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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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章
計鳴曜沈默地思考著，他並沒有貿然回答陸忻的話，給出不負責任的結論。
而他沒有出聲，陸忻便沒有把視線收回，依然專註地看著他。
這樣的沈默一直持續了幾分鐘，直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計鳴曜的身上，他終於像是想到了什麽，慢慢地開口道：“或許我們應該把這些人的狀況分開來看，他們分別屬於苒星人和非苒星人兩個陣營，而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可能是不同的。”
傀崇和那對母女，甚至是今早在廣場上剛剛發生過襲擊事件的那對情侶，他們都不是苒星人。
而關於他們遇到的，原本同行的人突然像是換了個人格，這很顯然是有人調換了他們的人格，或者直接將他們整個替換。
這些事情毫無疑問是以大祭司為首的苒星神廟的手段，而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計鳴曜說到這裏，想了想又說道：“我想起了上次見面傀崇對我說的話。”
宇銳和淩淩大概想到了什麽，臉色都有了點變化，陸忻則直接說出了口：“基因？”
計鳴曜點頭：“是的。”
他接著這話說下去道：“雖然當時在地牢裏的究竟是不是傀崇還沒法確定，但他的確對我透露了不少情報，其中就有大祭司他們將他抓起來的目的，這個目的不管究竟是偽造還是真實，但他不虧憑空編造出這樣的故事，真相和它必定是存在聯系的，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開始思考。”
陸忻讚同了計鳴曜的說法，接著說道：“他所透露的消息是，大祭司會將游客當中基因不錯的人帶回去，將他們關押起來，作為改造苒星人基因的工具……”
他邊說邊思索著，而這時候，宇銳越聽則越覺得捉摸到了什麽輪廓，他於是趕緊說道：“如果按照這種說法去想，好像很多事情真的就有了結果！
“大祭司為什麽會選擇性地接見游客，而且每個見面的游客還要經過祭司侍從的考驗，因為他們在選擇拜訪者當中基因最優秀的人，而那天我們來的時候，那個祭司侍從一眼就從我們當中挑中了隊長和陸先生，他們明顯是看出了你們不管在相貌還是能力，都要比其他人更勝一籌。
“而那對母女和那對情侶，那兩個被替換的人，他們應該是在進去拜訪大祭司之後，被人為地做了替換。苒星人也許是有某種模仿別人的能力，所以他們其實已經把那些基因優秀的人關起來，打算作為實驗品了，但為了防止被人發現端倪，他們覆制了一個和那些游客相同的人，讓他們回到人群當中。
“也許現在還有很多人也被關在這座高塔的其他樓層裏，就像那位傀崇先生一樣。”
宇銳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突然意識到只有自己在說話，他趕緊擡起頭，有些緊張地縮了縮脖子：“我只是隨口說說，不是……”
計鳴曜打斷了他的話：“雖然很多地方不太準確，但你能做出這樣的假設，看起來進步了不少。”
宇銳楞了一下，像是有點不敢相信。
過了幾秒他才木訥地回過頭，朝淩淩小聲說道：“你能不能打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竟然被隊長給誇獎了。”
淩淩：“……”
她毫不猶豫地幫宇銳實現了願望。
陸忻在某人的慘叫聲中笑了出來，緊接著他又收起戲謔神色，認真地向計鳴曜說道：“這麽說起來，苒星的力量其實比我們想的要強大很多。”
計鳴曜若有所思地點著頭：“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星族人也不會預知到災禍。”
