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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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子彈的尖嘯聲在房間內乍起, 露絲猛然側首躲開子彈，將視線轉向門口，松開了少女纖細的脖頸, 將她從地上拎起，抽出配/槍, 指向來人, 細狹的眸中劃過一道精光。
方悅從窒息的黑暗中驚醒，大量的氧氣瞬間湧入肺中, 她劇烈地咳了起來, 沙啞的嗓音仿佛像在砂紙上滾過一遭，喑啞刺耳。
露絲輕擦了一下臉側滴血的傷口, 感受血液在指尖滑過的觸感, 低聲笑著在方悅耳邊說道：“你果然還是帶人來了啊。”
耳畔的聲音逐漸清晰，方悅虛弱地擡起頭, 遲緩的大腦緩慢地轉了起來, 紫晶瞳在朦朧中看向前方, 最後閃現腦海中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的位置。
斯卡洛。
方悅睜大了眼睛, 他怎麽……
露絲：“不管你去哪裏都有他為你保駕護航……”
正是這兩個新人一次次破壞了她的計劃，露絲的聲音越來越低，難掩的殺意激得方悅渾身一顫：“你們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斯卡洛一手持槍指向露絲，手中的槍口還冒著硝煙。另一只手挾持著一個暈過去的男人, 與露絲對峙。
斯卡洛渾身濕透，濕漉漉的金發被撥至腦後，露出淡金色的眉峰, 狠厲的藍眸鎖定目標, 方悅在冰冷的視線中再次想起了被毒蛇捕獲時的膽寒。
而他手邊被挾持的不是別人，正是貝爾德。
和露絲一起潛伏在特戰隊的內鬼, 露絲的心腹。
露絲看著失去意識的下屬，神色如常地說道：“竟然能跟到這裏來，不愧是第四軍校的精英啊，斯卡洛，膽量過人啊。”
指揮室的槍響聲驚動了基地內的士兵，急促的腳步聲越靠越近，一步步踏在方悅緊繃的神經上，擾亂了她的思緒。
斯卡洛不該出現在這裏，至少不該現在出現的。
斯卡洛不為所動，收緊了抵在男人喉間的短匕，冷漠地回到：“找出‘厄爾庇斯’的總部，清剿‘厄爾庇斯’的勢力是我的任務，你親手送上的機會，我當然不辱使命。”
方悅單刀赴會獲取了露絲的信任。謹慎如露絲並沒有親身前往約定地點，但“厄爾庇斯”的成員們已經在燈塔附近恭候多時了，在確定昏迷的方悅只有一人且沒攜帶任何武器後便將她帶來了基地。
而這一切都落在不遠處潛伏著的藍眸中。
露絲的這條訊息很可能是國慶日前找到“厄爾庇斯”總部的唯一機會。
他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
斯卡洛看著少女微顫的紫瞳，回憶起數小時前的對話，胸腔內翻湧鼓動的情緒依舊難以平息：
車庫內，方悅在冗長的沈默後擡起終端點開了一個視頻，遞給斯卡洛：“露絲給我發了這個，還有一個地址……”
露絲的通訊是個明晃晃的圈套，但她必須往裏跳，這是保護父母唯一的選擇，這也是接近露絲最好的機會。
斯卡洛看完視頻，表情嚴肅：露絲在這樣的時間點發來的通訊目的不明，但若非露絲主動聯絡他們，他們想在國慶日前找到“厄爾庇斯”近乎是不可能的。
他們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
即便這是一個兇多吉少的機會。
斯卡洛：“這個信息暫時不能上報，特戰隊剛經過一番清洗，再有動靜很容易被察覺，要是打草驚蛇，失去了這個機會，再想找到露絲的線索就更難了。只有在確定露絲所在的確切位置之後，才能動用特戰隊的力量。”
方悅聽著斯卡洛冷靜的分析，字裏行間的利弊權衡中沒有關於人質的絲毫顧及。
方悅垂下雙眸，心想：他只關註任務的成敗，這很正常，他是一個嚴苛的軍人，未嘗敗績，也不會為任何人破例。
