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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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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黎楠糾結地看著自己的系統面板,拿著紙筆計算了很久,最後才幽幽地嘆氣,自言自語嘀咕道:“這人氣幣還真的不夠花啊。”

也不知道方樂樂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黎楠不是聖父,不可能見到一個人被病痛困擾,他就會沖上去給對方幫助,且不說他所要付出的代價太高,就算真的去了,對方也不一定會領情,說不定還會暴露自己的不同來。

黎楠只能優先保證自己的家人能夠平安無事,在這個基礎上,看看能不能多攢一點給方樂樂準備上。

骨癌啊,這病不好治,先不說還能不能回到賽場,保住小命都是一個問題,如果真的到了那地步,黎楠覺得他肯定沒辦法視而不見的。

唉……人氣幣不夠花啊!

黎楠發愁。

【所以宿主真的不考慮轉行去娛樂圈嗎?憑借著宿主的外貌條件,絕對可以賺取大量的人氣值,宿主擔心的那些,全都不是問題哦!】

系統又開始蠱惑人心了,黎楠都快要習慣它的日常一蠱惑了。

不過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

系統似乎被黎楠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話給驚到卡殼了一瞬,立刻嘰裏呱啦開始:【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宿主你真的要轉行了嗎?早就說你更適合娛樂圈了,你還不信……】

系統那一大段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楠打斷了。

“不是,我可沒有轉行的意思。”

系統:???

見系統真的要死機了,黎楠才說,“我記得運動員要是拿了什麽獎項,也會受邀參加一些綜藝,給本項目做做宣傳之類的……”

不過至少也得是奧運級別的獎項了,只是每年的大獎賽和世錦賽,影響力肯定沒有那麽大,就像是02年那會,謝澤之拿下了華國男單的第一塊奧運獎牌,就有不少電視節目邀請他去做訪談,只是謝澤之不願意去,他的教練林國光替他頂住了上面的壓力,還真的就沒有讓謝澤之去參加什麽訪談。

黎楠也不意外謝澤之會有這樣的特殊待遇,畢竟謝澤之也算是林國光一手帶大的,自家的孩子自己心疼,林國光偏愛謝澤之很正常。

換成他的話,那林國光肯定不會像是對謝澤之一樣保他。

不過,黎楠正愁人氣值呢!若是有電視節目邀請,他肯定是樂意去的。

黎楠自認為自己比謝澤之省心多了。

系統:【……】

不過想要在冬奧上拿到名次,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黎楠嘆氣,不過謝澤之要是拿名次了,他說不定可以去蹭一蹭謝澤之的通告呢?就是不知道謝澤之這次還會不會又全都拒絕了。

休學手續還挺順利的,黎楠國家隊運動員的身份給他開了綠色通道,校方一聽他休學是為了明年的冬奧會做準備,非常爽快地就批了他的休學申請。

倒是國家隊那邊為明年的休賽卡了一會,丁建國幫他交涉了幾次,上面的領導說法都挺暧昧的,最後的回答都是明年再說。

黎楠也沒搞懂上面的人到底在想什麽,總之他專心準備接下來的比賽就行了。

加拿大秋季經典的比賽時間在九月末,黎楠從S市回B市後就完全投入了練習中,熟練威尼給他新改的節目,時間一轉眼就到了比賽前。

因為謝澤之也參加了秋季杯,黎楠特意買了和他一起的飛機票,兩人都不是差錢的,直接自己出錢,把隊裏給他們定的經濟艙升成了頭等艙。

不過他們買這一趟飛機的頭等艙也沒有那種可以當成床的位置,只是比普通客艙的座位大了一點,原本一排三個位置,變成了一排兩個位置,坐起來沒有那麽擁擠了。

剛好滿足了黎楠的需求。

謝澤之上一次回去,就把他的沐浴露牌子告訴了黎楠,但黎楠自己用了用,該暈機還是暈機,還是謝澤之本人比較有用一點。

所以黎楠這次還是準備賴在謝澤之身上,讓自己在飛機上不至於那麽痛苦。

一上飛機就把他們兩中間的扶手給降下來,整個人靠在了謝澤之的身上,謝澤之知道黎楠為什麽會變得這麽‘黏人’,身體僵了僵,最後什麽也沒說,隨著黎楠去了。

丁建國只覺得沒眼看。

黎楠再一次體驗到了謝澤之這個人型暈機藥的好處,他甚至在飛機上都不用強迫自己睡覺了,幹點別的事情都沒有問題!