陸忻笑了下，看向眾人道：“那麽說完了非苒星人陣營的事情，再來說說苒星人的情況吧，如果說苒星人是用其他方法替換了原本的游客，把他們暗中留在了神廟，那麽那名旅店老板的事情又是為什麽呢？
“他應該是土生土長的苒星人，但他毫無疑問也被人替換了，而且是在死亡之後，為什麽他們會替換一個無關緊要的旅店老板，而且是在他死亡之後？還是說其實這並不是一種替換，而是別的手段？”
陸忻把這個問題提出來，剛才還因為自己的推論被誇獎而有些得意的宇銳，頓時張大眼睛說不出話了。
他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宇銳頓時有點挫敗：“所以我剛才的推論其實是錯的……”
陸忻搖了搖頭：“並不一定是錯誤的，只不過在這中間，我們可能還忽略了點什麽。”
計鳴曜輕輕“嗯”了聲，繼續說道：“還有就是這座塔，它裏面的空間明顯是可以變化的，苒星人掌握了一些非常難纏的手段，我們之後的行動可能需要更加小心。”
他們的覆盤就進行到了這裏，接下來不管是計鳴曜還是陸忻，似乎都沒有了要說的話。
宇銳和淩淩有些茫然，淩淩抱著雙膝蹲坐在角落裏，低聲問道：“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陸忻說道：“再等等吧。”
計鳴曜的反應也是同樣：“先休養一下，儲存精力再說別的事情。”
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他們果然散會了，陸忻和計鳴曜不再理會兩名年輕隊員，結伴去陽臺看起了地上的星星，兩人輕松地笑談著什麽，仿佛絲毫沒有為現在的處境而擔憂。
宇銳整個人有點發懵，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還能笑得出來。
淩淩則半晌才從那兩人的身上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小聲向宇銳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其實什麽都不怕？”
看宇銳茫然地望過來，淩淩接著說道：“只有做好了所有準備的人，才會遇到什麽都不覺得害怕，關於我們計隊長的傳言，我早就聽說過了，所以他不怕這些我能理解，可是那位陸忻先生為什麽也這樣？他到底是什麽人？是別的什麽組織的擁有特殊能力的強者嗎？”
淩淩當然沒忘記她不久前在旅店被對方放倒的事情，但那時候是純粹的肉搏，淩淩不覺得陸忻在對付異獸的時候，光靠肉搏戰就能夠起到作用。
在她看來，陸忻遠比計鳴曜神秘得多，但他卻似乎從來沒展露過任何特殊能力。
宇銳被她這句話說得有點楞住，過了會兒才表情覆雜地說道：“陸忻先生，他……”
他想了想措辭，最後才說道：“他能感應到異獸的方向，這算特殊能力嗎？“
淩淩：“？”
宇銳撓了撓頭：“據我所知，他只有這個能力。”
淩淩：“……”
她發現自己更加看不懂陸忻的深淺了。
而在那頭，陸忻似乎並沒有註意到自己已經成為了其他人討論的對象，他在和計鳴曜聊過之後，說是打算休息，於是獨自離開陽臺走到了屋子的大門邊上。
這間被作為囚籠的屋子帶著某種古色古香的味道，是在科技發達的主星少有能見到的建築風格。
房間的外面被大祭司留下了一批守衛作為看守，而現在這些守衛都站在大門外相距了很遠的位置，似乎有意要避免和囚犯們交流。
然而陸忻卻仿佛看不懂他們的避諱，上前敲了敲屋子的門框，提高聲音朝外面的守衛主動搭話道：“你們好，請問我能提一點要求嗎？”
外面的守衛顯然是聽到了陸忻的聲音，但他們只朝這邊看了一眼，並沒有回應的意思。
陸忻毫不氣餒，面不改色地又敲了幾聲，語氣也依然禮貌。
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門外的守衛大概終於是妥協了，在互相交換了眼神之後，其中看起來像是首領的那名皮膚微黑面貌俊朗的年輕守衛走了過來，態度冷硬地皺眉道：“你想說什麽？”
陸忻溫和地說道：“我們想要一點食物和水，可以嗎？”
沒等那名守衛再出聲，陸忻已經繼續開口道：“看樣子我們應該會在這裏待上許多天，如果想讓我們活下去，食物和水你們應該必然會提供的吧？”