但心底漫溢出的沈悶情緒卻無法抑制地升騰至喉頭，苦澀一片。
方悅：“你放心吧，我不會請求特戰隊出動的。”
斯卡洛頷首肯定:“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
方悅望著方向盤，視線沒有聚焦:“還能怎麽做，只能束手就擒了唄。”
斯卡洛蹙起眉頭看向方悅，眸光晦暗沈重。
方悅在斯卡洛審視的目光中苦笑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給特戰隊傳遞情報，是露絲不會讓我有這個機會的。”
露絲是“厄爾庇斯”的首領，謹慎縝密，如果她真的能見到露絲必定是經過層層搜查，無法攜帶任何發信設備和指揮中心保持聯絡。
那會是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
無聲的暗流在車廂內湧動，方悅在壓抑的氣氛中感到窒息，掌心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傳遞至心間，變成難以忽視的鈍痛。
斯卡洛：“真的嗎？”
斯卡洛的聲音打破了沈默的空氣，斯卡洛的語氣裏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慍怒。
斯卡洛：“你真的會束手就擒嗎？”
方悅還沒反應過來斯卡洛的話語，一股強勢的力道便將她抵在了座椅靠背上，椅背被壓下，方悅詫異地看著懸在上方的深暗藍眸，耳邊響起斯卡洛冰冷的質問：“能手無寸鐵地踏入法內的宅邸搜取資料，能在險些喪命後立刻布局反擊，能在包圍圈中造勢脫身……這樣的人會乖乖束手就擒嗎？”
斯卡洛突然的動作讓方悅僵在原地，方悅雙唇微張，還未來得及回話，便察覺到一只手伸進了她的外套。
方悅瞪大了眼睛：“斯卡洛！你幹什麽！”
少女在身下掙紮起來，斯卡洛全然不理，強行搜查了方悅身上所有的口袋，在軍裝外套的內側口袋中摸到了一個塑料包裝的物件。
一顆口哨糖。
斯卡洛壓抑著心中洶湧的怒氣看向方悅：“這就是你所謂的束手就擒是嗎？”
晶瑩剔透的玫瑰花糖果裝在透明的包裝袋中，隱隱能看到其中深色的金屬球像花心一般安靜地等待采擷。
在任何絕境中都不曾暗淡的紫瞳怎麽可能屈服於露絲卑鄙的威脅。
她哪是要束手就擒，她是要和露絲同歸於盡！
斯卡洛的話語挑出一陣無名的怒火，燒斷了方悅的理智，方悅一把搶過斯卡洛手中的糖果，咬牙切齒地反問道：“不然怎麽辦？眼睜睜地看著露絲殺了我的爸爸媽媽？還是任由她掌控擺弄到洩憤為止？斯卡洛，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忍受任何人將槍口對準我的家人，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家人是方悅絕對不可觸碰的底線，她曾經年幼弱小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如今她已長大，卻仍舊被逼至此。
絕望的墨色潑灑在紫瞳中，暈出朦朧的水霧。斯卡洛察覺到方悅的身體在不住地顫抖，不可抑制地出現了應激反應，他立刻用力地按住了方悅的肩膀，盡量保持冷靜地說著：“冷靜點，方悅，你看著我！冷靜點！”
斯卡洛的聲音像是一條逃不開的鎖鏈，纏繞著方悅脆弱的靈魂，將她從回憶的沼澤中拉出，帶著滿身的淤泥與汙垢。
方悅擡起頭看向斯卡洛，深呼吸了幾口氣，應激的身體逐漸平靜下來，劇烈起伏的胸腔逐漸平覆，她沈默地看了斯卡洛一會，垂下雙眸，紫晶瞳中一片死寂：“斯卡洛，我不能讓爸爸媽媽出事。既能讓爸爸媽媽活下來，又能殺了露絲的方法只有這一個，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方悅反常的狀態讓斯卡洛心間湧起一股陌生的情緒，無法言喻也難以忽視，在他的胸腔裏橫沖直撞，肆虐叫囂。
