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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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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似乎是沒料到梁鈺在花園裏就有如此孟浪的行為, 姜姝挽也不免嚇了一跳,口中不可抑制的“呀”了一聲出來。

“這裏是花園,不可如此, 你快放我下來。”懸在空中的腳尖隨著她的話語晃動了好幾下,卻依然無法撼動男人堅實的臂膀。

男人無聲的笑了笑,湊近她早已紅透的耳垂低語:

“遷就你走了一路, 再慢點,等到了明思堂飯菜都涼了。”

這話乍然一聽沒什麽, 可聽在姜姝挽耳裏卻意味不同。

她不是沒有察覺到,梁鈺今日行路途中很是遷就她的步伐節奏, 想是明白昨夜她吃了苦頭, 想從這裏找補回來些嗎, 可兩人走了一路他都沒有如此, 卻偏偏這個時候給自己來這出, 意欲何為, 姜姝挽自然明白。

她羞怯的同時心下有些微惱,覺得他是在刻意回避自己的問題:

“我還在問你話呢。不許和我插科打諢。”

方才還在為他而擔心, 滿腹的心疼和溫情都在他此刻的撩撥中揮散了那麽三分, 但是擔心使然,還是不想就那麽讓他蒙混過去。

梁鈺此刻春風拂面,正心滿意足的抱著自己新婦回明思堂,好言好語的哄那麽兩句也不是不可:

“方才說的就是我的真心話,我既答應了會讓你沒有負擔的同我在一處,那便會掃清一切的障礙,否則, 我不是白挨了那頓家法和那頓跪了?”

挨家法是為了面子上給梁雄和梁騁一個交代,而即便沒有這麽個交到, 梁鈺依然會和姜姝挽成親,只是那樣的話,她在府裏的所受非議就不止如此了。

同梁雄夫婦的關系換而言之可以理解為姜姝挽日後在梁家的地位,梁鈺如此做的理由無非是在親人和愛人之間尋求一個平衡。

而最最得益的人,只會是姜姝挽。

不得不承認梁鈺話中所言極是,姜姝挽此刻也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只是這件事的代價未免有些深,若是為此,致使梁鈺同國公夫婦的感情受損,那她不就成了最大的惡人。

“那要是萬一,我最後還是沒能嫁給你,而你同阿爹阿娘的關系又趨於惡化,那不就是得不償失”

女子和男子終究不同,感情上的思考始終占據著主導地位,即便此刻事情已成定局,還是不免糾結於另一種事態發生的結果。

梁鈺失笑,竟覺得自己此刻有些像在哄小孩子似得:“如果是那樣結果的話,就違背了之前我對你的承諾。”

這會兩人已經走上了回明思堂的路,府裏的下人都在準備午膳,過往並無別人,姜姝挽也逐漸放松下來,從剛開始得掩耳盜鈴埋首在他的胸口,到這會敢大大方方的與之對視。

今日日光上好,二人向著陽光而行,梁鈺的一張臉就這樣沐浴在日光之中,向來不怒自威的臉上這會竟沒有半分的淩冽之感,通身的氣度只剩溫柔二字。

他小心地抱著懷中的人兒,察覺到那道目光後微微垂首與之與她對視了那麽半瞬:

“前路不管如何荊棘叢生,只要我想,總會破除阻礙,拼盡全力來與你相見。”

今日一早都在躁動起伏的情緒因為這句話無端的平靜下來,姜姝挽也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麽感覺,波瀾滔天可以席卷萬物的風浪轉瞬之間就堰旗鼓息,風平浪靜。

她只覺梁鈺今日的每一句話都有能撫平情緒的能力,也能夠讓她在日後的日子中,能毫無顧慮的同他在一處,面對重重的考驗。

芳華居到明思堂短短的一段路,讓兩人本就在一處的心又緊緊牽連起來,姜姝挽受觸動良多,攀著梁鈺脖子的手都不禁緊了兩分,臉頰更加貼近了他沈穩有力的胸膛。

明思堂內得了吩咐,姜湯早已熬上,就在下人們心中還在腹誹世子今果如此寵愛世子妃的時候,院子裏的丫鬟看到自家世子爺正抱著世子妃踏入了房門。

方才梁鈺雖說是在揶揄她,可她身上卻是真的疼,一碗姜湯下肚之後,渾身都暖和不少,連帶著本該疼的地方都緩和不少。

“從前不知何為膚如凝脂,昨夜一見方知那些都太淺薄了。”

姜姝挽皺眉,沒明白他話中含義,放下碗順著他的目光掃過去後,才知他又是在不正經。

她喝姜湯的時候腕上的袖子往下落了兩分,剛好能看見那雪白手腕上一粒粒的紅梅,昨夜裏的某些畫面沒有任何屏障的就這麽直接跳了出來,她輕泣的推拒他,卻反被他擒住了雙手,改由在上面為所欲為。

一夜過去,原本有些鮮艷的顏色已經變得有些深,卻時刻提醒著她昨夜二人之間的激烈。

屋外還有丫鬟在,她匆匆拉上了袖子,用眼神瞪了他兩眼,卻不經意摸到了婆母送的那個鐲子。

“這是,方才阿娘給我的。”