升入成年組後,在賽制上也有了些許變化,各種要求更加細致了,尤其是在跳躍上。

比如短節目上,青年組的跳躍是可以重覆的,但成年組不允許跳躍重覆,包括連跳也不允許重覆跳躍,從規定上就要求選手掌握的跳躍不能太偏科。

自由滑也從原來的七組跳躍增加到了八組跳躍,並且三周及以上的跳躍只能重覆兩次,其中一次只能放在連跳之中。

細則要求比較繁瑣,與後世的規則稍有不同,黎楠在飛機上仔細研究一下細則,免得自己犯了最白癡的規則上的錯誤。

加拿大的秋季經典是成年組每個賽季開始的第一場比賽,很多選手都會選擇這一站作為大賽前的練兵。

黎楠一到主辦方提供的酒店,就看見了去年的男單世錦賽第一,俄羅斯一哥安德烈正在和一個人聊天,兩人坐在酒店一樓提供的開放式小吧臺前面,看上去聊得很開心。

從黎楠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和安德烈聊天的那人是黑發的,看體型應該是亞洲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黎楠的視線,安德烈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來,看到黎楠,或者說看到黎楠身邊的謝澤之後,他眼睛一亮,伸手朝著他們的方向揮了揮,又同他身前的人說了兩句,那個一直背對著他們的人轉過身,黎楠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

哦豁,這也是一個面熟的人,吉沢廣野,日本男單一哥,用日本人的話來說,這位是日本花滑的看板郎。

長相是日本人喜歡的‘花美男’型,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在花滑界算是高齡選手,面上卻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看著像是二十歲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

臉長得嫩,但不耽誤他在花滑上的天賦,去年世錦賽他拿下銅牌,與謝澤之的分數咬得很緊,差一點就反超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黎楠就見到那兩人站了起來,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嘿,謝,好久不見。”安德烈率先打招呼,用的自然是英語。

吉沢廣野也對著謝澤之微笑,“好久不見。”

謝澤之的反應比較平淡,他對著兩人點點頭,回應了一聲:“好久不見。”

兩人大概都對謝澤之的態度見怪不怪了,看了一眼黎楠,驚訝,“這是你家小朋友?”

比起吉沢廣野,黎楠的長相更嫩一點,尤其是身高也矮,看著完全不像是成年組的選手,安德烈下意識地把黎楠當成了跟著謝澤之一起來的弟弟之類的。

作為成年組的世界第一,安德烈偶爾也會關註一下青年組的選手,對黎楠也有幾分印象,只是亞洲人的長相在他的眼中都差不多,黎楠穿著比賽服的妝容和日常長相是有一點差距的,讓安德烈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黎楠就是去年在青年組大放光彩的小天才。

倒是吉沢廣野這個同為亞洲人的,認出了黎楠的身份,他笑著對安德烈說,“你這是什麽眼神,這個小家夥你都不認識,那個青年組的小天才,黎楠啊。”

安德烈聞言認真地看了幾眼黎楠,勉強才把他和自己記憶中的臉對上,驚嘆:“原來是你啊,看著年紀真小,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黎楠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他也不怕生,對著兩位超級大前輩打了個招呼,順便解釋道:“我今年升組了,這次是來參加比賽的?”

這話一出,安德烈看著黎楠的目光就更加驚奇了,“你看起來真的很小,一點也不像是成年組的選手。”甚至有點像是少年組的。

不過後半句安德烈就沒有說出來了,這說出來怪怪的,有種看不起人的感覺。

黎楠嘿嘿一笑。

亞洲人本來就顯小,黎楠也才剛剛滿十五歲,臉還沒完全長開,加上身高的問題,可不就是像小孩子麽。

就連二十歲的謝澤之站在二十三歲的安德烈身邊,這兩個人看上去都像是父子呢!