斯卡洛：“會有的。”
斯卡洛低沈的嗓音在方悅耳邊回蕩著：“你的父母不會有事的，你也能活下來，再次見到他們。你不需要這枚炸/彈，你只需要獲得露絲的信任，接近她找出‘厄爾庇斯’的總部就好，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我會讓你活下去的。”
“我保證。”
機甲碰撞的聲音傳至耳畔打斷一閃而過的回憶，斯卡洛的餘光掃過一個沖至門口的敵人，抵在貝爾德喉間的匕首一轉狠狠紮進他的右肩，痛呼聲乍起，貝爾德被劇烈的疼痛驚醒，被血塊糊住睜不開的眼睛顫抖著流下渾濁的赤淚。
敵人在貝爾德的痛呼中頓住腳步，不敢妄動，停在門口，看向露絲，等待露絲的指令。
斯卡洛看著露絲微動的眉峰，將匕首拔出，猩紅的刀鋒又抵上了貝爾德的咽喉。
露絲的神色暗了暗，收緊了卡在方悅頸間的手，看著斯卡洛，鏡片反射著陰森的光：“你既然能潛入這裏應該也通知了特戰隊吧，安靜地等到救援來不好嗎？為什麽要現身呢？”
方悅神色微動。兩人之前計劃著，她負責作為誘餌找出“厄爾庇斯”的總部，斯卡洛負責潛藏跟蹤她的形跡，將確切的位置信息發送給指揮中心，請求救援。
他確實不該現身的。
這不光暴露了指揮中心已得知此地坐標的事，還讓他也身陷險境，命懸一線。
斯卡洛看著虛弱的少女，平靜地說道：“如你所見，為了撈人。”
聽著斯卡洛的話語，方悅瞳孔驟縮，一陣難以言喻的情緒包裹著她的心臟，驚錯的表情定格在蒼白的臉上。
如果說斯卡洛願意和她一起涉險赴約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他現在主動暴露信息讓任務出現變數……只是為了救她？
斯卡洛：“我答應過她會讓她活下去，這個理由滿意嗎？”
露絲瞇起眼睛，冷笑道：“那看來不能如你所願了。”
黑壓壓的敵人圍在房間外，只等露絲一聲令下，將房內的不速之客拿下。
“你們會一起死在這，一個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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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悅從窒息的黑暗中驚醒，大量的氧氣瞬間湧入肺中, 她劇烈地咳了起來, 沙啞的嗓音仿佛像在砂紙上滾過一遭，喑啞刺耳。
露絲輕擦了一下臉側滴血的傷口, 感受血液在指尖滑過的觸感, 低聲笑著在方悅耳邊說道：“你果然還是帶人來了啊。”
耳畔的聲音逐漸清晰，方悅虛弱地擡起頭, 遲緩的大腦緩慢地轉了起來, 紫晶瞳在朦朧中看向前方, 最後閃現腦海中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的位置。
斯卡洛。
方悅睜大了眼睛, 他怎麽……
露絲：“不管你去哪裏都有他為你保駕護航……”
正是這兩個新人一次次破壞了她的計劃，露絲的聲音越來越低，難掩的殺意激得方悅渾身一顫：“你們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斯卡洛一手持槍指向露絲，手中的槍口還冒著硝煙。另一只手挾持著一個暈過去的男人, 與露絲對峙。
斯卡洛渾身濕透，濕漉漉的金發被撥至腦後，露出淡金色的眉峰, 狠厲的藍眸鎖定目標, 方悅在冰冷的視線中再次想起了被毒蛇捕獲時的膽寒。
而他手邊被挾持的不是別人，正是貝爾德。
和露絲一起潛伏在特戰隊的內鬼, 露絲的心腹。
露絲看著失去意識的下屬，神色如常地說道：“竟然能跟到這裏來，不愧是第四軍校的精英啊，斯卡洛，膽量過人啊。”
指揮室的槍響聲驚動了基地內的士兵，急促的腳步聲越靠越近，一步步踏在方悅緊繃的神經上，擾亂了她的思緒。
斯卡洛不該出現在這裏，至少不該現在出現的。