守衛看起來脾氣不好，但礙於陸忻的話讓他沒辦法反駁，他也只能回頭吩咐人去取一些食物過來。
陸忻耐心地在門口等待著。
他仔細地計算著時間，從那名守衛離開到再次回到這裏，僅過去了八分鐘，而守衛回來之後，很快就將幾盒簡單的營養劑和幾瓶水放在了門口。
陸忻還註意到，那名守衛是將食物推進房間裏的，那些食物似乎能夠很輕易地穿透屏障，然而當陸忻去觸碰那個地方，卻發現自己的手所觸及的依舊是堅不可摧的屏障，甚至即便他故意用其他物品去觸碰屏障，那屏障也依然是無法穿透的。
似乎是某種單向的屏障。
陸忻在心裏簡單做著推斷，等接過食物之後，他迎著那名黑皮膚守衛不耐的目光，微笑說道：“謝謝，有這些食物就夠了，不過其實茄子味的營養劑在聯邦不太受歡迎，如果明天能換成草莓味的就好了。”
他接著抱著食物回到了眾人面前。
計鳴曜專註地看著陸忻。
陸忻笑了下，把營養劑和水遞給了在場的每個人，並悄無聲息地把不喜歡的茄子味營養劑遞給了宇銳，把蘋果味的留給了自己和計鳴曜。
計鳴曜接過東西，盯著包裝盒很久都沒動。
陸忻看著他的反應，問道：“在想什麽？”
計鳴曜：“在想營養劑的保質期是一百八十天，作為你給我的禮物，它可以儲存很長的日子……”
陸忻好笑又好氣：“想什麽呢，快點吃掉。”
計鳴曜到底沒有堅持，低頭拆開了包裝，不過陸忻總覺得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太情願。
陸忻剛和計鳴曜說完話，回頭發現宇銳和淩淩也正盯著自己，他不由得揚起眉梢問道：“怎麽了？”
宇銳想了想，不解地問道：“陸忻先生，剛才是發現了什麽嗎？”
這個時間遠遠沒到用餐的時刻，而且就算陸忻不說，其實苒星人肯定也不會讓他們餓死，宇銳總覺得陸忻剛才的行為別有意味。
陸忻聽他這麽問，想想說道：“沒有，我還沒有任何發現，我只是在做一個實驗而已。”
宇銳和淩淩不太理解：“實驗？”
只有坐在旁邊的計鳴曜根本沒有擡頭，似乎早就猜到了陸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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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鳴曜沈默地思考著，他並沒有貿然回答陸忻的話，給出不負責任的結論。
而他沒有出聲，陸忻便沒有把視線收回，依然專註地看著他。
這樣的沈默一直持續了幾分鐘，直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計鳴曜的身上，他終於像是想到了什麽，慢慢地開口道：“或許我們應該把這些人的狀況分開來看，他們分別屬於苒星人和非苒星人兩個陣營，而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可能是不同的。”
傀崇和那對母女，甚至是今早在廣場上剛剛發生過襲擊事件的那對情侶，他們都不是苒星人。
而關於他們遇到的，原本同行的人突然像是換了個人格，這很顯然是有人調換了他們的人格，或者直接將他們整個替換。
這些事情毫無疑問是以大祭司為首的苒星神廟的手段，而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計鳴曜說到這裏，想了想又說道：“我想起了上次見面傀崇對我說的話。”
宇銳和淩淩大概想到了什麽，臉色都有了點變化，陸忻則直接說出了口：“基因？”
計鳴曜點頭：“是的。”
他接著這話說下去道：“雖然當時在地牢裏的究竟是不是傀崇還沒法確定，但他的確對我透露了不少情報，其中就有大祭司他們將他抓起來的目的，這個目的不管究竟是偽造還是真實，但他不虧憑空編造出這樣的故事，真相和它必定是存在聯系的，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開始思考。”
陸忻讚同了計鳴曜的說法，接著說道：“他所透露的消息是，大祭司會將游客當中基因不錯的人帶回去，將他們關押起來，作為改造苒星人基因的工具……”