梁鈺早就看到,一倒是一點也不吃驚,只嘴角壓了壓看了她一眼後“嗯”了一聲。

“這是祖母給阿娘的見面禮,而今阿娘既然給了你,便是認了你這個兒媳。”

她摩挲著手上的東西,直覺今日母子倆有些反常,卻又說不上哪裏的反常。

她的無意之舉讓眼前的人眸色深了深,不住的往喉裏灌茶,姜姝挽本還想在問兩句梁鈺關於祠堂的事情。

而他顯然已經不想同她深究在這個已經過去的問題裏,食過午膳過後就拉著她去房中休息了。

姜姝挽不疑有他,本也就困倦的緊,沾床就睡了。

本以為會像嬤嬤說的,梁鈺這些年一個人素的沒法,成親之後嘗到鮮了恐會日日索.歡。

想到昨日的激烈以及身下還有隱隱的不適,姜姝挽到底還是怕的,到了夜裏就寢時,都把一張衾被裹的緊緊的。

與意料之中的不同,梁鈺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滅燭之後抱著她親吻了良久,最後在兩人不知交換了多少次的津液後才戀戀不舍的分開彼此。

握著她戴著手鐲的那只手腕,他摩挲了良久,就在姜姝挽都以為他會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梁鈺卻只是親了親她的手腕,道了句:

“明日還要進宮謝恩,今日早些休息。”

心中猶如一塊石頭落下,卻又有隱隱的失落感,好在她本也就困倦,沒一會也就沈沈睡去。



他們的親事是皇上親賜,此番成親了自是要進宮謝恩的。

姜姝挽沒進過宮,這也是第一次得見天顏,可意外的沒有拘束和慌亂,跟在梁鈺身後一副得體的樣子,落落大方,端莊嫻靜。

李珺見之也不禁讚嘆:

“我道他梁勉之的春心這次怎會大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同梁鈺本是表親兄弟,今日既是謝恩,既是公事也算家事,為了不讓姜姝挽拘謹,李珺一早就表明態度:

“真要論起來,勉之還算我的表兄,我也合該喚你一聲表嫂,既是一家人,就不用太客氣了。”

表面的冰層因這句話隱隱有了活泛的意思,說完家事之後,二人不可避免的說起了朝堂上的事情,姜姝挽自覺不該在此,向梁鈺尋了個由頭後暫時就先出了勤政殿。

梁鈺同李珺是先君臣後表親,家事畢後,自也該說些別的事。

“並州的貪墨案已經有了些眉目,這兩日密探已經將相關賬目快馬加鞭送至盛京,待你回來後便可接手。”

“除了賬目可還有別的?”

李珺眉頭緊皺搖搖頭:“就都是密探最後關頭救回來的一本,別的都被燒了,這本也被火撩壞不少,但好在關鍵之處還在,能堪當用用。”

成王落馬一事早在全國傳揚開,各處擁兵自重的藩王人心惶惶,有膽小的早早兒便將屬地的軍備部署謄抄一份發送盛京,以表忠心,可也有膽大的,一直在試探皇帝的底線。

並州去歲聽說糟了災,遍地都是難民,百姓流離失所,可自天災以來,盛京就不止一次發送了賑災的物資前去,數量巨大,根本不會出現當下的情況。

可一直到年底,並州的情況還是沒解決,送去的錢糧就像石沈大海一般,杳無音信,李珺無法,只好又讓密探去查,結果查出並州幾個郡守架空了藩王,將這些個東西都據為己有。

還在並州官員中還有清明的人,主動上報盛京朝廷其中的齟齬,是以才有了那密探火中取賬冊的事情。

“可對方已經察覺,把所有證據都燒光了,這事有些難。”

李珺皺眉,微微頷首:“所以朕才會今日就急急告知你,待你休沐回來就速速處理此事,刑部人手若是不夠,可從六部抽調,再不夠,三司就一起上。”

勤政殿內李珺還在同梁鈺商量,這邊的姜姝挽已經在宮人的引路下誤打誤撞進了太學。

“這兒是何處?”

那宮人是受了梁鈺吩咐,帶姜姝挽在花園裏走走,卻不想這路走著走著就到了這太學館。

學館裏都是朝堂上正三品官員家的男子再此進學,可今日休沐,這兒空無一人,只是學館的修葺比之一般的宮殿要特別的多,沒那麽富麗堂皇,反而很是素雅,適合讀書靜修,在一眾的繁覆宮殿中顯得格格不入。

姜姝挽也是一眼就看出這裏的不同,語氣中有些興奮的問著面前的小宮人。

索性是皇帝默許她在花園裏走動的,這學館也沒說不能進,宮人解釋一二後便帶著姜姝挽走了進去。

學館分文場和武場。

既有讀書的地方,也有演武的地盤。

昨日聽長公主說起梁鈺自小也就是在這太學進修後,她對這地方也不免產生了好奇。

不知是成了夫妻後想更加的了解他,還是單純對他的過去有所好奇,但不知是何動機的驅使下,讓姜姝挽不知不覺的想進來這裏。

學館裏面安安靜靜,落針可聞,就在她覺得無趣想離開的時候,身後陡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是何人?怎的進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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