斯卡洛不為所動，收緊了抵在男人喉間的短匕，冷漠地回到：“找出‘厄爾庇斯’的總部，清剿‘厄爾庇斯’的勢力是我的任務，你親手送上的機會，我當然不辱使命。”
方悅單刀赴會獲取了露絲的信任。謹慎如露絲並沒有親身前往約定地點，但“厄爾庇斯”的成員們已經在燈塔附近恭候多時了，在確定昏迷的方悅只有一人且沒攜帶任何武器後便將她帶來了基地。
而這一切都落在不遠處潛伏著的藍眸中。
露絲的這條訊息很可能是國慶日前找到“厄爾庇斯”總部的唯一機會。
他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
斯卡洛看著少女微顫的紫瞳，回憶起數小時前的對話，胸腔內翻湧鼓動的情緒依舊難以平息：
車庫內，方悅在冗長的沈默後擡起終端點開了一個視頻，遞給斯卡洛：“露絲給我發了這個，還有一個地址……”
露絲的通訊是個明晃晃的圈套，但她必須往裏跳，這是保護父母唯一的選擇，這也是接近露絲最好的機會。
斯卡洛看完視頻，表情嚴肅：露絲在這樣的時間點發來的通訊目的不明，但若非露絲主動聯絡他們，他們想在國慶日前找到“厄爾庇斯”近乎是不可能的。
他們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
即便這是一個兇多吉少的機會。
斯卡洛：“這個信息暫時不能上報，特戰隊剛經過一番清洗，再有動靜很容易被察覺，要是打草驚蛇，失去了這個機會，再想找到露絲的線索就更難了。只有在確定露絲所在的確切位置之後，才能動用特戰隊的力量。”
方悅聽著斯卡洛冷靜的分析，字裏行間的利弊權衡中沒有關於人質的絲毫顧及。
方悅垂下雙眸，心想：他只關註任務的成敗，這很正常，他是一個嚴苛的軍人，未嘗敗績，也不會為任何人破例。
但心底漫溢出的沈悶情緒卻無法抑制地升騰至喉頭，苦澀一片。
方悅：“你放心吧，我不會請求特戰隊出動的。”
斯卡洛頷首肯定:“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
方悅望著方向盤，視線沒有聚焦:“還能怎麽做，只能束手就擒了唄。”
斯卡洛蹙起眉頭看向方悅，眸光晦暗沈重。
方悅在斯卡洛審視的目光中苦笑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給特戰隊傳遞情報，是露絲不會讓我有這個機會的。”
露絲是“厄爾庇斯”的首領，謹慎縝密，如果她真的能見到露絲必定是經過層層搜查，無法攜帶任何發信設備和指揮中心保持聯絡。
那會是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
無聲的暗流在車廂內湧動，方悅在壓抑的氣氛中感到窒息，掌心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傳遞至心間，變成難以忽視的鈍痛。
斯卡洛：“真的嗎？”
斯卡洛的聲音打破了沈默的空氣，斯卡洛的語氣裏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慍怒。
斯卡洛：“你真的會束手就擒嗎？”
方悅還沒反應過來斯卡洛的話語，一股強勢的力道便將她抵在了座椅靠背上，椅背被壓下，方悅詫異地看著懸在上方的深暗藍眸，耳邊響起斯卡洛冰冷的質問：“能手無寸鐵地踏入法內的宅邸搜取資料，能在險些喪命後立刻布局反擊，能在包圍圈中造勢脫身……這樣的人會乖乖束手就擒嗎？”
斯卡洛突然的動作讓方悅僵在原地，方悅雙唇微張，還未來得及回話，便察覺到一只手伸進了她的外套。
方悅瞪大了眼睛：“斯卡洛！你幹什麽！”
少女在身下掙紮起來，斯卡洛全然不理，強行搜查了方悅身上所有的口袋，在軍裝外套的內側口袋中摸到了一個塑料包裝的物件。
一顆口哨糖。
斯卡洛壓抑著心中洶湧的怒氣看向方悅：“這就是你所謂的束手就擒是嗎？”
晶瑩剔透的玫瑰花糖果裝在透明的包裝袋中，隱隱能看到其中深色的金屬球像花心一般安靜地等待采擷。
