燒起來時，你還打算像上一次那樣只能狼狽逃竄嗎？”
海德曼：“……”
海德曼反而坐回床上，盤腿打量這眼前兩個老貨。
“……坦白吧，你們為什麽急著讓我處理這堆爛攤子？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
大薩滿和大長老再度對視一眼，兩人緩緩點頭。
“的確出現了一些麻煩的變化。”大薩滿這麽說。
“但如果你不接受我們的建議，你也別想離開這裏。”大長老說。
海德曼又一次被氣笑了。
他單手撐著膝蓋，腦袋落在手掌上，海德曼歪頭看著面前的大長老和大祭司，漆黑的長發如鴉羽般落下來，為他增添了一份詭譎和陰冷的威勢。
他身上的疤痕早已痊愈且消失，明明之前差點被攫取生命力而亡，此刻卻顯得異常健康，除了一些魔力匱乏外，再無其他問題。
“我明白了。”海德曼如此說：“你們也想狙擊神殿的押運隊伍，故意用這個來找我談條件。”
大薩滿聳了聳肩，他看向大長老：“我就說他不會上當的。”
大長老一本正經：“這恰好證明他有足夠的智商和能力擔任攝政王。”
海德曼對大薩滿伸手：“你們說，若我承擔應盡的責任，你們會聽我的命令，那麽你敢將王權圖騰給我嗎？”
大薩滿面色微沈，王權圖騰可是部落大薩滿傳承權杖，所有薩滿祭司都會聽從手持權杖之人的命令。
他沈默了幾秒，對大長老伸出手。
大長老像是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頂王冠。
大薩滿一手拿著王冠，一手拿出了圖騰權杖。
“你要麽都接過去，要麽都拒絕。”
海德曼沈默了很久，他註視著那頂王冠，終於伸手：“好，我接。”
在看到海德曼真的將王冠戴上後，大長老和大薩滿同時吹了一聲口哨，擊掌慶賀。
大長老語氣輕快地說：“好了，親愛的攝政王閣下，告訴你幾個好消息。”
大薩滿眉飛色舞：“首先，太陽之神雖然隕落了，但殘存的餘輝留了下來，此刻正在尤斐·霜花身上，他將是太陽之子，是我們追隨的聖者。”
海德曼：？？？
大長老老懷大慰：“其次，關於拯救尤斐·霜花的事也不用您操心，因為我們接到消息，他已經幹掉押運他的隊伍，逃出生天了。”
海德曼：“……”
靠！他上當了！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事，沙漠部落下方開發出了名為石油的新能源，本來我們和哈德利·黑鈴蘭已經談妥了條件，但銀月谷的德魯伊們不同意我們開采能源，而黑鈴蘭伯爵又死了，甚至發出了訃告，我們希望您前往斯蘭聯邦探查一下情況。”
大長老微笑臉，“對了，石油這玩意是黑鈴蘭伯爵根據大學者的手劄挖出來的，閣下，作為大學者的追隨者，您會去調查情況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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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曼！”
“殿下，您感覺如何？”
“海德曼, 儀式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海德曼，艾麗婭還昏迷著，她怎麽受傷了？”
“……”
很多人都闖了進來，試圖通過海德曼獲取第一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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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尤斐·霜花救了我, 他將我和艾麗婭帶了出來，控制儀式的人是哈德利·黑鈴蘭，他殺了所有人, 他的目的是讓東大陸徹底亂起來……”
海德曼單手扶額頭，雖然腦子還疼著, 卻並不妨礙他迅速找回理智，將儀式裏遇到的事情說出來。
然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周圍寂靜無聲。