只能說安德烈長得太著急了。

在丁建國還有另一位國家隊的教練去幫著黎楠還有謝澤之辦理入住的時候,四人就站在原地聊了起來,謝澤之給的反應不多,倒是黎楠成功地打入了他們內部之中。

得到了兩位大佬的欣賞。

安德烈很看好黎楠,伸手拍了拍黎楠的肩膀,“你和謝是一起來的吧?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這家夥和人這麽親近,你真不得了。”

“期待你的比賽!”

與熱情的安德烈相比,吉沢廣野顯得內斂多了,他微笑地看著黎楠,“我之前也關註過你的比賽,也很期待你這一次的表現。”

剛好丁建國也回來了,看到安德烈與吉沢廣野站在這裏,丁建國沒說什麽,只是對著兩人頷首,將手裏的房卡塞給黎楠。

安德烈和吉沢廣野見狀,對黎楠道:“你們剛剛過來,應該也累了,那就等我們比賽結束了,再邀請你們一起去好好玩玩!”

說著安德烈對著黎楠眨了眨眼睛,“是很有趣的party哦!~哥哥帶你去開開眼界。”

黎楠一瞬間就聽懂了,看向安德烈的眼神也古怪了幾分。

上一世就聽說這位大鵝的男單一哥玩得很花,只是黎楠出道的時候,安德烈已經退役很久了,他從來沒和安德烈接觸過,對於安德烈的了解全憑傳聞。

沒想到這哥和他第一次見面,就要帶著他去‘見世面’。

見啥世面?不會是與夜總會之類的地方吧?他現在還是未成年呢!安德烈不會這麽離譜,帶著未成年去泡女人吧?

謝澤之一聽安德烈的話,眼神就冷了幾分,不著痕跡地將黎楠護在了身後,就連旁邊一直沒怎麽開口的丁建國也上前了一步,擋在了黎楠和安德烈的中間。

丁建國笑呵呵地開口,用的是俄語,“抱歉啊,我家小孩年紀還小呢!他家裏管得嚴,外出比賽也不讓他亂跑,而且他現在還在上學,比賽結束就要趕回去上課,應該沒啥時間參加聚會。”

安德烈一怔,看了一眼丁建國,又看了一眼謝澤之,最後視線落在了被兩人護在身後的黎楠,大笑出聲:“還是小朋友呢,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等小朋友再長大一點,再和哥哥們一起玩吧!”

後面這一句顯然是和黎楠說的,黎楠從謝澤之身後探出頭來,也對著安德烈乖巧的笑,聲音故意放軟,裝出一副乖小孩的模樣:“好哦。”

吉沢廣野一直看著,見狀無奈搖搖頭,替安德烈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這兩人又重新回到了小吧臺的位置,似乎還要繼續聊天的樣子。

丁建國立刻把黎楠領走,謝澤之跟在後頭,丁建國一邊走一邊叮囑黎楠:“之前青年組的那些家夥翻不起太大的浪,就沒有和你多說什麽,但你現在升成年組了,有些事情我就得和你好好說說。”

“我知道有些運動員平常比賽壓力大,會找各種各樣的途徑來釋放壓力,但你現在還小,那些亂七八糟的不許給我沾上聽見沒有?”丁建國說,“雖然國外沒有早戀什麽的概念,但我也不建議你這個年紀談戀愛,尤其是跟著外國那些玩得很大的運動員去亂搞,這個絕對不允許!”

“下次那些人再說帶你去哪裏長長見識之類的,你統統給我拒絕掉,誰知道是去什麽地方,國外那些地方亂得很,像你這樣的小白兔,進去是會被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

黎·小白兔·楠:?

他?小白兔?

黎楠聽丁建國這個對著自己的稱呼,都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什麽小白兔啊,上一世他對這種事可一點都不陌生,黎楠才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兔’啊!

不過聽丁建國這麽苦口婆心,黎楠也沒說什麽,點點頭:“知道了,我不會和那些人走太近的。”

交朋友嘛,還是得交像是神谷朝生那種可以一起看漫畫的朋友,而不是一言不合把他帶去酒吧的。

再說了,安德烈今年都二十三了,他今年才十五,兩人之間差了八歲,三歲一代溝,他和安德烈都快有三個代溝了,這還真的很難交上朋友。

謝澤之一直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他對丁建國的話十分認可。

看來安德烈給謝澤之的觀感不是很好呢!

