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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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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首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距離”。

“竭盡所能,拉近一切距離,Omega對親密接觸什麽的最沒有抵抗力了。但鑒於他是極優Omega,切忌不能操之過急,要循序漸進,徐徐圖之!”

以上,全部都是白溪晨教給森茗的寶貴經驗,不知道靠譜不靠譜,她刨去了大半,就只聽進去了第一條。

“有道理啊。”

森茗一錘手,就憑借著豐富的整理經驗給自己整理出三個基本的“小目標”:第一步工作場所——辦公室,第二步公共場所——約會,第三步私人場所——家。

徐徐圖之三部曲堪稱完美……噢,也不對,她驚訝地發現,後面兩個居然都已經提前完成了!“這……這這這……”她不理解,這不大對勁呢,小目標怎麽會是倒著來的啊!

幾秒鐘後,倒著來就倒著來吧,不管了!

臨近年末,NOIC預計會走掉一批職員,雖然空出來的工位會有新職員補齊,但在這段時間裏,“換工位”也是個常見的事情。但是,當所有人聽見森茗要換工位時,第一反應就是往她嘴裏塞一根水銀溫度計。

“你們……幹嘛……?”森茗嚼著溫度計含含糊糊問。

“體溫正常,沒發燒。”他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外星人,“沒發燒就奇了個了怪了,好端端的,你搬去部長辦公室幹嘛?”

“幹活幹到吐?”

“加班加到死?”

啊,森茗恍然大悟:這麽一說,確實是不太正常,他們會有這種疑惑才是正常的。但是,她分明記得自己是隨行助理,俗名“貼身掛件”,有何不可。

“我就是換一個位置,你們才奇怪呢,這麽關心我幹什麽?”她搬起箱子,看到上面有一張藍色的便簽條,便簽條上字數寥寥,卻字字珠璣,語重心長……

你,不許內卷!!!

他們的擔心屬實是多餘,還真倒不會,畢竟,正常人都知道和下屬的辦公室戀情太過危險,準點下班什麽的才是王道!抱著這樣的期許,森茗走進了黎詡的辦公室,然後,她就沒機會再出來。

她忘記了:眼前的這個Omega十分缺愛,而且,不怎麽正常。

看著門外的職員來來往往,一個又一個地離開,人去樓空,反觀自己,還要被部長堵在辦公室裏。

是的,“堵”,他們沒有在工作,他們在對峙,或許也不能算是對峙,因為,她才是那個單方面被質問的人。

“真是奇怪。”黎詡記得自己並沒有下過這種命令。

要換做是別人,他完全可以以“擅離職守”的名頭將她從這裏趕出去,沒有那麽做,純粹是因為那個人是她而已。

說實話,黎詡是有些開心的,同時,那殘存的責任心也讓他備受煎熬。這算是一種悸動嗎?他可以為此而感到開心嗎?他不知道。

“我的叔叔曾想過要從本部提拔一名Alpha職員來做我的貼身助理,當時,這個消息傳開後,還有很多人跑來報名,但都被我一一回絕了。”

森茗:“為什麽?”

森茗:“Alpha會影響到你嗎?”

雖然黎升不幹人事,但在這件事情上,他的出發點是好的。黎詡身為極優,普通的Alpha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因為病癥,甚至還會被他威脅,想到這裏,森茗一陣膽寒。

她甩了甩頭:出發點是好的也是不幹人事的家夥!不想他了!

黎詡搖了搖頭:“黎元說‘Alpha對Omega具有天然的吸引力’,我卻覺得,其實Omega對Alpha也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他們中的大部分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在幹些什麽,就像是面前出現了一根桿子,就順著往上爬的猴子。”

“可以簡單理解為——Alpha的條件反射。”

“他們不會影響到我,但偶爾會不分場合地接近我這種事情還是會讓我感到不適,但Beta可不會這樣。就我所知,他們從不幹任何逾矩的事情。”

“你在害怕什麽?這難道是不可以的麽?”

森茗差點哽住:救命,他該不會連我們現在是“辦公室戀情”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吧?!

不過,不知道也可以理解,換一種角度去看,以他們的先天條件,完全不需要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既然不需要,那就不會接觸;不會接觸,自然就不了解。

“這難道是可以的?”黎詡小心翼翼道。

雖然他不喜歡這種生活,但他一直恪盡職守,無論是在本家,還是在這裏。黎詡支起手背抵住下巴,陷入了沈思:真要較真起來,他們在這狹小一室裏獨處的時間也不少,其實,倒更方便說話了……

森茗:好,我想明白了,這是不可以的!

黎詡:好,我想明白了,這是可以的。

“我錯了,對不起,我這就麻溜地滾出去!”森茗扭頭準備開溜,一見她要走,黎詡又把她給摁了回來,“站住,你要去哪裏?”

“不許走。”

好嘛,剛剛被質問“為什麽要來”,現在又被質問“為什麽要走”。若說人的喜好像變臉,說變就變,那上司的喜好就像頭上變臉,手上翻書,雙重buff,陰晴不定,捉摸不透!