許久後，才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海德曼，你敢對生命女神和部落祖先發誓，你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海德曼緩緩放下手，眨了眨眼，他終於適應了眼前的光，看清了面前的人。
是利特克部落的大長老，在酋長和直系繼承人都接連死亡的現在，大長老掌握著部落的最高權利。
“……我發誓。”海德曼的聲音很虛弱，語氣卻堅定極了。
“尤斐·霜花被神殿抓走了，艾麗婭被送往銀月谷搶救，至於你說的哈德利·黑鈴蘭……”利特克部落的大長老緩緩道：“他從未出現在宴會廳，也沒有進入儀式，事實上我們剛接到了訃告。”
“哈德利·黑鈴蘭死了，黑鈴蘭家族正準備舉行葬禮。”
海德曼的眼睛無意識地睜大了：“你說什麽？他死了？不可能！他明明操縱了一個傀儡親自過來和巴斯談合作！”
“宴會廳裏發生的事，目前只有你知道，因為其他所有人都死了。”一個略微年輕的聲音響起，海德曼看了過去，那是部落的大薩滿，“以及哈德利·黑鈴蘭早在半年前就重病纏身，他不可能再重病的情況下再分割意識操縱傀儡，而且剛才大長老說了，他死了，訃告都發過來了。”
海德曼不可置信地看著大薩滿，又看了看坐在床邊的大長老，喃喃地說：“他死了？他怎麽死的？”
“看訃告所示是病死的，但他已經病了半年了，黑鈴蘭伯爵府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的繼承人比爾·黑鈴蘭已經以新一任黑鈴蘭伯爵的身份向各大勢力發請帖，邀請大家參加葬禮……”
“假的！”海德曼氣急攻心，差點暈過去，“這一切肯定是哈德利的陰謀！”
他踉蹌下地，差點摔個狗啃屎，“對了，尤斐救了我，神殿抓了他？已經送到神殿了嗎？還是在路上？”
大薩滿上下打量海德曼，這中年人和坐在旁邊的大長老對視了一眼，嘴角彎起一個狐貍一樣的弧度。
“是的，他被抓了，不過海德曼，你要以什麽身份要求神殿停止抓捕和押運行為呢？”
海德曼扶著床榻，伴隨著呼吸和吸收周圍的能量，他能察覺到身體內的力量在緩緩恢覆，聽到大薩滿如此說，他猛地回神，眸子如鷹隼般銳利。
“……你們什麽意思？”
“海德曼，你那麽聰明，應該能理解吧？前任酋長已經病逝了，他指定的繼承人也已經死亡，目前王室有繼承權的人裏，順位最近的殿下是大殿下的遺腹子。”
大長老慢吞吞地說：“可那個孩子還沒出生，尚且在王妃的肚子裏。”
海德曼恍惚明白了什麽，他不可置信地說：“等等，我記得大殿下有三個兒子！”
大薩滿微笑著說：“是的，但顯然前任酋長的小兒子深悉斬草除根的真諦，將他上面有繼承權的兄弟姐妹和侄子侄女全都嘎了，若不是王妃悲痛欲絕昏倒，經過檢查發現還留了一位遺腹子，那利特克王室已經絕嗣了。”
“目前還不知道王妃肚子裏的孩子是王子還是公主，但在孩子降生並成長到足以繼承王位之前，部落需要有人來執行權柄，海德曼，你是最合適的人。”
大長老的神色嚴肅起來，“當然我們都知道你喜歡到處跑，也知道你和你叔叔的問題，甚至論繼承權，你叔叔那邊也很近，但考慮到實力、身份和名望，非你不可。”
海德曼的臉色發青，倒不是過於虛弱，而是純粹被氣的。
“哈！當年父親慘死，母親病死，我被叔叔趕出家門，像狗一樣到處流浪的時候，你們在哪裏？在我因血脈緣故被送進銀月谷，開啟九死一生的血脈覺醒時，怎麽沒人來拉我一把？在我失去了敬重的老師和同學朋友時，被神殿追殺的時候，是哪個部落王室發表宣言說與我無關的？”
海德曼冷笑不已，“我這次來觀禮真是給你們長臉了，最後這一攤子反而落我身上，憑什麽？！”
他就不應該來！！
哦，對了，最初他為什麽會過來參加觀禮？是因為巴斯找他說，希望他當一個第三方見證，來幫他和哈德利簽契約！
可是現在說這話有人信嗎？沒有啊！巴斯死了！
大薩滿歪頭打量海德曼：“那我們不會設置關卡阻攔神殿抓人。”
海德曼深吸一口氣：“……無所謂。”
大長老幽幽地說：“你想找德魯伊們幫忙嗎？讓你失望了，德魯伊們最近似乎很忙碌，貌似他們的神器出了點問題，沒功夫幫你阻攔神殿的人。”
海德曼冷笑道：“說的好聽，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你們就會聽我的？”
大薩滿和大長老又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點點頭：“聽你的。”
海德曼總覺得不太對勁。