他邊說邊思索著，而這時候，宇銳越聽則越覺得捉摸到了什麽輪廓，他於是趕緊說道：“如果按照這種說法去想，好像很多事情真的就有了結果！
“大祭司為什麽會選擇性地接見游客，而且每個見面的游客還要經過祭司侍從的考驗，因為他們在選擇拜訪者當中基因最優秀的人，而那天我們來的時候，那個祭司侍從一眼就從我們當中挑中了隊長和陸先生，他們明顯是看出了你們不管在相貌還是能力，都要比其他人更勝一籌。
“而那對母女和那對情侶，那兩個被替換的人，他們應該是在進去拜訪大祭司之後，被人為地做了替換。苒星人也許是有某種模仿別人的能力，所以他們其實已經把那些基因優秀的人關起來，打算作為實驗品了，但為了防止被人發現端倪，他們覆制了一個和那些游客相同的人，讓他們回到人群當中。
“也許現在還有很多人也被關在這座高塔的其他樓層裏，就像那位傀崇先生一樣。”
宇銳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突然意識到只有自己在說話，他趕緊擡起頭，有些緊張地縮了縮脖子：“我只是隨口說說，不是……”
計鳴曜打斷了他的話：“雖然很多地方不太準確，但你能做出這樣的假設，看起來進步了不少。”
宇銳楞了一下，像是有點不敢相信。
過了幾秒他才木訥地回過頭，朝淩淩小聲說道：“你能不能打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竟然被隊長給誇獎了。”
淩淩：“……”
她毫不猶豫地幫宇銳實現了願望。
陸忻在某人的慘叫聲中笑了出來，緊接著他又收起戲謔神色，認真地向計鳴曜說道：“這麽說起來，苒星的力量其實比我們想的要強大很多。”
計鳴曜若有所思地點著頭：“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星族人也不會預知到災禍。”
陸忻笑了下，看向眾人道：“那麽說完了非苒星人陣營的事情，再來說說苒星人的情況吧，如果說苒星人是用其他方法替換了原本的游客，把他們暗中留在了神廟，那麽那名旅店老板的事情又是為什麽呢？
“他應該是土生土長的苒星人，但他毫無疑問也被人替換了，而且是在死亡之後，為什麽他們會替換一個無關緊要的旅店老板，而且是在他死亡之後？還是說其實這並不是一種替換，而是別的手段？”
陸忻把這個問題提出來，剛才還因為自己的推論被誇獎而有些得意的宇銳，頓時張大眼睛說不出話了。
他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宇銳頓時有點挫敗：“所以我剛才的推論其實是錯的……”
陸忻搖了搖頭：“並不一定是錯誤的，只不過在這中間，我們可能還忽略了點什麽。”
計鳴曜輕輕“嗯”了聲，繼續說道：“還有就是這座塔，它裏面的空間明顯是可以變化的，苒星人掌握了一些非常難纏的手段，我們之後的行動可能需要更加小心。”
他們的覆盤就進行到了這裏，接下來不管是計鳴曜還是陸忻，似乎都沒有了要說的話。
宇銳和淩淩有些茫然，淩淩抱著雙膝蹲坐在角落裏，低聲問道：“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陸忻說道：“再等等吧。”
計鳴曜的反應也是同樣：“先休養一下，儲存精力再說別的事情。”
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他們果然散會了，陸忻和計鳴曜不再理會兩名年輕隊員，結伴去陽臺看起了地上的星星，兩人輕松地笑談著什麽，仿佛絲毫沒有為現在的處境而擔憂。
宇銳整個人有點發懵，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還能笑得出來。
淩淩則半晌才從那兩人的身上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小聲向宇銳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其實什麽都不怕？”