第二天合樂的時候,黎楠還看見去年就升組的卡格爾和克雷吉兩人。

神谷朝生雖然也升組了,不過他前段時間好像腳受傷了,這次秋季經典就沒有來,不過黎楠在女單那邊發現了神谷朝生的妹妹神谷紗織。

一個小小的B級賽,可以說是眾星雲集啊!

合樂完,黎楠打了一個噴嚏,以為只是在冰場待久了,有點小鼻炎,誰都沒有在意,結果當天晚上,黎楠就發燒到39度8,整個人滾燙,面色發紅,看著像是煮熟了的蝦。

這次跟來的華國隊工作人員都忙碌了起來,連夜給黎楠送去醫院,醫生一檢查,換季感冒而已,但放在黎楠身上,小病也會莫名其妙變成大病,遲遲不退燒,只能掛水,到了早上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地醒來,身體軟綿綿的,根本沒有爬起來的力氣,更別說去比賽了。

丁建國發愁,又慶幸還好只是一場B級賽,不是大獎賽不是世錦賽,不參加只是有可能損失一點積分,還是身體重要。

黎楠本來還想強行爬起來去參加的,結果還是敗在了這小小感冒上。

很遺憾地缺席了這一次能夠和世界前三的選手比賽的機會。

黎楠在病床上都哼哼唧唧的,似乎對於缺席比賽的事情耿耿於懷,好在不是沒有好消息的,謝澤之在這一次比賽中,成功拿下了金牌,讓華國的國旗升起,在加拿大的上空奏響了華國國歌。

對於黎楠來說,這勉強算是個好消息。

比賽結束,安德烈本來還想來和黎楠說兩句話,結果被丁建國和謝澤之不著痕跡地給攔下了,黎楠也樂得清閑,畢竟燒了三天,他的感冒才好了一點,被折磨得精神不濟。

等回了國,黎楠立刻又活蹦亂跳了起來,讓擔心黎楠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不過黎楠沒有休息多久,立刻就進入了密集的訓練之中去,下一個比賽是大獎賽分站賽了,他在秋季經典上沒能練一練,黎楠還真的有點小小的緊張。

唯有訓練能夠緩解他的緊張。

再加上他已經成功休學了,沒有學業的壓力,黎楠也只剩下訓練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十月末大獎賽分站賽開賽。

黎楠參加的加拿大站和日本站,原先申請法國站沒有通過,黎楠只能在邀請了自己的美國站和日本站中選一個,先不提美國站的裁判問題,光是時間上就太擠了。

每年美國站都是第一個開始的,今年也不例外,加拿大在第二站,若是黎楠參加這兩站,那基本就是連軸轉,比完美國站就要飛去加拿大繼續,時間太趕了,黎楠還是選擇了日本站作為自己的第二站。

十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加拿大站正式啟動,謝澤之和黎楠的選站不同,兩人沒法再坐同一班飛機了,黎楠只能提著自己的行李,揮別了謝澤之,時隔一個月,再次踏上加拿大的土地。

秋季經典被折騰的太慘了,以至於黎楠一踏上加拿大的土地,率先吐了一個天昏地暗,狀態直線下降。

還好這一次黎楠挺住了,沒有再次生病,只是剛剛下飛機,暈機的debuff還沒有完全消除,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

神谷朝生也選了加拿大站,兩人在酒店門口還撞見了,互相打了個招呼,黎楠就被丁建國提回去睡覺了,一連睡了十幾個小時,黎楠才滿血覆活。

才醒過來沒多久,還沒找到吃的,就被丁建國抓過去抽簽了。

“阿彌陀佛,保佑保佑,抽一個好簽吧!”丁建國對著黎楠畫了一個十字,雙手合十,朝著四周拜了拜。

黎楠:……

嘴裏念著佛教的詞,動作卻是基督教的,就算臨時抱佛腳也不能這麽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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