利特克部落的大薩滿明面上是崇敬自然之靈、使用圖騰之力的薩滿祭司，但實際上也祭拜早已隕落的太陽之神。
盡管太陽之神不在了，可大薩滿仍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光照，從而幫助部落獲得部分耕種糧食，所以沙漠區域的大薩滿向來地位尊崇，無人敢惹。
至於利特克部落的大長老，這位老者是王室年紀最長、和王室直系血緣關系最近的長者，平日裏約束非直系家族成員，從不給子民添麻煩，也會在王室直系需要支持時毫不猶豫地鼎力相助，很得前任酋長的敬重。
所謂人老成精，這麽兩個人湊一起，還都一副【只要你當攝政王我們就都聽你】的態度，讓海德曼繃緊了精神。
“不，我拒絕，我叔叔的長子比我更有資格，畢竟我已經被逐出家族了。”
大長老：“哦不，你叔叔的幾個孩子已經被我們逐出族譜了，他們不算咱們家的人，你們那一支就只有你了。”
大薩滿：“如果你答應成為攝政王，承擔部落的責任和義務，我可以立刻給其他部落發消息，讓沙漠上所有部落薩滿都成為你的盟友。”
海德曼有些動搖了，但他依舊搖頭：“不，你們應該清楚，我並不喜歡王室約束，也對管理國家沒興趣。”
大長老意味深長地說：“海德曼，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不管你追求的願景是什麽樣的，唯有站在最高處的人才有資格說，我要改變世界。”
大薩滿笑瞇瞇地跟著說：“如今有一個改變的機會放在你眼前，你要拒絕嗎？還是說，當大火再一次燃燒起來時，你還打算像上一次那樣只能狼狽逃竄嗎？”
海德曼：“……”
海德曼反而坐回床上，盤腿打量這眼前兩個老貨。
“……坦白吧，你們為什麽急著讓我處理這堆爛攤子？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
大薩滿和大長老再度對視一眼，兩人緩緩點頭。
“的確出現了一些麻煩的變化。”大薩滿這麽說。
“但如果你不接受我們的建議，你也別想離開這裏。”大長老說。
海德曼又一次被氣笑了。
他單手撐著膝蓋，腦袋落在手掌上，海德曼歪頭看著面前的大長老和大祭司，漆黑的長發如鴉羽般落下來，為他增添了一份詭譎和陰冷的威勢。
他身上的疤痕早已痊愈且消失，明明之前差點被攫取生命力而亡，此刻卻顯得異常健康，除了一些魔力匱乏外，再無其他問題。
“我明白了。”海德曼如此說：“你們也想狙擊神殿的押運隊伍，故意用這個來找我談條件。”
大薩滿聳了聳肩，他看向大長老：“我就說他不會上當的。”
大長老一本正經：“這恰好證明他有足夠的智商和能力擔任攝政王。”
海德曼對大薩滿伸手：“你們說，若我承擔應盡的責任，你們會聽我的命令，那麽你敢將王權圖騰給我嗎？”
大薩滿面色微沈，王權圖騰可是部落大薩滿傳承權杖，所有薩滿祭司都會聽從手持權杖之人的命令。
他沈默了幾秒，對大長老伸出手。
大長老像是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頂王冠。
大薩滿一手拿著王冠，一手拿出了圖騰權杖。
“你要麽都接過去，要麽都拒絕。”
海德曼沈默了很久，他註視著那頂王冠，終於伸手：“好，我接。”
在看到海德曼真的將王冠戴上後，大長老和大薩滿同時吹了一聲口哨，擊掌慶賀。
大長老語氣輕快地說：“好了，親愛的攝政王閣下，告訴你幾個好消息。”
大薩滿眉飛色舞：“首先，太陽之神雖然隕落了，但殘存的餘輝留了下來，此刻正在尤斐·霜花身上，他將是太陽之子，是我們追隨的聖者。”
海德曼：？？？
大長老老懷大慰：“其次，關於拯救尤斐·霜花的事也不用您操心，因為我們接到消息，他已經幹掉押運他的隊伍，逃出生天了。”
海德曼：“……”
靠！他上當了！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事，沙漠部落下方開發出了名為石油的新能源，本來我們和哈德利·黑鈴蘭已經談妥了條件，但銀月谷的德魯伊們不同意我們開采能源，而黑鈴蘭伯爵又死了，甚至發出了訃告，我們希望您前往斯蘭聯邦探查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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