說他難懂,但似乎……也並沒有那麽難懂。

變相加班加到這個點,森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算是看透了黎詡一系列刁鉆古怪的心理活動:“你叔叔都走了,你還不打算走嗎?”

湊巧,他剛剛路過的時候還往這裏斜瞟了好幾眼,森茗仔細觀察過他的眼神,不像看親戚,像是在看兩位活鬼神。

“再等一會兒我就走。”

騙人,他甚至眼都沒擡。他就是想加班!自己加班還不夠,還要拉上一個倒黴催的墊背的!

社畜,血汗牛馬,貓狗不如!

森茗慢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好”後就沒再出聲,等黎詡突然驚覺實在是有些晚的時候,她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眼鏡斜歪著,將掉不掉的樣子,肩膀隨著緩慢的呼吸微微聳動,酣然入夢,香甜夢境滋味應該不錯,她微笑著,弧度與那從側肩滑落的長發完美覆刻。

“你……不……許……內……卷……”

她匆匆嘟噥了幾句,不清不楚的,恰好身為極優Omega的黎詡聽覺敏銳,就被精準地捕捉到了。真可愛,他低笑了幾聲,原來剛剛那番話是在“嫌棄”他了。

但聽到接下去的嘟噥,黎詡笑不出來了。

“哎呀!”

察覺到臉頰有什麽溫溫熱熱又黏黏糊糊的東西緊貼上來,森茗意識迅速回攏,她立馬驚醒了:天吶,我人好像不在家裏!那……那那那個東西是什麽啊,該不會……是狗舌頭吧?!

她定睛一看,發現是上周新生產的熱咖啡,那也不是什麽狗舌頭,而是咖啡罐壁滴下來的水珠,放了有一段時間,被呼呼冷風吹著凍成了溫涼的融冰。

“誰三更半夜喝咖啡啊,腦子不清醒吧。”

森茗揉著眼睛拿起來,才發現這裏是辦公室,還是黎詡的辦公室,黎詡本人還在場,甚至,就在面前!

“哈哈……是我腦子不清醒,是我腦子不清醒……”哈哈哈,她裂開了。

“沒事,本來就是我不對在先。”黎詡本不該留到這麽晚,還帶上她一起加班(?)那只是他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補償”。

“你可以繼續睡。”

森茗哪裏還敢繼續睡,她恨不得拍腫自己的臉,在這臨近午夜的時刻強打起精神,裝作打了雞血興致勃勃的樣子:“睡什麽睡呀,我起了!再犯懶打盹,一次,我就從這裏直接跳下去!”

“是麽?”

“嗒”——在呡掉最後一小口咖啡後,黎詡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古怪。不能說是開心,也不能說是不開心,像是帶著三分沈思六分疑惑和……一分忸怩?

這實在是有些詭異了,不敢經過大腦細想,森茗咬了咬牙:急,我部上司喝的好像不是普通咖啡而是迷魂湯,怎麽辦?!

“既然如此,那我想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

“好的。”

森茗正襟危坐,現在沒人知道她那一個平淡如水的二字回覆後面隱藏了多少不安的忐忑,她不敢喝咖啡,只敢生吞一口幹澀的唾沫。

“你剛剛做夢的時候說了一點夢話。”

森茗:好,我完了。

她對自己那憤世嫉俗的臭脾氣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在夢裏還能吐出什麽好話呢,不罵街就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水準了。森茗懂了:他那門單純心思肯定是在腹中疑惑,一個天天都見的戀人,怎麽還能人前人後兩種模樣?

“我不是有意去聽的,只是……”黎詡擡眸,眼波流轉,一如昨日皎皎月明,亮得明澈,不染纖塵,“我好奇你說的那一句‘我肯定喜歡你’是什麽意思。”

啊?

森茗懵圈了。

就是字面意思啊。不對,完了完了,她怎麽能把這種話說出口呢!還沒到那個階段,他還什麽都不懂呢!

完全就像教導還未開智的小朋友何謂風月一樣,在這個過程中,森茗總是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甚至還摻雜著一絲良心的陣痛性不安。尤其是在知道黎詡生病以後,萬一不小心教歪了,對極劣Omega來說,就是萬劫不覆的下場。

“就是談戀愛必然會萌生出來的一種東西。”

“因為Beta皮下的腺體沒辦法像Alpha和Omega那樣感知以及分泌出識別彼此的信息素,所以,當我們認為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時,就用這個詞來簡單代替。”

呼——做得好。哼哼,他已經因為涉足到Beta的領域感到驚訝和惶恐了,試問,一位極優Omega怎麽會接受如此捉摸不透的東西呢?

正當森茗為自己悄悄捏了一把冷汗,黎詡在略微思索後,又補充了一句:

“那你喜歡我麽?”

“當然!”

每天都在寫,就是很龜速,我恨,為什麽我不是一只八爪魚,而是一個會挪移打字的蝸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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