在任何絕境中都不曾暗淡的紫瞳怎麽可能屈服於露絲卑鄙的威脅。
她哪是要束手就擒，她是要和露絲同歸於盡！
斯卡洛的話語挑出一陣無名的怒火，燒斷了方悅的理智，方悅一把搶過斯卡洛手中的糖果，咬牙切齒地反問道：“不然怎麽辦？眼睜睜地看著露絲殺了我的爸爸媽媽？還是任由她掌控擺弄到洩憤為止？斯卡洛，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忍受任何人將槍口對準我的家人，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家人是方悅絕對不可觸碰的底線，她曾經年幼弱小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如今她已長大，卻仍舊被逼至此。
絕望的墨色潑灑在紫瞳中，暈出朦朧的水霧。斯卡洛察覺到方悅的身體在不住地顫抖，不可抑制地出現了應激反應，他立刻用力地按住了方悅的肩膀，盡量保持冷靜地說著：“冷靜點，方悅，你看著我！冷靜點！”
斯卡洛的聲音像是一條逃不開的鎖鏈，纏繞著方悅脆弱的靈魂，將她從回憶的沼澤中拉出，帶著滿身的淤泥與汙垢。
方悅擡起頭看向斯卡洛，深呼吸了幾口氣，應激的身體逐漸平靜下來，劇烈起伏的胸腔逐漸平覆，她沈默地看了斯卡洛一會，垂下雙眸，紫晶瞳中一片死寂：“斯卡洛，我不能讓爸爸媽媽出事。既能讓爸爸媽媽活下來，又能殺了露絲的方法只有這一個，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方悅反常的狀態讓斯卡洛心間湧起一股陌生的情緒，無法言喻也難以忽視，在他的胸腔裏橫沖直撞，肆虐叫囂。
斯卡洛：“會有的。”
斯卡洛低沈的嗓音在方悅耳邊回蕩著：“你的父母不會有事的，你也能活下來，再次見到他們。你不需要這枚炸/彈，你只需要獲得露絲的信任，接近她找出‘厄爾庇斯’的總部就好，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我會讓你活下去的。”
“我保證。”
機甲碰撞的聲音傳至耳畔打斷一閃而過的回憶，斯卡洛的餘光掃過一個沖至門口的敵人，抵在貝爾德喉間的匕首一轉狠狠紮進他的右肩，痛呼聲乍起，貝爾德被劇烈的疼痛驚醒，被血塊糊住睜不開的眼睛顫抖著流下渾濁的赤淚。
敵人在貝爾德的痛呼中頓住腳步，不敢妄動，停在門口，看向露絲，等待露絲的指令。
斯卡洛看著露絲微動的眉峰，將匕首拔出，猩紅的刀鋒又抵上了貝爾德的咽喉。
露絲的神色暗了暗，收緊了卡在方悅頸間的手，看著斯卡洛，鏡片反射著陰森的光：“你既然能潛入這裏應該也通知了特戰隊吧，安靜地等到救援來不好嗎？為什麽要現身呢？”
方悅神色微動。兩人之前計劃著，她負責作為誘餌找出“厄爾庇斯”的總部，斯卡洛負責潛藏跟蹤她的形跡，將確切的位置信息發送給指揮中心，請求救援。
他確實不該現身的。
這不光暴露了指揮中心已得知此地坐標的事，還讓他也身陷險境，命懸一線。
斯卡洛看著虛弱的少女，平靜地說道：“如你所見，為了撈人。”
聽著斯卡洛的話語，方悅瞳孔驟縮，一陣難以言喻的情緒包裹著她的心臟，驚錯的表情定格在蒼白的臉上。
如果說斯卡洛願意和她一起涉險赴約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他現在主動暴露信息讓任務出現變數……只是為了救她？
斯卡洛：“我答應過她會讓她活下去，這個理由滿意嗎？”
露絲瞇起眼睛，冷笑道：“那看來不能如你所願了。”
黑壓壓的敵人圍在房間外，只等露絲一聲令下，將房內的不速之客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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