看宇銳茫然地望過來，淩淩接著說道：“只有做好了所有準備的人，才會遇到什麽都不覺得害怕，關於我們計隊長的傳言，我早就聽說過了，所以他不怕這些我能理解，可是那位陸忻先生為什麽也這樣？他到底是什麽人？是別的什麽組織的擁有特殊能力的強者嗎？”
淩淩當然沒忘記她不久前在旅店被對方放倒的事情，但那時候是純粹的肉搏，淩淩不覺得陸忻在對付異獸的時候，光靠肉搏戰就能夠起到作用。
在她看來，陸忻遠比計鳴曜神秘得多，但他卻似乎從來沒展露過任何特殊能力。
宇銳被她這句話說得有點楞住，過了會兒才表情覆雜地說道：“陸忻先生，他……”
他想了想措辭，最後才說道：“他能感應到異獸的方向，這算特殊能力嗎？“
淩淩：“？”
宇銳撓了撓頭：“據我所知，他只有這個能力。”
淩淩：“……”
她發現自己更加看不懂陸忻的深淺了。
而在那頭，陸忻似乎並沒有註意到自己已經成為了其他人討論的對象，他在和計鳴曜聊過之後，說是打算休息，於是獨自離開陽臺走到了屋子的大門邊上。
這間被作為囚籠的屋子帶著某種古色古香的味道，是在科技發達的主星少有能見到的建築風格。
房間的外面被大祭司留下了一批守衛作為看守，而現在這些守衛都站在大門外相距了很遠的位置，似乎有意要避免和囚犯們交流。
然而陸忻卻仿佛看不懂他們的避諱，上前敲了敲屋子的門框，提高聲音朝外面的守衛主動搭話道：“你們好，請問我能提一點要求嗎？”
外面的守衛顯然是聽到了陸忻的聲音，但他們只朝這邊看了一眼，並沒有回應的意思。
陸忻毫不氣餒，面不改色地又敲了幾聲，語氣也依然禮貌。
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門外的守衛大概終於是妥協了，在互相交換了眼神之後，其中看起來像是首領的那名皮膚微黑面貌俊朗的年輕守衛走了過來，態度冷硬地皺眉道：“你想說什麽？”
陸忻溫和地說道：“我們想要一點食物和水，可以嗎？”
沒等那名守衛再出聲，陸忻已經繼續開口道：“看樣子我們應該會在這裏待上許多天，如果想讓我們活下去，食物和水你們應該必然會提供的吧？”
守衛看起來脾氣不好，但礙於陸忻的話讓他沒辦法反駁，他也只能回頭吩咐人去取一些食物過來。
陸忻耐心地在門口等待著。
他仔細地計算著時間，從那名守衛離開到再次回到這裏，僅過去了八分鐘，而守衛回來之後，很快就將幾盒簡單的營養劑和幾瓶水放在了門口。
陸忻還註意到，那名守衛是將食物推進房間裏的，那些食物似乎能夠很輕易地穿透屏障，然而當陸忻去觸碰那個地方，卻發現自己的手所觸及的依舊是堅不可摧的屏障，甚至即便他故意用其他物品去觸碰屏障，那屏障也依然是無法穿透的。
似乎是某種單向的屏障。
陸忻在心裏簡單做著推斷，等接過食物之後，他迎著那名黑皮膚守衛不耐的目光，微笑說道：“謝謝，有這些食物就夠了，不過其實茄子味的營養劑在聯邦不太受歡迎，如果明天能換成草莓味的就好了。”
他接著抱著食物回到了眾人面前。
計鳴曜專註地看著陸忻。
陸忻笑了下，把營養劑和水遞給了在場的每個人，並悄無聲息地把不喜歡的茄子味營養劑遞給了宇銳，把蘋果味的留給了自己和計鳴曜。
計鳴曜接過東西，盯著包裝盒很久都沒動。
陸忻看著他的反應，問道：“在想什麽？”
計鳴曜：“在想營養劑的保質期是一百八十天，作為你給我的禮物，它可以儲存很長的日子……”
陸忻好笑又好氣：“想什麽呢，快點吃掉。”
計鳴曜到底沒有堅持，低頭拆開了包裝，不過陸忻總覺得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太情願。
陸忻剛和計鳴曜說完話，回頭發現宇銳和淩淩也正盯著自己，他不由得揚起眉梢問道：“怎麽了？”
宇銳想了想，不解地問道：“陸忻先生，剛才是發現了什麽嗎？”
這個時間遠遠沒到用餐的時刻，而且就算陸忻不說，其實苒星人肯定也不會讓他們餓死，宇銳總覺得陸忻剛才的行為別有意味。
陸忻聽他這麽問，想想說道：“沒有，我還沒有任何發現，我只是在做一個實驗而已。”
宇銳和淩淩不太理解：“實驗？”
只有坐在旁邊的計鳴曜根本沒有擡頭，似乎早就猜到了陸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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